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世丹手快,瞬间已是腾手搂向宋意墨腰身,把她搂到胸前问道:“摔着没有?”
宋意墨惊魂未定,一抬眼对上景世丹灼灼双眼,一下红了脸,心口乱跳,挣扎着想离开景世丹的怀抱,不想她越挣扎,景世丹搂得越紧。
景世丹对宋意墨,存着戏弄的成份居多,但现下搂了她在怀中,莫名却有柔情涌起,俯耳道:“别动,再动下去,本王没准就……”没准如何,其实他也不知道。
宋意墨吓得一动不敢动,一时间,又嗅得景世丹衣角上的檀香味,心里乱纷纷的。
景世丹把下巴搁在宋意墨头上,轻轻挨擦着宋意墨的发丝,心头也开始痒丝丝的,小娈童脖子白嫩,若是剥开衣裳,里面肯定更白嫩。
“小侯爷!”多禄回到仓库门外,见守门的不见了,门又关得严严的,不由诧异,一时就喊了一声。
“别出声,若不然,就让人撞见咱们的奸.情了。”景世丹气息拂在宋意墨耳轮,痒丝丝,热乎乎。
宋意墨却不打算听景世丹的,张嘴就道:“多禄,你推门进来罢!”
景世丹听得门响,只好松开宋意墨。
多禄进了门,见里面除了宋意墨,还有景世丹,且两人一个脸呈暗红,一个呈粉红,极是精彩,不由嘀咕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这里面偷情呢!
出了这么一件事,宋意墨再不敢单独到仓库了。
很奇怪的,接下来的日子,景世丹也颇为安份,每天查看账目,跟着曲鸿见胡商等,并不生事。
因宋意珠待嫁,罗夫人忙得不可开交,宋意墨作为小侯爷,府中唯一“男丁”,自然要奔走在镇武侯府和顺王府之间,递话传物等,同样忙得脚不沾地。
转眼到了八月初八,正是宋意珠出嫁的日子。
一大早起来,众人就围着宋意珠转,梳妆打扮,嘱咐各种话,闹腾腾的。
罗夫人含泪跟宋意珠说了好一番话,不过让她侍候好景世炎,以后是顺王妃了,万事以夫为主云云。
宋意珠一一应了,眼眶也泛了红,转头喊了宋意墨过去道:“意婵到底胆子小,见识少,意佩又稍为小性子,办事有些鲁莽,以后府中诸事,也只有你和阿娘商议着办了,你……”
宋意墨一一应和,又跟宋意珠道:“大姐,你嫁得顺王,当了顺王妃,只要你过得好,无形中,便是提携了我们,我们自然也能过得好。也是说,千头万绪,其中一个线头,是握在你手中的。”
宋意珠点头道:“你放心,我到了顺王府后,会以顺王为重,也会以大局为重。”
说着话,花轿便来了,外间乐声响起,丫头进来道:“大小姐,是顺王殿下亲自来接新娘子呢!后面跟着的伴郎,一个是苏府的公子,一个是石府的公子,另两个,是单府的公子。都是少年有才的,满街的人围了过来,热闹极了。”
一听景世炎亲自来接,给足了镇武侯府面子,宋意珠心里舒畅了许多,朝宋意墨道:“顺王殿下重视我,我便有用武之地。”
宋意墨明白宋意珠的意思,又说了几句,便出房了,让宋意婵和宋意佩进去说说体已话。
直到喜娘一再相催,宋意珠才拿了扇子遮脸,让人扶着她,出门上喜轿。宋意墨是“阿弟”,自然骑马护送着喜轿出行。
喜轿四平八稳抬起,开步走时,罗夫人的眼泪终于如断线珠子一样,滚落了下来。
宋意佩站在她旁边,忙递了帕子过去。
罗夫人接过帕子,擦了泪道:“精心养了十六年,就这样奉手送与他人了!”
罗夫人的兄嫂今儿也过来帮忙送嫁,嫂子郁氏见罗夫人说出这样的话,不由笑道:“正是精心养了十六年,才能养出一个顺王妃来!”
她一言既出,气氛倒是松快了一些。
罗夫人也收了泪,一时想起什么,喊过管家道:“你也赶紧到顺王府去,只看顾着小侯爷,不要让人把她灌醉了,她还小呢!”
管家应下来,备了马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


☆、第 26 章

“来,敬小舅子一杯!”景世丹端了酒杯敬宋意墨。
见景世丹敬宋意墨,一众宗室子弟也起哄,纷纷举杯,学着景世丹的样子道:“敬小舅子一杯!”
景世炎正和人敬酒,一眼见得景世丹欺负宋意墨,心下认为景世丹这是得不到宋意珠,把气撒在宋意墨身上,忙过来解围,笑向景世丹道:“二哥,我家王妃只有这个弟弟,他又年小,你别把他灌醉了。这杯,我代他喝了。”说着一饮而尽。
他们兄弟拼酒,底下一干人便噤了声,颇有些想看好戏的模样。
另有人小声道:“别说,小侯爷还有两位姐姐,皆是如花似玉,若能说下当妻子,咱就和顺王殿下成了连襟,也真的能喊小侯爷一声小舅子了,威风着呢!”
一位名唤景舍的宗室子弟趁人不觉意,拉过石康,悄问道:“惠王殿下先前不是属意小侯爷这位大姐么?现下宋大小姐嫁了顺王殿下,他还能笑着来道贺?这其中,莫非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你跟惠王殿下要好,跟小侯爷一样要好,肯定知道一些事的,快告诉我!”
石康深沉道:“男儿纵使到了伤心处,也是有泪不轻弹。”
景舍一听这话,似乎有极大隐情,不由来了兴趣,竖起耳朵准备听取新闻。
石康感叹完,见景舍眼巴巴瞧着他,便仰头道:“我一点内情也不知道,适才的感叹,只是因为昨晚被我阿爹训了一顿,有感而发罢了!”
“切!”景舍横石康一眼,哼道:“不说就算了。”
石康道:“你阿爹跟皇上是堂兄弟,论起来,你跟惠王殿下便是疏堂兄弟,有什么话,你不如去问惠王殿下,跟我打听什么呀?”
景舍的阿爹是景南天的堂弟,当年也有份帮着打江山,在一众宗室子弟中,景舍和景世丹等人的关系,算是颇近的,景舍在景世丹跟前,也能说上几句话。现一听石康的话,却是嘀咕道:“你都知道这是伤心事,我哪敢乱问?”
景世丹和景世炎拼了一轮酒,却不想让人看笑话,认为他是情场失意,故意来找碴的,因一转头看见景舍和石康说话,便招手让他们上前道:“顺王府也有一个练武厅,我们耍一下散散酒去。”
石康和景舍便陪着景世丹往练武厅去了。
到得练武厅,看看无人,景舍果然就把话问了出来。
景世丹笑道:“本王是什么人了?真想要女人,大把名家闺秀排队等着嫁本王,哪儿就为一个宋意珠伤心了?说句实话,世炎能娶着宋意珠,皆因本王松手,让与他罢了!”
景舍听着奇怪,道:“哪怎么外头的传闻……”
景世丹道:“没有的事,外头都能传得煞有介事,有一点影儿,外头还不传成一个长篇故事么?”
石康仗着和景世丹熟悉,便大胆问一句道:“不是说,惠王殿下属意宋意珠,已有几年时间么?”
景世丹对宋意珠的兴趣,全因宋意珠冷待他所引起,宋意珠越冷待他,他越想征服宋意珠。至那回,宋意珠被申含秋推下水,他本想下水去救,却被宋意墨和申含秋一人一手拉住。过后,他回想当时的事数遍,心下认为,宋意珠落水了,宋意墨身为弟弟,不着急喊人下水救宋意珠,反拦着他,不让他下去相救,很明显,宋意珠被推下水之事,其中有□□,没准是宋家姐弟自己导演的一场戏,目的,是为了引景世炎下水。也是说,宋意珠的目标,从来不是自己。
至于宋意婵所说的,皇帝调戏罗夫人,被姜贵妃发现,因而引起仇怨云云,他分析一遍,也不再那么相信了。或许,罗夫人跟姜贵妃之间,确实有不可调和的矛盾,那么,莫说宋意珠目标不是他,纵使目标是他,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至于宋意墨,这个小孩子看着却有趣,也似乎有点小能耐,凭着他某方面超人的直觉,总觉得这个小孩子不像会喜欢女子的人,没准是一个喜欢男子的。自己只要好生引导,把他引上邪路,侯府,便也绝了后,算是对宋意珠冷待自己的一种报复。
见景世丹不答,石康便识趣的闭了嘴。
景舍也怕景世丹下不了台,忙去拿弓箭,笑道:“听闻惠王殿下能百步穿杨,不知道真假?可否让我们见识一下?”
景世丹道:“今儿喝了酒,手不稳,待下回再让你见识。”
前头女眷席上,罗芳溪和申含秋说着悄悄话。
申含秋道:“却是我求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帮着出面,宋意珠才能顺利嫁了顺王殿下。”
罗芳溪道:“意珠也说了,不会忘记你这份恩情呢!”
申含秋正要再说,却见苏缕和陈双玉凑了过来说话,便止了自己的话。
苏缕和陈双玉笑着问好,又吱吱喳喳道:“秋姐姐和溪姐姐说什么呢?怎么我们一过来就不说了?”
“大人说话,你们小孩子凑什么热闹?”罗芳溪笑嗔苏缕和陈双玉一句。
陈双玉不满道:“两位姐姐不过大我们两三岁,就以大人自居了?”
她们这里笑闹,长信公主却和几位宗妇说话,又一道进新房看了看宋意珠,出来时,经过景世炎的书房外,正好碰见景世初在书房中避静出来,长信公主便停了脚步和景世初说话。
几位宗妇识趣,先行告退走了。
长信公主看看左近无人,便闲闲道:“顺王成亲了,惠王的婚事想来也快了。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什么想法?”
景世初知道,长信公主这是拐着弯问自己,是否有再联亲的意思,是否想续娶申含秋?他想着此事避无可避,今天不答,长信公主明儿也会找他,要求他回答的,因道:“姑姑,含夏亡后,侄儿心中伤感,每当看到含秋,便想及含夏,更添伤感。且如今实在无心论此事了。”
景世初不喊长信公主封号,不喊岳母,只亲昵喊她姑姑,却是告诉长信公主,不管长信公主是不是自己岳母都好,却永远是嫡亲姑姑,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不会变动。但后面几句话的意思却很明显,自己并无续娶申含秋之心。
长信公主也是明白人,闻言道:“你想好了么?须知道,皇上还拿我这个妹妹当一回事,也疼爱含秋,依然希望含秋能当他的儿媳妇。如今世炎已娶亲,你若对含秋无心,便只剩下世丹了。”
景世初之前不相信长信公主会转舵转得那么快,今日亲耳一听,这才信了幕僚的话,不禁暗叹:姑母啊,你何必如此呢?你只须安安份份,凭着公主的封号,凭着我对含夏这个元配妻子的一份追忆之情,将来登了位,总还是会尊着你的。可你……
景世初虽温文,但有些事,也是很倔的,一时道:“含秋是姑姑的女儿,姑姑想把她嫁给谁,侄儿都无权干涉。”说着拂袖就走。
“你……”长信公主气白了脸,景世初之前若不是娶了自己女儿,能坐稳太子之位?如今位子稳了,就敢对自己不敬了。哼,自己能让他坐稳,一样能让他坐不稳。
景世炎这场婚宴,有人相聚甚欢,有人不欢而散。
宋意墨算是尽欢而归。
罗夫人虽忙了一天,没有等到宋意墨归来,却不放心去睡,待得紫夏来报,说宋意墨回来了,她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宋意墨进了罗夫人房中,笑道:“阿娘担心我?林管家过去接我时,我也没喝多少。”
罗夫人见宋意墨并无醉态,这才松口气,道:“阿墨,你现下不同从前,身子渐有变化了,若是多喝几杯,就怕露出马脚,引人疑心哪!”
宋意墨道:“阿娘,我知道。”
罗夫人便又问起花轿经过什么地方,有否颠簸了宋意珠,再问景世炎和宋意珠拜堂细节,入新房细节。
宋意墨也知道罗夫人一时之间放不下宋意珠,自然一一细答,又笑道:“顺王殿□□贴大姐,大姐又是一个大方得体的,这头婚事,大家都赞叹,阿娘放心好了。”
罗夫人听得宋意珠诸事妥贴,席间景世丹不过起哄说几句话,也不使他们难堪,一时也点头道:“这回,算是顺顺利利了。”
宋意墨又压了声音道:“听顺王身边一个在书房服侍的下人提及,长信公主和太子殿下似乎在书房外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因什么事而吵架,可知道?”罗夫人神色有些凝重。
宋意墨摇头道:“这个便打听不出来了。但长信公主跟太子殿下这么一吵,形势肯定有所变化了。”
罗夫人以已度人,推及长信公主,半晌道:“莫非,长信公主跟太子殿下吵的,是申含秋的婚事。”
宋意墨道:“先前申含秋推大姐下水,又拦着惠王殿下,不让惠王殿下去救大姐,度其意,似乎是爱慕惠王殿下了。她若要嫁惠王殿下,长信公主便成了惠王殿下的岳母,对太子来说,是一个打击。”
罗夫人脸色一变道:“若让申含秋嫁了惠王,有了长信公主的支持,则惠王势更大,姜贵妃更是不可一世。咱们更加危险了。”
宋意墨神色也凝重起来,“此事还得通知大姐,大家联手,不让申含秋嫁与惠王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 27 章

三日后,宋意珠在景世炎陪同下回门。
成亲三日,景世炎对宋意珠,却是极端满意的。
当年宋侃突然亡故,罗夫人又生产,宋意珠虽年小,毕竟是长女,模糊间便知道要帮着照应宋意佩,以免她被下人欺负。之后郁氏在镇武侯府帮着张罗一阵时间,带同宋意珠同进同出,言传身教,告诉她,罗夫人坐月子,妹妹年小,她要坚强,要帮忙张罗,不能动不动哭。待得罗夫人出了月子,便诧异的发现,宋意珠小小孩子,居然知道如何照顾自己和宋意佩了。
罗夫人掉泪之余,又觉得宋意珠聪慧,便悉心教导,又因为怕姜贵妃发难,且一心有大谋划,自然把宋意珠朝太子妃方向教导着,让她学习府务,筹谋各事,猜测人心,必要时小意体贴身边的人等。因一心扑在宋意珠身上,对宋意佩的教导,却有些减弱,导致宋意佩有时候也妒忌宋意珠这个姐姐,对这个姐姐时有一些小微词。
罗夫人这般培养了宋意珠十几年,宋意珠如何不争气?不过三天功夫,景世炎就几乎有些离不开她了。
宋意珠一回门,罗夫人自然拉着她进房说体己话,宋意墨则陪同景世炎到书房中闲谈。
景世炎到底当宋意墨是小孩子,不过谈些日常,并不涉及其它,宋意墨对景世炎这个大姐夫,也并不是十分熟悉,自然也不便马上涉及深层的问题,郎舅之间,说着说着,只好谈至琴棋书画诸事。
景世炎见宋意墨今儿穿着紫红色直裰,色彩鲜艳,更映得唇红齿白,容颜娇俏,忍不住道:“阿墨,以后少穿这些艳色的,若不认得你的,还以为你是女扮男装了。”
宋意墨一惊,解释道:“这是大姐出嫁前亲手帮我做的,我今儿穿上,想让她高兴一下呢!”
景世炎“哦”了一声道:“也太亮眼了。”
宋意墨暗汗,难道以后只能穿蓝色了?
景世炎谈说一会儿,便笑道:“今儿你姐姐回门,想必你也有些话要跟她说的,倒不必陪本王了。本王自己在这里看几页书,待会在榻上歪一会,度着你们也说完话了。”
宋意墨确实心急想和宋意珠说说话,听得景世炎如此说,便站起来道:“如此,便要委屈姐夫自己待一会儿了。”
景世炎挥挥手道:“自己人,不必太过客气。”
宋意墨笑一笑才出去,又在门外喊住林管家,让他好生服侍着景世炎,诸事周全些,这才去见罗夫人和宋意珠。
房中,罗夫人问了宋意珠婚后诸事,眼见宋意珠眉间有□□,唇边含笑,便知晓,这是夫妻恩爱的迹象了,一时松口气,只又忍不住还要再问道:“顺王殿下,待你可好?”
宋意珠含笑道:“阿娘,开初,我以为一嫁过去,只怕要委曲求全,事事俯就,才有好结果了。不想顺王他,内里却是一个极好说话的。我不过小意体贴一些,他便感动了。他待我,还真没得说的。虽现下时间短,才三天功夫,不能论一辈子,但现下肯这样待我,日后我自己站稳脚根,且诚心待他,他待我也不至于差到那儿去。”
景世炎外祖父是商户,母亲在宫中位份又低,一直未能晋上妃位,就是他自己,也一直不受景南天待见,他虽封了王爷,封地又是贫瘠之处,在一众兄弟中,他事事未能抢个先。这回从景世丹手中抢着娶下宋意珠,心底总有得意之感。待得成亲,又发现宋意珠许多过人之处,那一股喜悦,非可言表,待宋意珠自然是掏心掏肺了。
母女说着话,听得宋意墨来了,罗夫人便笑道:“怎么跑来了,顺王殿下呢?”
宋意墨笑道:“姐夫让我来陪大姐说话,说他自己坐一会便好。”
“看不出,顺王却是一个晓得体贴人的。”罗夫人打趣一句,看着宋意墨坐下,才提起长信公主和景世初吵架的事。
宋意珠听完道:“我是新妇,这几日不便诸多打听,却没听到这件事。但前日跟顺王进宫向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请安时,倒见到长信公主一面,她似乎心情不好,并不多理睬我。”
罗夫人道:“这件事,你须得跟顺王殿下好好讨论一下。顺王殿下跟惠王殿下不和,一朝惠王娶了申含秋,声势再壮大,万一太子因故失势,以姜贵妃的为人,还不踩死你们?”
宋意珠却有不同意见,笑道:“申含秋是一个想一件事来一件事,为了让我出丑,一点不怕结仇,就那样推我下水的人。她那样任性娇纵,若嫁与惠王殿下,未必是惠王殿下之福。且长信公主之前一直站在太子那一头,睬也未曾睬过姜贵妃半点,如今突然想让申含秋嫁与惠王殿下,姜贵妃就是为了大局,勉强应承了,定也不能与申含秋交心,更不可能事事认同长信公主的。偏长信公主是一个强悍的,到时一定会干涉惠王之事,那时,必将引发矛盾。所以,申含秋嫁与惠王殿下,我们未必就有危机。”
宋意墨接口道:“虽这样说,但世间一物克一物,申含秋既然爱慕惠王殿下,没准就肯听惠王殿下的话,服服帖帖呢?”
罗夫人略一思忖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只如今,我们也没能力左右申含秋和惠王殿下的婚事,且先静观其变,见机行事。”说着又教导宋意珠道:“你如今是皇家儿媳妇,论起来,太后娘娘是你太婆婆,皇后娘娘是你婆婆,宜多多靠拢她们,有事没事都要进宫请安问好。人说,拜得佛多,自然得佛保佑,将来有个什么,她们肯为你说一句半句话,比什么都强。”
宋意珠应了,道:“太后娘娘却是慈祥,皇后娘娘也亲切,昭仪娘娘么,有些爱摆婆婆的谱儿,余者倒没什么。”
罗夫人待说完这些话,才想起没让人去请宋意佩和宋意婵,因扬声喊进紫夏,吩咐道:“去请二小姐和三小姐过来!”
宋意佩知道宋意珠今儿回门,早早就起来了,想着待宋意珠来了,姐妹要说些体己话,不想左等右等不见宋意珠,因派小丫头去前面探问,没多久,小丫头来道:“顺王和顺王妃早就来了,顺王在书房中,顺王妃和夫人并小侯爷在房中说话。”
“什么,早就来了?”宋意佩一听先是讶然,接着微恼,这算什么呢?
小丫头不识趣,还要补充道:“也没请二小姐过去。”
“好了,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下去吧!”宋意佩大早上的,心情坏掉了。意婵是庶女,又是今年才进府的,大姐回门,没有及时通知她过去,再如何说,意婵也不能怨。但是自己呢?难道自己不是阿娘生的,难道阿娘和大姐并阿弟才是一家人?
宋意佩攥了拳头,气得心肝痛。是的,阿姐能干,阿弟是男丁,阿娘就只看见他们,没有看见她了。如今更好,阿姐当了顺王妃,阿弟进了织造局挂职,全成了阿娘的心肝宝贝,自己就成了透明人。
宋意佩越想越气,几乎想站起来冲去质问罗夫人和宋意珠一番,好容易才压下怒火,重重摔了帘子,转头去找宋意婵说话。
宋意婵正在房中描字,听得宋意佩来了,忙站起亲去揭帘子,迎了宋意佩进去,一边道:“不是说大姐今儿回门么?我等着过去相见,可等了这半天,也没有人来相请。正寻思要不要自行过去瞧瞧呢,可巧三妹就来了。”
宋意佩冷笑道:“他们眼里还有谁?”
宋意婵不解,问道:“怎么了?”
宋意佩哼道:“大姐早回来了!”
“是吗?”宋意婵马上道:“待我换了衣裳,就跟三妹一道过去见大姐。”
“不用了,人家没准早忘记府中还有两个妹妹呢!”宋意佩顺手拿过宋意婵描的字帖,看了看道:“我那儿有几张好字帖,到时送给你吧!”
宋意婵忙道谢,又看看宋意佩脸色道:“大姐回门,我们身为妹妹,总要过去相见的。”
宋意佩才要答,服侍宋意婵的丫头青桃在外禀道:“二小姐,三小姐,紫夏姐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