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也过去了吗?”贝若雪不敢置信地问着,她妈妈一向不喜欢到上官家的。
昨天龙煜被捕后,两家人也出现在她的面前,每个人轮着来搂着她哭骂了一番,内容都是说她太冲动,独自出警,什么的,反正等到两家人搂着她哭骂完之后,她身上的裙子全是眼泪鼻涕了。
从S市回来之后,大家忽然间都不和她说话,她当时身体有些虚弱,没有太在意,晚上很早就睡了。
所以一大清早起来,才会特别的有精神。
“是的,都过去了。”保姆再次答着。
现在贝若雪都怀孕了,她和上官炼的婚礼当然要如期进行了。
对于贝若雪独自出警,实为逃婚的行为,两家人心知肚明,却自动忽略。
孩子都有了,这次她还能怎么逃?
再逃,不举行婚礼,肚子就要大了。
难不成还想生了孩子,让孩子当花童吗?
所以两家人再一次聚首,也是为了商量四天后的婚礼事宜。
贝若雪没有再问下去,她也不是笨蛋,知道该来的总会来,只是她的逃婚行动太短了,才九天就光荣被捉了,实际上才逃了一天,那八天是被尔东浩软禁了的。
贝若雪走到大厅的沙发坐了坐,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去。
平时到隔壁的上官家,她的脚步总是特别的轻快,可是此刻,她的脚步却带着迟疑,每迈出一步似乎都要经过思考之后,才决定迈出似的。
走了似乎很长时间,贝若雪才小心地走进了上官家。
熟悉的院落,屋里飘出熟悉的香味,杜素素依旧在忙着大家的早餐。
深深地呼吸着,贝若雪此时才知道自己特别的怀念这种平淡中散发着幸福的日子。有这么一种家人守在自己的身后,站在自己的身边,自己还在抗拒着什么?
功名利禄始终不如亲情重要。
她追求功名,努力想让自己爬到上官炼的头上,甚至志气远大,想着当公安厅的厅长,想着上官炼只能当个公安局的局长,那么她就替贝家出气了,扬眉了,不再屈于上官家之下了。可是经过了那八天的软禁,和外界失去一切的联系时,她才忽然明白,没有什么比两家交好更重要,没有什么比友情延续更重要,没有什么比亲情更重要。
上官炼说过两家的局面,一切都是巧合,是她争强好胜。
想到上官炼,贝若雪略略停下了脚步,右手轻轻地落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那里面孕育着上官炼和她的孩子。两个人是俊男美女,上官炼脾性多变,她脾性火爆,不知道两个人的孩子生出来会不会像妖孽?
丝丝幸福的笑意浮现在贝若雪的唇边,慢慢地跨上了台阶,深深地呼吸着,然后迈进了大厅里。
上官老夫人依旧坐在大厅里,像平常一样,戴着老花眼镜在看每天的晨报,坐等着吃早餐。
林燕和杜素素在厨房里忙着早餐,几个男人都挤在二楼看着两个老爷子下棋。
“奶奶早。”贝若雪扬起灿烂的笑容冲上官老夫人打着招呼。
她以为上官老夫人一定会像以前那样慈爱地笑着招呼她,说:“雪儿来了,来,坐到奶奶的身边来。”
可是没有。
上官老夫人从报纸里抬起了视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看她的报纸。
上官老夫人的反应让贝若雪愣了愣。
不过她没有过多在意,心里想着老夫人看报纸看得正起劲,所以不想理她吧。所以她转而走进了厨房里,笑着和林燕等人打招呼。
让她深感意外的是,连她的母亲都不理她,大家都是淡淡地看她一眼,然后就各自忙活了。
怎么回事?
贝若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大家都不理她?
她做错事了?
她做错了什么?
她不是昨天才回来吗?什么事情也没有干呀。
昨天两家人还把她当成了宝一样,抱着哭得稀里巴啦的,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不理她了?
贝若雪不信邪,从厨房里出来又往二楼而上,找几个爷们去。
但结果让她想哭,连一向最宠她的上官炼都不理她。
每一个人,都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不理她了。两位老爷子更甚,只顾下他们的棋,连看她一眼都没有。两位当父亲的是瞄了她一眼,像是欲言又止似的,最终别开了视线,上官炼呢,用一种贝若雪在他身上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非常疏淡的眼神,瞟了她一眼,就不理她了。
贝若雪蓦然感到了心慌,上官炼居然会不理她。
他怎么会不理她的?
他怎么能不理她的?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大家都对她这般的冷漠?
“炼。”贝若雪走到了上官炼的身后,扯了扯他身上的衣服,上官炼扭头拂开了她的手,不说话,也不看她,继续坐在两位老爷子的身边看着他们下棋。
上官炼的动作让贝若雪心更慌了。
从小到大,上官炼最宠她了,谁都会不理她,但上官炼绝对不会的。
可是此刻,上官炼竟然疏淡地不理她,她拉他的衣服,他竟然拂开了她的手。
贝若雪有点想哭,她受不了上官炼这般对她。在被软禁那八天里,她开始明白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最不会伤害她的男人就是上官炼,对于自己独自出警,冲动追赶龙煜感到了后悔。有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等着她,宠着她,她还争什么名,还逃什么婚呀。
她想明白了太多事情,也在那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变得更加成熟了。
她想着能再次回到亲人身边,回到上官炼的身边,她就会放弃那可笑的扭转两家局面的想法,认认真真地和上官炼谈恋爱,高高兴兴地带着孩子嫁给上官炼,可她没想到才过了一天,居然什么都变了。
难道是因为她大冲动,大家对她失望了,所以不想理她了吗?
转身,贝若雪压抑着心慌,心痛,带着自责默默地下楼去了。
楼下,两位母亲已经把早餐做好了,看到她下楼来,依旧是淡淡地瞟她一眼,就继续不理她了。
“妈。”贝若雪低低地叫着林燕,其他人不理她,难道自己的母亲也不想理她了吗?
林燕头也不回,进厨房里拿碗筷去了,杜素素则上楼去叫楼上的爷们了。
贝若雪怔忡片刻,看来,她真的需要好好地反省了。
脚步沉重,贝若雪走出了上官家。
出了大厅之后,她倏地向外面跑,跑出院落钻进自己的车,发动引擎,匆匆离开,在车子开动的时候,两行泪水却滑出了她的眼眶。
她不怪两家人不理她,是她害他们担心了。
是她太冲动了。
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真的死了,大家不是都得为她痛苦?
她冲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到站在身后关心着她的人。
在贝若雪冲出上官家的时候,刚好下楼来的上官炼脸色大变,急急地就想追出去。
“炼,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让她知道她错在哪里。”林燕叫住了想追出去的上官炼。
两家人非常有默契地疏冷贝若雪,就是在无声地惩罚她的冲动行事。
“可是雪儿…”上官炼刚刚的疏冷早不复见,此刻爬满他俊脸的全是担心与焦急。刚刚看到贝若雪难过的样子,他差点就演不下去了,差点就把她搂入怀里小心呵护了。
所以他不敢看她。
“没事的。都要当妈妈的人了,总该让她反省反省的,免得老是这般的冲动。”林燕淡笑地安抚着上官炼。如果再不让女儿受些爱的惩罚,她永远都是那般的冲动行事。
“来,大家吃早餐吧。”杜素素招呼着大家坐到餐桌前。
众人围坐而来,边吃着早餐,边讨论着婚礼的事情。
虽然贝若雪一直不答应两家联姻,不过两家人依然故我地准备着婚礼,安排着所有事情。因为他们看出来,贝若雪对上官炼并非没有爱。
呵呵,看来他们还是看对了眼。
此刻还没有举行婚礼,贝若雪就已经怀孕了呢。
上官炼吃得心不在焉的,他还在担心着贝若雪。
龙煜虽然被捕了,但是龙会的手下还有很多逃亡在外的,龙煜被捕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爱着贝若雪,上官炼担心龙会的手下会暗中袭击贝若雪。
想到这里,上官炼把碗筷一放,说着:“我吃饱了,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大步地离开。
外面很快就传来了汽车开动的声音。

离开了上官家,贝若雪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开着车,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还不用上班,大家都知道她身体有些虚弱,上官时批了她几天假。
大街上行人还不算多,一大清早的,商铺的门都没有开,只有那些早餐店开门做生意了,因为时间尚早,早餐店的生意还有点冷清。
贝若雪感到了肚子饿。
她现在怀孕了,饿得特别的快,但吃的时候,又吃不多。
想到平时一起来,转入上官家就有香喷喷营养又丰富的早餐吃,今天却备受冷遇,贝若雪想停车在路边的早餐店吃早餐的食欲又消失了。
她继续没有目的地前进着,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去哪里。
车沿着公路,一直前进,一直前进。
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居然到了水湾区的海边。
把车停下,贝若雪下了车,淡淡地走到沙滩边上站定,迎着海风,看着朝阳在海的上面,温和地笑着。天空,湛蓝湛蓝的,可以预见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偶尔看到海欧在海的上空飞翔,大多时候都是听到海浪拍岸的声音。
脚下柔软的沙子覆盖了她的脚面,她也不甚在意,只是静静地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
心情,依旧难受。
她不怪两家人这般对她,她也想到自己错在哪里了。
她性格如此,她想改,但很难改的,遇到某一些事情后,她总是一路往前冲,没有想到太多后果。
肚子越来越饿了。
忽然,她觉得胃反酸,很难受,下一刻,她吐了起来。
她怀孕有五周了,也开始有些微的妊娠反应了。而妊娠反应在清晨的时候特别的强烈,何况她此刻空腹。
贝若雪呕吐起来,她的腹胃空空,吐出来的只是黄胆水,特别的让人难受。
肚子越饿,吐得越厉害。
吐几次下来,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吐得眼里都染着水雾了。
这是她第一次呕吐。
她没想到妊娠反应这般的难受。
肚子好饿,她要是再不去吃点东西,连黄胆水都要吐干净了。
想到这里,贝若雪转身就往海岸上走去。
时间已经转移到清晨八点多了,海边附近的餐馆都开门了。
贝若雪暂时没空去想其他事情,急急地进了一家餐馆,随便要了一碗汤面,因为她觉得汤面能快一点,她没有太好的精力再点菜吃饭了。汤面奉上之后,她立即加了很多的酸醋,平时她是不吃酸的,可她此刻特别的喜欢酸。
汤面里面放有几丝酸菜,她忽然间觉得那几丝酸菜是世间上最好吃的极品佳肴。
大家都会说,孕妇的口味会改变,果真如此。贝若雪平时不喜欢吃的口味,此刻她喜欢吃了。
吃了一碗汤面之后,贝若雪觉得胃反酸的现象好了一点儿。
给了钱之后,贝若雪离开了餐馆,再次回到沙滩上发呆,深思,反省。
“铃铃铃。”才回到沙滩上,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贝若雪立即预感到是上官炼打来的,她急急地掏出了手机,号码也不看,就按下了接听键。
“雪儿。”传来的却是杜狂风的声音。
“狂风?”贝若雪没想到会是杜狂风,急促的心顿时变成了无趣,淡淡地问着:“有事吗?”
杜狂风沉默了。
“狂风?”贝若雪加重了几分语气,不解地叫着。
良久,杜狂风的声音带着落寞从那端传来:“你还好吧?我,祝福你和炼。”
“我没事,我和他…”贝若雪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她想起了清晨大家对她的疏冷。
杜狂风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的心其实还在痛。
他爱贝若雪也爱了很多年,结果,他也是一厢的情愿。
两个人彼此握着手机在沉默。
“我要到外地出差去,巡视一下子公司,你和炼的婚礼,我想,我没有办法赶回来参加了。”在贝若雪想挂机的时候,杜狂风再次低低地说着。他始终没有办法放开心怀看着自己的表哥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走进礼堂,所以他借品出差逃避,他也希望自己出差回来后,能放开心怀,接受一切的事实。
“路上小心些。”贝若雪低低地说了一句。
“嗯,那,我挂了。”杜狂风说着。
“好。祝你一路顺风。”贝若雪说完,轻轻地挂断了电话。
婚礼?
她和上官炼之间还会不会有婚礼?
贝若雪的脸上全是落寞。
当她不经意地看到自己双手空空无一物时,她忽然记起了上官炼给她的订婚钻戒。
她要婚礼。
她要嫁给上官炼。
她不准上官炼不理她。
她不准上官炼疏冷她。
她爱他。
她打算让一辈子的时间让上官炼惩罚她的冲动。
转身,贝若雪急急地向回走,她要回家,她要回家戴上那只订婚钻戒。
戴上了订婚钻戒,加上肚里一个小家伙,她倒想看看上官炼如何抛弃她!
“铃铃铃…”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贝若雪一边匆匆向车走去,一边接听电话,她没有看号码,电话一通,就急急地说着:“我没空,我回家,急事。”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反应,直接切断了电话,钻进车内,急急地离去。
半个小时后。
把车停在自家门前,贝若雪飞快地跑进了屋里,意外地看到两家人居然都没有外出,上班的也没有上班,开公司的也没有回公司,她只朝大家点了一下头,就咚咚地往楼上跑去了。
她匆匆的动作倒是把联合起来疏冷她要惩罚她冲动的两家人吓坏了,以为又出了什么意外,一下子,大家都跟着她往楼上冲去。
“吱——”的一声,外面又传来紧急的刹车声。
上官炼车一停稳,人已经飞快地窜下了车,匆匆地跑进了贝家,听到楼上传来了脚步声,他立即就往楼上冲去。
他刚才打电话给贝若雪,贝若雪的口吻很匆,说她要回家,有急事。
他立即就往家里而回了。
贝若雪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了那只锦盒,轻轻地打开,人还在微微地喘着气,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那枚闪亮亮的钻戒。
“雪儿!”众人围堵在房外不明白地看着她,上官炼追上来,以为她想把钻戒丢掉,急急地冲进房里,抢过了那枚钻戒,质问着:“你想干什么?”
因为动作急,上官炼的口吻有点冲。
贝若雪误以为他真的不想再爱她了,所以抢回了钻戒,一急,她的泪就滑出了眼眶。
“雪儿?”看到她莫名地落泪,上官炼心如刀割,急急地把她带进了怀里,心疼地说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
房外众人,顿觉得他们成了超级大的电灯泡,转身,顺手带上了房门,众人一哄而散,散去之时全都带着满意的笑容。
上官炼的安抚反而让贝若雪哭得更凶了。
她好强,她极少会哭的,特别是在上官炼的面前。
一大清早的,她受到大家的冷遇,她知道是自己的冲动让大家都在惩罚她,她认了,可是她想清楚了,想明白了,想透彻了,真真正正地愿意嫁给上官炼了,想着戴上上官炼送的钻戒了,上官炼竟然抢走了。
他真的嫌弃她了吗?嫌她冲动,总是没有想到后果,才会让她落入龙煜的手里,累到大家伤心难过?
他不想要她了吗?所以抢回钻戒。
那他为什么还要带她入怀,为什么还要用心疼的口吻和她说话?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味,贝若雪贪婪地吸索着,害怕这是自己最后一次偎在上官炼的怀里。
无声的泪水不停地滑落,湿了上官炼的衣服。
“该死的!别哭了,雪儿,别哭了,我真的不是故意凶你的。”上官炼被她莫名其妙的哭弄得不知所措。他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娇躯,不停地拍着那起伏的后背。
“你都不要我了,为什么还要抱我。”贝若雪在他怀里哽咽着。
他不要她了?
上官炼头大了。
他什么时候说不要她了?
他怎么可能不要她?
经历了生离死别,他恨不得无时无刻都把她拴在自己的身边呢,他怎么可能会不要她?何况她肚里还怀着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一想到贝若雪竟然怀着孩子了,上官炼就满心欢喜。
他要当爸爸了。
嗯,当爸爸的感觉真的非常,非常的好。
“我,雪儿,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上官炼挑高了梨花带泪的脸,心疼而不解地问着。
“你如果还要我,干嘛抢走钻戒?”贝若雪哭诉着。
她好不容易愿意戴上钻戒了,他居然抢走了。
冤呀!
上官炼开始头顶冒烟(冤)了,他,他还是误以为她不要钻戒了,想丢掉吗?难道他会错意了?
“我…雪儿,你先回答我,你拿钻戒干什么?”上官炼紧紧地盯着她看。
“我,我拿出来戴呀。你不是说我什么时候愿意戴,就什么时候戴吗?可是我才拿出来,你就冲进来抢走了。你要抢回钻戒,你不让我戴了,你不就是不想要我了吗?好,上官炼,我也不会求着你要我,我,我自己也可以养大肚里的孩子,最多,大不了,咱当个单亲的妈咪,哪天看着顺眼男再牵一个给孩子当后爸…”贝若雪的疯言疯语还没有说完,就被上官炼急切的吻吞掉了。
这女人,居然想着当单亲妈妈,还想着看到顺眼男就牵一个当他孩子的爸。牵?她把其他男人当牛羊吗?
贝若雪怔住了。
泪眼怔怔地看着上官炼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在吻她。
嗯,是的,他在吻她。
他还爱她?
他没有不要她?
他并不是嫌弃她的冲动,他还愿意替她善理冲动的后果?
泪,慢慢地凝结了,不再滴落,贝若雪闭上了双眼,双手环上了上官炼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上官炼的吻。
得到她的回应,上官炼低吼一声,吻得更加疯狂了,几乎要把贝若雪吞进肚子里去。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吻着吻着滚到了床上去。
不知道是谁挑开了谁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谁在挑逗着谁。
“会不会伤到宝宝?”在关键时刻,上官炼稳住了,但他也稳得很辛苦,近乎全裸的身上全是汗水。
“不会吧,我身体好的很…嗯…”贝若雪话音未落,上官炼已经慢慢地侵占她了。
分离多天再重逢,经历了痛苦,思念,绝望,狂喜,到此刻的身心合一,两个人才真真正正地结合为一体。
“我会非常小心的。”上官炼心怜的声音伴着低沉的喘息声在房内响起。
“要不,我在上面吧。”
“你还不放弃女上男下吗?”
“没有成功过一次,还真想试试。”
“那好吧…”满满的宠溺落下,不知道谁开始反转方向,满足着某女的好强之心。
房内春色满房,楼下大家都看着时间。
“两个人不会闹矛盾吧?”上官老夫人有点担心地问着。
“不会的,炼小子那么疼那丫头,就算再深的矛盾,也会被化解的。”老贝此刻是笑容满面,以为死了的宝贝孙女非但没有死,还怀了孩子,他升级当曾爷爷了。
“哎。”老贝忽然碰了碰老战友,扭头问着:“你说雪儿肚里的孩子姓贝还是姓上官?”
上官老爷子立即应着:“那是我上官家的孙子,当然姓上官了。”他忽然小心地瞪着老战友,小心地问着:“老贝,你该不会想和我抢孙子吧?”
“雪儿是我贝家这一代唯一的血脉,她肚里的孩子也是我贝家的,我觉得还是姓贝好一点。”老贝可不甘心自己奉送了孙女,什么也没有捞着,至少也该让他捞到一个小娃儿来玩玩。
“雪儿嫁进我们上官家,就是上官家的媳妇儿了,哪个女人的孩子不是从夫姓的?”关系到血脉姓氏问题,两个老战友,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难得吵了起来,相互争着,谁说谁都有理,反正,他们就要当曾爷爷,不要有个外字。
众人失笑地看着两个老头子在争吵。
“大不了让雪儿生两胎。”老夫人随口笑着。
“那可不行,他们都是刑警,公务员,怎么能超生?”这下子,曾经的官爷们又变成了一致的口吻。
“可是,很多人不是偷偷地生吗?”老夫人淡笑着。
“那是别人,我们不行。老婆子,你帮帮忙,千万别让我们未出世的宝贝曾孙被老贝抢走了。”上官老爷子让老夫人也帮着和老贝争姓氏。
“如果雪儿生的是双胞胎就好了,一胎两个,一家一个。”杜素素随口说着。
咦?
众人面面相视,这个办法好呀。
但,贝若雪肚里怀的会不会是双胞胎?

共赴巫山云雨后回魂,贝若雪缩在上官炼的怀里,长长的发丝被上官炼缠在手指上,爱怜地抚着。情欲稍减,情意依旧长。
“雪儿,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你。”上官炼松开了长长的发丝,大手紧紧地拥着贝若雪,掌下触着光洁的肌肤,他的心又蠢蠢欲动,不过贝若雪此刻怀着身孕,前三个月原本是不宜同房的,除非身体特别好的女性,轻微同房就不会有事。他刚刚都很压抑,不敢过分的需索。
逼着自己压下了新一轮的欲望,上官炼拿起了贝若雪的右手,然后把欢爱时被他随手放到枕头底下的钻戒拿出来,深情地,轻柔地套进了贝若雪的手里。
在钻戒套入了贝若雪的手指里,他才有一种安定之心,才有一种真正拥有的感觉。
她,成了他的妻子了。
她,总算愿意,没有任何心结地戴上他的钻戒了。
“我也爱你。”尝了云雨后,慵懒得像极一只小猫的贝若雪,声音妩媚入骨,带着女人的韵味,又浅浅地散发着孕味,特别的性感迷人。
“以后不会冲动行事了吧?”上官炼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低哑地问着。
贝若雪:“…”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尽量了。
“不会再逃婚了吧?”上官炼轻轻地亲吻着她柔软的发丝
贝若雪:“…”她不是才逃了一天吗?逃一天,嘻嘻,不算逃吧?
他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别和她计较了。
打了几个呵欠,贝若雪觉得自己想睡了。怀孕本身就让她觉得累,刚刚又运动过了,此刻所有自己怀疑的误会都解开了,她开始昏昏欲睡。
在梦周公之前,她呢喃地问着:“清晨,为毛个个都不理我?”
上官炼淡淡地笑着,宠溺地说着:“那是大家故意不理你,想让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大家都是为了你好的。”
怀里没有再传来声音。
上官炼低首,看到怀中的人儿已经沉睡了,他宠溺地一笑,大手轻轻地覆上了那光洁的小腹,期待着孩子的成长。
他总算等到了他心爱的女人心甘情愿地为他戴上钻戒,三天后也将会心甘情愿地为他披上婚衫。
哪怕她脾性不好,哪怕她冲动难改,他,依旧爱她。
他会继续跟在她的身后,永远替她的冲动收拾摊子。
谁叫他就是爱她呢。
上官炼慢慢地,也闭上了双眸,拥着心爱的人儿入睡。
三天后,A市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不过让人特别意外的是,新娘贝若雪最后还是没有穿婚衫,而是穿着一身的警服,新郎也是一身的警服,两个人俊男美女,同样的英气逼人,倒成了警界的一段传奇佳话。
有人欢喜,有人落寞。
远在他乡,借口出差的杜狂风,在远方独自举杯祝福。
高雅珍虽然大方地参加了婚礼,始终难掩落寞。
监狱里,等待着判决的尔东浩握着铁窗,凝望着窗外,心,绞绞而痛,唇边却逸出了深深的祝福。
窗外折射几缕阳光进来,尔东浩迎着那几缕阳光,淡淡地笑着,或许他的生命也还有转机吧,这几缕阳光不正是带给他希望吗?
他得不到贝若雪,但她能幸福,他也放心了。
上官炼比他更适合她。
能知道她很幸福,他的生与死,他已经无所谓了。
因为,他也不枉此生。
他曾经,很爱,很爱地爱过一个女人。
哪怕得不到回应,至少他曾经努力过。
只要努力过,付出过,就没有任何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