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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按照我单子上列的,都齐了再来这里。我保证皇上看了,一定会喜欢的不得了。”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宏亮有底气。“单子上列的,妹妹能做到吧?”
吴梅萍听到皇上喜欢的不得了,再也不问那么多,她再看了单子一眼,信心满满道:“姐姐放心,姐姐既然这么帮妹妹,妹妹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也太辜负姐姐一片心意了。”她说着,冲我妩媚一笑,“姐姐就在这里等妹妹吧。”
她说着,就站起身来,打算去准备材料。
我喊住她道:“李桂华李婕妤,妹妹也一起叫来吧。”
“姐姐喊她?”吴梅萍有些不懂,她刚才看单子就有些懵了。
我只好说道:“我有些话要问她。不过,你不是说她也想知道甜食怎么做吧,你就说让她也过来玩玩就是。务必把她叫来。”
吴梅萍不敢多问,又告了礼,这才和绿汾一扭一扭地去了。
望着吴梅萍欢欣雀跃的背影,我问瓶儿道:“那些鸽子汤你昨天都倒掉了吧?”
“姐姐,都倒了。”瓶儿不懂我到底想要干什么,但还是恭谨地回答着。她肯定觉得,把那些邪门的东西扔了是件畅快的事。
“好。咱们就等着吴婕妤回来吧。”我摸了摸手边茶碗的盖沿,有这一杯就够了。
我让吴婕妤问来自契丹的萧充媛一些奶豆腐,奶茶。这是游牧民族特有的食物,奶豆腐又叫胡乳达,是一种味道有些酸甜的奶制品,江南的饮食和他们相差太远,皇上特许契丹献来的萧充媛另辟炉灶,吃她自己民族的食物。
吴婕妤又去季淑妃那要了一些玫瑰花。这季淑妃相貌出众,招人喜爱,她以色事君,在容貌上是极为注意。我便听瓶儿说她每次沐浴都要用掉半桶花瓣。玫瑰确实有美容的功效。它所含有的玫瑰鞣酸G,这种成份能够祛除雀斑和皱纹,还能使人通体散发出一种玫瑰的幽然香气,没想到这些古人这么早就已经用上了。
吴婕妤按照我所要求的,又寻了一些材料,准备好一切,和李婕妤出现在冷宫时,才不过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看来吴梅萍果然是着急得到钱佐的宠爱。
我要做的,其实是水果沙拉。当然,这东西看似简单,但我让吴梅萍那样一番忙碌也绝不是兜着她玩,我必须得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李婕妤和吴婕妤交好,她倒似是个厚道人,为吴梅萍能够重新得到陛下的称赞而衷心祝福。水果沙拉做法简单,只是古代没有沙拉酱,这宫里的人也不喝牛奶,更谈不上酸奶,于是只有用契丹的奶豆腐和奶茶代替着。
我把两碗茶端了出来,一碗推在了吴婕妤面前,努力压抑着自己的心跳,说道:“既然说好是妹妹做给皇上吃的,就由妹妹来做皇上那份,我来示范一份。”
“好啊,姐姐。”吴梅萍此时欢快地就像一个大女孩,天真浪漫。
我示范着把奶豆腐放入茶碗中,蛋白质含量极高的奶豆腐在搅拌下,渐渐松软溶解,半碗茶水变得乳白色,越来越稠。“这个需要搁置一会儿,过会儿淋上水果丁,就算成了。”
吴梅萍如法炮制,一边还探问着我:“姐姐,您说晚上梅儿穿什么衣裳好?这一身好不好?还有,要不要加一件披子?妹妹有一条粉红色的,和这一身是不是还挺衬?”
“嗯。妹妹只几日功夫,已经像换了一个人了。皇上若见了,定然要大吃一惊的。”我顺着吴梅萍的话说道。
“是吗?”吴梅萍听了我的话,喜上眉梢,和李婕妤对视了一眼,那边也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吴梅萍眼睛里放出光彩,似是在憧憬着今夜早日来临。
第25章 赌注(下)
夜晚,终于在祈盼下降临了。
吴梅萍在午后就迫不及待的送上了她特制的水果沙拉给钱佐。可是绿汾到下午并没有来。
看到我一直坐在院子里望着门外,若有所思的样子,瓶儿忍不住在旁边嘀咕道:“这两个主仆也真是的,姐姐好心为她,还在这替她担心着,也不过来报个喜。”哪怕是在宫女眼里,能够被皇帝临幸也是件天大的喜事。
“瓶儿,你真的认为皇上今晚会去她那吗?”我依旧看着门外。
瓶儿一愣:“姐姐不是说会吗?”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我骗她的。”我淡淡地说道,“我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去。”脚长在钱佐身上,心也长在他身上,我哪里知道。
“啊?”瓶儿一愣,不明白我为何那么胸有成竹地对吴梅萍保证。
与昨晚上一样,当我和瓶儿准备睡的时候,绿汾来了。听到她急促的敲门声,我就能猜到钱佐并没有去吴梅萍那。否则绿汾也没空过来的。
吴梅萍想来是从中午一直等到了晚上,都没见皇上的踪影,所以按捺不住,来问我原因。
“娘娘。”绿汾用帕子擦着汗道,“皇上睡在两仪殿了。我家婕妤娘娘想问…”
没等绿汾说话,我就打断她道:“你家婕妤娘娘太急躁了。许是皇上这两日政务繁忙,没有空去,倘若明晚皇上还没有去你家娘娘那,咱们再想办法不迟。”两仪殿是越国皇帝平日处理政务办公的地方。想来同清朝的乾清宫、养心殿类似。
绿汾一想也有道理。在我这里又不敢絮叨,只好告了礼,回去禀报吴婕妤去了。
和外界隔绝的我,只有通过瓶儿带回来少量的讯息来揣测着。
第二日一切如常,绿汾和吴梅萍倒也没有过来。
第三日,吴梅萍也没有过来。瓶儿出去回来的时候,我照例问她外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瓶儿回道:“也没什么,就是平日里来御花园里摘花的宫女们一个也没看见。”御花园夏秋日里,花开得正烂漫,越国的宫妃们都甚是爱花,每日早上各宫的宫女都会挑些花回去装点。
我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加快了。计划应该成功了。否则以吴梅萍的性子,早该来了。
“瓶儿,你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问问。”
“姐姐想知道些什么?”瓶儿一头雾水。
“看看皇上是不是病了。”我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又卸了一身的重量。
瓶儿看我面部肌肉一点都没有抽动,隐隐感觉到什么,但她没有多问。瓶儿只说了句:“瓶儿知道该怎么问了。”这就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瓶儿惨白着脸带了个消息回来:“姐姐,皇上真的病了。据说一早就病倒了,昏迷不醒,如今御医都在两仪殿会诊。”
我一听到这个消息,尘埃落定的感觉。瓶儿欲言又止,只唤了我一句“姐姐”。我知道她想问为什么会知道皇上病倒了,我知道我自己有可能在玩火*。
但我还是握了握瓶儿的手,她的手心和我的一样,全是汗。
瓶儿是真的担心。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皇上病倒了和我似乎有关,虽然她不知道怎么个有关法。
第四日,瓶儿带回消息,说御医不知皇上得了什么病,会诊之后都没有头绪。后宫嫔妃们如今都没有心思打理自己,更别说其他了。尹德妃和季淑妃几个位份比较高的妃嫔,守在两仪殿中。
第五日,也就是皇上病倒的第三日,瓶儿带回消息,说皇上面如菜色,气息都弱了。现在宫里乱成了一锅粥。但还是瞒着外朝,只是宫里已经张罗着要张榜寻名医了。
第六日,我问瓶儿:“这宫里头,皇上最喜欢的嫔妃是谁?”
瓶儿不知道我怎么突然问到这个,不知我是不是生气了,只怯生生地说道:“姐姐是说季淑妃和尹德妃吗?”
“那最说得上话的是谁?”
“这两人中,自然是尹德妃。”我忽然瞥转头,瓶儿在这宫中摸爬滚打多年,在说话上倒也有些技巧。她只拿季淑妃和尹德妃比较,并不一语把话说死了。
我努力笑了笑:“既然你也知道是尹德妃,那就帮姐姐做件事吧。你就同尹德妃说,皇上的病,我能治好。”
“姐姐能治好?!”瓶儿万万没料到我会突然来这样一句,冷风倒抽,掩住了口。
“是,你同尹德妃说,让皇上移驾冷宫。我就能治好皇上!”我斩钉截铁地说着,一字一句。
她忽然之间闪电般明白过来。
眼里现出一丝惊恐。她担忧地喊了一声:“姐姐!”
“是。”我迎上瓶儿那双清澈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猜得不错。”是的,瓶儿这几日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我有什么可怕的事,她终究还是猜到了。
“我就是要用这个法子来让皇上实现诺言。”我丝毫没有畏惧。先下毒再解毒。钱佐跟我打了一个赌,我却用我的性命做赌注!
第26章 解毒(上)
“姐姐,不行!”瓶儿一下子跪倒在地,“您这样做,不是等于告诉尹德妃她们这事和您有关吗?就算您把皇上治好了,但是皇上是怎么昏迷的,怎么卧床不起的?她们又怎么会不追究到您头上来?姐姐!”瓶儿拽着我的素裙,一个劲地劝着,她的声音不大,却开始啜泣,我听着一阵心暖。
我仰了仰脖子,努力让湿湿的眼不被泪水给模糊。
“瓶儿你放心,我自己有主意。”我知道自己这次有些卤莽,但我不想再在这冷宫中呆下去,自从我想到可以让钱佐迈入这冷宫的法子,我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宫,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星。哪怕这很可能是饮鸩止渴,很可能一败就把我彻底地搭进去了。
“姐姐…我不去!”一向没什么主意的瓶儿今天却忽然之间这么坚决地否决了我。我有些诧异,更多的是感动。
“傻瓶儿。”我摸了摸瓶儿的发髻,待我情如真姐妹的瓶儿,我宽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拿我的命开玩笑的。瓶儿,你也不想我一辈子住在这里对不对?现在这是个机会,我必须要争取。瓶儿!”我用力地唤了一声瓶儿的名字,我看着瓶儿的眼睛,我知道我此时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挑战的激情。我在用我的性命玩这场游戏。
这是个机会,如果赢了,我就能见到星,虽然输了就可能是命。但若是不能见到星,我留着一条命又有什么意思呢?
瓶儿最终被我的坚定屈服了。她擦掉眼角的清泪:“姐姐,瓶儿帮你!这里不是姐姐呆的地方,瓶儿一定要帮姐姐走出这里!索性就是一死,能为姐姐去死,又算什么!”她的那双清亮的眸子此刻格外地眩目。
“瓶儿,姐姐怎么舍得让你去死!你放心,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把瓶儿搂在怀里,我们姐妹俩一定要获得自由。就算我死,也不能让瓶儿搭进来。我暗暗下着决心。
当瓶儿再次回来的时候,我这清冷的小屋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我第一次见到了两个盛宠的女人:尹德妃和季淑妃。尹德妃,名叫清浅。长天净,绛河清浅。人如其名,看起来就像是波澜不惊的一弯清泉,青山绿水间的美人儿。严格说来,她的脸算不得精致,但婉约温和,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美。举手投足间都恰到好处,多一分便显得张扬,少一分便又没了气魄。
叫做季宛盈的季淑妃则不像她的名字那么委婉。季淑妃的确算是个沉鱼落雁的大美人。柳眉大眼,明眸皓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轻轻一笑,两个诱人的酒窝深深凹陷,足以让男人们怦然心动。
但是季淑妃此时眼里俨然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是了,她和皇后是不和的。我不甘示弱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和她对视。
尹德妃到底是现在的六宫之主,季淑妃想要发难,却还是要等尹德妃先开口。
“本宫听说娘娘能治皇上的病,不知是不是真的?”尹德妃开门见山地问道。她对我倒还算客气。
我不慌不忙地答着:“是。”此时心情反倒平静下来。
尹德妃顺理成章地问道:“娘娘既没有见过皇上,又没有替皇上把脉问诊,又怎知皇上得了什么病?”她看似不经意地询问,其实只怕尹德妃早已经明了于胸了吧。
果然,旁边的季淑妃不堪忍受尹德妃这样慢条斯理的询问,直接就插话道:“德妃姐姐,这还用说么?定然是她对皇上下了什么毒啊咒啊的,否则她一个人关在这冷宫中能知道皇上生的什么病?”季淑妃在一旁显然想把我置于死地,“就算是华陀在世,没见着病人,也不敢说该怎么治吧?”
尹德妃容季淑妃发完牢骚,仍旧是不温不火地问我:“不知娘娘怎么解释此事?”这一句“娘娘”生分但又不失礼数,处理事情并不偏听偏信,也难怪钱佐让她统领后宫了。
我早已准备好说辞:“前些日子,皇上来这里,我就瞧着他的气色不对。我虽不是大夫,年幼的时候却也得过这样的病,偏巧被吐蕃的一位高僧遇着,才活过来,也知道该怎么个治法。”
“哼,若是知道,早先见着皇上的时候怎么没告诉皇上?”季淑妃说话倒也是一针见血,“本宫听说皇上和你打了个赌,假若你能让皇上进这冷宫,便放你出宫对不对?所以你故意给皇上下毒,然后你来解毒,既做了个好人,又可以让自己离开冷宫。只怕皇后娘娘的如意算盘也打得太响了吧!”
第27章 解毒(下)
尹德妃容季淑妃发完牢骚,仍旧是不温不火地问我:“不知娘娘怎么解释此事?”这一句“娘娘”生分但又不失礼数,处理事情并不偏听偏信,也难怪钱佐让她统领后宫了。
我早已准备好说辞:“前些日子,皇上来这里,我就瞧着他的气色不对。我虽不是大夫,年幼的时候却也得过这样的病,偏巧被吐蕃的一位高僧遇着,才活过来,也知道该怎么个治法。”
“哼,若是知道,早先见着皇上的时候怎么没告诉皇上?”季淑妃说话倒也是一针见血,“本宫听说皇上和你打了个赌,假若你能让皇上进这冷宫,便放你出宫对不对?所以你故意给皇上下毒,然后你来解毒,既做了个好人,又可以让自己离开冷宫。只怕皇后娘娘的如意算盘也打得太响了吧!”
瓶儿一听,忍不住浑身一颤。季淑妃都轻而易举猜到了,这个招数实在太明显。
我不打算和季淑妃这个被妒火烧成一根火柱的女人争执,我只对尹德妃道:“德妃娘娘,据我所知,皇上已经昏迷三天了。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德妃娘娘难道不想陛下早些好么?如今我说我能救陛下,用我的自由来换陛下的安康,这个买卖应该是划算的吧?”
尹德妃那双并不大却也明亮的眼睛看着我,有些意外。但这种意外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依旧是那不咸不淡的眼神。
“再说了,”看到季淑妃又要插话,我抢先道,“若是有人说我下毒,最好拿出证据来。我听说宫里也在外面寻访神医。倘若有人前来应徵,便也是下毒的人么?”
季淑妃被我一顶撞,脸上挂不住,正要再说些什么,被尹德妃拉住了。尹德妃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本宫就斗胆作主了。”她说着,唤外面的太监进来,“吩咐下去,请圣上移驾到此。对了,用那顶红毡肩舆,垫子软。”
“慢着!”季淑妃怎么肯轻易让我得逞,她不顾尹德妃的面子直接打断道,“德妃姐姐,这摆明了就是她使得诡计,皇上若进了这冷宫,就得放她出宫去!姐姐,她这么恶毒的算计,又怎么…”
“淑妃!”尹德妃看外面一圈人,不得不喝止住说话口没遮拦的季淑妃,“凡事都要讲个礼字。若是怀疑什么,先得拿出凭证,再说,什么事能和圣上的安康相提并论?假若圣上有个差池,是你和我能够担待得吗?”尹德妃虽然说话小声,但一字一句都透着一股威严。
季淑妃还要再说,尹德妃只好拿话来压她:“本宫已经拿定主意了,即便皇上要怪罪什么,本宫也一律承担了。什么事都等皇上醒来再说。”话已至此,季淑妃即便再不满,也没有意义。
尹德妃回望我,也是冷言道:“希望娘娘真能治好圣上,至于娘娘和圣上的那个什么赌约,还有是否真的下毒,圣上醒来自有圣裁。”
我冲尹德妃淡淡一笑:“谢了。”尹德妃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她懂得以大局为重,也懂得如何明哲保身。季淑妃能猜到我的筹谋,尹德妃又怎么不会?尹德妃之所以肯让我来“救治”钱佐,恐怕也是和季淑妃一般的想法,只是尹德妃比季淑妃更能顾全大局,她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所以,即便她知道我下的毒,我想她才不会费力去找原因,至少不会明着去。因为季淑妃自会费尽一切力气的。尹德妃努力使自己保持在一个中立的位置,凡事都讲“理”和“礼”,确实有皇后的风范。
钱佐被抬进来之前,我让尹德妃准备了一个大木桶,木桶需要用香柏木制的,香柏木较为珍贵,有杀菌的作用。用它来做澡盆,倒是有益无害的。
我又让御医准备了一些有杀菌作用的中草药,比如板蓝根、连翘等等。熬成一大锅的药汁,倒在澡盆里,保持水温温和,才让那些宫人把钱佐浸在水里。
泡澡能使经脉活络,血流畅通,一系列杀菌的草药有一定的抑制细菌的效果,对钱佐也许有些帮助。但其实,更多的只是我放的烟雾。
钱佐之所以昏迷,是因为绿色球菌释放的毒素。我先让吴梅萍给钱佐吃一些冰凉、甜腻的冰激淋,肠胃里的细菌最容易在这种情况下滋生,当第二天吃下含有大量极端绿色球菌(牛奶是高蛋白,绿色球菌又搁置了不少时间,从而大量繁殖)的水果沙拉,绿色球菌陡然进入到一个不利的微环境,为求自保,释放出大量的毒素。这些毒素通过肠壁进入血液,当浓度达到一定程度时,自然就会引起钱佐的昏迷。
只是经过好几日,钱佐肚子里的绿色球菌早就过了生长期,细胞越来越少,毒素也越来越少,就算我不做这些事情,钱佐也会自然而然醒来的。
所以,我必须在他自然醒之前让他进入冷宫。
如今,钱佐就这样半死不活地靠在木桶壁上。牙关紧闭,一脸苍白。想到他被我整成这副模样,我的心忍不住感受到一阵快感。
第28章 洗澡(上)
尹德妃一直呆在冷宫中,宫女给澡盆里换药的时候,尹德妃也十分贤淑地在一旁帮忙。钱佐没躺在大木桶里的时候,尹德妃会像天底下所有的妻子一样,为她的丈夫细致地擦拭着身体。
她问我钱佐什么时候会恢复,我只能打马虎眼:“就这两天。”
钱佐的气色渐渐好些,笼罩在他惨白脸上的那股暗青渐渐散去。那些学究级别的御医虽然看不出钱佐是什么病,但看到钱佐的气色渐好,脉搏也渐趋于平稳,也都是露出了喜色。
那些绿色球菌应该都死得差不多了吧。
尹德妃在宫里坐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尹德妃要回她住的南薰宫。那些太医是外臣,自然早已经退了。如今只剩下尹德妃留下的几个宫女太监在照看着木桶里的钱佐。
瓶儿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脸色有些憔悴。我知道她肯定是为我担心了整整一天。
“瓶儿,咱们早些睡去吧。”我劝着瓶儿。尹德妃看到我和瓶儿的“惨况”,早已经命人送来了大床。好些日子没有睡床,我还真有些想念的。
“去睡?”瓶儿朝另一头的屋子里抛了个眼子,意思是皇上在这里,我居然还可以大摇大摆的去睡觉。
“不用管他,尹德妃一会儿自然会来照看着。”我把瓶儿往屋子里拖。
“尹德妃不是回去了吗?”瓶儿狐疑道。
我摇头,“你以为尹德妃会放心皇上吗?”看得出来,尹德妃对钱佐十分上心,且不管她这份上心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身份的需要。尹德妃对钱佐比季淑妃似乎更在意。她想必是回去沐浴换身衣裳就会过来。
我可不想牺牲自己睡觉的大好时光对着钱佐。出去拿了烛台,正要进来,听见隔壁屋子里两个太监窃窃私语着:“完了,皇上的皮都泡成粉子了,一摸就掉。”
“你要死啊,你敢说皇上完了…”
两人声音不大,但夜深人静的,听得倒也真切,我有些忍不住想笑。是了,钱佐在水里泡了大半天啊,皮肤早该泡开花了吧。一想到他那原本厚实的皮肤泡成了开花馒头,我就止不住地想笑。
两只脚不知不觉地就往那边走去。反正尹德妃还没有过来,钱佐又昏迷不醒,我去试试他的皮容不容易扯掉。
“娘娘…”太监宫女看到我来,鞠躬喊了句。
我装模作样道:“嗯,我来看看澡汤里药材的分量够不够。”正在给钱佐擦背的两个太监赶紧退开。屋子里点满了红色的蜡烛,昏黄的灯光混合在一起,屋子里倒也亮堂得很。只是这亮堂给人一种梦境里白天的错觉。
我凑到木桶旁边,盯着钱佐露在外面的背部,只见皮肤都已经变白,全部胀了起来,夹在里面的空气都可以吹个气球了吧?
我想哈哈大笑,没敢笑出来。露在外面的都这样了,泡在里面的不是更加可怕?我把手伸进了温热的水中,一边假装搅动着看药材,一边扯住了一根胳膊,一伸手,轻轻松松就从胳膊上扯掉一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