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君怜和宋元明脸上同时浮出喜色,“是!”
“呜呜唔”,宋珏雨嘴上的线,其实早就在三皇子府上被黄院首拆掉了,只是到底被缝过,那密密麻麻的血色针眼,让人看得发麻,她此刻只能呜鸣着,连嘴都不敢张开,一张开就疼。
岳君怜一共生了四个孩子,两儿两女,对喜欢的却是宋珏雨这个小女儿,此刻见她这副模样,整颗心都快碎了,抱着她一个劲的心肝宝贝的。
“凉,凉”,宋珏雨掌嘴强忍着疼痛,眼泪不停的往下,经历今天这么一出,她的名声也算是毁得差不多了。
“乖,没事了,没事了”,看到自家女儿那通红的双眼,岳君怜心里却是想着,敢伤害她的女儿,哼!
在江兮浅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数方人马惦记上了。
江兮浅尚未起床,就被季巧萱派来的丫鬟从床上拉起来,自然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化成红梅的暗五。
“发生什么事了?”,江兮浅皱着眉头,她的起床气可是连无梦都不敢轻易承受。
暗五自然也知晓,不过也没办法,“宋家家主带着宋珏雨前来兴师问罪了。”
“哦?”,江兮浅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若芸为她梳妆打扮着,努努嘴,“这就是传说中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哼,不要脸”,暗五也随声附和着。
江兮浅只在心中摇摇头,想要在那宛若战场的官场混迹,不要脸,那是必须的。
谁要脸,谁就输了!
当然,这也是分情况的。
季巧萱挺着不算太大的独自,坐在椅子上,旁边靠了个江兮浅特地方让人给她做的软枕,看着宋奇炜,“宋家主,此事不知可有误会?浅浅虽然性子孤傲了些,可却是善良的孩子,这事恐怕其中有所误会。”
“误会?”,常年上位,宋奇炜身上的气势早已非常人能比;就算跟江嘉鼎夫妻多年,季巧萱都有些承受不住,毕竟江嘉鼎从未对她发过火。
季巧萱捂着胸口,只觉得有些沉闷,喘不上来气,渐渐地面色通红。
“宋家主,如此欺负一介孕妇,就不怕传出去让世人笑话么?”,江兮浅面色冷凝,尤其是在看到季巧萱那透着不正常潮红色的脸,更是双目泛着冷光,直直地射向宋奇炜。
宋奇炜身体顿了一下,只觉得自己外放的气势被瞬间驳回,安神暗了暗,这个少女究竟是谁,竟然能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气势拨回来,难道是个高手?
“你是?”
“哼,不是来找本小姐兴师问罪的吗?装什么蒜?”,江兮浅语气不好,拉着季巧萱手不动声色地搭在她的腕儿间,知道她没有大碍之后,悬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宋奇炜面带诧异,看着面前神色凌厉,虽然带着稚嫩,却不难看出日后是怎样风华绝代的女子,心中沉了沉,“原来是传说中的江大小姐。”
传说中?
江兮浅眉毛微微上挑,她何德何能竟然担得起那宋家主传说中三个字。
“这雨儿被缝嘴之事,江小姐当给本家主一个交代吧”,宋奇炜的语气倒是稍微柔和了些。
季巧萱顺过气,“宋家主,此事…”
“娘”,不等她说完,江兮浅打断她淡淡道,“此事女儿自己会处理,张妈妈送夫人回房”,说着抬起头,“现在相府本小姐掌家,宋家主若有事冲着本小姐来便是,但若是有人不长眼将主意打到了我娘身上,哼!”
“咔擦!”
就在她话音落地的瞬间,她手上的空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宋奇炜抬起头,只看到那只有他半个巴掌大的白皙小手间,茶杯已经成了粉末,她五指摩挲,粉末飞扬。
“宋家主懂我的意思?”,江兮浅眸色暗了暗。
“你”,宋奇炜担任宋家家主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威胁,可不知为何在看到江兮浅的时候,她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竟然让他无法拒绝,只能颔首,反正他也只是来讨个公道,倒是没像其他人那般。
宋珏雨和岳君怜两人同时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着宋奇炜。
“宋家主是聪明人,本小姐最喜欢和聪明人说话”,江兮浅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看着虽然被缝嘴,可伤口已经好了很多,双眸透着恐惧的宋珏雨,和那义愤填膺,恨不得杀了她的岳君怜,心中冷笑,“昨日三皇子府上之事,想必宋家主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
宋奇炜颔首,“可江大小姐不觉得这样对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来说太残忍了吗?”
“残忍?”
江兮浅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宋奇炜,“那你觉得本小姐该如何?骂两句就算出气了?本小姐可没这么大度,那宁青候是什么人,敢陷害本小姐,就要有承受本小姐怒火的觉悟!”
“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你父亲是丞相就了不起,谁不知道他现在自身难保,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问题,你这个贱丫头,居然敢伤害我们雨儿”,岳君怜却不如宋奇炜那般耐得住脾气,张口吼道。
江兮浅朝宋奇炜挑挑眉,原来他们竟然是这么看的,只可惜,若是那江嘉鼎当真回不来,她可是举双手双脚庆贺呢。
“原来宋家是这样看待为朝廷出力,为百姓谋福祉的臣子啊”,江兮浅嘴角微微一笑,“哎,若真是如此,我可真要去问问陛下日后还有谁敢入朝为官,还有谁敢真正为朝廷出力的。”
“本宫也甚是好奇”,陡然插进来的声音,不仅让江兮浅更是让宋家人一愣,随后赶紧起身,“参加三皇子殿下。”
“免礼”,楚靖寒摆摆手。
江兮浅挑眉,凌厉的视线扫向领路的小厮,小厮只觉得身上好似有一道厉芒,身子微不可查地颤了颤,“大小姐,这,三皇子…”
“行了,你先下去吧,本宫自会与你家小姐解释”,楚靖寒难得温和的脸色,让宋奇炜不由得有些好奇。
这位三皇子可是出了名的冷漠。
除开他的态度,就是浑身散发的寒气都让人忍受不了,满朝上下,除了陛下还能跟他说上两句,其他人若非必要,都是能避则避;传闻他不是讨厌女人,对所有的女人都敬而远之的吗,怎么会…
小厮如临大赦,赶紧行礼,“奴才告退!”
之后一溜烟的,好似后面有什么猛兽般,让人觉得有些好笑。
“不知殿下到此,是为了?”,明明是问句,可从江兮浅嘴中说出来却是平淡无奇,好似不管他来做什么都与她无关般。
楚靖寒蹙了蹙眉,“为昨日之事给江小姐道歉来的,不知宋家主这是?”
“呵呵,同样是为了昨日之事”,不等宋奇炜作答,江兮浅淡淡道,“兴师问罪来的。”
“兴师问罪?”,楚靖寒语气阴鸷,尾音上扬,整个人周身气势陡然凌冽,江兮浅不由自主地朝旁边挪了挪,这位身上的寒气果然非同一般,饶是她身负火珠这样的烈阳至宝,都有些承受不住。
宋奇炜只觉得胸口一滞,险些喘不过起来,“这,这,这都是个误会。”
“误会?”,楚靖寒视线冷冷地扫过宋家众人,“宋氏珏雨,语犯口舌,缝嘴之刑,乃本宫授意,怎么,宋家主有意见?”
“没…”
“岂止是没有,刚那位宋家夫人不是说,丞相大人此去无返,我可是什么都不算,胆敢伤害他们宋家的女儿,是要我付出代价的吗?”,说着她硕大的双眼中带着无辜和可怜,湿漉漉的眸子一闪一闪的,“三皇子,我父亲当真此去无返了么?可怜我娘肚子里的弟弟,呜呜,呜呜…”
楚靖寒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这个女人,他真是疯了才会忍不住来看她。
昨夜自己左思右想,虽然宝珠的及笄之礼,可他却从未关注过,那些事情都是周管家安排的,他也只是觉得不应该在女子如此重要的日子里发生那样的事情,可以延后处理,可这丫头竟然发火了。
最后他不是都让寒风替她行刑了吗?
她该知道那样的事情,他动手,与她动手,那意义可大不一样,可这丫头竟然,竟然…
宋奇炜只觉得脊背发凉,“江小姐,这,这是只是怜儿随口说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真的吗?”,江兮浅黝黑深邃的眸子眨巴眨巴,看着楚靖寒,好似只要他否认,她立马就能哭出来般。
楚靖寒眸色沉了沉,“宋家主,这话,可不能乱说,还是说有人还没受到教训;其实本宫觉得缝嘴还是不错的,至少能长长记性,宋大夫人,你说是不是?”
“我,我”,岳君怜磕磕巴巴,她哪里知道自己话音刚落,这位爷就出现了,而后看向刚才还凌厉异常,可转眼就可怜兮兮的江兮浅,像是明白了什么,扑腾着,“贱人,你敢算计我!”
江兮浅缩了缩脖子,拉着若薇的衣袖,朝她身后躲了躲,“三皇子,我怕!”
一句我怕。
软软糯糯,带着恐惧,好似能让人心都酥了般,楚靖寒不得不承认,此刻自己当真是疯魔了,强忍着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呵护一番的冲动,抬头冷眸扫向岳君怜,“看来宋大夫人真的没有学乖啊。”
“三皇子息怒,怜儿你给我住嘴!”,宋奇炜心中疑惑,也有些沉,三皇子如此分明是维护那江兮浅,原本想要开口的话也不得不咽了下去,看向江兮浅的眸色不由得又变了几变,然后这才淡淡的开口,“江大小姐,今日是老夫叨扰了,这就告辞!”
“宋家主…”,江兮浅原本还想再说什么,接收到楚靖寒那冷冷的眸光时,缩了缩脖子。
直到宋家人离开之后,江兮浅瞬间变脸,看着楚靖寒,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还不走?”
“…怎么,利用完了就过河拆桥?”,楚靖寒给气乐了,心头的话转了几转,可现在当真见到真人时,却无法说出来了,只随便找了个借口,“相爷为国操劳,本宫身为皇家子嗣,前来探望也是应该的。”
狗屁!
江兮浅在心中腹诽着,可面上却不表现出来,想到那次在甄宝斋这人也是那么无耻,谁说他不近女色的,绝对是误传,误传!
“据说相府大厨的手艺不错,不知本宫可有这口福?”,江兮浅不说话,楚靖寒更显得自言自语。
江兮浅嘴角抽了抽,“大厨放假!”
“…哦?那不知本宫可有荣幸邀大小姐外出用餐?”,楚靖寒不死心。
昨夜,他一个人呆在听松楼,翻来覆去,想了整夜。
凤邪的话…
心儿:好嘛不算二更的二更。
昨天晚上码完字,上传的时候设定时间设定错了,所以,貌似昨天晚上又上传了一章,是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可怜心儿还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囧已经下午了,好吧,因为不能断更,果断又写了一章…
算是福利了啥,泪奔,心儿要去写明天的章节了,果然心儿就是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和喜剧…
pa:大家表讨厌男主,男主慢慢就想通了啥,嗷嗷,后面狠狠惩罚回去…这章算是给男主解释得,下章会有他心理变化啥。
第79章 雇凶杀人,再提婚约
多少年了。
他有多少年没见过那样正经而又严肃的凤邪了,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吧,可偏偏他却那样严肃地告诉他,他对她的感情,虽然可能谈不上爱,但总归是喜欢的罢。
不然,他不会因为那样一个传言就快马加鞭的赶回,甚至还…
看到她哭,他会觉得心疼;看到她笑,他会觉得开心;看到她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他想杀人;调皮的她,皱眉的她,生气的她,发呆的她,甚至连算计人的她,在他眼里都是可…爱的?
不知不觉,她好似已经印在了他的脑海里,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从何时开始。
以前不曾注意到的问题,好似在凤邪那一番话之后,或许是在凤邪提到赐婚之后,骤然惊醒;这样想着,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嘴角微不可查地上翘。
江兮浅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视线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人,这不是传说中的冷面冷心吗?现在是啥?尤其是那发呆的模样,“哎呀,那实在抱歉得紧,本小姐没空。”
“…”,楚靖寒绝倒,能这么干脆利落地拒绝他的,不管男女她都是第一个,深吸口气,抬头看着宛若无骨般靠在椅背上的女子,强压下心头的不自在,“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先告辞了!”
江兮浅额头上立刻浮起三条黑线,谁能告诉她这货到底是来干嘛的,心里虽然腹诽可面上却不显而是堆着笑,“那恕小女子不远送了,三皇子有空再来啊…”
那个啊字拉得老长老长。
“…”,楚靖寒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怎么觉得这丫头越来越像,像某种…咳咳…
直到看不见楚靖寒的背影,若薇才开口,“小姐,这三皇子到底来干嘛的?”
江兮浅无语地翻了翻眼皮,“你问我,我问谁去?”总不能说这楚靖寒发疯吧,突然想到跟这厮几次交手的场景,别说,还真有这可能。
“难道他能未卜先知,特地来给小姐解围的”,若薇嘟哝着,声音虽小,可江兮浅却听得明白,身形顿了顿,而后加快脚步,“回房!”
等若薇回过神来,竟然连江兮浅的背影都看不到了,赶紧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只是处在震惊中的两人都没想到,就在楚靖寒离开后的不久,发生了一件让众人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到底什么人呐,这是…”
江兮浅靠在软榻上,抱着针线筐,已经是第一千七百三十二次咒骂了。
若薇和若芸面面相觑,相互推攮着。
第一千七百三十三次!
两人心头同时浮现出一个数字,良久在江兮浅要准备下一次咒骂的时候,若薇终于忍不住,“小姐啊,那个,您中午要吃点儿什么?”
“…”,江兮浅沉默半晌,“到底什么那人呐,这是…”
若芸扶额,若薇捂脸,自家小姐果真已经没救了么,可到现在为止,她们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从送走突然抽风的三皇子之后,回到汐院,小姐抱着针线筐就有些不对劲了,难道是今天早上受刺激了?
也不对啊,明明自家小姐占了上风来的。
“我XX他八辈祖宗的,居然敢偷老娘辛辛苦苦绣好的肚兜,老娘诅咒他洞房夜不举!”
江兮浅终于忍不住爆发,换了句台词,让若薇和若芸喜极相拥而泣,她们家的小姐还是正常的,终于不用担心了。
此刻江兮浅心头却是只觉得有一百头草泥马跑过去,每一头都蒙着黑面,顶着大红色鸳鸯肚兜,正是她绣给季巧萱肚子里那块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肉。
“小,小姐,你没事吧?”,若芸被自家姐姐推出去,硬着头皮。
“没事”,江兮浅面色难看,“让月部的人给我查,本小姐今个儿早上离开之后都有谁进过本小姐的房间,哪怕一只蚂蚁也的给本小姐找出来”,她辛辛苦苦,绣了两年尼玛终于下定决心给绣好,当做送给那未出生的小弟弟/小妹妹的见面礼,可一转头回来居然不见了。
若芸转头看了看自家姐姐,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错愕,“那个,小姐丢东西了?”
“我的鸳鸯肚兜啊”,江兮浅慨叹。
若薇和若芸同时震惊,色狼!
难道汐院出现了色狼,还专偷小姐的肚兜?不对,自家小姐什么时候有过鸳鸯肚兜,她们怎么不知道,而后两人视线齐齐落在江兮浅怀中的针线筐里,那个小姐绣了两年却只有一个头的鸳鸯绣品不见了!
难道是…
不得不说两人瞬间真相。
若薇淡定了,对于明明绣技了得却拿绣针跟要命般恼火的小姐来说,那鸳鸯图分明是当年,咳咳,小姐准备送给无梦谷主的荷包,她绝对不会说那是恶作剧的,绝对不会;前不久,小姐好不容易从行礼头翻出来,知道夫人怀孕后,打算给自家小弟弟/小妹妹缝个肚兜,可现在居然不见了!
“是,奴婢这就去”,强忍着笑意,若薇飞快地退出房间。
若芸却是进退两难,这谁都知道,老虎嘴里的牙不可拔,动了小姐的绣品,那可是比拔了老虎嘴里的牙还要凄惨,到底是谁这么想不通呢?
敲门声适时地响起,若芸顿时泪流满面,这到底是谁啊,来得也太他么的及时了,简直就是救命恩人啊有木有!
小姐身上的低气压太让人受不了了。
“进来”,若芸赶紧出声,看向靠在软榻上的江兮浅。
“小姐,夫人请您过主院一趟”,翠柏不知若芸是何意,只是在看到若芸眼中那灼热得好似要将她融化般的眼神,脖子缩了缩,快速地说完话之后,一溜烟的跑了。
江兮浅义愤填膺,“哼,让若薇留在这儿给我查,本小姐诅咒那个拿本小姐肚兜的人,一辈子硬不起来。”
凤都,距离相府不远处某客大树上的男子,一脸奸笑着,看着手上绣着鸳鸯图案的红布,眼中带着精光,可突然她只觉得脊背发凉,不由得打了个喷嚏,看向四周,没人发现自己,看看天,嗯,春光灿烂,正是好时节,谁在骂他?
看着前面,健步如飞的自家小姐,若芸心中叹口气,对那不知捋了老虎须的某人,为啥要让她们来承受后果啊,诅咒他生个娃娃没…算了,没鼻子好了。
江兮浅本就心情不好,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心里嘀咕着,也不知道是谁,早上宋家人刚来过,难道是宁青候府之人?
宁青候,全名宁青兰海,这个人说不好好坏,也曾是凤都有名的风流才子,只可惜这风流是真风流了,才子却一天天被消磨掉了才名,最后风流成性了。
谁知她刚踏进主院,竟然看到某位不想见到之人,皱着眉头上前,“娘,见过齐夫人,齐世子。”
“你看浅浅,跟伯母这般客气作甚”,姚琉璃端庄秀丽,眼中的精光却让人不可小觑,她顺势拉着江兮浅的手,“你看,只是几日不见,浅浅这丫头出落得越发的水灵了,这样貌,倒是跟大公子极像的。”
说道江文清,江兮浅和季巧萱的面色同时一沉,姚琉璃也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捂着嘴,“哎呀,你看看伯母,当真是老糊涂了,听说昨日在三皇子府上,浅浅受委屈了,浩远这孩子也真是的,竟然说出那样的混话来,浅浅放心,伯母昨日已经替你教训过他了”,说着对齐浩远狠狠地递了个颜色。
齐浩远看着江兮浅,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可是就在他想要上前时,江兮浅那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却让他止住了脚步,抬头看着她,“浅浅,我…”
“齐世子有话直说便是,这般吞吞吐吐的,倒显得太过了”,江兮浅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姚琉璃手中抽出来,站到季巧萱身后;齐浩远没有落座,她自然也是不能座的。
姚琉璃狠狠瞪了齐浩远一眼,“哎呀浅浅,你是不知道,浩远他就这么个木头性子,伯母听说了昨日之事,今日可是特地来探望你的,这是番邦进贡的血燕,对女人呐最是滋补了,浅浅可得好好养好了身子,倒是给伯母生个大胖孙子。”
“齐夫人!”
“娘!”
齐浩远和季巧萱同时开口,而江兮浅只需要适时地低头,连娇羞都不必了,她紧紧地抿着唇。
只是姚琉璃却没有给他们再次开口的机会,拉着旁边季巧萱的手,“我说妹妹,何时这般见外了,我家远儿也老大不小了,浅浅也不算小了,姐姐今日过来就是想跟你谈谈,什么时候把她们两小的事情给办了,当然浅浅还小,我们都知道,只是先把名分定下来,倒是等浅浅及笄之后再行合卺礼也是要得的。”
事实上,在凤都,十三出嫁的女儿不在少数;只要女子过了初潮,便代表着成年,所谓的十五及笄只是像别人告知,吾家有女初长成,适龄青年可上门罢了。
季巧萱面色一沉,“齐夫人,这婚事…”
“妹妹,你可是想好了”,不等季巧萱说完,姚琉璃径自接过话头,“那可是当年先帝亲自定下的婚约,你们不会是想…”
低着头的江兮浅冷冷一笑,先帝定下的婚约是不错,可到底是谁想悔婚,这点可就值得斟酌了。
原本季巧萱对齐浩远也是满意的,可自从知道他对季巧巧那不轨的心思,还有那怀孕的外室之后,越发的觉得她不是自家女儿的良人,若是真的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将浅浅嫁过去,让她怎能安心。
季巧萱抬起头,将手从姚琉璃手中挣脱开来,对着她疏离一笑,“虽说是先帝赐婚,可却也是有言在先的,齐夫人,这齐世子英年才俊,仪表堂堂,是多少闺阁女子的梦中情郎,我家浅浅无才无德,倒是高攀不上了。”
“江夫人!”,姚琉璃气急。
“齐世子,您难道就不说句话么?”,季巧萱直接无视掉姚琉璃的不满,而是抬起眼皮盯着齐浩远眼神灼灼。
“…我”,齐浩远抿着唇,看着站在对面的江兮浅,她就那么低着头,却让人无法忽略她那白皙如玉的肌肤,绝美的五官和动人的容颜,若说不动心,是骗人的。他整治血气方刚的年纪,对美的追求是本能,只是强人所难却非他所愿,可娘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