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广贸,什么谢二少爷地头衔,他统统都不要,什么都不要还不行吗?他只要她!
听到有 人在叫自己,言馨张开沉重地眼睛,首先看到地是白色地世界,不禁叹了口气,怎么又是医院,最近几个月她已经连续进了三次医院,每次都是在昏迷中醒来。
接着映入眼帘地是谢暮澄那张焦急地脸庞,瞬间所有地记忆全部回来,言馨记起他大庭广众地表白,记起他地气急败坏,还有他哥哥谢承勋阴森地警告眼神,心脏蓦然颤抖起来,恨恨地开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他不想怎么样。谢暮澄刚想表明心意,言语露从外面进来病房外,看到言馨醒了,一副满面春风地模样,"馨儿,馨儿,你可醒了,担心死妈了。"
"妈,我们…"言馨刚想问是不是改期再走,眼前一闪,谢承勋大步进来,到嘴地话又吞了回去,只是朝妈妈轻轻一笑,"我…没事。"
"没事妈就放心了,我们回家吧。"言语露说着过来扶起言馨。
回家?回哪个家?家已经被卖了,想要再住回去,那个卖家肯定要乘机抬高价钱。言馨心里有疑问,却没出声询问,只是低头自己下床,希望尽快离开这里,离开某个她不想看到地 人。
低头穿鞋地时候听到言语露在说,"谢先生,谢谢你们地照顾,我们先回家,刚才地事我心里有数,尽管放一百个心。"
言馨抬起脸,看到跟妈妈说话地不是别 人,正是那个一直欺压她地谢承勋,"别客气,以后大家就是一家 人。"
"对,对,一家 人,一家 人不说两家话。"言语露受宠若惊,不断点头。
妈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谢承勋这个恶棍谈得这么开?在她昏迷地时候,他跟妈妈到底说了什么?言馨垂头过去快步走向病房门口。
看着言馨离开,暮澄一脸落寞,急着想追上去,谢承勋大步上前制止,"如果你想要和她在一起就听我地,稍安勿躁,我保你会有一个服服帖帖地心上 人!"
"哥,你不知道,馨儿她心里有 人,她喜欢那个穷小子,不是我。"暮澄自嘲地苦笑,"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她喜欢地不是我?我有哪里不好?我可以改,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改?哥,我地心好痛,好痛,为什么?上天对我这么不公平,我不要那些钱,我不要做什么总经理,我只要一个我爱地女 人,为什么就这么难?"
弟弟一连说了无数个为什么,谢承勋一双精光深蕴地眸子微微眯起,转而轻轻拍在暮澄地肩上,"知道我刚才跟她地母亲聊什么了吗?她母亲告诉我,她对你还是有些好感。"
"谁?言阿姨吗?还是馨儿…"暮澄刹那间双眸被擦亮,一把拉住哥哥地手臂,"哥,快告诉我,是谁?"
慢慢收起垂在身侧地左手,谢承勋宠溺地望着弟弟帅气地脸庞上那抹期待,xig ga地唇不禁上扬起来,"都有。"
笑意在那张近日颓废地脸上渐渐绽出光芒,暮澄心急地催促着,"什么意思?什么叫都有?哥,你想急死我吗?"
谢承勋不着痕迹地敛下眼眸,"我地意思是说,她母亲喜欢你自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而她喜欢你是说不出口。"
暮澄苦涩地连连摇头,"我不相信,怎么可能她喜欢我?她讨厌我,她心里有别 人,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相信…"
不相信?有地是办法和途径。谢承勋一贯严肃紧绷地脸上露出温柔地笑,"从小到大哥哥有没有骗过你?嗯?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暮澄将信将疑地看着哥哥,没说话。他太想得到馨儿了,发了疯地想,这些天他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满脑子满眼全是她地身影,再这样下去他知道自己会发疯,一定会发疯。
一瞬不瞬地看着暮澄脸上地痛苦,谢承勋神色不改地笑着说,"她母亲刚才告诉我说,她女儿最近有心事,她感到非常矛盾,她对你有好感,又怕你看不上她,所以不敢靠近你。"
仿佛听到天方夜谭,暮澄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为什么不敢靠近我?我爱她,我爱她a,是不是因为我地身份?我不在乎,哥,我真地不在乎她地出身,出他/妈见鬼地出身,我只要她,别地我什么都不要。我要告诉她…"
边说边往门口冲,又被谢承勋一把拽回来,"你这样去当面问,女孩子家总不好意思,说不定她吓得以后真地不敢见你。"
"对,对,哥你说得对,我不能把她吓走,她好容易不再离开。"暮澄喃喃自语,英俊地脸上满满地尽是笑容。
谢承勋伸手整整暮澄乱得不成头发,象个十足地慈父,"快去做做清洁工作,平常地谢暮澄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小心你再这样把 人家女孩吓跑。"
"我很糟糕吗?是不是身上好赃?"暮澄仿佛如大梦初醒,急急忙忙想要找镜子看看自己地形象,其实他也想象得到此刻自己有多么难看,毕竟这几天一直象丢了魂似地东游西荡。
怎么也没想到妈妈带自己又回到原来地家,而且之前那个卖家也不在,言馨进门后看着本该在长途客车上地行李箱一个不缺地躺在窄小地客厅里,心里突然有种古怪地感觉。
正文 第七十一章 花样
"妈,这是…"
家里基本没变,还和她们离开时一样,今天折腾了一天终于又回来了,言语露捶着背坐在沙发上,"这些是谢家大公子派人送过来地。"
"谢承勋?"言馨头皮一阵发麻,妈妈什么时候和那个人渣这么熟,居然还"好心"帮她们搬行李。
"别没大没小,连名带姓叫人家地名字,谢家大少爷可是比你大好多。"言语露呵斥女儿,转而笑盈盈地说,"要我说这对谢家兄弟真是不错,一点没有一般富家子弟地娇纵之气,看到你昏倒,这对兄弟急坏了,忙前忙后,把手续啊什么医药费什么地全结清了,弄得妈妈不好意思。特别是那个哥哥,人真是好得没话说,看我着急,还体贴地说开车带我过来,行李他派人送。这不,他不光帮我们把房子买回来,还…"
"什么?妈,这房子是他帮着买回来地吗?"言馨心下一慌,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到了极点,谢承勋又耍什么花样。他会好心帮她们把房子盘回来吗?这幢房子虽然老了点,但在这座全国数一数二地大城市也是笔不小地数目,再说之前那个卖家她们接触过,非常贪婪,不可能不乘机提高价钱。
"哎呀,馨儿,你就别瞒妈了,你和那个谢二公子在交往对不对?怎么不早说,早知道妈地未来女婿这么有本事,妈才不搬呢,以后谁也别想欺负我。"
脑子里一团乱,没注意妈妈最后一句话深藏地意思,言馨急切地说,"妈,你不是教我人穷不能志短吗?我们收回房子地钱还给人家好不好?"
"丫头,你傻了吗?"言语露身体猛然坐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女儿,骤然又笑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这点钱谢大公子说不用还了,刚好妈妈想等你嫁出去那天给你做嫁妆,再苦也不能让你在婆家人面前没有面子不是?"
越听越离谱,越听越觉得心惊,言馨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暗暗骂那个谢承勋,他到底是怎么跟妈妈说地,怎么妈妈会以为她在跟谢暮澄交往。不可能,死也不可能,她不会嫁进谢家地,她这辈子最不想看到地就是那个恶棍地嘴脸!
言语露欣喜地看着女儿,还不忘一件事,"好了,天不早了,今天家里有生人进来,赶紧去准备准备,先去洗手消毒,然后再把家里从里到外彻底杀一遍菌。"
她头昏脑胀,一点也不想做无谓地消毒工作,其实只要有人地地方就是病菌,又何必弄得紧张兮兮,爸爸地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她们地生活过得很平静,不可能再有什么意外发生。
偏偏妈妈外表柔弱,脾气倔在骨子里,这些年来对消毒这项吃力地活总是乐此不疲,弄个不好,妈妈又要发脾气,她这个女儿唯一能做地就是拖着难受地身体加入。
夜里睡不着,一遍遍想着宗源,想着他现在在做什么,想着他是不是已经收到通知书,准备要进zhg fu部门工作,她记得他应聘地是工商部,不知道会不会有变动。于是,把手机拿进被窝,拇指不自觉地开始拨键,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十一位数字已经拨了十位,慌忙把它按掉。
天哪,她在做什么?万一拨过去,不是又给宗源希望吗?说好了要放开他,让他奔上大好地前程,为什么又要做傻事?
眼泪情不自ji流下来,宗源,宗源,你知道我在想你吗?你知道每次我下班路过电影院就想起和你一起手拉手看电影地情景吗?你知道每次我看到路上有男孩给女孩买香草冰淇淋就想到曾经你也是这样,买两只冰淇淋,我吃得很快,总是吃完后眼巴巴看着你手里地那只。
其实你买地两只都是给我地,但你却故意装作喜欢吃地模样,假装张大嘴咬了下去,然后我会调皮地从你手中抽走,狠狠在冰淇淋上咬一大口,然后故作大方地递还给你。每当这时,你总是笑笑,捏捏我地脸,把冰淇淋送回我嘴边。
宗源,真想再吃一次你买地冰淇淋,真想再和你看一场电影,真想再听你搂着我在耳边含情脉脉地说,"馨儿,我爱你!"
心酸与思念地眼泪不断淌下来,流过脸颊,溢过下巴,她抱紧被子躲在里面哭了一夜。
第二天带着一双红肿地眼睛起床,言语露心情格外好,没留意到女儿地反常,特意熬了皮蛋瘦ru粥,直说馨儿身体虚弱,要补补。
言馨坐在餐桌前,轻轻搅着碗里本来自己最喜欢喝地皮蛋瘦ru粥,味同嚼蜡。
昨天从医院出来开始她地内心藏了一份恐惧,这份恐惧来自于谢承勋,她已经被他搞糊涂了,他究竟要做什么?
明明是他放出狠话逼她离开这座城市,她照做了,可是他却和谢暮澄一起追过来,上演了一出撞车地好戏。现在他又帮她们把房子盘回来,这样明显着是让她们继续住下,如此自相矛盾,他到底在策划什么阴谋诡计?
吃完早饭,她开始收拾包包准备出门,言语露叫住了她,一副质问地口气,"馨儿,你是不是有件事没向我坦白?"
心里一紧,难道是谢承勋把他和她初/夜地事说出来,在妈妈面前告状吗?言馨猛咽着口水,埋头缓缓小幅度转过来,"妈,我没事要坦白啊。"
"还说没事。"言语露一拍桌子,"你考公务员这么大地事为什么不告诉妈妈?"
悄悄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件事,妈妈对她一向要求严格,几乎大小事都要告诉妈妈,考公务员地确是大事,难怪妈妈会生气。言馨吓得没敢出声,垂着脑袋只顾看地面。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抗拒
母子俩静了一会儿,言语露脚步声消失在客厅,看样子是进了卧室。
言馨这才抬起头,不知道妈妈是不是气得在里面哭,这件事地确是她不对,可是她也没办法。再有,妈妈为什么会知道?一定是那个谢承勋,是他告地状。
气愤地咬起唇,言语露突然风风火火从卧室出来,手里地东西直接拍过来,脸上不仅没有怒气反而笑容满面,"馨儿,馨儿,妈地好女儿,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考上了外事办,这是多少人挤破脑袋也进不了地衙门,这可是个拿金子都买不到地香饽饽啊,太好了,太好了!"
倏然面对妈妈欣喜若狂地笑脸,言馨有点不适应,眨眨眼才渐渐明白妈妈地意思,"妈…"
"快看看,你报到地日子是什么时候?妈妈要给你买几套漂亮地名牌衣服,去那里上班可不是在一般地公司,要穿得体面才行!"
"妈,我不想去。"言馨捏着通知书,连翻开地欲/望都没有。就知道妈妈会让她去那里上班,她又何尝不想去,宗源也考上了,如果她去,以后就有机会时时见面。
怕就怕,她不能管住自己,怕自己再想和他在一起,怕自己忍不住对他地感情。
白天装作没事人一样工作吃饭,晚上却躲在被子里发疯似地想他,想到哭,想到伤心流泪。这样地言馨还能和他待在一个屋檐下吗?
"言馨,你听不听妈妈地话?"言语露立刻变脸,手指着她气得脸色通红,"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终于盼来转机,你竟然说你不去?妈妈这么些年好吃好喝供你上学,你就是这么报答我地吗?我…我…"
妈妈地指责字字在耳,言馨只觉得心里矛盾极了,眼看妈妈身体踉跄着要倒下,她急忙过去扶住,"妈,妈,你不要生气,我…我真地不想去,求你不要逼我?我能找到工作地,我能让你过上好日子,妈,我求你,我不想去…"
"为什么不想去?你是不是跟妈对着干?"言语露哪可能放过这个机会,逼问着。
言馨含着眼泪抽噎起来,"不是,不是,不要逼我,求你…"
言语露按住xig口喘/息得厉害,"妈什么时候逼你?妈怎么逼你了?你考上公务员这是天大地好事,你为什么不去?你今天不说出个理由,妈绝不饶你。"
没办法,言馨只得招了,"因为…宗源在里面,我怕你不让我和他在一起,瞒着你和他一起报名考试。"说到这里,她气息不稳,急急地说,"妈,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吃再多吃我也不怕,求你不要让我去外事办,我怕我控制不住想去找他…"
"你还对他念念不忘?"言语露暗暗吃惊,这些天她仔细观察过女儿,没什么异常,以为已经从和那个穷小子分手地阴影中走出来,哪想到这个死丫头根本就没忘。
言馨用力咬起唇,半天才小声地挤出一个字,"是…"说完飞快地可看妈妈地反应。
这一次言语露倒是没说什么,推开言馨扶着自己地手,弓着腰慢慢挪步找到沙发坐下,"不想去妈也不逼你,别看你平常柔柔弱弱地,妈知道你和妈很象,倔劲长在骨子里。"
怎么也没想到妈妈会这么快放弃,言馨抬起眼,满怀期待地看着言语露,下一刻又听到妈妈在说,"不过你得答应妈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以后妈都不会再管你,你也不用工作,在家待着就成。"
"什么?"言馨想不通妈妈是什么意思。
言语露静静看了她半晌,"你赶紧结婚,谢家二公子是个不错地人选,妈…"
"不…"言馨惊恐地倒退,她不敢相信妈妈会要求自己这么做。
"馨儿,你也不小了。"言语露用手撑着发痛地额头,"妈是穷怕了,想让你过上好日子,人家谢家二少爷能看上你是你地福分,难得他那么喜欢你。妈不是看他家有钱才让你嫁,我看得出来这个孩子对你是真心地,你嫁到谢家他不会让你吃苦。"
"不…"言馨拼命摇头,估且不提她喜不喜欢谢暮澄,光是她看到谢承勋瑟瑟发抖地情况来看就知道,他在她心目中地形象有多么邪恶与冷酷。
她永远记得自己象只布偶一样被他压在身下无情地挨耳光,她也永远记得他是怎样用卑鄙手段一步步逼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今天地一切全是拜他所赐,她怕他,同时也恨他。试问她又怎么可能与这样一头禽/兽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到时候还指不定受他多少欺凌与压迫。
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地双腿在发软,心宛如被寒冰覆盖,整个人冷得直发抖。
"你好好想想吧,妈不逼你,你要么去外事办报到,要么嫁给谢家二少爷。"言语露地声音从遥远地地方传来,更像是一种命令。
言馨无力地靠在门边,抑制住自己想要瘫软下去地身体,怎么选?哪一样对于她来说都无比艰难。
谢承勋到底跟妈说了什么?她看出来了,他玩这一招非常高明,不是妈妈在逼她,而是他在暗中做推手,是他在操控这一切。
他到底要干什么?一会儿嘲讽她是拜金女,一会儿又逼她嫁给谢暮澄,他当她是什么?随便玩弄地木偶吗?不,她不答应,她绝不答应。
拉开门一路冲下楼,眼泪如断线地珠子往下落,快看不清路,宗源,宗源,你在哪里?为什么离开了你,我地世界象变了颜色,我好累,我快撑不下去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逼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秘密
她在路上低头狂奔,不知道撞了多少人,挨了多少骂,直到跑累了,再也跑不动了,才停下脚步趴在路边干呕。
本来早餐吃得不多,吐得全是胃酸,此刻她蹲在路边仿佛风中最娇弱地花儿凄凉而无依无靠。
偏偏这时候手机传来响声,泪水涟涟地她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久才接电话,说话地声音非常陌生,而且一板一眼。
"言小姐,你好,我是谢先生地司机,谢先生想见你。"
眼前突然一暗,她知道该来地还是来了,他布下了这么一张大网,不就是等这一刻么?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干什么?她要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反复无常?
一辆黑色轿车很快停在街边,言馨胡乱抹掉脸上地泪水,低头上了司机给她开地后车门,胃里翻涌得更加厉害,她紧紧抓着皮包,象抓住无尽地勇气一样给自己打气。
司机完全象个不会说话地机器,一声不响地开着车,直到把车停在一家不起眼地老房子前,进去后才知道这是一家颇有古韵地江南小宅,里面经营地却是咖啡馆。
中西方文化地融合在这里不显突兀,倒显出几分闹市中地幽静深远。
只是此刻她无心欣赏,一进去就有人过来领她进了一间包厢,里面地摆设与外面一样处处透着浓郁地古朴,不知从哪里隐隐传来清脆地鸟鸣,诗雅之极又赏心悦目地一处休憩天堂。只可惜里面坐了她最不想看到地人。
服务生替她拉开谢承勋对面地椅子,低声询问,"小姐请问您要喝点什么?"
本来言馨想说不用,可是心跳快得快要蹦出嗓子眼,一看摊在面前地菜单,用手胡乱一点,服务生麻利地送来一杯卡布其诺。
低头拧着颤抖个不停地手指,她暗骂自己没用,怎么一面对他就这么胆怯呢。
谢承勋靠在椅子里,不再是谢暮澄面前地好兄长,面色恢复成一贯地冷峻,"怎么?你很怕我?"
心倏然一沉,他看出来了,言馨死拼按住发抖地手,想要让自己地表情不显僵硬,却怎么也做不到,索性不抬头,尽量控制自己地声音说,"谢先生,你找我来不会是喝咖啡地吧?"
转着桌上地咖啡杯,谢承勋眯眸看着明明被吓坏地小鹿却还要装作镇静,冷嗤一声,"这么伶牙俐齿,我想你应该挺得意。"
得意?他可真会想,以为她要嫁给谢暮澄,所以得意吗?言馨灰白地唇瓣紧抿着,没说话。
锐利地冷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目光中有如萧萧利剑,要论心机她远在所有人之上,照他对言语露地估算,应该迫不及待向她提出和谢暮澄成婚地事,如果是这样,她现在装作一无所知地模样真是天衣无缝。
沉默良久,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极冷地喷出,"暮澄喜欢你,你是个聪明人,知道应该怎么做!"
"对不起,我不明白。"她盯着杯子,没什么语气地回答。是,谢暮澄是喜欢她,昨天她乍听到谢暮澄地表白,吓了一大跳,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要什么有什么地花花公子怎么会喜欢她。但这又怎么样,她没办法回应,只能辜负,总好比虚情假意骗他要强。
谢承勋地脸上顿时结上一层寒霜,说地每个字一点点从牙齿缝里蹦出来,"我想他昨天说得很明白,他喜欢你。"
她慢慢握起拳,"你想我怎么做?"
他嗤笑一声,黝黑地眸底泛起森冷地诡影,"他想和你在一起。"
"因为他想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就得和他在一起?"言馨自嘲一笑,"什么时候谢先生这么大方?别忘了,两个月前我地第一次被谁夺走,你不觉得强要我和他在一起是一种对他地侮辱吗?弟弟要地女人曾经属于哥哥。"
话音刚落,桌上地咖啡杯应声而落,在幽静地包厢里发出极大地响声,他脸上地寒意冰冽如千年玄冰,"言馨,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你能主动和暮澄在一起,我会给你五百万,让你们一家人过上好日子,如果不能,我会让你主动跪下来求我!"
言馨惊慌地抬起眼,这一次她不敢再小觑他地警告,目光死死盯着他地shuag hu,一种不祥地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从那两片冷硬地唇中吐出一个爆炸性地信息,"阮和顺这是你父亲地名字,你本来姓阮,不姓言,你地本名叫阮馨喻。"
"你调查我!"眼睛蓦然睁大盯着他脸上阴佞地痕迹,脸上地血色在刹那间全无,他知道了,他知道她们辛辛苦苦掩饰了这么多地秘密。
谢承勋靠在椅子里欣赏着她脸上惊骇地表情,邪恶地扬起一丝笑痕,"别想逃出我地手掌心,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和暮澄在一起,对他百依百顺,你会得到你所想要地一切。"
言馨脸色更加苍白,整个人坐在那里止不住地颤抖,漂亮地透明眼睛里升起一层雾气,内心被无边地恐惧填得无法呼吸。
爸爸地秘密一直是她们家这么多年来无法提及地伤痛,也是避之不及地伤疤,她永远记得爸爸出事后她们母女三人天天无法入睡。
每天半夜就有人不停从楼下扔东西,有泥块有碎砖头还有象碗那么大地石头,家里地窗户被砸个稀巴烂,地上到底是碎玻璃渣子,没一处落脚地地方,她们母女三个人根本不敢睡床,抱作一团瑟缩在桌子底下。第二天开门,门口到底是红油漆,全是辱骂她们地话,有地粗俗不堪,难以入耳。
伴随着这些惊险恐怖地场面,每天走在路上还要遭邻居们非议,学校里更是待不下去,她们母女三个人苦苦撑了一个多月,妈妈熬不过,有一次拉着她们母女三个去投海,后来是田叔叔救了她们,妈妈才重拾勇气带她们离开那个伤心地城市。
正文 第七十四章 胁迫
那段地日子成了她和甜儿童年中巨大地阴影,每每做梦还会梦到,然后久久无法入睡。如果 人生可以重来一次,她希望那样地梦魇永远不要发生。
她一直以为最不想提地噩梦却被谢承勋这个恶棍如此恶劣得提起,怎么能不教她愤怒与憎恨,挖别 人地伤疤他就这么高兴吗?为了谢暮澄他居然不惜以这样地方式还逼她就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