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若银盘,肤若凝脂,身着霞帔,头戴凤冠的女子,凹凸有致,亭亭玉立,脸上微微涂抹的腮红,衬着大红色的喜服更为她平添一股娇媚,“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说的,大抵就是如此罢。
几人欢喜几人愁。
萧太后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放肆!谁让你们私自调换先帝赐婚人选的?咳,咳咳咳咳,呼呼…”她厉声斥责,整个人气喘吁吁,面色通红。
“太后,您别恼了,保重身子才是啊!”兰嬷嬷快走两步,轻轻地替她拍背顺气道。
“皇帝,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她就是你一再阻止哀家前来参加婚礼的理由吗?”萧太后看向一旁的楚擎天。
楚擎天轻叹口气,到底还是没能糊弄过去,只好将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
萧太后面色黑沉,“哦?果真如此?”
“太后明察!”趁着众人不注意时,明柳骤然双膝跪倒在地,“那季巧巧绝非奴婢之女。”
满堂宾主再次哗然,江嘉鼎面色黑沉着,厉声呵斥道,“明柳,你这贱婢,就因为我没有将你抬做姨娘,就这般胡言乱语了吗?”
“放肆!哀家与皇帝尚未说话岂容你叫骂!”萧太后语气冷凝,纵使身中蛊毒可那常年上位的气势却分毫不减。
“微臣知罪!”江嘉鼎双膝跪地,低着头,心中把明柳给咒骂了千万遍。
“你叫明柳?”萧太后深吸口气。
“是!”明柳低着头,身子颤了几颤。
萧太后点点头,“你说那季巧巧不是你的女儿?”
“不是!”明柳咬牙。
“那为何江相曾发出告示,公告天下,你曾以自己刚出生的女儿换主家尚在襁褓之女,只为自己的女儿能过上好日子,能有个好前程,好未来?”萧太后声音陡然尖利,“既然不是,那你为何之前不说?”
明柳猛地将头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皇上明鉴,太后明鉴。奴婢身在相府,不过区区丫鬟,事事小心,步步谨慎,那样的大事,相爷又岂容奴婢说三道四。”
“嗯哼!”楚擎天冷哼一声。
“皇上,太后若是不信,奴婢愿与明珠、江巧巧当众滴血验亲!”明柳深吸口气咬牙道。
“哦?”萧太后眸色沉了沉,“那明珠如今身在何处?”
宾客席上原本沉默的宁青兰海此刻也起身道,“微臣参见皇上,参见太后;那明珠乃微臣府上的姨娘,今日刚好带来了!”
他话音刚落,在他身边一直小意伺候的女子赶紧上前跪倒在明柳身旁,“婢妾明珠参见皇上,参见太后。”
萧太后点点头,视线在明柳、明珠两人间扫来扫去,“瞧着倒像是母亲,来人呐,备水。”
“母后。”楚擎天抿唇。
“怎地,这可是你父皇留下的遗旨!”萧太后厉声呵斥。
整个晁凤,谁人不知萧太后与先帝鹣鲽情深,情比金坚;当年她险些就随先帝而去,若非先帝嘱咐只怕她早已经…而今竟然有人胆敢私自篡改先帝圣意,萧太后发怒是必然。只是这件事情…
“母后说得是!”楚擎天斜睨了江嘉鼎一眼,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齐忠祥心中也有些忐忑,“太后娘娘,今日乃犬子大喜之日,此事能否容后?”不管如何先将季巧巧娶回去再说。
“哼!容后?若人选错了,也能容后?哀家倒是不知,原来先帝赐婚在尔等眼中如此儿戏!”萧太后厉声,满堂宾客都感觉压抑,“兰嬷嬷,你亲自去!”
江嘉鼎的心陡然悬起,情绪复杂,心中后悔,可是却怎么都于事无补,显然这回万万是躲不过去了,所以他在心中盘算着,怎样能将萧太后和皇上的怒意降到最低,想到这里他捏了捏袖带中扁平的盒子,心中打定注意。
那厢,滴血验亲的结果很快出来。
“启禀太后,江巧巧的确不是明柳之女。”兰嬷嬷一语惊起千冲浪。
“江嘉鼎,你还有何话可说!”萧太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上气不接下气,狠狠地咳嗽几声,捂着唇的白布上猩红点点。
“母后!”楚擎天双眸瞳孔一缩,“来人呐,快请太医!”
萧太后摆摆手,“大胆江嘉鼎竟然胆敢欺君,罪无可恕!”
“太后明鉴!巧巧虽非明柳之女,但的确是微臣的大女儿啊!”江嘉鼎心一沉,事情已经到了这里,萧太后对先帝有多在乎他不是不知道可季巧巧是他的女儿这点毋庸置疑,想着他心一横,“微臣当年醉酒犯错,却是直到她娘去世,微臣才知晓还有这么个女儿!”
说着,狠狠地咬破自己的手指,滴入那两滴泾渭分明的鲜血的白瓷碗中,血渐渐地朝着其中一滴合过去。
萧太后此刻咳嗽得越发厉害,兰嬷嬷看了眼白瓷碗,淡淡道,“江巧巧确是江相之女。”
“哼!这等欺世盗名之辈,就算醉酒犯错,也情有可原,可,可你竟然胆敢欺骗世人,简直放肆;皇帝,这样的人还佩为一国之相吗?”萧太后怒不可遏,看向季巧巧。
就算身在深宫,也听说这位的壮举。
寄人篱下时,就能步步为营对付相府嫡出之女,不仅如此还将人家正儿八经的嫡女赶出凤都数年之久;待人家好不容易归来时,又时时陷害,对人家下毒,甚至不惜摔断自己的腿来诬陷她人。
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怎么配让先帝赐婚!
萧太后胸口起伏,江嘉鼎却是心如死灰。
“母后,既然季,江巧巧是江相女儿不假,其他可否容婚礼之后再议?”楚擎天眸色暗了暗,对于这个婚礼他也有自己的考量。季巧巧没有生育能力这件事情别人不知他却是知晓的,只要到时再下一道圣旨,庶子不能承袭爵位,不过百年,威远侯府的兵权边再也无法威胁到皇权。
萧太后冷哼一声,“哼!”明显对季巧巧很是不满。
“说吧,你这么直勾勾的闯进来到底所谓何事?”萧太后到底不是个笨的,不应楚擎天反而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明柳道。
明柳身子颤了颤,眸中含泪,“太后明鉴,明柳虽然身在卑贱,可不管如何明珠都是奴婢的女儿,奴婢实在不忍,她已经外嫁为妾,若,若再没了相府女儿这重依仗,她该怎么活啊。”
说着,泪说流就流了出来,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萧太后看着一旁畏畏缩缩的明珠,在心中叹口气,倒是对明柳高看了几分。宁青兰海花心在凤都早已经不是新闻,身在后宫,她可最是知道女人争宠有多么的残酷,“也罢,就算是哀家日行一善,传哀家懿旨,宁青江氏明珍,安分守己,德才兼备,特赐为宁青候平妻,择日入宗。”
“谢太后,谢太后!”明柳连连点头,明珠也不断地叩首,眼中含泪,“谢太后!”
明珍也面带喜色,看向江兮浅的眼神中业代这些许的感激之意,别人或许不知,但他却清楚,自己的娘失踪数日,如今能出现在这个地方,定然与她脱不了关系,当然这话他却是不会说的。
江兮浅微微颔首,也罢,算是圆了明柳这个心愿,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楚擎天虽然有些无奈,“母后,那这婚礼。”
“既然是江相之女没错,那就继续吧!”萧太后面色讪讪的,“哀家身子有些不适,皇帝先送哀家回宫吧。”
“是!”楚擎天低着头,搀扶着萧太后;两人起身,萧太后瞅着江嘉鼎淡淡道,“皇帝可别忘了,江相此举,罪犯欺君!咳,咳咳…”
“陛下息怒,太后息怒!”江嘉鼎跪在地上,心中急切。
“咳,咳咳!”萧太后陡然咳嗽两声,而后只觉得胸口血气上涌,喉头猩甜,还未来得及迈开步子,只觉得眼前一黑。
“母后,母后!”楚擎天恼,“太医呢?太医何在?”
“太后!”兰嬷嬷也有些慌了,赶紧上前抽出手绢替萧太后擦拭着唇角。
江嘉鼎顿觉心头一喜,“启禀皇上,微臣昨儿已经寻到月佩,许对太后之疾有效。”
话音落,他赶紧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精致雕花镂空木盒,双手平举呈给楚擎天。
“哦?”楚擎天面带喜色,也不等高连出手,径自拿过来,可打开之后,面色骤然一黑,全身气势陡然变得凛冽,“江嘉鼎,你放肆!”
话音还未落地,楚擎天一把将那精致的雕花木盒狠狠地砸到江兮浅面前,盒身与盖子摔成两半,江嘉鼎还来不及发怔,只看到那盒子在地上转了几转之后停下,从盒身中跳出一颗桃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江嘉鼎骤然慌了,这,这可是他最后的依仗啊,他明明将月佩收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双目通红,转身死死地瞪着季巧萱,抓着她的手腕,“是不是你干的,说,是不是你!”
江嘉鼎整个人显得有些慌乱无措,楚擎天厉喝一声,“够了,江嘉鼎!你当真以为朕是三岁小儿,任由你戏耍的吗?来人呐,把江嘉鼎给朕押入天牢!”
“是,是!”刑部尚书李永泰颤颤巍巍地从宾客席起身,而后对着江嘉鼎道,“江相,得罪了!”
整个正堂一时间有些兵荒马乱的。
好不容易将萧太后扶到内堂之后,数名在场的太医都摇摇头,连黄院首都无法的毒,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皇,皇上,那,那这婚礼!”齐忠祥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硬着头皮上前请示道。
楚擎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既然是先帝赐婚,那就继续吧。”
“是!”齐忠祥如临大赦。
高连此刻却没有心思再替他们主婚,原本请来的司仪又派上用场,“这,齐候爷,是,是重新开始还是…”
“接着拜吧!”早完早了,此刻齐忠祥和姚琉璃都只觉得非常的难堪。
两人心中对季巧巧的厌恶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司仪会意地颔首,而后高喝一声,“三拜高堂!”
季巧巧眸中含泪,喜娘重新给她盖好盖头之后,三叩首。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最后的仪式都已经简洁了再简洁,司仪在齐忠祥的示意下快速完成之后,赶紧将季巧巧送走,而后这才大松了口气,对这种人道,“今日之事实在抱歉,众人吃好,喝好!”
“…”此刻众人的确吃的欢心,尤其是有得吃,有得喝,还有好戏可以看,当然吃得欢。
当然也有你那些不怎么欢心的,大都是江嘉鼎一派的,生怕自己被连累了。
“张妈妈,你好好照顾着我娘,我去去救回。”眼角刮到某个身影,江兮浅凑到张妈妈耳畔淡淡道。
“嗯,大小姐自己小心。”毕竟威远侯府不是相府。
江兮浅颔首,“我把若芸留下,她会些医术好歹能应急!”她只是好奇,这季巧巧的招数可还没来呢,她怎么也该给她个机会不是,更何况照理她也该去新房陪陪新娘子的。
“浅浅姐!”江兮浅带着若薇尚未走远就听到姚瑶溪的声音,她轻轻笑笑,“怎地,可是也想去闹新房?”
“…呿,还不是我娘说未出阁的女子本来席面就是单独的,那些个官家小姐也忒没趣了,不如跟浅浅姐去新房闹腾闹腾,不过宋珏雨和蓝雨薇她们应该也在吧,浅浅姐你…”
江兮浅微微颔首,面上露出一股无奈之色,“没办法,今日你也见到了,她也是我爹的女儿不假,我这个做妹妹的于情于理都该走着一遭的。”
“嗯,这倒是!”姚瑶溪显然会错了意,江兮浅也懒得解释,两人手挽着手,朝着新房而去。
“恭喜姐姐!”
江兮浅迈步进屋,屋内竟然只有季巧巧一人,她淡笑着,凑身过去,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妹妹祝你与齐世子,早生不得子,白头不偕老!”然后再季巧巧发怒之前赶紧退后两步,“妹妹带了瑶溪郡主过来瞧你,姐姐怎地身子都在颤抖?”
“…你,你…”季巧巧厉声呵斥。
“姐姐,你!”江兮浅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到季巧巧那颤抖着,分明气得要死却不得不压抑着的表情,很是开心,“怎地,可是听我唤你姐姐不开心?那该唤你什么呢?哦,我知道了,世子妃!”
姚瑶溪撅着嘴,扯了扯江兮浅的衣袖,“哼,此人当真无理,浅浅姐我们还是出去吧。”
被姚瑶溪拖着的江兮浅刚转身就撞上端着托盘过来的翠姗,两人惊呼一声,那托盘上的百合莲子羹洒在了她前襟上。
“你这贱婢,怎么走路的,没看见人呐?”姚瑶溪边呵斥翠姗,边抽出手帕替江兮浅擦拭;可她却闪躲着避开了,以她的功力和医术,怎么会问不出这被大了大料的百合莲子羹,她心中冷笑一声,刚想开口,原本端坐在床上的季巧巧赶紧掀开盖头,“翠姗,你这是怎么回事,妹妹,翠姗她,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她吧。”
江兮浅心中冷笑着,又是这副把戏么,“哼!”
“妹妹,看在今日是姐姐的大日子份上,就饶了翠姗这一次吧。”季巧巧泫然欲泣,江兮浅确实冷哼一声,“还不快带本小姐去换洗衣衫。”
翠姗和季巧巧两人暗暗对视一眼,心下一喜,“翠姗,没听见妹妹的话吗?还不快去!”
“是,二小姐请随奴婢过来,我家小姐的衣衫都在隔壁院子,想来您也是能穿上的。”翠姗强压下心头的喜悦,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容易就成功了,她赶紧领着江兮浅朝事先备好的院子走去。
第109章 太后赐刑,“巧”作“巧”担
姚瑶溪想要跟过去,江兮浅却俯身在他耳畔说了几句,姚瑶溪虽然不解,可想到凤都曾经的传言,在抬头看着她哀伤的神情,点点头,“浅浅姐放心,我一定将人给你带过来。”
“嗯!”看着姚瑶溪远去的背影,江兮浅眸色顿时暗了下来,跟在翠姗的身后。
进入隔壁院子,她快速上前扬起手刀,一下砍到翠姗的脖颈上。
“二小姐,你…”话未说完,她已经晕倒在地。
江兮浅仔细环视四周,视线锁定到那间被锁着的厢房内,她足下运气,轻轻一点,落到窗前,用唾液润了手戳破纸窗,顿时大惊。
她在心中暗道,“季巧巧,你果然就只会这点儿把戏吗?”
那房间中竟然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五名人高马大,全身*的男子,明显是昏迷着的;只是那桌上白烟袅袅的熏炉,味道却不怎么好,估摸着再有半刻钟,那些人就该醒了。
虽然她早有防备,可那百合莲子羹中的极品女儿香,再加上那熏炉中的催情香,当真歹毒至极,既然她这般费心的安排,她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可惜了。
想到这里,她眸色一暗,足下运气,从翠姗身上搜出钥匙之后,一把将她扔进去;但仅仅是这样却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愤,既然是季巧巧安排的,那就让她来享受享受好了。
想到就做。
她快速地回到新房。
不知为何宋珏雨、蓝雨薇等人竟然还未过来,不过这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季巧巧竟然又盖上了盖头,中规中矩地扮演着合格的新妇,只可惜,江兮浅嘴角微微勾起,她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后悔!
“咯吱——”
听到木门开合的声音,季巧巧面带喜色,“翠姗,事情可是成了?”
“…”江兮浅并不言语,快走两步,飞快地点住季巧巧的穴道,而后撩开她的盖头。
“你,怎么回事你!”季巧巧瞳孔微缩,面上带着些许恐惧,想要催动蜮蛊,可她现在全身都动不了,知道她会蛊术,江兮浅又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封住她的奇经八脉道,“怎么不是我?你的好婢女翠姗,现在可是享受呢,只是这么享受的事情怎么会忘了你,你说是不是!”
“你…你敢!”季巧巧很是后怕,“妹妹,求求你,饶了姐姐吧。姐姐是鬼迷了心窍了,求求你,姐姐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大婚失贞,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房间里有什么她可是比谁都清楚。
江兮浅冷哼,“要我饶了你?你之前怎么不想着饶了我!”
话音落,再不跟她废话,一把将季巧萱拦腰抱起,顺手将一个香囊塞到新床的枕头底下,三两个闪身,避开下人的眼线,快速来到隔壁院子,其实也不过是一墙之隔,将她扔进那个房间之后,顺手再加了点儿料,让他们享受得更彻底而已。
“不,不!”季巧巧愤怒地想要咆哮却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出声了,那些明明还要些时间才能醒过来的人竟然已经有了反应,她此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先醒过来的男子扑倒在她身上,她闭上眼睛,闻着那臭气熏天的猪嘴在自己唇上流连着,“走开啦,呜呜,呜呜…”
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听着!
双目呈赤红之色,心中恨、恼、悔!
江兮浅嘴角微微勾着,快速逡巡着,最后选定对面的厢房,在屋内的香炉中点上些许迷香,而后装作晕倒,直挺挺地趴倒在软榻上,外衫半解的模样。软榻上还摆放着另一套净衣。
“兮儿——兮儿!”
楚靖寒眸色微沉,在整个正堂内都没有寻到她的声音,他边出来寻找,却不想竟然看到她晕倒在地上的模样,耳边隐隐听到那些略微有些奇怪的声响,不过在他心中天大地大,江兮浅最大。
姚瑶溪带着齐浩远前来时,刚好看到楚靖寒将江兮浅打横抱起的场景。
“浩远参见三皇子,三皇子浅浅这是…”齐浩远眉头微蹙。
“浅浅姐!”姚瑶溪双眸泛着泪光,扑上去。
楚靖寒蹙了蹙眉,巧力躲过姚瑶溪的狼扑,“只是晕倒了。”
“怎么回事?”齐浩远皱眉。
楚靖寒脑子飞快地转动着,而后注意到房间内的那个香炉,眸色沉了沉,“迷药。”
“什么?怎么回事?”齐浩远大惊,“那浅浅她,他没事吧?”
“貌似这不是新郎官该关心的!”随后跟来的姚铭书淡淡地开口,“齐世子还是关心关心你的新娘子吧。”
齐浩远低下头,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所作所为很不合适,可不知为何今日在看到她的刹那,他的眼里、心里满满都是她。时光好似倒回到了那年,她追着他轻声唤着,“远哥哥,远哥哥…”
只是如今她却别旁的男人拥入怀中,而他却早已失去了拥她入怀的资格。
“哥哥,洛大哥,你们怎么跟过来了?”姚瑶溪眼神飘忽,心中暗道糟糕,自己果然是将事情办砸了吗?要是浅浅姐醒来发现这么多人,肯定不好意思说心里话了啦。
姚铭书右手中指和拇指曲起,狠狠地弹了下她的额头,“你这丫头…”
“痛啦!”姚瑶溪撅着嘴,揉了揉额头。
齐浩远面色黑沉着,眼看着楚靖寒将江兮浅抱走,屋内被点了迷香,他自然不会再将江兮浅留在这个地方。
“到底怎么回事,说吧丫头!”
从房间出来,姚铭书双手环胸,盯着姚瑶溪眼神灼灼;洛梓谦和郑家和两人也看着她。
姚瑶溪缩了缩脖子,“也,也没什么。”
“什么声音?”姚铭书蹙眉。
洛梓谦和郑家和显然也听到了,连一直沉默的齐浩远也面色难看着,他并非不经人事,那男子压抑的喘息和女子婉转的娇吟,不用看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咳,咳咳,瑶溪,瑶溪!”江兮浅轻轻咳嗽两声,装着刚醒来的模样,挣扎了下,而后惊呼一声,“啊,你怎么在这儿?”
姚瑶溪赶紧上前两步,避开姚铭书等人责问的眼光,“浅浅姐,你可是醒了,你没事吧?”
江兮浅抿着唇,摆摆首,挣扎着从楚靖寒怀里挣脱,纤细宛若削葱根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我,我这么是怎么了?”
“…没事。”楚靖寒抬起手,想了想又放下。
“嗯?”江兮浅颦眉蹙頞,微微低头看到自己胸前的污渍,“我,我不是在换衣裳么?”
“到底怎么回事?”洛梓谦抿唇,“你这是…”
姚瑶溪撅着嘴,狠狠地瞪了齐浩远一眼,“还不是他娘子做的好事!”
“…”姚铭书和郑家和也转头看着姚瑶溪。
“哼,浅浅姐好心去新房陪她,她竟然指使婢女泼了浅浅姐一身。我说她怎么故作好心让那个什么翠姗的带浅浅姐来换衣裳,好在浅浅姐没事,不然,这是我跟她没完!”姚瑶溪握着拳头义愤填膺。
江兮浅低首垂眸,眼中却划过一丝歉意,“瑶溪,我,既然我没事,我们就先走吧。”
“以后请本郡主,本郡主也不来!”姚瑶溪呸了一口,姚铭书却满头黑线,家教啊家教!
大门在对面厢房的侧边,想来当时季巧巧在安排时也是挑好了地方,只要有人路过就定会发现其中的不妥,只可惜她早有防备,最后这安排还是给她自己享用了,就是不知道齐浩远…想到这里她飞快地抬头瞟了他一眼而后迅速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