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当中唯有秦沐月这个正主儿对人家小王爷无感,不是她没注意到那特别的眼光和笑容,只是怡轩此举给沐月的印象并不咋地,直接把他归类为风流公子的行列了,甚至心里还给他定义了四个字:妖孽小受。如果怡轩此时知道沐月是这么看自己的,估计他得从马上摔下来不可。
而夏侯烨与沐月只是刹那间眼神交汇,二望着对方的眼睛人短暂一滞,颇有似曾相识之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少爷!”“小姐!”青杨和香叶几乎同时开口叫自家主子,扶他们上了马车。
到了马车里,香叶神秘兮兮的小声说道:“小姐,刚才那位公子好象是在对你笑呢!”
“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变成小花痴了?”沐月没好气的伸手弹了一指香叶的脑门。
“哎哟!”香叶揉着自己脑门小声嘀咕道:“本来就是嘛,那位公子明明就是…”
“恩!”沐月拉长音一出,香叶吓得立刻禁了声,不敢再多言。
另一辆马车里,秦沐月低着头绞着帕子,脑袋瓜里还在想着怡轩那位翩翩佳公子,秦二夫人见状,抿嘴一笑,对女儿问道:“春儿,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没什么。”像是做错事被大人逮着的小孩,秦沐春赶忙收回心神。
秦二夫人故意试探的说:“刚才那位公子仪表堂堂、气宇非凡,如果他家世显赫,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夫婿之选!”
“娘!你在胡说什么呢?”这下秦沐春的小脸害羞得像是红苹果一般,娇嗔道。
二夫人摇摇头,拉过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傻丫头,咱们是母女,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娘就知道你的心思了。”
“娘!”秦沐春扑进母亲的怀里撒着娇,二夫人则搂着爱女呵呵笑着,抚着女儿的秀发,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句话:女大不中留啊!
可能怡轩那型的不是秦沐秋的菜,所以三夫人那边可没像这对母女这样说心事,反倒是对明天怡宁郡主的宴请很是上心。
“也不知道绣娘有没有把衣裳赶制出来?要是明天来不及怎么办?”秦沐秋一心想着要穿那上等绢纱。
“你这孩子就是性子急,就算赶不出来又如何,咱们刚回府时在榆城娘不是给你做了好几件新衣裳吗?我女儿漂亮,穿什么都好看!”三夫人哄着女儿。
“我不嘛,我就要穿那绢纱衣裙,到时肯定能艳压群芳的!”从小娇生惯养的秦沐秋有些任性。
“好好好,如果绣娘一个人赶不出来,我就让你大姐姐那边的绣娘过来帮忙,反正她选的料子普通易做,估计早就出活儿了。”三夫人为自己女儿把主意打到了给沐月裁衣的绣娘身上。
“娘,你对我最好了!”秦沐秋立刻拍马屁。
“又说傻话了不是,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娘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啊?对了,刚才那位公子相貌不俗,就是不知家世如何?若是配你…”秦三夫人倒是惦记上了怡轩。
“娘,说那不相干的人干什么,瞧他笑得那副轻狂样子,肯定是个多情的风流公子,我才看不上呢!”得,听这话秦沐秋还瞧不上怡轩呢。
回府后,还好绣娘手艺好,上等绢纱裁出来的新衣果然漂亮,只是这两天春雨绵绵,不知道秦沐春和秦沐秋姐俩穿上这纱衣会不会如沐月所说的被冻感冒喽!
次日一早,各府受到怡宁郡主邀请的主子都在精心打扮着,将军府里夏侯老夫人带着孙儿夏侯烨一起赴宴,而夏侯烨的继母容琳也难得出府来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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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是你

怡宁郡主是怡轩的亲姐姐,年长弟弟三岁,出嫁前性格开朗人缘好,成亲后育有两子,今天正好是她小儿子的百日宴,作为外公的九王爷自然会出席,所以才会让怡轩给夏侯烨传话,想借此机会看看这个外甥。
毕竟血浓于水,初云公主和九王爷乃是一母同胞,母妃去得早,一直都是初云这个姐姐照顾他的,姐弟俩的感情甚是要好。初云去世的时候,九王爷受皇命远在他国出使,未能见到皇姐最后一面,无比遗憾的他回来后在姐姐的墓前立誓定会好好疼护夏侯烨这个外甥。
自从五年前夏侯烨随父出征重伤致残回来后,九王爷既心疼又气愤,责怪夏侯墨没照顾好姐姐唯一的血脉,再加上容琳这几年从中作梗,使得夏侯墨这个姐夫与九王爷这个小舅子之间的关系始终未能修复。
而且夏侯墨握有兵权,之前皇子争位之乱时,夏侯墨克守武将本分,并未参与其中,九王爷也非贪恋权势之人,为避嫌两府也很少走动,夏侯烨也不怎么去王府。今天难得有机会,可以借怡宁郡主的宴请舅侄俩见面畅聊一番,所以九王爷一早就过来了。
等了许久也未见到夏侯烨,九王爷有些急躁的对怡轩说:“臭小子,别在我眼前晃,赶紧去大门口给我看着,要是你表哥来了,赶紧带他来见我!”
一直帮姐姐和姐夫招待客人的怡轩,才偷个懒溜过来想喝口茶的功夫,屁股还没沾到椅子呢,就被父王无情的打发到门口去了,他起身小声念叨着:“真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一点不心疼我!”
“你嘀咕什么呢?还不快去!”九王爷一瞪眼,吓得怡轩立刻嘻皮笑脸的转身:“没,没什么,我这就去!”
说完人就一溜烟的跑了,九王爷看着他摇摇头,他只有怡宁和怡轩这么一双儿女,虽然怡轩是他的独子,但从小调皮捣蛋,不堪管教,一直让九王爷很头疼,相比女儿的贴心和外甥的沉稳懂事,怡轩在他眼里就是个不成器的孩子。还好这几年看到怡轩与夏侯烨亲近后改变了许多,他才稍稍放心些。
怡宁郡主的夫君曹文刚刚升任礼部尚书一职,算是朝中最年轻的二品官员了。今天朝中受邀的官眷们各个精心打扮登门道贺,俨然把这里当成了结交权贵的名利场。
怡轩巴巴的在大门口望着一辆辆到达的马车,有认得他的上前跟他行礼问好,他一一打过招呼,其中也不乏带着未出阁女儿过来的官员,不免驻足多奉承他几句,只求他能多看自己一眼,这一拨一拨的看得他眼都快花了。
“你要是累了,就进里面去歇会儿,这里有你姐夫就够了。”怡宁过来时正好看到弟弟手抚额头的样子,见弟弟如此懂事为她招呼客人,做姐姐的心疼弟弟,便开口让他去府里休息。
怡轩立刻撒娇道:“姐,还是你疼我!”
“行了,快进去吧!”
“不行啊,父王要我守在大门口等表哥,所以见不到表哥,我不能进去!”
怡宁郡主闻言打趣道:“难怪你今天会这么乖,居然站在大门口替姐姐代劳迎客,原来如此啊!”
就在姐弟俩说话的当口,秦府的马车到了,秦老太爷因公事在身未能前来,秦家以秦老太太为首,带着一众晚辈而至。其中秦三老爷和小朱氏夫妻俩特别看重这次的宴请,不仅是为了女儿,更重要的原因是曹文这个礼部尚书正是秦志达的顶头上司。
“恭喜曹大人和郡主,略备薄礼,不成敬意!”秦三老爷和小朱氏扶着秦老太太走在前面。
在这种场合秦二夫人很懂分寸,他的相公从商非官,她并非真正的官眷,只是个商人妇罢了,硬挤在前面献殷勤只会招人笑话,何况今天她相公也没跟来,她就乖乖带着女儿跟在老太太身后。
而沐月则走在最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秦三老爷将礼物奉上,曹文接过礼物转手交给管家,拱手还谢:“多谢,里面请!”
“是你,原来我猜的没错,你真的是秦府的小姐!哈哈…”就在秦家人陆续往里走的时候,怡轩突然对低头提裙迈过门槛的沐月说道。
沐月抬眸皱眉:“你是?”
怡轩笑问:“怎么?昨天咱们才见过面的,你就忘了?”
“昨天…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昨天那个在街上骑马傻笑的人。”秦沐月此言一出,让怡轩无比挫败。
“对对对,就是我,呃,不对不对,我哪有傻笑啊,我是在对你笑,你没看出来吗?”怡轩在那儿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解释着。
秦家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们两个人的身上,有人觉得怡轩轻狂,也有人嫉妒沐月,刚才一进门秦沐春就注意到怡轩了,但碍于礼仪,她不好表示什么,现在看到怡轩对沐月如此主动攀谈,心里自是不悦。
“怡轩,难道你认识这位秦小姐?”怡宁笑着问弟弟。
“是啊,姐,昨天我和表哥在茗月楼品茶,正好见到秦小姐救了一个卖身的丑姑娘,她真的很…”话未说完,就听到管家说:“郡主,小王爷,将军府的马车到了。”
“哦,表哥来了,我去接他。”怡轩兴奋的转身对沐月说了一句:“咱们一会儿再聊。”
“秦小姐,不好意思,先失陪了。”怡宁当然也要亲自去迎重要的客人,当下抱歉的让嬷嬷引领秦家人先进府。
怡轩欢喜的跑到刚下马车的夏侯烨面前,高兴的叽里呱啦个没完:“表哥,你终于来了,你不知道,要是你再不来,我站在这大门口都快变成石头啦!”
“噗!”他一句话逗得大家都笑了。
“那你现在怎么还活蹦乱跳的?”夏侯烨噎了他一句。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闹了。”怡宁适时的打住他们的玩笑话。
“恭喜郡主,又喜得麟儿!”夏侯老夫人说着敬语,让李嬷嬷承上礼物。
“多谢老夫人赏光,快请进!”由于夏侯烨的关系,怡宁亲自将夏侯老夫人和夏侯烨迎进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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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赴宴

容琳虽说是长辈,但论品级怡宁比她高一等,怡宁给夏侯老夫人免了礼数是看在表弟夏侯烨的面子上。至于容琳,怡宁跟她可不熟,平日里也无来往,这几年容琳与夏侯烨相处不洽,偶有摩擦的事情她倒是有所耳闻的,有鉴于此,怡宁当然不会主动免她的礼,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在这种场合容琳还是懂礼数知进退的,更加不会给自己难堪,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品大一级压着你。
翁主只不过是皇家赐于公侯之长女的三品诰命,而郡主则不同,王府的嫡女打出生那天起就是郡主身份,怡宁当属皇室中人,地位尊贵,容琳就算不甘愿,也必须得按祖制礼仪来低头行礼。
当然,今天是自己家的喜庆日子,怡宁也不会刻意为难人家,大面上过得去就成了。
怡轩拉着夏侯烨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父王早就来了,表哥怎么这么晚才到?他一直在内院等你,走,跟我来。”
“奶奶,我先去拜见一下舅父。”夏侯烨跟夏侯老夫人打了声招呼,就跟怡轩走了。
而先一步进府的秦家人见到怡宁郡主如此礼遇将军府的人,便知人家两府的关系非同一般。
“没想到那位公子居然是位小王爷,春儿,你果然有眼光!”秦二夫人小声称赞着女儿。
秦沐春小脸一红,眼泛桃花,目光一直追逐着怡轩的身影,直到怡轩走远不见。
另一边的秦三夫人知道怡轩的身份后,心里也是蠢蠢欲动,希望女儿靠上九王府这棵大树,将来还能助她父亲的官途一臂之力。
“秋儿,看到没,那位公子就是怡宁郡主的亲弟弟,九王府的小王爷,你眼睛放亮点,找机会好好表现,给郡主和小王爷留下好印象,知道吗?”
秦沐秋有些不耐的嘟囔道:“娘,你没看到那位小王爷看上的是大姐吗?”
“傻孩子,这里所有未出阁的千金哪个不是冲着他来的,再说昨天你们姐妹同时遇见小王爷的,缘分不分先后,你怕什么?你要是能嫁给小王爷,将来就是王妃的身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懂吗?”秦三夫人极力鼓动女儿去追求好姻缘。
香叶跟着沐月走到角落里悄悄说道:“小姐,我看那位小王爷好象对你很…”
话未说完就被沐月一记眼神打断了:“不许胡说!”
“哦!”香叶垂着头不敢惹自家小姐不高兴,但她心里还是乐的,难得那位小王爷特别看重小姐,还主动攀谈,要是小姐将来有幸成为王妃,那她岂不是要跟着主子享福了,嘻嘻!小香叶幻想着主子未来的美好生活。
怡宁正与夏侯老夫人闲话家常之时,曹文将护国公及其世子容昱迎进了府里,怡宁见状起身暂别夏侯老夫人,上前与丈夫一同招呼客人。
“国公爷和世子为犬儿小宴亲临赏光,真是不胜荣幸!”曹文说着客气话。
“曹大人客气了,郡主亲下宴帖,吾等岂敢怠慢啊?”护国公在父亲去世后就承袭了爵位,能言善辩善于交际。
“国公爷取笑了,我不过借儿子的光,想跟大家热闹热闹,国公爷,夫人,请!”怡宁也客气的寒暄着,与她对待容琳的态度完全不同。
容琳在那边见到哥哥和侄儿都来了,便过来打招呼,怡宁适时的拉着丈夫离开去招待别的客人,把空间留给他们一家人说话。
“姑母一向可好?”容昱非常礼貌、非常标准笑容的向容琳问安。
“恩,还好,昱儿越来越懂事了,嫂嫂教的真好!哎,一见到昱儿,我就会想起我那苦命的哲儿,他与昱儿年纪相仿,若是他还在?”容琳很煞风景的提起了自己那个已经亡故五年的长子夏侯哲。
护国公夫人是护国公的续弦,护国公的原配难产而死,初生的婴儿后来也夭折了,护国公重情,为妻女守孝三年,方才再娶,所以容昱才会与夏侯哲同年出生。
“妹妹莫要再提伤心事了,今天是郡主和曹大人为小儿子办的百日喜宴,咱们还是开心祝贺的好!也希望妹妹沾点喜气回去,说不定你这胎是个儿子呢!”护国公夫人很会说话,见丈夫对这个妹妹一皱眉,便赶紧打圆场。
“嫂嫂说得是,希望借嫂嫂吉言!对了,我们家老夫人在那边,要不嫂嫂跟我过去坐坐,如何?”容琳相邀,护国公夫人也不好拒绝,便随她过去了。
本来朝中大官的夫人被册封的诰命都是从三品,公侯夫人是从二品诰命,但夏侯老夫人是个例外,由于夏侯家世代忠良,为国捐躯、死而后矣,所以太后特别册封夏侯老夫人从二品诰命,品级地位与公侯夫人同等,甚至还高于三品的翁主,因此作为晚辈的护国公夫人去给夏侯老夫人问好,并无不妥。
女人堆里刚才还在为怡轩神魂颠倒呢,现在她们眼中就只有容昱了,只见他一身象牙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白衫上朵朵描边的白云若隐若现,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一根蓝色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头发高高的遂于脑后;面如桃瓣,目若秋波,白皙的脸庞上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厚薄适中的唇形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即便是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美之色,让人看了甚是心动。
就连香叶都看呆了,秦沐月看了容昱之后,给她的感觉就是:这个男人长得太美了,严重缺乏阳刚之气。他与怡轩的妖孽小受很不同,至少怡轩的眼睛是清澈的,而容昱这个人的眼睛里杂色太多,笑容太假,最后沐月给他定义了俩字:虚伪。
秦沐月懒得看一群花痴欣赏虚伪的美男,索性就带着香叶去花园里透透气儿,香叶虽有点不舍得走,但也不敢有违小姐之令,便不怎么情愿的陪沐月离开了前厅。
花园里,夏侯烨正面色严肃的训着怡轩:“都怪你,今天要是找不回那绢帕,我就…”
怡轩一脸无辜的求着:“表哥,我一定帮你找回来,你放心,你在这边找,我去那边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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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女子品级划分:(不含妃嫔)
公主:正一品;王妃:从一品。
郡主:正二品;公侯夫人:从二品。
翁主:正三品;一般诰命夫人:从三品。


045 原来是她

原来之前怡轩拉着夏侯烨去见父王,当时可能走得有点急了,不知怎的夏侯烨怀中的绢帕掉了,至于掉到什么地方不清楚,见过九王爷之后夏侯烨才发现的,所以这会子他正带着怡轩和青杨、青松几个在花园里找呢!
怡轩此时不想当箭把子,看表哥这么重视这条绢帕,他只好先避避风头,拉青松去大门口那边找,花园里夏侯烨和青杨则分头寻找。
秦沐月才在花园里走了一会儿,天空中突然飘过一块乌云,凉风陡起,香叶怕小姐着凉,赶紧去车上拿披风,哪知回来的时候随风飘荡的绢帕迎面而来,直接扑到了她的脸上。
“什么呀?咦,这不是小姐的绢帕吗?”香叶从脸上抓下帕子一看,当下就认出这是自家小姐的东西,她摇头心想:小姐真是个粗心大意的,看来自己不在她身边还真不成呢!才要收起绢帕的时候,就被人喝止。
“慢着,把绢帕交出来!”冷硬且语速有点焦急的男声响起。
香叶看着对方,纳闷的问道:“你是谁?凭什么命令我?”
“你,这绢帕是我主子的,你竟敢偷藏,赶紧交出来,否则你难逃追责!”青松打量了一下香叶,不确定她是哪府的丫环,想到少爷如此重视那绢帕,此刻他只想替少爷尽快拿回绢帕。
“你说什么?这绢帕明明就是我家小姐的贴身之物,你竟然信口雌黄,说,你到底有何居心?”香叶也不示弱,正经姑娘家的东西岂容男子指认,她怕有人故意往自家小姐身上泼脏水,当即气愤的质问回去。
“香叶(青杨)!”就在香叶和青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的时候,各自主子的声音分别从相反方向传来,脚步声也由远及近。
“你在这边磨蹭什么呢?”夏侯烨先一步走过来,面色不悦的问道。
青杨马上低头回话:“少爷,我找到那条绢帕了。”
“哦,在哪儿呢?”夏侯华心急的问。
“在那个小丫环的手里。”青松指向香叶。
“你胡说,这条绢帕分明是我家小姐的。”香叶刚才随沐月进府时,见过夏侯烨被怡轩小王爷亲切的迎进府里,知道对方的身份定然不凡,虽不敢得罪,但也护主心切,不容别人对主子不利。
这时沐月也走了过来,见香叶面露急色,又与人起了争执,便问她:“香叶,怎么了?”
香叶见到自家小姐,就好比找到主心骨一般,立刻将绢帕呈给沐月看:“小姐,你看看,这分明就是你的绢帕,可是那个野蛮人却硬说这是他主子的东西,还说我偷藏此物,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
“别急,我看看。”沐月先是安抚了一下香叶的情绪,然后拿起绢帕瞧了瞧,确定是自己的帕子没错。
“你说谁呢?我才不是野蛮人!”青杨听香叶这么说自己,也急了。
“青杨,不得无礼。”夏侯烨突然开口,青杨低头应命,不敢再多言,但还是回瞪了香叶一眼。
夏侯烨看着沐月拿着那绢帕,心里有一丝期待,今天表姐府里应邀而来的宾客都是非官则贵,眼前这位名门小姐到底是不是这绢帕的主人?那晚沐月蒙面展现了极好的轻功和娴熟的医术,他无法确定对方是什么人,于是默默观察着沐月的一举一动,连一个眼神都不放过。
“这的确是我的手帕,没错!”沐月一语定音。
“恕在下冒犯,我也丢了这样一条绢帕,不知小姐何以为证这是你的,而非我的呢?”夏侯烨礼貌的问道。
沐月抿嘴一笑,上前将绢帕展开在夏侯烨的面前,前后翻转了一下,然后淡定的说道:“公子可看清楚了,这绢帕上隐绣了我的闺名,而且我所有的绢帕都是出自我这丫环之手,她独特的双面绣技艺,我想就算放眼整个京城,也未必找得出第二个来。”
夏侯烨倒是看清楚了双面绣,但没看出沐月的名字来,于是他笑问:“哦,不知小姐的闺名是什么,恕在下眼拙,实在是没看出来,至于这双面绣又有何难?”
“我家小姐乃是当今三品御史秦大人的长孙女秦沐月,这绢帕上的双面绣乃是小姐偶然一天突发奇想出来的,由我一针一线亲自绣成的,而且上面的诗文中就隐有小姐的名讳,全禹源国独一无二。”在香叶眼中,秦家老太爷已经是很大的官了,于是很自信的反驳。
“秦沐月!好名字!好一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原来这真是小姐的绢帕,请恕在下刚才唐突了,现在物归原主,还望小姐海涵!”夏侯烨拱手致歉。
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这位秦大小姐就是这绢帕的主人,那晚留宿洛河镇客栈的是秦府的人没错,夏侯烨当时就是收到消息猜测采花大盗可能会盯上秦家人,所以才会到客栈去瞧瞧,没想到就与蒙面的沐月不期而遇了。
再加上昨天她不顾官家小姐的身份,毅然出来仗义相助丑姑娘,没想到她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大家闺秀啊!夏侯烨惊喜之余又不便表露身份,两眼泛光的仔细打量着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