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沐寂北连同沐寂晗,沐海蓉一同被老太妃叫了过去。
沐寂北走进去的时候,老太妃正坐在一张厚实的团摊上,精致的妆容,优雅的气度让沐寂北觉得她比起柳芝兰还要年轻上不少。
老太妃身边站着晴姑姑,晴姑姑的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张熨金的红帖子。
”都来了,坐吧。“老太妃微微扫了眼几人,线如今这府中剩下的小姐可不多了。
”太后十日后寿辰,帖子已经下来了,正德不在,去不了,你们母亲现在状态也不好,这次就也不带着她了,所以,便是你们三个同我一起入宫了。“老太妃缓缓开口。
”是,姑母。“几人点着头。
老太妃扫了眼几人,沐寂晗依旧目光平静,沐寂北双眼含笑,沐海蓉眼中才带了一丝微微隐藏的兴奋。
沐寂晗心思沉静,不为所动,沐寂北心思诡诈,不动声色,沐海蓉则终于正常了些,带着点女儿家娇羞的心态,毕竟这太后的寿宴,不知要看见多少王孙贵族,俊美儿郎,少不得有些春心荡漾。
”这宫中规矩多,最是恼人,你们几个到时候可要严守规矩,不要胡乱说话,惹事生非,否则,后果可不是你们担待的起。“老太妃的语气中带着丝威严和警告。
”姑母放心。“几人纷纷开口。
老太妃看了眼沐寂北,开口道:”北北是在宫中呆过的,知道这宫中的水最是浑,不过这储秀宫到底还是没那么多规矩,要好一些,可到了前殿,你们都要仔细着,切不可给丞相府带来麻烦,我已经让人给你们做了新衣裳,过几日许是就能送过来了,这些日子,你们也都仔细着珠宝首饰,不要同公主后妃冲撞了。“
几人都点了点头,好似听了老太妃的话,态度真的严肃了起来。
”好了,我也有些乏了,你们无事便都散了吧。“老太妃再次扫了一眼沐寂北,她刚刚得到柳家竟然全部死在了东厂手下的消息,而皇帝不仅没有怪罪,还对东厂的汤公公大加赞赏,只这样一来,柳芝兰在这相府中便不会再有一点地位了,这些可真的都是出自这个孩子之手?
几人被下了逐客令,便起身离去。
”小姐,我们去街上走走吧,好些日子没有逛逛了。“青瓷极有兴致的开口。
沐寂北点了点头:”也好。“
初春的阳光并不很暖,还夹杂着冬日的寒,地上隐隐可见未完全消融的冰雪痕迹,不过却没由来的让人好了心情。
主仆两人并肩走出了相府,四处闲逛了起来。
”小姐,你同殷玖夜在一起了吗?“青瓷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
沐寂北一愣,想了想还是答道:”在一起了。“
青瓷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沐寂北也没再开口,殷玖夜这两日似乎极其忙碌,极有可能打算在太后的寿宴上以六皇子的身份归来。
沐寂北的心情很复杂,她真的很自私,一面还隐隐期待着渴求着一份至死不渝的爱情,一面却已经把自己的心给剜出去扔掉了。
也许,她对那个男子的伤害真的不小吧…可是,殷玖夜,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的心已经不属于我了,它不知被遗弃在哪个角落,被野狗叼走了,你还能找的回来吗?
兀自沉默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一条鞭子从头顶甩了下来,带起了‘唰!’的一声风响。
沐寂北迅速侧身,青瓷也是一脚踢向甩出鞭子的人。
尽管躲闪及时,沐寂北的胳膊还是留下了一条血痕,倒勾的棱刺刮了皮肤火辣辣的,让伤口竟然是深浅不一。
”哎呦!“那甩出鞭子的人本是坐在马车上的,却被青瓷一脚踹了下去,那辆马车也停了下来。
沐寂北抬头看去,只见停在自己面前的是一辆极其豪华的马车,上好的红木镶金冠顶,周身都是天蚕艳粉的锦缎,上面刺绣着一只只彩凤,缀着金黄色的璎珞,车沿上还挂着不少香囊玉环,马车一跑起来,叮咚作响,香气蔓延了一路。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连多伦公主的銮驾你也敢阻!当真是活腻味了!“赶车的小厮生的倒是白白净净,只是说起话来多少有些女气,再加带着一份仗势欺人的意味,活脱脱是一个小受。
沐寂北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双眼一眯,流露出几分危险,看向那辆十足香艳的马车。
刚刚那赶车的小厮说这是公主的銮驾,那么想一想,在帝都这么放浪形骸,用如此香艳的马车的,没有别人,一定是今日柳知书刚刚提到过的多伦公主了!
一只涂着鲜红丹寇的手掀起的轿帘,半隐半露可以看出是个妖媚放荡的女子,依靠在一瞧不见样貌的男子身上,衣衫穿的十分随意,隐隐可见胸前的雪白,随着她的动作带起一阵香气。
”发生何事了?“女子的声音带着融入骨髓的媚态,却也蕴含着不言其说的尊贵。
”回公主,有人挡着了马车,还将奴才给踹了下来。“那小厮似乎找到做主的人,看了看身上的脚印,一脸的委屈。
多伦调笑道:”我瞧着是你自己没本事吧,打着我公主的名头还被人踹下了车。“
沐寂北心中冷笑,这多伦岂不是在说自己竟然连她这个公主都不放在眼里,打狗还要看主人呢?那小厮好歹是个人!
”我的公主啊,你可要给奴才做主啊,奴才向来是安分守己的。“那小厮一脸委屈。
多伦在纱帘之后扫了一眼沐寂北和青瓷,对着车后的侍卫开口道:”把刚才踹了小满的那只脚给我砍下来。“
青瓷听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知道这公主一向放浪,可至于连对着个侍卫说话也要这般娇柔妩媚吗?
两个侍卫满脸凶恶,抽出腰间的大刀,便向着青瓷走来,一刀劈下,青瓷自然不肯,闪身躲开。
两名侍卫便同青瓷交起手来,多伦只是透过帘子的缝隙看向外面,不动声色的扫了眼沐寂北。
呵呵,原来你就是沐寂北!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啊。
沐寂北感受到了多伦的目光,却没有看她,目光始终停留在青瓷身上,那两个侍卫的武功竟然比起寻常的要高上一些,只可惜比起青瓷依旧是稍逊一筹,不一会,便被青瓷踩在了地上。
多伦见此,笑着拍起了手掌:”好,好,好!“
”沐五小姐这名丫鬟的伸手真是不错。“多伦再次开口,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坐在马车上,她看得清沐寂北,沐寂北去瞧不清她的神情。
”长公主实在是谬赞了。“沐寂北谦虚的低下头,眼中却升起一丝诡异,这多伦知道她的名字,知晓她的样貌,那么便一定是调查过她了?
可是一个放浪公主,怎么会调查到自己头上,联想起今日柳知书曾说过将她扔到多伦驸马的床上,沐寂北心头一震,不由得想到这柳知书许是同多伦有上一腿,柳知书能这般了解多伦的性子,保不准真是多伦的裙下之臣。
”不若沐五小姐将这个丫鬟借给本公主用用如何?“多伦再次开口。
沐寂北笑道:”公主身边的美人尽是天姿国色,我这个丫鬟粗鄙,怕是难登大雅之堂。“
多伦声音不变:”若是本公主今日就是要她沐五小姐如何?“
沐寂北低垂着头,怕是这个多伦真的同柳知书有关系了,太后生有一子一女,女子为德阳长公主,儿子为北燕王,而这个多伦生母是异族,不过却从小被太后养大,同德阳的感情极好,所以说自己很有可能要同太后对上了。
”这天下之大,公主想要的东西自然有人双手奉上。“沐寂北柔声道。
多伦却是笑了,她就死再狂妄,也比不得皇帝,可这沐寂北却说这天下的东西都有人奉上,往好了说,是她裙下之臣众多,往坏了说,便是她拉拢权势,图谋不轨,毕竟就是连皇帝要的东西,也不敢说件件得手。
”今日一见五小姐倍感投缘,还望有机会再见。“多伦放下轿帘,开口道。
沐寂北没有做声,那叫小满的小厮重新坐上了马车,带着勾刺的鞭子直接甩在马屁股上:”驾!“
巨大的车轮上带着华丽的装饰,却是直接从地上的两名侍卫身上直接压了过去,满地鲜血喷洒出来。
沐寂北的眸色深了深,多伦!
而离去的马车内,多伦却是妩媚的笑道:”听说丞相府给母后打造的礼物送到了雕廊玉砌,正巧今日还要给母后的凤凰金钗点翠。“
多伦意在一男子身上,柔弱无骨,拿出一只精致的雕刻着金丝灯笼花的盒子,轻轻打开,拿出了里面一只眼角雕刻着夜明珠的凤凰金钗。
而另一面,卢家
卢家家主正对着一双各有千秋的女儿开口道:”为父已经替你们向那沐五小姐下了战书,你们可要好好准备,一定要在太后的寿宴上保住卢家的名声,切记不可丢了面子。“
两名气质完全不同的女子站在卢家家主对面,一人玲珑瘦小,长相甜美,一人丰满妖娆,长相魅惑,完全是两种类型的女子,却是卢家家主的两个宝贝,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两个女儿皆是继承了卢家的琴艺。
两个女子唯一的共同点就可以说是那双手了,同样是光洁的不带一点瑕疵,修长如玉,指尖处微微有些薄茧。
”爹,那个沐五小姐真的有那么厉害吗?“娇小的女子开口道。
卢家家主沉吟道:”据齐妃说确实如此,齐妃的琴艺只是稍逊于你们两个,既然她能赢了齐妃,你们两个自然也要小心。“
”可是,如果她真的那么厉害,我们万一输了怎么办…“丰满的女子带着一丝质疑。
卢家家主没有说话,眼色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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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八章 卢家登场
沐寂北远望着多伦那辆极为风骚的马车驶出自己的视线,对着身后的青瓷开口道:“多伦的马车不是回宫的吧?”
青瓷也顺着沐寂北的眼光望去:“不是,如果是回宫应该在前面的路口左拐才是,这条路不算是大路,不通往宫中。”
沐寂北点了点头,沉默不语,抬起脚向前迈出了步子。
“小姐,你的伤。”青瓷看了看沐寂北的手臂,忧心的开口。
沐寂北不在意的一笑:“我何时变得这般金贵了,以前出生入死身上不知多少伤。”
“可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青瓷有些不服的嘟囔道,小嘴微微撅起,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沐寂北却是莞尔一笑:“以前出生入死都是为别人,可是现在是生是死却都是为自己,为别人我都不怕痛,难道为自己反倒是怕了?”
沐寂北将目光落在自己的伤口上,伸出手指摁了摁手臂上的伤口,鲜血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青瓷这次不说话了,小姐之所以对安月恒和伍青青恨的深入骨髓,就是因为当初的情真意切,因为那些伤不是为自己所受,因为尽心尽力的去为一个人,因为为这个人不顾生死荣辱,所以当知道真相的时候才有不甘,才有恨!
确实,沐寂北希望安月恒爱上自己不仅仅是因为她恨,要报复,也因为她的不甘,她不甘心自己为一个男人付出了那么多,可最终那个男人却根本不爱她,任是哪一个女子如此付出,却只剩一场惊梦,想来都是不会甘心的吧。
“走吧,去雕廊玉砌瞧瞧,给你选上几样珠钗。”沐寂北对着沉默不语的青瓷开口。
青瓷点点头,两人不急不缓的走到了雕廊玉砌。
那小二一见沐寂北却似乎有了印象,立即吆喝着上前开口道:“沐五小姐,里面请~不知沐五小姐今日要看些什么。”
沐寂北对着小二微微点头,笑道:“小二哥先去忙吧,我先随便转转。”
那小二看着沐寂北和善的目光,愣了一愣,回过神来沐寂北却已经走远了。
这雕廊玉砌中的店家小二,向来不是以金钱来看人,不会因为你出手千金像是在杂货铺买东西一样,大包小包的买回去就会高看你一眼,反而相反,只会认为你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也就是俗称的暴发户类型。
而那种精挑细选,明显是识货的人,若是真心喜欢上一件东西,不论贵贱都要势在必得,这样的人,往往才会被雕廊玉砌的人所看重,也就是认同了这个人的身份,认为她是真正的有贵族气质的一行人,也真是因为如此,这雕廊玉砌的生意不仅不差,反而极好。
更是因此结交下了坚实的人脉,背后有着不少真正权臣世家的班底,生意才会越发的红火。
沐寂北四处闲逛着,她的珠宝首饰倒是不少,但是太过繁复,并不适合时常要外出的青瓷,但此番进宫,青瓷若是打扮的太素,反而容易惹人怀疑,她便想着给青瓷选些好的珠钗佩饰。
沐寂北在柜台边缓缓踱着步子,让青瓷自己选择看看,而她的目光却是被角落里的一个师父所吸引。
那师父手中拿着一只绚烂夺目的凤凰金钗,双眼是用圆润的夜明珠镶嵌,额上身上都是各色宝石,精细的纹路走起的如行云流水,不带一丝阻滞,仿佛一气呵成。
那师父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红木盒子,盒子上嵌着几朵精细的莲花,还有点点露珠,其余处更是隔着些距离便点着滴水珠,盒子的四周更是镶嵌着无数晶亮的彩色宝石,艳丽逼人。
沐寂北缓缓走近那张工具桌,看着那师父开口道:“这盒子真是漂亮,不知能否借给我瞧瞧?”
那师父只觉得眼前一片黑影投向,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本是在给这只极其尊贵的凤钗点翠,按理说,这样的东西是不该拿出到这里的,但是点翠的功夫要求极高,必须光线要好,所以他才会在这雕廊玉砌的一角进行。
这里的光线极好,又不会折射珠钗的光芒,刺伤工匠的双眼,所以备受工匠的喜爱。
那师父听见沐寂北的话明显犹豫了,这是顾主的东西可不能随便经由人手,否则出了什么岔子,便是担当不起的罪责。
沐寂北浅笑着,眼神纯净,对着那师父开口道:“想必顾主的东西是师父手上的凤钗吧,我只是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盒子,想瞧瞧罢了。”
那师父明显是犹豫了,看了看沐寂北那双含着期待的双眸,不忍心拒绝道:“既如此,你便瞧瞧吧,但是可一定要仔细了,纵使这盒子不是顾主的主件,但到底也是个珍稀物件。”
沐寂北笑着点点头:“多谢。”
于是便伸出素白的手拿起了那只精致的盒子,不经意的翻开盖子,仿佛是真的在打量这只盒子一般。
那师父见沐寂北也没什么贪婪之色,只是单纯的欣赏,便继续了手中的工作,沐寂北不动声色的扫了眼那只凤凰金钗,作为眼睛的夜明珠似乎刚刚镶嵌好,还未完全凝结上,而这师父正在凤尾出粘连七彩的羽毛,正是极难的点翠技法。
沐寂北放下手中的盒子,对着师父开口道:“多谢师父。”
那师父慈祥的点点头,再次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本是打算离开的沐寂北顿了一顿,终究是开口道:“有些东西太过尊贵,一不小心便是容易被牵连,师父还是多加小心才是。”
那工匠师父一愣,看向沐寂北,沐寂北却已经转身离开,走到了青瓷面前。
直到那工匠再次低下头,沐寂北才轻声对青瓷开口道:“瞧见那凤钗了吗?”
青瓷顺着沐寂北的目光看去,不明白自己主子要做什么,沐寂北再次开口道:“如果没错,那应该是多伦公主给太后准备的寿礼。”
青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反问道:“小姐怎么知道?许是别的显贵之家呢?”
沐寂北摇摇头道:“那只盒子上有多伦身上的香气,你可还记得刚刚那马车驶过,整条街都飘起香来,而这盒子上香气浓郁,一定是被多伦亲自戴在身旁,刚刚多伦马车来的方向,似乎也经过这里,所以这件凤钗一定是她的。”
青瓷点点头,那小姐的意思是…。
沐寂北对着青瓷开口:“太后寿宴前一晚你走一趟。”
沐寂北低垂着眼,自己手臂上这一鞭子的仇她可是没忘呢,多伦。
给青瓷买了不少东西,两人便打道回府了。
可是不想走到一处偏僻角落竟然被人拦下了。
沐寂北抬头看去,对面的是一名纨绔公子,长的有些阴柔,周身也没有什么男子气概,不过皮肤极好,粉白粉白的,若是除去眼中那点淫秽狠毒,倒是是个娇弱的公子。
是卢家的公子,卢引玉,这卢引玉也是卢家这一代的佼佼者,只是琴艺不及卢家的两位小姐,但是这卢引玉却是擅长戏曲,长长在达官显贵面前放下身段,亲自唱上一曲。
沐寂北并没有多此一举的想要离开,这卢引玉这般拦着他,明显便是不打算让她过去。
“你就是沐寂北?赢得了齐妃娘娘的沐寂北?”卢引玉一开口便是确认身份,声腔明亮,确实是个唱戏曲的好料子。
沐寂北笑意更甚,卢家终于是按捺不住了呢,她还没有收到卢家下的战书,不过既然今日这卢引玉将她拦住,便是打算毁掉她这双手吧。
“赢得齐妃倒是不敢说,陛下当日不过是看在我其心可嘉的份上,才称赞于我,倒是不知如何劳得卢公子大驾?”沐寂北对着面前的男子开口。
“哦?你认识本公子?”卢引玉有些惊讶,家父给自己看过这沐寂北的画像,才会认识她,可她从未见过自己,如何识得自己的呢?
“公子貌赛潘安,声腔明亮,又是有着一双细致的手,再加上衣着华贵,气度翩然,只一猜想,便知是卢公子了。”沐寂北柔声道。
听着沐寂北一说,卢引玉的眼中带上了几分得意之色,不过并未得意忘形。
“沐小姐倒是聪慧,不过今日我在此恭候沐小姐,正是想问沐小姐借上一件东西,不知沐小姐可否猜得到?”卢引玉的眼中带着不怀好意。
沐寂北莞尔一笑,看得卢引玉一愣:“卢公子是想要借北北这双手吧?”
卢引玉听见沐寂北的话回过神来,眼中更是错愕,这个女子是怎么知道的?
“每每被卢家下战书的人,若不是卢家有把握完胜的,便都会因为不同的缘由折了手,丧了命,我想这肯定同你们卢家脱不了干系。所以我已经等着公子好久了。”沐寂北笑的有些诡异。
卢引玉却是心下有些惊慌,四处打量了一番,他今日本不是有备而来,不过是刚刚在雕廊玉砌的门前正巧碰上了,想到这个女子即将同自己的妹妹比拼琴艺,不由得便想着顺便毁了她的手。
可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悠然,甚至知道卢家这么多年的动作,还口口声声一直在等着卢家的人动手,那么岂不是早有准备,甚至有着埋伏?
青瓷适时的亮出了腰际的剑,满眼杀气。
卢引玉一个玩弄女子和所谓的艺术的娘娘腔,哪里还敢真的再对沐寂北动手,对着身后跟着的一众打手使了眼色。
“沐五小姐真是说笑了,我们卢家世代是君子之家,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来,还是沐小姐听信了谗言?才会如此认为?”卢引玉一改之前的态度,为卢家澄清道。
沐寂北却不想让卢引玉自圆其说,继续道:“刚刚卢公子要问我借东西,还不知是要借什么?”
卢引玉面色一愣,没想到沐寂北又提起了这件事,不过他向来是有眼色的,这沐寂北身旁的丫鬟刚才气息一放,便让他认定了是杀手,他哪里赶仗着自己身后的这帮打手同一帮杀手对抗?
“我是想借沐五小姐的心,早就听闻沐五小姐不仅姿容绝色,气质高洁,更是一手琴艺出神入化,堪为知己,引玉的一颗心全落在了小姐身上,致使茶饭不思,日夜念想,所以今日才斗胆在此恭候,不过是想把沐五小姐的心借来,让小姐的心只属于我一人,才解我忧思之苦。”卢引玉一脸的迷恋之色,双眼放光的看着沐寂北。
沐寂北勾起嘴角,一面向前走一面对着卢引玉开口:“卢公子真的是这般倾心于我?怕不是拿着这甜言蜜语来骗我这个无知的小姐吧。”
卢引玉见沐寂北挪着步子,又同他说话,自然也只能跟着,一面答道:“沐小姐你就是不信天不信地,也不能不信引玉对你的真心啊,引玉确实是倾慕小姐多时,才会不能自己,只为了同小姐说上几句。”
沐寂北的走到了河边,河流湍急,初春的河水上还隐隐冒着寒气,沐寂北站在河边,卢引玉也跟着站在河边,正在琢磨着要不要假意失足,将沐寂北推下去,这样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可是看看沐寂北身后的青瓷,卢引玉又犹豫了,纠结了许久,这河边可是极好的地点,若是沐寂北落水了,短时日之内怕是无法弹琴了吧,即便是这暗中藏有高手,却是也来不及将沐寂北救上来,只是自己多少有点危险。
卢引玉一咬牙,看了看身后的这些壮汉,觉得就算打不过那些杀手,自己应该也足以跑掉,便给了身后的那些壮汉一个眼色,那些壮汉会意点头,青瓷也只装作没看见。
一个摆手,那几个汉子迅速上前制住青瓷,卢引玉伸出双手,推向沐寂北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