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

只见来人正是耶律倍,他一身彰显富贵的紫衣长袍,跨步走进掬情轩,朗朗而笑,院落中的桃花飘飘而落,在他的身后形成美丽的风景。
在他邪佞的俊颜上绽放绚丽如花的笑容,两道斜飞俊眉凭添了几分英气,再加上宽肩窄腰的修长身形,倍显俊逸。
“都道***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况且皇弟目前还未涉及早朝之事,怎这么早就起来了?”
耶律彦拓见来者是耶律倍缓缓起身,袍角金线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他瞧见耶律倍满面笑容,好不开心,半眯着眼眸淡淡说道。
“王兄何必冷言挖苦呢,今天秦姑娘乔迁之喜,我本应前来祝贺!”耶律倍看到耶律彦拓僵硬的脸庞,扬唇一笑。
随即,他面朝向一袭白衣的秦落衣,眼中尽是柔情:“落衣,这是我的小小心意,希望你能喜欢!”
话音刚落,身后的几名随从便呈上同样精致的礼盒。

秦落衣微微一欠身:“皇子实在客气!”
“唉,我看是你太过客气罢了,难道此时此刻,姑娘还拒我于千里之外不成?”
耶律倍俊逸的脸庞闪过一丝隐忍,随即,朝随从们扬声道:“把盒子打开!”
“是,皇子!”随从们轻轻扬手,将盒子打了开来——
一部十分精美的棋盘。
秦落衣微微上前,当她一眼看到棋盘的材质时,不禁一怔:“皇子,这个棋盘实为珍贵,我万万收不的!”
精通棋术的她自然知道这部棋盘来之不易,整个珍贵的中心是在于棋子上,它是属于永子棋子沉重扁圆,质地结实,古朴浑厚。
白子洁白似玉,晶莹可爱;黑子乌黑带碧,在阳光照耀下呈墨绿色。
这些棋子,色泽柔和,没有炫目耀眼的光芒,适宜于弃者长时间地观看与思考。
棋子造型雅致,着盘挫骼,重扣而不碎,手抚冬温夏凉,为弃者平添妙趣。由于“永子”质地优良,都是作为贡品呈现在皇廷之中,上大夫们也以“永子”为珍。
“落衣,这只是我的小小心意,哪有贺礼送出再拿回的道理呢?”耶律倍轻声扬笑道。
“皇弟真是有心了!”
耶律彦拓冷哼一声,本身对他上次送来古琴一事就心存芥蒂,今天又送什么永子棋子,简直不将他放在眼里,心中的怒火便不燃自发。
耶律倍面色一晒,他道:
“王兄,你又何必挖苦于我呢,好歹我也是你皇帝嘛!我们应当同心协力,保我契丹皇朝江山,让百姓安居乐业,你说是不是?”
166 卷十一:花窈窕·第四节 犀利对话
耶律彦拓置若罔闻,不屑的冷哼,他为人沉着严谨,虽然狂佞但带着一股子冷硬,自然不像耶律倍个性那般随性。
耶律倍扬唇一笑,如春花绽放。虽然他贵为皇子,但是这个王兄他还是没有办法的,所以他不会轻易惹怒他的。
“兄弟之间当和睦相处,岂能在下人面前这般儿戏?”这时,一道女音蓦地传进院中。
耶律彦拓一怔,随即眉头微蹙,冷鹜的双眼转向声音的方向。
没想到今天这般热闹,看来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直接干涉他与衣儿的事情了,目光露出不悦,下意识地他将秦落衣的的小手紧握于手。
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步进掬情轩院落,她一身描金凤袍在阳光下折射出柔和的光芒,和蔼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片片桃花在她身后飞舞。
耶律彦拓微微一欠身:“参见皇后!”
屋中所有的人都纷纷给皇后请了安。
皇后述律平怎么来到他的府中了?
看来衣儿迁往掬情轩一事她早已经知道了!随即,他的目光充满寒冰,冷冷扫向身边的耶律倍!
耶律倍顿时如芒在背,但也只是唇角笑意更深,看来这个王兄认为是自己招来了皇后前来游说了。
苦笑一下后,他缓缓上前掺扶,:“母后小心!”

皇后轻轻一笑,看看耶律倍,又看看耶律彦拓,轻声说道:
“东临王,也许本宫的到来打扰了你的雅兴,但是,本宫的确有些事情想跟你单独谈谈!”
耶律彦拓看到皇后的神情,心中便已了然,他尽量沉住心中的不耐,冷冷地对着屋中的妃嫔及下人们说道:“你等都退下吧!”
众人纷纷退去,秦落衣也刚刚离去,却被皇后叫住。

“秦姑娘可以留下!”
“母后!”耶律倍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皇后的眼神止住。
秦落衣微微一怔,她并不明白皇后要将自己留在这里做什么,平心而论,她对契丹的皇族不存在什么好感,除了耶律彦拓外,她很难卸下戒心。
“皇后,衣儿生性单纯,所知之事更是甚少,还是让她退去吧!”耶律彦拓心中一紧,扬声说道。
然后,丝毫没有理会皇后惊愕的眼神,将目光转向身边的秦落衣,眉头渐渐变得温柔:
“衣儿,乖乖在外等我,不可走太远!”
秦落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带着一袭清香,倩影融入飞舞的桃花之中。
“你——”
皇后眸子闪过一丝不悦,但只是一瞬,便压住了自己怒意,随即她面向耶律倍道:
“倍儿,你平日也该将心思放于政事才好,不要如此贪玩!”语气是充满着宠溺的。
耶律倍乖巧道:“是,母后教训的是,儿臣谨记于心!”
皇后点点头:“你也回避吧。”

耶律倍一听,回到:“是”
他朝那耶律彦拓投去一瞥,笑意深深,而后者则是冷眼相对。
耶律倍出屋后,屋内也变得沉寂起来,香炉里面烟雾袅袅,在空中打着圈圈。
皇后述律平一生轻叹,从紧致的皮肤看,她也同样是个美人胚子,轻声对站着的耶律彦拓说道:“你且坐下吧!”
耶律彦拓依言照做,但冷硬的脸庞没有放松半分。
皇后心知他忌讳些什么,严重流露出心疼的目光,他她的眼中,他一直是她最疼爱的皇侄,自小,他便显露出与众不同的气质,与她的两个儿子耶律倍,耶律休哥同是出类拔萃的战场奇才。
不同于耶律倍,他个性深忱冷肃,掌握契丹军权,在战场上势如破竹的狠锐攻击力,令人闻风丧胆,但他对他的皇叔也就是当今皇上衷心不二,更是有百般孝顺之心,这令皇后很是欣慰。
对于他的所作所为,她与皇帝尽量不去干涉,因为耶律彦拓的父母就是为了契丹国皇族的前途牺牲的,因此,他们亏欠他太多太多。
皇后轻叹一声,声音中充满着长辈的慈祥与怜爱:“拓儿,本宫知道你心中之苦!”
耶律彦拓一听,面无表情道:“皇后何出此言?”
皇后轻轻摇头,目光之中也袒露为难之色:
“拓儿,你父母为了契丹兴盛付出生命代价,再者,本宫与你皇叔对你纳妃一事又施加压力,你心中有苦是自然的了!”
耶律彦拓脸色变得凝重起来,随即淡声说道:
“皇后言重了,能帮助我皇叔保卫我江山,也是为臣子的本分。”
皇后听完欣慰一笑:“你能这样想,本宫也就放心了,不过,拓儿纳娶王妃一事并非儿戏,本宫与你皇叔不得不插手!”

耶律彦拓沉声道:“衣儿已经住进了掬情轩,这已经是我的决定了,皇后与皇叔无露再劝!”
皇后眼色一黯,并未动怒,只是喟然叹道:
“拓儿,你——”皇后也站起身:
“你难道不知你皇叔的心思吗?你仅用一个月的时间便攻下渤海国,即使没有藏宝图,你皇叔也可封你为渤海国的国外,你为何这般执拗呢?”
“皇后,你也深知我的性子,渤海国我势在必得,但衣儿,也一定要成为我的王妃!”
狂佞的本性一下子显露无疑。
他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秦落衣,怎么可能再去爱一个萧千沛?
哪怕是逢场作戏也是不行的。
167 卷十一:花窈窕·第五节 惊憾之心
不知千愁为难生不知千情为谁媚
一场春雨心生寒独梅做霜为哪般
伤花作别红颜泪笑对风雨早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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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之中,落英缤纷,秦落衣坐在独桥之上,眼中毫无波澜地看着一汪春水,心,却像一枚石子投入湖水之中般,引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皇后述律平怎么来到了掬情轩,而且还偏偏赶到今天?从她的神情中,好像事情真的跟自己有关似的,但是耶律彦拓的表情很是紧张。
究竟是什么事情?
修长如画的双眉间渐渐凝上淡淡思索,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
“王上对秦姑娘真是用心之至,掬情轩果然是一处美邑!”琴姬看到呆坐在桥上的秦落衣,缓步走了上来,轻声说道。
柔美的声音打断了秦落衣的思索,她转过头,看到是琴姬后,立刻站起身子,淡淡一笑:
“只是一处住所罢了,是否将其看做是美邑,其实只是在于心情!”
“秦姑娘已经得到王上万般宠爱于一身了,难道还是不开心吗?”琴姬轻柔地笑着,如菊般清雅,落落大方。
秦落衣唇边轻轻勾起,眼底却扬着浓浓的怅然,眸光更似深邃:“我只是不想成为众多嫔妃间的针芒而已。”
琴姬看了看秦落衣渐渐变得清冷般的神情,轻叹一声道:“秦姑娘,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呢?”
秦落衣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出神地看着远处,那桃花片片飞落,她轻轻伸手接住一片,顿时指尖弄得一片清香。
琴姬也走上前,轻摆衣袖,将上面的桃花轻轻拂了去,然后开口道:
“我与秦姑娘有缘,一直视秦姑娘为好姐妹,有一句话我不能不跟你说,免得日后你会多生事端!”
“是何话呢?”秦落衣有些奇怪地问道。
琴姬转过身来,直直面对秦落衣疑惑的双眼,说道:“你也知道王上的嫔妃成群,但是,在这个偌大的王府之中,你可曾见过孩童的身影呢?”
琴姬的一句话似乎点醒梦中人,秦落衣身子陡然一怔,她来王府这么久,一直却没有关注这个问题,不错,耶律彦拓众多妃嫔,为何不见膝下有子女承欢呢?
秦落衣想到这里,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惊愕说道:“难不成,他…”
她一下子想到了另一个方面上去,毕竟她是学医的,遇上这样的问题,生性单纯的秦落衣怎么还能想到其他可能呢!
琴姬一下子便明白了秦落衣要说的意思,忍襟不住地轻摇了摇头:“一看你就是想歪了!”
这个丫头竟然会联想到王上不能生育!
这个想法令她有些错愕不然。
秦落衣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微微红着脸,问道:“难道不是吗?那还会有什么原因呢?”
琴姬眼底掠过一抹淡淡的哀凉:“其实,这是王上定下的规律,他不允许王府之中任何一个嫔妃生下子嗣,被宠幸后的嫔妃每个都会主动服用含有麝香的凉药!”
秦落衣惊愕得眼睛瞪地大大的:“含有麝香的凉药?那岂不是——”
“不错,这是避免生孕的药物!”琴姬一针见血地说道。
秦落衣惊得立刻用小手掩住唇,否则她会叫出声音来:“他——他为何这般做?”
琴姬无奈地摇摇头:“王上的心思我们做嫔妃的怎敢妄自猜测呢?只要我们谨守这样的规矩就行了,否则,下场就会像容妃一样很惨的!”
“容妃?她怎么了?”秦落衣失声问道,虽然她没有见过这个女人,但是隐约听见丫鬟们也谈及过此人。
琴姬脸上流露出淡淡悲哀:“当初容妃是王上最宠爱放入妃子,她仗着这份宠爱,擅自怀上王上的子嗣,当她向王上邀功时,没想到——”
说到这里,琴姬猛然打了个冷战。
“没想到怎样?”秦落衣紧张地问道,心,开始狂跳起来。
“没想到王上知道后,只是冷冷命令她拿掉孩子,她不肯,苦苦跪下哀求王上,当时盛怒下王上狠狠踹开了她,没想到这一脚踹在了她的小腹上,随即,容妃便大出血,最后在井中自尽了!”
“什么?”秦落衣一下子跌坐在桥梁上,眼中升起浓浓的恐惧。
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呢?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已经怀有他子嗣的女人呢?一个人怎么可能狠心到这种程度,不惜一切杀死自己的孩子?
心,在渐渐变得冰凉,起伏不定的胸口此刻能将她的惊悚表露无疑。
陡然,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
小手猛地按住胸口处,心中的不安开始逐渐扩大——
一向精于医术的她为何没有想到自己呢?
琴姬看到脸色陡然变得苍白的秦落衣后,声音立刻急切地问道:“秦姑娘,你现在可否从了王上?”
秦落衣猛然抬头,眼中的情感陡然外泄。
琴姬心中一酸:“你——可否服用过冷药?”
168 卷十一:花窈窕·第六节 咄咄之言
琴姬的一句问话像一枚炸弹般在秦落衣的心头炸开,她茫然无措地摇了摇头,唇开始控制不住得抖动着。
没有,她一直没有服用过任何药物进行避孕,而耶律彦拓也从未在她面前提到过此事,而她自然而然地也就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琴姬看到这番神色后,立刻上前,执起秦落衣的手臂,将指尖请按与她的脉搏之上,片刻后,她紧张的神情开始变得稍稍缓和起来。
还好,她的脉搏一切正常。
然而,她的这番举动却一下子引起了秦落衣的注意,从她的手法上看,她的医术不在自己之下。
一丝异样的感觉划过秦落衣的心头,在她还没有理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思绪时,已经翛然消失了。
秦落衣掩去眼中的惊愕,不动声色地轻声说道:“没想到你也是精通医术之人呢!”
然后,扬起眸,看着琴姬的表情。
琴姬静柔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但只是一瞬,令秦落衣一度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其实我只是略懂一些医术罢了,哪里能跟秦落衣高超的医术相比较呢?”琴姬谦逊地说道。
秦落衣轻轻一笑:“你这般说,我实在愧不敢当,以后好了,有了你这样知己作伴,我们可以共同探究医术了!”
“哪里,我还要多多向秦姑娘请教才是!”琴姬从容答道。
秦落衣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通过片片桃花瓣浅浅扫过琴姬静美的眸子,心,却泛起丝丝疑惑,她一直认为这个女人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越是太过隐忍的女人,就越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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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掬情轩的前堂之中,仍然是硝烟弥漫的味道。
耶律彦拓一席铿锵有力并带有狂佞的话音一下子引来皇后眼底一暗。
“拓儿,本宫并没有让你只是在江山和美人之间取其一,只是要求你将王妃的位置留给萧公主罢了!”
“不可能!”耶律彦拓想也不想,直接决绝答道。
“拓儿,你也知萧公主一心只是有着你,这可是直接关系我朝江山社稷的啊!”
皇后述律平苦口婆心地劝慰着耶律彦拓,她知道这样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但为了契丹国的太平,她只能这般做。
耶律彦拓冷言道:“皇后,刺赫部落王上虽然归一皇叔统治,但野心之大没人不知,你真的认为他只想让自己的女儿做王妃那么简单吗?”
皇后一听,眉心焦虑更重:“不管怎样,有他爱女在手上,他多少是会有顾忌的…”
耶律彦拓野铁心肠道:“皇后!皇侄任何事情都可以答应你,但掬情轩之中只能住进秦落衣一人,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
皇后眉毛一蹙:
“拓儿,你应该知道身为皇族,亲事怎可由自己做主,如果你爱慕秦姑娘,大可将她纳为嫔妃,你身为东临王,身边多几个嫔妃又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耶律家族是皇亲,自然只能与萧氏结为正姻,这点你不是不知。”
耶律彦拓黑眸微冷,浓眉皱起一道褶皱,他咬牙:“皇后!你不要再逼皇侄!即使没有衣儿!皇侄也无法虚情假意!”
皇后只觉头泛疼,“拓儿…”
耶律彦拓大手一摆,眼中的神情已经很是不耐,他沉着气说道:
“请皇后转告皇叔,只要他决心一下,皇侄立刻会发兵讨伐刺赫部落王上,直接替他除去心腹之患,但迎娶萧公主之事,绝无可能!”
“拓儿,你——这般为了这个汉女,值得吗?”皇后站起身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值不值得,皇侄心中最为清楚,请皇后无需为侄儿担忧!”耶律彦拓巧妙答道。
皇后目光一冷,随即说道:“好,本宫倒要看看,你这般对她,她是否也会这般敢领你的情!本宫生辰那天,希望看到秦姑娘!”
说完,便拂袖离去。
“恭送皇后!”耶律彦拓站于院落门边,心,有些凌乱。
他是东临王,是在沙场之上战无不胜的战魔,他要帮助皇帝巩固江山,这是理所当然的。
战火烽烟,他跟随耶律阿保机踏上战场,所向披靡,抛头颅,洒热血,也为图个国泰民安。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他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在感情上,他不想搅进政治里面,最终却也是政治的牺牲品,放眼看去,整个王府之中,他所有的嫔妃哪个不是代表一方势力的棋子呢?
颀长的身影步走在青石小径上,投下灰暗的阴影。
阳光温暖可是却驱不走他心中寒意。
秦落衣,纯的如同仙子般,不谙政事、不谙世事,没有遇上她之前,他以为这一生,自己就会这般度过了。
身为皇族的他,虽然高高在上,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兵权,即使连皇上也会对他这个侄儿有所顾忌,因此,于他这种人而言,是不会有任何的幸福的,做戏吧,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但是,她出现了,她的清冷、她的浅笑、她的娇羞,都引起了他心中对幸福渴求的轩然大波,他已经尝到了爱情的滋味,又怎可轻言放弃呢?
一片桃花飘落下来,在他面前旋飞。
他的心,也跟这桃花般,起起落落,空空荡荡——
大手陡然抓紧,再抬起头时,眼中已经恢复一贯的自信和狂佞。
169 卷十一:花窈窕·第七节 亲昵的晚餐
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
惊塞雁,起城乌,画屏金鸠鸪。
香雾薄,透重幕,惆怅谢家池阁。
红烛背,绣帏垂,梦长君不知。
☆☆☆☆☆☆☆☆
晚餐的气氛亲昵得惊人,这让秦落衣十分的不适应,所有的下人都争先恐后地对她献着殷勤,弄的她有些傻眼。
而餐桌上的亲昵更让她茫然不知所措,耶律彦拓温存地揽她靠躺在他的怀中,丝毫不避讳在下人面前表现出他的温存。
他的表现几乎可以用柔情似水来形容了,他不断喂她吃各种特制的江南菜,霸气专制之中带着宠溺,而每当她抬着满是疑问的小脸迎向似乎特别柔情的耶律彦拓时,得到的便是他送来的满满一口菜。
在他这样强行的喂食下,秦落衣竟然不知不觉地吃下多于平日两倍的食物,简直是奇迹!
她终于也知道了为什么契丹国的女人每一个都是丰满壮硕的,她的饭量在他们眼中应该简直就是少得可怜吧。
而坐在餐桌另一旁的耶律倍则酸酸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这个王兄分明就是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自己温玉在怀的得意不是。
猛地喝下一口酒,几乎是不顾形象地大口吃肉,却发现自己压根就吃不惯江南菜。
耶律彦拓眸光撇过一脸别扭的耶律倍,将他的心思全部尽收眼底后,有些揶揄说道:“看来皇弟不习惯这些饭菜!”
耶律倍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我说王兄,我们是契丹人嘛,当然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你看这个这个——肉切得这般细,怎么吃得痛快啊!”
说完,轻叹一声,真是可怜,堂堂的皇子竟然流落到吃不饱肚子的地步。
“皇弟,你好好的皇宫不回,偏偏要在我东临王府中死赖着不走,这样也就罢了,既然身为客,那么一切自然是悉听主便了,岂有挑理之意?”
耶律彦拓不慌不忙地回答道,然后又喂进秦落衣一口饭菜,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她唇边的残羹,动作轻柔自然至极。
“我自己来就好了——”秦落衣一直感到怪怪的,谁知她的话音刚起,便被耶律彦拓冷峻的眸光吓到了,硬生生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耶律彦拓满意地看着秦落衣的表情,她瘦的令人心疼,不多吃点怎么行呢?
当秦落衣看到耶律彦拓又夹起满满的菜时,小手一下子捂住了唇。
“张口,!”耶律彦拓低沉地命令道,有着不容违逆的口气。
秦落衣拼命地摇着头:“不,我实在吃不下了!”一双美丽的眸子也充满着对事物的恐惧。
由于她是捂着嘴说话,所以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你说什么?”耶律彦拓挑着斜飞的眉字,故意问着她。
“我说,我吃不下了——”秦落衣将小手稍稍移开,轻声说道。
然而,再接触到他狡猾的眼神和举动时,又赶紧快速的捂回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