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桃问道:“为何要洒盐水?”
白御医答道:“他夫人在宅子里病了一段时间,怕留了病气在宅中,便要洒一下盐水,去一下病气。”
正说着,店小二进来禀道:“白夫人,外间有一位方老板说要见您。”
罗文茵惊讶道:“竟等不到明儿,现下就来了?”
她说着,朝店小二道:“请方老板进来。”
待店小二出去,她又问白御医道:“你本来想压多少价?”
白御医低声道:“方老板开的价位,刚好是咱们全部的家当。若答应了他,咱们之后连购置家具的钱都没有了。须得压低三百两,留点钱在手中才好。”
罗文茵点点头道:“这样啊,我知道了。”
待店小二领了方世维进来,罗文茵忙道:“请坐!”
方世维拱拱手道:“见过白夫人!”说着方落座。
他见罗文茵姿色虽不算特别出众,但肤色极白细,自有动人之处,一时态度也温柔了许多。
仙桃忙提水壶泡了一杯茶递给方世维。
方世维且接过,随意呷了一口茶,这一呷却是一惊,脱口道:“好茶!”
他原也是公子哥,曾有过好日子,品尝过好茶。
只是自打父亲亡后,一间织坊交到手中,却是经营不善,连年亏本,再加上家中用度日紧,这才不得以要卖织坊。
仙桃听他夸好茶,便笑着道:“我们夫人喝的茶,自然是好的。只是我手笨,泡不出味道来。”
方世维见仙桃俏丽,说话趣味,一时便道:“你这泡茶的手势,瞧着极不错,并没有糟蹋了好茶。”
仙桃笑着道:“方老板不知道哩,我们夫人平素都不肯喝我泡的茶,说我泡得不好,定要白管家泡的,夫人才肯喝。”
方世维一时心中便了然,想来这位白夫人出身不凡,连喝茶也这样讲究。
他态度又再恭谨了一些。
罗文茵见他没有像进来时那般紧绷着嘴脸,这才笑问道:“不知道方老板此来,有何要事?”
方世维:这是明知故问了!
他放下茶杯道:“自是为织坊之事而来。今日白管家随着张织机过去我的织坊瞧了瞧,问了价便走了,我想了一番,此事还须亲自来跟夫人谈一谈。”
罗文茵做一个手势道:“请说!”
方世维斟酌言词道:“夫人是外地人,想来不知道本地之事,若不是不得已,断不会卖织坊的。至于我开的价位,真的非常公道了。夫人若不买,自有别人买。”
“今日亲自上门来,是因为张织机提过,说夫人已购了他的庭院,接触间,发现夫人和白管家都不像普通人,若购了我的织坊,定不会亏待坊内原来的织娘和绣娘,能给她们一口安生茶饭吃。”
方世维说着,又觑一下罗文茵的神色,“我亲来谈,并不是要降价,而是想来看看夫人是何等人,也是来劝夫人买下。”
罗文茵听着他的话,倒有些意外了,一时笑道:“你劝我买,却又不降价,这倒有些难为了。”
方世维起身行一个礼道:“我若卖的太低价,会被其它织坊主骂的。且这价位,夫人不买,明儿自有别人买。”
罗文茵笑吟吟道:“既这样,我也不压价了,就照方老板的价位罢!但有一个条件。”
方世维一听,喜笑颜开道:“夫人请说!”
罗文茵道:“因听得你发不出工钱,怕接手织坊后有些事儿扯不清,因此若照你的价位,却须得扣下五百两银子,过三个月再还你。”
“这三个月内,若你织坊内有织娘和绣娘闹事说及工钱未结清诸事,再有织机不像你所描述那样,而是老旧残坏,需要购置新的,这钱便用来善后。若一切如你所描述,这钱到时便归还你。双方签字做实,你看这样可好?”
白御医在旁边听着,一下点头:扣下五百两,倒正好购买家具诸物,到得三个月后,自然能赚得银子还给方老板。
方世维听着罗文茵的话,想了一会道:“那便照夫人说的罢!”
罗文茵一笑道:“如此,明儿请了张织机做证,给你定金,待办完过户手续,再把剩下的银子给你。”
双方又谈了一番,方世维便站起来告辞。
罗文茵却又喊住他道:“方老板卖了织坊后,会做何营生?”
方世维叹气道:“因早前不争气,却没有学得一技之长,待卖了织坊,倒不知道要做何事了。”
罗文茵道:“方老板若不嫌,不如到时留在织坊内当一名管事?”
自己是外地人,若得一个本地人当管事,到时办事方便许多。
方世维一听,极是意外,半晌问道:“夫人放心我么?毕竟我是原织坊主,不怕我到时捣鬼么?”
“方老板,今日虽只谈了几句,但我却愿意信你。”罗文茵笑道:“只看方老板愿意不愿意当管事了。”
方世维忙点头道:“自然是愿意的。”
罗文茵便道:“工钱会比照其它织坊的管事,加厚一成。”
方世维一听,这又是意外之喜了,便道谢。
待方世维告辞,罗文茵转过头朝白御医道:“好了,织坊有了,管事也有了,只等开业了。”
肖嬷嬷和仙桃:夫人好厉害!
白御医:茵儿之前确实屈才了!如今出京,展露的种种才能,连男子也拍马难追。
作者有话要说:要请大家点进专栏内,收一下专栏,再收藏一下接档文《王妃是女配》。
文案:京城诸人皆知,晋王收养了同命格的李圆圆后,宠她宠上了天。
因王妃容不下李圆圆,晋王便让王妃一直守空房。
一年后,还是处子身的王妃愤而提出和离。
和离后的王妃回到娘家,恰逢家族大变,父兄被人陷害,求告无门,她一头撞在墙上……
王妃重生了,这一回,她决定坐稳王妃之位,保住父兄,再成全晋王和李圆圆这对虐恋情深的狗男女。
但令她想不到的是,这对狗男女似乎发生了矛盾……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无言 12瓶;芝士蛋糕 10瓶;丹丹512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97 章
白御医等张怀搬完, 却是请人去砍了庭院的大树,重新植了花草,另买了家具诸物, 布置一番才回客栈跟罗文茵交代。
罗文茵吩咐道:“既是新买了家具, 且每日过去开窗透风,散了味儿再搬。”
白御医略惭愧道:“还要委屈夫人在客栈再住几日。这几日可把夫人闷坏了吧?”
罗文茵道:“我忙着呢, 并不闷。”说着递了一份合约给白御医看。
白御医仔细看了看, 惊讶道:“这是雇佣合同?我第一次看见这样详细清楚的雇佣合同, 还如此优待织娘们……”
罗文茵道:“织坊共有二十个织娘, 你须得抄二十份, 到时遂一跟她们解释清楚条款,签了合约, 拿回来备档。”
此时织坊请织娘, 只是让她们在纸上印一个红泥, 口头说了条件,便让她们进织坊了, 并无这些合约。
白御医越看合约越惊奇,合约内把雇佣双方的责任和义务全标清楚了, 若有一方违反合约, 该如何处罚也写得极为清楚,且极为公平。
罗文茵见白御医研究合约,便道:“你可有觉得不妥之处?”
白御医一时抬头道:“没有找到不妥之处,只是稍稍觉得条约对织娘们太优待。”
正说着,店小二来报, 说是方世维来了。
方世维见了罗文茵,便禀道:“夫人,织坊过户诸文书,已在官府备了案,待盖了印再拿出来给夫人。”
罗文茵问道:“因何不是当场盖章?”
方世维摇摇头道:“并不能当场盖章,须得查访过,没有强买强卖,两日后再盖章。”
罗文茵稍稍意外,看来江南这处做生意买卖诸事极多,有关买卖文书才会这般严谨。
方世维说着,又道:“过户文书虽还没给夫人,但织坊的牌匾已摘了下来,夫人自可以叫人去挂上自己的牌匾,也可先接手织坊了 。”
罗文茵一听,笑道:“我们倒是定做了牌匾,明儿便可以取了。对了,方管事,你把织坊内诸织娘的名字和性情说一下。”
方世维遂一说了。
白御医一一记下,又问了几句织娘的家庭情况,也记录在案。
罗文茵这才让白御医把自己拟的合约给方世维看,又道:“方管事,你且看熟了,到时可以跟织娘们解释条款。”
方世维看完合约,抬起头,满脸佩服问道:“夫人,这合约是谁写的?”
白御医代为答道:“是夫人自己写的。”
方世维有点不敢置信,隔一会站起来,弯腰行一个礼道:“虽不知道夫人是何方人氏,但如今看来,夫人并不是普通人。像夫人这样的大才,因何要到江南买小织坊呢?”
罗文茵答道:“买织坊自然是为了赚钱。”
方世维摇头,“夫人不像缺钱之人。且夫人这样的能力学识,若要钱,自有人送上。”
罗文茵失笑道:“方管事太高看我了。不管是我,还是谁,想要钱就得自己去赚。哪有人会平白无故送上钱的?”
方世维没有再说,心道:夫人你这样姿色,这样的才干,自可以寻一个好夫婿嫁了,到时还怕夫婿不奉上钱么?
过两日,罗文茵便带着白御医诸人,跟着方世维到了织坊。
白御医从马车上抬下一块牌匾,让人在织坊大门处放了椅子,他站上去挂牌匾。
众人抬头看着牌匾上的字,念出了声音:“七彩织坊。”
方世维不解,问道:“夫人,这是织坊,因何叫七彩呢?”
罗文茵笑道:“因为以后,这织坊会织出七彩布。”
方世维:听着很厉害的样子!
罗文茵知道,江南许多小织坊只能织布,并没有条件给所织的布染色,染色还须得送去染坊。
方世维这间织坊虽破旧些,织机也是旧式,胜在地方大,她打算到时隔一半地方当染坊。
现时染坊多是染布,但罗文茵决定到时染布,也染线。
只要先染了线,再用七种色线织布,自然能织出七彩布。
待白御医挂好牌匾,方世维便领着他们进织坊内。
一众织娘见得方世维带了罗文茵诸人进来,便知道是新老板了,一时全站了起来。
方世维便介绍罗文茵道:“这位是新老板白夫人,我以后不再是你们老板,是你们的管事了。”
织娘纷纷行礼,喊了一声白夫人。
罗文茵摆手道:“都坐下,我有话说。”
织娘们一坐下,见罗文茵走到前面站着,一时又忙站起来,并不敢坐。
罗文茵了解过,方世维这间织坊一直亏本,一来是请的织娘中,占了一半是亲戚,这些人每日偷懒混日子,织的东西还常有损坏,二来是方世维接不到大单子,一直只能去大织坊领点人家不想干的小单子,三来是织坊没有出新品,没有竞争力。
她环视着织娘们,开口道:“各位,待会白管家会给你们一人发一份合同协议,你们签了之后才能在织坊内继续做工,不签的就要走。”
织娘们窃窃私语起来,各自问道:“什么是合同?”
罗文茵拍拍手道:“就是说明你们在这里做工,会服从这里的规矩,每月按所织的布,能领到多少工钱,若犯了规矩,会被罚多少钱这些。若不识字的,便请识字的念给你们听,再不放心,可从外面请识字的给你们看合约,愿意就签,不愿意可以走。”
方世维补充解释道:“在罗夫人这里织布,以后是按所织的布计工钱,织得多工钱就多,织得少工钱就少。若有损坏,则要自己赔钱。”
“每日领了多少线,织了多少布,皆有人计数。织出来的布也有人检查,合格了才能计工钱,不合格则要重织,坏品太多就要赔钱。”
织娘们一听,都嘀咕了起来,一脸不乐意。
方世维又道:“当然,若是织得又快又好,每月领到的工钱,则比你们之前能领到的,要多一倍。”
“多一倍?”织娘们眼睛瞬间亮了,看向罗文茵道:“夫人,这合同现在就要签吗?”
罗文茵摆手道:“不忙。你们考虑好了再说。”
她又指指白御医道:“白管家会念合约内容给你们听,并遂条解释。”
一会儿,织娘们便围住了白御医。
罗文茵便让方世维领她在织坊内走了走,察看何处到时可以隔成染坊。
罗文茵一路走一路问些江南各织坊的事。
方世维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罗文茵边听边道:“这么说,现时江南这些小织坊,多数只能糊口,却不能赚大钱?”
方世维道:“小织坊能糊口就不错了,这儿能赚钱的,是织造司和沈家织坊。说起来,沈家织坊那些织娘和绣娘,技艺真叫人惊叹。就是他们染出来的布,颜色也比其它染坊染出来的要亮丽。因此沈家布料供不应求,每一年都大把的赚银子。”
罗文茵:舅舅,表哥,不好意思了,我来了,要分薄你们的利润了。
方世维又道:“夫人,沈家织坊于每年十一月底,会办一次织造大会,到时各织坊把所织的布拿出来,谁织的布最好,颜色和款式最佳,就能得到沈家的奖励,还能得到明年一张订单。”
他说着,看一下罗文茵,“我们织坊在我手中时,自然拿不出好东西,在夫人手中又不同。夫人若能让织娘织出好布,十一月底送到织造会上,得了沈家赞赏的话,不单能打响名头,还能得到订单。”
罗文茵点头道:“想织出好布,还须得另购两台新式的织机。”
唔,手头那五百两被白御医花了三百去买家具,买织机怕是不够钱了。
要去哪儿弄点钱呢?
咦,对了,白御医和方世维不是交口称赞那份合约么?且让白御医拿了合约去沈家织坊,看看沈家要不要买一份?
这会儿,沈一龙正看手中机梭的图,又去看另一份从别处重金拓印来的织机图,两相比较着,喃喃道:这画画的手法倒有些像!还得着人查查那个白管家是何人?
他正看图纸,管家却进来禀话。
待管家说完,他一下抬眼,“元舟要来江南?他不是当着将军么?这会来江南作什么?”
管家道:“据说是追查什么人,路过江南,到时会来见老爷。”
沈一龙站起来,负着手自语道:“倒是多年未见他了。”
这当下,张子畅坐在养心殿内,拆看崔元舟快马送来的信。
据崔元舟说,沿途中,问得有一行人,其中男的晓医术,女的绝色,他已沿路追过去。
张子畅一下坐直身子,茵儿和白御医都会易容,哪会露出真面目,让人看到男的会医术,女的绝色呢?崔将军怕是追错了。
他正皱眉,却有暗卫进来,递上一封信道:“皇上,新截得的信件,言明由皇上阅看。”
张子畅看了看封面皇上亲启四个字,突然眼睛大亮,这是茵儿的字啊!
他小心翼翼拆了信,抽出来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皇上勿寻我,若寻,我则死。若不寻,三年后当平安回京。
张子畅一下手脚冰凉,问暗卫道:“送信的人呢?”
暗卫回道:“是沿驿站送上来的信,问得驿站的人,此信是从通城方向一路送上来的。”
张子畅脱口道:“速派人去通城……”
话音一落,又摆手道:“勿寻……”
稍迟,张子畅进了明翠殿去看龙凤胎,他从乳母怀中抱过张天玉,发愁道:“玉儿,你母后让咱们等三年!咱们等,还是不等?”
作者有话要说:要请大家点进专栏内,收藏一下专栏,再收藏一下接档文《王妃是女配》
文案:
京城诸人皆知,晋王收养了同命格的李圆圆后,宠她宠上了天。
因王妃周诗语容不下李圆圆,晋王便让她一直守空房,成为一个笑话。
一年后,还是处子身的周诗语愤而提出和离。
和离后的周诗语回到娘家,恰逢家族大变,父兄被人陷害,男丁被流放,女眷被发卖。
周诗语求告无门,一头撞在墙上……
重生的周诗语道:“这一世,我誓要保住父兄,再虐死晋王和李圆圆那对狗男女!”
一个声音响起道:“女配逆袭系统,已备案您的心愿,全心全意为您服务!”
一年后……
周诗语:“说好的虐死晋王和李圆圆那对狗男女呢?”
系统:“您不理晋王,晋王不理李圆圆,他们两个现在不是痛苦得要死么?”
周诗语:“……”
☆、第 98 章
至夜深人静, 罗文茵躺在床上想念龙凤胎和张子畅,不由极是难受。
她忍不住又骂起系统道:你这个破系统,这次不会又坑我吧?要是再坑, 就要同归于尽了。
系统低声道:“若早早跟你说要自己生育儿女, 要自己赚钱,怕你会甩手不干。现下只剩下一个任务, 只要赚到钱, 手握财富, 就可以回京了。”
罗文茵又再骂几句, 这才睡了。
第二日一早起来, 罗文茵带着白御医诸人到织坊,正说话, 方世维就进来道:“夫人, 织机厂那边, 令人送了两台新织机过来,正在门外。”
罗文茵惊奇了, 她虽想买新织机,这不是没钱吗?织机厂是送错地方了吧?
一时织机厂的人已抬了织机进来, 打头一人笑喊白御医道:“白管家!”
白御医一瞧, 对方却是织机厂的谢老板。
白御医前番治好张怀之妻的病后,张怀便到处宣扬白御医的医术,前几日谢老板也找上门,说其母病重,江南名医束手无策, 特来请白御医瞧瞧,看看还有没有办法。
白御医过去一瞧,当即便开了药方,走时也没要诊金。
三贴药下去,谢老板的母亲病情却好转了,他便想答谢白御医,因跟张怀请教送什么礼为好。
张怀告诉他,白御医现下正到处打听织机的价位,要送,不如送两台织机。
于是谢老板今日就送织机来了。
待白御医迎了上去,谢老板便道:“这是送给白管家的织机,请勿推拒!”
白御医自然不推拒,转过头朝罗文茵道:“夫人,织机有了。”
罗文茵笑容满面道:“甚好!”
谢老板见着罗文茵的笑容,身子差点酥了,一时忙忙移开视线,心道:白夫人不算绝色,但这么一笑,还真令人……
罗文茵令人安置好织机,喊过两个熟手的织娘,让她们试着织新布。
外间,谢老板看了看织坊各处,却是颇惊奇,问白御医道:“这处因何隔了一小间放几桶水?”
白御医答道:“这是我们夫人的主意,说这叫消防装置,若不慎着火,当即可提桶喷水。”
谢老板又指着院子一处道:“你们织坊还要兼开染坊吗?全是缸和晾杆。”
白御医笑道:“我们夫人说以后织坊要一条龙服务,织染一起完成。”
谢老板一下子听到许多新名词,虽有些迷茫,但莫名感觉很厉害,当下道:“待你们染了好颜色,我带商户来瞧。”
方御医忙道谢。
半个月后,七彩织坊却是织出了彩虹衣。
消息传到沈一龙耳中,他不由诧异万分道:“小小织坊,还能织出彩虹衣?”
沈管事禀道:“现近着年关,各家都想为小孩子制件新衣,这彩虹衣大人穿着嫌太鲜艳,但是小孩子就正正好。听闻七彩织坊织出来的彩虹衣,已是供不应求,一大早的,就有商户去堵在织坊门前,争着要货。”
沈一龙一听道:“你且去打听一下这七彩织坊老板是何来路?再看看织的布是否真那么抢手?若真的抢手,可请老板过来一谈。”
沈管事应了。
罗文茵那边,因七彩织坊染的布太过热销,却是引人嫉妒,连着几日有人故意到织坊前闹事。
这一天,却又另生一桩事。
有一位染坊孙老板,请了媒婆去向罗文茵提亲,说自己丧妻已一年,正欲另娶,见罗文茵年纪相貌合适当他的妻子,希望罗文茵能答应这头婚事。
罗文茵自然是婉拒了。
不想孙老板恼羞成怒,忙忙带着人来跟罗文茵理论,并且扬言,要让七彩织坊开不下去。
沈管事到得七彩织坊时,正值孙老板在大门外大吵大闹。
他悄悄站在人群外围观。
一时却见大门内走出一个略有姿色的女子,只看相貌,也判断不出女子到底是二十几还是三十岁,只觉举止端华,气质出众。
女子拍了拍手,见得众人静下来,便道:“孙老板,你提亲不成便说要让我们七彩织坊开不成,心胸也太狭窄了。不若咱们打个赌?”
孙老板见得罗文茵出来,一看她的模样,心头却是痒痒的,当即问:“赌什么?”
罗文茵笑吟吟道:“若过了年,我们织坊还好好的,且生意更加兴旺,你就把你的染坊送给我,若我们织坊生意差了,我就把织坊当陪嫁,嫁给你如何?”
众人瞬间起哄道:“孙老板,快答应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