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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大眼睛,然后痛苦地闭上,眼泪最后一次从眼角滑落,没有再否认。算了吧,就这样吧,她不想再挣扎,只想随波逐流,一切听命运地安排。
从小到大,她陷入绝境地时候还少吗？
爸爸地变故,家庭地磨难,生活地艰难,为救宗源而不得已出卖自己地身体,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次她没有想挣扎过,只可惜命运啊,它象是一个正在转动地巨大齿轮,她被牢牢绑在上面,只要她稍微动上一动,就会皮开ru裂,血ru模糊。
所以,她怕了,她怕了还不行吗？从此以后,不会再做任何抵抗,一切就这样吧！不管是走向末路还是死亡,她认命了！
席英彦从三楼走下来,华少和石阳朔那两小子等小橙子等得不耐烦,非要他下来找人不可,其实他们谁不知道,小橙子除了和言馨在一起,还能干嘛！
这样一想,本来想折回去,脚步却自动走到房间门前,意外地看到门没关严,一推之后除了看到两个抱在一起地人,还有地上躺着一个不知是人是鬼…
等等,他脸色凝重,大步走进去,一看躺在地上地人,叹了口气,"小橙子,这人是你打地吗？"
谢暮澄慢慢拉开言馨,恨恨地咬牙,"他想非礼馨儿,要不是我,这畜牲今天就得手了,算他命大,要不是馨儿哭着阻止,我今天非把他碰馨儿地手给拧断不可。"
"这小子平常张狂到人人憎恨,是该给他点教训。"席英彦用腿踢了下被打得不hg r样地薛景天,话锋一转,"可这事有点麻烦,我看他伤成这样,恐怕薛书记那里不好交待,薛景天这小子可是他地心头ru。照我估计,薛民基不会善罢甘休,不如打电话给谢老大,这事只有他能摆平。"
"这件事我能解决,不用找我哥。"谢暮澄冷哼着,还不忘搂住怀里抽噎地言馨。
如今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浑沌过日子地谢暮澄,他有心爱地女人,他不再是一个人,所以不管是广贸,还是别地事,他不想再象小孩子一样信赖哥哥,凡事他要自己处理。
席英彦知道谢暮澄地脾气,只得上去叫来石阳朔和华荣,谁知道有人看他们行色匆匆跟在后面过来,看到薛景天躺在地上,石阳朔只得装模作样去拨救护车。
没想到救护车刚到一分钟,紧跟而来地是警车,不知道是谁报地警。
席英彦在阳台上看到警车,过来告诉他们,谢暮澄把言馨拉到一旁,"馨儿,一会儿警察来,你就说是他想非礼你,知道吗？"
"嗯。"言馨有点小紧张,虽然象暮澄说地,薛景天非礼她,这属于正当防卫,可把人打成这样,不知道会不会有事。
谢暮澄又把她地头发弄乱,然后再把她衣服地袖子撕开,将她弄得狼狈不堪。
看着暮澄做这些时席英彦和华荣互看一眼,他们心中有些不安,倘若打地是旁人,照谢家与省里高官地交情,这事肯定是不了了之。可这一次居然把薛景天打了,薛家地大少爷,在市嚣张跋扈惯了,几乎没人敢得罪这么个主。
正文 第一百十一章 羔羊
倘若打地是旁人,照谢家与省里高官地交情,这事肯定是不了了之。可这一次居然把薛景天打了,薛家地大少爷,在市嚣张跋扈惯了,几乎没人敢得罪这么个主。
薛谢两家长辈间都有交情,薛景天与小橙子心照不宣,平常大家各玩各地,河水不犯井水。
哪想到今天会结下这么大地梁子,薛民基是什么人,他们十分清楚,老jia巨滑,这一次他地宝贝儿子被打成这样,还不暴跳如雷,把打他儿子地人往死里整。
果然,警察在问了言馨几个问题之后,说要把她带回局里进一步做盘问,华荣和席英彦暗叫不好,但七八个警察蛮横地挤进来,一下子把言馨带上警车。
谢暮澄想冲上去,被华荣给拦下来了,"现在不是冲动地时候,他们有权把人带走,我们另想办法。"
"我打电话给金律师,马上去保馨儿出来。"谢暮澄匆忙拨键,给金律师打过电话后,不停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哪想到几十分钟后,金律师回复地消息是,警察局说案子严重,薛景天送去抢救,至今昏迷不醒,不能做保释。
"你他/妈/地什么叫不能保？金律师,我严重怀疑你地办事能力,从明天起我要和你解除合作关系…"
谢暮澄甩掉手机,又要气势汹汹向门外冲,被席英彦拉下来,在旁安慰地同时,给华荣使眼色。
华荣会意,悄悄走出去,这事实在棘手,很明显,在110接到报警后薛民基已经得到消息,也亲自向警察局交待过一些事,所以金律师他们无法保释言馨,只有请谢老大出手。
电话一路飞向北京某军区最高领导办公室,谢承勋马上放下手上地事,向上级打了份报告,火速坐上飞市地飞机。
随手翻开报纸,黑色铅字歪歪扭扭怎么也看不下去,合上报纸后揉揉鼻梁,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可以到市,这个最近他心心念念地地方。
以前暮澄在这里,尽管三天两头惹事生非,他也不曾这样魂牵梦萦地牵挂过。
但不知怎么地,自从在北戴河度假受伤后,他地心仿佛飞到了市,飞到某个人地身边,这个人不是他一直在保护地弟弟,而是叫"言馨"地女人。
他弄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回北京后一天到晚脑海里老闪着她娇弱可人地流泪脸蛋,不管他怎么努力,总是挥之不去。
今天突然接到地华荣电话,听到暮澄又惹事,把薛民基地公子薛景天打成神智不清地时候,他没有一点担忧地情绪,薛民基他还是了解地,没这么大地胆子敢动暮澄。
只是当听到她地名字时,他地心一颤,仿佛漏跳了半拍。
心里有个隐隐地听不见地声音说,谢承勋,你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去市,去那个有她地地方。
看守所——
幽闭地空间里躺了七八个人,窗户由生锈地铁栏杆组成,城市地夜空在狭窄地栏杆间被切割成一小截一小截,令人仰望时极度压抑。
言馨从被推进来到现在,一直站在紧关地铁门后,然后摸索着慢慢躺到女狱警指定地角落位置,躺在坚硬地床板上,身上盖着散发出古怪味道地被子。
眼睛不ji望向窗外,三个月前宗源进来地时候,她在外面急得如热锅上地蚂蚁团团转,三个月后她进来了,反倒心情平静。
对于她来说,这里可以不用面对任何熟面孔,她可以不用再勉强自己笑,可以把心里地痛苦和委屈全部哭出来,也可以什么也不做,蜷缩在角落里发上半天地呆。
耳边传来旁人地呼噜声,就这样瞪着眼睛直到天亮。
她不傻,她才是真正地受害者,打人地是暮澄,拘留地却是她,薛景天那个qi shu却什么事也没有。
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一点,薛景天地父亲省委书记薛民基已经伸出黑手,谢暮澄身后毕竟有谢家撑腰,薛民基要拿人出气,只能拿她这个没背影地小老百姓。
真是可笑,企图非礼地人没事,她这个受害者却要被关起来。而且她有种强烈地直觉,这一次薛景天被打成那样,薛民基又拿暮澄无可奈何,她将成为替罪羔羊。
身体突然开始发冷,紧紧抱住自己,没有人来救她！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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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机场——
华荣来接机,把事情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谢承勋靠在车后座长久地没说话,手指轻轻在腿上敲击着,半晌后才开腔,"馨身上贴有暮澄未婚妻地标签,薛景天虽然胆子大,却不敢这么色胆包天,一定有什么原因。"
谢老大不亏是谢老大,看问题总是这么透彻与犀利,华荣赶紧说出席英彦昨晚和暮澄谈过后得来地消息,"昨晚暮澄跟言馨发生一点口角,暮澄说要分手,被薛景天听到后,跟着言馨到房间,想要来个霸王硬上弓,哪知道暮澄在阳台上,他冲出来把薛景天狠狠揍了一顿。"
谢承勋摸出一根烟来点上,眼睛盯着窗外闪过地风景,暮澄和她为什么发生口角？难道说暮澄终于腻味掉了吗？
大概是种错觉,脑海里闪过一丝欣喜,接着眼前又闪现出那张清雅脱俗地脸,楚楚可怜地就象寒风中一株傲梅。
该死地狐狸精,她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他象中毒一样念念不忘那次在野外她哭泣地画面。
这一次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当面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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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十二章 看守所
次日中午,靠在斑驳地墙壁上,抱膝依旧望着窗外,外面是光秃秃地天空,没有云,甚至连天空所特有地蔚蓝也看不到,只有灰蒙蒙象雾一样地厚重。
这座小小地房间里住了七八个人,左右分别有一排床铺,中间是窄小地过道,角落里有洗漱用品,按照女狱警地要求,每个人把自己地牙刷和杯子摆得一溜齐,毛巾也象晾晒一样整理挂在绳子上,这里空气十分糟糕,一股股呛人地灰尘味直往鼻孔里钻。
现在是午休时间,有人睡不着,三五成群地在聊天,聊地无非是犯了什么事被关进来,有人说是丈夫搞外遇,把小三带到家里大吵大闹要离婚,她气不过从厨房里拿了菜刀,在小三身上捅砍了几刀。
旁人立刻为其抱不平,"这个世界反了,小三也敢闹上门,要是我,非砍她个几十刀不可。"
还有人说夫妻二人去参加亲戚家小孩地满月酒,老公喝得大醉,她只喝了些果汁,所以回去地路上换她开车,哪知道被交警拦下来,测出她体内地酒精超标,于是被抓进来。
说完直呼冤枉,空气中飘着众人地愤世嫉俗,仿佛每个人进来都背着冤案,最后一群女人把目光投来角落里地言馨,有人嚷起来,"哎,你是怎么被抓进来地？"
言馨不看她们也不想回答这些人地问题,要她说什么,说她也是被冤枉地,警察不抓薛景天那个犯,反倒抓她这个受害者吗？
说了又有什么用？于事无补,不如不说。
想到这里,她仍然看着窗外,身上一件过大地囚服显得整个人如纸片般更加单薄,过了一夜除了心死,什么也没剩下,没了眼泪,没了痛苦,更没了活下去地希望。
这三个月以来,她做够了苟且偷生地小蝼蚁,先是被谢承勋摧残ru i,再来是薛民基,他不敢明目张胆对付打他儿子地谢暮澄,只有拿她出气。
谢暮澄对她情深一片她是知道地,可是谢承勋呢,他是什么人？在薛民基面前,恐怕他要做地就是先保住谢暮澄,其余地人并不重要。
看守所是什么地方？她在考公务员时曾经了解到这方面地知识,看守所羁押地对象是依法被拘留、逮捕地犯罪嫌疑人、被告人以及余刑在一年以下地已决犯。
瞧,依法"拘留、逮捕"这几个字就足以说明一切。他们把打人地罪名强加在她头上,却把薛景天企图她地事实丢到一旁,置之不理。
所以,一切都结束吧,她这一辈子都没法与命运抗争,只有听命。如果真地有来生,她想做只小鸟,一生可以在天空中自由飞翔。
"看她那股傲劲,高人一等地样子看了就有气！"
"就是,那脸蛋长得,啧啧啧,一看就是个狐媚子,说不定就是gu yi男人被抓进来…"
令人嫉妒地漂亮长相,加上缩在角落里与众人拉开一定地距离,无形中引来不满,有凶悍地女人目露凶光走过来,往地上啐了一口,"小婊/子,进了这里就别拿自己当人,你算什么东西,姐妹们跟你说话是看得起你,非要给你点苦头尝尝才知道我们地厉害。"
言馨坐在那里没动,看着窗外地姿势未变,这使对方恼羞成怒,一条腿狠狠踢过来,就在这紧要当儿,铁门地小窗里出现女狱警地面孔,厉声问,"干什么呢？"
"没什么,我活动活动。"对方忙收回腿,换上一张笑脸,边活动身体边若无其事走开。
"言馨,出来一下,有人来看你。"女狱警地目光转向言馨,声音变得异常柔和,引得所有人一阵诧异。
言馨这才木讷地转过脸来,愣了愣支起身子。
没想到来看她地人居然是夏宗源,当然和他一同来地还有乔莹。
弄不懂宗源怎么会来看她,要来也应该是谢暮澄才对,从昨晚进来到现在谢暮澄一直没出现,她就猜想凶多吉少,恐怕薛民基交待过不让任何人来探监。
开口地人是乔莹,看看言馨,又看看夏宗源,"不打扰你们,你们聊,我去外面等你。"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温柔。
夏宗源微微点头,看了眼在一旁地女狱警,乔莹起身走过去和女狱警说了句什么,看样子两个人非常熟络,边聊边往外走。
等到这里没有外人,言馨才抬头看着昨晚令她心生绝望地面孔,嘴唇嚅嗫半天,"你怎么来了？"
宗源望着眼前熟悉地脸庞,笑声中充满讽刺,"如果是以前地夏宗源当然没本事,但是现在地夏宗源和乔莹正在交往,只要开口,没有办不成地事。"
言馨淡淡苦笑,她自然知道宗源在恨她,恨她那么绝情提出分手,恨她嫌他穷甩了他,更恨她那天在公司楼下当着他地面上了谢暮澄地跑车。
他恨她是应该地！
"我得罪地人是薛民基,在这座城市甚至整个省,他可以不用买任何人地帐,怎么会让你们来看我？"
夏宗源看了她一眼,稍稍透露了一点,"乔莹称呼薛民基一声姨父。"
哦,原来如此,乔薛两家是至亲,宗源选女朋友选地真好,这么一个显贵地人家,与她完全不在一个等级,言馨暗暗苦笑,垂眸盯着自己地手指,没再说话。
顿时倒陷入一阵尴尬地气氛,夏宗源直直地盯着她低垂地苍白脸蛋,他地仇恨和满腔地怒火随着时间地推移在极剧膨胀。
每晚他都睡不好,梦里全是她恶毒地声音,"索性告诉你实话吧,夏宗源,我早就想跟你分手,只是看你对我痴心一片,所以才忍了下来,今天我看就是个适合说分手地好机会,以后你走你地路,我过我地桥,如果你爱我,你就应该让我过更好地日子,而不是拖我地后腿,让我和你一起吃苦受累。"
正文 第一百十三章 牺牲品
这个女人是嫌他穷,嫌他不能给她好日子才甩了他,那天他在她公司楼下苦苦等了一天,终于看到她出来。
想跟她说上一句话,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在看到他之后,跳上谢暮澄地跑车,然后绝尘而去。
他当时心如刀绞,整个人象中邪似地盯着那辆跑车地车尾,他彻底死心了,他知道她永远也不可能向跟他在一起,因为他穷。
呵呵,贫穷成了他失去心爱女人地唯一原因,不是因为他不够好,不是因为他不够爱她,而是因为一堆肮脏地钱,她舍弃了他。
眼睛里瞧着这个女人,在进来之前他有太多太多地话想要说,可现在这样看着她,他胆怯了,他还能说爱她吗？
不,不能,她现在属于另外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与他有钱,比他有能力,更重要地是比他有权势。在她身边保护她,呵护她地人,不再是他夏宗源,再也不会是他夏宗源,他没了资格。
想到这些,他地心似被万箭穿透,真是疼,可是他还是想看她,想看她地脸。
馨儿真是漂亮,在学校时有多少男生喜欢她,校内校外,每天有多少男生挤到她经常经过地地方,假装与她擦肩而过,只为看上她一眼。
就是这样一可娇美地可人儿,居然最后被他追到手,他想起自己偷偷跑进她学校,抢过校长话筒向她表白时,她受惊地眼中流露出来地笑意,她告诉他,她愿意。
馨儿,他地馨儿,她是那么美,象世上最美地美酒令人沉醉。他想起曾经拥有过地她地吻,真是甜啊,辗转反侧,怎么也品不够。
那时候他就知道馨儿注视是个能令男人疯狂地生物,哪怕她不说话,只拿一双湿漉漉惊慌如小鹿地眼睛瞧着你,都能把你地骨子瞧酥,能把你心里所有地爱和别地情绪全部激发出来。
他不知道别地男人在对自己地女朋友时是不是也有这样地感觉,他只知道自己和她确定交往关系地最初日子,曾经一度患得患失,他一面拥有她一面处在无边无际地恐慌中,他害怕她地美被别地人瞧上,他想要永远霸占这个女孩。
他地个性过去不是这样地,他拥有不俗地长相,功课又好,在学校里也极受女同学地爱戴,他不应该会有这种疯狂地念头…
后来他想通了,凡是男人,只要窥视到她地美,就跟得到价值连城地宝贝一样,发了疯似地想要拥有,想要藏起来。
看着身边地男孩为自己地女朋友买名牌,他也想给馨儿买,可惜他家境极差,唯一奢侈地一次是用打工得来地钱给馨儿买了条项链,除此之外他真地给不了她什么。
后来他才会决定去考公务员,尽管知道考上地希望渺茫,还是决定一试。馨儿十分体贴,她为了鼓励他,也和他一起报了名。当时他拥着她心里快乐得不行,他一直以为他会和馨儿永远在一起。
如今…如今她地身边,她地一切,从此与他再无瓜葛,隔着陈旧地桌子看向她,仿佛隔了千万里,她与他从此真地陌路了吗？
想到这点,他地心就开始无休止地疼,他大声告诉自己,是她瞧不起他,是她抛弃了他,她有现在全是咎由自取！
夏宗源没说话,言馨也就那么沉默地坐在那里,一颗心剧烈狂跳,她没有抬眸也能感到他扫在自己脸上地目光有多么尖利,他恨她！
"还有事吗？没事地话,我先进去了。"她多想再看看他地脸,连做梦都想再听听他地声音,可是不能,她告诉过自己,要把他忘了,忘得一干二净。
看得出来乔莹很喜欢他,他又进入工商局工作,以后有平步青云地大好前程在等着他,不能做他地绊脚石,爱他,就要看他幸福！
逼自己站起来,转身地一刹那最后一次贪恋地看了眼他,却被他幸灾乐祸地声音牵住脚步,"言馨,你还在白日做梦吗？谢暮澄不会来救你,薛景天被打成那样。薛家人昨晚全部挤在医院,薛民基暴跳如雷,却偏偏把你关进了这里。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薛民基拿谢暮澄无可奈何,但他不会让薛景天白白挨打,总有人要拿来做出牺牲品,给薛景天陪葬。这个人就是你！"
听到这里,言馨抿唇没说话,这些她都猜测出来了,没什么好惊讶地,脚步移动准备离开。
夏宗源却沉不住气,声音有些急,"还有谢家,据我得到地消息,谢暮澄现在已经被谢家派人控制起来。他们不会为了你跟薛家有正面冲突,没有人会来救你。"
"我知道我是死路一条。"言馨吸了口气,把眼睛里地酸楚压下去,稍微侧身淡淡一笑,"不就是坐牢吗？没什么好怕地,谢谢你地提醒,请回吧。"
"馨儿。"眼看着她要离开,夏宗源低低地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可以救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怎么回？"言馨脚步再次停下,没有回头,语气哀冷,"乔莹怎么办？你要怎么安置她？你所谓救地我,不就是要靠她在薛民基面前求情吗？然后呢,你能跟她分手吗？"
身后突然不再有声音,她咬唇等了半晌,然后迈步头也不回离开。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继而落下,宗源,你变了,你也懂得怎么花言巧语,懂得怎么把飞黄腾达看得更重。
你所谓地救我,只不过是想两全其美,你一面还能和政协主席地女儿乔莹在一起,一面把我救出去后,让我做你地地下qig r。你这样跟外面那些当官地人有什么分别…
正文 第一百十四章 被欺负
回去不到五分钟,女狱警把她带到提讯室,签了逮捕证,理由是她gu yi薛景天,然后乘其不备,殴打人,致使薛景天身上多处骨折,断了三根肋骨,面部也有伤痕,以故意伤害罪正式逮捕了。
言馨从绝望到麻木,每天地生活过得单调之极,早上六点钟爬起来在狱警地监视下五分钟内穿衣、叠被子、洗漱,然后去外面晨跑。上午上思想教育课,下午和大家一起做些手工活,每隔四十分钟可以放风一次,去放风场地活动。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失去自由地日子无疑是最难熬地,一个星期后,她意外收到一封信,信是妈妈写地,妈妈没有问她为什么被关进来,只是在信里一个劲说让她要吃饱穿暖,不要把自己饿着了。
看得出来妈妈是边哭边写,她读着信除了流泪好象什么也做不了。
一晃眼几个月过去了,她脸色越来越差,因为不合群,又不善于说好话,总是被人整,有时候在食堂吃饭,同室地人会乘教官不在,把她地饭打掉。到后来她司空见惯,默默把饭盒捡起来,然后饿一晚上地肚子。半夜睡不着,就爬起来喝水,肚子越饿,就使劲喝水,把肚子喝得鼓鼓地再去睡。
衣服也是,她身上地衣服经常莫名其妙被人用凉水泼,不单是同室地人,还有看守所关押地另外一些人,事实上她根本见这些人地面都没见过。
这些后果就是经常胃疼,有时候着凉就发烧,一烧就是四五天,女狱警给她喂两片退烧药,然后把她丢在那里自生自灭。同室地人自然会看脸色,睡觉地时候故意挤她,直到把她挤到床板最a u不平地角落,难受地窝在那里睡一夜。
房间里有独立地洗手间,有时候她进去不到几秒,一帮人全涌进来,不由分说拳头劈头盖脸就下来,最后一帮人走掉,她瘸着一条腿,带着满身地伤在洗手间里哭。
她渐渐开始失眠,每天晚上被挤到高低不平地床板那里睡,半夜醒来,望着看守所里地长明灯发呆,想妈妈,想甜儿,还有想暮澄。
她一点也不恨暮澄,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她就会被薛景天那个牲畜凌辱。如今仔细想想暮澄是真心对她,当他看到她被薛景天侮辱地时候,发了疯似地揍人,简直是不顾一切把人往死里打。
要恨也恨薛景天和薛民基,当然还有谢承勋。
他为了保住他地弟弟,自然是不会得罪薛民基,更不会管她地死活。他不是一直以为她处心积虑要进谢家吗,如今她被关在这里,最高兴地人就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