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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萧小时候眼睛很大,皮肤白得透明,漂亮的小姑娘总爱跟在肖劲身后甜甜地喊哥哥。她跟谁都不亲近,唯独喜欢赖着他。肖劲一边下楼一边想,她的性子是什么时候变的?似乎是忽然就像变了个人。
她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比她大许多,她追了很久,终于追到手以后才发现对方已经有家室。她回家大哭了一场,从那以后她就变了,安静的时候能够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几天不理任何人,脾气又会说来就来,完全不可理喻。
董玉告诉他肖萧得了病,他们得好好看住她,不让她伤害自己。
可后来肖萧还是偷偷吞了安眠药,后来好不容易被救了回来,董玉跟肖问钟在那个当口将他送出国,说只有他离开了,他们才能一心一意地照顾女儿。
肖劲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肖萧并不是爸妈的亲骨肉。肖萧的亲生父母已经离世,死前将肖萧托付给了董玉跟肖问钟照顾。董玉跟肖问钟没有欠肖萧的父母什么,一举一动却将肖萧宠到骨子里,就连肖问钟那样冷漠的人,对着肖萧的时候也是和颜悦色的。
为了别人的孩子冷落自己的孩子,完全没必要的冷落,他始终没办法理解。
肖劲回到餐桌上吃了点,他没多待,很快开车回了自己的公寓。
肖劲走后,肖问钟回了楼上书房。董玉泡了茶端进去,试探地问:“你跟儿子刚刚聊得怎么样?”
肖问钟冷哼一声,“还能怎么样,他从小到大就不爱听我们的话。”
董玉想了想说:“儿子看上的那个女孩,要不要派人查一查?知根知底的,日后也好对症下药。”
肖问钟抿了口茶,“不用,我倒要看看这两个人能走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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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原谅你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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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会看就好了,么么~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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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凝被木箱擦伤以后的很长一段日子,工作都还算平顺。
穆承之这天打来电话,让穆凝回一趟家,语气里透着股庄重严肃,穆凝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她算了算,自己有几个月没回家了,但又实在不愿回去,于是想借工作加班的事推脱过去。
穆承之显然铁了心要跟她见一面,直接说:“既然你没空,那只有我去你公司看你了。”
穆凝唯有妥协,晚上下班以后没应肖劲的约,而是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跟穆承之在外面饭店吃饭。
“你就这么不想回家?我以后要跟你见一面是不是还需要预约?”
穆承之过来时脸色很不好看,穆凝也懒得赔笑。饭店在泰远附近,穆凝沉吟片刻,告诉了他自己换工作的事。
穆承之脸色又深了几分,“你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换了工作?”
穆凝冷静回道,“一个月以前。”
穆承之脸色铁青,语气更差,“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现在才说?”
穆凝张了张嘴,倒了杯茶递过去,“爸,您喝茶。”
穆承之冷哼了声,端起茶喝了。穆凝将他手边的茶杯推远了些,说:“爸,我还有一件事想跟您说。”
穆承之了解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大事,她不会是这么正经严肃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你说。”
穆凝道,“我跟贺云舟分手了。”
母亲忌日那天,她原本想说的,碍于徐丽慧在场,她便什么都没讲,日后偶有想起的时候,但都没挤出时间,就拖到了现在。她已经习惯于将自己的事闷在心里,最好谁都不告诉。
穆承之果然探手过去找茶杯,结果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他一口气堵在胸口,不由放大了音量,“分手?!是不是你任性提的?!”
“不是,”穆凝语气平静,“是他提的。”
“他凭什么提分手?”穆承之皱着眉头,“是不是那小子看上别人了?”
穆凝叹口气,“没有。他没看上别人,更没劈腿,就是腻了、倦了,不想跟我再在一起了。爸,我们分手已经快半年,您也别费心去找他质问,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各自回到原处,不想再干涉打扰彼此的生活。”
“你也知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拿正眼瞧你阿姨跟妹妹?尤其是穆莹,她没任何错,你是做姐姐的,没事就不能多关心关心她吗?”
穆凝按着手指尖,轻声说:“爸,我知道穆莹没错,所以这些年我虽然没尽到做姐姐的职责,但也从没对她不好过,她的任何东西,包括爸您对她的宠爱,我从来都没想过去争去抢。至于阿姨,我如今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她当初嫁给爸,我的确讨厌也恨过她,可那回毕竟是她救了我,要不是她,我现在也不能好好坐在这里。”
“但是爸,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我搬出你们的家,让你们一家三口能够和乐融融地住在一起,不被人打扰。妈走以后,您想要的不就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贤惠妻子跟听话懂事的孩子吗?这些如今您都有了,我也慢慢开始有自己的生活,这些之间并没有任何冲突,以后也不会有。”
感情都经不起挥霍,不知什么时候就变浅变淡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出了什么事就回家哭鼻子、撒娇,得来爸妈保护跟支持的小女孩,她知道失去的东西已无法挽回,想要跟其他人一样的父母之爱,更是不可能,她如今能够一个人过得很好,不再依靠父母,甚至不靠任何人,她已经慢慢习惯尽力自己做好所有事,一个人去面对一切。
穆承之一时说不出话,他心事重重地吃完晚饭,开车离开了。
穆凝开车回到家,掏钥匙开门时却一时摸了个空。
她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走廊上,乒乒乓乓一阵响。她在一堆杂物里发现了钥匙,蹲下身去捡,有人却先她一步捡起了钥匙递给她。
穆凝抬起头,毫不意外地见到了肖劲的脸,他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够出现。
她脸色是正常的,只是眼皮似乎很沉,眼底没什么精神。肖劲一眼便看出她的疲惫,轻声问:“怎么这么晚回来?”
穆凝:“刚刚有点事。”
她拿钥匙开了门,肖劲帮她捡起地上的东西,之后很自然地随她进门。
那堆东西被她随意丢进沙发里,她转过身问:“喝水么?”
肖劲的确有点渴了,说:“喝一点吧。”
“自己倒,我去换件衣服。”
肖劲一愣,笑了一下。
穆凝自然没有让他自己倒水喝。她从厨房拿来透明玻璃水壶,将里头的凉白开倒进玻璃杯里,递给肖劲。他伸手接过时,指尖碰到了她的手指,温度有点凉。
她一进门便将长发扎了起来,这会弯着腰,有几缕滑至胸前、甚至钻进上衣里面,肖劲瞧了一眼、又从容不迫地移开视线。
穆凝进卧室换衣服,肖劲开始打量客厅里的布置。寻常人家的模样,又多了点不同。他留意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门口处的小灯,都是同样的金属色、复古风,看起来不似她喜欢的风格。
他思量着,全然不知穆凝已经默不作声地换完衣服站在他身后。
“你瞧什么呢?”
她陡然出声,肖劲心口一跳,却立刻转过头说:“没瞧什么。”
两人一阵静默。
肖劲等着她言语上的挑衅,结果穆凝坐到他身边,拿起烟灰缸左看右看地瞅。
她转过头,认真问道,“不好看?”
“…没有。”
穆凝笑了声,“你不诚实。”
又对着烟灰缸嘀咕,“不好看吗?我觉得还可以。”
过了会,肖劲问她,“你抽烟?”
“不抽。”
“那要烟灰缸做什么?”
穆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给客人用,男客人。”
“你这儿很多人来过?”他看这个烟灰缸有些年头,显然已经有人用过。
“啊,”穆凝半真半假地说:“很多人。”
肖劲抿了抿唇,之后却笑出声。
“你笑什么?”
“笑你撒谎面不改色。”
“谬赞。”
肖劲笑了声。
过了会,穆凝说:“带你看看?”
“好。”
穆凝的小公寓有六十平,也没什么可看的,肖劲却很有兴趣的样子,对着什么都能好好研究一番。
墙上挂了一副水墨画,两侧是崇山峻岭,山顶青松挺拔,中间淌着一条河,河中央有人泛舟而来。
“这是…?”
“我妈妈生前画的。”
她望着这幅画的眼神,他总算看懂了。
是思念。
肖劲张了张嘴巴,最后说:“对不起。”
穆凝笑了一下,“我妈妈生前很爱画画,我小时候很淘气,她作画时我就在一旁捣乱,好几回我都打翻了砚台,弄脏了她的画。她把时间几乎全部留给了我,因此跟我爸爸结婚以后一直到我八岁之前几乎没什么完整的作品。可我八岁以后她却不再画画了。”
“为什么?”
“我们小区里跟我同龄的人少,我那时候几乎没什么玩伴,妈妈担心我一个人长大,性格会内向、内心封闭,因此我放学回家她就亲自带我找小朋友玩。”
肖劲想到自己家的状况,回神问道,“你不在家的时候,阿姨做什么?”
“她啊,会把家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我跟爸爸的衣服,她会前前后后洗三遍,房间里的东西,她总想摆弄一下,使它看起来更顺眼。她每天如此,不知疲倦,将画画的情致全部抛之脑后,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家庭主妇。”
可最后换来什么呢?
在她印象里,穆承之跟徐丽华从没吵过架,一直和睦恩爱、彼此扶持,直到父亲将母亲的亲妹妹娶进门她仍不能相信,原来在母亲口中一直单身不嫁、每回提起都令外婆头痛的小姨居然爱着她的父亲。
几年前她年纪小不懂事,不愿看到穆承之娶别的女人回家,遑论是她的小姨。
现在她知道应当为父亲以后的生活、幸福着想,却仍不能接受他迎娶的女人。他娶谁都好,唯独不能是徐丽慧。
肖劲见她已经渐渐出神,没再出声打扰。
良久之后,穆凝回神,笑了笑,问他:“今天工作忙吗?”
“还好,你忙不忙?”
“也还好,不过近期又要出差。”
“去哪?”
“H市。”
“什么时候动身?”
穆凝笑了下,“你想一起?”
看来他在她眼中,真的是无所事事啊。肖劲也笑起来,“没,就问问。”
结果穆凝在H市,还真的就再次“偶遇”了肖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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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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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凝此时刚刚跟人谈拢生意,一大堆人正走进酒店门口。她侧头跟身边的合作商说话,余光里瞥到一个挺拔的身影。她看过去,就见本在前台check in的肖劲已经迈开长腿走了过来。
她心里惊讶着,肖劲已经伸出手去,跟她身边同样身材高大的男人握了下手。
“梁总。”
梁圳笑道,“肖总怎么有空过来H市?”
肖劲感觉到穆凝若有似无的注视,笑了下,“来出差。”
两人寒暄了几句,梁圳说:“我刚谈完事情,正要吃晚饭。”他转头看向穆凝,“肖总是A市人,穆经理家也在A市,不知道你们两个人认不认识?”
穆凝还未回答,肖劲就抢先一步道,“认识,熟得很。”
“哦?”梁圳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说:“那正好,我跟肖总很久没见,穆经理既然跟肖总是旧识,大家一起吃个饭,不介意吧?”
“不介意。”穆凝说完,笑着看了眼肖劲。
一行人随侍者进了包间,肖劲跟梁圳分别坐在穆凝两侧。菜单递到梁圳手里,他转手给了穆凝,后者干脆推给肖劲,“你来点。”
肖劲笑了一下,大方接过点起菜。
上完菜,梁圳举起酒杯说:“穆经理跟肖总大老远跑来H市一趟不容易,下回见面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来,我们大家敬他们二人一杯。”
在场的另外三人立马举起酒杯,说要两个人常来H市玩。
穆凝抿了口红酒便将酒杯放下,梁圳不满意,“穆经理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喝这么点酒应付谁呢?我可是听说穆经理酒量很好,丝毫不输给男人。”
穆凝笑了声,“那是梁总听错了。”
梁圳不为所动,继续劝酒。
“她酒量不好,酒品也很差,还是不要让她多喝。”肖劲看不过去、对梁圳举了举杯,“我替她喝。”
肖劲说罢、微一仰头,杯中红酒很快见了底。
梁圳瞧出味儿来,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剩下那三个人也全是人精,本来冲着一个弱女子不能太出格,对着肖劲就少了几层顾忌,很快,肖劲四杯红酒下了肚。
他脸色没变,但穆凝不敢再让他喝酒,毕竟他还一点东西都没吃。
她笑道,“咱们来这不是为吃饭的么?怎么倒拼起酒来了?醉了可就没意思了啊。”
梁圳接口道,“我们几个酒量都不错,尤其是肖总,他不是号称‘肖一箱’么,喝这么点酒小case!”
还真的有“肖一箱”这茬,穆凝侧头小声问了肖劲一句:“你行么?”
肖劲笑着,“行不行你等会就知道了。”
肖劲跟别人喝着酒,梁圳趁机凑过去问穆凝:“肖总有什么特别之处么?”关于穆凝的事他从别人口中听过不少,听说她虽是个女人,但做起事来干练利落,行事铁面无私,她朋友多,但真正一直在她身边的却极少。他知道肖劲是肖老爷子的孙子,可除此之外,他也看不出肖劲有什么过人之处来。
穆凝笑笑说:“说实话,我对肖总也不是很了解。”
梁圳问完直起身子,结果身边女人的脑袋也跟了过来。
“梁总,我头发勾你衣服上了。”
梁圳低头一看,穆凝的头发果然缠在了他衬衣扣子上,她正专心地绕着头发企图解开。
肖劲注意到两个人这边的动静,似笑非笑地看着梁圳道:“不知梁总的衬衣扣子是在哪儿买的,总爱勾女人头发。”
梁圳早就瞧出肖劲跟穆凝两人之间的微妙来,这会故意说:“也不是什么人都喜欢勾,不过像穆经理这样的还是第一次勾到。”
肖劲咬着后槽牙,伸手过去几下将她的头发扯开了。穆凝倒没觉得疼,只是头发断了几根,有点心疼。她丝毫没领肖劲的情,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她继续跟梁圳说话,肖劲看得一肚子火,别人的敬酒他来者不拒,他越喝越急,平时酒量很好的人终于倒下了。
梁圳看了眼倚着椅背紧闭着眼的人,说:“既然肖总喝醉了,就麻烦穆经理将肖总送到房间里。不过我听人说,肖总酒品似乎也不太好啊,穆经理你看要是需要帮忙的话,就打电话找我们。”
穆凝似笑非笑地看着梁圳,说:“不用麻烦了,怎么能让醉得不轻的人照顾人呢。”
梁圳对她的话丝毫不生气,反而很高兴地送两人到包间门口。
肖劲这会自己还能走,穆凝只在他身边虚扶着他。待她刷卡进房门,肖劲才一头栽到穆凝身上。他身体的重量全部落到她身上,穆凝后背咚地一声撞上墙壁,撞得骨头发疼。此刻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缝隙,肖劲带着酒气的呼吸吐到她颈上,穆凝蹙紧了眉头,推他,“肖劲?”
肖劲模糊应了声。
“能起来么?”
他没回应。
穆凝呼出一口气,将人从自己身上推起,抱着他的腰、一步一步将他往床边带。一米八六的人很重,穆凝正摸到他结实的腹肌,狠狠咬了咬牙。没事练这么结实干嘛,重的要死!
好不容易来到床边,穆凝直接松了手,肖劲倒在床上。她弯腰给他脱了鞋袜,又将他的两条腿抬到床上,肖劲动都没动,紧紧蹙眉闭着眼。他上身就一件白色衬衣,这会早已凌乱不堪,扣子开了好几颗。
穆凝想了想,干脆将他衬衣上剩余的扣子一一解开。
在B市酒店虽然见过一次他赤|裸上身的画面,但这会近距离去看,连毛孔里渗出的薄汗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结实的上半身随着呼吸起伏,一会的功夫,胸膛上的汗水流到腰间。
穆凝盯着看,躺着的人却忽然动了一下。
她立刻移开视线,见他没醒,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她伸手过去继续帮他脱衣服,手正碰到他的衬衣领口,手腕便被人扣住了。
两个人视线对上,肖劲辨认出面前的人是她,手上的力道松了很多。可没过多久,他眼睛再次闭上了,只是眉头皱得更紧。穆凝知道他难受,想倒杯水给他,结果手怎么都抽不出来。
她喊他,他始终没反应。最后没辙了,穆凝只好坐在床边看他睡。
以为他会老实待着,结果他侧了个身朝向穆凝,还把人搂到自己跟前。穆凝一下子跟他靠近,奋力一推,“肖劲,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纹丝不动。
穆凝咬着牙盯着他,“你是不是在装醉?”
“…”
“你能听到我讲话是不是?”
“…”
“你再不松手我喊人了。”
“…”
穆凝忽然泄气,视线向墙上的壁钟瞄去,抱着她的人却忽然动了动,脸埋进她胸前,嘴唇还动了下,正好擦到她胸前的肌肤。或许是感觉到柔软,他甚至伸手揉了几下。
“肖劲你大爷的!给我滚起来!”
穆凝情绪爆发,总算用力将他推开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他大爷的!这人还真的练过么!这手臂跟捆仙索一样,怎么挣都挣不开!
穆凝也总算知道他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跟他喊是没用的,她只能任命似的靠着他,没一会功夫两个人就流了满身的汗,相触的衣服湿湿的沾在一起,酒精作用下,他心跳很快,就在她耳边,咚咚咚地很大声,穆凝身上热了起来,她不舒服,弓起腿便要往他要害处顶去。
结果这人就跟知道她心思似的,松开了她不说,还主动翻了个身背对她。
穆凝看得满眼是火,偏偏她还不能拿他怎么样。她站在床边站了一会,也不再试图帮他把衣服脱了让他睡得更舒服,恨恨地盯了几眼他的背影,转身回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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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劲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明亮,他一时分不清这是阳光还是晚上的灯光,只感觉头痛欲裂,他意识到自己喝醉了,但对于前面发生的事情他的记忆却断了片,他只记得喝醉前正跟梁圳呛着,穆凝没理他一句。
他动了下,忽然看到了抱胸站在床侧的穆凝,接着便听到了她阴阳怪气的声音:“哟,总算醒了?”
肖劲轻微笑了下,声音有点沙哑,“你一个人扶我到床上的?”
“不然呢,驴驼你进来的吗?”
肖劲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钟。他知道自己昨晚一定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否则她也不会一大早妆也不化就过来了,那句“你驼我进来的”便没说出口。
他没出声呛她,按着发痛的额头歉然道,“我给你添麻烦了吧?”
“不麻烦,你身轻如燕,自己一个人躺床上的,喝醉了也不耍酒疯,也不会抱着人不撒手。”
肖劲按着额头的手垂下来,问:“我昨晚抱着你不撒手了?”
“…”穆凝转身往门外走,肖劲掀开被子追上去,拦在她跟前。
“怎么,酒醒了还不让人走?”
肖劲尽量弯腰低头,使视线与她平齐。
“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
“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肖劲点头。
穆凝笑了下,食指指尖缓缓滑过他的胸膛,靠近他,极为缓慢地说:“你昨晚烂醉如泥,你倒是想做什么,可做得了么?”
肖劲胸膛发麻,抬手攥住她的指。穆凝极快地笑了下,肖劲正愣神之际,小腿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要放在平时,察觉她的异常他也该提高警惕,可这会他头脑尚不清醒,一不留神就被她钻了空子。
肖劲弯腰扶了下小腿,他知道昨晚他一定是对她做了什么惹到她了,他不再问,只是一直盯着她看。
“你别觉得委屈,这一下你该受着。”
肖劲笑了下,“是。”
“你做的事换成我对你做,你也不会高兴。”
“不一定。”
“肖劲!”
她想起昨晚梁圳问她肖劲有什么特别之处,她那会答不上来,这会终于知道了——他特别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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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自恋的觉得这章好好看哈哈
= =求拍醒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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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难以启齿到转身就走?”肖劲一颗颗系上衬衣扣子,开始追问,“你就这么不开心?”
穆凝闻言冷笑了声,“我喝醉了揉你胸,你开心一个试试!”
肖劲有点迟疑地道,“…所以我喝醉揉你胸了?”
穆凝是摔门出去的。
肖劲赤脚下床踩进床边脱鞋里,追出去时,穆凝正走进对面的房间,他大步上前、门板“砰”地一声在他面前合上。
肖劲摸着鼻子笑了笑,抬手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