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马上反应过来,娘呀,被系统坑了。这时代喊一声阿凡就好,喊凡凡可不是令人起鸡皮么?
她的脸不由也红了。
白御医却又笑了,笑容如春风拂过湖面。
他低声道:“再喊一遍罢!”
罗文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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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罗文茵自然没办法再喊出“凡凡”两个字, 但却忍不住莞尔一笑。
白御医正凝视罗文茵,被她这一笑弄得心头全是涟漪,差点失态。
他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 便笑着道:“你若跟我离京, 为防途中惹人觊觎,我少不得还要教你易容之术, 再捏个嗓音, 扮成老妇。”
罗文茵怔怔道:“我都当祖母的人了, 早就是老妇了。”
白御医失笑, “不同。你这模样, 若不是相知的人,哪能相信你当了祖母?”
他再描绘道:“到时再带一个僮子, 一个丫头, 一路行去, 看山观云,划舟戏水, 若遇有人急疾,也可随手相医, 行些善事, 岂不快哉?”
罗文茵听着,突然向往起来,咦咦,有钱有闲,游山玩水, 感觉很不错的样子。
白御医又温柔道:“且好好养身子,以后,全是好日子。”
白御医这番温柔抚慰下来,罗文茵感觉自己心底那股焦躁消了一大半。
是的,自己现在是有选择的人了。
可留在京中,继续为子女谋划婚事和前途,待之后认真当个老祖母,安闲养老。
也可抛下一切,跟着白御医离京,过另一种人生。
看白御医的家世和医术,就算离京,衣食也是没有问题的,甚至可以过得很优哉。
至于自己,之前看账簿等,便看到名下嫁妆商铺田庄等,罗列了好几本册子才罗列完,极其富裕了。
只要带走一点嫁妆,也足够在外面过上不错的日子。
送走白御医,众儿女又进房问候。
罗文茵摆手道:“我累了,要睡一会,你们下去罢!”
众人见她一脸倦容,也不敢再留,各各告辞。
罗文茵小睡了一会,至醒来,精神略好,这才唤进吴妈妈问道:“凤儿怎么处置雪青那个丫头?”
吴妈妈禀道:“适才已把卖身契给了那个丫头,遣了她出府,另两个帮着递信的婆子,却是遣到田庄上去了。”
罗文茵点点头,处罚虽稍轻,但李飞凤一个十五岁的姑娘,若这会就心狠手辣,那也叫人惊心。
她又问道:“叶正毅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吴妈妈道:“叶家先前得太君接济,叶正毅父亲又在城守那儿谋了一个职位,日子还得不错的。至后来太君没了,叶正毅父亲得了病,失了那个职位,家道就渐渐中落了,现全家都靠着叶正毅母亲的嫁妆在过日子。”
“大姑娘倒没有嫌叶正毅家里不如从前,却是恼叶正毅没有说实话,之前许多话,全是哄人的。”
“叶正毅每回见大姑娘,并不说家中如何,只一味言语温柔,说话多情,处处体贴,大姑娘便以为遇着知心人,心里谋划着要过一辈子呢。”
“至大姑娘暗示叶正毅上门提亲,他却又以借口推托,言道让大姑娘央了舅母过来跟老夫人说项,那般才能成事云云。大姑娘当时虽也有些嘀咕,但只以为对方真有难处。”
“这回去打探叶家情况,除了这些,还打探出另一件事,却是叶正毅除了哄着姑娘外,还哄着另一位美貌表妹。大姑娘最恼恨的,便是这件事了。”
罗文茵叹息道:“叶正毅这是想哄着凤儿,待凤儿全信了他,落入他手掌心,做出某些事来,那时他便人财两得了。咱们府投鼠忌器,也只能容下他。若不是雪青突然招供,说不好就让叶正毅得手了。”
吴妈妈点头道:“叶家真是一家子无赖。”
罗文茵道:“凤儿也算受到教训了,以后自知道要好好分辨男人。”
这会,李飞凤正在纱帐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从小养在叶太君膝下,人人夸奖她懂事,有气度,端庄云云。
那时节叶太君看不上罗文茵,背后自也说过一些嫌弃的话,甚至罗文茵的美貌,在叶太君眼里,也是轻浮大罪。
她一向敬重祖母,不知不觉,心下就偏向祖母些,也跟着对罗文茵有些偏见。
至叶太君去了,在她心中,总还觉得自家母亲不及祖母那般端庄,待人接物,也不及祖母那般宽容大度,甚至母亲看中的少年郎,她也认为不过尔尔。
若想要嫁得良人,她宁愿相信自己的眼光。
雪青一跳井,她还当即就跑去质问母亲,一心以为母亲看不惯叶家。
如今件件桩桩想起来,全是丢脸的事。
再至今日传来寻着父亲骸骨之事,那么多媒婆上门,母亲当众摔了杯子,赶走媒婆……
母亲,并不是祖母所说的那种人!
她从前对母亲,真是太不孝了。
她哭得肝肠寸断,大丫头雪梦立在纱帐外,到底还是撩起纱帐,爬进床中哄起来道:“姑娘,我的好姑娘,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李飞凤伏到雪梦肩膀上,依然抽泣着道:“我从前真是眼瞎心瞎。”
雪梦搂着她,低声道:“姑娘,你别哭了,老夫人身子不好,之后又要操办许多事,还等着你帮忙一二呢,你要是哭坏了身子,到时谁来帮老夫人?”
李飞凤听得这般说,方渐渐止了哭。
第二日她起了一个大早,先去厨房过问罗文茵的早膳,这才掐着时间去给罗文茵请安。
罗文茵也起了一个大早,待见众儿女进来请安,先问李飞墨道:“墨儿,你咳疾好利索了么?”
李飞墨点头道:“全好了,飞尘子道长那止咳膏果然灵效。”
罗文茵一听,方放下心来,又问李飞凤道:“你昨晚没睡好么?瞧你这眼睛,肿成核桃了。”
李飞凤低声应道:“昨晚上是睡不好,待午间补眠,再敷一敷,眼睛应该会消肿。”
罗文茵再瞧向李飞华,见她欲言又止,便问道:“华儿有什么想说的?”
李飞华低着头上前道:“禀母亲,周姨娘是一个可怜人,到得庄上,却是病得严重,昨儿托人给我捎信,想让我过去看看她,可府中事多,我就不敢禀母亲。”
罗文茵想了一下道:“既是病了,便让管家娘子请一个大夫过去给她瞧瞧。现府中事多,又挂了孝旗,你暂且别出府。”
李飞华听得这般说,到底不敢再求,只默默退下。
待众儿女散了,罗文茵用完早膳,默坐一会,稍有些茫然,夫婿没了,做妻子的,一般要如何做呢?
是躺下病倒,不问世事?还是哭晕过去,不理一切?
还是说,要挣扎着精神,先料理一些事,免得到时兵荒马乱,应对不暇?
她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唤进田妈妈问道:“府门口可挂了孝旗?”
田妈妈答道:“挂上了。”
罗文茵又道:“虽说到时礼部会协助着办丧事,但咱们府也得先准备起来,比如孝服,就得先做起来吧?”
她说着,想了想道:“你喊飞白过来商议。”
田妈妈忙应下,让丫头去请李飞白。
李飞白一过来,和罗文茵商量了片刻,便道:“母亲,办丧事时,还要接待女眷等,只修雅大着肚子,不便出面,少不得还要请大妹妹帮着接待了。”
罗文茵道:“这个自然。”
李飞白又道:“到时是礼部协助咱们办丧事,只咱们经验不足,怕当众失礼,还须请礼部的大人过来先指导一番,咱们之后照着做便好。”
罗文茵听得如此说,忙道:“既如此,你便持了我的名刺,去请礼部的大人过府一见。”
李飞白应下了。
待李飞白一走,田妈妈又进来禀道:“老夫人,崔将军在会客厅等着您,只说有要紧事面谈。”
罗文茵一怔道:“咱们不是挂了孝旗,闭门谢客了么?他怎么进来的?”
田妈妈略尴尬道:“老夫人,别的人自是客,但像二老爷和崔将军这些人,却是亲眷,之后办丧事,也多要依靠他们的,怎么好拒之门外?”
罗文茵闻言,再想着李汝定昨天说不单杨世浩在皇帝跟前求赐婚,崔元舟也去求赐婚了,但昨天崔元舟没有出现,至今儿才过来,莫非有什么新消息?
崔元舟在厅中候得片刻,见罗文茵出来,便道:“表妹,你还好么?昨儿可够闹腾了。”
罗文茵淡淡道:“我还好,本还以为你也会跟着闹腾呢,亏得没有。”
崔元舟苦涩道:“表妹,我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几日么?”
罗文茵不想跟他说酸话,直接问道:“表哥今儿过来,有什么事?”
崔元舟这才道:“却是对将军骸骨之事有疑惑,想跟表妹讨论讨论。”
“哦?”罗文茵落座,让人上了茶,这才看着崔元舟道:“表哥只管直言。”
崔元舟脸色凝重,斟酌言词道:“我昨儿听得杨世浩在皇上跟前求赐婚,一时怕被他得了逞,也跟着去求赐婚。皇上只说待迎了将军的骸骨再说,便挥退了我们。”
“我出宫后一想,总觉得骸骨之事,有诸多疑点,便骑了马去杨世浩府上,详细问了一番南姜王手书所说之事。”
“这八年时间,我也派了许多人在南姜国边界处寻找,南姜王手书所说的崖边,也是找过的,当时并没有见到什么骸骨,为何现在却找到骸骨了呢?”
“至于南姜王所说的骸骨诸伤处,倒是跟将军的伤印证上了,但印证的,全是旧伤,竟没有新伤。将军失踪后,若是被敌所杀,总归会添上新伤的,这是一个大疑点。”
罗文茵听完,吓一跳道:“莫非还有假冒的骸骨不成?南姜王此举,又有何好处?”
崔元舟沉吟着道:“待见到骸骨,自要将当时贴身护卫将军的诸人召来辨认伤口,到时定能确认是否将军骸骨。只是未见到骸骨之前,一切还是未料之事,表妹不用提早伤心。”
两人正说话,管事进来禀道:“老夫人,杨大人带着南姜王后过府拜候,现在府门外。”
罗文茵脱口道:“不是闭门谢客了么?”
崔元舟摇头道:“表妹,各府闭门谢客,皆是挡那些不想见之人而已。世浩和佩君来了,总要请进来一见,你自己再问问南姜王手书之事,看能不能找出疑点。”
这会儿,杨世浩站在将军府大门外,看着府门口高挂的孝旗,心下默默道:李将军,你亡后,也拖了茵儿八年,如今该安息了!茵儿便交给我罢!
杨佩君一样看着孝旗,一会转向杨世浩道:“大哥,你有多久没见文茵了?怎么如此笃定只要李将军亡了,文茵就愿意嫁你?”
杨世浩意态潇洒,轻轻一笑道:“还有比我更好的人选么?”
杨佩君道:“就怕文茵不选条件最好的,就愿意选知心体贴的。”
杨世浩一摇扇子道:“知道了,见着她,我会知心体贴的。”
杨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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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杨佩君既曾是闺中密友, 现又是南姜王后,罗文茵到底不敢怠慢,还是带着婆子丫鬟亲到府门口相迎。
眼见府门大开, 露出罗文茵窈窕的身姿, 杨世浩和杨佩君不由看住了。
杨佩君很是惊讶,这么多年不见, 罗文茵非但没有变老, 竟还添了一丝风韵, 看着比少女时更加引人, 怪不得哥哥一至京中, 闻得李将军已亡,马上就是求赐婚, 又是请媒婆上门提亲。若我是男子, 见了这等天生的尤.物, 也是难以忘怀的。
杨世浩一见罗文茵,视线便全沾着了, 恨不得身边所有人全部消失,好方便他跟罗文茵再诉衷肠。
茵儿啊茵儿, 那年跟你示好, 你心不在焉,本以为你是欲擒故纵,也想挫挫你税气,便数日不见,没料到一个转头, 你就与李汝安定了亲。这些年,我一直悔恨,若当年赶在李汝安之前上门提亲,事情是不是不同呢?
但没关系,当年的我,因要靠父亲庇护,事事只能听从父亲的话,并不能唯心意行事,纵想跟李汝安争夺你,父亲未必同意。如今的我,想得到你,只须全力前进,不必等谁的同意了。
且如今的我,才能真正护住你,带你离京,看尽五都,吃遍天下美食,过想过的日子。
杨佩君先回过神来,上前一拉罗文茵道:“文茵,真想不到,咱们还有再见之日。”
罗文茵见杨佩君浑身气度,说话举止极是高雅,这么一拉自己的手,神情极其恳切,心下便判断:嗯,这位才是真闺密,程慕雪那等跟她比,只算伪装的闺密。
她用另一只手覆盖住杨佩君的手,感慨道:“多年未见,你没怎么变呢!”
杨佩君笑道:“一见面就哄我开心呢!说起来,你才是真的没变。”
两人说着话,仿若回到少女时。
杨世浩在旁边“咳”一声道:“两位妹妹一见面就忘了我。”
罗文茵忙松开杨佩君的手,朝杨世浩点头道:“杨大人,崔将军也在府中,听见你来了,说还有事要讨论呢!”
她说着,悄悄打量杨世浩一眼。
杨世浩浓眉大眼,宽肩窄腰,因其见过多国风俗,举止里不知不觉,便有一股撇了俗礼,率性而为的潇洒。
他听得罗文茵生疏的喊他杨大人,不由怔了怔,很快回过神,也是,大门口,众目睽睽,不叫杨大人,难道还亲昵的喊杨哥哥不成?
罗文茵一边说话,一边引他们往大厅走。
才至厅中,崔元舟已是迎出来道:“杨大人,那封手书可有带来?”
杨世浩道:“自然要带来给文茵一瞧。”
待得落座,丫鬟上了茶,杨佩君却先朝罗文茵道:“府中哥儿和姐儿呢?喊出来一见罢!”
罗文茵忙吩咐婆子道:“去请三位爷和三位姑娘出来拜见南姜王后。”
杨佩君笑问道:“不是有四位爷么?”
罗文茵答道:“老大飞白,早上出府办事,现未归。”
杨佩君恍然道:“原来如此。”
一会儿,李飞墨和李飞凤等人便出来了。
杨佩君各各给了见面礼,另又拉住李飞凤,细细瞧一眼,回头笑对罗文茵道:“这模样气度,提亲的人踏破门槛没有?”
罗文茵答道:“凤儿先前为着她祖母守孝三年,不怎么出门,至现下府中事多,我带她们出门的次数也屈指可数,不像其它府的姑娘在京中先扬了名,这上门提亲的人么,却是寥寥。”
杨佩君便皱眉道:“这要办起将军的丧事来,又要再次守孝,岂不是耽搁了她?”
罗文茵道:“皇上金口,令这次只守三个月的孝。再者,本朝因人口下降,皇上之前也下过旨意,家中有适婚儿女的,只须守三个月孝期,不必再像从前那样守足三年。”
杨佩君点头道:“皇上英明!”
待得众儿女退下去,罗文茵又和杨佩君说几句话,这才朝杨世浩道:“杨大人,那封手书请让我一观!”
杨世浩便从怀中掏出手书,双手递与罗文茵。
罗文茵展信细看,见手书大概内容,是说派了人马搜寻李汝安踪影,在某崖边搜到骸骨一具,已验了各处骨伤,跟李将军身上骨伤相符合,骸骨应该就是李将军云云。
她再瞧一遍,这才把手书还给杨世浩,另站起来行礼道:“谢过杨大人这番相助!”
杨世浩见罗文茵又是这般客套,便道:“文茵,你我之间,真不须如此多礼。你知道,但凡能为你做的,我都会做。”
崔元舟见得杨世浩一见面就朝罗文茵献殷勤,当下忙忙就打断他的话,冷硬问道:“杨大人,南姜国主令人护送将军骸骨,已至什么地界?我打算禀了皇上,先派一队人马去相迎。”
杨世浩答道:“昨儿才收到南姜王手书,说道寻到骸骨,着人运送回京,料着这会,最多出了南姜国边界,须得走一个月才到京城边界,崔将军要派人相迎,不必过急,隔十天再出城也不迟。”
崔元舟点头道:“杨大人说得有道理。”
杨佩君多年未见罗文茵,这会得以相见,却想单独相处,说些体己话,当下朝罗文茵道:“文茵,我瞧你们将军府地方却大,进来时见各处院落精巧,颇有讲究,不若去你院子里瞧瞧?”
罗文茵闻言,便站起来道:“请随我来!”
两人当下撇开崔元舟和杨世浩,到得荣华阁中,另在小厢房净手,整了衣,这才到小会客厅中落座。
只有两人相处,杨佩君便随意了许多,歪在椅子上道:“文茵,咱们年少时,还口口声声说待长大,必要出京四处游玩,见识世间风景,结果这么多年过去了,各各被拘住了,哪得自由?”
罗文茵听得她如此说,便问道:“你不是贵为南姜王后么?因何也发此悲声?莫非也有些不如意?”
杨佩君看罗文茵一眼道:“莫说什么南姜王后了,你去问问咱们皇帝,指不定也许多烦恼呢!”
罗文茵一笑道:“也是,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
话匣子既开,杨佩君到底是说了自己一些难处。
当年南姜王还是太子时,随使者到访赵国,因贪玩撇开使者,单独在京城长街上逛了逛,逛到一处商铺,见得有许多精巧小玩意,寻思买些礼物带回南姜国送给母后和诸妹妹,一时进了商铺,待问价时,却因言语不甚通,和商铺老板大眼瞪大眼。
恰巧杨佩君带着丫头也来逛商铺,她在家时也跟着父亲学过一些南姜国的语言,当下一听南姜太子的口音,便上前帮着翻译了几句,又帮着讲价,让他如愿买到精巧的玩意。
南姜太子当即对杨佩君留了心,以上门道谢为由,问清了杨佩君的名姓和府第。
那时南姜太子到赵国,本欲求娶赵国公主为太子妃,待见着杨佩君,私自改了念头,到得金殿上见皇帝,便当殿求娶杨佩君为妃。
南姜国是大赵国的臣属国,每年皆朝贡,但地理位置极其重要,屏住了草原外的游离族,赵国皇帝自也有心笼络,不要说求娶大臣之女,就是求娶公主,少不得也要让公主出嫁。
当下皇帝召了杨佩君之父,鸿胪寺卿上殿,说明南姜太子求娶之事。
鸿胪寺卿本就接待着南姜太子一行人,对南姜太子印象倒是不坏,再加上知道南姜国对赵国的重要性,自是不敢推托,只说待回家劝服女儿。
杨佩君跟着父亲学各国语言时,也了解过各国情况,深知不能得罪南姜国,且得知南姜太子便是那在商铺偶遇的男子,当即就点了头。
杨佩君便这样出嫁南姜国。
但南姜王对太子没有娶赵国公主回来,只娶了一位大臣之女回归,略有微词,致使杨佩君初嫁到南姜国时,受了一些委屈。
南姜王后又指了一位侄女给太子当侧妃,再至后来,杨佩君怀孕时,被那位侧妃撞倒,滑了胎,伤了身子,此后数年未能怀上。
待得南姜王去世,太子继位,待要封王后,大臣又有一些微词,认为当封南姜国本地女为后,不该封赵国女为王后。
太子坚持己见,还是封了杨佩君为后。
杨佩君登上后位后,不久又怀孕,生下第一个儿子,但此前诸侧妃已给南姜王育了五个儿子,个个强健。杨佩君所育的儿子,年数太小,身体又弱,想求封太子,便有些难度。
眼看大臣时时要求南姜王早封太子,杨佩君趁着这回杨世浩到访,便要求回国一趟,目的便是寻机会上殿求见皇帝,要求皇帝加封她为公主,再加封她所育的儿子一个官名,给他们母子增加筹码,以便争夺太子之位。
杨佩君说到这里,握了罗文茵的手道:“文茵,贵妃娘娘是皇上的宠妃,极说得上话,我想求你带我进宫拜见贵妃娘娘,让贵妃娘娘帮着先说说话,过后我再求见皇上,这样有把握些。”
罗文茵听得如此说,只好道:“既如此,待我递折子进宫,贵妃娘娘应了话,我再带你进宫。”
杨佩君一下含泪道:“文茵,还是你最肯帮我。”
罗文茵拍拍杨佩君的手以示安慰。
这当下,皇帝张子畅问林公公道:“将军府今日是何情况?”
林公公道:“适才有人来报,说杨世浩带同妹妹进将军府了。”
张子畅站了起来,揉着眉心道:“李将军骸骨还到没京,诸人就这般坐不住了么?丧事未办,就各种求赐婚,又上将军府求亲,太不像话了。林公公,你说,要用什么法子,才能让这些人息了心思?”
林公公恭谨答道:“除非李将军复活归来。”
张子畅:“……”会不会说话?李将军复活,不单诸人须得息了心思,朕不也得息心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