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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渴了吗?”,云岫条件反射般地问道,片刻不待沐九儿作答,径自说道,“也好!”
他们这一路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水囊中的水已经所剩无几了,这样天然的泉水补充再好没有了,他拉着沐九儿一把将她拦在怀中,抱起她,没打算一步一步走过去,而是直接飞身落在一块平滑的大石头上。
“呕!”
沐九儿看着面前的场景突然干呕了一声,这,这简直就是,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只见眼前,那约莫五米宽的溪水中,游弋着各色的蛇,黄的、红的、黑的、蓝的,大的、小的,全都纠缠在一起,其中一只蛇的嘴巴外面还有一条不断挣扎的尾巴,这…
虽然古语有云弱肉强食,但是沐九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我们走吧!”,云岫见沐九儿干呕恶心难受的样子,心里后悔早知道自己应该将她放在外面,自己独自过来的。
沐九儿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
这里有这么多的蛇,很有可能蛇窟就在附近,那就意味着可能存在的骨灵草,以及梅娘右手复原的希望,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之快,就忘了梅娘,恐怕是那家人中最后会对自己好的人了罢,她不忍心。
云岫深深地看了沐九儿一眼,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看样子这山谷的节气比外面要提前些,想来是群蛇交配会开始了。此刻蛇窟内必定危险丛丛,骨龄草不会在这个时候生长的。”
不仅仅是动物,植物也懂得物竞天择的道理。
若骨灵草在这个时候生长,万蛇来袭时,它也只能非常悲催地成为群蛇的踏脚之物而已。
“群蛇交配会?”,沐九儿有些不解,脑中浮现出当年与莫欣儿一起看的据说是某女尊知名大神的成名作,里面一女十男的场景描写得好销魂,难道蛇也喜欢那种重口味的东西?
沐九儿的思绪已经严重歪楼,云岫以为沐九儿不懂,一本正经地替她科普,“蛇类最喜群交,每年的春夏时节,雌蛇发情便会引诱方圆百里的雄蛇前来交配!”
物竞天择,雌蛇会选择最强的雄蛇怀上它的蛋之后找个地方安静的等待产卵,等待下一代的出生。
“好恶心!”,沐九儿愣了半晌才说出三个字。
云岫皱着眉头,突然他耳朵微动,拉着沐九儿急切地说道,“不好,有危险!九儿,我们得快些离开这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沐九儿有些不解,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他不是不怕蛇吗?
云岫拦着沐九儿的腰,飞身直上,落在一棵大树的树巅,而此刻从旁边的树林处,一个巨大的黑球朝着他们刚才落脚的地方滚过去,定睛一看,居然是由无数条蛇所团成的一个蛇球。
“别看!”,云岫赶紧用手捂着沐九儿的眼睛,那样的场景饶是他一个大男子尚且有些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原本就恐惧蛇类的她。
“现在怎么办?”,两人朝下一看,明显越来越多的蛇朝着这个地方聚集过来。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云岫双眸一沉,若他所料不错,不出半刻钟就会有擅长攀爬的蛇类围过来,那里,他落在溪面上的视线有些晦暗不明,那里肯定有一条散发着强烈交配气息的雌蛇。
“离开!”,云岫只吐出两个字,拦着沐九儿的腰,两人已经飞出好远。
终于,云岫喘了口粗气,两人落在地上,距离那个群蛇交配会的地点已经有了一段距离,可毕竟还是在这山谷之中,很不安全,应该说最近整个云山都不会平静。看刚才的样子,恐怕所有的蛇类都会朝着那个地方奔去。
沐九儿从怀中掏出一块锦帕替云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哎,还是按捺不住啊,云岫只觉得沐九儿手所过之地,一片灼热,眼神灼灼。
收回手,沐九儿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却突然眼前一亮。
他们此刻落脚的地方时在一棵古树的底下,那里横七竖八,交叉错落着许多盘踞的树根,在两条历经风雨洗礼,上面长满了蕨类和苔藓的树根中间的小缝儿中,沐九儿发现了一朵泛着七彩的菌状物。
“七彩灵芝!”,沐九儿小心翼翼地将那棵菌状物刨出来,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欣喜,刚才那般逃命似的奔跑的恐惧早已被抛诸脑后。
云岫看着沐九儿手中那朵根部还带着新鲜泥土的七彩蘑菇,心中也是震撼,七彩灵芝,江湖上传言能起死回生,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灵药,居然就这么让她给遇到了,真不知道该说这丫头什么好。
叹口气,云岫在心中默默想着,若是让人知道云山居然能孕育七彩灵芝,恐怕那样的传说再也阻止不了利益熏心的人们了吧。
江湖上多的是刀口舔血,不要命的人。
“这七彩灵芝尚未成型,回去好好孕育说不定还能成活!”,云岫仔细查看了,沐九儿在刨土的过程中并未伤到它的根基,只是不知道若是离了这片土地,还能不能成活。
沐九儿却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问题,有清玉泉在,这七彩灵芝就算死透了,她也能给救活了,只是没能找到七彩灵芝的孢子真是可惜。
云岫看着挖出灵芝还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刨着什么的沐九儿,“你在找什么呢?”
“孢子啊!”,沐九儿本能地答道。
“包子?”,云岫突然觉得有些无语,将沐九儿拉起来,“乖,要吃包子回去让秋霜给你做,我们不能在这里多留!”
抬起头扫视四周,视线不禁意间落在那棵古树的冠顶处,一双铜铃大的眼睛死死地等着不断刨土的沐九儿,双眸迸发出浓浓的杀意。
“松针!”,沐九儿突然惊喜一声,尚未来得及将新发现的松针收集起来,就被云岫往后一扯,那条约莫水桶粗细的蛇直直地朝着刚才沐九儿所待的地方射过去,沐九儿回头一看,竟是直接吓晕了过去。
云岫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逃避不是办法,以他的速度很难跟面前这条起码有三百年的翡翠树蚺相比。它们是蛇类中最擅长攀爬的,若是没有沐九儿他还能舍命一拼,说不定还能逃得出去,可现在,却只能智取,不能硬拼,若是给它缠上,他们两个一定会丧生于此。
他本就是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九儿,他看着怀中的娇颜,他怎么忍心让她成为眼前那丑陋之物的腹中餐。
树蚺,是对待猎物最残酷的蛇类,用你庞大有力的身躯死死的将猎物裹住,直到它们窒息而亡,这才慢慢悠悠的开始享受。
“嘶”,翡翠树蚺突然张开那约莫脸盆大小的嘴,不断往外吐舌头,双眸却是死死地盯着云岫怀中的沐九儿,突然云岫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就说这峡谷就算有生成七彩灵芝也万没有等他们来发现的道理。
若非现在是群蛇交配的季节,恐怕这朵还未成形的七彩灵芝早已不知道成为哪条蛇的盘中餐了。
天地灵药,不管是对人类还是对动物,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更遑论是七彩灵芝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看起来,这翡翠树蚺是一直守着这七彩灵芝,所以在沐九儿将它挖取之后,才会迸发出那样浓烈杀意的眼神。
“吼…”
翡翠树蚺突然仰天长啸一声,整个身体有约莫四分之一突然立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云岫和沐九儿,蛇眸大睁突然蛇头向下俯冲而来,云岫拦着沐九儿足下运气飞快地朝着后面退去。
突然他觉得有些失算了,若是让那两只白虎跟进来,他就能拖住这条翡翠树蚺,让沐九儿安然无虞地离开了。
只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
云岫也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既然发生了,就全力以赴便是,以往他也不是没有被扔进丛林中独自对杀虎狼,现在只不过是对手强了点罢了。
【第二节激战翡翠树蚺】
将沐九儿放在一个安全的角落,云岫从腰间拔出随身的软剑,飞身之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软剑在云岫手中宛若一条灵活的银蛇,与那翡翠树蚺交战起来。
许是没想到在它眼中的小小人类居然还敢反抗它的捕猎和攻击,翡翠树蚺有些怒了,嘴大张着朝着云岫而去,另外原本盘在地上的身体部分也开始舒展,堪比沐九儿柳腰的尾巴带着一击必杀的力道狠狠地朝着云岫拦腰劈过去。
云岫不慌不忙,不骄不躁,软剑在翡翠树蚺的眼前虚晃一道,趁着它的尾巴向上卷起,以肚子着力,七寸大张的时候,软剑直直朝着七寸的地方挑去。
翡翠树蚺的七寸并不难认,正所谓龙有逆鳞,翡翠树蚺的七寸之下也有着三片蝴蝶形状的逆鳞,软剑微挑其中一片逆鳞立刻脱落,翡翠树蚺恼了,一个小小的人类居然也敢挑它的逆鳞,当即尾巴卷起,眼看着那不断将自己的身子卷起来的蛇身,云岫没有半丝慌张,他没打算活着回去,与这翡翠树蚺同归于尽才是他的本意。
“云哥哥!”,突然醒过来的沐九儿看到这一幕,险些没给吓死。
云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住,翡翠树蚺趁机用力收紧身体。看着云岫明明痛苦却拼命忍着的样子,沐九儿只觉得胸腔一震。
“畜生,尔敢!”,沐九儿厉喝一声,整个人飞身直上,顾不得还有些眩晕的脑袋,灵力化剑,直直地朝着翡翠树蚺的七寸而去。
云岫瞪着眼睛,费力地大吼,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浓浓的担忧,“九儿,你走!”
趁着这翡翠树蚺缠着他没有办法分身去追她的时候快走,走得远远的,只要出了这峡谷就安全了,毕竟两只白虎是这云山的兽皇,蛇类再自负也不敢与走兽较劲的。
早就知道她不是那寻常的弱女子,光看这身形就知她的修为绝不在他之下,这样她应该有惊无险地逃出生天了吧。
沐九儿突然觉得心中一酸,好像有什么就此碎了,可她却没有如云岫所言,走,她怎么肯舍下他独自逃生。
翡翠树蚺盯着沐九儿的胸前,眼神中迸射出的杀意,让它不由自主地将身体又收紧了些,云岫脸上已然没有了血色,胸腔被过度的挤压让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好似要破碎一般,唔,他忍住闷哼,想要将喉头涌上的鲜血咽回去,他不想让她担忧,可是那不断挤压的身躯却由不得他。
“云哥哥!”,沐九儿双目通红,再也顾不得其他,飞身直上,随手从空间中取出一把长剑,全身气势暴涨,周围地上的枯叶随着她的剑锋开始发出瑟瑟的声响,再过片刻,那些枯枝竟然全都飞到半空中,逐渐形成一把长剑的趋势,她厉喝一声,“天意剑绝!”
那以众多枯枝所化的巨剑带着雄浑的气势直接朝着那卷着云岫的翡翠树蚺的身上劈去。
沐九儿只觉得浑身一软,她已经越级施展了天心剑法第四剑,体内的灵气已然不支,看着对面那颈下三寸绿色鲜血崩裂而出的翡翠树蚺,当真是厚皮的蟒类,她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看来她最后还得丧生于此,只是,看着云岫,她多想再依偎在他的怀中。听着他宠溺的声音唤她,九儿。
云岫此刻只觉得眼前发昏,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疼痛,好似什么都看不见一般,终究他还是不能陪着她了么。
“吼!”
突如其来一声巨响,原本在沐九儿手腕儿上缠绕的墨墨突然醒转,看着对面的那翡翠树蚺,突然它身体一晃,化作长约百丈,粗约三十多丈,两只眼睛宛若铜铃的巨物。强大的气势,令那条原本还气焰嚣张的翡翠树蚺瑟瑟发抖,连紧紧缠着云岫的身躯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一条绿色小虫也敢欺负他妈妈,找死!
墨墨再次朝天怒吼一声,那翡翠树蚺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两眼一翻白,竟然直直地昏死过去。
虽然早知道墨墨是蛇类,可看到这么大的蛇,周遭的树干都因为墨墨的出现被压塌,还有地上那明显的痕迹,无一不昭示着,墨墨是比那翡翠树蚺更厉害的蛇,沐九儿无语了,相当的无语,再也没有办法把墨墨当做宠物了。
“妈妈”,心底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刚刚涌上的一点想要抛弃它的想法瞬间抹灭,哎,都是心软惹的祸。
许是知道沐九儿害怕它诺大的身躯,墨墨很是自觉地摇身一变,再次成为一支墨色手镯,首尾相连绕在沐九儿的手腕上。
先前因为云岫受困,沐九儿还不觉得可现在看到那树底下压着云岫的翡翠树蚺,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可下一刻,在看到云岫嘴角的猩红时,她突然发怒,大手一挥将那翡翠树蚺收入空间,交代灵儿好好招待招待,居然敢伤了云岫,连她都舍不得伤害的人,沐九儿被自己心中的想法震惊了一下,舍不得三个字不断地旋转着。
终究还是爱上他了。沐九儿不知道这到底是福是祸,他呢。
没道理自己遗落了两世来的一颗真心,而他却还死死守着那个早已消逝女子的记忆,突然她很想知道在他心中到底怎么看她的。
将云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靠在古树旁,又将古树根部的松针小心翼翼的收起。这可是好东西,有了松针,她就有把握能配与出松茸。
那可是在二十一世纪也只有权贵才享受得起的。
松茸自然生长在海拔三千米的高山上,不仅美味而且营养,其药用价值也非常的高,最名贵的便要数松蕾如鹿茸状的松茸了,只是不知道这松针能培育出怎样的松茸。
收好这些,她也不再耽搁,直接将云岫收进空间中,自己足下运气,丹田的灵力飞快地运转着,原本两个时辰的路程她却只用了不到三刻钟。
空间中,灵儿已经按照沐九儿的吩咐,给云岫清洗了伤口顺便提他检查了下身体,伤得不是很严重,这是灵儿的原话,可下一句却是,只不过是五脏出了点儿血,死不了。
当时刚出峡谷的沐九儿差点儿栽倒在地,五脏出血还不是很严重,突然间发觉她跟灵儿其实是有代沟的。
将云岫从空间中接出来,让大白夫妇守着,自己在附近采了些草药,倒是占了云山千百年无人得进的缘故,一般的伤药倒是不难找,很快沐九儿便采到了自己所想的药材,也不麻烦了,直接嚼碎了喂给云岫,合着清玉泉水,云岫的伤也不过几天的事情。
等云岫再次睁开眼睛,入目的熟悉的雕花大床,床边空空如也,她呢?动一下,全身都撕裂般的疼痛,他心中突然一紧,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叫骂声。
“你这个小婊子,小贱人,想赶老娘走,没那么容易!”,云岫皱了皱眉头,不用想便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他双拳紧紧地握住,青筋直冒,强撑着想要出去,可是身体内里传来的疼痛让他重重地倒回床上,嘴角又划出一丝猩红。
沐九儿看着眼前撒泼的女子,又想起那日云岫濒临死亡,若非因为她,梅娘又怎么会受伤;她又怎么会去探那峡谷,云岫又怎么会…
“莫失、莫忘”,沐九儿厉喝一声,当真以为她沐九儿是泥捏的,就算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给我把这位大婶请出去,如果以后她再敢踏进宅子半步,唯你们试问!”
两名男子身体一抖,知道自家主母是怒了。
他们也知道不应该趁着主子和主母不在的时候,让这个女人溜进菁院。
天知道木九儿回来看到那被翻得一塌糊涂的菁院时,心里有多气愤。她一点一滴布置起来的,那是她和云岫单独的空间,平日里就连打扫的婢女也都有时间限制的,她居然敢,居然敢…
梅娘张了张口,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倒是老太太,早就看不惯沐九儿对待长辈的态度,厉声呵斥,“怎么这般没教养,她是你伯娘是你长辈,看看房间怎么了,骂你几句怎么了!”
“哦?”,沐九儿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伯娘?我沐家的伯伯可没有这等下贱的眼光!”说着,视线上下扫视王芳,眼中划过浓浓的不屑;“仅仅是看看么?我倒是不知我嫂子给我出嫁时的添妆怎么就到了她的头上,还有我爷爷给的云锦,也是她能够沾染的?”
提到风墨和胡老,老太太身体一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就算那两人在又如何,“你生为小辈孝敬长辈怎么了?”
“呵呵”,沐九儿冷笑,“她算哪门子的长辈,还不动手!”
莫失莫忘赶紧上前,两人一左一右将王芳夹在中间,用麻绳绑了,仍在那仍旧有些湿润的院子中间。
“少夫人,族长、村长和族老们都到了!”
温伯突然进来禀告,沐九儿嘴角微微含笑,点点头。
老太太确是脸色突然一白,高涛看着沐九儿的眼神一变再变。
“快请!”。沐九儿看着那并排着走进来的五名穿着粗布麻衣的老者,看样子是从地里拉过来的,当即起身给几位行了个礼,“九儿见过各位族爷爷,村长!”
照理说,沐九儿随高生入了族谱,叫声族爷爷也是应该,没有人会在明知道她身份的时候来挑这个错。
倒是高连富在看到被绑起来的王芳时,有些不解,“九儿这是?”
“九儿今天请各位族爷爷和村长前来就是做一个见证”,沐九儿让人搬了椅子让五位坐下之后,这才淡淡道。
“前些个日子大雨冲塌了狮子坡,我心忧阿爹和阿娘特地请他们过来小住,他们以没有住处为由跟了过来,九儿自知他们也算九儿半个长辈,秉持仁孝并未拒绝!”
几位族老看着梅娘、高生还有端坐在上方的老太太和高涛,点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沐九儿满意地看着他们的反应,稍顿接着道,“在他们住来第二日,九儿与云哥哥便上云山替阿娘采药,回来才看到,我和云哥哥的寝房已经被翻得一塌糊涂,连我那嫂子给的嫁妆,爷爷给的衣衫也不翼而飞,九儿本想高家村民风淳朴,我沐云府上下更是忠烈,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本也不打算声张,可刚出门却看到九儿的衣衫竟然到了这位大婶的身上,还有那金翠吐珠的钗环,可是嫂子给九儿压箱底的妆奁”,沐九儿说着,连声音都带着抽噎,“所以,所以九儿这才斗胆请几位族爷爷和村长过来替九儿做主!”
高连富上下扫视了下王芳,那通身锦衣华服,带着淡淡的素雅可穿在王芳身上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守孝,再看看那头上的金翠吐珠的钗环,心底一沉,压箱底的妆奁啊,那可是要代代相传的,心底大概有了一个谱,对着高家的不识好歹再次狠狠地咒骂,他们不想活了可不要牵扯到他们高家村。
若是那位抖一抖脚,恐怕他们整个村都要全军覆没了,更何况这次大家地里的粮食能够收回来还多亏了这丫头。
“婶儿可真有这回事?”,高连富也不是个笨的,看着身抖如筛糠的老太太轻声问道。
老太太不言不语,只死死地瞪着沐九儿。
“村长,九儿不敢撒谎!”,沐九儿摇摇头,她也知道有些事情这些人也不过是想和稀泥,毕竟她不是高家血脉,就算碍于胡老的权势也未必能秉公处置,只可惜她却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了。
【第三节王芳入狱】
高连富有些为难地看着族长,“族长,您看这…”
族长捋了捋胡须,要知道若是村子里出一个贼,那对整个村子的名声都是影响的,更会影响到整个村子小辈的嫁娶问题。他家的孙子没两年便要娶亲了,还想着能说上一户好人家的女儿,自然不希望沐九儿将此事闹大了。
“九儿丫头啊,你看这王芳再不是”,族长黏着胡子。
“王芳再不是也是她的长辈,这从古至今哪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长辈!”,老太太一听这话,脸色就难看了。
被打断花的族长有些气愤,可沐九儿却是冷笑着,“族长也以为她算得上是九儿长辈吗?”
拿了加盖官府印章的休书还能被夫家认可的,只怕整个流云国也只有王芳这独一份了,倒是不知道是该说高家的可悲呢,还是王芳的幸运。
“这”,族长也有些不好说,若说是,那可是正儿八经拿了休书的,可若说不是,查出来她在偷拿了这丫头的东西,只怕…
“呵呵,九儿自知愚昧,又初来乍到没研读过这云城律法,所以差人请了同知大人前来,各位族爷爷和村长不会怪九儿自作主张吧”,沐九儿对着春风点点头。
从里屋走出来一个身着锦缎,脚踩云靴的男子,看着沐九儿,“哈哈,早就听闻风大哥夸奖他这位妹妹如何的美若天仙,聪慧过人,真是闻人不如见面啊!”
“劳烦谢大人走这一趟,是九儿的不是了!”,沐九儿也不再跟他们磨叽什么,只朝着那谢武农微微福身。
谢武农哪里敢受她的礼,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只感慨是位怎样的女儿竟然能博得那位老人家的开怀,所以在她府上的下人向风墨求助的时候自告奋勇。
如今看来,果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只可惜芳草有主。
“哈哈,难得出来城主肯放我来城外走这一遭,倒是托了妹子的福啊”,谢武农轻声说着,看着堂下的王芳,“不知九儿妹子打算如何处置这窃贼呢?”
一句话直接将王芳的罪名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