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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气得面色发白,手上捏着御史监送上来的奏折,看着跪在地上行礼的秦楠和秦襄,顿时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将奏折摔倒他们面前,“你们自己看吧!”
“父皇息怒!”兄弟二人异口同声。
“哼,皇家的颜面都给你们丢尽了!”皇帝咬牙切齿,瞪着兄弟二人显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有人参奏太子,为兄不仁竟然对皇弟的新娘子动手。”
秦楠闻声,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匍匐在地上,“父皇明察,这件事情儿臣,儿臣…”
“哼,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敢狡辩吗?”皇帝恶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淳亲王已经向朕提出了彻查此事,还刻意拿历任皇帝的事迹提醒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们让朕怎么办?”
“父皇息怒。”虽然早就明白淳于泓对淳于韵的宠爱,可却万万没有想到淳于泓竟然胆敢公然对皇帝施加压力,想到这里秦楠的心沉了沉,“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父皇真的怀疑可以派人去查,儿臣自立府之后购买的别院都是在宗人府造册登记了的,其中可根本没有城南的别院啊父皇。”
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对此刻浑身上下有口难辨的秦楠,秦襄并没有半分的同情,更没有丁点儿替他说话的意思,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看着秦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解释着。
皇帝闻言,似乎也有些动摇了,“不管怎么样,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朕给你们七天时间,如果查不出事情的真相,哼!”
“谢父皇!谢父皇!”秦楠闻声,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七天,至少他还有七天时间将事情的痕迹给抹去,到时候随便推个替罪羊出来就行了,不过这个人选他得好好的想想。
秦襄低下头,“父皇明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儿臣都不知情。”
“朕乏了,不想再听了。”皇帝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罢了罢手。
杜公公赶紧上前,轻轻地替皇帝揉着太阳穴,抬起头看向秦楠和秦襄,“太子,七皇子,陛下近来因为夏凉惜柔公主的事情已经够头疼的了,您们就别再给陛下添乱了,都回去吧。”
“那父皇您好生歇着,儿臣也静等太子皇兄的交代了。”秦襄转头看向秦楠。
秦楠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狠狠地瞪了秦襄一眼,原本还想开口反驳,可是却碍于坐在上面,面色已经非常难看的皇帝,只能将这口气给咽了下来。
“不用等了!”
就在秦襄和秦楠面向皇帝恭谨地后退到了门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猛然从宫殿大门那立着的八扇并蒂峰峦型大屏风的后面传来一声带着清厉又透着浓浓不满的嗓音。
皇帝闻声睁眼,入目却是看到淳于泓带着已经环上了一袭宫装罗裙,打扮得异常素净的淳于韵在他们身后的四名侍卫押着两个女子,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顿时他垂下眼睑,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不悦。
“大胆淳亲王!”杜公公见状赶紧开口轻喝一声。
“事急从权,毕竟这件事情涉及到韵儿的声誉和名节,我淳亲王府自当年一战,就只剩下我们两个小辈相依为命,还请皇上看在淳于泓一片赤城之心上,原谅小王擅闯金銮殿之罪。”淳于泓说着低下头,只是那语气哪里有半分请罪的模样。
皇帝面色沉沉,“淳亲王想说什么?”
“启禀皇上,这件事情小王已经查得很清楚了。”淳于泓低下头,“府上的丫鬟香兰也已经招供,小王带人在原顾国公府的宜兰园也寻到了顾瑾澜易容用的人皮面具,请皇上过目!”
皇帝闻言,眉宇微微颦蹙着,尾音拉长,“哦?”
“还不快呈上来。”
跟在皇帝身边多年,对皇帝每个动作所暗含的深意都了如指掌的杜公公赶紧开口朝着旁边候着的小太监轻声呵斥道。
立刻就有两名小太监朝着淳于泓小跑过去,双手举过头顶,从淳于泓手中接过那所谓的证据之后,然后又从侧面上了台阶登上高台将东西递给杜公公。
“皇上,请过目。”杜公公将东西放置在托盘上。
皇帝看着香兰签字画押的供词,又看着那人皮面具和被淳于泓押在下面的两个女人,“哦,事情真的是淳亲王说的那样?”
“香兰,韵儿带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做,你对得起死去的淳于老王爷和王妃娘娘吗?”秦楠见状,立刻轻喝一声,眼神微暗,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三分威胁的味道。
淳于泓闻声低着头,“太子爷难道还想以香兰的爹娘来做威胁吗?”
“淳于泓你胡说什么!”被戳中心事的秦楠,顿时恼羞成怒。
“本王有没有胡说太子爷您心知肚明,多年之前你就拿捏住了香兰的爹娘,以此要挟香兰为你做事,这次你更是为了一己私欲,将韵儿劫走不说,还以顾瑾澜李代桃僵,如果不是那顾瑾澜在婚宴上跌倒露出了马脚,怕是本王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待韵儿向来亲厚的太子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来。”淳于泓面色难看到了极致,“太祖皇帝曾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皇上无比严惩主谋,给小王,也给韵儿一个交代。”
皇帝只简单地翻了翻那呈上来的供词和所谓的物证,看着下面被押着的香兰和柳姨娘,“淳亲王所言当真?这件事情真的是太子逼迫你们干的?”
“香兰别怕,你只管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就算是淳亲王也不能要挟你的。”秦楠赶紧开口道。
香兰却是低下头,“启禀皇上,这件事情是…是…”
猛然只听到一声惊呼,紧接着香兰猛然倒在地上,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丝,双眸死死地瞪着秦楠,一副带着恨意的模样,死不瞑目。
杜公公甚至金銮殿中的宫女太监顿时都慌了,“来人呐,护驾,护驾!”
“有刺客!”
淳于泓足尖轻点,周遭的四个侍卫也赶紧把剑,一副警惕的模样;周遭的御林军上前,将整个金銮殿围得水泄不通,里里外外的搜索了个遍,却仍旧没有发现刺客的踪迹。
“正所谓死无对证,太子这招可真是秒啊。”淳于泓双眸圆瞪,带着浓浓的嘲讽。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见香兰已经死了,秦楠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些,薄唇微微抿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子,别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事情涉及到了淳于韵,淳于泓早已经是没有了理智,更何况淳于韵与秦襄的婚事,早就在安伯候府的事情发生之后就板上钉钉,现在莫莫名其妙的跑出去顾瑾澜,偏偏还已经跟秦襄完成了三拜九叩之礼,难道要让韵儿嫁过去为侧、为妾?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平妻,对淳于韵,对淳亲王府也是莫大的侮辱。那顾瑾澜是什么身份,未婚有孕,甚至不止有过一个男人的女子,有什么资格跟自家宝贝妹妹平起平坐?
兵荒马乱的金銮殿,因为香兰莫名其妙的死亡皇帝的心总也平静不下来,对淳于泓和秦楠你来我往的争执也只觉得头痛不已,“够了!”
“皇上息怒!”“父皇息怒!”淳于泓和秦楠同时噤声,转头朝着皇帝恭谨地行礼道。
从淳于泓进了金銮殿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秦襄这才淡淡的开口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查清楚香兰的死因,还有柳红艳,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柳红艳低着头,她早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如果她真的说了实话,太子毕竟是皇帝的儿子,又是一国储君,就算惩罚也不会太过,待此事了解他定然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如果不说实话,自己搅黄了淳于韵的婚礼,淳于泓定然也不会放过自己。左右不过是个死,虽然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的模样,当初太子爷不是已经将顾瑾汐给掳走了吗,那婚宴上的新娘又怎么会成为澜儿的?
她低下头薄唇微微抿着。
“怎么,还没想清楚?”淳于泓眉梢浅扬。
柳红艳低下头,“民女不敢。”
“那你还不快从实招来!”杜公公也有些看不下去,夹着嗓子,瞧着兰花指,指着柳红艳。
“启禀皇上,这件事情…”柳红艳低下头一字一句。
跪在旁边的秦楠却早已经随着她的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艰难的吞了口唾沫,面色微微苍白着,甚至连嗓音都在颤抖。
柳红艳闭上眼深吸口气,良久才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指使民女,是民女买通了香兰姑娘,自作主张…”
“你,你撒谎!”淳于泓顿时恼了,双眸圆瞪,“那你说,韵儿又怎么会出现在太子的别院的?”
柳红艳低下头,“民女只是买通了淳亲王府的下人将韵宁郡主弄出来,至于韵宁郡主为什么会出现在南郊别院,这民女就不知道了。”
秦楠闻声,这才大松了口气,抬起衣袖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来的细密汗珠,轻轻地叹口气,听到淳于泓的话,深吸口气,“淳亲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将这件事情栽赃到本太子的头上,才是淳亲王心中所谓的真相?”
“你…”淳于泓狠狠地瞪着秦楠,垂眸看着柳红艳,“柳红艳你可要想好了,欺君之罪,那可是要灭九族的。”也不知道那秦楠到底给柳红艳灌了什么*汤,竟然到现在她也要维护他。
秦楠咬牙切齿,“淳于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王只是想查清事情的真相,还韵儿一个公道!”淳于泓双眸迸射出浓浓的火光。
“好了!”皇帝有些不耐烦,“既然柳红艳都说了这件事情是她自作主张,淳亲王你又何苦非要扒着太子不放。再说,太子素来待淳于韵亲厚有加,再怎么也做不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淳于泓闻言,面色顿时变了变,嚅了嚅唇却到底没能说出话来。
“淳于韵,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皇帝瞧着淳于泓那黑沉的面色,很识趣地转头看向淳于韵。
“这…我…”
原本淳于韵还坚信事情是秦楠一手策划的,可听到柳红艳的解释,还有之前在七皇子府上时,那些人说的话。如果太子哥哥真的想要将自己弄到手,何必要用这种方法,顾瑾汐和睿王出现得是不是太巧合了些,难道真的如同太子哥哥所言,这一切都是顾瑾汐策划的,可她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她还没有对襄哥哥死心,顾瑾澜不过是个障眼法?不,也不对,那顾瑾澜可是跟襄哥哥完成了三拜九叩之礼,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襄哥哥的人了,如果她真的对襄哥哥有心,又怎么会跟睿王走得那么亲近,又怎么会让顾瑾澜跟襄哥哥成礼的。
淳于韵此刻脑子里已经是一团乱麻,对皇帝的话也有些不知所措。
“韵儿受惊,精神有些不太好,还请皇上不要见怪。”淳于泓见状,赶紧上前,将淳于韵拢入怀中轻轻拍慰着,那模样看得秦楠顿时眸色暗了暗。
秦襄却是低下头,“如果事情真的如柳红艳所说,那香兰的死,是你动的手?”
“…”柳红艳顿时心猛的悬了起来,摇摇头,“七皇子明鉴,皇上明察,民女真的没有对香兰姑娘动手,民女真的没有。”
“…”皇帝的眸色也暗了暗,转头看向秦襄,似乎还带着几分不满,“襄儿你的意思是…”
秦楠也紧张兮兮地看着秦襄,“七皇弟你…”
“启禀父皇,儿臣只是觉得不能听取柳红艳的一面之词,毕竟香兰已经死无对证,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应该是查清楚香兰的死因。”秦襄低下头。
“嗯,传宋院正。”皇帝点点头。
“传——宋院正!”杜公公立刻点头,夹着嗓子,悠远绵长的嗓音从金銮殿内传出老远老远。
很快宋院正就提着药箱,带着温安延和另外一位面生的太医前来,朝皇帝行礼。皇帝有些不耐烦地罢了罢手,只让他们检查香兰的死因。
“启禀皇上,这位姑娘乃身中剧毒而亡。”宋院正跪在地上,心里却是咆哮着自己歹命,身为太医院院正竟然还要兼顾仵作的活计。
皇帝闻言,颦眉蹙頞,“你的意思是服毒?”
“是。”宋院正低下头。
“行了退下吧。”皇帝罢了罢手。
“老臣告退。”
待宋院正离开之后,皇帝这才看着淳于泓,“淳亲王你也听见了,这香兰是自己服毒自尽,柳红艳也已经承认事情是她所为,这件事情跟太子、跟七皇子没有任何关系。”
“…”淳于泓闻言,薄唇微微抿着,眼底迸射出危险的光芒。
“不过看在淳于韵跟七皇子有婚约,朕特许婚约照旧,婚礼在一个月后举行。”皇帝看着淳于泓,“淳亲王和韵宁郡主对这样的处理有意见吗?”
淳于韵原本还有些懵,可听到婚礼照旧的时候,原本死寂的心又雀跃起来,转头看着秦襄,含羞带怯。
“可是顾瑾澜已经跟七皇子完成了三拜九叩之礼。”淳于泓垂下眼睑,语气带着浓浓的不满。
“嗯。”皇帝闻言也是沉默了。
虽然是阴错阳差,可顾瑾澜跟秦襄已经拜堂是不争的事实,已经拜过天地,告知神明的事情,想要反悔的确是不太好,“传朕旨意,封顾瑾澜为澜夫人。”
皇子娶亲,正妻为妃,侧为夫人,言下之意是给顾瑾澜一个侧妃的位置。
淳于韵闻言,顿时薄唇微微抿着,似乎有些不乐意,可看到皇帝那黑沉的面色只能生忍了下来。
“那就多谢皇上恩典了。”淳于泓冷声。
“既然事情已经处理,那就都回去吧,朕乏了。”皇帝无力地罢了罢手。
“是,小王告退。”淳于泓轻轻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拉着淳于韵头也不回的从金銮殿离开。
秦襄从金銮殿出来则是直接去了宸贵妃的宫里,只有秦楠,想要回太子府让人将那些痕迹赶紧抹去,可是却被杜公公叫住,“太子留步。”
“原来是杜公公,不知父皇还有什么吩咐?”
虽然身为太子,但杜公公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饶是他也不敢轻易得罪的。
“皇上吩咐,太子您已经许久没有去静室了,让您去好好静静心,修身养性。”杜公公瞧着兰花指,转头朝身后的小太监道,“还不快送太子去静室。”
“是,太子请吧!”
秦楠闻言,原本还有些雀跃的心顿时就沉了下来,越来越沉,越来越凉。以为自己已经成功的蒙混过关,可想到那漏洞百出的话,睿智如父皇怕是早就已经看穿了一切,那父皇为什么不揭穿自己?静室,修身养性?
跪在地上,沁人的凉意从膝盖不断往上,夜深了,风乍起,他不由得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入秋了,褪去了夏日的炎热,染上了点点清凉。
依着凭栏,望着与慕汐阁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精致,那小溪自上而下,水流潺潺,沿途偶尔还能瞧见调皮的鲤鱼翻滚,郁郁葱葱的灌木草丛遍布两岸,看似毫无章法,却错落有致;小溪中,不似山涧清泉般,清澈见底,而是人工培植了几颗瞧着稍嫌零落的睡莲,叶子已经变了深绿色,浅紫渐变的花朵儿不足巴掌大小,就那么飘在水面上,或迎着微风,随波荡漾;就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顾瑾汐只觉得心好似都随着周围的一切安宁了下来。
轻轻抚着手腕间的清净琉璃珠,想到醒转之后叶岸送来叶贞娘的话,她眸色暗了暗。
“小姐,听说那顾瑾澜被封了澜夫人呢。”半夏撅着嘴,“这下她可是翻身了,当真是便宜她了。不过听说下个月,韵宁郡主和七皇子的婚礼照旧呢!”
“哼,翻身?”顾瑾汐低下头瞧着阁楼下面的景儿,嘴角微微扬起,表情似笑非笑,语气意味深长,“那可未必。”
秦襄是什么样的性格,前世多年夫妻她比谁都要明白。别说顾瑾澜曾经有过别人的孩子,就算她跟了秦襄时尚是处子之身,就算她冰清玉洁又如何,让秦襄两次丢脸,在上次的事情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的时候,又发生这更加震惊的一幕,秦襄能让她讨得了好?更何况淳于韵是什么性格,在成亲之前连秦襄的通房丫鬟都遣得一干二净,现在平添了个皇帝钦赐的澜夫人,那不是给她添堵呢嘛,她能饶得了顾瑾澜。没有秦襄的庇护,入了七皇子府就等于将顾瑾澜送到淳于韵的手上任其拿捏罢了。
半夏瘪瘪嘴,面带不解,“不过听说柳姨娘被皇上赐死了,就在今天早上。”说着,她朝旁边顾国公府的方向努了努嘴,“先前儿还能听到那边的动静呢。”
第122章 昨天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微风起,湖水泛着点点涟漪,连带着似乎空气中的声音都有些飘忽。
顾瑾汐双手懒懒地趴在凭栏上,瞧着那平静无波的湖面,眼睑低垂,脸上似乎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左右早就是该死了的人,多活的都算是她赚了。不过本小姐倒是有几分好奇,这次顾家那个老夫人就没有半点反应?”更何况她这次阴错阳差的将顾瑾澜送到了秦襄的府上,更是给她争了个澜夫人的份位,纵然顾瑾澜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总比永远幽禁在兰馨阁巴掌之地,了此残生好太多了,不是吗?
“那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要奴婢说那柳姨娘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连七皇子的婚礼也敢搅和。”说到这里半夏手中的鸡毛掸子顿时停滞了下,瘪瘪嘴,“不过话又说回来,她死了倒是死了,顾瑾澜咸鱼翻身她也算是死得值了。”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嫁入皇家的,如果不是阴错阳差的让顾瑾澜跟秦襄完成了三拜九叩之礼,怕是再怎样,顾瑾澜也不会得了个澜夫人的封号。
“有些事情,未必如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顾瑾汐嘴角微微扬起,语气似笑非笑,眸底还染着星星点点的深意。柳姨娘如此死了倒是轻松,不然就算皇帝放过她,太子和淳于泓也不会放过她的,她要是聪明,就知道该怎么做。
想着转头看向水榭汀兰的方向时,顾瑾汐的眸色却是暗了暗,薄唇微微抿着,颦眉蹙頞的模样,“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自从她醒来都已经整整半日了,水榭汀兰那边竟然没有半点消息;虽然说已经不是那个任性的小姑娘了,可心里却不禁有些失落,还夹带着点点隐忧。
半夏抿唇,摇摇头,“府上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小姐您刚醒来,就不要太过忧心了。”
“不妨。水榭汀兰那边…小子安呢?身子可都大好了?”顾瑾汐眉宇微微颦蹙着,虽然铁木媛媛已经证实了小子安体内的蛊虫并没有什么大碍,但到底蛊虫这种东西她也不了解,始终有些担忧。好在那日,小子安身上的高热退下来之后,一切都恢复如常,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兵荒马乱的场景似仍在眼前,怕是她都会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小少爷很好。”半夏低着头,薄唇微微抿着,眉宇颦蹙。不过很快就放松了下来,“自从发生上次奶娘的事情之后,夫人对小少爷非常的紧张,便是走到哪儿都亲自带着。杜管家前儿还跟夫人提起,小少爷到底年幼,正是闹腾的年纪,夜半总得哭闹好几次,重新请个奶娘照顾小少爷,夫人也不用那么累;可都被夫人给拒绝了。”
顾瑾汐闻言,点点头;仍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垂下的眼睑却显示她并不如表面上那么的无动于衷。
“其实奴婢觉得那日奶娘暴毙的事情或许是个巧合,夫人这样草木皆兵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半夏低着头,将屋内博古架上的灰尘都清扫了一遍之后,寻了个绣墩捧着箩筐,正准备给顾瑾汐缝制一件新的睡袍。
已经入秋,夜凉如水。那些夏日单薄的睡袍瞧着难免单薄了些,之前青黛和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缝制好的衣衫又给了铁木媛媛,这不两人正抓紧一切世间赶工呢。
顾瑾汐闻言,垂下眼睑,眸色冷凝,“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既然娘要自己照顾也好。更何况,有人给奶娘下毒那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不是铁木媛媛阴差阳错的发现给小子安下蛊,怕是等我们知道的时候,早已经无力回天了。”鸩毒,并非无解,但毒性却烈。小子安年纪小,身子正是孱弱的时候,如果真的毒发,就算师父在世,怕都无力回天了。
更何况之前在蓝城的时候,他们兄妹四人不也都是苏怡自个儿照顾长大的吗,更何况现在府上的条件可比他们那会儿要好得多了,外面寻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万一有个什么疏忽,害人害己。
还有那日对奶娘下毒的人,昨天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没有时间调查,看来这蘅芜苑也并非她想象中的铁板一块,是时候好好整理整理府上的下人了。想到这里,顾瑾汐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蘅芜苑中的下人并不多,除了顾子骞往日请来照料蘅芜苑的,其他大都是从顾国公府带出来的,这些人到底有没有旁人安插的探子,亦或者真的如半夏所言,只是个巧合?看来,是时候让人好好查探一番了,杜若、琴好;若云,绿映。这些人可都是叶贞娘精挑细选后悉心培养出来的,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