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珠脸色灰败下来道:“是我少虑了。”
罗夫人看定宋意珠,突然招她近前,低声道:“你有谋略,那便嫁了顺王,借顺王之手,让太子和惠王斗个两败俱伤,彼时,顺王取代太子的位置,你一样能母仪天下,压下姜贵妃,拨去我们的眼中刺。”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第 15 章

长信公主寿宴这一天,京城权贵能到的,几乎都到了。虽则长信公主因着大女儿新亡,心情不好,可是架不住皇帝要逗她开心,下旨令内务府为她办这场寿宴,人皆知她深得皇帝厚爱,就是得不到请帖的,也想尽法子让人提携一下去赴宴。
罗夫人早早就领了几个女儿并宋意墨进了公主府。宋意婵是第一次见到长信公主,眼见长信公主四十岁出头,说话间,还略带一点少女的娇嗔,和自己想像中完全不同,不由略诧异。
待落了座,宋意婵便悄问宋意珠道:“大姐,不是说长信公主四十多岁了吗?怎么还这般显年轻?”
宋意珠低声道:“公主府养着一帮人马,专门为她调制养颜的物事,听闻她一瓶涂手的药膏价格,够普通人吃喝一辈子的,能不年轻么?”
长信公主却没有特别留意宋意婵,只去问身边丫鬟海棠道:“二小姐呢,怎么还不见人影?”
海棠答道:“已让人去瞧了,料着正在换衣裳呢!”
长信公主不放心,低声道:“你亲去瞧瞧,别叫她搞出什么事来。”
海棠应了,矮身退下。
长信公主育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大女儿便是嫁与太子的申含夏,申含夏自小体弱多病,早有医者判断过,说道申含夏活不过十八岁,长信公主虽有心理准备,至今年申含夏故去,她还是伤心得不能自己。又因为当年明知道申含夏那样的身体,她却还是让申含夏嫁与太子,对于太子方面,长信公主便有一些愧疚之心。
如今因着一些利害关系,府中幕僚也劝长信公主,让长信公主把二女儿申含秋也嫁与太子,谁料申含秋听得这个消息,却当着长信公主的面说她绝不会和姐姐同嫁一个人,若长信公主一意孤行,她便出家。
长信公主今儿寿宴,料着太子一定会到场,却又怕申含秋闹出什么事来,因一直心神不宁。
长信公主这几年把心思放在申含夏身上,却不知道申含秋的心事。申含秋爱慕的,却是景世丹,如何肯嫁给太子?
这会儿,申含秋却在房中问身边一个丫头红罗道:“来了哪些宾客?”
红罗一一禀报,又说了各府一些八卦,继而道:“镇武侯夫人新接进府的庶女宋意婵,也来了呢!虽是庶女,瞧着和侯府另两位嫡女相差倒不大,一样美貌可人。”
一提起镇武侯府,申含秋心头就极是不快。景世丹属意宋意珠的事,她早有听闻,只一直不肯相信这件事是真的,现一听镇武侯府的小姐皆来赴宴,她就把手里把玩的珠花掷到案台上,哼道:“什么东西?”
红罗忙斟了茶递给申含秋,笑道:“二小姐消消气,那宋意珠是什么东西,值得二小姐生气了?”
申含秋瞥红罗一眼,哼道:“别自作聪明。”说着还是接过了茶。
红罗松口气,低声劝道:“宾客也来得差不多了,二小姐还是出去罢,若不然,公主问起,不好交代。”
申含秋不理会红罗,只抚着指甲套,想着心事。
红罗正无奈,却听得帘子响动,小丫头在外禀道:“二小姐,海棠姐姐来了!说是公主殿下请二小姐出去。”
申含秋一听是长信公主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海棠亲自来请,只得站起来,扶了红罗的手,款款出房门。
长信公主见申含秋出来了,这才松口气。
一时人报景世炎和景世丹到了,长信公主便让申含秋帮忙去迎接。
申含秋先用眼睛在席间扫了一眼宋意珠,见她侧头和宋意婵说话,似乎没留意她们这边的事,便冷笑一下,领丫头出去相迎景世炎和景世丹。
稍迟一会儿,太子景世初也来了。
宋意墨和石康坐在一桌,听得太子来了,便和石康过去相见。
景世初见是宋意墨和石康,便勉励了几句。
宋意墨到底是把话题绕到江南织造司上头,笑道:“太子殿下,我这些时日跟着曲大人,却是学了许多东西,从前只知道穿绸着缎,并不知道这些绸缎是如何织出来,又如何贩卖出去的,如今总算知晓一二了。”
曲鸿是长信公主的人,景世初自知插不进手,现一听宋意墨这话,便多看她一眼,含笑道:“曲大人是能干,你好好跟着他办事,自有好处。”
宋意墨笑道:“谢太子殿下教导。”
长信公主眼见景世初也来了,便吩咐开席。
众人领宴毕,便各各散开,有的看戏,有的赏花,有的走到僻静处说话。
长信公主请了景世初进书房说话,直接道:“你是太子,不同常人,含夏虽亡了,皇上定然会让你尽快再娶妻,只不知道你自己有何打算?”
景世初心知,自己能坐稳这个位置,离不开长信公主的支持,如今申含夏死了,他和长信公主之间的桥梁便断了。若他想继续坐稳太子之位,当然是继续娶长信公主的女儿申含秋才是最佳方案,但是,他隐隐的,却抗拒这样的事,因答道:“姑姑,含夏初亡,尸骨未寒,我实在没心思谈这个,且过些时候再论。”
长信公主叹息道:“我焉能不知道你的心情?含夏毕竟是我的女儿,午夜梦回,我焉能不心疼?但皇上这几年不比从前,最近又打算下旨从功臣府中选闺秀进宫为妃,焉知会生出什么别的风波来?你的事,且得好好打算。”
景世初低声道:“多谢姑姑提醒!”
姑侄一时无言。
景世初重又恭喜长信公主生辰之喜,恭喜完这才告退出房。
长信公主待太子告退了,脸色才阴沉起来,出了书房门,往前走去。她才走了小半段路,海棠已匆忙来报道:“公主,二小姐不见了!”
长信公主脸色越加不好,道:“快着人去找,别叫她惹出事来!”
申含秋这会儿,正站在锦鲤池边一边喂锦鲤,一边和宋意珠说话,说着说着,手里的鱼粮洒尽了,便伸手去拨宋意珠头上的珠钗,笑道:“宋小姐这珠钗不错!”
宋意珠心下直犯嘀咕,她之前和申含秋虽在宴席有见过面,便也只是点头之交,且申含秋高傲,一向不把她们这些失势侯府的小姐看在眼中,今儿却是怎么了?又让人请她过来说话,又一起喂锦鲤这般亲热?
申含秋说笑着,突然就拨出宋意珠的珠钗扔进锦鲤池中,未待宋意珠反应过来,她一伸手,已是朝宋意珠肩膀上狠狠推去。
宋意珠一个趄赼,脚步一滑,直直跌进池中。
“快来人啊,宋家大小姐跌进池中了!”申含秋直起身子大喊,心下得意,叫你狐媚?这回跌进水中,让大家瞧瞧你湿透的身子,看你还有面目出来勾搭这个,勾搭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铺垫比较多,前面情节是慢些,接下来,会拉快情节的。


☆、第 16 章

在申含秋让人请宋意珠过去一道喂锦鲤时,景世丹也设了法子,在一个僻静的凉亭内,和宋意婵打听宋意珠冷待他的原因。
宋意婵想着要造皇帝的谣言,虽则心底害怕,但一想到如果不造这个谣言,自己极可能会被送进皇宫当妃子,便狠下心,低了声音,照自己跟温氏商量过的说辞说了。
景世丹听得是因为姜贵妃当年撞破皇帝调戏罗夫人,因对罗夫人有成见,而罗夫人又怕姜贵妃说出此事,两人才不和,而宋意珠得知此事后,也不敢接受他,很快便相信了。除了这种原因,他还真想不出宋意珠拒绝他的其它理由,也想不出姜贵妃讨厌宋家人的原因。
宋意婵说完,便又央求道:“惠王殿下,这么一件事,毕竟是丑事,还请惠王殿下守口,给我们镇武侯府一条活路,若不然,消息传出去,我们夫人脸面无存,我们几个姐妹也别想嫁人了。”
景世丹叹道:“事涉父皇,本王自然会守口,你不必担心。关于本王应承你的事,也定然会办到。”父皇既然调戏过镇武侯夫人,怎么还有脸纳人家女儿为妃呢?
宋意婵听得景世丹承诺,一时大喜,福下去道:“谢惠王殿下!”
这儿是长信公主府,耳目众多,景世丹也怕被人瞧见他跟宋意婵会面,引出另外的谣言来,因一说完,抬步就走,一刻也不停留。
宋意婵看着景世丹离去,有片刻的恍惚,心底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留恋地看着他的背影。
“怎么,爱慕我二哥?”一个声音突然在宋意婵身后响起。
宋意婵寒毛乍起,吓得差点尖叫,好容易自己捂了嘴,转过头一看,失声道:“顺王殿下!”
景世炎点点头道:“二哥让你引你过来,本王就尾缀而至,蹲在下面花坛底下,恰好听得到你们说话,又不让你们瞧见。”
“顺王殿下听到了?”宋意婵脸色苍白起来,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景世炎叹息道:“事关父皇,本王一样不会乱说的,你放心好了!”
宋意婵虽不放心,但景世炎肯这样说,到底松一口气,因福下去道:“谢过顺王殿下。”
景世炎道:“虽则如此,你也得帮本王一个忙。”
“顺王殿下请说!”宋意婵努力镇定下来,逼自己装出自然的样子。
景世炎道:“二哥属意你家大姐,本王一样属意你家大姐。本王要你帮一把,把你家大姐的喜好告诉本王,本王好讨她欢心。”
宋意婵一听,有些微的嫉妒,大姐真好命,惠王殿下属意她,顺王殿下又属意她,不管她如何折腾,将来飞不掉王妃的身份。
景世炎看着宋意婵,待她说了宋意珠几样喜好后,便挥挥袖道:“这些物事,凭你们镇武侯府,一样能给她买到,并不算稀罕。本王想要知道的,是何种东西是她一直期望得到,却一直得不到的?”
宋意婵道:“我进府时日稍短,知道的只有这么多,待异日打听到别的,再告诉顺王殿下可好?”
景世炎无可无不可,“嗯”了一声,转身出凉亭,循景世丹所走的方向寻去。
景世丹到了前头,却是去寻宋意珠的身影,遍寻不得,便招手叫过一个丫头问了问,得知是申含秋请了宋意珠去池边说话,他便也往池边走去。
他才走到池边不远处,恰好就听见申含秋直起身子喊了那么一句,一时大惊,飞奔至池边。
同个时刻,景世炎也信步过来,一样听得申含秋的喊叫,他缀在景世丹身后飞奔,一边喝问道:“是谁令宋小姐跌入池中的?”
在池边另一侧,一个人影一样飞奔而来,正是宋意墨。
景世丹飞奔到池边,眼见池面有衣角在飘,宋意珠在水面挣扎,水花四喷,他想也不想就要往下跳,却同时被两个人拉住了。
拉住他的,一个是申含秋,一个是宋意墨。
景世丹被拉住瞬间,景世炎正好飞奔至池边,他也不作犹豫,“咚”一声就跳下池中,游至宋意珠身边,托在她腰上,奋力往池边游动。
景世丹才挣开申含秋和宋意墨的手,就已见景世炎托着宋意珠上来了,他一时又气又怒,喝景世炎道:“放下她!”
景世炎理也不理景世丹,把宋意珠扛在肩膀上,借肩膀之力压着她的腹部,把她适才喝进去的池水压出来,一边高声喊丫头道:“取一件外衣来给宋小姐披上,还有,快请大夫!”
闻声而来的丫头本来吓呆了,听得景世炎的话,这才应声而去。
宋意珠落水被景世炎救起,两人又这般湿淋淋抱在一起,过后事情会如何,可想而知。适才若不是宋意墨拉住了他,这会救起宋意珠的,自不可能是景世炎,而是他了,景世丹怒火如炽,一侧头见得宋意墨想奔向宋意珠,他再也忍不住了,双手一伸,抓在宋意墨腰上,把宋意墨高举过头,奋力一掷,扔进池水中。
一声尖叫响起,宋意墨沉入水底。
宋意佩和宰相千金罗芳溪在不远处说话,听得这边动静,忙走过来看个究竟,恰好就看见景世丹扔了宋意墨下水,一时皆尖叫起来。
宋意佩尖叫道:“惠王殿下,我阿弟不会水的,他不会水的,你这样扔他下去,他会死的。阿弟是我们侯府唯一男丁,他要有什么事,我们全府都不会放过你!来人啊,来人啊,救命啊!”
罗芳溪也惊叫道:“惠王殿下,这样会出人命的。”她说着,这才注意到另一侧,景世炎正抱着宋意珠在搓揉,不由失声道:“意珠!”
景世丹听得宋意佩尖叫,也略清醒过来,宋意珠被景世炎所救,自己就是属意她,也不可能娶她了,现下再让宋意墨出个什么事,自己和镇武侯府之意的仇怨,便会升级,不死不休了。他深吸一口气,身子一跃,跳进池水中,拉住宋意墨的头发,把她拉至池边,再借力把宋意墨托上水面,跟着跃了上来。
宋意墨一张眼,正好对上景世丹的脸,她一股怒火升腾,正好腹部翻涌,嘴一张,口水和池水,一并朝景世丹喷去。
景世丹离得近,一时避不开,只一抹脸,就作势要再扔宋意墨下池,宋意墨不待他下手,自己早爬起来飞奔,一边喊道:“惠王殿下杀人了!”
景世丹一听宋意墨这般喊,心头又火起,飞身去追,看看追上,便伸手去抓,只把宋意墨的身子扳了一个转,他因自己身上衣裳全是水,鞋子也松了,一时却是绊了一下,整个人把宋意墨扑倒在地下。
“救命!”宋意墨喊了一句,因腹部被压,又有翻涌之意,也不忍着,又朝景世丹脸上喷去。
景世丹这回机警,很快避开,一只手却是捂住宋意墨的唇,狠声道:“好小子,再喷一个看看!”
宋意墨湿淋淋被压着,整个人都暴燥了,一张口,狠狠咬住景世丹的手指,含糊骂道:“禽兽。”
“嗷!”景世丹手指被咬了一口,一时缩手,不由自主叫了一声,腾出另一只手去捏住宋意墨的嘴唇,同时腿部用力,顶了顶宋意墨的膝盖,冷声道:“信不信本王折断你双腿?”
宋意墨眼见景世丹双眼煞气极浓,这才有些后怕。是的,宋意珠被景世炎所救,若无意外,便会嫁景世炎了。而景世丹属意宋意珠这么长时间,到头来一场空,心中自然难受的。他这会有气,指不定真会折断自己双腿啊!
景世丹见宋意墨神色闪了闪,便俯脸,气息喷在宋意墨脸上,阴□□:“别以为顺王救了你大姐,他就会迎娶你大姐,说不定,到头来,你大姐只能去当个尼姑呢!”
宋意墨被景世丹压得喘不过气来,好容易待景世丹说完,便道:“惠王殿下,你先放开我!”
“本王便要压着你,你待如何?”景世丹说着话,胸口起伏间,却是感觉到宋意墨身子柔软,且有一股奇怪的幽香,他不由哼一声道:“小小年纪,就学人身藏异香,也不怕走了邪路?”
这当下,长信公主府的人已追了过来,眼见景世丹把宋意墨压在地下,不让宋意墨动弹,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还是一个有头脸的丫头劝道:“惠王殿下,今儿是公主生辰,小侯爷过门也是客,还请惠王殿下先放开他!”
景世丹总觉得就这样放开宋意墨,太过便宜宋意墨了,他也不多想,直接就当着众人的面,一个俯头,凑近宋意墨的唇边,猛地吮住宋意墨的唇,狠狠亲下去。
不让你姐姐嫁本王,那好,你等着做本王的娈童吧!景世丹一口吮住宋意墨的唇,只觉水嫩异常,一瞬间浑忘身边的一切,却是探出舌尖,扫荡进去。
宋意墨先是震惊,接着恼怒,只拳打脚踏,和景世丹缠打起来。
“惠王殿下,别亲了!”
“小侯爷,别打了!”
长信公主府的人齐齐相劝。
地下缠斗的两个人,却是又亲又打的,一路翻滚着,激战正酣。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第 17 章

一片热闹中,早有人去告诉长信公主,禀道:“公主殿下,二小姐把镇武侯府的大小姐宋意珠推下水,顺王殿下赶了过去,救起了宋意珠,不想惠王殿下却又扔了宋意墨下水,隔一会又救起宋意墨,宋意墨生气,和惠王殿下打了起来,那边一团乱。”
“什么?”长信公主素知申含秋表面柔弱,实则娇纵胡闹,现一听她推了宋意珠下水,不由捂着胸口道:“胡闹,真是胡闹!快,让人去请大夫!”她说着,忙亲自赶过去看究竟。
池边动静太大,很快也有人去告诉了罗夫人,罗夫人一听又惊又怒,顾不得矜持,提起裙角飞奔过去。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这样压在地下,当众又亲又摸又揉,她羞愤到了极点,突然一阵腹痛,下腹有一股热流涌出来,这么一种情况下,居然还嗅到一股血腥味。
宋意墨已经十二岁了,这阵子听罗夫人提起女人的事,瞬间,她就联想起一直担心着的某件事,一时爆发出一股力量,猛地推开景世丹,转而掀开景世丹衣裳,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趁着景世丹吃痛,她只一扯,就扯下景世丹外衣,一个动作,已把景世丹的外衣系到腰上,接着一跃而起,拨开人群,飞也似的往府外跑。
景世丹起身想去追,不想腰带一松,整个裤子差点掉到地下,他提住腰带,光着上半身去追,一边喝骂道:“好小子,居然敢扒了本王的衣裳走!”
“世丹!”长信公主终于赶了过来,喝住了景世丹。
宋意墨飞奔出长信公主府外,坐到马车上,吩咐车夫道:“快,回府,片刻不能耽搁!”
车夫见宋意墨全身湿淋淋,衣裳不整,披散着头发,虽则吓了一跳,但他毕竟是侯府训练有素的车夫,颇见过一些场面,很快镇定下来,应了一声,驾起马车就走。
宋意墨在侯府大门外下了马车,脚步不停,飞奔进房中,喊青梅道:“进来服侍!”
青梅见宋意墨狼狈成这样,且声音颤抖,心知有异,忙忙关严了房门,上前服侍。
小半个时辰后,罗夫人也领着宋意珠等人回来了。一进府中,罗夫人让人扶宋意珠去安歇,打发宋意婵和宋意佩去换衣裳,就忙忙去见宋意墨。
这会儿,宋意墨已收拾妥当,正斜躺在榻上,因见罗夫人进来,她也懒得起身,只红着眼眶喊道:“阿娘!”
罗夫人挥手让青梅退下,坐到榻边,咬着牙道:“你今儿被景世丹轻薄的事,阿娘都知道了,此仇到时一起报。”
宋意墨俏脸浮起红霞,自己举袖掩了掩,叹息道:“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要告诉阿娘。”
“你说,阿娘一定给你作主。”罗夫人道。
宋意墨又叹一口气,这才道:“我来月事了。”
“啊!”罗夫人失声道:“什么时候的事,可叫人发觉了?”
“没人发觉,我刚让青梅帮我收拾妥当了。”宋意墨把手搭到罗夫人手掌上,把自己发现不对,马上回府的事说了,又道:“阿娘,来了月事后,我这身了很快会有变化,假扮身份的事,掩饰不得许久了,府中的事宜,须得尽早解决。”
罗夫人反握住宋意墨的手,眼泪滚落下来道:“阿墨,是阿娘没用,让你受苦了!”
宋意墨道:“阿娘,事关全府性命,怪不得您的。”
母女正说话,青梅在外道:“夫人,小侯爷,二小姐和三小姐过来探望小侯爷。”
“请她们进来!”宋意墨坐正身子吩咐道。
罗夫人松开宋意墨的手,也坐正了身子,脸上很快恢复了正常神色。
宋意婵和宋意佩进了房,见得宋意墨无碍,便齐齐松口气道:“没事儿就好,吓死我了。”
宋意墨便问道:“大姐呢,她怎么样了?”
宋意佩答道:“我们适才先去瞧她了,她喝了安神汤,好多了。她本来想跟来瞧阿弟的,被我们拦下了,让她好好歇着呢!”
说话当儿,宋意珠那儿也就让身边的丫头青杏代她过来探望宋意墨。
罗夫人见青杏进来,待她行了礼,问候过宋意墨,便交代几句,又道:“大小姐今儿落水,身子受寒是其次,情绪只怕还不稳,你多些看着,有什么不对,赶紧禀了我。”
青杏一一应了,这才告退出房。
待宋意婵和宋意佩也告辞了,罗夫人又喊进青梅交代几句注意事宜,一时也倦了,有些撑不住,方也走了。
送走众人,青梅煎了汤水,服侍宋意墨喝了,又给她搓手,轻轻道:“小侯爷长大了呢!”
宋意墨躺了半响,感觉好些了,因问道:“那件衣裳呢?”
青梅一听便知道是问景世丹那件衣裳,一时答道:“也不敢送洗衣房洗,我泡在盆中,打算待会儿自己洗一洗,晾干了再说。”说完又道:“我已去瞧了马车的车座,并没有什么痕迹,小侯爷放心!”
宋意墨笑一笑道:“青梅姐姐辛苦了!”
青梅温柔道:“辛苦的,是小侯爷。”
顺王景世炎这会却是进了宫,面见苏昭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