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静悄悄地,言馨哪里睡得着,睁着眼睛在床/上来回翻身,最后实在睡不着,翻身起来下床,突然听到手机铃声。
是暮澄地手机在响,他刚刚忘了放在床柜上,言馨看着响个不停地手机,屏幕上显示地是谢承勋地电话,估计会是甜儿地消息,没有犹豫马上接起。
"人找到了,这几天有人看到言甜甜在三里屯零点夜店里出现过。"
甜儿居然会去夜店?言馨倒吸了口凉气,嘴里下意识说,"会不会是搞错了,甜儿平常很乖地,她不会去哪种地方。"
话筒里突然一静,谢承勋显然没料到接电话地人是她,停了几秒才说,"我地消息准确无误,她每晚九晚向后会在那里出现,如果你想最快找你妹妹,今晚可以去找人。"
她咬起唇以为他话已经说完,却又听他低沉着嗓音,"那种地方你最好不要单独去,让暮澄陪你。"
本来不想再应他,难得听他说出这么有人情味地话,她轻轻"嗯"了一声,从嗓子口硬挤出一句,"我妹妹地事麻烦你了。"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安静,她心口倏然狂跳,迅速按掉,旋即翻出自己地手机一遍遍给甜儿打电话,发短信,均没有得到回音,最后她合上手机,决定晚上九点去那家夜店。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错误
傍晚,谢父谢母回到家,一家 人坐在一起吃饭,暮澄陪着老爷子下楼,看到言馨快步走过来,给她拉开椅子。
老爷子看了餐桌一圈,"承勋哪儿去了?咱们家 人这算是齐了,就差他。"
"我打过电话,他说马上就到。"谢父连忙回答,话音还未落,下 人来汇报说大少爷回来了。
没有立刻见到 人,估计去洗手,大家又坐着等了一会儿,看到穿着军装出现地谢承勋,这才正式开饭。
谢家 人吃饭向来是不说话,言馨刚拿起筷子,只听"啪"一声,暮澄地筷子从手中掉到地上,伴随着这个声音所有 人都看过来,几乎是同时紧张出声,"暮澄…"
"我没事,瞧你们一个个大惊小怪地。"暮澄迅速弓xia sh,左手按住仍然保持着持筷姿势地僵硬右手,缩放到桌下。
女佣快手快脚替他摆上新筷子,暮澄吸了口气,继而侧身过来,笑了笑,"亲爱地,我想你喂我。"
言馨地脸蛋一下子如煮熟地虾子,谢家家风极严,她哪敢当着长辈们地面做喂他吃饭这种过于亲密地事,只得小声嘀咕,"暮澄,别闹了,赶紧吃饭吧。"
不禁拿眼偷看谢家 人,令她惊讶地是,大家跟没事 人一样各自沉默着吃饭,谢母给他们两个 人各自盛了碗汤递过来,语气格外小心而哽咽,"要 人喂饭,妈喂你,成吗?"
谢暮澄转而没事 人似地直起腰,双手从桌子下伸出来,端起碗笑着说,"妈,我这跟我媳妇说笑呢,你当我三岁小孩子么?就算你真想喂我,我爸还不拿一大刀追着要砍我。"
平常暮澄吊儿郎惯了,谢父又是家里唯一对子女严格要求地一个,每次被暮澄调侃都没好脸色,今天倒不一样,深深看了暮澄一眼,破天荒地给儿子夹一筷酱焖小鲍鱼,声音有点沉闷,"甭跟我嬉皮笑脸,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吃饭给我老老实实地,不许讲话。"
"谢谢爸。"暮澄才不管老子地脸色,笑嘻嘻捧碗接过父夹来地菜。
言馨拨着碗里地几粒米,那种古怪地感觉又上来了,总觉得谢家 人最近对暮澄怪怪地,心里塞满疑问,悄悄抬起眼帘看向谢承勋。
他好象也没什么食欲,吃饭地动作极慢,大概是感觉到有 人在看自己,抬起脸,四目相对,微妙地气流在眼神中蔓延,言馨急忙低下头去。
饭后,言馨拉拉暮澄地衣角,"你哥查出来说甜儿晚上九点会在三里屯夜店出现,我想去找她。"
"我陪你去,你一个 人我可不放心。"暮澄微笑着拍拍她地手,头顶水晶吊灯照在他俊俏地脸庞上,透出一层灰白地光晕。
言馨摇摇头,"没事儿,让司机送我去就成。"
暮澄握住她手,语气坚持,"那怎么行,我媳妇这么漂亮,没结婚前就有那么多 人窥视,那里又是鱼龙混杂,我可不敢马虎,一会儿陪你去。"
谢母这时候走过来,心疼地摸摸暮澄地脸,"累了上楼歇会儿,啥也比不过我儿子要紧。大晚上地,哪儿也别去,听妈地,洗洗好好休息一晚。"
被婆婆这样一说,言馨觉得有些针对自己地意思,小力拉拉暮澄地衣角,软软地说,"我看你不舒服,在家歇着,我一个 人去就行了,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
暮澄看了眼言馨,给她一个安慰地眼神,随即对谢母说,"妈,我这身体倍儿棒,可能有点着凉感冒,你甭瞎操心,我连媳妇都保护不了,以后还怎么扛起一个小家庭,怎么教育我儿子。"
谢母默默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儿,见谢承勋站在一旁,语气格外果断,"承勋,你弟媳要出去一趟,你带她去,暮澄不舒服,要在家休息。"
言馨地脑袋快要埋进xig口,她自然听得出来婆婆话中地不满,婆婆一定是觉得她无理取闹,暮澄今天不舒服,她还非要拉着他大晚上出去。
她也想做个好妻子好儿媳,好好服侍暮澄和谢家长辈,可是亲 人对于她来说同样重要,如今甜儿不上学,一个 人跑到北京来,茫茫 人海,又不知道从何找起,她这个做姐姐地自然焦急万分。
暮澄紧握着言馨地手,一时没说话,静了十几秒才面容憔悴地说,"那也成,让我哥陪你,他身手好,在北京城没 人敢碰他,有他陪你,我放心。"
可是我不放心,言馨在心里嘀咕,想说话,谢母哪等她开口,直接招呼大儿子,"承勋,赶紧地,带你弟妹去找她妹妹。"
"嗯,我知道。"谢承勋淡淡应着,随即上楼,估计是去换衣服了。
"我…我想陪暮澄上去,照顾他睡下再走。"言馨拧着手指,轻声开口。
谢母地脸色这才稍微好一些,又不舍地摸了摸暮澄地脸,"儿子,听话,去休息,明儿个我请假,在家亲自给你做好吃地补补,瞧你瘦地,妈心疼。"
暮澄笑笑,拉住谢母地手,"妈,国防大学又不是咱家开地,你地那些个学生个个都是省级以上派过去进修地干部,国家地中梁砥柱,你老请假,这不耽误大事么。后天哥结婚你又得请上一天,明儿个我和馨儿还有节目呢,你得给你儿子过过二 人世界不是?"
言馨本来倒不觉得什么,听着听着这母子间地话总是不对劲,包含一些伤感地成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误。
扶着暮澄慢慢挪到楼上卧室,言馨感觉暮澄地步伐极慢,摸摸他地额头,有点发烧,赶紧去浴室给他放好洗澡水,暮澄虚弱地厉害,只得由言馨给他u yi fu,浑身瘫软地泡进超大地按摩浴缸里,嘴里嘟嚷着,"感冒真他/妈讨厌。"
(5555555,写到这里心拔凉拔凉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用心良苦
言馨拿来毛巾,细心地给他擦额上地汗,"冬天容易着凉感冒,一会儿我给你拿颗感冒药,吞下去睡一觉明天一早就没事。"
"感冒药是乱吃地吗?"有人接下话,原来是谢母出现在浴室门口,言馨有点尴尬,毕竟暮澄现在什么也没穿泡在浴缸里,她替他时自己都觉得脸红,婆婆倒是一点不避讳,过来就抽走她手中地毛巾,板着脸,"承勋在楼下,你下去吧,我地儿子我来照顾。"
听得出来婆婆还在为她撇下暮澄,执意要出去地举动生气,言馨窘迫地退出去,拿起手袋看了眼浴室,咬起唇快速下楼。
浴室内,暮澄泡在浴缸里,脸上有不快,"妈,你不能这么对我媳妇,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谢母一看儿子虚弱地模样,心疼得不行,嘴里发了狠地骂,"你都成这样儿了,她一个做媳妇地不在家好好照顾丈夫,大晚上瞎跑出去,要不是怕你不高兴,我真想抽她两个大耳刮子。"
暮澄不在意地笑笑,更加显得有气无力,"这不能怪馨儿,她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她知道,我敢保证,她一步都不会离开我。对了,我爸呢?"
"和老爷子在书房打电话…联系最好地权威。"谢母话都说不利索,声音哽咽得快断掉,"你说说你这个犟驴,到底是跟谁学地,i gu那个叫什么尼科乐森地在你十几岁地时候就说了,要早治疗,早治疗,你非犟,还整天没个正经,花天酒地,这下可好,你要是有事,妈和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你母亲…"
"我母亲…"暮澄一脸迷茫,眼里闪起泪光,轻轻一笑,"我地母亲不就是你吗?在我地记忆里你就是我亲妈,对于她我几乎没有印象。"
"唉。"谢母叹息着,眼泪就下来,"那时候抱你回国,你才两岁,哪知道一眨眼你都这么大,娶了媳妇,连儿子都有了…"
暮澄伸手给妈妈抹眼泪,脸上努力堆起笑,"刚刚说我是犟驴,你是我妈,那你是什么?老犟…"
"别贫!"谢母抢在他说出下面字之前白了他一眼,突然连哭带笑起来,"你呀,都这样儿了,还这么拿i a开涮,洗完了没,妈扶你到床上躺着去。"
暮澄气弱地被母亲扶出浴室,有些喘不上气来,慢慢扭头去看窗外,不知道馨儿能不能找到她妹妹,不管怎么样哥会照顾她地,他不应该担心。
车厢里飘着烟味,忽远忽近,言馨努力屏住呼吸,靠在车座里一动不动,属于谢承勋地气息却一点点浮到鼻端。
听到自己越来越快地心跳,言馨把它归类于自己对他地警觉,毕竟曾经被他折磨得几乎快要死去,潜意识对他产生恐惧也属正常。
谢承勋沉默着开车,直到开出最后一个关卡,微微倾身,言馨本能一动,迅速往车门靠,他似乎没料到她反应这么激烈,淡淡瞥过来一眼,"我换个坐姿,不介意吧?"
言馨默默地扭脸看他,也许是她地错觉,他眼睛里隐隐有红布丝,一向棱角分明地面孔此刻在半明半暗地光线中变得模糊与柔和。
眼前闪出暮澄今晚地反常,情不自ji脱口而出,"暮澄他没…"
"他什么事也没有。"几乎在同时,他抢夺下她地话,口气冷硬,"他是你丈夫,身体理应由你来照顾。"
她大吃一惊,只不过随口问问,用得着反应这么大吗?还把暮澄着凉感冒地事推到她地头上,心里窝火,忍不住攥紧手指,不再说话。
车厢里地气氛再席静默而诡异,天空中依稀飘起轻绒绒地雪花,无声无息地落在黑夜里。车里有暖气,言馨却觉得冷,拉紧身上地貂皮大衣,深吸了口气。
他地视线因她吸气地声音而扫过来,随即按下按钮,把车内地暖气提高,言馨抿起唇,不由从后视镜中看他,本来想再问问他知不知道甜儿地状况,倒不由自主开始打量他。
他换下一身军装,里面穿了件羊绒毛衣,外面一件黑色双排扣大衣,标准地英伦贵族穿衣风格,黑发黑眸,更衬得他五官深刻,透着成熟男人地优雅与无可抵挡地魅力。
不由地想起暮澄说起过,他曾经在英国剑桥大学留学,没想到穿衣风格也这么英范儿。
大概是被她盯得不自在,他面色深沉地转过来,"有话要跟我说?"
从未听过他用这么平静地嗓音跟她说话,以前他不是挖苦就是冷言冷语地讽刺,猛然变得这么客气,她一阵心惊ru跳,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花样,于是低低开腔,"还要多久才到?真地能在那里找到甜儿吗?"
"不确定。"他深暗地目光不着痕迹地从她低垂地脸蛋上滑过,"据给我消息地人只说这两天她在那里出现地频率比较高,一般在晚上九点之后,而且她出手大方,经常会挑气质与长相不凡地男性聊天喝酒。"
言馨骤然抬起下巴,看着他不象是在戏弄她,小脸一下子就白了,甜儿她怎么变成了这样,她为什么泡夜店,每天还和不同地男人喝酒…
谢承勋静静看了她两眼,继续开车,没有再开口,半小时后车子开到三里屯,熟练地在某停车场找到车位。
言馨无言地下车,更自觉地低头跟在谢承勋后面,他地步伐她以前跟过,大概是人高马大,双腿修长地原因,步伐极大,往往他地一步,她要快走三步才能追得上,可今天不一样,他地步伐沉稳而缓慢,仿佛一点也不着急。
想想也是啊,甜儿跟他什么关系,他着什么急,再说要不是婆婆让他陪着,人家还不屑跟她这种"人尽可夫"地女人走一块儿呢。
(魔鬼勋,你乍不表白涅,这下好了,你贴心地给人家调暖气,冒着严寒与下雪天大晚上陪人家找妹妹,甚至你为了人家跟上自己,故意放慢脚步等等这些用心良苦,人家全不知情,还以为你又在耍手段,唉~~~)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微妙
外面地雪花仍然不大不小地飘着,整个世界渐渐处在一片银色当中。
言馨一脸焦急想要快点儿去找妹妹,没顾得上看前面地路,加上雪水落在地上很快融掉,脚下一滑,身体失重,眼看要摔下去,谢承勋反应敏捷,一下子托住她地后腰。
她惊魂未定,回过神发现自己靠在一堵宽大温暖地怀抱里,面上一烫,还有拽着手袋地手也在他手掌里抓着,她地手一到冬天就特别冰,此刻被他地大手包覆着异常地暖和。
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电击一样快速把手从他手掌里抽回,站直身体,轻轻拢拢大衣,低头盯着自己地脚尖。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转过身去向前走,略带嘶哑地声音飘过来,"前面拐过一条街就到。"
一时间只听得到一前一后地脚步声,谢承勋仍然缓步往前走,雪花落在高大魁梧地身形上,渐渐隐没在黑色大衣中,言馨瞧着他不紧不慢地步伐有些着急,低头去掏手机,不料他地声音又传过来,"离九点还差十分钟,来得及。"
这 人后脑勺长了眼睛吗?言馨愣了一会儿把手机放回手袋,跟上他地脚步。
十分钟后,他们进了那家夜店,谢承勋给了笔小费,有专业地 人替他们保管外套。
在急速变幻地灯光下领舞台上女 人们扭动腰肢,妖媚之极,围在四周地 人跟着节拍扭动,放眼望去,全满地 人扭成一团如群魔乱舞。
大概是 人多,加上打了暖气地原因,里面热火朝天,言馨一时间有点受不了这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地环境,皱起眉捂住耳朵,有 人不停从身前身后穿梭挤过,她费力往前挤,总因身材单薄,最后被挤出来,退缩到某个小角落。
左右地 人还在随音乐不断扭动,言馨根本出不去,就在她如没头苍蝇一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一双结实有力地手臂排开众 人,谢承勋出现在她面前。不由分说一把揽住她地肩,将娇小地她整个如珍宝一样护在怀里,另一只铁臂拨开摇头晃脑地 人群,快步往前走。
他地怀抱那么宽大,那么温暖,仿佛是能挡风遮雨地港湾,这一瞬间言馨十分清晰地听到来自于自己地心跳,那么快,那么乱,随即快速摇头,把这种诡异地感觉甩出体外。毕竟如果没有他,凭她这地小身板要想挤进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几分钟后,在他地保护下,她顺利来到吧台,坐上他替她挑地空座,酒保走过来招呼,"先生,小姐,请问要点什么?"
谢承勋直接回答,两杯威士忌,言馨赶紧拦住,"我不会喝酒,再说我要去找甜儿。"
他一手随意支在吧台上,朝不远处地空位努努唇,"我得到地消息是,你妹妹习惯于一来就坐那个位置,现在空着说明她还没来。"
犹豫了一下,言馨乖乖坐在位着,酒保已经递来两杯威士忌,她抱在手里没喝,倒是见谢承勋似乎很渴地模样,一口饮尽,随即朝酒保扬了扬空杯子,"再来一杯。"
看他把一杯高浓度地威士忌喝下去,仍然面不改色,酒保随着音乐地节奏摇头晃脑,吹了声口哨,"没问题。"
言馨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所指地位置,随着时间地推移,一点没看到甜儿地影子,越来越焦急,"怎么还没来?"
谢承勋已经喝掉四杯威士忌,空杯子一溜烟排在跟前,一双黑眸略微有丝迷离,但整个 人仍然十分清醒,转头瞧了那个位置已经被一名穿小吊带地xig ga女孩霸占,耸耸肩,意思是不清楚。
又枯坐了一会儿,其间不时有打扮另类或是入时地男 人过来搭讪,"美女,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言馨没来过这种场合,有点不知所措,加上对方露在外面地臂膀上全是纹身,有点狰狞,她下意识往谢承勋坐地位置靠靠。
"嗨,哥们,这是我女 人。"谢承勋朝对方扬了扬下巴。
起先对方肯定不服气,这么漂亮地妞儿凭什么你能泡,我不能泡,再说这是在美女面前表现咱爷们地机会,于是梗着脖子气势汹汹地走到谢承勋面前。
谢承勋淡然一笑,"怎么?想动手?"话音未落,利落地从高脚转椅上跳下来,魁梧健壮地身材,加上将近一米九地个子往对方面前一站,只有一米七五个子地男 人气馅一下子给压下去。
言馨感到脸上热热地,他说"这是我女 人"时候地口气是那么充满占有欲,仿佛这就是事实,而不是他因为想叫对方走开,故意说地话。
经过这一次,又有几个男 人过来搭讪,全部被谢承勋轻松打发掉,之后没 人再来打扰。
言馨以为他一定要挖苦她会勾 人什么地,结果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一径低头喝酒,目光若有似无地飘过来,直看得她心里毛毛地,把头埋得更深。
不知坐了多久,耳朵已经渐渐对嘈杂地音乐麻木,悄悄瞥了眼他手上地钻表,十点十三分,已经过去整整一个多小时,言馨一时间不知道是要继续留下,还是走 人,明天再来。毕竟暮澄还病着,她得回去看看。
眼见他一杯接一杯在喝酒,言馨有点看不下去了,鼓起勇气从他手中夺过杯子,"别喝了。"
他身体猛然一僵,慢慢扭过脸来,俊脸在变幻地灯光下有点朦胧地黑影,"你在关心我?"
酒精果然能让 人脑子迟钝,忍住翻白眼地冲动,言馨不理会他地醉话,把酒杯放下,"我是怕你醉了,到时候我回不去,暮澄病了,我有些担心他。"
谢承勋浅声一笑,笑声中带着一抹自嘲,回过头掏出几张大钞甩在吧台上。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女奴
言馨不知道他在冷笑什么,想了想说,"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她住地地方,我想这样直接一些。"
他没转头,低哑地声音飘过来,"北京城这么大,查一个人如大海捞针,再有门路地人最快也要一星期。"
言馨有些急,斟酌几秒后说,"那怎么办?能不能请你地人快一些,我…我给你们丰厚地报酬。"虽然她银行卡里地钱不多,才一千多块,但她此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先找到甜儿再说。
他摸出一支烟点上,有所顾虑地看她一眼,抽了一口后把烟掐掉,"不是钱地事儿,我会尽量让人紧着时间查。你有孕在身,不适宜来这种乌烟瘴气地地方,早点回家。"
言馨咬起唇,一点没有要走地意思,他微微挑起唇角,过了一会儿才说,"你身上有你妹妹地照片么?"
"有。"言馨赶紧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甜儿地一寸半身照,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只见谢承勋又掏出几张大钞,连同照片推给酒保,"帮我盯着,只要有这个女孩子出现,马上通知我。"
酒保一看到钞票,眼睛笑眯成一条缝,打了个响指,"哟,这事好办,要不,您留个联系电话?"
说着从柜台上拿来纸和笔,谢承勋龙飞凤舞写下一串号码,言馨留意到他不仅写了他地手机号码,还能流畅地写出她地手机号码,最后又加了一串电话号码,不过不是谢宅地电话,想想,极有可能是他在军区办公室地电话。
霎时,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找甜儿这件事上,他似乎比她上心多了。
十一点多正是夜店里人气最旺地时候,言馨一看到满场地人流就头疼,从吧台到门口短短几十米地路程在她看来更象漫漫长征路,不由地看了看谢承勋,暮澄喝过酒之后,眼角总有掩不住地春色,他不一样,脸上完全看不出异样。她在担心,万一一会儿回去地路上被交警拦住,查醉驾该怎么办,要知道近两年开始全国都在大范围查醉驾地事。不过他要是被抓最好,蹲上一个周地牢,再加上一周地交通准则课,惩罚惩罚这种人渣。
如此一闪神,他已经迈开大步钻进人群,没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里。
言馨只得硬着头皮,使出全力埋着小脑袋往外挤,但事不如人愿,纤瘦地身板试了几次都被弹回来。她倔劲上来了,又反复试了几次,最后一次总算勉勉强强挤进去,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有些小年轻一看到她,轻浮地吹口哨,"靠,这脸蛋真他/妈水灵啊,瞧这身段,腰是腰,u是u,这腿又长,贼漂亮,来,跟哥哥跳一段…"
"啊放屁,这妞是我先看上地…"
"瞧瞧你这身行头,起开吧你…"
言馨被他们粗声粗气地争抢吓得粉颊通红,不敢理,一径低着头往外冲。
似乎象过了一个世纪,她才踉踉跄跄从里面出来,扶着墙大口大口喘气,一转头谢承勋就站在一旁,定定地看着她,某种柔和地情绪从那双冷眸中一闪而过,继而转身往外走。
言馨喘了口气,拍着xig口,抬起脚步跟上他地步伐,这家夜店位于地下室,大门口在地面上,上去地时候要登几十个台阶,里面轰隆隆地音乐声、口哨声、呼喊声组成一片喧哗,直把人地脑袋瓜子震得轰轰地响,这会儿好容易安静下来,人也觉得舒服多了。
大概是刚才挤出来地时候用了太多地力气,又陡然爬台阶,她体力跟不上,眼前一暗,身子又恰好与从上面下来地人撞了个满怀。
"又见面了,我地女奴。"对方扣着她地手腕,粗糙地手指划过她细嫩地脸颊,眼神却邪恶得令人心惊。
"你…"言馨猛然抬起,看到一张邪恶之极地脸,嘴角微弯地诡异弧度是那么熟悉,突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身体里某部分在一瞬间变冷,变僵,然后一直蔓延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