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在寻什么啊?奴婢可是日日都有给它洗澡,保证没有虱子!”若芸撅着嘴。
“鸡皮疙瘩!”江兮浅再次颤抖几下,连眼皮都未抬,淡淡道,“我捡起来,下次接着用。”
若薇和若芸再次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对方的恶寒,而后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小姐,您…”若芸捂着春,笑得花枝乱颤,“要不奴婢帮您吧。”
“别!”江兮浅赶紧伸手阻止她上前,而后满脸警惕,“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两人顿时愣住。
“小姐!”若薇狠狠地跺脚,若芸也是不依,看向江兮浅的脸色明显变了再变,她脑中到底都在想着什么啊。
江兮浅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我说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难道是在…”
说着,眉宇间兴致勃勃,脸色更是好奇往前凑着,“你们这可是让若咬和暗月怎么办呐!”
若薇和若芸两人对视泄气。
她们怎么就忘了自家小姐那恶作剧的癖好,竟然跟她开玩笑,她们这不是自己作死么?作死么?作死么?
对于她们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江兮浅表示毫无压力。
“吱,吱吱。”雪狐也表态,只要不忘了它的午餐、晚餐,它更没有压力。
若薇,“…”
若芸,“…”
姐妹两人终于败下阵来,瞬间老实了。
江兮浅边拢着雪狐颈边的绒毛,边淡笑着,“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嘿嘿,小姐您可是不知,昨夜整个威远侯府那叫一个兵荒马乱,听说齐夫人和齐世子回府之后,普云大师就上门拜访,说的话可与小姐说得一模一样!”若芸撅着嘴。
“嗯哼!”这她可不好奇,她想知道的是后面的。
“普云大师尚未走远,齐世子便去了半日仙摆摊之处!”若薇赶紧接过话头,“小姐许是不知,这半日仙在凤都城内可是大大的有名,虽然是个落魄道士,但凡事请他掐算的,没有不灵的。”
江兮浅挑眉,“这倒是新鲜。”
子不语,怪力乱神。
若换了前世,不管对佛主、道教还是人们口中的神祇观音都是不信的,身为朝廷一品大员江相的发妻嫡出之女,又曾是众人捧在手心疼宠的公主,她有这自己的坚持和骄傲;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无法印证的东西,便是有人提起,她也只是一笑而过。
可如今,她死而复生,重活一世,却是容不得她不信。
蓦然间,普云方丈的话再次回想耳畔。
“女施主乃为应他人之劫而来,眉带紫气,天宫恢弘,是大贵之相,望女施主日后心怀仁念,以天下苍生为重。”
应他人之劫!
江兮浅黛眉微蹙,对普云方丈乃方外之人,得道高僧,他果真能看透她的来历?亦或者这个他人之劫,究竟是何人,又是什么样的劫难竟有如斯威力?
“小姐,小姐!”若薇连声呼唤,与若芸对视一眼,微微蹙眉。
江兮浅蓦然回过神来,神情带着恍惚,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啊,嗯…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小姐可是昨个儿没休息好,要不要再歇会儿?”若薇蹙眉。
“无妨!继续说吧。”江兮浅摆摆手,调整好思绪,那普云再得道,再方外之人也终究只是凡人,她乃重生而来之事绝不能透露出去,若让他人知晓,只怕就算她是无忧谷少主,也逃脱不得被当做妖孽烧死的下场。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无忧谷之所以让三大王朝忌惮,正式这个道理。
若薇抿唇,“可是小姐您…”
“瞧瞧这小嘴儿,都挂得起油壶了,咱们家若薇何时也变得这般优柔寡断了!”江兮浅轻笑一声,语气淡淡地,宽袖轻拂过香几,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清茶。
淡淡馥雅的芬芳自舌尖漫开。
“小姐就知道打趣人家!”若薇撅着嘴,心里却是嘀咕着,若非小姐昨日表现得太过反常,她和若芸也不至于半夜去人家家里蹲点。
江兮浅唇角微微勾着,对她心中的想法也大致了解些许,“行了,说吧,还打探到些什么。”
“其他的倒是无妨,只是小姐奴婢发现齐夫人准备送给半日仙测算的八字中,竟然有秋园那位,您不觉得奇怪么?”若薇很是不解。
江兮浅却只是淡淡地笑着,“有何奇怪的?”
她早就已经猜到的事情,而若薇所打探到的,不过是应证她心中的推算正误与否,事实证明她果然猜对了。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对手。
所以她的心陡然悬起,眉头微微蹙起,想起昨日在主院正堂时,姚琉璃与季巧萱之间的针锋相对,而其间一直沉默的季巧巧她最后的眼神…
江兮浅的心陡然悬了起来,既然威远侯齐忠祥身上的蛊毒与季巧巧有关,她身上也同样被季巧巧下了蛊毒,虽然最后已经解开,但季巧巧却是不知的。
昨日,她初进正堂,季巧巧便朝她递来那得意洋洋的眼神,分明是挑衅;她必然笃定姚琉璃是来提亲,而且提亲对象是她才对,可昨日姚琉璃的做法,竟然提出让她做冲喜新娘,而从头至尾对季巧巧不屑一顾,所以昨日齐忠祥体内蛊毒之所以发作完全是因为…
那她,依季巧巧对她的刻骨恨意,不可能会放过她。
“若薇,你立刻安排下去!”江兮浅俯身在若薇耳畔,压低了嗓音,说了几句,若芸很是好奇,却也知道规矩,强忍着,只见自己的姐姐面色渐渐严肃,点点头,“小姐放心。”
“嗯!”江兮浅眉间带着隐忧,“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奴婢明白!”若薇离开之后,若芸凑上前去,“小姐,您没事吧?”
江兮浅摆摆手,深吸口气,好在时辰尚早,还有时间安排,看着若芸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般,“那齐浩远可有打探到半日仙今日何时开卦?”
“自然是没问题的。”若芸撅着嘴,“正所谓民不与官斗,半日仙到底是个窘迫道士,还招惹不起威远侯府,定了今日下午未时。”
“嗯!”江兮浅隐隐有些担忧,她抿唇蹙眉。
“可是小姐您就不好奇么?”若芸嘟着唇,瞪大了双眸,“按照常理,半日仙在凤都很得高门望族,达官贵胄的吹捧,可他竟然每卦只收三文钱,可当真是…”
江兮浅面色微沉,“慎言!”
“可是小姐…”
“不管和尚、道士皆乃方外之人,不可随意谈论!”江兮浅深吸口气,若芸吐了吐舌头,“可是小姐,那齐夫人可是拿着您的生辰八字,若当真算出来您的命格与那什么威远侯相合,您岂不是真的要嫁过去冲喜?”
江兮浅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你觉得你家小姐我像是会做冲喜新娘的人?”
“唔!”若芸顿时摇头宛若拨浪鼓般。
“吱,吱吱。”
就连江兮浅怀中的雪狐不甘落后,扬起自己的利爪。
“让本小姐给他冲喜,本小姐怕他承受不起!”江兮浅抿唇咬牙,双眼微微眯起,手上不自觉地运力,若芸双目大瞪,那精致结实的小香几竟然瞬间化作一堆粉末,甚至没有扬起丝毫,粉末仍堆在原地,上面摆放着的银盘、香炉与软榻相磕,发出“咚”的闷响声。
若芸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自从回了凤都,还未见小姐几时这般生气过呢。
“吱,吱吱。”雪狐的毛顿时立了起来,主人好可怕。
“收拾了吧!”江兮浅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竟然胆敢算计到她身上,好!很好!
“呼——呼呼呼呼——”
突然耳边传来阵阵翅膀扇动的声音,窗外一只灰色斑点的信鸽扑腾着翅膀,两只微黄色的爪子紧紧地抓着窗棂,两只滴溜溜的小眼珠子转得飞快,闻到熟悉的味道,想朝江兮浅扑过来,可在看到她怀中的雪团儿时,身子不由得朝后缩了缩,险些跌下窗台。
“安分些!”江兮浅没好气地点了下雪狐的额头,朝着那信鸽招了招手,而后抬起左臂。
“咕,咕咕。”信鸽急促地叫了两声,而后朝着江兮浅飞过来,小心翼翼地避开雪狐。
“吱——吱吱——”雪狐仰起头,骤然发出两道尖利的叫声。
原本在江兮浅手臂上站定的鸽子骤然受惊,猛地扑腾着翅膀,喉间发出惊叫声,“噗!咕咕,咕咕咕!”
“叫你安分些!”江兮浅惩戒似地轻拍了雪团儿两下,看着眼前两匹羽毛随着微风在面前打了个转儿,而后又朝着不远处,悠悠落地。
好在她眼疾手快将信鸽腋下的信笺取下了,不过估计这鸽子短时间内怕是不敢再来了,看到不远处扑腾着翅膀的信鸽,心中很是满意。
虽然心中对雪团儿有着本能的畏惧,可却仍旧坚持自己的本分,不拿到回信绝不离开。
她从约莫小指粗细的竹筒中取出卷得整齐的信笺,可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却不由得嘴角抽搐,三皇子邀请任逍遥过府一叙?楚靖寒?他会邀请任逍遥?
猛的想到前日夜里发生的事情,她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他这又是想闹哪一出啊。
该不会将任逍遥当成情敌,打算一了百了吧?
江兮浅额头上青筋直冒,咬牙切齿,只要想到那个登徒子,就恨不能,恨不能将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取出纸笔,取出专用的信笺,写上两个大字,“赴约”,而后对着院中站在树枝上发抖的信鸽招了招手,信鸽战战兢兢地飞到窗棂上,却是怎么都不肯再近一步,江兮浅哑然失笑。
看到信鸽带走信笺之后,她死死地咬着牙,楚靖寒,哼!
竟然敢对本小姐做那样的事情,也罢,就让任逍遥和他一了百了,彻底让他断了这心思也好。
“吱,吱吱。”雪狐举着爪子。
“今日你主人我有正经事,自个儿在家好好呆着,若让我发现你再破坏了什么东西,哼!”江兮浅双手抓着雪狐的前腿将它提起,与她水平对视。
“吱吱!”
“行了,若表现好的话,回来给你带烧鸡!”江兮浅兀自琢磨着,她好久未去有间客栈了,说起来都是委屈,在这相府当真憋屈,尼玛,她现在恨不得那姚琉璃立刻上门提亲将季巧巧给打发出去,恶女配渣男,正好!
江兮浅飞快地从衣柜中取出衣衫换上,拔下钗环,附上人皮面具之后,涂涂抹抹,只是片刻大家闺秀化身翩翩公子,上好的冰蓝丝绸锦袍,以回针绣法勾勒的竹叶花纹精致淡雅,再加上那雪白滚边与头上的羊脂玉发簪遥遥相和。
“小姐,您这是?”处理好香几软榻,若芸看到她时,瞳孔微缩,面带不解。
“自然是有事!”江兮浅抿着唇。
若薇从外面进屋,在看到江兮浅的装扮时,立刻环视四周,而后警惕地关上大门,皱着眉头,“小姐,您这是…”
“行了,你们也知道我一人担着两个身份,虽然若咬可以替我,但有些事情却必须我亲自去处理。”江兮浅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恨不得将楚靖寒扒皮抽筋的怒气,“今日府上你们必须警惕秋园动向,若林太医问起,随便找个借口,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问题,一日不请平安脉也无妨;若可以让他去给我娘再瞧瞧。”
若芸颔首,“奴婢明白。”
“行了!我争取快去快回!”
话音落,江兮浅已经打开了通往傅府的机关,整个人瞬间消失在房间中。只剩下若薇、若芸两人大眼瞪小眼。
而后各自耸肩,对于自家小姐这般做法,她们早已经习惯了。
以前在无忧谷,这事儿她可没少干过。
好在这里是相府,若是无忧谷,无梦谷主若当真发起疯来,除了自家小姐,那可是没人敢拦的。
傅府。
与相府相连的机关,突然发出“吭吭吭”的声音。
“主上!”随时注意此处动向的花十三眼中带着诧异,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属下花十三参见主上。”
“不必多礼。”江兮浅应声颔首,顺着地底的阶梯爬上来,“若咬可在?”
“陪凝儿小姐逛街去了。”花十三面带恭谨,“主子是有急事?属下立刻派人唤他回来。”
江兮浅摆摆手,“不必,也不是什么大事,凝儿那丫头性子跳脱,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花十三顿觉泪流满面,主上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解脱了。
“本尊最近事忙,你们就多担待些,那丫头性子虽然跳脱可本性却不坏。”江兮浅淡淡地凯欧。
“…”花十三心中继续吐槽,原来还是一样的。
“别告诉那丫头本尊来过!”江兮浅沉着脸,淡淡道。
“属下明白!”花十三口上应声,心中却是哀嚎着:主上,属下做不到啊!
只是他心中不管如何腹诽,江兮浅却是听不见了。
从傅府出来,她足尖轻点,直接掠过凤都城内的众多房顶,只是几个轻闪,飞快地朝着楼外楼的方向而去。
“主上!”银面眼中划过浓浓的诧异,却是不想她竟然打算亲自赴约。
江兮浅侧身进入清延阁,眸色沉了沉,“请帖上写得什么时候?”
“巳时。”银面声音淡淡,分明温润的嗓音却带着一股子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凉意。
“嗯,也罢;琴棋书画那四位丫头呢?”江兮浅挑眉,既然是以任逍遥的身份出场,又怎么少得了那标志性的四个丫头。
银面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只是却被那面具挡住。
江兮浅刚想转身,身后立刻两道身影蹿出,一左一右将她夹在中间。
“公子好生无情,每次只有事才想到奴家姐妹们。”若画撅着嘴,带着十足的魅惑色。
“哦,说说爷怎么无情了?”江兮浅宽袖一甩,大喇喇地往软榻上一坐,揽着若画的腰肢,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而后食指轻佻起她的下巴,“来,画儿与爷好生说说。”
若画微微鼓腮,双目瞪得圆圆,就势双手环上江兮浅的脖颈,“公子,不若也让奴随身伺候,如何?”
“这是想跟若薇、若芸抢饭碗了?”江兮浅眉间微挑,嘴角笑意轻佻。
“那公子答不答应嘛!”若画扭着那柔若无骨的水蛇腰,此番动作若换了任何一个男人只怕都按捺不住,江兮浅对着她抛了个媚眼儿,而后双手快速翻动,运起内劲将若画快速推远,而后翻身朝着旁边的软椅上一趟,摇着折扇,双眼微眯,“要爷答应也不是不行。”
若画早就警惕着,饶是江兮浅此番动作突然,也稳稳地稳住身形,转头看向江兮浅,脸上尽是惊喜,“公子此话当真?”
“真,比真金还真!”江兮浅摇着折扇,那神情,那动作,十足的风流倜傥,翩翩公子也。
一身红衣的若书满脸不忍地转过头不忍直视,其他两人却兴致勃勃。
“公子有何条件?”若画却兴致勃勃。
“只要你们打得过她们,爷可是无所谓呢,嗯!”说着眼睛朝着若画挑了挑,看到瞬间宛若泄气的皮球般的若画,有些好笑,“怎么,画儿可有信心?爷可等着你侍寝呢,嗯…”
若画撅着嘴,打过若薇、若芸那两个丫头。
算了吧。
谁不知道她们俩可是自家主子爷手把手教出来的,这都不说,她们可是暗狱挂牌的杀手,就算只是铜牌杀手,也不是她们这样不入流的人可以匹敌的好吧。
看到若画传来那哀怨的小眼神儿,江兮浅摇摇头,“行了,今个儿的事情银面已经跟你们交代了吧。”
“是!”四道宛若黄莺啼鸣般的嗓音高高低低。
江兮浅眯着双眼,对着她们反复嘱咐道,“记住任逍遥与江大小姐两情相悦,只碍于先帝赐婚,不得不忍痛分离,本公子买下相府隔壁的傅府正是为了江大小姐,明白了?”
“是!”四人齐齐应声。
银面虽然不解,可她既然这样做自然有她这么做的理由,他应该相信她的。
心儿:好戏在下一章上演,嗷嗷,亲们猜猜男主和女主(任逍遥)会如何,喵~
第102章 情敌相见,靖寒心痛
一行四人浩浩荡荡。
银面本欲随她同行却因为楼外楼临时有事,江兮浅也不矫情,这么些年江湖各处,也是独行惯的,更何况还有琴棋书画四人。
辰时三刻自楼外楼出发,到得三皇子府已然巳时一刻。
“任公子可当真是贵人难请!”楚靖寒沉着脸。
“三皇子说笑了。”江兮浅呷了口茶,眉眼轻挑,语气淡淡,“不知三皇子请逍遥前来所为何事?”
楚靖寒身上寒气凛冽,面色微沉,“怎地无事不能请任公子过府?”
“那倒不是,只好奇三皇子与传闻好似不大一样!”易容后的江兮浅眉眼弯弯,轻声一笑,丰神俊逸又带着淡淡书香雅气;一时间竟让楚靖寒有些呆愣,难道兮儿喜欢的就是他那小白脸的模样?
感受到他的打量,江兮浅心中闪过一丝懊恼,这眼神什么意思?前两日才占尽自己的便宜,现在连任逍遥也不放过,难道…他男女通吃?
她单手搁在椅子的扶手上,若细细看去,定能发现她的手骨节凸出,青筋直冒,打她的注意也就罢了,竟然敢!
该死的龙阳君!
他要有这贼胆,江兮浅视线斜斜地扫过楚靖寒的下身,她有的是办法让他连这贼心都给去了。
楚靖寒顿觉阵阵阴风吹来,脊背发凉,狠狠地打了个寒颤。他微微蹙眉,多少年了,自从身中寒毒他已经多少年没感觉到阴冷的气息了,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和煦,微风徐徐,是个不错的天气,嗯,他在心中点点头,听到对面男子的话,“倒是不知任公子以为本宫当是如何?”
“呵呵,江湖传言尔尔,不可尽信!”江兮浅摆摆手,“倒是在下愚昧了。”
“本宫倒是越发好奇!”楚靖寒同样低首垂眸,心中兀自思索着,这小白脸到底哪里好了,不过仗着没出师的半吊子医术竟然连父皇也都将他奉若上宾,哼!身边美婢环侍也就罢了,竟然怂恿兮儿与他夜半幽会,该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传闻中三皇子与凤小王爷关系非同寻常,三皇子可能为小民解惑?”江兮浅干脆挑明,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一个龙阳君就别再打她的注意了。
楚靖寒抬起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凤邪么,关系是不错。”
要是没有他,他的人生可就失了很多乐趣呢。
江兮浅面色一沉,干脆挑明,“听浅浅说,三皇子近来对她似有些误会。”
“误会?兮儿如此说的?”楚靖寒挑眉。
“既然三皇子已经有了凤小王爷,浅浅区区女子,入不得三皇子法眼,还请三皇子手下留情,别污了浅浅的闺名。”江兮浅面色微沉,语气不善,竟像是十足的吃醋了般,气得面色通红,胸口上下起伏。
“污了兮儿的闺名?谁都有这个资格,就你没有!”楚靖寒也恼,只要想到那丫头竟然夜半翻墙在傅府呆了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就忍不住想要杀人。
每每独自一人时,他就忍不住胡思乱想着,她在傅府到底做了些什么?那任逍遥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倜傥,兮儿如今才十三的年纪,他若胆敢对兮儿下手,哼,就算父皇阻止,他也势必断了他的老窝,让楼外楼从晁凤彻底消失。
江兮浅被楚靖寒噎了一下,“在下如何没有资格?小民虽无权无势,可却与浅浅自幼相识,两情相悦,若非碍于先帝赐婚,又如何会得如今两地相隔,皇家就只会这种拿别人的婚姻做筹码的下流把戏吗?”
“…”楚靖寒的身子顿时僵住,两情相悦…他说两情相悦。
“三皇子若无事,小民就先告辞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江兮浅自然没有理由多留。
楚靖寒还沉浸在魔障当中,两情相悦,他们竟然真的是两情相悦,不!
兮儿是他的!
谁也不能把他抢走,谁也不能!
江兮浅起身,四位美婢也立刻随她踏出房门。
“公子,您这般当真无碍么?”若画声音妖娆,微微嘟唇,更衬得黄衣娇媚无双。她整个身子朝着江兮浅怀中靠去,在她耳畔压低了嗓音。
“爷什么时候做过后悔之事,哼!”江兮浅邪邪地睨了她一眼,抬起她的下巴,“怎么,美人儿可是吃醋了?”
“公子——”若画嗓音慵懒娇媚,只是话尚未说完,只听见耳畔一阵风声传来。
江兮浅心下一惊,双手运起内劲将若画快速推远,而后足尖轻点,双手张开,整个人朝后飞快掠出几丈而后抬头看到迎面而来的大掌带着浑厚的掌风,她心里暗咒一声,却不的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应付着。
足尖立在树顶,楚靖寒一击不中,再次紧逼。
来不及闪躲,江兮浅被逼得不得不与他正面相对,将内劲运于掌上,而后整个人朝又倾斜着,凌空而立,避开楚靖寒身上阴寒的煞气,与他四掌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