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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轻轻松松替她化解尴尬,言馨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男子朝她直眨眼。对面又有人嚷嚷,"咳咳咳,别眉来眼去的,现在可才傍晚,要说情话回去挨着枕头边说。"
这些人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言馨更加不敢抬头,只顾吃东西。
男子斜眼看过去,"你这么有兴趣,不如跟我们一块儿回去。"
"靠,当我没胆a。"对方吹了声口哨,"不过我可没空,晚上得陪我的佳佳。"说着一搂身旁高挑fg a的女子,狠狠香了一口,怀里的女子立刻咯咯笑得夸张。
一顿饭下来言馨算是看出来了,这班人全是花花公子,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开起玩笑来没一个正经。饭桌上这些人聊着股票、经济、新型名贵车,手也没一刻停,全粘在女伴的身上,值得庆幸的是坐她身边的公子哥倒没碰她一下,只是从会所里出来她不小心没看清台阶,差点摔跤,他礼貌xig地扶了她一把。
从会所出来后搂上伴各自上各自的名贵跑车,不到一分钟大家分道扬镳。
言馨本来想自己回去,男子坚持送她,这个时候估计公交车早已没了,打的又舍不得钱,两方一权衡,她又坐上他的车。
看着窗外的灯火,言馨下意识去翻手机,发现老妈给过自己短信,这部手机是移动搞活动充一定数额钱后送的手机,屏幕小不说,用一段时间后有些花屏,加上车厢里光线太暗,她把手机举到眼前几公分的地方仍然看得有些吃力。
"世上还有这么小的手机,真是奇迹。"男子好奇地看看她手中的手机,直咂嘴,随即按下车内的灯,"嗳,我说该不会是你从火星带回来的吧？"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审查
"是a,你怎么知道？"言馨一本正经地看向他,"我刚从火星回来,想不想去？免费带你游火星,不提供三餐和住宿。"
男子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愣了愣,然后哈哈大笑,"你这不是挺幽默的嘛,一晚老低着头,跟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似的,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言馨本来是回敬他那句鄙视自己手机的话,这会儿却被他逗得憋不住笑了起来,这人看着跟个花花公子似的,其实挺心细,也挺君子的,但也挺没心没肺的。
男子狡黠地眨着眼,"嗳,别用这种眼光看男人,不然哥哥会爱上你。"
言馨渐渐习惯他没个正经,低头抓紧时间看短信,学校明天有教育局的人来听课,妈妈下班后要留在办公室备课,因为家里没电脑,还要查些教案,太晚了不回家。
读完短信,她松了口气,看来老天助帮她,不然这么晚没回家,老妈肯定会再三追问。从小老妈就教导她和甜儿身为一个女孩要自尊自重自爱,每天按时回家,晚会一会儿都要提前打电话,说清楚具体晚归的原因,回家还要接受老妈的审查。
言馨的生活圈比较小,相对来说也简单,每天上课放学按时回家不是什么难事,甜甜就不同了,上高中那会儿正值叛逆期,经常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家,为这事老妈和甜儿几乎天天争吵,家里整天被弄得鸡犬不宁。甜儿后来考上外省一所名牌大学,住宿后一个月才回家一次,家里这才彻底清静。
四十分钟后,她站在楼下看着那辆嚣张的跑车闪着尾灯渐渐开远,很奇怪,和自己相处了将近几个小时的人,她居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听记得他的朋友称呼他为"暮少",看来他姓暮。
饭桌上一帮男人全喝酒,她自然不能免俗喝了一点,这会儿口干舌燥,回到家灌了几大杯水,吞了两片白天何蔓给的感冒药,反正老妈不在,大着胆子不洗手不消毒,直接洗澡睡觉。
夜里又醒过来好几次,全是梦到夏宗源,梦到他看到自己上那辆跑车后绝望的眼神,一次次哭着醒过来,然后带着刺痛的心沉入梦乡。第二天醒来枕头边湿了一大片,胸口仍然在痛,昨晚的感冒药倒是发挥作用,起床后发觉感冒症状明显好转。
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妈到的家,言馨起床后吃过稀饭准备出门,言语露在身后问,"馨儿,让你办的事办了吗？"
心中"咯噔"一下,看着一夜未睡神情疲惫的言语露,言馨低头嚅嗫了半天,"对不起,妈,我还没有说…"
"今天周二,甜甜周六回家拿生活费,这可怎么好？"言语露嘴唇哆嗦个不停,唉声叹气,"不怪你,是妈没用,到现在还是个代课老师。时间不早了,快去上班吧。"
从家里出来,言馨只觉得整个头重到几乎抬不起来,临走前妈妈的那番话不断在脑海里播放。真正没用的人是她,连跟上司请示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以后赚钱帮妈妈一起担起这个家。
正文 第二十五章 诡异
一上班便被通知开会,会议由老板主持,言馨忐忑不安去会议室,一同来开会的还有其它几个部门的主管。
一改昨晚的玩世不恭,席英彦开会时很认真,一脸严肃地坐在皮椅里听着每个人做报告,目光深远,语言犀利,直指问题核心,弄得一干主管不停擦冷汗,磕磕巴巴地做着汇报。
言馨佩服得五体投地,眼前的席英彦与昨晚饭桌上那个桀骜不逊的席英彦完全是两种人,背脊猛然一凉,感觉他在看自己,急忙坐得笔直,仍然又感觉他的目光从自己的脸上一掠而过,没有多做停留。
会议结束后已经快中午,今天花宛清请假没来,言馨不想再回去看老妈唉声叹气的神情,决定直接跟席英彦请示。等到大家走得快差不多了,她低头走过去叫住了席英彦,"席总,我有点事要跟您谈。"
席英彦表情淡然,指了指自己的办公室,于是言馨在陈秘书惊疑的目光下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言馨进去后一鼓作气,开门见山地说,"席总,我想跟您商量一下能不能预支半个月的薪水,只要…半个月就成。"
席英彦点燃一支烟,浅浅一笑,"就为了这事？"
如果是以往言馨一定会以为老板好说话,可自从见过他昨晚与今天在公司里明显的两面后,心里阵阵发怵,再也不敢这么认为,垂下头窘迫地低喃,"对不起,我知道这个理由有点说不过去,但是我家里实在有困难,我不得已…"
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席英彦在讲电话,"罗经理,马上预付这个月的薪水给言馨小姐。"
言馨惊诧着抬起脸,没想到席英彦这么好说话,感激地说,"谢谢。"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生出一个念头,会不会是他误会自己跟昨晚那个叫什么暮少的…所以才会破格同意。
席英彦身子靠在大班椅中,轻轻扬起唇角,笑得意味深远,"这件事于公于私我都会同意,公司最看重员工的能力,在你们部门翻译的文件当中,你的出错率最低,花宛清也多次在我面前表扬你,所以在我看来你是个优秀的员工,有经济上的困难公司自然会帮你。"
那于私呢,言馨怔怔地看着他,心里默问,却迟迟没等到自己要的答案,又听他在说,"没什么事的话,出去做事吧。"
"谢谢席总。"言馨立刻往外走,同时心里升起一股益发古怪的感觉,总觉得席英彦笑容背后藏着什么。
带着这样的疑惑,中午吃饭时还在琢磨这事,当接到电话时,第一反应便是宗源,她进公司那天起,为了不打扰她工作,宗源的电话总是中午的时候才打过来。
可是她和他已经结束了,忍着唇间的苦涩下意识去按掉,却最后一刻扫了眼屏幕,大拇指一顿,不是宗源的电话,是一串陌生号码,接起后带着丝困惑,"请问哪位？"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躲避
"言小姐晚上有空吗？我是暮澄。"对方说话时隐隐有笑声。
"暮澄？什么暮澄？"言馨茫然地重复一遍,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随即了然地说,"先生你打错了。"
正准备挂电话对方又低笑着抢先开口,"你年纪轻轻记性可真差,昨晚我还开车送你回家来着。"
一下子想起对方是谁,言馨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人会打电话过来,本来不想理这种花花公子,转念一想今天在席英彦那边预支的薪水,不想得罪老板的朋友,于是耐着性子说,"你好,暮先生,请问有事吗？"
暮澄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我不姓暮,不过你要这么叫也可以。"
这声叹息中夹着一丝多愁善感,言馨只当这人又在作秀,她昨晚明明听到那帮男人称呼他为"暮少",那些人的女伴称他为"暮少爷",这难道还不证明他姓暮？
"言小姐,你还没说肯不肯赏脸今晚吃个饭。"电话里暮澄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玩世不恭。
"我晚上没空,下班后要回家吃饭。"这既是拒绝的借口,也是实话实说。
"噗…"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忍俊不禁的笑声,"这是什么理由？现在又是什么年代？你别告诉我你家的家教很严,每天回家几点都有规定。"
"确实是这样,我妈对我和妹妹管教极严。"言馨说得无辜又真诚,心中暗自偷笑,从来不知道老妈订的规矩会有今天这么大的用场,还能帮她挡掉这种登徒浪子。
电话里静了静,传来暮澄笑i i的声音,"没事,哥哥有的是时间,下次再约。"在挂电话前隐约听对方在嘀咕,"和我家倒有点想象,在北京那会儿老爷子管我管得忒紧。我这不赶紧逃命逃回市,再在北京待下去恐怕死的心都有…"
言馨耳尖地一下子把这句话记得牢牢的,其实想想这个叫暮澄的人挺有趣的,只是她有自知之明,自己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孩,这种有钱的公子哥约自己吃饭大概也是涂个新鲜、解解闷。最近烦心事够多了,不想再添一桩。再者说了,这样的人她惹不起,可躲得起。
下午午休刚刚结束,前台又有电话过来,这一次和昨天一样,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照例没找到任何只字片语,抱了个满怀,言馨没走到自己部门的办公室就种想要扔垃圾桶的冲动。最后办公室里又是人手一支,直乐得每个人脸上笑开了花,女人嘛没哪个不爱花的。
傍晚特意去银行取款机,帐户上果然多了一笔钱,她没舍得全部取出,只取了甜儿每个月的生活费。取完款出来,她长松一口气,回去后把钱如数交给妈妈。
言语露格外高兴,抱着她香了几口,嘴里感慨着说,"乖女儿,你终于长大了,妈苦撑这么多年,可等到这一天喽,不容易a。"
望着老妈激动的脸庞,言馨觉得有感动也有感激,感动的是终于轮到她帮妈妈分担的时候,感激的是老板席英彦,他肯破格在试用期内预付薪水给她,真是难得,因此白天在公司她工作格外努力。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暧昧
一转眼已经一个月过去,言馨对这份工作越来越喜爱,不光是因为这家公司待遇不错,还有同事间相处愉快,工作中大家互帮互助,每天都有一个良好的氛围。
当然了,也有压力,席总要求她们每个人的正确率为百分百分,但总有疏忽的时候。言馨前几天犯过一次错,翻译错一个词句,想不到花宛清没审核出来,最后送到席总那里被挑出,于是扣掉她和上司花宛清这个月的奖金,从此以后在注重效率的基础上,她总是小心谨慎,绝不允许自己再有差错。
下午史萧和汤丽丽被副总带出去见一个英国客户,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言馨翻译好一份文件给花宛清审核过后,自己又花时间重新看了一遍,确定完美无缺之后送去总经理办公室。
刚巧到的时候碰到席英彦跟倚在办公室门前的某道身影说话,她第一反应便是转身跑开,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席英彦的声音,"言小姐,等一下。"
她暗暗叹气,怎么这么巧,居然在这里碰到那个叫暮澄的花花公子,再怎么不甘愿老板的话总不能装作听不到吧,于是低头走回去,把手中的文件夹举过头顶,"席总,请您过目。"
席英彦没急着接,笑了笑,"花小姐说除了西班牙语,你的英文也不错,暮少刚巧来我这里找一翻译,你去帮个忙,这半天算你出公差。"
"a？"言馨没想到老板一发话便她要跟花花公子走,顾不得礼貌,吃惊地张大唇,大到足以塞下一枚鸡蛋。
暮澄一看她的可爱表情,忍不住就乐,故意板下脸,"a什么a？席总的话你还没听明白,意思就是说你今天归我,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什么？"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暧昧不清,言馨刚想说话,只见暮澄痞子似的一脸坏笑,不由分说把她手中的文件夹随意往席英彦手里一扔,直接拉她走人。
坐上停在公司楼下那辆嚣张的跑车,言馨一阵气结,从公司前台经过,前台吕小姐手里居然拿着她的皮包,这也太…
阴谋,绝对的阴谋！
言馨有点气愤,可这是老板亲自派的任务,不敢在暮澄面前摆脸色,只是一路靠在座椅里不说话。
哪想到他带她去了一家西餐厅,他似乎是这里的常客,经理亲自迎上来领他们去视野最好的地方,一脸殷勤地说,"暮先生,请问您要点些什么？"
言馨一撇唇,小声嘀咕着,"还说不姓暮。"
意外的是竟然被点餐的暮澄听到,低声对经理说了句什么,转过脸来轻轻一笑,"嗳,这是不相信我哪,我身份证上的名字是谢暮澄,不信给你看。"
身份证在眼前晃了晃又收回他的皮夹,言馨看清了,真的如他所说,"可是他们怎么叫你暮少或是暮先生？你明明姓谢。"
"这里有个曲折的故事。"谢暮澄眉头微锁,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要不要听？"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借口
不想多过了解别人的一些私事,言馨兴趣缺缺地摇头,"不是说要我帮你翻译东西吗？怎么跑到餐厅来了,现在又不是饭点。"
话音刚落,侍者送上来两份冰淇淋,高脚杯式的银质杯具托着两层yu r的冰淇淋,上面缀以脆脆的坚果,红润的樱桃,看上去便令人垂涎三丈。
"来自法国的BRHILL冰淇淋师特意做的口味。"谢暮澄笑i i地看她,"尝尝看,乘机消消火。"
这个花花公子还挺心思的嘛,知道她闷了肚子火,言馨也不客气,挖一大勺冰淇淋往嘴里塞,"真让我消火就送我回公司。"
谢暮澄抚起下巴,"哎,你真当我是别有用心？"
都说食物能令人愉快,冰淇淋格外好吃,言馨的心情渐渐好转,"这可是你说的,我什么也没说。"
"得,不说总行了吧？"谢暮澄摆摆手,唇角噙着一抹狡黠的坏笑,"吃完带你去做点正事。"
最后几个字眼带着一丝轻佻以及说不清的暧昧,引得言馨突然感觉嘴里仿佛吞的不是食物还是炸弹,不由猛烈咳嗽起来。
谢暮澄啧啧两声,顺带坐到她身边,轻轻替她拍背,"我说你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你…你是故意的。"言馨鼓起腮帮,一手指着罪魁祸首,一手拼命拍胸口,浑然不觉他所坐位置的转变。
"我做什么了我？"谢暮澄摊着双手,显得无辜极了,"除了请你吃冰淇淋,看你咳嗽帮你拍背顺气之外,我可什么也没做,连你的手我都没碰一下。"
这人装腔作势的本事可真够强的,看来跟席英彦有得一拼,言馨不雅地翻翻白眼,"说吧,到底要我帮你做什么翻译？"
言馨以为是帮他翻译文件,谁知道谢暮澄居然带她去了广贸大楼。一看到"广贸"这两个字,脑海里立刻象背书一样翻出这样一段资料：广贸集团是一家以电器为主,涉足物流等领域的大型综合性现代化企业集团,旗下拥有三家上市公司、四大产业集团,是中国最具规模的白色家电生产基地和出口基地之一。
之所以对广贸这么耳熟能详,倒不是她有多关注广贸,完全是因为夏宗源,大学毕业在即,他最感兴趣的是考公务员,尤其对税务和工商感兴趣,全国这些赫赫有名的企业他最常挂在嘴边的便是广贸集团。
经过楼下超豪华的大前台,穿职业套装站成一排的美女齐刷刷鞠躬,异口同声地说,"谢总。"
这下言馨算是开了眼界,看起来他在广贸的职务不小,等到电梯直升顶层,她心里渐渐有了底,果然见他领自己进的是总经理办公室。
谢暮澄斜斜地靠进沙发里,立刻有一名秘书端进来两杯咖啡,另一名抱来一叠文件放在言馨面前,然后齐齐退了出去。
谢暮澄指着那叠文件,"看看,几个小时前刚传真过来的文件,然后帮我翻译出来,最好能在下班前做出来。"
言馨抱过那一叠,粗略一翻,再看看时间快四点,顿时有点为难,"就算我多生出四只手,这么短的时间也做不了。"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时务
"你尽管做就是。"谢暮澄跷着二郎腿,指指办公桌,"你坐那儿。"
既然是老板派自己过来的,言馨自然要用心做事,抱了那叠文件坐进那张舒服到不象话的皮椅里,再从落地窗往外看,整个城市仿佛尽在脚下。终于明白为什么举凡老板都喜欢坐这种椅子,一方面是舒适,另一方面能在无形中刺激人内心涌出一股凌驾一切的雄雄野心。
谢暮澄看着她很快坐在办公桌后埋头翻译文件,随手挑了本汽车杂志窝在沙发里翻看,目光却没有落在手中的纸张上,反倒象是在研究什么似的,直直地盯着认真做事的倩影。
谢暮澄给这一堆文件总的说来倒不难,言馨很快翻译好最上面的两份,不由信心大增,照这个速度只要再抓紧抓紧,估计下班时间翻完不是难事。这样一想,顺手翻到下一份,顿时一愣,这是一份标书,大概有七八页,里面的专业术语比较多。
眼角余光瞥见办公桌上有超薄笔记本,瞬间又感觉好象有人在看自己,不禁抬头看了眼谢暮澄,他正低头哗啦啦翻杂志,"可以用你的电脑吗？"
谢暮澄头也没抬,"请便。"
言馨动手在网上查这些生僻难懂的术语,又要查词霸,进度可想而知的缓慢,好不容易艰难翻译出两页,拿给他看,结果被他左一圈右一叉全部重新改过,改得面目全非,直到他点头满意为止。
"你既然懂这些干嘛还要我帮你翻译。"言馨气结,坐回办公桌后无意一瞄电脑,吓了一跳,天哪,都六点多了,手忙脚乱打电话给言语露。
电话通后还没讲话,言语露乐呵呵的声音传来,"馨儿a,难得你们老板亲自打电话说你在公司加班,好好干,肚子饿了别舍不得钱,去买点吃的。饭妈留在锅里,如果饿了,你晚上再回来吃点。"
看来这又是他安排的,言馨边瞧着悠闲窝在沙发里的谢暮澄,边应着,"知道了,妈,我会的。"
挂掉电话,谢暮澄合上杂志,抬起腕表看了看,轻笑着,"肚子好饿,走,吃饭去。"
言馨指着才翻译了一小半的文件,"这些你不是赶着要吗？"
"赶着要也不能空着肚子,你这么卖命,我这个雇主总不能吝啬到连顿饭都不管吧。"谢暮澄眨眨眼,把她面前的文件胡乱推到一起,二话不说直接拉起她往外跑。
这人还真是,言馨无奈,只得随着他去,怎么也没想到他所谓的吃饭竟然又是一大帮人。和上次吃饭的情景一样,照例是一帮人吃吃喝喝,随意开些玩笑,场面倒是少有的轻松自在。
毕竟与上次吃饭也有一个月,言馨留意到女伴们清一色全是新面孔,老板席英彦怀里的女人更是换成了一个叫"青青"的jia i女子。
男人们喝酒聊天,聊时政,聊楼市,聊国内外金融行情,女伴们偎在他们身旁适时做好花瓶的角色,桌上的菜几乎没怎么动过。这么多美味佳肴浪费了岂不可惜,言馨的位置在谢暮澄的右手边,只顾埋头吃东西,却也懂时务,顾及他的面子,慢条斯理地享用美食。
正文 第三十章 自卑
话题起初全是男人们在聊,也不知怎么的,言馨自认为已经努力把自己装得这些花瓶女人一样,可还是引起了某些道目光。
"嘿,小橙子,我可真对你刮目相看,喝了一个多月的清菜小粥,还没腻呀？"
小橙子？言馨咬着筷子骤然瞪大眼睛,憋不住笑出声来,这谢暮澄的外号还真多,一会儿是暮少,一会儿是小橙子,我还小桔子,小芒果呢。
言馨给人的印象总是冷冷清清的模样,这么热闹的场景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没一点声响,安安静静地吃东西,似乎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冷不丁突然发出这一串如清铃般的笑声,谢暮澄惊喜地挑挑眉,扭过脸来笑骂着,"石阳朔,怎么一说话就埋汰我哪,我还就喜欢这口味了。你小子上次不是拍胸口说也要找这一类型的,人呢,哪儿呢？小爷我今天要见识见识。"
石阳朔转着手里的酒杯夸张地叫着,"哎哟喂,你还真当我找不到是吧？我还真找着了,不过就是玩了两天吹了。"
"你就使劲吹吧,全世界我看就馨儿这一个稀奇货,打着灯笼你也别想找到第二个。"谢暮澄说这话的时候,口气如同两个人有着最亲密无间的关系,目光熠熠地直射过来,象两道冬日里灿灿的暖阳。
这人满嘴跑火车,言馨早习惯了,不予与理会,过了一会儿这帮男人又去高级会所赌球,玩的是斯－诺－克,赌注也大,打完一局赢的人象散财似的满场发钞票,那些女伴拿到钞票个个嘴甜得不行,轮到言馨这儿,她吓得拼命摆手,递过来的几张粉红大钞如同烫手山芋使劲往外推。
谢暮澄嘴里叨着烟,手里端着高脚杯,不由玩味一笑,"拿着吧,阳朔这小子见你两回面,老拿你开涮,这钱就当他给你的见面礼。"
"你叫言馨是吧,这么与众不同,我怎么越看越觉得在哪里见过…"石阳朔挠头嘿嘿笑着,心想这个言馨咋就这么清雅脱俗呢,皮肤白嫩得象是能掐出水来,虽然不怎么会说话,也不象这些女人会撒娇,总是一个人安静地待在角落里,却教人怎么都无法忽视。这么一个瓷玉娃娃似的人儿往面前一站,光是瞄上几眼,目光都变直了,骨头更是酥软到不行,真恨不得搂过来好好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