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他声音如烟缈：“不是…汐儿那天，第一个遇到的人，是展骁。
各自瞪大眼睛，浑身无力的女子早已瘫软在地。
展骁愣。这句话，她和他都已说过，唯独他自己，茫然不觉。
“还没想起吗？骁，”他声音痛惜，“那一天，她手中拿着的，是谁落下的贵宾券，是谁，让本该毫不相干的她来到现场？”那个人不是他。是他让他们相遇，是不是，最终也是他让他们分离？
展骁霍然抬头。
那一天，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背影，那种感觉，惊心动魄，从此，五年对他惜到怜到骨子里。
“你开着法拉利从我视线里飞驰而过，我忿忿不平的大骂已掩饰心里奇怪的感觉，然后，拿着你遗落下的贵宾券，走近你们，走进你们…”如果命运可以重来，在那一刻，她还会不会捡起那张薄薄的却注定要承载她一生的纸？还会不会？会不会！
满头冷汗涔涔而下，那一天如果他回头，如果他回头…
笑得声嘶力竭，她扑上去抱住黑衣俊美如天神的男人，眼泪铺天盖地的流。
“没有他生的因，哪来今世的果。若不是缘债未尽，今生，又怎么会有凌悦汐？凌悦汐欠展骁的，又何止今世的情，那是延续千年的、两世的缘！”
抬头，凌悦汐看向展骁。幽光回眸，看穿的又岂止五年光阴？
司空无邪叹息：“跟我来吧。”
凌悦汐脚步僵硬。
温柔的看她，夏无桀微笑的脸还是五年前初见一样让她惊艳：“走吧，汐儿。即使从这一刻开始，每往前走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就会更远一步。可是我的汐儿是世界上最永远的女孩子，她永远也不会逃避任何属于她的真实。”
凌悦汐抬头，展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可以选择不去的，那些、明明不该承受的东西，可以不用去承受。”
转身，她笑：“还是习惯过去那个霸道得要命的展骁。”
他偏头：“只是就事论事，我的确不会放弃你，但也不会靠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还是那么高科技无神论啊！”凌悦汐一手拉过一人，“走！”
步步都是坚决与豪情，她不会逃避属于自己的任何东西，永远不会！最了解她的，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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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宫之中，看那座高不可攀的神像，凌悦汐真心微笑：“世人眼中贪婪的化身，总用来比喻邪恶的饕餮，有谁知道，它其实是那样伟岸的神祗。”
司空无邪颔首：“所以，汐儿你总是让我欣慰。”
凌悦汐转向他：“你想要让我看什么？”
司空无邪轻若未闻的叹息：“你准备好了吗？”这个从出身他一直在远处看着长大的女孩子，他不懂感情，但是他真的对她有感情。
她笑颜如花：“即使没有准备好又怎么样呢？花再多的时间逃避，有用吗？从出生以后的十八年，我一直在准备。我不是傻子，这些日子，哪一时哪一刻我没有在准备？身边的这个男人，给了我最大的勇气。司空叔叔，不管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是什么，都请开始吧。”
他与她双手依然紧握，她依然是圣洁如天使的她，他依然是俊美如天神的他。五年，整整五年的时间，每个人的外貌其实都没什么变化，但是内心里早已是时光荏苒、沧海桑田。如今的他们，还有什么是无法面对的？
对着庄严的神像虔诚的三跪拜，司空无邪起身：“司空一族，力量虽强大，但若真要探知你们的前世，终究要靠你们本身的力量。能解开汐儿身上最后封印的，只有一个展骁。”他转身，回看众人，“汐儿，贝儿，骁，雅纶，都随我出来吧。”
众人各自瞪大了眼，卢贝儿和卢雅纶结结实实愣在原地。
“两世姐妹情，一身冤孽债。”司空无邪摇头叹息，“那时候，你们三人都许愿来生再不与展骁纠缠，虽然你们三人从小被命运牵扯在一起，但雅纶却钟情夏无桀，贝儿也最终情归许思辰，唯独汐儿你…”他看那个依旧是笑容坦然的女孩子，神情更是悲悯，“你的愿望永远无法达成，因为你欠了他一生一世，因为早在千年之前，你已经欠了他一个尚未完成的婚礼。”
展骁回头看凌悦汐，神色复杂。
“你们四人，都过来吧。”
紧握一下身边之人的手，松开，凌悦汐一步步上前。
四个人端端正正站在那不怒而威的神像面前，卢雅纶终究忍不住问道：“怎么会是我？”
“为什么不会是你？”司空无邪反问，“你和卢贝儿从小爱恨交织的姐妹情，与凌悦汐从相遇到现在发生的种种，对她的打击与成全，潜意识的仇视敌不过内心深处厚重情谊，这些，难道只是你偏激的性格所致？”
卢雅纶怔怔。
凌悦汐第一眼看到卢贝儿，展骁第一眼看到凌悦汐，卢雅纶与凌悦汐第一次见面…
“来吧，跟我一起，去探知你们他生的缘和债。”
四人情不自禁伸出手去。微微仰起头，凌悦汐额心朱砂的光辉比神祗更加圣洁。
七岁那一年，三个女孩学“桃园三结义”。我云浮，我雪井，我星燃，今生愿结为异姓姐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八岁那一年，两个女孩子跪在高高在上的帝后面前，以凤匕歃血盟誓，必将守护眼前女孩一生一世，护她周全。
九岁的时候，三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在同一时间抬眼遭遇了那个日后情孽纠缠的美丽温柔的男孩子，他的名字，叫尘颜。
十三岁的时候，权臣污蔑后乃不详魔灵之身，趁帝王离宫之际，把后送上斩妖台。十六岁的英姿少年，手持晖天令，斩臣子头颅于剑下，单身救王后脱险。那一年，少年一剑的风华，在三个女孩子成长的岁月中刻下永恒的印记。
十六岁那一年，三个深深爱上同一个男人的美丽少女指天为誓，此生，绝不会背叛姐妹之间的情谊与约定，永不与尘颜互论嫁娶。
十七岁，尘颜一年之中连救年少柔弱的公主三次性命。
十八岁，尘颜向公主云浮表明心事，欲迎娶为妻，云浮拒绝。
十九岁，云浮无意得知惊天秘密，从此心性大变，对最亲密无间的三人也不曾吐露。
二十岁，尘颜再次求婚，云浮点头应允，雪井星燃二人备受打击。
筹备婚礼的半个月之中，星燃与云浮多次争论未果。
婚礼当日，十二灵巫中灵力最高的星燃闯入，以当年歃血凤匕，刺穿公主凤体，雪井与尘颜皆染血，星燃自尽。那一把原本守护圣灵的匕首，从此染满这世间最相亲相爱四个人的鲜血。
云浮金圣之躯，原本能以沉睡代替死亡，但内心坚韧的女子决然舍弃生命，选择彻底的遗忘。
王后亲自为四人来生请愿。
尘颜深情如故，三姐妹却皆不愿继续纠缠。但命运的枷锁难以放松，云浮雪井的情，星燃云浮的债，云浮与尘颜的缘，注定要在他生继续，直至了断。
国之王后，亦是亚特兰蒂斯遗脉司空一族千万年来第一个背叛者司空月阙，为赎己之罪过，利用云浮几人他生之缘种下昨日孽因，倒转乾坤。
云浮从此背负从不该属于她的司空一族最大的罪步入既定命途，静待他日报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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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四个人早已泪流满面。
面面相对中，凌悦汐看着展骁神情复杂，这个人，她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就对他无限的包容与牵念，因为她在另一个时空中欠了他一生一世。
昨日因，今日果，但她却稀里糊涂欠了他更多。
四人中惟有卢雅纶最冷静：“汐儿绝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当中发生了什么事，她绝不会答应展骁的求婚！司空无邪，司空月阙是你的祖先，她究竟有什么阴谋！你敢说你闲事管这么多只为这什么破轮回破命运，汐儿爱上谁和你有什么相干。还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最好一次说清楚。”
司空无邪神色不变：“你们四人都早已转世，用不着这样对号入座！他生的云浮与今世的汐儿，性格毕竟有出入，你没有理由这样肯定她不是那样的人。”
“放屁！”卢雅纶唾弃，“你自己也会是那是他生而不是前世。那四个人根本就是我们！一模一样的我们，甚至连容貌都没什么改变。刚才我们不是在看一场很久之前的戏，根本就是唤醒一段封印在汐儿脑海中遗留在我们灵魂中的记忆！要不然汐儿不会第一眼认定了贝儿，展骁也不会对汐儿一见钟情。”
洛凡几人敬佩甚至是崇拜的看着卢雅纶，这个女人，果然是不输给汐儿的强悍！
卢贝儿温柔看着凌悦汐：“既然你脑海中有了云浮的记忆，那能不能记得那一年云浮究竟发现了什么秘密？”不管是什么今生什么他生，不管有什么见鬼的原因或苦衷，这一生她是卢贝儿，她是凌悦汐，卢贝儿绝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害凌悦汐，不关任何原因！她对她的爱，不关任何原因。
凌悦汐冲卢雅纶一笑：“臭丫头刚才说，他们就依附在我们的记忆之中，所以我们就是他们，哦？”
卢雅纶点头，有些莫名其妙。
凌悦汐依然笑眯眯：“所以上辈子那个云浮宁死也不肯说的秘密，我又怎么会说呢。”
一瞬间每个人都有要揍人的冲动，只司空无邪霍然抬头。
“司空家的人呢。”凌悦汐偏头，笑，“我某一生的老妈，是司空家的人，这么算起来，我也算司空家的人呢。喂，我说司空叔叔，”她冲着司空无邪一脸坏笑，“那究竟是我该叫你叔叔呢，还是你叫我先祖来得合适？”
司空无邪轻笑：“司空一族，男子负责传宗接代，只有男方一脉诞下的后代，才会被承认是司空家的族人。”
凌悦汐笑得更起劲：“瞧咱们司空美男这九重天外仙的模样，怎么也不像娶过老婆生过孩子的家庭妇男啊。”
“的确没有，因为…”他声音陡然转低，似悲似叹，“已经没有必要了。”
凌悦汐愣，笑容一丝丝磨灭。
“我唯一的使命，就是看着你出生，再看着你长大，然后迫不得已来扰乱你的生活。”
“司空家…是否还有后代延续，是否灭族…起因，不在我…而是你…”
他声音极低，听在她耳中却犹如天塌地陷。
半晌，她面无表情道：“无论是你们司空家的事，还是那什么跟我半点也没关系的前世他生，通通与我无关。”
司空无邪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可是…”她转向展骁，那个全心全意深爱她两生两世的男人，她无法忘记那一生她与他之间的互相牺牲与爱，无法磨灭重临他为她当那一刀时剧烈到肝胆不再的心痛，无法否认十八岁初见他那一眼心神俱寂的震撼，无法抹杀这五年来他为她付出的点点滴滴，她又欠了他有多少，“可是，无论怎样，与展骁之间从前现在的不管是情还是债，我都一定会做一个了断。”
二四折 今生·他生（二）
凝视她的眸色不知是怜是痛，展骁笑容殊艳：“我爱你，也从来不是因为那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未了的情缘。所以，你不必因为那些觉得欠了我，那从来不是我想要的。”他想要的，她从来都知道。
摇了摇头，她走近拥抱他：“不是都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个他生吗，那会不会还有下世？我凌悦汐，从来都是敢做敢当的人，也从来都不是喜欢拖泥带水的人！该做的事，一定会做。欠别人的债，一定会还！绝不会再拖到下一世当我爱上一个人时，突然有人跑出来告诉我你欠了另外一个男人三生三世。绝不会！骁，不管云浮是不是我，我都把她当作我。不管这算不算欠了你，我都一定还给你。”
推开她，展骁眸色晦暗：“我说过，你从来不欠我任何，我也不需要你所谓的偿还。”她难道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只会让他越加痛苦。
他要的，不是她的还。不是，从来不是。
不再多言，凌悦汐走回夏无桀身边：“我说，家伙们，这么晚还不回去，明天谁上班敢迟到的话，通通扣半个月工资！”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没有人知道她心中怎么想。
“汐儿…”
摆了摆手，凌悦汐打断他：“司空叔叔，先这样吧，今晚看见发生的一切我会努力消化吸收。现在，我要和我的男朋友一起回家了，再见。”
众人怔忡目光中，凌悦汐牵住夏无桀，两人携手而去。
众人发呆过后，也一个个离去，没有谁再有力气问司空无邪多余的事情，因为凌悦汐永远都很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无论她要做什么，他们都会支持她，尽全力让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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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神像前，雪白的影子若隐若现：“司空，何必？”
端端正正的跪下，司空无邪神色哀伤之极：“司空一手造下的孽，他日就算用性命偿还也不觉得可惜。但亚特兰蒂斯绝不能毁于司空一脉。”
为了那个司空家从远古就开始世代承受、信仰与肩负千万年的预言，司空一族的每一个人，为此不惜一切。
那个美好到让人不由自主卑微的女孩子，他对她无法弥补的伤害，永远都只能在心里说抱歉。
对不起，汐儿，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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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爱的看着手中半成的男装，凌悦汐笑意温柔：“这件衣服，很早就开始做，原本是作为这一次参加国际时装周的男装主秀作品。”
纯黑的冰冷的色调，触碰时却仿佛有了依稀温度，夏无桀一笑：“心血结晶呢。”
点点头，凌悦汐表示认同：“心血结晶。因为整整四年来我对一个人全部的思念和爱，一针一线，都放进了这里面。”她抬头，笑盈盈看他，“对我来说，一辈子，也抵不过四年消磨下来让我看得清楚的刻骨铭心的相爱。所以，这一件衣服，就是我这一生最骄傲的作品。”
抬头轻抚她发，他微笑：“我记得法国初见时，我在门外听见你说很早之前你就在心里对一个人承诺，这一生都只有他是你的男模。那时候我真的无比开心，觉得有了这句话，一切都无所谓了。”
“嗯，这一生，我只与你同台。”她抬头微笑，眼中光痕脉脉，“所以，今晚，你与我一起完成这件衣服吧。就如同四年前一样。”
“就如同四年前一样。”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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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里灯火通明，两人忙碌的身影不停穿梭。
“针线包呢，我的针线包！”
“皮革。快把那一匹裁好的黑色的皮革递给我。”
“啊啊啊啊啊！线，快给我红色的线！”
“量尺递给我。对，你就量好那一头。”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夏无桀你干嘛把茶泼在我衣服上！”
“讨厌鬼讨厌鬼，帮我把脸上的蛋糕屑擦掉啦。”
“夏无桀，你这只让人抓狂的笨鸭子。”
…
被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瞧着，夏无桀直觉自己像块已经摆上砧板的肥肉：“我说，臭丫头，你看够了没有。”
凌悦汐翻个白眼：“拜托，自恋狂，我看我的杰作呢，谁有空看你。”
夏无桀得意洋洋：“只有穿在我身上，才能被称之为杰作。”
凌悦汐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是啊，鄙人一向推崇相对论。没有你的丑，哪能衬出我衣服有多漂亮。”
不等夏无桀说话，她已经拍着他肩膀作痛心疾首状：“所以，为了对你做出这么大牺牲表示慰问，这件杰作，就送给你吧。”
原本继续嘲弄的话语出口时已变成温柔的字符：“好。”
看他半晌，凌悦汐终于忍不住上前紧紧抱住他，深深的深深的笑：“夏无桀，你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真的。”
在她心里，天仙也不会比他更好看。
她做的衣服，只有穿在他身上，才能被称为杰作。
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比他更了解和包容她的人。
就如同在赛车场，她决然离开，他只微笑看她背影。
就如同在游乐园，她不顾而去，他只默默站在一边。
就如同在竞标过后，她为了另一个人转身，他甚至不会想要留住她。
就如同她不在他身边时，他那样的努力，努力的工作，努力的做自己喜欢的事。
就如同他会陪她风雨同受，却永远不会开口劝阻她。
就如同她要出国，他只微笑说珍重。
就如同她做的一切事，他只是尊重，只是支持。
不知是因为他爱她，更因为他明白她。
永永远远的，他最明白她。
眼泪悄然滑下，“啪”的落地绽成一朵永不凋谢的花。她却永远也不会让他看见。
无桀，相爱，不如相知…
一瞬间即使蔓延成一个世纪，彼此拥抱的时间依然那样短暂，她放手，退后，笑颜如花：“夏无桀，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每一天都很开心。”
“可是，从今天开始，我不再喜欢你，不再记挂你，不再以你为中心，不再把你看得重要。我会有新的追求，新的生活，新的开始，那一切都再和你无关，所以…”她笑容美得像悬崖边的凌霄花，退后一步，再退后一步，“所以，从此以后，我们永远都保持这样的距离。所以…”
“所以…无桀，我们分手吧。”
仔细看她眼中的神情，仔仔细细，一分一寸也不舍得放过，半晌，他才记得要答她：“好。”
伸手想要抚她的脸，却忘了中间已经隔着无法逾越的距离，放下手，他平静微笑：“那么，汐儿，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的。”
退后两步，他再是一笑：“以后…我会学着看看别的女孩子。”
他转身，她扬首，笑容灿烂，朝阳失色。如果哭是代表认输，那么就见鬼的永远留到明天去吧。今天她可以选择遗忘，但是她将永远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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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早…”一个早字堵在门口，展骁抬头，愣。
凌悦汐笑嘻嘻看着他：“干嘛一脸见了鬼的神情。该不会一晚上不见我就长成这么可怕吧。”
展云霓吃惊的捂住嘴：“汐儿你…”
凌悦汐继续笑，瞄一眼周围的人似乎都到齐了，放大音量道：“我问你哦，展骁。好歹我也跟是你分手四年之后才和夏无桀在一起的，那现在如果我和夏无桀分手才刚好一个小时就提出要跟你交往，会不会被人说成水性杨花？”
“当然有够水性杨花！”开口的是满脸阴霾咬牙切齿的尹慕风。
无奈的耸了耸肩，凌悦汐垂头丧气：“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她看向展骁，笑容狡黠，“记不记得四年前我答应你交往的条件是什么？”
回首往事，他微笑：“三个月试用期。”后来发生太多事，这句话谁也不曾再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那是一段没有通过试用期的爱情吧。
凌悦汐怜惜的看他：“我一直欠你一个答案，后来大家离散匆匆，于是那个试用期也一直拖了下来，所以…”
展骁看她。
“所以，继续我们的试用期吧。”
“我对夏无桀的爱，无法欺骗。如果现在提出和你交往，连自己都会觉得这是一个见鬼的谎言。可是我也知道，唯一能用来偿还你的，只有爱情。所以，继续我们三个月的试用期，未来的三个月，我会尽一切的努力，真的尽一切的努力，去真心真意的爱上你，哪怕一秒钟也好，会非常非常努力。所以，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展云霓几人怔怔看她：“可是如果没有爱上…”
“没有如果！”打断她的话，凌悦汐语声决然，“我说了，我会尽一切的最大的全部的努力。所以，没有如果。”退后两步，她对着眼前怔忡女子深深弯下腰去，“对不起，云霓，我伤害了你，却无法再好好珍惜他。”
摇头，展云霓眼泪滑过，心中凄凉，这一次，却全心全意只为了眼前这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取坚强的女孩子。她知道她无法伤心，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来伤心，所以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代她受尽伤心。
转身面对展骁，她再一次深深鞠躬：“拜托了。”
心痛如绞，展骁却是清醒：“可是你…”
“今晚下班之后一起吃饭，有任何问题，所以的疑惑，留到晚上再说，OK？”她一笑，“现在九点整，开始上班罗。”
看她转身走向自己办公室身影，展云霓无论如何挥不去心中疑虑：“哥哥，汐儿她…”
摇了摇头，展骁深深看她一眼：“有问题，过了今晚再问吧。”
卢贝儿几人，却是从头到尾没有在三人面前停留过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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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凌悦汐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东西。
尹慕风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道：“不会自己看吗？”
拿起纸张，凌悦汐细细扫过，表情玩味：“你要辞职？因为我和夏无桀分手？”还真是兄弟情深啊，令人羡慕。
尹慕风依旧不看她：“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无法和一个见异思迁三心二意的女人在一起工作，那影响我的效率，更影响我的心情。我没有必要为那种人破坏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