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卿听得他们喝了那坛醒酒汤,也是讶异得不行,掩嘴笑道:“那时不舍得倒掉的茶,这时倒是成全了他们,也成全了我们。”
程万里瞪着庄明卿道:“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备下的茶?是想留着迷倒我么?”
庄明卿红了脸,低声把当初下药在茶中,端到练武厅想让程万里喝,结果程万里没喝,她又不舍得倒掉,只好装在坛子里,置放到冰窖的事说了。
程万里问道:“就是我们雨夜共伞那一晚?”
庄明卿点点头道:“正是那晚。”
程万里凑近道:“毕三以前不行,喝了那茶马上行了,你那药方,可以治病救人了。”说着俯下头。
庄明卿避开道:“还要进宫呢,你别耽搁我。”
“好呀,得手了就不知乎我了。”程万里念叨一声,拉住庄明卿的手不放。
庄明卿心里甜蜜,嘴里却要矫情,不许程万里凑近她。
两人正拉扯着,外间传来程元参的声音,程万里只好松开手。
程元参一进来,就扑向程万里身边,抱住他大腿道:“阿爹来教我射箭么?”
程万里便抱起程元参,让他坐在自己脖子上,笑道:“走,今儿去爬树。”
稍迟,庄明卿进了宫,先去见白兰花,把事情说了。
白兰花稍一沉吟道:“侯府这是要借着皇上的令牌,镇压外间悠悠众口,不让人说叶习晴坏话,给侯府挽回颜面。罢了,万里能借此退亲,早点和你成亲,也是一件好事。”
庄明卿道:“元参这几日跟我住着,只他又思念万里,若能一家早些团聚,元参也开心些。”
白兰花道:“明月公主和亲的日期已择定了,现宫中诸人正忙着此事,皇上也怜惜起明月公主来,放她出来和费贵妃团聚,这几日,皇上也一直安歇在费贵妃处,安抚着她们母女情绪,我见不着皇上。你这会想见,也是见不着的。”
庄明卿道:“大姨这几日受委屈了么?”
白兰花道:“倒不至于,但皇上如果在费贵妃处再安歇半个月,宫中形势说不定会变化。”
庄明卿道:“皇后会把针头朝向费贵妃,不再盯着大姨了?”
白兰花道:“这几日,费贵妃处又热闹起来,她一女要和亲,为国立功,一子又能干,办了几件讨皇上欢心的事,风头正炽着。皇后接下来也顾不上我了。只是费贵妃重获圣宠,她第一件事,肯定是要对付我们的。你在宫外,也须得小心些。”
庄明卿应了,道:“哪我过几日再进宫?”
白兰花道:“求赐婚的事,交给我罢!这几日若见着皇上,我会代你说的。”
另一厢,许皇后和心腹嬷嬷道:“明月公主要和亲,皇上又偏向费家了,一旦明月公主在匈奴国坐稳了皇后之位,指不定啊,皇上更要抬举费贵妃了。”
心腹嬷嬷道:“皇后娘娘还须得未雨绸缪,不能让费贵妃又坐大了。”
许皇后道:“总归要想法让舞阳公主和程探花回京,他们回来了,我们多一道助力,程万里也会倒向我们的。”
这个时候,许皇后还不知道,她想要当棋子的叶习晴,已成了程毕三的人,再不能成为她笼络程万里的工具。
费贵妃一样在重新估量形势,趁着景光帝午睡,她悄和明月公主道:“你到了匈奴,若是立稳脚跟,有了影响力,我和你哥哥,在这边也能得势,里应外合的,将来你哥哥……”她说着,手势一比,又道:“我们能决定形势了,你想回来,也就一句话。”
明月公主流泪道:“母妃说的,我何尝不懂?只是不甘心啊!凭什么庄明卿好好当着公主,还要嫁心爱的人,我就要去和亲。”
费贵妃表情阴恨起来,贴在明月公主耳边道:“她让你去和亲,我也会让她去和亲的,她跑不了,想嫁程万里,她做梦呢!”
明月公主收了泪,看着费贵妃道:“母妃有法子?”
费贵妃低声道:“北齐国那边怕大汉朝和匈奴国订和约后,会联手对付他们,前段日子也派了使者上京,皇上还带着白贱人一同接见了北齐使者及其家眷。那些人见着白贱人,惊为天人,还为她画了像。也就是前日,北齐三皇子也到达京城中,和使者会了面。使者献上白贱人的画像,三皇子也是惊为天人。我已让你舅舅宴请三皇子,席间假装醉酒,说白贱人的女儿庄明卿一样美若天仙。当初匈奴使者求娶庄明卿,白贱人不舍得,在皇上跟前哭求,这才换了你去和亲。三皇子是一个爱美色的,见得画像,听得这样的言语,定然会求娶庄明卿。你父皇啊,为了江山,什么做不出?让你与夫婿分开去和亲,一样可以令庄明卿去和亲的。”
明月公主道:“若她也要去和亲,我才能解恨。”
费贵妃道:“她虽和程万里育了一子,到底未正式成亲,且舞阳公主也断然不会让程万里娶庄明卿的。庄明卿啊,不去匈奴和亲,就去大齐和亲罢!”
☆、第47章
费贵妃和明月公主正说话,帘外一个心腹宫女轻声禀道:“贵妃娘娘,公主殿下,梁王殿下来了!”
二皇子原名刘如吉,封地在京城不远处,封号为梁王。
费贵妃听得禀报声,自是道:“请他进来!”
宫女掀帘,让刘如吉进房。
刘如吉先和费贵妃行了礼,抬眼见得明月公主脸有泪痕,自是小声问道:“妹妹又怎么了?”
“还不是为了和亲的事。”费贵妃待刘如吉坐下,叹息道:“她和驸马新婚未及半年,现下就要和离,另去和亲,自是痛彻心肝。”
明月公主又落泪了,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有什么,想嫁人,也是千挑万选,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自以为接下去的日子,自会更逍遥,没想到皇帝一声令下,她就要弃舍自己一切,到匈奴去和亲。
刘如吉看着明月公主道:“妹妹别哭了,将来,总要让你回来的。”
明月公主道:“我可指望哥哥了,哥哥莫让我失望就好。”
刘如吉道:“妹妹到了匈奴,要收起小性子,学着谋划筹算,站至高处。只有强者,才能左右形势,才有选择权,才有机会回来。”
明月公主道:“我听哥哥的。”
刘如吉点点头道:“我到时会让府中两位擅谋划的幕僚跟着你起行,他们自当助你一臂之力,你身边的嬷嬷和宫女,也要再挑选一番,务求忠心可靠。”
明月公主听着刘如吉诸般安排,终于定下心来。
景光帝听得刘如吉进宫,便着人吩咐道:“今晚便在宫中吃饭。”
刘如吉自然领旨。
至晚,费贵妃处摆家宴,景光帝坐了首席,费贵妃作伴,下首坐了刘如吉和明月公主。
这般一家团聚的机会并不多,费贵妃心下感慨,脸上神色便变幻着。
刘如吉却是心疼即将和亲的明月公主,遣开服侍的宫女,自己帮着明月公主挟菜,一边道:“我记得这是妹妹喜欢吃的菜式,妹妹多吃点。到了匈奴那边,怕厨子做不出这样地道的口味了。”
“哥哥,难得一家子团聚,欢欢喜喜吃饭,你别提不开心的事。”明月公主嗔刘如吉一句,低头挟菜,眼泪却滚落在碗里。
景光帝见了,也怜惜起她来,温声道:“如慧,不是父皇恨心,只是父皇身为帝皇,为着天下子民,少不得思谋多些,也少不得要委屈你们一些。另一则,你到了匈奴,也是为皇后,稳坐高位,别人欺负不得你。”
刘如吉接口道:“是的,咱们大汉朝越强盛,你在匈奴国地位越尊贵。”说着从宫女手中接过帕子,起身给明月公主揩擦,又温声安慰。
景光帝见他们兄妹情深,一时间也忆起自己少年时和舞阳公主说笑玩闹的时光,那时节,他还没封太子,自由自在,舞阳公主也是一个跳脱的性子,天天拉着他去玩,哥哥前哥哥后。
宴毕,景光帝回了自己的起居室,喊了一个从前服侍过舞阳公主的内侍问话。
内侍见景光帝说起当年的事,自是帮着回忆,回忆里,全是兄妹的笑声,那些憋闷处,自是屏蔽了。
景光帝自己叹息道:“舞阳离京,也有十四年了罢?这么一眨眼,就过了十四年啊!”
内侍道:“可不是么?长公主殿下离京时,是二十八岁,现下都四十二岁了。”
景光帝摸摸自己鬓角,近来两鬓渐生华发,爱忆少年时,而少年时光,少不得舞阳公主。他有些惘然,当时为了一个小小才人,怎么就生那么大的气,把亲妹妹贬出京城十四年呢?是了,是因为那位小才人相貌像了兰花,自己宠爱过度,而小才人仗势,在宫中横行,惹舞阳公主不快,致被掴流产。
当时小才人怀孕时,他幻想过,若小才人能生下一位小小兰花,那该多好。偏小才人流产,不久就死了。那时一股怒火无处发泄,再容不得舞阳公主在跟前,且又听闻,程探花和太子走得过近……
景光帝忆念着往事,隔一会召进一位内侍道:“拟旨,召舞阳公主和程探花回京。”
第二日,景光帝的旨意就下达了。程太夫人和程万里接到圣旨时,都激动莫名,忙调动起府中的人,准备去迎接舞阳公主和程探花。
程万里一时和程太夫人道:“祖母,父亲和母亲回来,正好亲自给毕三和习晴操办婚事,府中要热闹了。”
程太夫人道:“你和明卿的事,也得赶紧落实下来。若待你阿娘回来,要是不喜明卿,你可不好办事。”
程万里道:“到时让元参多喊几声祖母,阿娘应该会心软的。”
程太夫人想着凭白兰花现时得宠的程度,并庄明卿公主身份,料着舞阳公主虽不喜,也不会十分反对的,便不再说了。
程万里道:“祖母,我要带人出京迎回阿爹阿娘,府中诸事,你和毕三和习晴商量着,若不得要领,请了明卿来商量也行。至于皇上给毕三赐婚之事,有白淑妃答应帮着说项,度着很快有旨意下来的,让他们不须忧心。”
程太夫人道:“说起来也是,你阿爹阿娘离京十四年了,现时好容易得了旨意能回京,事不宜迟,还须赶紧接了他们回来,才能安心。”
祖孙商议一会,程万里又到公主府和庄明卿告别,说道要亲出京迎接爹娘。
庄明卿问道:“一来一回,须得多少日子?”
舞阳公主当年出京,是带着程探花回了封地的,她的封地离京极远,但总归是自己地盘,衣食无忧,也有一群忠心下属。
程万里早计算过路程,闻言道:“快则一个半月,慢则两个月便到京城。”
庄明卿有些担忧道:“你阿娘和我大姨不和,若她回京,反对咱们的事怎么办?”
程万里安抚她道:“我这厢出去迎阿爹阿娘,便会跟阿娘说,他们能回京,全是你和白淑妃在皇上跟前求情的。阿娘是一个爱恨分明的,她得了你的好,自会感念,不会反对咱们。”
庄明卿道:“但愿如此。”
程万里道:“再一个,咱们还有元参。阿娘看过元参的画像,来信时,直问元参的起居饮食,极是关心。看在孙儿份上,阿娘也不会难为你。”
庄明卿听着这个,方才松口气。
程万里即将远行,便有些不舍得庄明卿,低声道:“你让嬷嬷们下去,我还有体已话要说呢!”
庄明卿便朝几位侍立在不远处的嬷嬷道:“你们下去,没有吩咐不要进来!”
几位嬷嬷应了,退了下去。
程万里见得房中清静下来,一伸手,已是抱过庄明卿坐在自己膝上,轻吻她耳垂道:“想我不想?”
“嗯!”庄明卿被程万里这般搂着,脸红心跳,轻轻凑上嘴唇,堵在程万里唇上。这一吻,有些离愁在内,自是着力。
程万里吮住庄明卿唇瓣,双手上下移动,不能自己。
庄明卿呻.吟了一声,和爱慕的人这样厮磨,令人神魂儿半上天。
程万里捧住庄明卿的脸,双唇印在她鼻子上,脸上,唇上,再移向脖子下,好一会耳语道:“我要离京一段时间,你就让我……”
庄明卿浑圆处被他握住,不由轻吟出声,推拒道:“不行。”
程万里搂着庄明卿站起,换了一个姿态坐回椅子上,让庄明卿坐在他大腿上,背靠椅子背,他压伏着庄明卿,唇舌并用。
庄明卿有些意乱情迷,惭惭软摊在椅背上,任程万里掀开她衣领。
程万里见着庄明卿两边浑圆时,两只手已捧了上去,嘴唇左右移动,情难自禁。
两人这番缠绵,炽热异常。
庄明卿这会却又坚守着最后一道,不肯让程万里得逞。
程万里箭在弦上,最后隔着衣裳陷在庄明卿……
待程万里告辞,庄明卿整理着衣裳,薄衣透水,她小腹下一片水淋淋,不由脸红耳赤。
待她收拾完,沐浴了出来时,却见一位嬷嬷来禀道:“公主殿下,北齐三皇子求见!”
庄明卿愕然道:“我跟北齐三皇子并无来往,他来干什么?”
嬷嬷道:“说是上回皇上和白淑妃接见北齐使者和家眷,使者其中一位家眷因水土不服,不思饮食,容色略憔悴。白淑妃听闻,赐了一个香包给家眷,家眷嗅了香包,说是神清气爽。家眷回去后,珍藏着香包,这回三皇子来了,也是水土不服。家眷献了香包给三皇子,三皇子嗅了,症状也好转了。三皇子便想进宫谢谢淑妃娘娘,因先来见公主。”
庄明卿一听事情跟白兰花有关,便沉吟着道:“请他进来罢!”
北齐三皇子魏泰见了白兰花画像,再听了费国舅酒后之言,心中早把庄明卿幻想成一位千娇百媚的美人儿。
庄明卿眉眼虽和白兰花相像,总归输了一份风情,并不若费国舅吹嘘那样迷人。但今儿她和程万里缠绵了半天,那份春意未褪尽,眉梢眼角,还有桃花意,两边被揉搓过的浑圆,也一颤一颤的,再因刚沐浴完,身上散发馨香,整个人便比平素媚了好几分。
她款款出厅时,候在厅中的魏泰一抬眼,就被惊艳住了,心下喃喃道:昭和公主果然如费国舅所言,迷人至极。
☆、第48章
“见过公主殿下。”魏泰在皇子中排行第三,也一早得了封号,且过门是客,只须以年龄相交,不须行礼的,但他一眼见得庄明卿,却愿意站起来问候这么一声。
“见过三皇子,请坐!”庄明卿入宫时间不长,于宫中礼节上,并不算熟捻,随便行了礼,便请魏泰落座,一边问道:“不知三皇子此来,有何贵干?”
魏泰便说道本要进宫求见白淑妃,得知庄明卿住在公主府,特意先来拜访云云。
庄明卿是认为明月公主要到匈奴和亲,以后,有明月公主在,匈奴国那边的人只会偏向费贵妃,抵制白兰花。若白兰花得了北齐人好感,对北齐人有恩,总归不是坏事,因愿意见见魏泰。当下听魏泰说着想求见白淑妃,便道:“宫中十月将开赏菊会,彼时自会宴请匈奴国使者和北齐使者,三皇子既在,宫自也会请三皇子赏菊,到时母妃也会在座。”
魏泰道:“如此甚好。”说着又道:“实在想不到,大汉朝的公主殿下是如此美貌。”
他话语太直接,庄明卿不由被闹了一个大红脸。
魏泰问道:“公主殿下觉着,是我们北齐的人俊些,还是匈奴人俊些?”说着挺挺胸。
庄明卿闻言,不由自主看了看魏泰,这才发现魏泰年纪极轻,眉如刀栽,长一对会说话的桃花眼,竟是极俊俏的一个儿郎。
听闻北齐人物俊秀,多有才之士,看这位三皇子,倒是好相貌。庄明卿自不会说违心的话,道:“若要说人物,当是北齐人出色此,若要比较武力,可能会是匈奴人出色些。”
“那是公主殿下没瞧见我们北齐人的武士。”魏泰道:“真要打起来,我们不会输给匈奴人。”
庄明卿一笑,不想在此事上作争论。若北齐人能打得过匈奴人,为什么一直缩着,只想着求和,不敢出战?
魏泰似是看懂了庄明卿一笑中的意思,道:“赏菊会上,当让公主殿下改变对我们的看法。”
魏泰话一出口,自己也有些讶异了,此回来大汉朝,本是打算低调行事说话的,怎么见了这位公主殿下,就一心想表现,怕被她瞧不起呢?
庄明卿却是问起北齐乡土人情,笑说两国水土不同,魏泰来至大汉,才会水土不服。
魏泰见庄明卿举止明明端庄,偏生眉梢眼角却全是诱人风情,眼眸一瞥间,叫无意触碰上视线的人心颤。
又说几句话,庄明卿露了一点倦意来,魏泰识趣,起身告辞。
从公主府告辞出来,魏泰神魂犹自半颠倒,一回驿馆,马上派人去打听庄明卿诸般事。
庄明卿的事并不新鲜,打听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如实禀了魏泰。
魏泰对于庄明卿当初为了保命,不得不和程万里育了一子之事颇为惊奇,但也不作置评,只重点问庄明卿本要到匈奴和亲,为何换了明月公主去和亲的始未。
属下自是详细说了,又补充道:“匈奴人粗鄙,哪儿懂什么薰香?一听白淑妃会制香,统统归入迷香之流。更怕昭和公主一进匈奴国,会四处放迷香,把国度里的人全迷倒,因改口求娶明月公主。”
魏泰失笑道:“竟为这个原因改口不要昭和公主和亲,太有趣了。”
属下见魏泰对庄明卿的事感兴趣,又把一些关于庄明卿的流言说了。
魏泰道:“赏菊会上,我将当面和大汉皇帝求娶昭和公主,你们作些准备,好让我一求成功。”
属下提醒道:“昭和公主已和程万里育了一子,两人正谋求婚事。”
魏泰道:“程万里不是定亲了么?未婚妻还住在将军府中呢!不管如何,我对昭和公主是一见钟情,非卿不娶。”
属下思谋着魏泰娶庄明卿的好处,一下道:“三皇子若娶得昭和公主为妻,有大汉朝作后盾,将有机会争太子之位。”
现时北齐实力稍逊大汉朝,更怕大汉朝和匈奴联姻后,会联手对付北齐,魏泰此来,是探大汉朝虚实,另一个,却是想看看那位皇子更有机会继位,好送妹进京都联姻的。若与此同时,他能娶得庄明卿为妻,更有利北齐和大汉朝关系。
魏泰的举动,没有瞒过费贵妃。费贵妃和明月公主道:“今儿北齐三皇子去见庄明卿了。出公主府时,有些不分东南西北,度着对庄明卿极满意的。若没意外,他定会求娶庄明卿。”
明月公主道:“阿娘,你设法拖一拖我和亲的日期,我想亲眼看着庄明卿至北齐和亲。”
费贵妃道:“待北齐三皇子求亲,我再出声,言道让庄明卿和你同一天出嫁。那时把你出城时辰拖一拖,没准就能看着庄明卿先去和亲了。”
明月公主听了大爽,嘴角有了笑意,这段时间的气闷全消了。且看庄明卿嫁不得程万里,和母亲并儿子分离,被下旨送去和亲是什么滋味。
匈奴使者知道北齐使者也到京城时,早派人密切关注北齐人举动,深怕他们会破坏大汉朝和匈奴国将要签订的和约并联姻。
待魏泰见完庄明卿,匈奴使者也听闻了此事。一个有机谋的使者思索半天,突然嚷道:“我们中计了。”
众人问道:“中了什么计?”
有机谋的使者道:“我们本来求娶昭和公主,因听得谣言,就改口求娶明月公主,这分明是中了北齐人的计谋。”
众人不解。
使者道:“我还理不清北齐阴谋,但是北齐三皇子一到京城就去见昭和公主,分明一早就中意昭和公主,想求娶昭和公主的。北齐人一向奸滑,他们看中的人,定然更好。”
众人问道:“哪要怎么办?”
使者道:“现下再改口自是迟了。但是咱们得设法破坏北齐人的计谋,不让他们娶得昭和公主。”
庄明卿不知道她已引得北齐三皇子和匈奴使者暗斗,这天却是抱了程元参回将军府看程太夫人。
程太夫人自程万里一走,又觉无聊了,正使唤丫头们抬着马桶去园子里淋菜园。
丫头们暗暗叫苦,有大胆地道:“太夫人想吃什么菜,只敢吩咐下来,不须亲自来种的。”
程太夫人道:“自己种的才好吃。”
众人正苦着脸,皱着鼻子淋菜时,见得管家来禀报,说是庄明卿带了程元参来了,不由大喜,太夫人要陪客,自不会逼着她们种菜了。
程太夫人一听程元参来了,真个不顾得菜园了,忙忙让人扶了她往外走,一边道:“好几天不见元参了,也不知道长高没有?”
程元参正在厅里玩,听得脚步声,直起身子一瞧,就脆声喊道:“□□母!”
“哎。”程太夫人应一声,飞奔过去搂住程元参,又笑向庄明卿道:“你还没进门,不算万里媳妇,论起身份,得我这个老婆子向你行礼的,你不须多礼了。”
庄明卿闻言,也不再客套,坐下道:“太夫人还犯腿疾么?”
程太夫人道:“我照你教过的法子,让婆子们时时给我揉着,倒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