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女子反抗过,却被他下令丢尽被灌了春药的马厩里,那女人被十数匹烈马强了,最后死状惨不忍睹,身下更是黄水直流。
若非安国公只有他一个儿子,不得不给他擦屁股,安抚那些受害人,只怕他早就不知道死过几回了。
这些事情他知道,自家主子爷自然也知道。可他竟然还下了这样的命令…
看来熙宝珠真的把自家主子爷得罪得不轻啊。
若寒风知道,那曾让楚靖寒提前毒发的冰灵子是熙宝珠授意的话,他定不会对她诸多同情了。
得意洋洋的金乌难得敛尽光华,还大地丝丝清凉。
悠扬的清风微微拂过,天上带着些许雾蒙蒙色,让人觉得有些压抑。
“郡主,要下雨了,您还是回房歇着吧。”紫嬷嬷看着身着单薄中衣立在床前愣怔地看着窗外蜿蜒的湖心长廊边,依依垂柳,随风翩跹,眉目间尽是忧色。
自那日在云湖画舫上落水归来之后,熙宝珠很是大病了一场。尤其是从含春口中知晓自己落水之时的情况之后,更是发了好大一场脾气,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她也曾去求见过三皇子好多次,可每次都被侍卫总管寒风给赶了出来,理由都是——主子很忙,没空见客。
紫嬷嬷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三皇子以往不是对自家郡主疼爱有加的吗?
当年的熙妃还未逝去时,可是提过要把宝珠配给三皇子呢。虽然熙妃不在了,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应该遵从母妃的遗愿吗?
想到这里,紫嬷嬷的眸色更是暗了暗,如今熙宝珠的闺誉声名算是已经毁了。旁人就算稍微有些权势地位的,也不会求娶这样的女人,为自己的家族蒙羞;可那些想借此机会攀附上三皇子,攀附皇家的,必然是无能之辈,这样的人,连她都瞧不上,更别说眼界甚高的郡主。
紫嬷嬷脑中飞快地思索着,她家郡主现在都这样了,三皇子就算是出于愧疚和报恩,也应该娶了她吧。只是以她现在的名声,正妃的位置是不用像了,但侧妃之一还是可以的。
正所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就在紫嬷嬷歪歪着,自己以后要怎么利用天时地利人和来整治楚靖寒的正妃,让熙宝珠先诞下皇家子嗣,以保证她的地位时,守门的丫鬟来报,周管家来访。
“快快有请。”紫嬷嬷脸上堆着笑,三皇子府的管家那可是只听他一人的差遣,他此刻过来,就说明三皇子心中到底还是有她家郡主的,她拉着熙宝珠,轻声道,“郡主,您别太伤心了。三皇子是要成大事之人,事务繁忙些也是应该,您要体谅他啊,您看这不他派了周管家前来呢。”
熙宝珠脑袋晕晕乎乎,回过神来,原本艳丽的容颜却显得有些空洞无力,她声音喃喃,“真的吗?”
“那是自然。”紫嬷嬷拍了拍她的手,又取了件滚兔毛的披风给她披上,“郡主,您现在身子还虚着,还是去榻上躺着吧。”
“好。”熙宝珠嘴角有些无力地扯了扯。
她此刻心中很乱,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会被…
云湖底下,画舫附近的人时朱雀安排的她知道;他们想搜查江兮浅身上到底有没有月佩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故作没站稳的模样想将江兮浅扯下水,可为何最后却是自己被,被那些人剥光了衣服,她咬着牙,眼中氤氲着雾气。
紫嬷嬷以为她是受刺激过度,所以近来一直回避这个话题。可她却知道,她是恨!
当时自己掉入湖中时,寒哥哥他竟然,竟然无动于衷,只是让寒风下去救她。
如果当初是他亲自动手,她定然不会,不会被那些人侮辱的。
只要想到自己的身子被那些人摸过,她就觉得恶心至极。
江兮浅,又是因为江兮浅。
下毒,雇凶,陷害。
为什么她次次都那么好命,为什么!
她不知道为何朱雀尊使迟迟没有出现,可是她却知道自己那一次的任务算失败了。为了保命,她必须尽快弥补,接近江兮浅取走月佩还有主人交代的,江兮浅的眼睛。
她深吸口气,脑中飞快地转动着。
周生已经领着一群捧着托盘的丫鬟,抬着妆奁的小厮,沿着蜿蜒的湖心长廊,朝着茹雅小筑的主屋信步而来。
“老奴见过周管家。”紫嬷嬷见状立刻应了上去。
周生摆摆手,“紫嬷嬷客气了,奴才给郡主请安,郡主近来身子可好些了?”
“还好。”熙宝珠淡淡地开口,视线却落到他身后那些丫鬟小厮送来的东西身上,大红喜色的云锦,金丝银线,凤凰展翅绣图,在他身后的小厮抬的妆奁上都非常明显地贴着大红双喜,“周管家,这是…”
周生本就生得憨厚,此刻笑得更是眉眼弯弯,连带着让看得人都觉得心情极好,“郡主大喜啊。这可是咱家主子特地为您挑选的绯色云锦,是用来绣嫁衣的。这按着习俗嫁衣虽然可由绣娘代劳,但这首针却需郡主自己开头,这两位是主子花了大价钱从锦绣坊请来的绣工师父,郡主若是有什么只管吩咐就是。”
“…”熙宝珠只觉得心都快跳出来了,难道…难道寒哥哥真的打算娶她了。
大红绯色的云锦,这可是正妻的规格。
她就知道寒哥哥定然不会弃她不顾的,她脸上瞬间浮起两抹羞红色,低着头,“宝珠年幼不知世事,这日后还需周管家多多提点。”
“郡主言重了。”周生心头不断地点着头,“郡主可是好福气,这不今日安国公刚请人过来提亲,这些都是彩礼。您可是好福气,那安公子可是安国公唯一的儿子,您嫁过去日后可是板上钉钉的国公夫人呐。”
话音未落,紫嬷嬷和熙宝珠同时变色。
“周管家,你,你说什么?”紫嬷嬷一把抓住周生的手臂,那力道饶是周生青年男子都有些受不住,“紫嬷嬷,咱家爷可是为郡主定了门好亲事呐,安国公对郡主云湖失礼一事也不追究,可是难得。”
熙宝珠双目顿时迸出了火花,“不,我不信。寒哥哥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的。”
“…”周生心头早就笑开了,可面上却不显,仍旧语重心长的模样,“郡主啊,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您既然已经及笄了,可万没有再赖在三皇子府上的道理,毕竟咱家爷也得娶亲了不是。”
“不,不!”熙宝珠胸口上下起伏,原本苍白的脸上浮起两抹不正常的潮红色,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不嫁,我不嫁!什么狗屁安国公,我就是不嫁,除了寒哥哥我谁也不嫁。”
周生心里很是鄙夷,这种蛇蝎毒妇若当真留在自家爷身边,他们这些当属下的那才是担忧呢。更何况,皇上赐婚圣旨都已经下了,是江侍读家的小姐。
虽然这身份有些低了,以往名声也算不得好,不过听说倒是个与众不同的,连凤靖老王爷都追着非要凤邪将她娶回去呢。能入得那位的眼,只怕也不是个差的,至少比起这位来,不知好到哪儿去了。最重要的是,自家爷喜欢。
紫嬷嬷也很是气氛,“我要亲自去见三皇子,我不信,当初熙妃在时可是说了要将郡主配给他的。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郡主。”
熙宝珠向来是眼高于顶的,从小到大除了楚靖寒眼中就容不下其他男子,对那些传言中的更是不屑一顾自然不知晓安庆苏所干的那些好事。可紫嬷嬷不同,在皇宫摸滚打爬了几年,而后又在三皇子府上,心机岂能说不深。对凤都城内达官贵胄的风流韵事,更是了如指掌。
她不信三皇子会这么对待她家郡主。
安庆苏啊,挑谁不好,偏偏是那么个人,难道三皇子不知道那安庆苏是什么人吗?
“我要亲自去问问三皇子,他怎么可以这样做。”紫嬷嬷急了。
周生却是面色陡然下沉,“放肆。主子的决定岂容你一介妇人反驳,这彩礼可是爷亲自带人收下的,东西奴才已经送到了,另外婚期就定在半月之后,还请郡主早日完成嫁衣,奴才告退。”
一众丫鬟小厮也赶紧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而后跟着周生退了出去。
这位姑奶奶的脾气暴躁那可是出了名的,他们可不愿意被迁怒。
周生前脚刚出门,熙宝珠后面立刻就下床,对于身后屋内传来的砸打巨响,他面色如常只当没听到般;左右这茹雅小筑她也住不了多久了,三皇子可是吩咐了到时候这个地方要推倒了重建的,他最近可是忙着呢。
“郡主,郡主,您消消气。”紫嬷嬷边闪躲着,边开口安慰道,“这定然不是三皇子的主意。”
熙宝珠顺手操起软榻小香几上的袖炉,“滚,都给我滚!”
她的贞洁已经毁了,皇家容不下她,她早就知道。可是为什么,寒哥哥就这么急切地要将她嫁出去,为什么?
“可是郡主…”紫嬷嬷仍旧面带忧色。
“说了让你们都给我滚。”熙宝珠张口一注鲜血喷出,本来因为落水之后大病就虚弱的身子竟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紫嬷嬷心中急切,赶紧快走两步将她接住,“郡主,郡主,来人呐,快请大夫!”
整个茹雅小筑兵荒马乱,听松阁中。
楚靖寒听着周生的汇报,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让锦绣坊的两名绣娘加紧时间绣嫁衣。”
“可是这首针…”周生有些犹豫。
“哼,这安庆苏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不过是件嫁衣谁绣都是一样的。”只要想到熙宝珠那个毒妇竟然胆敢对兮儿下手,他胸口的怒火就怎么也下不去。
如果,如果被兮儿知道了,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就都白受了。
他好不容易费尽心机才让兮儿接受了他,不他不能。
绝对不能失去她,若没有她,他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甚至现在他都想不起来再没有遇到她之前的那些日子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依兮儿的醋意,他必须尽快将熙宝珠解决掉。
半个月已经是极限了。
楚靖寒眸中冷光闪烁,唯有在想到江兮浅时,眸中才会有些许的柔情。
“是,奴才明白。”周生低下头,“那茹雅小筑的重建图纸?”
“不用。”楚靖寒眸色暗了暗,距离她及笄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他要将三皇子府中所有熙宝珠存在的痕迹全部抹去,“填湖,改成花园,所有的地方全都要改,你自己看着办!”
“…”周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心儿:宝珠要出嫁了,嘿嘿,这个夫君绝对是精挑细选的啥,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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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宝珠筹谋,嗜血之乱
熙宝珠因为拒嫁,将整个三皇子府闹得鸡犬不宁。
楚靖寒不仅没有阻止,左右都是要出嫁的人,只吩咐周生,她所有砸坏的家私都不用再补上了。
命令刚颁布下来,周生就屁颠屁颠地执行了。
要知道,当初不知道是哪个背时的家伙,竟然胆敢将三皇子府的府库洗劫一空,这却不谈,重点是他们家主子竟然下令不做追究了。
纵使府库中的东西不对,可那也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自从楚靖寒给熙宝珠定下了安国公府的婚事,几乎每隔半天,那茹雅小筑的家私就得换上一批,他实在是有些无力了。
知道这消息之后,熙宝珠又险些气得将主屋中的家私砸了。
好在紫嬷嬷及时拉住了她,并细心劝诫;她这才作罢。
楚擎天收到消息,传楚靖寒入宫时,他正在兴致勃勃地翻看三皇子府的地图,想着要选一处最好的地方给江兮浅建院子,名字她都想好了,兮寒阁。
兮寒,稀罕。
嗯,很不错。他为她所建的,自然要是天下都难寻的,自然稀罕。
“爷,高公公来了。”寒风看着那笑得眉眼弯弯的男子,哪里还有平日半分清冷的形象,若非屋内周遭那清冷的温度,他甚至都要以为自家爷被掉包了。
楚靖寒脸上的喜色顿时一扫而空,“行了什么事?”
“皇上让您入宫一趟。”寒风赶紧道。
“…”楚靖寒很是不愿,不过现在却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基本上他也能猜到那人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他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厉色,“嗯,让他等着,本宫换件衣衫。”
御书房中。
楚擎天面色黑沉难看,“谁让你私自给宝珠定下婚事的!你明知道太后喜爱宝珠,那安国公公子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哪个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儿臣早就将熙宝珠的请婚圣旨呈了上来,父皇迟迟不肯批阅,儿臣以为父皇这是暗示让儿臣自己代劳。”楚靖寒不卑不亢,只是站在那处,清寂冷然的声音宛若流水潺潺般,“更何况宝珠发生那样的事情,凤都达官贵胄之家,有一个算一个,如今谁愿意娶一位名节尽失的女子,安国公公子虽有异癖,可看在皇家的份儿上,宝珠嫁过去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哼!”楚擎天冷哼,绝不承认自己被他说服了,“太后那边你怎么说。你明明知道太后身子不好,就不能多顺着她些?”
“父皇怕是忘了,儿臣早已弱冠,宝珠也已及笄,若还让她住在三皇子府上,这算什么?”楚靖寒抬起头与楚擎天直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儿臣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楚擎天抿着唇,“就算如此,你也不能将婚期定得这么急吧。熙宝珠好歹算是皇家郡主,半个月也未免太委屈了些。”
“哼!”楚靖寒心中暗道,委屈?就凭她的所作所为,就算是一台小轿送过去就不算委屈,半个月已经算是抬举她了。
“寒儿,不管怎么说那宝珠与你有救命之恩,你母妃生前对她也很是喜爱,你就不能…”楚擎天见楚靖寒不说话,以为他已经妥协了些,顿时语重心长道。
只可惜他话未说完便被打断,“救命之恩,就是因为救命之恩,儿臣才能容忍她多年。如今她已经及笄,儿臣为她寻门亲事难道不对?还是父皇有更适合的人选?”
“…”楚擎天眸色暗了暗,要说更适合的人选。
如果没有发生云湖画舫落水那件事情,将熙宝珠赐给楚靖寒做个侧妃或者夫人倒是不错,太后只怕也会乐见其成。毕竟熙宝珠对楚靖寒的心意,只怕除了他自己外,谁都知道了。
只是现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皇家绝对容不下名节被毁的女子,别所侧妃或者夫人就算是当妾室、通房都是不可能的。要说更好的人选,一时半刻的的确想不到。
“既然父皇没有更好的人选,那安国公公子又有何不好?”楚靖寒声音低低沉沉,眸中风雪尽敛,只是周身却仍旧散发着慑人的寒气,“若父皇觉得她当真委屈了,不妨拟一道赐婚圣旨,让她在国公府过得舒心也算是补偿了。”
楚擎天叹口气,“哎,罢了罢了。”
“父皇若没有其他事情,儿臣就先告退了。”楚擎天转身的刹那,嘴角微扬,带着清寒浅笑,眸底却尽是嘲讽之色。他的母妃,那坐在龙椅、高高在上的男人还记得他那温婉优雅,从来不争不抢的母妃吗?
“朱雀尊使…”熙宝珠嘴角带着突兀的猩红,左脸上是五条鲜红的指印。
“没用的东西!”朱雀身着一袭嚣张的大红衫裙,右眼眼角下,一颗鲜红的朱砂泪痣很是扎眼,她眸中泛着厉色,“听说楚靖寒已经给你定下了亲事?”
熙宝珠跪在地上,“尊使,此事赤月会尽快处理的。”
“处理?”朱雀冷哼,眉宇间尽是不屑,抬起腿朝着熙宝珠的胸口飞快扬起。
“砰——咚!”
屋内两声闷响,熙宝珠被踢飞撞到门框上而后落在地上,她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而后又爬起来维持着跪地的姿势。
“你倒是神气了啊?”朱雀很是恼火,“本尊当初让你来这三皇子府可不是让你养尊处优,勾搭男人的!下毒、雇凶,倒是能耐!”
熙宝珠咬着牙,强忍着连呼吸都痛的胸口,“尊使息怒,尊使饶命,求求您再给赤月一个机会。”
“机会?”朱雀眸中压抑着怒火,这件事情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只怕她都难逃责罚,她给她一个机会,那谁给她那个机会啊,自家主子的个性她最是了解的。
“是,请尊使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会想办法拿到月佩还有江兮浅的眼睛。”说道后面,熙宝珠的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朱雀眸色暗了暗,她的身份毕竟不如熙宝珠这般光明正大,不过这次之事她暂且押下来了,那两个蠢货也给她好好教训了一顿,连人都没看清楚竟然就开始动手,而且还闹得那般沸沸扬扬,这也就作罢,竟然还被人抓到了把柄,该死!
见朱雀良久不说话,熙宝珠的心七上八下的,“尊使…”
“好,本尊就再给你这个机会。”朱雀暗忖片刻,“本尊可是听说再有半月就是你的好日子了,那安国公的公子可当真是天上没有,地下无双,半月,月佩和江兮浅你必须得手其一,否则就别怪本尊翻脸无情。”
“是,属下明白。”熙宝珠眸色暗了暗。
江兮浅啊,江兮浅,这是你自找的。
月佩她自认没有本事,她如今除了知道那月配是块玉佩之外,连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说找了。虽然有传言,月佩曾在江嘉鼎手上出现过,但谁知是真是假,若他真有月佩,又为何不将它交给皇上,功过相抵,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狼狈。
熙宝珠心中飞快地翻腾着,朱雀的心却是渐渐下沉。
“尊使,属下有话要说。”她深吸口气,这是如今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嗯哼。”朱雀心中正烦躁着,不知那什么给主人交代,这熙宝珠还没有眼力价的打扰她,若非看在暗桩培养不容易,不然自己早一巴掌拍死她了。当初自己怎么就派了个这么蠢的过来,这么多年怎么就不长长脑子。
那楚靖寒有什么好,她竟然胆敢不听命令擅自行动,若非她处理及时,只怕她朱雀部凤都所有人都要暴露了,每次只要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这种有气偏生还发不出来的感觉,当真不爽。
熙宝珠低着头,喉头还带着猩甜,“属下听闻江兮浅与寒…三皇子的关系甚好,若以三皇子的名义邀请江兮浅,到时候在三皇子府,属下定能下手。”
“…”朱雀眸色暗了暗,“那楚靖寒凭什么听你的?”
熙宝珠咬牙,“请尊使派人以熙宝珠的名义嫁入安国公府,属下会以小丫鬟的身份留在三皇子府,到时候伺机行事,应能事半功倍。”
朱雀扬起右手,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桌上的茶壶、杯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赤月,你当本尊是傻子,任你玩弄在股掌之间不成!”
“属下不敢!”熙宝珠身子狠狠地颤了几颤,“属下以为,如此我们不仅在安国公安插内应,三皇子府也无须新派人手。而且这身份光明正大,不引人怀疑。”
朱雀单手撑着下巴,双眸微微眯起,熙宝珠的提议的确是个好方法,但她总觉得这丫头,哼!
她上前倾身,右手两根手指抬起熙宝珠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这个提议本尊会好好考虑,不过你若是再敢玩什么花样的话,哼!”
随着她话音落地,她所在的地方,桌椅瞬间化作粉末,而且在她闪身的瞬间还保持着桌椅的模样,而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下坍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那两对木屑粉末却让熙宝珠胆战心惊。
“你自己好好考虑,怎样才能把主人要的东西拿到手,本尊考虑好了会再来找你的。”
话音落,不等熙宝珠起身,整个人化作一道红光飞快地闪过。
熙宝珠回头,再看不到朱雀的背影时,整个人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而后全身无力,直接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断地深呼吸着。
尊使身上的气势越发的可怕了。
看来她真的不能再坐以待毙,江兮浅的眼睛,还有那个什么劳什子的月佩。可她到底要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江府查探呢。最近也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她又被寒哥哥禁了足,连茹雅小筑都出去。
楚靖寒刚回到三皇子府,寒风立刻迎了上来。
“嗯。”他点点头,见寒风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下了然,“回听松阁。”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
“有什么话说吧。”楚靖寒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垂下眼皮,遮住那满是寒光的眸色。
“寒雪传信,今日茹雅小筑似有动静。”寒风敛了神色。
楚靖寒连眼皮都未抬,只是下巴微微动了动,寒风立刻会意,“今儿辰时刚过,巳时初,宝珠郡主突然喝退所有下人,喂留含香留守门外。寒雪不敢上前,只远远地听到主屋内似有动静,好几声闷响,还有女子厉声呵斥的声音。”
“…嗯?”楚靖寒颦眉蹙頞,唇角凝着清寒的笑意淡淡。
“属下和寒雪都觉得,宝珠郡主…有猫腻。”寒风深吸口气,后面三个字他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按理,熙宝珠是生活在民间的孤女,就连紫嬷嬷都是后来熙妃给她找来的,她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后来被熙妃认作侄女,又得天恩封为异姓郡主,可到底她入宫时已近十岁,性子应是定性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