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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我…”宋芊芊刚想开口就被冯素烟拉住。
与此同时,洛倾寒已经对云景疏做了个请的姿势,“三皇子,请!”
“请。”云景疏同样回以半礼,然后径自走在前面,“瞧着表妹的精神倒是好了很多。”
“妹妹与大哥感情甚笃,其实我和妹妹算起来也算是大哥看着长大的;就算父亲,对我们也没有大哥来得了解;母亲去后,妹妹对大哥倒是越发的依赖了。”
瞧着洛青云与洛倾雪那相处的温馨场面,难得的洛倾寒说了几句感慨的话。
云景疏心中原本的那点儿芥蒂也顿时隐去,嘴角的淡笑越发的真挚,眉眼间也温和了不少,“呵呵,这也是人之常情。”
“…嗯。”洛倾寒生硬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刚才冯素烟说得那些话,他是真的非常生气;虽然早就知道她的真面目,但碍于妹妹对那两母女的喜欢、信任和依赖;他和大哥一直都忍着、让着;可每每听到外面传出的那些流言,也都是大哥用手段强制镇压下去。
现在当面听到那些诋毁的话,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对于女儿家,尤其是尚未及笄,又新丧亲母的女儿家;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妹妹对她们那般好,千依百顺,她们还要想着处处针对妹妹;不过好在,妹妹好似成长了不少,对冯素烟母女倒也没有了原来的热络。
只是这样,就很好了!
“落子无悔,妹妹,你这是第几次反悔了?”洛青云眉梢浅扬,嘴角始终挂着宠溺的淡笑,久久没有退去。
洛倾雪撅着嘴,“哎呀,你是大哥,让让人家又怎么了嘛!哼,人家讨厌你…”
“你这丫头,我还没让着你吗?”洛青云看着棋盘上比白子多出不少的黑子,他都已经按着他的意思,堵了自己三条生路了,怎么到了她嘴里还是没让着她呢。
“哼哼,不够不够;你太狡猾了,居然…居然…”洛倾雪那粉嫩嫩的唇瓣微微撅着,小巧精致的琼鼻,那晶莹剔透的鼻翼一抽一抽的,霎是可爱;其实她的棋艺虽然比不上洛青云,但也不会落下这么多;委实是因为某人太狡猾了些,这句话倒也没有说错。
走进碧波亭,瞧着那棕色雕刻精致的棋盘上黑黑白白交错的棋子,两人手边放着的棋盒。
“你呀,怎么还没长教训;跟大哥下棋,你哪次赢过来着!”洛倾寒便说话,边立在洛倾雪身旁,拂过她的手,执起一枚黑子,只听见“吭”的一声脆响,棋子落地。
洛倾雪猛然惊呼,“哎呀,哥哥,你怎么能走这里,不要啦,这样我就死了;不行不行,这是哥哥下的,不算不算。”
说着,她就要将棋子捡回来。
“不,就放这儿!”洛倾寒抓着洛倾雪欲将棋子收回来的手,对着洛青云轻声笑着。
“倾寒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洛青云淡淡地笑着,也不恼,“行了,今儿就下到这儿吧,这局算我输了。”
那一步,看起来是自绝生路,灭了自己的有气之子,可暗地里却是绝处逢生;正所谓有舍才有得,只有舍了那片黑子才能让黑子绝处逢生,杀出白子的包围。
洛倾寒能想到的,洛倾雪并非是没有想到;只是,想与不想罢了。
“好棋,没想到倾寒棋艺竟是如此高超,改日我们对弈一局如何?”云景疏瞧着洛倾寒,语气平缓温和,好似在与久别重逢的老友谈笑般,并没有丝毫盛气凌人的架势。
洛青云与洛倾雪同时回首,竟是才注意到云景疏的存在,两人齐齐俯身行礼。
“微沉参见三皇子殿下。”“平安参见三皇子。”
“行了,都免礼罢;今儿咱们不谈君臣,只论亲疏;说起来,咱们虽说只是表亲却也是一家人,倾雪小时候不是很喜欢唤我表哥的吗?怎么长大了反而生疏了。”云景疏罢了罢手,也不拘礼径自在石凳上坐下,转头怔怔地瞧着洛倾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般直勾勾的眼神,好似弥漫着无限的请,又好似带着宠溺和温柔。
“那时年幼不懂事,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三皇子海涵。”洛倾雪低着头,双手交握在小腹前,声音恭谨却没有丝毫波动,好似刚才那个肆意撒娇,笑得娇俏的女子不是她一般。
瞧着那连日来日日出现在梦中的娇颜,那单薄的背影,婀娜的身姿,尤其是那娇俏绝美,秀丽脱俗的容颜,虽然还沾染着稚嫩,可却已经美得让人窒息;尤其是她那日倔强地强忍着哭泣的模样…
“看来几年不见,表妹当真与表哥生分了。”云景疏语气很是平淡,可任是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自嘲。
洛倾雪臻首低垂,双手缩在宽大的衣袖中,死死地握成拳头;苍白的面色,凄凉的眼神,正如裙摆上那刺绣勾勒的残破的蓝色鸢尾;绝望,苦寂,悲戚…
云—景—疏,云—景—疏!
“表妹,嫁给我可好?”
“表妹,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就算你与他曾经…我,我不在乎。”
“表妹,他已经不在了;让我替他守护你也可以吗?你总是要嫁人的,与其别人,不如是我,至少…”
“表妹,你放心,在你心甘情愿之前;表哥只要这么静静守着你就好。”
“…”
表妹,表妹。
前世,那一声声表妹就好似催魂刀,刀刀剜入*,收割着灵魂。
痛,撕心裂肺。
感受到洛倾雪身上不同寻常的变化,尤其是那股浓烈得好似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哀伤和苦寂,带着浓浓的伤痛;洛青云眸色顿时暗了按,想到之前,姜嬷嬷提起三皇子时她的反应,顿时好似了然了些什么,她与这三皇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只能淡笑着打圆场道,“妹妹身子不适,又在这碧波亭吹了近一个时辰的凉风,倒是大哥疏忽了,可是又头疼了?”
说着,好看修长的手轻轻抬起,用手背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怎么,可是又不舒服了?”闻言,洛倾寒也立刻紧张了起来,站在洛倾雪身侧,顺手拉着她的手臂,上下打量着她。
“大表哥,表哥,表姐或许只是累了;你们这般在家里倒是没什么,可若是让外人瞧见了,那可是不好;正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呢。”宋芊芊和冯素烟良久才缓缓而至。
洛倾寒狠狠地瞪了宋芊芊一眼,不过瞧着洛倾雪那已经恢复的面色,这才松了口气,“是啊,男女七岁不同席,姨母和妹妹还是请回吧,毕竟我与大哥都过了七岁,也算是外男了。”
“芊芊!”冯素烟赶紧轻喝一声,“倾寒,芊芊年纪尚小不懂事,你千万别与她一般见识。”
“年纪小?不懂事?呵呵…”洛倾寒的小声低低沉沉,好似别有意味。
“若是青云没有记错,妹妹与倾寒也不过比她大了三个月,九十天而已。”洛青云的嗓音温润,脸上却很是清冷;与云景疏不同,他的温润更像是浑然天成般;若说云景疏是清风朗月,那洛青云便是那清澈湖心中盛放的青莲,不骄不躁,不炫耀;只以清水为养,静静的开在天地之间,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闻言,宋芊芊面色顿时苍白了下,看向云景疏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低下头,贝齿轻咬着下唇,那原本宛若弯月般的眸子,前一刻还清澈见底,可下一刻顿时就雾气弥漫,好似随时都能滴出水来。
“表哥,你明知道芊芊不是这个意思;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洛倾雪强忍着心头的额头,视线在宋芊芊和云景疏两人间不断地扫视来去。
前世,宋芊芊也总是这般,装可怜,装无辜,却百试不爽;每每此时,云景疏总是会厉声斥责于她,她是姐姐,所以那些所有的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她是姐姐,所以活该受那些冤枉委屈;她是姐姐,所以不得不忍受爱人离世,最后与孩子一起葬身火海。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她是她宋芊芊的——姐!姐!
呵呵…
姐姐,多伟大的两个字呀。
那些人总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可曾细细想过,她洛倾雪也不过比宋芊芊大了三个月,严格算起来只有八十三天而已;好大一个姐姐啊。
洛倾寒很是厌恶地别过头,连洛青云脸上也阴晴不定,开始弥漫着什么。
“青云,你直到芊芊向来不会说胡啊,你们可别跟她一般计较。”冯素烟转头带着希翼般看着洛倾雪,“雪儿,你向来最是了解芊芊的,你快说句话呀!”
闻言,洛青云、洛倾寒两人的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乌云密布。
“姨母说得是。”
良久,洛倾雪才终于抬起头,苍白泛着微微粉色的唇瓣开开合合。
冯素烟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是民女教女无方,让三皇子看笑话了。”
“的确…”云景疏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稍微顿了顿才接着道,“是个笑话。”
“噗——”
碧波亭外,一直听着动静的丫鬟小厮们也不知是谁没忍住,笑喷了出来。
洛倾雪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阴郁,语气淡淡的,“男女七岁不同席,平安今日受教了;只大哥与哥哥都早已过了七岁,父亲更是年过而立,姨母与芊芊委实不适合出现在这里,还是…请回吧。”
“雪儿,你——”
冯素烟顿时面色一惊,像是听到什么不敢置信的话般。
“表姐,我…是不是芊芊说错什么话了?”宋芊芊死死地抿着唇,半抬着侧脸,眼眶通红,双眸中还氤氲着雾气,就那么怔怔地,带着委屈透着无辜,瞧着洛倾雪。
“平安郡主,既然宋姑娘都已经道歉了,你又何必非扒着不放呢。”
洛倾雪尚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耳边却陡然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其中还带着些许的苛责以及一丝淡淡的心疼。由于她的封号平安和乐四字叫起来很是不便,自上次参加宫宴,皇帝唤了她一声平安之后,很多人便也随之唤她平安。
果然,会装哭装可怜的麻袋是永远不缺怜香惜玉之人的;前世的云景疏,今生的楚子玉。
“原来是玉世子。”洛倾雪淡淡地对着他点了点头,品阶相当,自然无需行礼。
楚子玉也并非那等在乎虚礼之人,也同样点点头,瞧着那眼泪吧唧吧唧,却死死地抿着唇的宋芊芊,掏出怀中的手帕递过去,“宋姑娘别哭了罢,平安郡主也不是那等不讲理之人,有什么话说开也就是了。”
“…”
一句话落地,洛青云与洛倾寒面色同时黑如锅底,云景疏低眉垂首,怔怔地看着刚才那丫鬟送来的茶杯中,茶叶肆意的上下翻飞着,氤氲起淡淡的茶香。
“表,表姐。”宋芊芊抿着唇,那泫然欲泣的嗓音,小心翼翼地抬头打量又很快低下去的脑袋;那样的动作,小意而又害怕,好似生怕被洛倾雪苛责般的模样,真是想让人不误解都难。
楚子玉本就是那等怜香惜玉之人,此刻瞧着宋芊芊,她长得本就不差,尖尖的瓜子脸,秋眼如杏,眉若远山,唇若红缨,肌肤雪白,宛若凝脂;此刻又眼眶通红,双眸带着惊慌失措,竟好似那瞧见大灰狼的小白兔般;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可怜惹人疼爱。
“平安郡主,虽然在下不知发生了何事;可既然宋姑娘已经这般了,不如此事就这么算了如何?”楚子玉转头对着洛倾雪,言语间似在调和,可其中的深意分明已经偏向了宋芊芊。
洛倾雪心中顿时冷笑着,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见洛倾雪竟然不说话,宋芊芊死死地咬着唇,这洛倾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她不是应该顺着台阶下然后将这件事情默认下来的吗?到时候,不出两日,整个镇北侯府乃至云都都会有洛倾雪欺负表妹的流言传出,虽然每次都会很快被镇压下去,但只要那些人的心中有这么见事情,她再找个机会添点儿油,加点儿醋就好;可她为什么不上当了呢。
想着,她抿着唇,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抬起头,“多谢玉世子好意,呼…是芊芊惹表姐生气了,不关表姐的事。”
“平安郡主,宋姑娘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你也太…”
瞧着宋芊芊落泪,楚子玉原本还好看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转头瞧着洛倾雪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些许鄙夷和不屑。
“是啊。”不等他说完,洛倾雪左右两只手拉住快要暴走的洛青云和洛倾寒,若非她阻止,只怕这两人早就已经忍不住开口了;那样这出戏可就没办法唱下去了呢;她对着楚子玉淡淡的点头,“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只是玉世子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平安也有些委屈呢;不如,请皇帝舅舅为我们评评理可好?”
一直沉默着的云景疏顿时眸底划过一道晶亮。
“咳,咳咳。”楚子玉被呛声大段话头原本还有些恼怒,可听到洛倾雪的话顿时呛住,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头,“这…不用了吧。”
“见了宋姑娘,本皇子方知原来世上竟真有这样的如水般的女子存在。”云景疏淡淡的开口,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波澜,听不出是在称赞还是讽刺,转头瞧着洛倾雪时,众人明显地发现他的眸色柔和了些,带着笑意,“父皇若是知晓,我在这里还让表妹受了委屈;父皇非把表哥发配到边漠不可;就算给表哥一个面子,此事就此揭过可好?”
宋芊芊闻言,心中便是一喜,果然三皇子对她是有好感的。
洛倾雪心中却早已经是一片冷然,果然重活一世,该来的总会来,云景疏仍旧如前世一般,他从头至尾都在,却还是无条件的偏向了宋芊芊。
“三皇子,此事妹妹何错之有?就算要揭过去,那也把话说清楚了;不然,微臣不介意告诉外祖母,让外祖母来评一评,到底是谁对谁错。”洛青云脸上早已经是黑沉一片。
洛倾寒的身上则早已经是冰冻三尺,“大哥所言甚是。”
“…这…”云景疏瞧着洛倾雪,眸底带着淡淡的温柔,还有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说出来对洛倾雪也不大好,却没想到被误会了,只能无奈地笑笑。
洛倾雪却是阻止了洛青云和洛倾寒的话,“罢了,就算给三皇子一个面子,此事揭过去也就过去了。”
“平安果然如传闻般大度知礼,不愧是望月郡主的女儿。”楚子玉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既然洛倾雪已经退步,他也乐得找个台阶下来;视线扫过面色难看的洛青云、洛倾寒,若有所思的云景疏,他抿了抿唇,“既然事情已经揭过去了,为了楚某贸然的歉意,明儿请大家青湖泛舟如何?”
青湖之水,来自怒江;怒江东起祁连山脉,西至海川;绵延不知多少万公里;每年春日开始,便会有打量的新奇的海鱼自怒江海川而来,最是新奇;是不少达官贵胄春日嬉戏娱乐的好地方。
如果她没有记错,曾经她也有一艘小型的画舫,是当初外祖母云静安赠予她的,只可惜第一次泛舟时,看着宋芊芊那羡慕的眼神,抵不住冯素烟的蜜语甜言,那画舫便被送给了宋芊芊,而如今却早已经不知到了谁的手里。
猛然想起前两日,她被姜嬷嬷和锦笙勒令卧床休养时,闲来无事,让她们盘点了下库房里的银钱;却发现,她枉担了着流云国最尊贵称号的郡主,整个账上居然只余下一百两银子。想着,心底不由得有些苦涩,她虽然不是最受宠的,但每年皇家赐下的东西也不算少,母亲的体己也补贴了她不少,可那些东西,能吃的、用的;都被冯素烟、宋芊芊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讨了去。
出游没有漂亮的衣衫,赴宴没有拿得出手的随礼,发簪旧了坏了,钗环掉了扔了…
想想,当年的她还真是天真得可怜啊。
瞧着洛倾雪久久没有说话,洛青云和洛倾寒又是一脸的森森寒气,楚子玉摸了摸鼻头,只得将头转向云景疏,“三皇子以为如何?”
“在外多年,已经许久没去清湖泛舟垂钓了,还记得表妹小时候喜欢看雀彩鲷鱼;每次宫人们钓上来哭着闹着不让宰的是她;可每次做好端桌上,吃得津津有味的还是她。”
云景疏眸色温和,仍旧一贯温润的语气,可那带着些许的宠溺;让楚子玉不由得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呵呵,原本今日是来找青云说事,不过既然如此,改天说也好;明日辰时青湖畔,等你们。”
“多谢玉世子。”宋芊芊盈盈福身,虽然眼眶仍旧通红着,可那股盈盈的姿势,弱柳扶风的姿态,却当真是…
“呵呵,不妨,人多也热闹些。”楚子玉摆摆手,倒是对宋芊芊又多生出几分好感来。
冯素烟也点点头,“是啊,雪儿你也去吧;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良久就在楚子玉以为不会说话的洛倾雪却站了出来,“玉世子想要本不该拒绝,可平安母亲新丧,委实没有心情玩乐;再者,刚姨母与妹妹方训诫过平安,男女大防不可忘,七岁不同席,何况父母与兄弟;平安与大哥对弈尚且有违规矩;若是与外男出游,呵呵,那岂不更是拿女儿名节做游戏;姨母,表妹,你们说…是吗?”
“…”轰!
冯素烟脑子里顿时一声闷响,宋芊芊也死死地咬着唇,心底刚升上的一丝窃喜顿时消息得无影无踪。
“表,表姐!”宋芊芊声音急促,带着浓浓的诧异。
“玉世子,抱歉;为了以防有人再拿平安不懂规矩说事,平安就先告辞了。”洛倾雪说着,兀自起身,对着云景疏道,“三皇子,平安告退。姜嬷嬷,锦笙,我们走!”
瞧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单薄的身姿,雪白罗群裙摆上绣着大片大片残破的鸢尾;微风起,裙摆随风翩跹,那样的场景,竟好似无数鸢尾花瓣随风飘荡般;那样倔强而又坚强,带着苍凉,带着孤寂,还有那隐隐散发的绝望,步步远离。
“若是三皇子没有什么要事,那倾寒也先告辞了。”洛倾寒面无表情,脸上像是染了千年寒冰般,旁人的人都忍不住再往侧面挪动些许。
不知为什么,看到洛倾寒朝着洛倾雪追去的背影,云景疏竟觉得自己也有一种想要追上去的冲动,那样的感觉太过诡异,让他深吸口气强压下胸口处隐隐约约的抽疼,瞧见宋芊芊那仍旧眼眶通红却带着微微诧异的脸色,眸色暗了暗。
“三,三皇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
宋芊芊心中已是恨极,明明三皇子对她有好感的,都是因为洛倾雪,又是洛倾雪,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在她以为自己要得到幸福的时候洛倾雪都会站出来掺和一脚,为什么,该死!
云景疏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这,既然表妹身子不舒服,那我就先告辞了,这些补品还请转交给表妹;还有那些都是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在外面这些年收集的,想着表妹或许会喜欢。”
“那青云就代妹妹多谢三皇子好意了。”洛青云本想拒绝,可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皇家的人从来不容人拒绝。
“嗯,告辞。”云景疏起身。
楚子玉却是满头雾水,他还没弄清楚,这明天游湖,他们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啊?
“…”
不过这话,可没有人回答他,洛青云瞧着楚子玉,原本两人还算是点头之交,可发生这件事情;自己捧在手心疼宠的妹妹居然被他那般嫌弃,哼!
“诶,青云,你…”
瞧着洛青云毫不犹豫的离开,楚子玉更是满头黑线,对着冯素烟和宋倩倩说讪笑着,“那,那啥,我还有要事,告辞!”
“啪!”
瞧着楚子玉离开,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之后,冯素烟这才将宋芊芊拉倒一个无人的角落处,扬起手,只听到一声脆响,然后是压抑的惊呼,“娘!”
“别叫我娘,蠢货!”冯素烟眼神晦暗幽深,看来她得找个机会把今日的失误补回来,不然…
“…”宋芊芊抬手捂着侧脸,泪眼朦胧,却是死死地咬着牙不说话。
“若是明日不能让三皇子或者玉世子任一对你产生好感,你就准备嫁入官家吧!”
冯素烟冷冷地撂下一句,然后转身就朝着素瑶居离开,昨儿好不容易才哄得洛倾雪那死丫头不生气了,今天又因为那个蠢货…她必须尽快去素瑶居解释清楚。
…
隔天,清晨。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都知道他们要出游,天气格外的好;蓝天澄澈空明,白云悠悠飘逸,清风微拂,柳条儿飘扬。
“妹妹,你真的不去吗?”洛青云蹙了蹙眉,“冯素烟和宋芊芊的话,你别当真。”
洛倾雪嘴角微扬,带着清寒薄笑,“大哥,我明白的;你和哥哥去吧,我没事。”
楚子玉虽然是个不成器的,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但在云都这个钱权财势聚集的地方,名流勋贵,世家大族出来的公子少爷们,哪个不是这般来着;她家这两个,算是例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