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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冷面鬼君当如是
“嗤!”一声脆响,阿九只觉得靠近左肩胛处,已然不是自己一般。痛,那种比剜心更难忍受的存在,身体剧烈一颤,胸腹间气息紊乱,原本疲累身躯,此刻她只觉得自己距离死亡那般接近。
“嗯!”阿九嘴角抽搐,死死咬住下唇,不带她反应过来,蛇姥提起她一把扔进蛇窟。
她只觉得自己好似一个破布娃娃,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闭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任由那些冷冰冰的软体动物在自己身上滑过。
身子瞬间被数条蛇紧紧缠住,连脖子也不例外。萧楚,我,不欠你了罢!肩胛处烙痕地方,阿九甚至能感到数条蛇咬过的疼痛。没有衣衫隔绝,那些蛇体所特有的粘液,泪滑落下来。脑袋晕晕乎乎,对他,再没有任何期待了,真好!
“咝咝!”
数条蛇伸出信子,阿九只觉得浑身都留下蛇的齿印,在玉自涵的精心调理下,她虽号称百毒不侵,可蛇最擅长的,不是人们所熟知的毒性,而是让动物窒息的紧致。
恍恍惚惚间,她看到那个如花笑靥。
“九儿,好好活着!”她想伸手,想问,娘亲,是你,来接我了吗?可终究,无法开口。
晕过去之前,她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整个世界,已然崩塌。
——鬼君的替嫁王妃——
“该死的,给我医好她,不然你们全部都得死!”萧楚双手握紧,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究竟是怎样一个女子?
如果他再晚去一步,如果他没有吹响骨笛,她…他真的不敢想象。
阿九意识模糊,只觉得有人不停给她喂药,可那种苦涩而又难以下咽的液体,潜意识她排斥它的进入。可那喂药的人却不肯罢休,强势的逼迫。
宛若现在,嘴唇上软软的触感,可她却紧咬牙关。意识渐渐苏醒,“唔!”她嘤咛一声,却无法摆脱唇间纠缠的放肆。她想推开那禁锢她的手,为什么死了还不放过她?她想问,想恨!
“九儿,好好活着!”娘亲那飘渺的声音回响耳畔,阿九双手握紧,若是不死,她定要那些伤过她的人百倍、千倍的偿还。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她想要变强。哪怕当初在天山绝巅,修炼也只为了应付。而如今,她只想强、更强,站上世界顶端,俯瞰那些蝼蚁般的存在。
她睁开眼,正对上萧楚神色不明的眸光,心中原本打定主意剜开的情愫,为何此刻还能轻易影响她的内心。“舍得醒了?”他愣愣地看着她,“想死?没那么容易!”说着甩手,狠狠离去。
阿九笑,从未有过的哀怨和决绝。
萧楚的心乱了。她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为什么在看到她千蛇缠身时,宁愿毁了蛇姥一声的心血也要救她。她不过一颗沐天苍的棋子,有什么资格让他心烦意乱,有什么资格?
阿香不断提着盛满清水的木桶进入,阿梅不断提着盛满暗红色液体的木桶走出。终是忍不住,回过头来,萧楚看着床上躺着那人,原本雪白诱人的冰肌玉肤,现在缺布满大大小小的齿印。
阿香、阿梅脸上泪痕从未消失,那天仙般的人儿,此刻生死未明。天阳只默默看着,身为暗卫,他们不需要感情。可,想到天雨,看着那个人儿,蛇窟的毒,没有人比他们暗卫更加清楚,她,还能活过来吗?
终于清洗完露在外面的地方,萧楚仍旧立在哪里,阿梅也不敢多说,只解了阿九的雪色抹胸,用布锦擦拭她的后背,那个烙印就那么明晃晃地出现在一片雪白之上。
“嗯!”似是忍不住,阿九咬着唇,不让自己叫出声。烙印边缘不满大大小小的水泡,还有明显蛇咬过的痕迹。王爷到底有多恨王妃,阿梅心中想着,手下得更轻,更柔,可依旧无法避免触碰到她的痛处。
萧楚看着被仍在一旁不知该成为雪色抹胸还是血色抹胸,神色复杂。
好不容易擦去所有血污,本来雪白肌肤上,现在红痕点点,热水已然不知换了几桶。两名医女上前,死死压住蛇吻过的地方。暗红色的血,又冒了出来,原本清理蛇毒无须这么辛苦,可她身上被咬地方太多,整个太医院商量的最快捷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阿梅看着一旁的萧楚,上面已然处理完毕。她现在要做的是,为阿九清理换掉那带血的亵裤。可王爷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不敢有半丝迟疑,只静静褪了,擦拭完毕后,换上干净的,整个腰腹用床单遮住,剩下的便是医女的工作了。
不管她们如何倒腾,她兀自忍受,那些蛇毒对她来讲,不过下酒菜般,她百毒不侵的身子可不是作假的。余光扫到萧楚,她立刻别过脸去,她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再次动摇。
“怎的,不想看到本王?”萧楚走过去,掰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只可惜,这由不得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本王的王妃啊!对了,忘了告诉你,我今天已经上书父皇,我不休妻了!是不是很失望?呵呵!”他冷笑着,阿梅咬着唇看着他的残酷。
冷面鬼君,是不是合该如此。以前在王府,虽战战兢兢,可却也从未听说过王爷如此嗜血。而今,她甚至觉得——王爷,合该传言那冷面鬼君之称。
【25】 紫鹃离开
“紫鹃姐姐呢?”被扭着脸,声音变得有些激动、扭曲。
萧楚冷笑一声,“死了!跟你一样,扔进蛇窟,怎样?”
“你,该死!”阿九怒,火气大盛,可身上传来点点刺痛,以及那筋脉的不断扭曲告诉自己,她现在的身体经不起这般折腾。
萧楚冷笑,“怎么?知道心痛了?”勾起阿九的下巴,嘴角邪噬而又魅惑的笑容,“你不痛,我又怎么会开心!”
“来人,给我照顾好,若是死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哼!”说着甩手,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去。只,无人知晓他的落荒而逃。此刻,他的心,慌了;他,究竟是怎么了?扪心自问,为何她…
人都走了,阿九从医囊中取出一罐雪玉膏徐徐涂抹。雪玉膏,世间只道千金难求,的确,需天山雪莲与千年紫参入药的,那种药不是有价无市。
看着自己受伤,腿上,前胸那密密麻麻的齿痕。心,痛得麻木了。他,应该很开心才是!嘴角划过一抹苦涩的嘲讽。
“呜呜!”
阿九看着一团雪白冲进来,却不似往日般冲动,只伸出粉红色舌尖,轻轻舔舐。心中滑过一道暖流,她还有它。
对着铜镜,看着左肩胛处的那抹烙印,她虽然能将它完全消除,可是她突然不想。就这样,留个印记,时时刻刻警醒自己,忘不了、抹不掉,那段疼痛不堪的回忆。
——鬼君的替嫁王妃——
月半中天,全身疼痛难耐。阿九盘腿而坐,企图以天落真气平息筋脉中翻腾的血液。这,是她的劫数。
毒,对她来讲,不算什么,可当她体内抗体与毒素抗衡时,她所要承受的,确实别人无法想象的痛楚。咬着牙,豆大汗滴落下,只有在四下无人的夜半,她才能够放松,叫出声来。这东苑,虽不若南苑偏僻,但想来是因着她的缘故,显得颇为冷清。
只有在此刻,她不会担心自己如此脆弱的以免给别人看了去。
“谁?”阿九突然惊动,看着房梁,“阁下这偷看可不是君子所为!”
一阵风声,透过挽幛,阿九只看见一黑影跪立床前,“主…小姐!”
“离雒!”阿九一惊,“你怎么还未离开?”
步离雒身子一僵,他能说吗?能说是因为担忧、因为害怕、因为看到她身受责罚,所以不忍离开,所以一直寻找时机带她走吗?她会跟他走吗?
“你怎么了?”阿九深吸一口气,掀开幔帐,看着跪立地上的步离雒,阿九有些关切地问道。
步离雒咬着牙,心一横,“小姐,我们一起走回暖阁吧!”稍顿,接着道,“暖阁,再不济也不会让你受如此对待!”索性,全说了。
阿九心下一惊,步离雒他,她起身,看着窗外,星光灿烂,“离雒,有些事情,我需要时间想清楚,更何况,我,有我必须担负的责任!”虽然不知为何师父们会让她回沐家,但既然回来,就万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可是小姐…”步离雒咬着牙,却不知该当如何。
阿九摇了摇头,“离雒,我不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回去吧,暖阁少不了你,有事时,我会吹响骨笛。”
“小姐!”步离雒有些急切,可是却依旧不减恭敬。
“离雒,走吧!这王府,没有你我表面了解那般简单!”,阿九叹了口气,“既然你在,这次,你想比都看到了。有些事情,不许言语,可之于你、之于我,你当真以为我还能如此轻易脱身吗?”
“可是,小姐…”步离雒不甘心,她是那么高高在上,为何要受这等非人待遇,那人,当真如此狠心。
罢了,阿九轻轻摆手,“离雒,你若真想帮我,把紫鹃带走罢!”思索良久,若紫鹃不在,自己想要脱身,也比较方便。她,现在需要的,不过是一纸休书。
“是,小姐!”步离雒知道,这应当是她的极致了,只,携着紫鹃渐渐离去。
暗处,天阳盯着那直来直去的男子,眸中泛起迷离,她究竟是怎样的人。只,他不能靠太近,无法听到他们的对话,不过,紫鹃离开,是否,也代表着,她…也要离开了呢?
——鬼君的替嫁王妃——
“嗯,给我查,那个男子到底是什么人!”萧楚半眯双眼,看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只一双青筋乍现的手,昭示着他此间愤怒。“对了,最近怎么没见着天雨?”
突然他想起天雨对待阿九的态度,随口问道。天阳身子一僵,半跪在地,“天雨旧疾复发,已经回暗部接受治疗!”
“嗯?”萧楚看着天阳,“你们跟了我多久了?”
天阳先是一愣,后轻声答道,“十二年!”
“十二年,却是不断了!”萧楚意味深长,“记住,我手下不留没有付出绝对忠诚的人!”。话未落音,天阳只觉得全身压抑,他知道那是王爷给的惩罚;想到天雨也只硬撑着,但愿天雨能够就此认清,那个女子虽美好,却不是他们能够肖想的存在。看王爷这样,恐怕也是动心而不自知吧!不然,为何宁可毁了蛇窟,也要救她回来?
天阳离开,萧楚望着远方,一样手,飞出片片雪花,看着东苑的方向,“想离开?没那么容易!”
【26】 朗王生辰
半月过去,阿九身上的伤也大抵好了,蛇的齿痕对她来说本不是什么难事,只左肩胛处,那枚烙痕仍旧隐隐作痛,阿九深知,疼的,何止是肩胛,更深的,怕是心罢了。
浑浑噩噩,仿若坚持半生,忽的一日,你所尊崇的智者告诉你,从前的坚持竟是错的。想了很久,有些人,有些事,或许初见最是美好。
不然世间为何总有人生若只如初见的传言。
看着窗外,狂蜂浪蝶,只它们太过渺小。她只需随手一枚银针就足以令他们梦落黄泉,她要站就站在世界巅峰,从此无人敢欺辱、无人敢轻看的地步。以往近十年,一直以为长大了便能下山寻得自己执着的那抹阳光,如今想了,竟是痴了。
这世界,有什么比实力更重要?
——鬼君的替嫁王妃——
“楚黎,通知王妃,明日朗王生辰,她需陪同本王出席!”丢给楚黎一张请帖,淡淡地说道。
楚黎微皱眉头,“可王妃的身体…”
“不过参加一场宴会,又无须她上战场杀敌,难不成宴会上的人能吃了她不成?更何况,有谁不要命,敢动本王的王妃!”他有些不耐烦,为何这王府众人,处处为她考虑。她,究竟有什么魔力,一个天雨,一个楚黎,还有那个不知名的人,难为真当他是傻瓜,看不出他们眼中的情愫?
楚黎咬牙,称是而去。
阿九听了也只淡淡一笑,身着白衣的她,随性跪坐花间,懒懒地,一尾紫箫轻放唇间,柔夷轻点,带着无限哀伤而又动听的声音响起,“请总管转告王爷,王爷吩咐,妾身自是不能不听的!”说着,只转身,怀中一直白团双眼目露凶光,楚黎知,那是她委婉的逐客令。
自那日,阿香发现紫鹃消失之后,她便少言寡语,原本因着紫鹃而生出淡淡的情愫,现也消失殆尽。萧楚,离开你的我,会不会更加幸福?
——鬼君的替嫁王妃——
取过菱花铜镜,执笔轻描。有号称当世舞绝离欢这样的师父,不管是着衣描眉,自是受过异常严苛的训练。不过三两笔,眉眼如画、唇如点漆,缓缓勾勒。略显苍白的双颊,半扫峨眉,一点胭脂。揽镜细看,她从不认为自己比谁差。
双瞳剪水,纤尘不染。空谷幽兰般的自在自得,一袭浅紫翠陇烟裙,勾勒出较好的身材。乌黑光亮的发丝中,一直紫金步摇斜插轻挽,整个人显得大气而又不失优雅,清丽而又不显张扬。
到得朗王府上,难得萧楚体贴一回。双手牵着她,拦腰将她抱下。
众人歆羡的目光传来,阿九却平静如水。世人总是如此,被表象迷了眼,蒙了心。真正光鲜背后的痛楚,几人得知。她自在席间静坐,间或呷一口茶。仿若这整片嚣闹繁华、热闹欢愉自与她无关一般。
要说,这朗王府中所用,虽不算差,可与天山用惯滇山云雾、君山银针的阿九来说,却显得有些寒碜。阿九轻抚着云狼,沉浸自己的思绪,这份小小的安宁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
“咦,这不是九妹么?怎么,楚王没有陪着你?”沐清荷挽着萧朗的手臂,居高临下看着阿九。萧朗只微笑着不言不语,脸上写着三个大字,看好戏!
阿九放下茶盏,轻抚裙衫站立,“见过朗王殿下!”。然后转身径自坐下,对于沐清荷向来无半点好感,如今只当做透明的便罢。可有人却不依不挠,“王爷,你看她!”若说吴侬软语是享受,那沐清荷的撒娇,阿九却不觉得有半丝享受可言。
轻轻安抚云狼,抚顺它背上树立的毛发。“咦,婉儿,我寻你半晌,你怎么自己在这里喝茶,真是该打!”萧楚适时地出现,对着阿九甚是宠溺,只出了她唤出的名儿。
沐清荷嘴角轻笑,这沐家谁人不知,沐清婉不过一个为了搪塞皇家临时起的,实际上确实个连名字也没有的野丫头。看来她连乳名都不告诉他,两人的感情,却未必有他们表现般的如胶似漆。
被萧楚揽入怀中,清冽的男子气息袭来。阿九一时间,竟有些痴了。她心心念念近十年的人儿,如今,如她所愿般轻揽入怀,只可惜,却仅是一场戏。等好戏落幕,孤寂袭来,她仍旧只是那个被束缚深闺高阁中,无所依靠的阿九。
“皇兄、皇嫂的感情当真是好,害得皇弟好生羡慕!”萧朗是谁?玩转朝堂的朗王,看着萧楚嘿嘿一笑,话题立转。萧楚牵着阿九的手,立刻心神荡漾,那双柔荑,不过他八个巴掌大小,软弱无骨,白皙若雪。“皇弟说笑了,这朗王府上侧妃、侍妾、通房不知几多,何须羡慕我!”
“那些庸脂俗粉哪能与天仙般的皇嫂相提并论,皇兄好福气!”萧朗看着阿九,挑了挑眉,若有深意,“只,皇兄可要牢牢抓住了,不然哪日害得我们美丽的皇嫂受伤了,大家可都是会心疼的!”
萧楚感觉到阿九身体瞬间一僵,虽然只是短短片刻,他却感受如此明显。该死的,府上竟然会有郎王的细作,他心中懊恼,想起那日所见,她浑身是血被他从蛇窟中抱上来的场景,握着阿九的手不由得收紧。
“多谢皇弟提醒皇兄,是该好好保护婉儿才是!”萧楚说着,看到远方走过来的萧依,他还未发话,萧依率先开口,“咦,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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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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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清荷献艺
阿九先是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妾身拜见公主!”她虽名为皇家妇,却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自是得步步小心,唯恐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与皇家人接触,她虽有沐家这个后盾,只可惜,沐家却不会为了她这个弃子强出头。
“原来你就是我三皇嫂啊!”说着瘪了瘪嘴,“你不是在洛城嘛,怎么又成了沐家人,还成了我三皇嫂?”
阿九先是一愣,“妾身离家多年,此次乃奉师命送信前往洛城薛家,不想冒犯公主圣颜,还望公主恕罪!”,心里虽颇有不满,但却只能深埋心上。对这个公主,她还是有些忌惮的。“罢了罢了,洛城的事就别提了,话说若给父皇知道,我就死定了!”萧依俯身阿九耳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阿九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公主看来也不如传言中的傲慢任性,她朝阿九俏皮地眨了眨眼,阿九会意一笑。
“下次别妾身妾身的,怪别扭的,你是皇嫂嘛,别老是弄得我欺负你一样,三哥哥可是会灭了我的!”说着,看着萧楚,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三皇兄,皇嫂我先借走了哦,待会儿还你!”说着,拉着阿九就往外走。
阿九正愁找不到借口拜托萧朗与沐清荷的纠缠,这萧依来胡搅蛮缠一番,倒也变相为她解了围。
两名女子,你来我往半晌,竟因洛城一战,生出了革命的阶级友谊。
——鬼君的替嫁王妃——
接近午时,萧朗才携着沐清荷,缓缓开了宴席。
花园中,沿着宽敞空地,两边整齐排列着食案。阿九与萧楚自坐在一棵芙蕖花树下,枝叶繁茂,倒是挡去了这不算太毒的骄阳。放眼望去,清一色青年才俊、美貌佳人。阿九笑,却不语。说什么朗王生辰,怎么看起来更像是达官贵族、官家子女的相亲会才是。
众人面面相觑,这朗王虽无正妃,可府中侧妃尚有两位,怎么也不该带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做东的。众人心中各自盘算。
小皇子萧昱看着萧楚,对着萧朗语带笑意。“五皇兄的面子可不小。”
萧朗也骇然一笑,“今日贵客临门,你我兄弟且自是不说,若是怠慢了他人,可是抹了我皇家脸面。”
萧昱嘴角一瘪,轻哼。萧何看着两人,脸上虽波澜不惊,可一双眼却迸射出不满,“要我说五皇弟面子是挺大的,要说这三皇弟向来不参加各类公宴,今日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啊!”
“今日,三皇兄能赏脸来此,小弟亦是受宠若惊!”萧朗也不谦虚,只嘿嘿一笑,看着旁边的阿九,“怕今日小弟也是接着皇嫂的光,这三皇兄有了皇嫂,倒是变得更加亲和了!”
阿九只尴尬一笑,她做了什么,为何这萧朗有意无意,总是针对她?直觉告诉她,萧朗铁定是故意将众人眼光往她身上引去,至于目的,时间自有论断。
萧楚顿时面露寒色,“怎的,好似大皇兄、五皇弟与七皇弟皆认为我不当出现在此?即是如此,又何必派人送请帖至我府上,看来当真是我会错意了?”
距离萧楚最近,阿九真切地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的寒气。冷面鬼君当如是,阿九心中只浮现这样的话语。嘴角勾起一抹苦涩,难为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就忘得了他是如此的残热和冷情了吗?
“楚王说笑了!朗王这是为您的到来高兴呢,大家莫为了这些小事伤了和气。清荷不才,愿为大家舞一曲助兴如何?”以女主人之姿坐在萧朗身边的沐清荷站起来,看着大家,萧何、萧昱微微点头,连萧朗亦大松了口气。
冷面鬼君,当真惹不得。
乐起,沐清荷轻摆腰肢。今日,她身着一件翠绿色宫装罗裙,水袖轻甩倒是为这刚入夏的炎热平添一抹清凉。不得不说,她,真的很会抓人眼球。
双臂展开,腰肢下摆,舞间顺带朝萧朗望去,两者含情脉脉,脉脉含情。阿九在心中摇头,这样的舞姿,若放到二师父离欢面前,绝对是三天别想睡觉。
身为风离第一才女,沐清荷的舞艺不可能差,看在座众人就知晓,只,凡夫俗子又岂能与那天山上的舞绝媲美。阿九从小跟着七绝耳濡目染的,倒是对琴棋书画一道,要求颇高。
“当真不愧第一才女!”顺着声音望去,竟是这一届的状元苏牧,有了一个,众人也自然不会吝啬。舞罢,满场喝彩。
沐清荷却径自看着萧楚,“不知楚王以为如何?”
“即是我朝第一才女,自然是好的!”萧楚瞥了眼两腮泛红的沐清荷,声音冷清,经不带丝毫温度。沐清荷怎会死心,看着一旁径自进食的阿九,“不知九妹以为如何?”
阿九放下玉箸,有些迟疑地接过萧楚递过来的锦帕,优雅地擦了擦嘴,在众人灼灼目光中,声若银铃,“如王爷所言,五姐即是我朝第一才女,这舞姿自是好的!”
众人看着阿九,眼中多出了些许鄙夷之色。在如斯场合,竟然吃得欢快,难不成楚王府缺衣少食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