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骁紧抿着唇,眸中掠过一丝苦涩。是,不想让她追出去,可是,却更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只想让她知道,他能做到的,他同样能做到。
而且,他突然苦笑一声,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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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黑色的身影几乎被黑夜所吞噬,竟是那样那样那样的落寞。
她看着,心中的痛楚和沉重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来不及多想,她奔上前去,从他身后紧紧搂住他。
夏无桀身体明显一震。
凌悦汐紧紧抱着他,头深深埋在他背脊中,试图用自己身上的温暖驱走他的孤寂,眼泪沾染上他的黑衣:“别走,无桀,别走。”
夏无桀转身身,抬起她的头,深深看着她:“为什么?”
她紧握着他的手,仍然控制不住眼泪往下落:“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有那种感觉,我不能,不能让你就这样走掉。看着你的身影,仿佛一直只有一个人的寂寞,我觉得,好心疼,好心疼。仿佛,仿佛只要我不追出来,就这样让你离开了,你就会孤单一生一世,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害怕。”
他轻抚着她的脸:“傻丫头,那只是你的错觉啊,我怎么会孤单呢,我还有他们啊,我还有你啊。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就这样追出来,骁,他的心里,会有多难过。”
凌悦汐身子一震。随即苦笑,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她知道的,她明明知道,可是还是追了出来,在那一个瞬间,她看着他那样孤单的背影,深深的恐惧,突然让她忘了想其他一切。
夏无桀突然轻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本来应该要高兴的,可是看着他那样寂寞的神情,突然,心中,觉得万分难过,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啊,我们谁真的舍得让对方为了自己而难过。他肯让你追出来,也是,一样的想法吧。”
凌悦汐紧抱着他,什么都不想去想。
他抚着她的发:“汐儿,知不知道,那一个瞬间,我在想什么?”他双手环着她:“我在想,骁,他彻底的为你改变,不是装作,而是真的,真的开始顾及别人的感受,真的开始关心身边的每一个人,真的开始露出真心的温柔的笑,这一切,都是你教会他的。所以,你明白吗,他对你的爱,那样深刻,深刻一如他的生命。汐儿,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认为,这样的骁,你如果伤害他,最痛的,其实是你自己。这样的他,你怎么能不为他动容呢?”
凌悦汐怔怔看着他,心中针扎一般痛,为了那个被她留在里面的人,也为了眼前这个真心向她述说着的人。
傻瓜,都是傻瓜…
“所以汐儿,”他温柔的看着她,那样温柔的看着她:“去吧,去找他,他需要你陪在他身边,此刻,他比我更需要你陪在他身边,你能出来找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硬生生咽下眼中的泪,凌悦汐笑得没心没肺:“这可是你把我推向他的,你不要后悔哦。”
夏无桀依然笑容温柔:“恩,去吧。”
“那我走了。”她不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就走。
他没有看到她转身的那一瞬间眼泪已经铺天盖地的流下。
傻瓜,傻瓜,你这个傻瓜,你只想着他,你有为你自己想过么?你为什么、要让我的心这样疼呢?你知不知道,你转身走的那一刻,我不懂为什么,可是我怕,我真的怕,我怕你就那样消失了,消失在我的世界里,让我再也找不到,所以我追出来了,那一刻我不管会伤了谁的心,我只知道,不能,不能让你就这样离开,不能让你离开我的世界,即使你骂我自私,我也不要你走开。我总有那种感觉,仿佛我就要失去了你。我那么心疼你,看着你故作坚强,其实多么想骂你,多么想抱住你,多么想陪在你身边,可是,我却不能不装做不在意的走开,因为,你说的对,我不能只顾着你,另一个人的心,我同样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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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原地,落寞的笑着,即使她是笑着跑开,他也知道她不是真的不在意,这样,他的心里有好过一点吗?没有,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心里更疼了?
心里的痛,究竟是为了谁?
很想告诉她,告诉她不要离开,告诉她他多么爱她,告诉她他只要她陪在身边,告诉她他这一辈子也没法放弃她,告诉她他会一生一世陪着她。可是,为什么要把她推给另一个人?为什么要故做不在意的放她走?他介意!天知道他多么介意!可是,他就是那样做了,为什么?
因为,那个男人,那个叫做展骁的男人,同样是他心疼的人。从小,他们一起长大,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他看着他脸上终日挂着温柔的笑,却从来没有快乐过,他觉得他的快乐仿佛是他的责任,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和知己,他想,有一天,如果可以遇到真正让他快乐的人和事,他一定会不惜一切的去帮他争取到手。可是,他违背了自己的诺言,他是遇到了,遇到了可以让他真正快乐的人,可是他不但没有帮他,还是阻止他前行的最大障碍。只因,能让他快乐的那个人,同样是他毕生唯一选重的那个人,他怎么能够放手?即使是骁,他也不能够放手!可是,心里不难过吗?对着从前的展骁,他可以催眠自己,告诉自己那样的展骁没什么好让他愧疚的,可是,那一刻,在抬上看到他转身的那一刻,面对如今像脱胎换骨一样他今生最好的兄弟,他突然觉得心中仿佛压了千斤巨石,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偏偏要爱上同一个人?命运,究竟还要怎样捉弄捉弄他们?
他究竟,该怎么办?
汐儿,为什么我心中老有这样的感觉,我觉得,仿佛我终究要失去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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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感觉牵引着一路找到了他身边。他白衣的身影比天上的月亮更冷清,她仔细看着他,为什么他萧索的背影在她的眼里越来越模糊不清,又仿佛,越来越清晰?
她总觉得,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让她心里,居然会有了“碧海青天夜夜心”这样的诗句。
感受到她的目光与迟疑,展骁回过头来冲她一笑:“他们都已经回去了,辰送她们回去的,你不用担心。”
凌悦汐险些掉下泪来,他…
展骁皱起了眉:“夏无桀那小子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让你一个人在路上走,也不担心你遇到麻烦。”
凌悦汐心中的城墙越来越面对坍塌的危险,勉强笑了笑:“你也知道嘛,我这人,连夏无桀那武术高手也不是我对手,坏人碰到我,也只有他们倒霉的份。”
展骁不由一笑,温柔宠溺的望着她,突然又皱起了眉,有些不解,轻声道:“汐儿,为什么,先前你跟着他跑出去的时候,我竟然有了一种,终究、我会失去你的感觉?”
凌悦汐心中猛的一颤:“你…”她不自觉抬起手捂住头上淡到几乎没有的朱砂。她一直牢牢记着司空无邪的话!她没有想其他,丝毫也没有想过,只是朝着自己想去的方向不停的努力。只是,她那讨人厌的预感,仿佛又要出来捣乱了。只是极淡极淡的感觉,就好象他们的命运根本无法由他们自己做主。不!凌悦汐摇了摇头,倔强的咬住唇,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们的事,他们之间的事,一定要由他们自己来决定,无论谁也别想干涉!
“算了,不想了。”不想看她烦恼的样子,展骁勉强放下心中的疑虑,上前两步拉起她的手:“去走走吧,顺便送你回去,夏无桀那小子,总算他还有点良心,舍得把你还回到我身边。”
“什么叫还给你?难道我本身是你的吗?”没好气瞪他一眼,下一秒凌悦汐又泄了气:“骁,你想过没有,我们之间的事,到底要怎么解决?”
展骁看她半晌,眼中突然掠过一抹狡黠:“汐儿,我记得和你说过,我和那小子约定公平竞争,不管什么方法都行,所以,即使我又耍了什么手段,你也不会怪我对不对?”
凌悦汐仔细看着他,妄想从他面部表情找出什么蛛丝马迹,半天后宣告失败,无所谓耸了耸肩:“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只要不伤害到其他人,你不怪他,他不怪你,我有什么好说的。”
“那,”展骁喃喃道:“这样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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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发布会的时间还有两天,凌悦汐的情绪突然静止下来,伤感低沉任何人在十里之外都能感受到,却只有卢贝儿最清楚她究竟是怎么了。
两人一人霸占一个秋千,摇摇晃晃,半晌卢贝儿突然轻笑一声:“很遗憾吧?”
凌悦汐抬头看她一眼。
卢贝儿声音更轻:“当年约定好的,我们要互相见证每一个人的成功,没有他们,你觉得、很遗憾吧?”
凌悦汐轻叹如岚烟一般恍惚:“贝儿…”
“自从回来以后,你提都没提过要回去,”卢贝儿打断她:“都过了四年了,你依然没有勇气面对。可是,你这样,只有更折磨你自己而已。汐儿,回去吧,去面对,以前,也就罢了,后天,可以说是你的人生第一个最重大的日子,怎么能带着这样的遗憾呢?所以,回去吧,回去面对我们的一切,告诉他们,你的成功。”她站起身来:“明天,我会先回去,在家里等你,你自己考虑好。”她说完就转身走开。
凌悦汐茫然望着远方,脸上是一片没有表情的空白,该、面对了吗?她从来不敢去想,她、怎么样了?她从来不敢去想,他们、还好吗?
深吸一口气,她站起来,该、面对了吧?!
懊恼的瞪着手上的电话,她有想要把它摔出去的冲动,这些人有没搞错?她已经坦然承认自己的胆怯了好不好。反正丢脸也不是一两次了,打电话给云霓,想让她陪她一起去一趟,她大小姐倒好,一句没空就把她解决了,给夏无桀,小夏同学说公司有点事务要处理,给展骁,展同学说和叶风旋有正经事要商量。
都是借口!不都是想看她的笑话吗?她可不让他们如意,凌悦汐是什么人,会败给这一点小事?
几步来到门外,跳上车,自己去就自己去,有什么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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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再呼气,再吸气,连着做了十几个深呼吸,凌悦汐颤抖得手终于拉开了车门,跨下车,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抬起头。
眼前的一切,却仿佛让她瞬间坠入一个不愿醒来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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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万种的洛桑靠在如同美的化身一般的夏无桀身边,毫不留情的挥舞着魔爪,对他进行非礼。夏无桀忍气吞声的表情还真有够委屈的。
美丽帅气的洛凡和王子一样优雅的展骁手插着腰互瞪,两个人的好形象算是被毁光了。不过,两个当事人显然都不在乎。
洛凡不屑地看着展骁:“从我第一眼看到你一直到现在,你就跟一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错错,你压根儿就是,少在这儿教训我。”
展骁冷笑一声:“我是纨绔子弟,那你就是大蛀虫,整天好吃懒做,上不得厅堂下不得厨房,你还能做什么呢?”
洛凡气得脸色发白,猛地大吼一声:“凌悦汐!这死女人怎么还没回来?我受不了拉!我要把姓展的轰出去。”
长相越发精致的雷慕施施然走到洛凡身边:“小凡凡别生气拉,当心脸上长皱纹,来,亲爱的,我的肩膀借你靠靠。”
洛凡再次大吼一声:“姓雷的,少在我面前一副娘娘腔的样子,当心老娘看不顺眼了直接让你露宿街头去。”
“啧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哪。”雷慕摇了摇头,满脸坏笑:“亲爱的,我走了,谁来帮你暖床呀?”
洛凡俏脸一下红得充血:“姓雷的、我、我一定要杀了你。”她拔腿就开始追着他跑。雷慕边跑边叫:“我说老婆啊,为夫知道你爱我爱得太厉害了,不过也不用追这么紧,当心别人会笑话拉,这种事我们两应该回到去里关起门来做嘛。”
展骁和夏无桀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璀璨,洛桑依然沉迷于美色中不能自拔。
展云霓看不下去了,从厨房里插着腰走出来,脸色阴沉如风雨欲来:“我说姓洛的,今天这顿饭你还想不想吃,还不快点进来帮忙?”
洛桑撇了撇嘴,手指着展云霓:“姓展的,你明明就是嫉妒我!你假公济私!”
展云霓阴恻恻一笑:“我就是假公济私又怎么样?”
“你…”洛桑气得说不出话来。
卢贝儿从窗口中探出头来,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今天不帮忙的,就给我到外面喝西北风去。”
洛凡的怒骂声突然消失,奔跑的身影突然停住,在那个女子的身前,停住。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默默注视着她们。
她看着她,她看着她。
凌悦汐仔仔细细的看着,生怕错过了任何一点变化。
但事实上,四年过去,洛凡根本没什么大的变化,脸庞比起从前更加俏丽了一些,倒是头发,从前的长发没有了,取而带之的是一头帅气的短发,身材拔高了些,但原来的飞机坪现在还是飞机坪。总的来说,这女人,和她记忆中,没什么两样。
洛凡看凌悦汐只有一个感觉,这女人怎么越长越妖孽?!
老天!凌悦汐呻吟一声,仰起了头,可是,心里很清楚,即使现在倒立,黄河该泛滥的,还是要泛滥啊!
那、就、泛滥一次、好不好?
两人对望着,眼泪说来就来,果然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还是洛凡最先反应过来,边哭边笑着给她一拳:“喂女人,不用一直用这样没良心的眼神看着我吧,看得我很没成就感诶。”
“成就感?你要成就感?那还不容易,”凌悦汐喃喃道:“四年来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连想都不敢想,这还不足以让你有成就感吗?”
盯着她,洛凡无法阻止自己哭得像个小媳妇:“对不起。”
“对不起?”凌悦汐看着她,似哭似笑:“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明明应该由我来说啊,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老是抢了我应该做的事,你很不道德诶你知不知道?”
“因为,”洛凡耸了耸鼻子:“你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我却让你整整痛苦了四年,当然该我说对不起。”她看着她,突然轻笑道:“你知不知道,当我还在梦中的时候,就一直想着,汐儿那傻丫头不会因此而一直内疚吧?她可千万别伤心啊,不然我以后一定会死的。可是,我知道,你还是伤心对不对?哈哈哈,”她干笑几声:“看看吧,本小姐魅力就是这么大,让你见不到我就无穷无尽的思念我。”
对她所有的话恍若未闻,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贴着她的脸颊,感受到那上面的温度,凌悦汐终于可以确定,眼前的人,是真的!伸出另一只手,她终于舍得把她抱个满怀:“你回来了?不是我在做梦?”
洛凡扑倒在她怀中,泪流满面,使劲的使劲的点头:“我回来了!不是你在做梦!”尽管早已猜到她伤心内疚,也从贝儿口中知道这四年来她究竟有多痛苦,但在亲眼看到她之前,她依然无法想象,她竟伤她如此之深,她骄傲倔强的汐儿啊。心痛一阵阵向她涌来,为什么,她直到现在才能回到她身边,竟让她的汐儿、吃了这么多的苦?
凌悦汐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扳正她的身子,洛凡收起嬉皮笑脸:“听着,凌悦汐,我回来了,现在,我慎重向你发誓,这一生,我绝不会再离开你,从此以后,一生一世都陪伴你,如果我违背了誓言,你就狠狠的惩罚我,恨我八辈子、再也不要原谅我好了。”
凌悦汐拼命摇头,哭着抽气:“我才不要,如果你敢再离开,我就彻底的忘记我,再也不要记得你。你这死女人,你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了听清了。”洛凡笑眯眯:“反正那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也不用担心了。”
凌悦汐看着她,终于破涕为笑。
直到这时洛桑和雷慕才走过来。
洛聪明的先举起了手:“我知道都是我的错,你要准备怎么罚我尽管放马过来吧,我保证绝不反抗。”
凌悦汐笑着给了她一拳:“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不就想告诉我咱们这里一个人都不少都是你的功劳吗?贝儿,。看在她大共的份上,吃饭时多给她留一块鸡、屁股以滋鼓励。”
洛桑瞬间烂下了脸。
雷慕抓紧时间非礼凌悦汐:“亲爱的,想我没有啊,我可是每晚做梦都梦见你。”
凌悦汐瞟了洛凡一眼,轻咳一声:“听你们刚才说话,雷,你每晚还有时间做梦啊?”
下一秒洛凡的脸也立刻黑了下去,狠狠瞪着眼前两人,不知道先收拾哪一个比较好。
夏无桀和展骁相视一笑,即使欺了上来:“我说小洛洛,你收拾你自家老公我们是没什么意见。可是你要敢动我家汐儿一根汗毛,我就对你不客气!”
“你们家汐儿?”洛凡阴恻恻一笑:“我还真是不知道,我们家汐儿什么时候改了户籍了,汐儿,你自己说,你是谁家的?”
凌悦汐皱着一张苦瓜脸,东看看西看看,悲哀的发现自己一边也得罪不起。
凌悦汐再一次相信,最关键的人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发挥最关键的作用,这句话果然是真理!
只听卢贝儿如天使吟咏一般温柔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再不进屋里,我们可不等你们了。”
这句话才是真正的真理!对峙的局面瞬间瓦解,几人一窝蜂一样向屋里跑去,开玩笑,饿肚子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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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坦然承认:“我们两个不是什么孤儿,当然我们也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有一个很大很复杂的家庭,有一个老爸,貌似还满有钱满有势的。不过既然没打算再回去,也没什么好说的,这种事本来就很无趣。四年前我们就是被他给逼回去的,他拿我来威胁姐姐,姐姐迫于无奈,又担心我,就回去了。”
凌悦汐和卢贝儿同声道:“有什么好解释的,明知道我们又没有怪你们。”
一直陪在卢贝儿身边不曾出声的许思辰突然道:“我比较好奇,雷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洛桑微笑。
洛凡一怔,放下手中餐具,看向雷慕,眼中慢慢凝聚了泪痕。
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雷慕冲她温柔一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头。
洛凡还是怔怔看着他。
洛桑低叹:“找到我们,其实很容易的。世界上就是有这么奇怪的事,即使世界如此之大,他带着一颗爱她的心,依然可以轻易的寻着她的方向而来。可是,他找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见到他,真正的相见已经是两年之后的事。
众人有些不解。
洛桑低低道:“他被我们的父亲,整整关了两年,这两年,他没有一天见到阳光,当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洛凡一颤,反射性的握紧雷慕的手。
众人都是一震,凌悦汐一把掀起了雷慕的衣服,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他袒露出来的皮肤上到处都是伤疤。
雷慕笑了笑,反握住洛凡:“已经过去了。”
洛凡努力忍住哽咽。
洛桑声音更低:“当时,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活不过来了,洛洛发了狂一样的去找父亲,他居然说,雷是自愿的。事实上,他的确是自愿的,只因父亲说,要喜欢他的女儿,就一定要通过他的考验,用自己的能力亲自站在洛洛面前。结果,他的确做到了,用两年的时间,可是,当他站在洛洛面前的时候,几乎已经消耗完生命中所有的力气了。洛洛伤心欲绝,居然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自杀。”
洛凡俏脸一红。凌悦汐和卢贝儿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洛桑继续道:“还好我发现得早,当时,我真的差点被吓死,疯了一样跑去斥责父亲,他居然说,他很欣赏雷,怎么会让他死,又花了半年的时候,全家族所有医师拼尽全力,雷才终于复原。”
虽然她说的轻描淡写,众人却听得惊心动魄。夏无桀、展骁、许思辰三人都不由又敬又佩的看着雷慕,展骁拍了拍他肩膀:“兄弟,真有你的,这下子你可以放一百个心,无论如何也不用担心你老婆会红杏出墙了。”
众人被他一调侃不由都笑出声来,原本沉重的气氛总算松了松。
夏无桀突然道:“有机会我们也该学着雷怎样去赴汤蹈火。”
凌悦汐吓白了一张脸,嗔怒的给他一拳:“你少给我乱说话,你们几个都给我听好了,这辈子绝不许任何人再发生第二次这样的事情。”
“遵命,老板娘。”几人都笑着允诺。
“对了,既然两年前洛洛就已经醒了,而且也找到雷,为什么那时侯你们不回来,而要拖到现在?”展云霓突然问。
洛桑三人对望一眼。
“因为,”洛桑一字字道:“我们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来策划这一场永绝后患的逃亡。”
洛凡突然得意洋洋道:“虽然过程是有点麻烦和讨厌,不过我敢保证,下半生我们已经完全自由了,再也不用担心被他们逮回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是携巨款出逃哦。”
众人还来不及消化他们的本家到底有多庞大,就已经被她后半句话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