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凌悦汐深吸一口气,卵起劲向站在岩石上的夏无桀跑去,丝毫不顾两人可能会面临的后果,黑衣的俊美男子却在最后一刻转身将她紧紧拥入怀里,低头向她唇上吻去。
好不容易拽开他,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狂,你脑子里整天就想这些啊。”
夏无桀轻笑:“这是对你三个月不见我、害我为你生病发烧、对我视而不见的惩罚。”
“为什么无论我做什么,你总是不会怪我?”凌悦汐问出心里的疑惑。
“我试过了。”夏无桀耸耸肩,眼中闪过一抹戏谑:“我们认识第一天我就已经做过了全方面的尝试,结果只是差点把自己活活气死而已。”
白他一眼,凌悦汐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宠溺的拨乱她的头发,他霸道的把她圈在怀里:“这么久不见,担心你、想念你、心疼你,折磨得我差点疯了。”
她窒了窒,还是大大方方的问出来:“那如果三年不见,或者更久呢?”
又把她的头发理顺,他声音平静:“会很想很想,也许想到忍不住要跑去偷偷见你,可是自从听到你要去法国的消息,我才真正放下心来。虽然舍不得你,但是,我很高兴。”
她抬起头,眼底是最认真不过的疑惑不解:“夏无桀,为什么你能够懂我?”
看她半晌,夏无桀抬起了头:“第一眼见到你,我想通了为什么我始终无法爱上云霓和雅纶,我爱的凌悦汐,应该是轰轰烈烈、不顾一切的女子,她与任何人都不同。”
两人并肩站在岩石上,他高大英挺,她娇小清雅。
“那天晚上,雅纶给我下了药。”夏无桀突然说。
雅纶?凌悦汐心里掠过一阵不舒服,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们,你们有没有…”
“当然有啊。”夏无桀答得飞快。
心里迅速腾起了怒火,导致凌悦汐没有注意到他声音中那一抹明显的戏弄,不满的哼了一声:“男人,下药大概只是让你们露出色狼本性而已。到、到什么程度了?”
“让我想想,拥抱、亲吻、脱光衣服、裸呈相见、我全身都被她亲光了大概…”带着明显的戏谑,他一个字一个字,字正腔滑,清晰无比。
他每说一个字,凌悦汐脸色就更烂一分,等他说到全身都吻光,凌悦汐的俏脸早已乌云密布,指着他的脸声音凉飕飕:“包括你的脸吗?”
夏无桀想了想,很诚实的点点头。
毫不犹豫的、凌悦汐“啪”的一耳光向他脸上甩去,夏无桀吓了一跳,侧身一避,已经拉着她一起向下栽去。海水冰得吓人,凌悦汐简直被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道:“你个混蛋,死了还要拉上我垫背,本小姐没那么好兴致陪你,自己一个人慢慢洗吧,最好把全身的皮都洗掉一层。”她挣扎着向岸上爬去,最后一句话堵在舌尖没有说出口:把属于其他女人的味道和痕迹都给我统统洗清!
一把拽住她,夏无桀强迫的抱着她:“生气了?”
凌悦汐冷哼一声。
夏无桀很直接的耍赖:“不告诉我,我就只好委屈你陪我在这里做一对冰冻鸳鸯了。”
凌悦汐咬牙切齿看着他:“不要用抱过其他女人的手来抱我。”她企图用眼神杀死他,不过夏无桀显然没什么觉悟,满脸坏笑,突然再次低头向她唇上吻去,凌悦汐心里更气,使劲推开他,抬起他手臂不假思索便一口咬了下去,咬了半天心里这才稍微解气,松口却有些奇怪他怎么这么安静,抬眼见他满脸笑容与宠溺的看着她,不由有些莫名其妙:“你心理变态啊,被人咬了还这么高兴。”
夏无桀不语,抬起另外一只手臂给她看,却是一个明显已经很久、却依然清晰的牙齿印,凌悦汐心中一震:“这是…”
夏无桀低笑一声:“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已经在我身上留下属于你的印记,从那时侯开始,我虽一直不承认,但在心里却早已把自己打包送给你。喏,这里,这里,”他指指自己的脸和胸口:“全部都任你处置。”他抱着她,满足的叹口气:“汐儿,我那样说,只是想要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而已。”
良久,他怀中传出一声轻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看你的脸蛋和身材都还不错,卖去当牛郎应该也可以赚不少钱。”
没好气敲她一下,夏无桀抱着她从水中站起,认真的盯着她的双眼:“汐儿,记住我今天说的话,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如何,我绝不放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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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她们就要飞往法国巴黎,该准备的一切也都已经准备妥当,但不知道为什么,卢贝儿就是觉得心绪不宁。
一大早从床上起来她就不停的走来走去,凌悦汐揉揉发昏的额角:“拜托,大姐,地板都快被你走穿了,你是准备就这样度过咱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吗?”
“如果真的就这样走走就能度过最后一天那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卢贝儿停下脚步,叹了口气:“我总觉得心绪不宁,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才好。”
凌悦汐刚想安慰她两句,偏偏她那讨人厌的第六感这会儿又跑出来凑热闹了,卢贝儿看她一眼,就知道两人不好的预感又撞到一块儿了。
心里憋闷得慌,凌悦汐决定豁出去了:“管他,天塌下来当被盖,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咱们一定要痛痛快快玩一天,给云霓打个电话催催他们。”话音刚落,门铃就催命符一样惊天动地的响起来。
打开门,许思辰神色凝重的站在外面:“老爷子心脏病发作,现在在医院,情况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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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浩天、夏怜月、卢宏展骁、夏无桀、展云霓一群人全部守在手术室外。
卢贝儿脸色煞白,紧紧盯着手术室亮得刺目的红灯:“怎么回事,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爷爷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绝不会这样严重。
卢浩天紧皱着眉,却不开口,夏怜月犹豫一下,低声道:“前两天听到你要再一次离开的消息,你爷爷的情绪就极为抑郁。今天早上雅纶一早就来找老爷子,两人在书房谈了一个多小时,后来雅纶气冲冲离开,老爷子就突然病发了。”
卢贝儿气得发抖:“卢雅纶,她到底要害多少人才甘心?洛洛生死不明,Left·Blue解散,难到我们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大吗?”
凌悦汐上前拥住她:“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熟悉的怀抱给她无言的慰藉,Left·Blue特有的安慰方式,极怒攻心之下,又想起离开的桑桑洛洛几人,卢贝儿终于失声痛哭起来。
凌悦汐打个眼色,许思辰立刻走过来接替她的位置,不理会旁人诧异的目光,凌悦汐静静退到一边,旁观者清,也许连贝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现在对许思辰有多依赖。
一种酸酸涩涩的情绪突然涌上心头,凌悦汐抬头,就看见夏无桀理解的表情和展骁关切的目光。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一群人立刻围了上去。
医生先给大家吃一颗定心丸,再转向卢浩天和夏怜月:“先生,夫人,老爷子要单独见见两位。”
卢浩天与夏怜月跟着医生走了进去,半晌,夏怜月走出来把一直眼巴巴望着的卢贝儿叫了进去。
凌悦汐心中突然警铃大作,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毫无预兆的冲上脑门,狠狠压了压心跳,千万、千万不要是她想的那样。
众人很明显也跟她想的一样,夏无桀与展骁担忧的望着她。
卢贝儿终于一步步走了出来,脸色惨白,比纸更脆薄。
几人跟着她一起走开,直到离病房有了一段距离,卢贝儿这才停了下来,身体开始克制不住的颤抖。
夏怜月目中带呆,突然便在卢贝儿面前跪了下去,众人大吃一惊,卢贝儿也是全身一颤便跟着跪下去:“妈妈,妈妈…”
夏怜月泪眼迷离看着她:“贝儿,算妈妈求你,妈妈求你,留下来,回家,留下来,好不好?”
“不!”卢贝儿死死绞着手指:“不,不要逼我,妈妈,不要逼我。”
“贝儿,”卢浩天声音沉痛无比:“你难道真的要看到你爷爷死在你面前,才甘心吗?你从小到大,你爷爷是怎样疼爱你的,放纵你这么多年,你还要伤他的心吗?”
双手死死撑着头,眼泪汹涌,卢贝儿无论如何不敢抬头,她不能,不能去看此刻她的表情,一个声音拼命在她心里呐喊,她不能背叛她,她绝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弃她于不顾,很多很多的事情,突然向她涌来。十三岁,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惊喜得像是看到最珍贵的宝贝一样的表情,她跪在家门口,却在大早上偷偷溜去给她买馒头的情形,一起上学,一起恶作剧,她教她一切不会的东西,她带她认识生命,她唤起她生命中所有的勇气,她让她认识自己,她与她一路成长…
她陪她一起轨在家门口,她为了她而勇敢,她帮她一次一次的占卜,她什么都顺着她的意,她总是心甘情愿给她当厨师,她温柔的照顾她一切的生活起居,她把自己最爱的男孩毫不犹豫的让给她,她们一次又一次的说好永不分离。没有对方的支撑,她们要怎样走下去…闭着眼,往事一幕一幕将她淹没,该放弃吗?该放弃吗?从十三岁相遇开始,她不曾想过,生命中有一天会缺少卢贝儿这号人,她清楚的知道,只要她此刻开口,她会抛下一切,毫不犹豫的陪她一起去法国,可是,可是…
她的痛苦与焦灼清晰无比的向她传来。
在那一个瞬间,她已经下定决心。
无论如何,她不要她内疚一生。
睁开眼,她看夏无桀和展骁一眼,转身一步步向医院外走去,眼泪一滴滴落下,对不起,这已经是她最好的风度,她无法微笑与她道别。
夏无桀与展骁同时跨出一步,又硬生生收住脚步,她的最后一眼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了他们她的意思,不要跟出去。
不要跟出去!夏无桀与展骁相对苦笑,这就是、他们爱的那个女子啊!
卢贝儿身子终于软软倒下去。
我说过,除非我死,未来的路,我一定会陪你一起走下去…
如果我无法和你一起走下去,那么,你就当我是一个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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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10:30还没有到,你就一个人、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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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1:30分,凌悦汐面带微笑,提着行李箱,一个人踏上了飞往法国的班机。
当飞机消失在洛城上空,承载的、究竟是多少人的思念,多少思念的人?
十六折 巴黎·锋芒(一)
四年之后。
法国巴黎。
世界著名服装设计大师乔瑞·阿玛尼的个人冬季时装发布会如期举行。
浩大的发布会现场早已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无数镜头在闪动,华丽的T型台同样是一片闪烁的光。
而后台,忙成一团。
叹了口气,美丽精致的东方女子直起腰,拨了拨一头即腰黑发,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乱成这样。原本以为一切都准备好了,结果一到现在依然是一大堆问题等待解决。
“凌,不好了,你快点过来!”
再次叹口气,凌悦汐认命地向名模洛丽丝走去,洛丽丝浓装的脸上掩不住惊慌,指了指自己的腰:“哦哦,我这两天好象长胖了一点,穿这条裙子,腰围好象不太协调。”
秀眉微皱,凌悦汐退后两步看了看她身上的整体效果,没有多犹豫,拿起剪刀把她肩上的肩花连同丝带一同剪了下来,从肩膀处取下随身携带的针线,迅速把花别在她腰围处,浑然天成,再把丝带绑在她肩上,随手挽出一个极精致的花样,松口气道:“行了。”
洛丽丝照了照镜子,露出极为满意的表情,凑过去迅速在凌悦汐脸上亲吻一下:“谢谢你,宝贝,你真是个天才。”
虽然被这样偷袭的次数已经多不胜数了,凌悦汐依然觉得不习惯,却没有多说什么,在心里微微苦笑,已经四年了,她依然不习惯与她们之外的人有太多亲呢的动作。
向洛丽丝点点头,她走向另一处,在心里抱怨,这个师傅,自己在这儿为他忙得昏天暗地,他居然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在众多女模中走来走去,凌悦汐的妙手安慰了模特儿们的尖叫声,时间越来越接近。
现场的主要负责人诺亚走了过来:“凌,乔瑞还没来?”
凌悦汐无奈地点了点头。
低咒一声,诺亚忍不住骂道:“这个乔瑞,在干什么!第一场Show就要开始了,他今天的主秀作品还没有拿来。”
凌悦汐吐了吐舌头,偷偷开溜,这个诺亚出了名的坏脾气,她可没兴趣留在这里替师傅当炮灰。
离第一场Show还有半个小时,乔瑞匆匆忙忙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凌悦汐大大松了一口气,几步跑上去:“师傅,现在都几点了,拜托你有点责任心好不好?”
早已被唯一的女弟子骂成习惯的乔瑞丝毫不以为意,笑眯眯拍拍她的头:“你不是把这里照顾得很好吗?我临时有了新的想法,就把主秀的衣服修改了一下。”
这句话比什么都有效,凌悦汐立刻忘了生气,迫不及待接过他手中的衣服小心翼翼抖开,拿在手中仔细看了个遍。
“怎么样?”乔瑞笑问凌悦汐。
点点头,凌悦汐丝毫不懂什么叫“尊老敬贤”的给师傅一拳:“反璞归真,高境界啊师傅,穿在尤娜身上绝对不同凡响。”尤娜是今天的主秀模特儿。
乔瑞很高兴一向刁钻的女弟子给自己这样肯定的评价:“时间来不及了,你亲自去帮她换衣服,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就自己弄。”他说这句话时平平淡淡,三年的默契,早已让师徒两人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合作无间。
晚上8:30分,第一场Show拉开序幕。
第二场Show结束时,司仪走上台:“下面这场Show,是阿玛尼先生唯一女弟子,以法国皇家服装设计学院最优异成绩毕业的高才生凌悦汐小姐的个人时装Show。”
这个环节在事先并没有通知过,台下自然有些骚动,但模特儿一走上台,喧哗声立刻停了下来,亮丽的色彩与先前两场Show带来不同的视觉效果。这两人虽是师徒,但走的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听到“凌悦汐”这三个字,坐在贵宾席上的夏天宇身体微震了震,却是不动声色,继续看下去,心思转个不停,会是那个女子吗?但,她不是洁漪的弟子,又怎么会跟阿玛尼扯上关系?
直到这场Show结束,美丽绝伦的东方女子到台前谢幕,夏天宇才能肯定,眉头却皱的更紧,真的是她!
台下除了他却是所有人都在为这东方女子惊艳,为她的设计、为她的人。
多年老友也是时装界龙头老大之一的费洛恩凑了过来:“老夏,你觉得这女子如何?”他会这么问也不奇怪,刚才所秀出的凌悦汐的设计已经让他惊艳不已,再加上她的身份还是乔瑞的徒弟,要知道现在同样是服装界大佬的本田龙一多年前与乔瑞也只是挂名师徒而已。
夏天宇想了想,给出最中肯的评估:“非池中物。”
非池中物!眼前这女子,和四年前他知道的那个还只是雏儿的凌悦汐已经有了太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她的美,甚至连他也大大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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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凌悦汐直起身:“贝儿,给我一杯…”话说到一半,自动消音,苦笑一声,四年了,整整四年,她依然习惯不了没有她们在身边的日子,他,还是没有自己如今是一个人的觉悟。是的,一个人。放下手中的笔,凌悦汐陷入微微的沉思,四年前,她来到巴黎进入法国皇家服装学院学习,不住学校的宿舍,却坚持自己租了单独的公寓,只因和她住在一起,永远都只能是那几个人的特权,只因宁愿自己一个人忙到天昏地暗,也不要看着别人而随时回忆她们。她没有那个黄金时间,在法国的每一秒钟,对她来说都是宝贵的,世界服装之都,她能学到的,绝不止是怎样做衣服而已。
定了定神,她收回思绪,允许自己放纵思念的时间,永远都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分钟而已。把手中资料递给助理:“蒂娜,把这份资料整理一下送去宣传部。”
“是,经理。”蒂娜把另一份资料递给她:“这些是总裁特别交代经理你看的。”
“知道了,放在那里吧。”凌悦汐揉了揉额角,天杀的,服装发布会举办得非常成功,她那位有良心的师傅最近忙应酬忙的异常热乎,这些来不及处理的工作自然就落在她这个所谓“唯一女弟子”和总裁特别助理身上,该死,到底有没有意识到她只是个实习生而已,要知道他要到明年一月底才算正式毕业。
但纵观整个公司,上至乔瑞下至端茶倒水的小妹,所有人都知道凌悦汐只是纸老虎而已,懒病再加上爱抱怨的毛病,她毛病虽然比谁多,但实际上工作起来也是比谁都要卖命。她来自东方,美丽精致,又风趣幽默、聪明剔透,爱捉弄人落在大家眼里也只是很可爱而已,因此在公司里倍受宠爱。
到处晃悠了一转,光打招呼都快把嘴皮子磨干了,凌悦汐转身向自己办公室方向走去,总裁秘书莉丝向她走来:“凌,总裁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应了一声,凌悦汐调转方向,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刚放下电话的乔瑞不由摇了摇头:“真是个没礼貌的丫头,难道不知道进别人的地方应该先敲门吗?”
凌悦汐笑嘻嘻丝毫不以为意:“您老人家又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了?”
乔瑞做个无奈的表情:“你这丫头,真该找个人管管了,倒不知道是我儿子还是嘉其?”他眼中闪过戏谑的光。
凌悦汐理所当然的把这句话自动过滤掉,板起了脸:“阿玛尼先生,现在是上班时间,我这两天的工作量大得足以压死两头牛,请问你找我来就是为了闲聊吗?”
了解自己徒弟的脾气,乔瑞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叠资料递给她:“不要整天只窝在工作室和学校,这是我们与另外几家大公司的企化案,我想交给你负责。”
翻个白眼,凌悦汐看也不看:“先生,在派给我任务之前请你先弄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我即将毕业,而这段时间由于忙着你服装发布会的事,我的毕业作品压根儿还没有丝毫准备。”
乔瑞无所谓一笑:“不用怎么准备,以你的成绩,第一名无论如何也逃不掉。我这也是为你考虑,你即将毕业,之后就要正式踏入社会,这几年你一直积累经验,现在是为你打通人脉的时候了,毕竟。”他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以你的野心,毕业之后无论留下或是回中国发展,这些都是必备的条件。”
凌悦汐低头不语,半晌突然问道:“师傅,多年前你因为欣赏而极力栽培本田叔叔,后来他却毫不犹豫的回日本发展,而我,也决意要回中国去创业,师傅你觉得难过和失望吗?”她的确喜欢法国,喜欢巴黎,这里浓烈的艺术气息、对服装的热情总是让她迷醉不已,但她却从来没有改变过要回国发展的决心,唯一舍不得和感到愧疚的,大概就是不遗余力栽培她的师傅了。
乔瑞思考良久,很认真的答:“我却是在早知道你们这样的决心时依然决定要这样做。”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四年来从不曾在哭过的凌悦汐差点掉下泪来,忙低下头去翻看手中的资料,当那两个字印入眼里,她心中的震惊无法言喻,手一抖,一大叠资料便从手中滑落:“浅夏?”
乔瑞点了点头,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我记得第一次见你就是在世纪服装庆功宴上,那是由洛城四大家主要负责举办的,照理你和夏家应该是旧识吧?”
茫然捡起落在地上的资料,强自尘封在心底四年的名字慢慢浮上来,竟撞的她的心有些发疼。
夏、无桀…
四年了,隔了整整四年,这个名字却依然让她措手不及,她赫然发现,只是微微忆起那一抹寂寞而强烈的黑色而已,她居然又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是、怎么了…
“悦汐,悦汐!”
“啊!”凌悦汐猛然回过神来,看想正一脸莫名其妙看着她的乔瑞,脸上一热:“没、没事,刚才不小心走神了。”
明知道自己冷静出色的女弟子绝不会轻易为了小事而走神,乔瑞却聪明的选择不追问:“关于浅夏这个案子,你无论如何要亲自上阵,夏天宇先生在国际服装界的影响力,举足轻重。如果你决定要回国发展,就更应该趁机抓住浅夏这条线。”
沉默半晌,凌悦汐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几个案子,我都会亲自处理。”
乔瑞眼中再次出现那抹谑笑:“那么你的陪同人员,准备选嘉其还是我儿子呢?”
无奈的摇了摇头,凌悦汐对这个师傅实在是没语言了:“嘉其吧。”
乔瑞摊了摊手:“我说悦汐,你还真准备一点机会都不给蓝洛?”私心里,他其实很愿意这唯一的女弟子和他最疼爱的儿子在一起的,但一直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蓝洛苦追三年,凌悦汐硬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深知女弟子的个性,乔瑞倒也没有勉强,遗憾却是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