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玉镯明明是你先看中的,却被这个蛮横的女人抢走了!”宝香撅着嘴不满的开口。
伍青青微微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我带你先去医馆看看,然后我们再去别家瞧瞧就是了。”
可那丫鬟却突然向那异国女子撞去,趁着她未曾注意,似乎想一把将那女子手中的镯子抢下来。
可谁曾想,那女子身后的两名精壮男子,突然上前,一把将那丫鬟踹飞出去,沐寂北挑挑眉,真不错。
宝香被踢飞出去,重重的吐了一口血,伸出手指指着异族女子,断断续续的却没有开口说出话来…
围观的众人似乎也看出了个大概,一个个对那异族女子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听说被欺负的那位就是未来的摄政王妃呢?遇到这等恶人,竟然还这般忍让”
“那可是伍家的七小姐,自然不会差的,听闻她心地良善的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单纯善良,总是给乞丐们送饭,从来不嫌弃他们脏。”
“是啊是啊,有些人真是太恶毒了,怎么能对伍七小姐那样的女子下毒手,真是不知从哪来的蛮横女子。”
沐寂北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果然伍青青眼中含着水雾,正一脸无助的看向被踢飞在地的宝香,哽咽着:“宝香,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啊?”
众人见此,不由得更加议论纷纷,分别表达着对这个异国跋扈女子的不满,那女子气的脸色通红,啪的一甩手中的鞭子,刚要开口,却被一道温软的女声打断了。
“这位小姐,你的侍卫真是不错,若不是他还不知这争端要闹到何种境地。”沐寂北浅笑着走上前去。
众人不由得一愣,那异国女子也是一愣,似乎没想到在众人纷纷指责自己的时候,还会有人夸赞自己。
“这位姑娘,我看你也是年轻貌美,怎么能说出这么狠毒的话,你瞧瞧那姑娘都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只剩下一口气了,你怎么还能说这不知从哪来的蛮夷做的好呢,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西罗人?”一书生状的男子有些气愤的开口。
那公主似乎对于有人这般教训维护自己的人有些不满,甩手就要甩出一记鞭子,却被沐寂北身后的青瓷捏住。
那公主身后的大汉有些诧异,似乎在惊奇于青瓷的武功有些出乎意料,不过见着青瓷似乎并没有伤害自家主子的意图,便也没有再动手。
“正是我是西罗人,我才会说这侍卫打的好才对。”沐寂北不急不缓。
那书生皱起眉头,众人也都议论纷纷。
“敢问小姐此话何解?”那书生似乎也见沐寂北气度不凡,又不似找事之人,随即再次开口。
沐寂北对着那书生笑着点点头,那书生却是红了脸。
“我说打的好自然是有原因的,之前伍七小姐明明已经说了再去别家瞧瞧,这已经是矛盾的化解。可那丫鬟却骂我西罗外邦友人是强盗,甚至还要生硬的抢下这外邦女子手上的镯子,这哪里会是我西罗的待客之道?传了出去,只当是我西罗不知礼数,蛮横至极,到时,恐怕一直以文明自诩的西罗才成了真正的蛮夷之地。”沐寂北柔声解释道。
围观的众人不由得止住了声响,生怕再给弄什么把戏,沐寂北再次开头道:“之前伍家小姐本已经相让,也已经息事宁人,可那丫头却罔顾主子意愿,擅自做主,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说我西罗欺负外邦友人?挑起国际纷争?到时,别国误会,因为此事误会我西罗,出兵攻打,可要如何是好?”
众人这下子都沉默了,是啊,之前伍家小姐明明已经退让,那丫头却咬着不放,不仅如此,还率先动手,这是要挑起战争么?要知道这外邦女子,一看便知是有来头的,不由得也不再同情之前那个丫头了。
“在下受教了。”那书生红着脸再次开口,沐寂北微微点点头。
在沐寂北的一番话下,众人没有再对那异族女子指指点点,纷纷散去,而那异族女子则是有些惊奇的看向沐寂北,似乎对于这个比自己瘦弱许多,却几句话就将人都打发走的女人十分感兴趣。
那女子走到沐寂北面前,双手将小鞭子背到身后,绕着沐寂北打量了一圈,没有说话。
沐寂北只是浅笑着,也不躲闪,举止温柔。
“你叫什么?”那女子率先对沐寂北开口,毕竟不管怎样,之前都是沐寂北替她解了围。
“沐寂北。”沐寂北看着女子开口道。
那异族女子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倒是也可爱。
“我是北邦的公主,此次同兄长前来西罗觐见西罗皇帝。”那女子简单交代了自己的身份。
沐寂北只是对着她点了点头,并没有再次说话,可这北邦公主却再次开口:“刚才那个女子是谁?竟敢容本公主抢东西,真是不要命了!”
沐寂北看着女子姣好的面容,幽幽开口道:“那是伍家的女子,即将大婚,口碑极好,所以公主还是不要轻易招惹,否则纵然她一味退让,公主也只会得不偿失。”
那公主脸上露出一股子阴狠之色:“本公主最是讨厌这种惺惺作态的女子,找到机会,一定要给她好看!”
沐寂北没有做声,那北邦公主却是将她拉进一家客栈,似乎想要共饮一杯。
沐寂北心头冷笑,这可是北邦的公主,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同伍青青对上,果真是时也,命也。
“等本公主找到机会,一定要好好整治整治她,让她尝尝本公主的厉害!”北邦公主再次开口。
沐寂北垂着眼眸,她突然萌生出一种想法,这种想法在她的心里蠢蠢欲动,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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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庭院中…。竟然出现了禁词后庭…囧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心思暴露
北邦公主没再开口,沐寂北也只是随着她走进一间雅间,而那两名侍卫依旧跟着,没有离开的意思。
房间装潢的十分清雅,鹅黄色的纱帐,梨木的长形方桌,上面放着一组茶具,长桌临窗,窗子打开着,面对的正是刚才的街道,可以清楚的看见外面的熙熙攘攘。
长桌旁有两张座椅,北邦公主率先坐在了其中一张之上,沐寂北便也不再客气,款款落座。
两名侍卫站在北邦公主的身后,青瓷也站在沐寂北的一侧。
沐寂北没有去看对面的北邦公主,而是将目光投在窗外,眼中带着丝复杂,似乎在犹豫不决什么事情。
气氛一时间静谧下来,那北邦公主则是一直盯着沐寂北的侧脸,她们北邦的女子从不似西罗这般扭捏,举手投足似乎全部被禁锢在了一个圈框之中,她也更是讨厌西罗女子的矫揉造作,只一眼,便觉得讨厌。
倒是眼前这个女子,似乎同那些不同,她的一举一动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时而静谧,时而温柔,让她第一次觉得这样安静温和的女子竟然别有一番美态,那精致的侧脸,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动容,想到这里,之前还把沐寂北划为自己人的北邦公主,便立刻生出了几分恶毒。
沐寂北目光幽深,在这片土地之上,按照传承的历史来讲,有四个大国,东榆,西罗,南乔,北邦,当时四方割据,几乎包揽了天下。
而这四国也纷纷坐落在这片大陆的四个方位之上,相互之间夹杂着一些小国,在夹缝中求生,连同海洋之上的几座神秘岛屿,共同组成了这一片神州大陆。
只是随着历史的不断更迭,四国之间也渐渐拉开了差距,南乔和北邦的土地越来越大,而西罗和东榆则越来越小,南乔多粮,北邦多兵,西罗多银,东榆则多巫。
顾名思义,这个北邦公主便来自多兵的北邦,相比之下,北邦土地略显贫瘠,一面是难以生长粮食的草原,而另一面则毗邻沙漠,也正因此,北邦多马匹,多勇士,那些从小在草原上摔跤赛马的男子,一个个都勇猛雄壮,经得起风吹,扛得住日晒,更是从小就被风沙迷着眼长大,同许多西罗的士兵比起来,不知要壮上多少。
沐寂北的心思飞速的转着,传闻这北邦公主向来骄横,残忍歹毒,更是翻脸无情。
传闻在北邦曾有一位部族族长,强抢一名民女,那民女不从,誓死呼叫奔跑,直到拦住了北邦公主的轿子,请求这位公主出手相救。
北邦出奇的救下了那名女子,更是甩手就给了那族长一鞭子,那族长捂着脸低着头认错,可就在众人拍手叫好,那女子感恩戴德的时候,这北邦公主的鞭子却勒紧了那女子的咽喉,生生将人当街勒死,而后轻蔑的扫了眼众人,拍着手转身离开。
北邦公主的威名就此传开,声震四国,不过沐寂北觉得,从今日发生的事情来看,这北邦公主虽然凶狠,却不够聪明,似乎草原的粗犷并未能将这公主培养的细致起来。
可这不够聪明,却似乎并不意味着这北邦公主没有手段,从小生长在皇族之家,北邦性子刁钻泼辣,又怎么会没有手段?而这样的女子对沐寂北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西罗的风水真是养人,瞧瞧你们西罗女子的样貌,真是让本公主嫉妒极了。”北邦公主的眼落在了沐寂北身上,带着几分羡慕,又带着几分不屑。
沐寂北垂下眼眸笑道:“公主何须嫉妒,这天下所有的美丽都已经汇聚在了公主的身上,任是公主满身的珠玉,也未曾夺得公主的光芒,公主还有何不满足?”
沐寂北心知这北邦公主嫉妒着西罗女子皮肤的白皙柔顺,一面却瞧不起西罗的日益弱小。
北邦之地,不是风沙便是日晒,这纵然这北邦公主有力回天,却还是改变不了这日日多变的干燥气候,是以这公主的皮肤并不白皙,而且略显粗糙,就难怪会对西罗这样的女子心生不满。
“你们西罗的漂亮女子难道都如你一般会说话!”那北邦公主略显得意的开口,很明显对沐寂北刚刚对她的赞美额外受用。
“我不过是西罗无数女子中的一名,哪里配的公主口中的漂亮,要说这漂亮的女子,当属西罗伍家,公主见多识广,想必也是有所耳闻。”沐寂北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北邦公主皱了皱眉头,自然不肯不承认自己并未听过伍家这一事实,开口道:“这伍家本公主不过是略有耳闻,只是一直未曾见过,难不成这伍家的女子比你还要漂亮?”
沐寂北露出一抹浅笑,看得北邦公主一愣,这样的温软在北邦的女子身上,她是从未见过的,纵使北邦的女子使出浑身解数,也学不会这样的惑人神态。
“公主实在是说笑了,我不过是相府的一名庶女,地位低下,容貌也只能算作上乘,哪里能同伍家的女子相比,要知道在西罗,男子皆以娶到伍家的女子为荣。”沐寂北款款解释道,一双眼眸清澈的不染一丝尘埃。
北邦有些心急的开口:“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伍家的女子就有这么好?”
“我自然是没有欺骗公主的必要,在这西罗,只要一打听便会知道,伍家的女子各有千秋,风华绝代。”沐寂北一脸理所当然的开口。
那北邦公主正要再开口,沐寂北却是抢了先:“而且公主刚刚不是见着了这伍家的七小姐?难不成还认为是我在骗你?”
“你说什么?刚刚跟我抢玉镯的那个白裙子的女人就是伍家的小姐?”北邦这次有了反应,而且反应极大。
其实从一开始,北邦便是瞧着那伍青青一身的圣洁优雅,似乎温柔善良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才会忍不住争抢,在她看来,那样的女子都是做作的,最是会博取男子的同情和宠爱。
不过北邦不得不承认的是,伍青青真的很漂亮,一身素白的裙子上只用银线浅浅的勾勒出几多莲花,乌黑的发丝也只是用白色的缎带轻轻挽起,配着两根白玉簪子,再无多余的装饰,整个人纯洁的仿佛不染一丝尘埃。
北邦想起刚才见到伍青青的那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神色,刚刚她同伍青青站在一起,她一身素白,她却满身色彩,她头上只插着白玉簪,她却满头七彩缎带,加上众人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一瞬间,她好似变成了笑话,这着实把她恼的不行。
沐寂北轻易的读懂了北邦公主的心思,嘴角上扬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却神色忧伤的叹了口气:“老天到底是何其不公,不仅给了伍青青最绝色的姿容,还给了她天下间最优秀的男子。”
北邦公主一听,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梨木桌上,茶水四溢,却带着几分讥讽开口道:“天下间最优秀的男子?哈哈,这真是本公主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沐寂北挑了挑眉,开口道:“手握数十万兵马,掌控朝中官员无数,皇帝也要礼让三分,这个人,权势遮天,却不过二十余岁,也正是这个人,为人儒雅温和,却把自己的女人视若珍宝,放在心尖,难道这样的男子,在公主眼中还算不上优秀?”
北邦有些怀疑的看了看沐寂北,却见她神色之中满是认真,不由得就信了三分,二十多岁就能够抗衡皇权,这样的男人,将会有什么样的未来?一统天下也未尝不可!
“你是说伍青青要嫁给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谁?真的有这么优秀?”北邦公主试探着开口。
“这个月的十八号就是两人婚嫁的日子,那男子则是我西罗声名显赫的摄政王!”沐寂北的目光之中似乎带着无限的仰慕,站起了身,目光深远,看向了窗外。
北邦看着沐寂北的样子,心中一动,伍青青要嫁的男人,她还真想看看什么样,更何况,能让北邦公主相信,能够让伍青青和沐寂北都为之侧目的男人,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凡臣俗辈。
沐寂北看向思绪不知飘荡到哪里去的北邦公主,幽幽开口道:“不知此次公主前来是为何事?”
“我也不知道,不过是我皇兄来了西罗,我便也央求着一同跟来了。”北邦公主同沐寂北接触下来,似乎并不十分讨厌于她,随意的开口道。
沐寂北眸色很深,北邦的皇子来到西罗,怕是只会有两个目的,一是买粮,一是联姻。
北邦每年收成极少,可养活那么多的兵将和百姓却是需要极多的粮食的,而南乔虽然是大国,却因为和北邦两相对峙,通常卖粮给北邦都只有一定数量,不会多给,而且价位也抬得极高,是以北邦每年都会到各国买粮。
二来,北邦和南乔两相对峙,都希望自己成为这天下的霸主,所以都希望能同东榆或西罗连同一气,而东榆却笃信巫族圣族,有着巫女圣女之说,两相扶持,共同打理东榆,兵士不多,但却能会不少秘法,能驱使毒蛇猛兽,可以做奇兵,但是没有足够的把握却是不适合联手的。
所以,这西罗是最好的选择。
这北邦公主说她是跟随而来的,并非是指定过来,那么想来该是北邦今年粮草不足,又或者北邦这些年来粮草一直都足够,只是每年都多积聚一些,为以后的征战做准备。
其实铜锣国和北邦有些相像,不过北邦虽然缺粮,却并不贫穷,政治也很清明,除了土地在这个不可抗拒的因素,其他方面都发展的很好,而铜锣国这个小国则是一团混乱,乌烟瘴气。
北邦公主看了看不再做声的沐寂北,觉得无趣,开口道:“本公主去别处逛逛,你可愿陪着本公主一同前往?”
沐寂北摇了摇头,看着外面的天色,开口道:“今日是不行了,天色已晚,若是我再不回去,怕是要受罚了。”
“哼!你们西罗的规矩还真多,都是脑子有问题吧!”说着便有些不悦的甩着自己的鞭子转身离开。
沐寂北看着大敞着的房门幽幽开口道:“北邦…。”
沐寂北回头对青瓷开口道:“这两日找个时间,我要进宫见沐建宁一趟。”
青瓷点点头,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回府之后,沐寂北却是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四姐姐有事吗?”沐寂北抬头看向那个站在自己房前的女子,柔声开口道。
沐寂晗有些踌躇,却终究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沐寂北扫了她一眼,推开房门道:“四姐姐进来坐吧,倒是何时同我这般生疏了。”
沐寂晗目光有些晦暗不明,随着沐寂北一同走进了房间。
房间同之前的差别并不很大,只是东西都变成了鼎好的,她们姊妹再也不需要用别的小姐不用的,甚至是冬日只能相偎着取暖了。
沐寂晗不由自主的四处打量着,这里的格局虽然还很熟悉,可却已经变得陌生了,原来破旧的房间如今已经堆满了珠玉和绫罗,沐寂晗生起一丝悲凉,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从前那个需要自己保护,喊着自己姐姐的沐寂北,如今已经光芒四射了。
“四姐姐是想到了什么?”沐寂北也站起身,走到了沐寂晗的身旁。
沐寂晗摇摇头,轻声道:“只是想起了些小时候的事罢了,如今我们都长大了。”
沐寂北点点头,没有开口。
沐寂晗的目光落在梳妆台首饰匣子的上,那是只金子所打造的首饰匣子,上面绽开着大朵大朵的玫瑰,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美丽的不可方物。
而引人注意的则是那匣子的一角压着一张被叠的方方正正的纸。
沐寂北也顺着沐寂晗的目光看去,不由得挑了挑眉,这两日她基本都未好好梳妆,更是不曾打开过那只匣子,倒是不想那里竟然有张纸。
沐寂晗的心一瞬间升起钝痛,这是那个男人留下的吧,一定是吧。
他已然出征,她为他忧心不已,可他却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沐寂晗的心在剧烈的颤动着,不受控制的伸出手。
沐寂北站在原地没有阻拦,看向沐寂晗的双眼微微眯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沐寂晗的手骨节分明,修长细白,可似乎因为太瘦了,并不让人觉得十分好看,那双手颤颤巍巍的伸向那只金色的匣子,眼中带着越发难以抑制的激动。
沐寂晗的心也在争斗着,一面告诉自己,沐寂晗不可以不可以,那是你妹妹喜欢的男人,你不可以妄图染指,你应该保护她,一面却是在抗议着,沐寂北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同那个男人就这么住在一起,两个人明明没有任何名分,这就是偷情,就是在偷情啊!
沐寂北的嘴角渐渐勾起,人,总是会变的,她可以接受沐寂晗的变化,只是希望她不要变得让她不认识了,变得同记忆里的那个她大相径庭就好,不然,这真的很悲哀。
青瓷站在屋子的一隅,远远的看着,垂下眼眸,小姐最无能为力,也不能阻止的,便是人的改变。
沐寂晗的手轻轻触碰到了那张纸,迫切的想要看看那张纸里面写了些什么,那个男人会不会对北北温柔似水,会不会对北北怜惜呵护,会不会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北北,那样一个目空一切的男人,若是把谁放在了他的眼中,放在了他的心中,将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沐寂晗将纸张轻轻抽了出来,明知沐寂北正站在一旁看着,却暗暗期待着她不要开口打断。
将那张纸拿在手里,隐约可见背后的墨迹,沐寂北的手连同她的心再次抖动起来,不可遏制,她知道,她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个男人了!只那夜的一眼,便让她永生难以忘怀。
“姐姐拿着我的信做什么?”沐寂北笑着开口。
沐寂晗却好似突然间醒悟过来,有些尴尬,却没有开口。
沐寂北将她手中的信抽走,笑道:“不过是同赵家小姐往来的书信罢了,姐姐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沐寂晗尴尬的笑了笑,沉默了下来。
沐寂北也不做声,等着她开口。
终于,没过多久,沐寂晗终于捏紧了拳头,抬眸同沐寂晗对视,只是,当对上那双敢同日月争辉的眸子,沐寂晗却是将目光落在了沐寂北的身后:“去万佛寺祈福,刘家公子身死的那夜,我曾去给你送被子。”
沐寂北心头一紧,沐寂晗果然喜欢殷玖夜,这男人还真是一个祸水,顶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还不忘继续惑乱天下,心头没由来的有些烦躁,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了一般。
沐寂北点点头:“我说是谁把被子放在了我的门口,原来是四姐姐。”
沐寂晗一愣,似乎忘记了自己那夜跑开之后将被子扔在了地上一事,她只记得那夜她跑开之后,一直仔细注意着隔壁的动静,却满心满脑都是那个男子的身影。
“那夜。我。”沐寂晗本就话少,此刻的言辞更显得单调。
沐寂北一双眸子盯着沐寂晗,笑成了两弯月牙,却不受控制的放出了两分戾气,她说过,就算她不爱殷玖夜,殷玖夜也只能守着她!除非,殷玖夜自己想要离开。
“我在你房中见到了六皇子。”沐寂晗终于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青瓷的心也跟着咯噔一声,沐寂晗这个对自己妹妹曾经那么好的姐姐,如今却爱上了小姐的男人,小姐该是会难过吧…
“所以姐姐想说什么?”沐寂北依然在笑,可却让沐寂晗觉得似乎从未认识过她一样。
“你喜欢他?”似乎打开了话闸,沐寂晗便有了勇气。
“不喜欢。”沐寂北想也不想便答道。
“你爱他?”沐寂晗有些激动的再次追问。
“不爱。”沐寂北也并不迟疑。
沐寂晗的双手猛然捏住沐寂北的肩膀:“既然你不喜欢他,你也不爱他,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你这是在骗他,在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