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斋今年二十一岁,五年前中了毒后,自此便每日喝药,极少出门了,去年至今年,更有些精神不振,自知再不解毒,便是大限之日。只最近这些日子,却是每嗅得药味便要作呕,后来喝药时不得已掩了鼻子,才勉强喝了下去,谁知肠胃也受不住,一旦喝药,十次倒有八次要呕出来。
方御医说这是喝了太多药,肠胃受损所致,因这回寻了对症的药,药性又较烈,便怕沈子斋肠胃受不住,会浪费了药,这才想出让奶娘喝药,他再喝奶,从奶中吸取药性的方法。
行完礼,方御医抢先一步过去,先给沈子斋把了脉,这才指指夏仲芳道:“王爷,她便是奶娘。”
沈子斋眼睛便在夏仲芳脸上停留一下,点了点头。嗯,虽不算十分姿色,但也小清新了。早间还怕他们找来一身肥肉的奶娘呢,到时如何下口?这个还行。
夏仲芳忽然就红了脸,不由自主垂下头,心肝乱跳,隐隐的,居然有点小兴奋小雀跃,一时又诧异:怎么回事?我居然期待给他喂奶了?果然,不怪男子爱美人,就是奴家,也喜欢美男哪!
这里说着话,外间早有人报进来,说是郡马和郡主到了。
夏仲芳听得季鸣春来了,略略回过神,一时去看季鸣春,却见他双颊皆有指印,不由愕然:另一边也被打了?看来郡马也不容易当哪!
沈玉仙心思虽在沈子斋身上,却也留意着夏仲芳和季鸣春的动静,眼见夏仲芳偷看季鸣春,季鸣春却别过脸,一时暗哼一声,待哥哥好了,再慢慢跟你们算账。
沈子斋对别人淡淡的,见了沈玉仙,却有怜惜之意,若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妹妹就任人欺负去了,为着这个,也要撑着活下去。
沈玉仙先招手喊过一个丫头,问了沈子斋晚间起居饮食等事,听得喝了半碗粥,因略有精神气,还起来绕着窗边走了一圈,一时稍放下心来,回头和沈子斋道:“哥哥,你喝药奶罢,我在这儿瞧着。”
要,要当着众人的面喂奶呀?夏仲芳大窘,忙去瞧方御医,却见他并无异议,一时心下“咚咚”跳,因咬咬牙,挪过去跟方御医道:“方御医,能否让其它人退下,只让奴家在房中喂奶呢?”
方御医为难一下道:“因着这回的药极其重要,我却要在旁边监察着的,若有不对,也好及时叫停。至于郡主,她关心情切,定然也不会退下。”
夏仲芳红着脸道:“方御医,这样多不好意思啊!”
方御医安抚道:“多喂几次就习惯了。”说着看滴漏,吩咐人移了屏风过来,便指示夏仲芳上榻。
夏仲芳脸泛桃花,硬着头皮上前,坐到榻边,探询一样看向方御医,要怎么喂呀?
沈玉仙把季鸣春赶到屏风外,丫头们也在屏风外站着,只剩下她和方御医围观着沈子斋并夏仲芳。这会见夏仲芳一副不知道要如何喂奶的样子,不由愕然,不是吧,喂个奶也不会?不就掀开衣裳,把j□j塞到对方嘴里,让他吸吗?
夏仲芳是真的不知道如何做的。是抱过对方的头,让他倚在自己手臂上,然后再喂?还是说,自己坐到对方膝上,掀了衣裳,让他俯头吸?
方御医却看向沈子斋,问道:“王爷可还有抱美人的力气?”
沈子斋病了几年,和方御医打着交道,早成了挚友,间中也开开玩笑,这会听得他的话,却是挑眉道:“病了几年,就只剩下抱美人的力气了,怎么着?”
方御医笑了,指指夏仲芳道:“夏娘子骨架娇小,却是抱不了王爷的,王爷抱了她罢!”
“嗯!”沈子斋朝夏仲芳道:“过来些!”
夏仲芳全身发着热,低头甩了绣花鞋,移近沈子斋。只鼻端嗅得沈子斋身上一股淡淡的药味,一时羞得耳朵根也红了。
方御医却满意夏仲芳的反应,这样脸泛桃花,血液奔涌,最有利药性发挥了。
沈子斋待夏仲芳近些,一时伸手,把夏仲芳抱到膝上,眼睛难得的亮了亮,病了几年,可是第一次抱女子呢,虽则是一个奶娘,可也是女娇娘。
见着沈子斋的神态,方御医更满意了,好,小小兴奋着,血液通行,待会儿喝了药奶,药性发挥得更快啊!
沈玉仙本想叫人来帮忙,把夏仲芳剥光了再交给沈子斋,却被方御医制止了。
方御医低声道:“正要王爷用些力气,出些薄汗,待会儿喝了药奶,才能事半功倍。”
沈玉仙一听只得作罢。
这里夏仲芳被沈子斋抱在怀中,全身滚烫着,胸口饱饱涨涨的,有些难受,有些期待,一时舔舔嘴唇,星眼半张,偷窥着沈子斋。
沈子斋眸色略深,抬手去掀夏仲芳的衣裳,轻轻挑开领口,露出红色抹胸来,又用手指去勾红色抹胸,见抹胸下丰盈饱满,一时硬生生扭头,看向方御医道:“服这药奶,可有定量?”
方御医也紧张地看着他们,这会答道:“没有定量,喝足喝饱便好。”
“看着份量不小。”沈子斋感叹,“一次只怕喝不完。”
方御医见他拖延,有些着急,脱口道:“王爷趁热喝罢!”
“太烫了。”沈子斋感觉着夏仲芳的体温,见她烫手,又犹豫着,问方御医道:“她这个样子,没相干么?”
方御医解释道:“是喝了助气行血的药,这个样了倒是没相干,但是王爷再不喝,她涨奶却是难受。”
沈子斋一听,赶紧动手,再掀开夏仲芳衣裳一角,又去扯她抹胸,奋斗着…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 6 章

夏仲芳感觉着胸口一凉,不由自主伸手去掩住,一时想到自己的职责,又松开了手,只觉胸口涨得难受,因轻轻哼了一声。
夏仲芳这一声哼,听在沈子斋耳中,却是又娇又媚的,他手指不由一顿,抬眼看向方御医和沈玉仙,沙着嗓子道:“你们退下罢,若有不对,自然叫你们的。”
沈玉仙不放心,低声道:“哥哥,我总得看着她,才能放心的。”
沈子斋把手从夏仲芳胸口收了回来,朝沈玉仙道:“你要看,我便不喝了。”
沈玉仙一听,一时想着夏仲芳毕竟是季鸣春前妻,知根知底,且苏良适才回禀,她确然是去年底上京城的,不像是那等要来害人的女刺客,现自己这些人站在屏风外,不信她敢下毒手的。她一跺脚,转身绕到屏风外,和季鸣春并肩站着。
“方御医,你也下去罢!”沈子斋微喘一口气道。
方御医点点头,一时不忙下去,只嘱夏仲芳道:“待会儿王爷出了力,若是出汗,记得用帕子帮他擦汗,莫让他着了凉。”
夏仲芳这会胸口涨得极其难受,只希望事情快点了结,听得方御医的话,却是勉强定了定神,应了一声,一时从怀中掏了一块帕子备用。
方御医又嘱沈子斋道:“王爷一步一步来,若是全身发了热,大腿根处也有感觉,那时再吸奶,则效果更好。”
沈子斋一怔,问道:“为何?”
方御医道:“要说起这个药理,一时说不完,所以王爷别问太多,只管照我的话去做就是。”
沈子斋不由低头去看夏仲芳,怪不得要找个漂亮奶娘过来呢,原来是这样!若是怀抱里是又老又丑又胖的奶娘,本王自然不可能出现大腿根处发热这种症状。
夏仲芳虽成过亲,毕竟没有圆房,于他们这些话,听得半懂半不懂的,只有些疑惑着。
方御医也知现下紧要关头,深怕夏仲芳待会儿受不住,因又道:“夏娘子,我在王爷跟前,再跟你保证一次,若是你医好王爷,我必然给你找一个比郡马还要好的夫婿,绝不食言!所以待会儿如何都好,只请夏娘子有始有终,让王爷喝饱喝足。”
夏仲芳只觉胸口处涨得开始痛了,一时道:“方御医,我知道了,你放心罢!”快下去吧快下去吧,王爷再不吸奶,奴家都顶不住了。
方御医却不急,嗯,这会越是难受,待会越是有戏。戏越足,药效越好啊!
沈子斋见方御医慢悠悠的,也有些受不了,低嚷道:“老方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到了屏风外,大声说给本王听,也是一样的。”
方御医最不喜欢沈子斋叫他老方的,一时嘀咕道:“不过大了你一岁,你就老方老方的叫,把我叫老了。”说着才慢吞吞下去了。
“王爷!”夏仲芳难受着,猫叫一样喊了沈子斋一声,希望他早点吸完奶,早点放她走。
沈子斋却是意会方御医的话,这会也不急,轻轻去褪夏仲芳的衫子,露出她圆润的肩膀,眼睛又移在她颈项上,见得此处肌肤比脸上白细,便知道,她脸上肤色原来应该也是不错的,只是没有保养,因糙些。
夏仲芳是得了方御医的保证,把心一横,任沈子斋褪着衫子的,只沈子斋把她衫子褪至胸下,便不再动了,她又松了口气。
沈子斋眼睛定在夏仲芳红色抹胸上,见绣的是鱼戏红莲,极是有意趣,便低低问道:“是你自己绣的?”
夏仲芳听着沈子斋这低低哑哑,带些沙音的话,只觉有人在心弦处拨了一拨似的,一时应道:“奴家绣的鱼戏红莲,却是绣得比这个好的。”
沈子斋“哦”了一声,有气息喷在夏仲芳脸上,见夏仲芳脸色泛红,肌肤起了战栗,抹胸旁边一角露出来的肌肤呈了粉红色,不由看住了,咽喉动了动。
夏仲芳不由自主呻.吟一声,低喊道:“王爷,快喝奶吧!”奴家真的快要顶不住了。
沈子斋见着夏仲芳这副娇样,果然全身发起热来,一时用手指去勾夏仲芳的抹胸,轻轻把抹胸勾到一边去了,露出夏仲芳半个白嫩的丰盈处,一时脸热心跳的,暗暗道:“好大好圆!”
若不大若不圆,能装奶么?夏仲芳见着沈子斋的表情,便知晓他心中所想,一时羞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把头往沈子斋怀中一缩,却没料到,另半边丰盈处却在沈子斋的胸口处挨擦着。
沈子斋全身一颤,终于感觉到大腿根处也发热了,一时用手托在夏仲芳丰盈处,俯下头去,嘴唇凑近,轻轻含住,这一含,早有奶汁滴在他嘴里,他本已有些口干舌燥,奶汁一到喉间,犹如久旱碰甘霖,不由自主已是吸吮起来。
夏仲芳胸口肿痛着,一矣被吸,只觉舒爽难当,且有一股酥麻感从胸口直传至全身,不由自主伸手搂在沈子斋脖子上,嗯一声呻.吟起来。
沈子斋嘴里含着奶,舌尖在丰盈处扫抚着,也觉全身酥麻,大腿根处更热更烫,且有渐渐硬成石头的趋势。他也不由自主闷哼起来,额角渐渐出汗。
夏仲芳是记着方御医的话,一察觉沈子斋出汗,便拿帕子帮他印干,一时手停在他俊脸上,却有些痴迷起来,这一辈子,和一个王爷这般亲近过,将来回忆起来,是荣幸的事了罢?
沈子斋对上夏仲芳的眼神,也略略得意,看,本王虽病成这样,要迷住一位小娘子,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沈玉仙站在屏风外,先是听得里面喁喁细语,接着女的发出嘤咛声,男的发出粗喘声,不由和季鸣春面面相觑,不是喂奶么?怎么是这样的声音?
方御医却听得露出微笑,很好,这样药效定然加倍。
沈玉仙终是没忍住,喊道:“哥哥,你还好吧?”
沈子斋叨着夏仲芳的奶.头,听得沈玉仙的喊声,便松了口,应道:“没事。”
沈玉仙听得沈子斋声音比刚才还要精神些,一时大喜,朝方御医道:“是起药效了吗?听着哥哥的声音,好像好些了。”
方御医道:“寻得好奶娘,药效自然起得快。”
沈玉仙又扬声问道:“哥哥,喝完了吗?”
沈子斋应道:“喝了一边,还有一边。”
“哥哥别噎着,慢慢喝。”沈玉仙喜悦,这才有心思坐到椅子上。
季鸣春听得里面传来销.魂蚀骨的呻.吟声,却是忍不住踮脚尖偷窥了一下,一瞥间,已是瞧见沈子斋怀抱着夏仲芳,俯身在夏仲芳胸口处吸吮着,一边抚着夏仲芳另一边丰盈处。情景香艳无比,他不由暗暗回想以往,嗯,当年和芳娘成亲,她堪堪十五岁,胸前还平着,没有什么看头的,现下三年过去了,可是又圆又大又白,比郡主大多了。
季鸣春一想,也觉全身发热,一时退后半步,坐到椅子上,偷眼看一下沈玉仙,见沈玉仙只顾竖耳听里面的动静,并没有留意他的小动作,因松了口气。
里头,沈子斋吸完半边奶,再吸另半边,却是越吸越有味道,心下道:“倒没想到奶水这样好喝的。”
夏仲芳只觉身子软绵绵的,使不上力,不由自主伸手去抓沈子斋放在自己胸侧的手。
沈子斋误会她的意思,一点犹豫也没有,马上用手罩住她半边吸空的丰盈,揉搓着,低低问道:“这样舒服些了么?”
夏仲芳嘤咛一声,难以自控的弓了弓身子,一时羞耻起来,带了哭腔道:“不舒服。”
“哪这样呢?”沈子斋用手指揉了揉夏仲芳嫣红处。
夏仲芳一时更是难耐,不由去按沈子斋的头,示意他好好吸奶,还有一边没吸完呢!
沈子斋全身热乎乎的,莫名有了力气,却不想这样快就吸完了事,只一边吸,一边戏弄着夏仲芳,底下也蠢蠢欲动着。一时心道:真要如何,便纳了这位小奶娘为妾侍也罢!
他决定给小奶娘一个名份,心下便坦然了,大手探向夏仲芳腰下,游蛇一样越游越下。
夏仲芳惊叫一声,一把捉住他的手,含糊道:“王爷,奴家只是奶娘。”
“嗯,你不想做奶娘也行的。”沈子斋低声笑了,专心吸起奶来。
众人侧耳听着动静,静悄悄中,就听见里面发出“啧啧”声响,不由面面相觑,脑海中全出现一副又香艳又诧异的图画来。
这会儿,沈子斋已是吸完奶,一时把夏仲芳搁到榻上,他俯身而上,压住了夏仲芳,喘着气道:“夏娘子还得再解本王身上另一道毒才行。”
说好只当奶娘的,现下这样,算怎么回事?若真被如何了,还能寻得着贵婿么?夏仲芳用力去推开沈子斋,一边掩着衣裳,扭动道:“王爷!”
她语气满满全是推拒,可是听在沈子斋耳中,却是娇嗔。
沈子斋不由使了力去搂夏仲芳,嘴里道:“小娘子叫什么名字?”
夏仲芳觉着不妙,不由自主喊道:“方御医,救命啊!”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鲜花呢鲜花呢?


☆、第 7 章

方御医听得喊声,却不进来,只在外间道:“夏娘子且忍忍,很快就好了。”
沈子斋压着夏仲芳,果然并没有再进一步。
沈子斋十岁丧了父母,领着妹妹过活,虽是皇孙,其中也有艰辛处。至景宗皇帝发话,把他们兄妹接进宫中抚养,处境更比在王府时险恶。宫中多是太子的人,要难为两个小孩子,且让他们无状可告,实在太容易不过。
亏得沈子斋自小聪慧过人,在那等环境中,居然平安护得自己和妹妹长大。至十六岁,便求了景宗皇帝,要求出宫住,也好娶亲等。景宗皇帝怜惜他,破例封他为齐王,为他建了齐王府。
沈子斋得封为齐王,却是激怒了两个人。一个是太子的大儿子沈子兴,另一个是二儿子沈子安。
沈子兴身为世子,父亲是太子,可他在景宗皇帝眼中,分明不如沈子斋。至于沈子安,在沈子兴跟前低了一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可竟然连堂弟沈子斋也比不上了,自更是生闷气。
沈子斋封为齐王,待遇一时便和各位王叔比了肩,比沈子兴沈子安高了一个阶,也心知招人嫉恨,因低调行事,不想惹怒沈子兴等人。但他不惹事,不代表别人也消闲了。在各种提防中,他终还是中了慢性毒,只中毒之事,牵涉太大,若是牵出太子来,只怕满城血腥,再无宁日。
至这时,沈子斋甚至怀疑当年父亲之死,不是病亡这么简单,只现下势单力薄,这些事情是不能够去查的。好在三王爷沈永泰病亡时,给沈子斋留下三个得用的人,这三个人一直帮着沈子斋料理一切,沈子斋在宫中时,他们便留在宫外等着他,至他出宫建府,这三个人便进了府,跟在他身边。
这三个人,一个是管家苏良。另两个是谋士罗君用和乔绍元。
沈子斋病着这几年,虽闭门谢客,却暗暗令罗君用和乔绍元做着一些事,想着若自己病死了,总要为沈玉仙谋一条后路,让她能活下去。
至去年,方御医却是斟酌出一张良方,道是只要寻着那味药,便能解毒,救他一命。沈子斋一时大喜,千谋万谋,总不如好好的活着。
沈子斋平素却是一个严肃的人,但今晚服药奶,自知这是解毒唯一机会了,如何不听方御医的话?方御医让他一步一步来,他自然心领神会,努力要让小奶娘血气翻腾,药性发挥到极致。这会听得小奶娘喊方御医,因一掀小奶娘的衣裳,又在她丰盈处吸了吸,吸出最后两滴奶,这才松开她,整衣端坐了,吁口气道:“好了,起来罢!”
夏仲芳浑身发着软,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一时整衣坐起来,系好衣带,俏脸依然发着烫,心肝乱跳的,只去偷眼看沈子斋,却见他这会端坐着,半闭着眼睛养神,云淡风轻的,再不是刚才那个孟浪的样子,不由嘀咕:好会装!
听得里面没了动静,沈玉仙又喊道:“哥哥,好了么?”
沈子斋张开眼,见夏仲芳穿好衣裳了,便道:“好了,你们进来罢!”
方御医率先跑了进去,抢前一步,先给沈子斋把脉,笑道:“现下血气奔行,有利药性发挥,不错不错!”说着吩咐丫头道:“备了热水,待会儿让王爷泡浴,泡半个时辰再安寝。”
沈玉仙见沈子斋脸色微红,再不是平时那样的病容,不由大喜,只围着他转。
季鸣春一进去,挤不到沈子斋跟前,因去偷看夏仲芳,见夏仲芳一脸桃花色,灯下一瞧,艳若桃李,再回想适才偷窥时那胸前风景,只觉心下突突直跳,被打了一巴掌之后反惦记她,这是什么心态?
夏仲芳一时抬头,正好和季鸣春的视线对上,心中百感交集,是的,自己是恨这个人,恨这个人无情无义休了自己,差点逼自己走上绝路。但今日扇了他一巴掌,今晚在他眼皮底下和王爷折腾,这番下来,仇恨居然消了一半。或者,只是因为自己太弱小了,除了恨他,别无手段。若是自己强大了,何须恨他,直接扇过去就是。
现下成功喂奶,奶娘身份已确定下来了,王爷需要自己这个人,那么,自己想欺负报复季鸣春,有的是机会。
方御医百忙中不忘关心夏仲芳,吩咐丫头道:“往外头喊钱嬷嬷和青竹进来扶了夏娘子回去。她这会定然脚软,自己走不回去的。”
自有丫头应了,忙去喊钱婆子和青竹。
钱婆子和青竹一直候在外头,这时听得人喊,忙忙进房,正好见夏仲芳从屏风后转出来,马上过去扶住,搀着回房。
夏仲芳一回房,又有丫头提了水来给她沐浴,另换了干净衣裳,这才躺到床上,只满脸的桃花色依然未消褪。
待青竹下去了,钱婆子便问经过,笑道:“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形呢?”
夏仲芳这会回味,羞得把脸埋进被子时,一时闷声道:“就那样。”
钱婆子见她如此, 便不再问了,笑道:“要论起来,这王爷的奶娘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我跟青竹讨论了一下,据青竹说,这些王爷的奶娘们,走出府去,别家府中的夫人,甚至还得巴结的,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奶娘能比的。奶过了王爷,将来说婚事,就算不能像方御医所提那样配个贵婿,但要配个过得去的夫婿,却定然不难的。”
夏仲芳叹气道:“先头被休,差点被逼死,只怕待在家乡,迟早是一个死字,这才会上京的。至于找季鸣春讨要说法的事,其实心中没底,只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罢了!如今当了奶娘,虽不是奴家想要的,但到底是能活下去了。夫婿之事,且看看再论。”
她们正论着,青竹进来道:“方御医来了!”
夏仲芳一听,忙披衣起床。
方御医进来见夏仲芳坐着,便道:“快躺回去,今晚折腾了一晚,小心着凉。”
方御医说者无心,夏仲芳听者有意,一时忆及适才那番情景,脸又红了,忙忙缩脚上床,拥被坐着,问道:“方御医还有何吩咐?”
方御医道:“这厢先谢过夏娘子,若没有夏娘子,王爷的病堪忧。”
夏仲芳一听方御医的话,到底洗去几分喂奶的羞耻感,一时道:“方御医是答应给我找个贵婿的,所以无须再谢。”
方御医挺挺胸道:“夏娘子,贵婿会有的,放心罢!”
夏仲芳忽然就贪心起来,低声道:“要的夫婿,相貌不能太普通,要俊一些的。”话一说完,她马上后悔了,这好像过了呢!自己一个村姑,要求嫁贵婿,还要俊的,方御医会不会唾自己?
方御医一听,马上拿自己跟沈子斋和季鸣春比了比,问道:“比王爷略逊一丁点,比季郡马略好一些些,行么?”
夏仲芳不由笑了,答道:“若有这样的夫婿,奴家半夜都要笑醒了,哪会说不行?”
方御医一听松了口气,只要夏娘子不要求夫婿跟王爷一样俊,这就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