像这样在信件中杂一把刀的，事属异常。
毕俊风马上去找邮递员询问。
没多久，他回了报社, 跟周曦汇报道：“小周总，邮递员说他也不知道信中有一把刀，估计是有人趁他不注意塞进去的, 实在不关他的事。”
周曦一听, 知道此事是查无对证了。
李咏志知道了这件事，却是道：“小周总，断掉宁青文连载这件事，确实引起大批读者怒火了，得想个办法平息他们的怒火。”
稍迟，周曦召开编辑会议，在会上道：“撤掉宁青文连载后, 你们一直没找到别的故事连载么？这几天故事专栏怎么一直放散文？”
副主编道：“撤掉宁青文连载后，我们已迅速在报上刊登征稿启事, 倒是收到几个稿件，却写得极烂, 没法看。也联系莫沁并几个早前合作过的作家，莫沁已签了上海画报，言明腾不出手来帮我们写。至于其它的作家，有些已签了别家，有些写出来的故事，并不切合现时的风潮。”
“报社没备用的故事么？”周曦语气不耐。
李咏志道：“有是有，拿出来一审，质量不及宁青文十分之一，登上去更要挨骂。”
李咏志说着话，心下却是长长一叹，专栏放散文，读者还存着希望，认为迟早会恢复宁青文的连载，这会去放别的故事，只怕读者不单会寄信，还真的会上报社门口闹。
副主编斟酌一下，开口道：“小周总，报纸是立根读者和民众的，失了他们的支持，也就失了办报的初心。因为撤掉宁青文的连载而失了民心，致使报纸销量大跌，损失不可估量。再一个，我们销量下跌了，维新日报和上海画报销量必将上涨，到得年底报坛盛会，小周总会长的位置也将不保。”
副主编话音落地，其它编辑纷纷附和，劝道：“小周总，还是及早恢复宁青文的连载吧！”
周曦玩转手中的笔，隔一会才抬头道：“要恢复她的连载也简单，第一，让她登报，澄清故事中的周明晰跟我无关，纯是她自己为了热点而编造的男主角名字。第二，让她当面向我道歉，承认自己耍了心机，并且保证以后不再犯。”
待会议开完，众编辑默默散了，李咏志也默默坐到电话机前，在周曦的视线下，硬着头皮拨打了宁公馆的电话。
宁青文听完李咏志说的话，不怒反笑，问道：“小周总在报社吗？”
李咏志答道：“在我身边。”
宁青文笑一笑道：“烦请你让他接听，有句话，我要亲自跟他说。”
李咏志复述了宁青文的话，再把话筒递给周曦。
周曦接过电话，沉声问道：“宁小姐打算在电话里先道歉吗？”
宁青文轻笑出声道：“小周总，你想多了！”
周曦继续耍态度，“怎么，是要约时间当面道歉？”
宁青文运足力气，大声吼起来道：“小周总这么能耐，咋不上天呢？”
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
周曦被突然一吼，手里的话筒差点握不住。
他放下电话，朝李咏志道：“她说的话，你听到了？”
李咏志低着头说：“这句话在她小说中出现过，是骂人的话。”
周曦脱口道：“她非但不肯道歉，还骂人？她咋不上天呢？”
李咏志：“……”我还能说什么呢？
心声日报诸人焦头烂额时，顾聪却一边数日子，一边和手下众编辑道：“宁青文的连载被断掉五天了，再等两天，她就能解除协议了。”
编辑们笑道：“希望小周总能坚持住，可不要突然迷途知返。”
正说话，电话响了，是朱希周的女儿朱嫣然打来的。
朱嫣然在电话里问顾聪道：“顾主编，你们什么时候把宁青文挖过来？我等着她的连载，等得快疯了。”
李咏志笑道：“别急别急，再过两天就好。”
朱嫣然一听，大喜问道：“你们真的挖了？”
顾聪笑道：“这还是内部消息，不宜外扬，等正式挖过来，会发公告的。”
朱嫣然挂了电话，按捺不住喜悦的心情，忙拨打了好友杜小蕾的电话。
“小蕾小蕾，再过两天就能看见宁青文的连载了。”
0
“真的假的，消息哪儿来的？”
朱嫣然压低声音道：“我们维新日报在挖宁青文，顾主编说，没意外的话，宁青文会在我们报纸连载故事后续。”
“哇，太开心了！你不知道，因为断了她的连载，我这几天吃饭都不香了。”杜小蕾雀跃道：“这是一个好消息，我要去吃点东西庆祝一下。”
杜小蕾一开心，便将消息分享给了另一个好友，她的好友又将消息分享给好友。
到第二天早上，消息便传到孔少原耳里。
孔少原一听，忙拨打了周曦的电话道：“阿曦，外间在传消息，说维新日报的主编见了宁青文，许诺了高价，要挖她到维新日报写故事后续，真有此事？”
周曦一听马上呵呵了，宁青文原来找好了下家，怪不得敢那么硬气对我说话，还让我上天……
想跟别家签协议，问过我们同意了么？
他问孔少原道：“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孔少原道：“我听含飞说的，含飞听他妹妹含玉说的。含玉说大家都在传了。话说，这个宁青文真的很有心机啊！你断她连载，她正好高价跳别家，手段太高了。”
周曦转个头，打了电话给李咏志。
李咏志一听却是急了，叫起来道：“小周总，协议有一条，无故连着断掉连载七天，作者可以跟报社解除协议。到明天，就是第七天了。”
“维新日报，就等着这一天了！”
“都想得太美了！”周曦冷冷道：“明天，先恢复宁青文的连载。”
李咏志大喜，“小周总，我马上让人排版付印。”
周曦再交代道：“你叫人盯着维新日报的动静。”
“一直在盯着呢！”李咏志答道。
周曦挂了电话，心里莫名很不是滋味。是他断掉宁青文连载的，到头来，又是他恢复连载的……
说到底，宁青文太有心机了！
宁青文第二天一早下楼，就听见宁青语的欢呼声道：“姐，心声日报恢复你的连载了！”
“什么？”宁青文忙抢过报纸看起来。
正看着，电话响了，是顾聪打来的。
宁青文忙道：“我没想到心声日报会突然恢复连载，这件事……”
顾聪道：“宁小姐不用内疚，我打电话来，是想跟你说，你若还想和心声日报解除协议，我们报社会照着合同法，帮你赔钱给心声日报。”
宁青文想一想道：“顾主编，当时签协议时，写明若违约，要赔对方一切损失。一切损失这四个字特别笼统，不好确定范围，万一心声日报狮子大开口，那就……”
顾聪道：“这个我们会处理的。”
宁青文笑着说：“我再考虑考虑。”
挂了电话，宁青文倚在墙边寻思起来，维新日报若花大钱挖她，日后定要通过她把这笔大钱赚回来。
即是说，别看人家现在热情要为你花钱，其实花的，是你自己以后赚的钱。
世上并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么一早，心声日报诸人忙得脚不沾地，待听得消息反馈，知道报纸销量又上涨了，这才各各松口气。
李咏志忙至午间，趁着吃饭一点小空档，喊过毕俊风道：“你下午过去宁公馆跟宁小姐拿稿件，根据读者要求，明天要连载两章，如此一来，存稿不够了。你见到宁小姐，好好说话，请她多给一点稿。”
毕俊风应了。
下午时分，周曦正和李咏志谈事情，便见毕俊风哭丧着脸进来了。
李咏志见毕俊风两手空空，顿生不妙的感觉，问道：“怎么，没拿到稿件？”
毕俊风“唉”一声道：“宁先生说，因为断掉连载的事，她失了心情，这些天没有写稿，手边一点存稿也没有。”
李咏志失惊道：“明天两章连载刚刚付印，她那边断了稿，过两天岂不是又要断连载？”
他说着，忙忙打电话给宁青文，待对方一接听，马上陪笑说：“宁小姐，前几天断连载的事，是我们报社的错误，过后会郑重向你道歉。还请宁小姐赶紧恢复心情，好好写稿。明天，我亲自过来跟你取稿，可好？”
宁青文懒懒道：“李主编，我实在没心情写啊！”
李咏志小意问道：“哪要如何做，才能令宁小姐有心情呢？”
宁青文叹口气道：“这件事也简单，第一，让你们小周总登报，承认断掉连载是他的错，让他跟读者道歉。第二，让你们小周总当面跟我道歉，承认他耍心机，并保证以后会老老实实，当一个好老板，绝不再欺压作者。”
周曦坐在李咏志身边，把宁青文的话听了一个清清楚楚。
他脱口道：“她咋不上天呢？”
很妙的，宁青文听到他这句话，当即朝李咏志道：“李主编，我言尽于此，你劝劝你们的猪头老板，道一个歉又不会掉块肉，让他今晚好好想一想道歉内容。”
周曦：“……”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宝贝，今天只有一更。明天会稍晚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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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李甜穿越当日，便目睹母亲被父亲诛杀。
十八年后，已当上皇帝的父亲派人接她进京，准备把她嫁给年已三十八岁的镇国将军，换取兵权。
李甜开始策划，杀母之仇要报，镇国将军不能嫁，御前首领、新科状元、少年宰相这些俊哥儿，可以考虑入手一个。
第23章 第 23 章
周曦被宁青文的话气着了, 感觉这个小作者真是丧心病狂，才敢这样挑衅老板。
他晚上和孔少原吃饭时，没忍住, 复述了宁青文的话。
孔少原听得捶桌大笑道：“我怎么感觉这个心机女还挺有趣的？”
周曦气道：“你还笑？”
孔少原再度笑了, “阿曦, 我第一次看见你为了一个女孩子这样气急败坏。”
周曦瞪眼道：“是朋友的, 就赶紧帮我想想，有什么法子可以治住她？”
孔少原笑完问道：“这个小作者长得怎么样？漂亮不漂亮？要是长得漂亮, 我觉着, 你就服个输，道歉好了。不漂亮咱们再想办法治她。”
周曦沉默一会，这才道：“长得还行的。对了, 说起来，她长得有几分像你妈。”
“像我妈？”孔少原怔一怔道：“你开玩笑吧？”
周曦道：“那天我接我妈回家，一路上, 我妈也念叨, 说宁青文像甘夫人。”
孔少原一听道：“你这样说，我有点好奇她到底长成什么样了。看什么时候见见？”
周曦道：“明天是周三，海棠社例行的下午茶聚会，何会长要是请了她过去，你进海棠社就可以看见她了。”
孔少原被周曦的话勾起好奇心，吃完饭回到家，进房见母亲甘夫人, 笑着说：“妈，你最近是不是也追心声日报那个故事？”
甘夫人斜坐在榻上, 正翻看报纸，闻言懒懒道：“明知故问。没看见我还捧着报纸么？难道这个时候是为了看那些个什么新闻？”
孔少原道：“报纸不是早上就送来了, 你现在才看？”
甘夫人坐直身子道：“我是在看第二遍。”
孔少原挠挠头道：“有这么好看吗？”
甘夫人从报纸后面探出头来，“断了几天连载，今天才刊登一章，我没看过瘾，只好再看一遍。”
孔少原坐到甘夫人对面，笑着道：“妈，跟您说一个笑话。”
他把宁青文要求周曦道歉的事说了，又道：“阿曦被宁青文气得不轻，今晚跟我吐槽了许多，后来还说，宁青文相貌有几分像你，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的女儿。”
甘夫人本来听得有趣，听到后面那一句话，突然问道：“什么？相貌有几分像我？”
孔少原点头，“阿曦是这样说的。”
甘夫人忙忙朝门外喊道：“张妈，张妈，你把前几天的报纸全找来。”
等张妈把报纸全拿进房，甘夫人翻到宁青文连载第一回那份报纸，回看开头，喃喃道：“老宅，北平，姓宁，父亲宁博，母亲崔氏……”
“宁博，宁博远……”甘夫人拿着报纸的手微微颤抖。
“妈，你这是怎么了？”孔少原见甘夫人脸色有点不对，有些着急问道：“是胃痛吗？”
甘夫人摇摇头，沙着声音问道：“少原，你有宁青文的电话号码吗？”
孔少原道：“我没有，但是阿曦肯定有。怎么，你要见宁青文当面催稿？”
甘夫人按着胸口道：“宁青文可能是我的……”
孔少原被吓着了，“妈，你在说什么？”
甘夫人吁出一口气道：“我得见她确认一下。那几年寄去的信，都被退了回来，我还以为……”
“这是怎么回事？”孔少原疑惑。
甘夫人悠悠道：“这件事，也该告诉你了。”
孔少原有些惊吓，“妈，你不会告诉我，说宁青文是你女儿吧？这可太吓人了。”
甘夫人失笑道：“我倒想有一个女儿，偏偏生了你之后，就生不出了。”
她喊张妈倒了茶进来，这才开始从头细说。
当年，她父亲在朝中为官，兄长有才名，再加上本人相貌出众，求亲的自然踏破门槛。
那时已将要定亲，不想出门买首饰时被王府的人瞧见了，之后王府的人便想纳她为妾。
父兄自然不肯，但又怕惹祸，便连夜让管家护送她出京，改名换姓，到姑苏亲戚家中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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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送她至姑苏亲戚家中，怕王府那人势大，会查到踪迹，又连夜赶了回去。
那时她身边只带着乳母，在亲戚家中住小半年，偏巧亲戚惹上官司，家产被充公，全家要搬回北平。
她不敢回北平，只能写了信托亲戚交给家人，自己带着乳母去投奔乳母在姑苏的亲戚。
但乳母那家亲戚不是好人，看她美貌，竟打起了主意，想要卖了她。
她带着乳母连夜跑了，衣物都没有带。
甘夫人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我和乳母跑到上海，靠典当身上的首饰过活。我写信至北平给父兄，信件一直被退回来。那会乳母病了，我自己去典当行典当首饰，恰好就碰见你父亲。你父亲是典当行的老板……”
甘夫人低头一笑，“后来，你父亲就娶了我。”
“你父亲知道我的事，便托人打听我父兄的消息，得知父兄因我之事已辞官，搬离京城。又得知帝党虽倒台，王府那个依托着洋人，依然势大……”
“你父亲认为，我若跟家中联系，可能还会给父兄招祸，让我先隐忍。”
“这些年过去了，我想着王府那人该倒台了，再让你父亲打听，却听得那人在北平依然一手遮天，只好再次断了寻亲的念头。”
孔少原听到这里，问道：“妈，你所说的王府那人，到底是谁？你的父兄，又是谁？”
甘夫人道：“王府那人，便是当年的五王爷。”
“我本名宁心怡，兄长名叫宁博远，嫂子崔秀秀。”
甘夫人道：“现下看报纸这开头，兄长一家应该全搬至上海了。若在上海，倒不怕北平那边的势力。”
孔少原听完，便要去打电话，却被甘夫人拦住了。
甘夫人道：“天也晚了，这会打电话，恐会搅得家人一晚不能安睡。且待明天再打。”
待第二日一早起来，甘夫人突然又情怯，跟孔老爷并孔少原道：“还是找机会见见宁青文，问几句话，确认是我侄女，再见她父亲等人。”
孔老爷见她六神无主的模样，便揽住肩膀道：“宁青文一家都在上海，随时可见。”
甘夫人想了想道：“我还是先打个电话给董姐，她见过宁青文的，看看她怎么说。”
董姐这天一早，刚刚到家，就听闻宁青文被断掉几天连载的事，忙打电话问李咏志详情。
李咏志如实说了。
董姐气得跑上楼去敲周曦的房门道：“周大志，开门！”
周曦在里面懒懒道：“一大早的，有什么事？”
董姐一拧房门，发现没锁，便冲进门吼道：“周大志，你好大的牌面，断人家宁青文的连载，还让人家跟你道歉？你知不知道，自从她连载故事后，我就靠她的故事下饭了？我还以为出门几天，回来该积攒下好几章的情节可看，没想到……”
周曦拉住被子蒙住头，在被子里道：“那个破故事，有那么好看么？”
董姐上去要揭被子，一边道：“周大志，李主编说宁青文不肯交稿，你赶紧起床道歉去！”
周曦扯回被子道：“应该是她跟我道歉！”
董姐冷笑道：“你倒是说说，她为什么要跟你道歉？”
周曦道：“她给男主角起名周明晰，让读者和亲友误会她在跟我谈恋爱，破坏我的声誉。”
董姐捶被道：“读者这样误会，破坏的，不是她的声誉，而是你的声誉？宁青文是有大批书迷的作家啊，她的声誉不是比你的声誉重要么？你就一个躲在幕后的老板，若不是她连载故事，谁知道你是谁啊？”
周曦一掀被子怒道：“妈，您也太小看我了。我一走出去，谁不知道我是周家的小周总？”
董姐“呵呵”一笑道：“那报纸只登一句小周总周曦，销量能上去么？还不得人家宁青文给男主角起名周明晰，销量才上去？还不得借着周明晰这个名字，你的知名度才能跟着上涨？”
周曦：“妈，我简直怀疑宁青文才是你亲女儿，我是假的儿子。”
董姐蛮横道：“一句话，你跟不跟宁青文道歉？”
周曦扭头道：“绝不！”
董姐正要再说，却见管家进来道：“太太，您的电话。”
董姐下楼接电话，一听那边是甘夫人的声音，便笑道：“一大早的，怎么打电话来了？是要请我喝早茶？”
甘夫人笑道：“是听说宁青文相貌有些像我，想问问有多像？”
董姐道：“这样，我正要押着周大志跟宁青文道歉，你也一道来，见到宁青文，你便知道她跟你有多像了。”
跟甘夫人约了见面时间，董姐又跑上楼，一推周曦的房门，发现反锁了，便在门外道：“周大志，你不道歉的话，我就把你小时候的果照放报纸，另有，你小时候跟阿蕾求亲的事，并做过那些糗事，我全部登报纸。”
周曦在里面惊叫一声，“妈，您不能这样无耻！”
董姐悠悠道：“你别逼我这样做！”
周曦大急道：“有事好商量，别冲动！”
董姐摇头，“没得商量了，要么起床道歉，要么我放料。”
周曦一跃而起，开门奔向楼下，进了董姐的房间，开始翻找起来。
董姐慢吞吞下楼，跟进房中道：“放心吧，那些果照，没有放这儿。至于你那些黑料，全在我脑中，我跟李主编复述时，还可以添枝加叶，让李主编写得比宁青文的故事还精彩。”
周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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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董姐看着周曦, 幸灾乐祸，“周大志，一旦我放那些黑料上报纸, 你的形象就全崩罗, 可要想好罗！”
周曦缓缓转身上楼梯, 走两级台阶之后转身, 含悲带屈道：“算您老人家狠！您约宁青文出来，我道歉好了。”
他说完, 三步并做两步蹿上楼, 疾奔进门，“砰”一声关上房门，感觉身心俱疲。
等他洗漱完, 正要拿衣服换上，床头电话响了，是孔少原打来的。
孔少原压着声音道：“阿曦, 我妈约了你妈一道去见宁青文。”
周曦有气无力道：“我妈逼着我跟宁青文道歉, 到时场面不大好看，你们何必过去凑热闹？”
孔少原斟酌一下道：“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透口风。”
“有事快说，我妈在楼下催我了。”周曦叹着气。
孔少原清一下嗓子道：“据我妈说，宁青文可能是我嫡亲的表妹。”
“我没听错么？”周曦失声道：“你家怎么突然跑出这样一个亲戚了？”
孔少原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旦宁青文真是我表妹，以我妈那个护短的性子, 估计就……”
周曦心里“咯当”一下，董姐只是强势, 毕竟还讲理，但是甘夫人么……
他定定神, 问道：“你能拖住你妈，让她以后再见宁青文么？”
孔少原道：“拖不住，她约了你妈，是一定要一起见宁青文的。”
楼下，董姐已拨打了宁公馆的电话。
三姨太听到电话响，扭着腰身上前准备接听，一边朝朱妈道：“十有八九是找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