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竹园,季巧巧迫不及待的让人准备了热水,坐在浴桶中,热水氤氲着,她闭上双眼,任由翠云给她擦拭揉搓着。
脑中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幕幕,甚至一向宠她的姨丈都石破惊天的发了火。不,她不能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得好好想想要怎么挽回。
不知为何,脑中又浮现出群芳园中江兮浅那似笑非笑的模样。
对!
江兮浅!
突破口就在江兮浅身上,只要江兮浅的名声一如既往,那今日之事大家都只会当做意外!
这人都会同情弱者,就这一点她就比江兮浅占优势得多。
“翠云,去把我那套金枝翠玉的头面取来”,季巧巧淡淡地吩咐。
“啊?”,翠云不解,季巧巧也不打算解释,只是径自从浴桶中起身取了一旁的干布擦拭了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看着仍旧愣在当场的翠云,皱眉催促道,“还不快去!”
“哦”,翠云点头,回过神来,“知道了!”
季巧巧轻轻拂过那精致的雕花木盒,打开,里面是完整的一套金镶玉的头面,是她母亲留给她的,虽然不舍,可死物终究是死物,得发挥它的价值才好。
“小姐,你这是?”,翠云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今日冤枉了妹妹,我这做姐姐的,当前往赔罪才是”,季巧巧淡淡地开口。
“可是这头面”,翠云有些不舍,这可是小姐最好的一套了。
“妹妹身为相府大小姐什么好的东西没有,今日之事大家都看在眼里,若我不做出点儿姿态,让其他人怎么看我?”,季巧巧冷笑一声。
翠云心疼,“那也不用这套吧,这可是夫人留给小姐唯一的东西了。”
“若非这样,如何显得出我的诚意呢?”,季巧巧嘴角微勾,江兮浅,我倒要看看这次还有什么人来帮你翻身。
翠云似懂非懂,可是只要想到那套金枝翠玉的面首要送给别人,那颗心就一阵阵的揪着疼。可是对季巧巧的决定,她又不敢反驳,只能跟在季巧巧后面。
第27章 谁算计了谁
翌日清早,晨雾尚未散去,因心头惦记着事儿,江兮浅起了个大早。
用过早饭,打发水冰、水阳两人去楼外楼取凤都所有达官贵胄的卷宗,自己却百无聊奈地半躺在靠窗的软榻上,不知为何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想到赏花会上的一幕一幕,她突然觉得好不真实。以往这样的场合,季巧巧都会充分发挥她的柔弱,可昨日,想到季巧巧那副模样,她就觉得痛快!
可是想到楚靖寒…
又一个前世没有接触过的人,重生大神的小翅膀扇啊扇的,季巧巧的惨状,楚靖寒的出现,难道他们的命运轨迹真的开始变了吗?
用过早饭,去主院请安之后,回到竹园,看着桌上那套金枝翠玉,脑中又浮现出昨夜潜入的黑衣人,季巧巧死死地咬牙抿唇,缩在袖中的手,死死地捏着一颗药丸。
真的要这么做么?
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找上她?
如果真的做了,江兮浅真的出了点儿什么,那去过汐院的她又该如何解释,替自己开脱?虽然那女向自己保证过,可…
不错,昨天夜里,季巧巧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夜半,一名黑衣人潜入她的房间,跟她谈了一桩交易。
那人给了她一颗药丸,让她找机会给江兮浅服下;而那个女人负责让她以相府大小姐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嫁给齐浩远。虽然那个女人没说,却也知道这药丸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至于她的身份,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那带有龙纹的玉珏却让她不得不信。
龙珏,想到这里,她下定决心!
江兮浅,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小姐若是不舍,就换一套吧”,看着季巧巧的模样,显然翠云误会了。
回过神来,季巧巧摇头,“无事,只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有些感伤”,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
“可是小姐”,翠云抿着唇。
季巧巧臻首微摆,“昨日之事本是我不对,赔礼道歉也是应当的。”
“哼,就算不是她做的,也难保她没这个心”,翠云不服气。
“别说了”,季巧巧深吸一口气,又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来到汐院,若芸刚从外面回来,手上挎着的篮子里还装着鲜脆欲滴的青菜。
“哼”,若芸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
翠云不服气,“小姐,你看她…”
“别说了”,季巧巧对着她摇摇头,那副弱柳扶风的娇柔模样,看得翠云心头一疼,“反正她们也不领情,小姐,我们回去吧。”
季巧巧左手缩在袖中,拇指和中指见紧紧捏着那颗药丸,深吸一口气,“既然都来了,若再折返,岂不是让他人看了笑话,更何况我们是来赔礼道歉的,看点儿脸色也是应当的。”
“就小姐好心”,翠云无奈。
若芸将菜篮子搁在厨房,匆匆地回屋,“小姐,季巧巧来了!”
“嗯”,江兮浅点头,“让她们进来吧。”
“可是小姐,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若芸撅着嘴。
“不管她安的什么心,相府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还能将她拒之门外不成?”,经过昨日,江兮浅好似想通了很多,对于季巧巧,也打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主意。
至于季巧巧自己不安分,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了。
“知道了”,若芸没好气的。
江兮浅微微颔首,“去备热茶。”
“是”,饶是再不情愿,江兮浅的话,她还是要听的。
当季巧巧和翠云款款而来时,若芸刚好端着装茶水的托盘进屋。
“今日姐姐是特地来向妹妹赔罪的”,季巧巧难得的直接开口,挡住若芸,宽袖在托盘上面拂过,在无人看见的时候,一颗黑色药丸入水既化,从她手中接过托盘,“昨日之事是姐姐唐突了,姐姐就接若芸的这两杯茶向妹妹道歉了,还望妹妹大人大量,别跟姐姐一般计较。”
若芸瘪嘴,嘟哝着,“明明比我家小姐要年长还好意思让我家小姐大人大量,真是厚脸皮!”
“若芸!”,江兮浅轻叱一声,却全无指责之意,而是抬起头看向季巧巧,微微一笑,“若芸生性耿直,表姐不要介意才是。”
季巧巧面色一僵,“不,不介意。”
“呵呵,那就好”,江兮浅淡淡一笑。
“既然妹妹都不计较了,那喝了姐姐这杯赔礼茶可好?”,季巧巧看着托盘上一模一样的两杯茶水,遭了!
那药丸入水,无色无味,自己刚才只是顺手一扔,却忘了注意到底是哪一杯被下药了,怎么办,怎么办?
“表姐都这么说了,我若再推辞岂不显得太不近人情?”,江兮浅挑眉,这季巧巧神色紧张,她今日绝对不是赔罪这么简单。
看着江兮浅伸出的手,季巧巧愣了一下,却更是紧张,她暗自回想着自己刚才的动作,良久才端起左边那杯递给江兮浅,深吸一口气,“多谢妹妹能原谅姐姐,以后我们还是好姐妹。”
“自然”不是,江兮浅结果茶杯,闻了闻微抿一口,果然她们家若芸的手艺就是好。
见江兮浅喝了,季巧巧松了口气,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端起另一杯喝了一大口。
什么味道?
江兮浅突然问道一股,玉香蛇毒,她心下一惊,抬头看向季巧巧,味道是从那杯茶里面散发出来的,怎么可能?
若芸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那…
想到季巧巧刚才的神色,她咬牙低声咒骂,这季巧巧果然是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玉香蛇号称五步蛇之王,其毒性可想而知。就算是无忧谷倾尽全力也不过得了五条而已,这季巧巧从哪里的来?
可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可不管如何,她在汐院中毒,就算说出去谁会相信她会自己给自己下毒!
想着,江兮浅毫不犹豫掏出一颗玉香天青丸服下。
玉香天青丸,以玉香蛇毒为主药,辅以天青,最大程度的激发蛇毒,熔炼而成的药丸是当之无愧的剧毒;就连她手上也不过堪堪五颗而已?
既然她季巧巧想玩儿大的,那她奉陪了。
玉香蛇毒虽烈,却并不是没有解药。
刚服下药丸,江兮浅就觉得内脏一阵针刺般疼痛,用内力将蛇毒逼到大腿处,仍旧面无表情。
“啊…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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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别着急啥,女主会狠狠反击回去的,至于服毒可能有些亲没看太明白,女主自己是神医啊,这点儿毒是小case啦,更何况,这也是为了更好的反击啊…女主复仇,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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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将计就计
季巧巧看着面无表情的江兮浅,有些纳闷,难道那药丸不是她所猜想的毒药;可下一刻她就知道错了。小腹绞痛难耐,她忍不住捂着小腹,心里却是大惊,除了疼痛,脑中就只浮现出一个念头,她弄错了!
怎么办…该怎么办?
“啊…小姐,你怎么样了小姐”,翠云惊慌失措。
季巧巧捂着小腹,嘴角开始有黑色的血丝流出,“唔…好痛,救我…救…”
“小姐,你别吓我啊;小姐,小姐”,翠云慌张地取出手帕,不断地擦拭着那不断的黑色,一边却是大吼着,“来人呐,救命啊,快找大夫!”
若芸和若薇都已经愣住了。
“小姐,这?”,若芸不解。
“无事”,江兮浅若无其事地喝着茶水。
季巧巧心里千回百转,既然那人有毒肯定有解,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既是已经弄错了,那没理由她的痛白受了,强撑着抬起头,双眼满是不可思议,“妹妹,你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我只是想跟你…道歉而已。”
听到季巧巧的话,翠云抬起头,那眸中的恨意让江兮浅愣了一下,“你…原来是你,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小姐把她最心爱的面首拿来跟你赔罪,你居然对小姐下毒,我要杀了你…”
“你敢!”,若薇挡在江兮浅前面,只是三两下便将翠云扔了出去。
见状,季巧巧暗道一声废物,可腹中实在绞痛难耐,泪不由自主地往下,从椅子跌倒地上,蜷缩着,紧紧地捂着小腹,求生的本能让她紧紧地抓住江兮浅的衣摆,“妹妹,救我…救我…”
江兮浅微笑不语。
“二公子,快,汐院发生大事了”,一名粉衫婢女不分尊卑地拉着江文武,江文武刚想发怒可在听到汐院的时候,还是强压住怒火,快步朝着汐院而去。
“到底发生了何事?”,江文武皱眉。
“表小姐出事了”,如果细看就知道,这名粉衫婢女正是当初被季巧萱赶到汐院的香菱。
江文武皱眉,难道又是江兮浅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当他赶到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季巧巧蜷缩在地上,一手紧紧地捂着小腹,面色苍白,双唇紧咬着,泛着黑丝的血不断从嘴角流出,而另一只手却拉着江兮浅的衣服下摆,话语断断续续却不断的恳求着。
“江兮浅!”,江文武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你太过分了”,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屋里,一把将季巧巧打横抱起,临走时狠狠地瞪了江兮浅一眼,“今天这事,你自己去跟父亲解释吧,哼!”
若是以往小打小闹,他也不会参与,更不会闹到江嘉鼎面前;可这次她居然…居然敢…
原以为在外三年,她已经学会了包容,就算还带着清高傲俗,但总能分清是非黑白,总还是有些良知,可现在看来,非但如此,反而变本加厉。
看着江文武离开的背影,江兮浅唇角微扬,笑得清浅从容,只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悲戚却怎么都掩饰不掉。
“小姐,你为何不开口解释?”,若薇心疼的道。
“呵呵,有用么?”,江兮浅低首垂眸,抿了口茶。
若芸却早就愣住,此刻回过神来,“小姐,不是我,我…”
“我知道”,江兮浅只是用茶杯盖子不断的轻撇,间或抿一小口。似乎又梦回前世,那一声声责问,一句句鄙夷,她前世输了,不过是输在跟那个人比起来她永远都不够心狠。
只可惜,这一世,她再也不会那般天真了。
既然季巧巧想玩儿大的,那她奉陪到底。
“小姐”,若薇眼角氤氲出水光。
“无妨的”,江兮浅抿唇,比起玉香天青丸,玉香蛇那点儿毒性说是微末也不为过,她倒要看看这次季巧巧拿什么来掩住凤都千万百姓的悠悠之口。
江兮浅让若芸取来笔墨,寥寥数语落在宣纸之上,“水阳,亲自交给银面。”
“是”,水阳抬头,深深地凝望江兮浅一眼,然后蓦然离开。
刚才的事情,她和水冰都一清二楚,只是小姐何其无辜…
“我没事的”,江兮浅抬起头,对着空气,“记住,不管如何,护住若薇和若芸。”
“水冰知道”,声音处,却无人知晓她的方位。对这一点,江兮浅非常满意,当真不愧是银面亲自调教出来的暗卫。
江兮浅抿唇,神色淡然半倚在软榻上,抬头向外张望。
“大小姐,相爷带了好多家丁侍卫朝这边来了”,一个小丫头战战兢兢。
“嗯,下去吧”,江兮浅摆手示意,果然不出她所料。
当年她身落荷花池时,他说了什么来着?
不过风寒,区区小事,找他做什么?
可如今呢,那季巧巧不过中毒而已,虽有妨害却并不致命,只是痛苦些许,他就这般急不可耐的带人冲过来了,啧啧,当真是“父女”情深呐。
“小姐,你要不要避一避?”,若芸抿唇。
“那岂不是做贼心虚了”,江兮浅唇角微扬,看着江嘉鼎怒不可遏的带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地仍开守门的婆子,冲进汐院的时候,她突然忍不住大笑起来。
那笑声冲破屋墙,仿若直达天地般。
声声回音,悲悲戚戚,天地时光,仿若静止。
所有听到的人都心底一滞,好似细针扎入胸口处,丝丝疼痛蔓延开来。
“小姐,你别这样”,若薇张了张口,却再也说不下去。
江嘉鼎已经冲了进来,“你这个逆女,居然还笑得出来。”
“我为何笑不出来?”,巴掌大的小脸上尽是轻蔑和鄙夷,“能除了眼中钉、肉中刺,我开心得不得了,自然要笑。”
“你”,江嘉鼎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就别怪为父心狠了,来人呐,把人绑起来拉到祠堂去。”
看着走上前的两名侍卫,若薇若芸一左一右紧紧护住江兮浅;两名侍卫还未用力就被两人掀翻扔出了大门。
江嘉鼎眸色一沉,没想到这女儿身边的小丫头居然也有这等武力,“你这是想造反不成?”
“退下吧”,江兮浅抬了抬眼皮,最后抿了一口茶道,“银针过季而衰,陈茶难昧,新茶将出,若芸,不可偷懒了去,丞相大人也不必动怒,小女子跟你走一趟便是了。”
心儿:开始反击反击,不能怪心儿,心儿真的好想写反击,可是字数卡死了…心儿已经很努力了啥,好多作者一章都只有一千五六,心儿每章都足足的两千多哦~
第29章 谁脑残?(注意题外话)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
“哼”,江嘉鼎沉声冷哼,到底有些下不来台。
“小姐”,若薇一反常态,紧紧抓着江兮浅的手。
“放心”,江兮浅拍了拍若薇的手背,她比谁都想要活着,季巧巧没死,齐浩远没死,她又怎么舍得死。
相府祠堂。
江兮浅上下打量,阔别三年,景物依旧,人依旧,甚至连场景都与当年何其相似。
“逆女还不跪下!”,江嘉鼎坐在主位上,手狠狠地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
江兮浅抬头,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牌位,嘴角微勾,心中的嘲讽达到了最大,不声不响亦不跪。若真的祖先有灵,她前世为何过得那般苦楚颠沛流离;若真的先辈有灵,又如何会让一个外姓女子霸占属于她的一切;若真的地下有知,又怎会任由那数典忘宗之人高坐明堂?
江嘉鼎面色难看,这个女儿她越发的看不透了,“来人呐,给我摁下去!”
屋外侍卫虽有些不忍,犹疑了一下,还是左右摁住江兮浅,只是那微薄力道还不足以撼动江兮浅,江嘉鼎却兀自起身在江兮浅腿弯处狠踢一脚,“让你给我跪下!”
“砰——”
江兮浅双膝及地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她起先将玉香天青丸的毒性逼到腿处,江嘉鼎那一脚却将少量毒性踢散,内力冲击致使心脉受损,当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她嘴角冷笑,重新将毒性逼回一处。
只是却无人注意到那鲜血中亦带着丝丝黑线。
“江兮浅我问你,你为何要对巧巧下毒?”,江嘉鼎沉声。
“为何?我也想知道为何”,江兮浅轻蔑一笑。
“你”,江嘉鼎抿唇,“既然你对下毒之事供认不讳,那…”
不等他说完,江兮浅轻蔑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我何时承认过?”
“我亲眼所见,你也要狡辩么?”,大抵是安置好了季巧巧,江文武匆匆赶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与他同来的,还有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季巧萱。
江兮浅冷笑,“你亲眼所见?你当真亲眼所见了么?”
江文武愣住,可只要一想到大夫说的话,他就忍不住,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巧巧生性善良,对你亦是一再忍让,甚至带了她生母留下唯一的一套头面去给你赔罪,你怎么忍心这样对她?”
“我怎么对她了?”,不同于江文武的气急败坏,江兮浅却是云淡风轻,好似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般,纵使身形狼狈,可那股淡然的气质却怎么都让人忽视不了。
“你”,江文武扬手。
江兮浅仰起脸,“怎么想打我?”
“你”,眼见江文武的手就要落下,季巧萱厉喝一声,“住手文武!”
“娘!”,江文武皱着眉,声音拉长,语气不满。
“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是你唯一的妹妹”,季巧萱面色难看。
江文武撇过脸,“我没有这样心狠手辣的妹妹。”
“刚巧,我也不想要这般脑残的哥哥”,江兮浅呛声。
“你说谁脑残?”,江文武黑脸。
“谁应说谁”,江兮浅亦抢白道。
“你们有完没完”,江嘉鼎怒喝,“都给我住嘴!”
江兮浅和江文武同时冷哼一声。
“浅浅”,季巧萱蹲下身,取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她嘴角的残血,而后抬起头,双眼死死地盯着江嘉鼎,“她是我们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啊,你怎么舍得下次毒手!”
江嘉鼎这才注意到江兮浅嘴角的猩红,心底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犟着脖子,“她这是罪有应得!”
“好,好,好”,季巧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心如死灰,“好一个罪有应得,都说女不教,母之过;想要惩罚浅浅,就先惩罚我吧!”
“你”,江嘉鼎到底有些不忍。
“娘我没事”,江兮浅摇摇头,而后看着江嘉鼎,“我说了这件事情与我无关。”
“你还敢说!”,江文武眼中尽是厌恶。
“如何不敢?”,江兮浅可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小丫头了,身为无忧谷少主,若非想将计就计毁了那个贱人,就算她想要改朝换代,也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更遑论一个女人,贱命一条而已。
江嘉鼎沉着脸,“来人呐,请家法!”
“我说了,想行家法,从我开始”,季巧萱一把拥住跪在地上的江兮浅,将她紧紧地护在怀中。
“娘”,江文武恼,“你就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她,你看她已经被你宠成什么样子了?”
江兮浅心中冷笑,她当真被宠过吗?
七岁之前,的确是!
相府最受宠爱的大小姐,这凤都谁人不羡慕?
只可惜从季巧巧寄住开始,原本备受宠爱的天之骄女逐步成为这人们眼中的蛇蝎少女,拜谁所赐?
江兮浅冷冷地看着江文武,他怎么好意思说宠这个字。
若是大哥在这儿,他绝对不会像他这般。
只可惜,那个温润儒雅的如玉公子,今夕却不知身在何方。
江嘉鼎几次抬手,终究不忍,只好作罢,他起身冷冷地看着季巧萱,“你就护着吧,我看你还能护她到几时”,说着对身后之人吩咐,“江兮浅,既然你不知悔改就在此对祖宗思过吧,你们在这儿给我守着,不准大小姐离开半步,也不准任何人给她送任何东西过来!”
“是”,侍卫们齐声。
“把夫人给我拉开”,江嘉鼎见季巧萱仍旧抱着江兮浅,眼角含泪,厉声喝道。
“江嘉鼎,你够狠!”,季巧萱怒了,“如果我女儿有任何闪失,这辈子也别想让我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