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串的问题，李嘉言越听越是郁闷，半晌道：“我觉得我可能也认识了一个假的粉丝。”
顾若河满头问号。
李嘉言叹了口气：“晚会第二天，1月1日《夜愿》就要举行首映礼是吧？”
还是没听懂他意思，顾若河有些迟疑应了一声。
“那么请问号称我铁粉的顾小姐，”李嘉言叹息声更加深沉，“你知道你的偶像收录《夜愿》主题曲《光影》的年度精选+新歌专辑也会在同一天发布吗？”
“…”咦？咦咦咦？
最近忙得已经快不是自己的顾若河她真！的！不！知！道！
绝望的用另一只手捂住脸，哪怕人不在眼前顾若河也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
好在李嘉言是真的有翩翩风度，并不令她尴尬太久，玩笑过后就又导回到正题上：“年会到时各家媒体都会前来，正好新电影和我的新专辑这次又有重叠的地方，为了共同给二者造势，所以到时候我才要登台表演，压轴曲目就是你的《光影》，我当然就想你亲自来给我当嘉宾了，顺便也可以替你这个电影里的角色之一做宣传啊。”
顾若河这回是真的想没有地缝哪怕自己挖一个也要把自己埋进去了。
李嘉言是什么咖位她又是什么咖位，人家歌王把她当朋友，这种独一份的好事立刻就能想到她头上来，她倒好，直接把收录了自己最重要一首歌的人家的新专辑给！忘！了！
沉默良久，顾若河十分慎重道：“对不起。”
李嘉言原本就与她玩笑而已，见她这样严肃反倒一愣，又体会到她确实是诚心跟自己道歉，想了想便笑道：“我接受你的道歉，然后原谅你了。”
顾若河果然松了一口气，立刻就有些紧张道：“可是你请我当嘉宾我会做什么呢？我如果跟你一起唱歌大概这个双赢的造势就要变成双双被砸臭鸡蛋了。”
李嘉言被她逗得直乐：“我确实有自己的表演团队，但是现在我团队里还差一个小提琴手以及一个钢琴手，你原来来帮我一把吗？”
顾若河一愣：“小提琴…可是你没听过我拉小提琴，会不会太冒险了？”
李嘉言笑道：“T全队成员倾力推荐，我不会觉得冒险，只会更加期待。”
可是唐卓李叶几人也一次没听过自己拉小提琴吧…心里头这样吐槽，顾若河却到底为这几人的信任感到高兴，又问明一起练习磨合的时间就定在晚会前面两天，那时她也已经完成陪跑任务回碧城了，这才放心答应下来。
上卷 chapter110 嘉宾（2）
等她几天之后终于回到碧城的时候，元旭日照例来接她，在车上倒是一副想起了的模样道：“对了过两天有个晚会，别的也没啥值得在意，你空的时候去定一套礼服吧，回头给你报销。”
“我可没空。”顾若河撇了撇嘴，“我已经受邀担任李嘉言先生晚会表演上的嘉宾，一会儿就要赶去跟他的团队一起练习了。既然这个晚会没什么好在意，到时候我穿牛仔裤应该也不会有人介意。”
云清在后座捂着嘴直乐。
元旭日却有点云里雾里：“你们俩什么时候联系的？我还打算等一会儿吃完饭直接带你过去空降呢。”
就是说他也是做好打算要把自己塞进李嘉言表演团队里的。顾若河这么想着，心里头怨气也就平息了一点：“你自己什么事都不提前跟我讲，还不许别人跟我讲一声啊。”
元旭日也是郁闷得要死：“你们俩还是我手底下艺人吗？怎么有一种很快我就要失去饭碗的危机感？”
顾若河冲他高傲地瞥他一眼：“真是彼此彼此。”
*
等顾若河赶去李嘉言专属工作室的时候才发现，所谓的专属表演团队…嗯，都是熟人。
一曲完毕，唐卓叶李四人放下手里乐器朝她亲切友好挥了挥手：“嗨，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怪不得练习磨合的时间两天就够呢。
顾若河心情也是很一言难尽了，十分不是滋味问道：“难道我不是你们当中的一员吗？”
“所以我们不是让李歌王亲自给你打电话了嘛。”唐朝笑眯眯。
顾若河：“…”她竟无言以对
“按理是不该劳动这几位大神的。”李嘉言放下话筒笑道，“不过正好他们这次也担任《夜愿》的音乐制作团队，商量过后大家都觉得这个形式最好。”
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顾若河想了想过后也认同。
人既然到期了，自然就要先帮顾若河确认歌单。
这次李嘉言的表演时间是十五分钟，一共四首歌，一首快歌，两首情歌，压轴的则是《光影》，四首歌都出自李嘉言表演第二天就要发布的新专辑《时光漫步》。好在顾若河虽说异常丢人的忘记关注自家偶像新专的发布日期，但之前听正式录制版《光影》的时候，这张专辑的其他新歌她也就顺势提前饱了耳福，彼时与李嘉言也都交流过心得。李嘉言也是因此才敢找她并且特意根据她行程安排只给她留了两天磨合时间。
四首歌除了第一首快歌没她的事，中间两首情歌需要她小提琴伴奏，光影则是她弹奏钢琴。
唐朝几人之前都没听过她拉小提琴，这时当然也就不能放过她了：“赶紧来展示一下你的水平，要是太差了现在换人好歹还来得及。”
顾若河没好气扔他们几人一个白眼：“听都没听过也敢推荐，天底下也只有你们了。”
练习室里什么乐器都有，她说着话直接就朝着室中唯一那把小提琴走去。
“也不知道我们准备的琴能不能让顾大师满意。”唐朝玩笑道，“不是说大师都有自己专属的用惯的琴吗？”
顾若河伸向小提琴的手微不可见顿了顿，而后若无其事拿琴：“那是人家演奏家的权利。我一个业余的，哪来那么多事。”
但是她开始拉琴的时候，哪怕玩笑也恐怕没有人会将她和“业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了。
谁不知道顾若河气质好呢？
尤其她弹钢琴的时候，她第一次面对唐卓叶李几人，正是用一手琴技与一身气质将几个人折服。
但是他们也现在才知道，顾若河拉小提琴的时候原来才是她最好看的时候。
她看向肩膀上琴的眼神，她沉浸在自己琴声当中的专注度，明显都带着她弹钢琴所没有的热度。
那个热度让她更加吸引人目光，也让琴声更加的动人。
顾若河都已经放下小提琴了，在场除她以外却没有一个回神的。
刹那之间顾若河心中掠过一丝极致的酸楚。
她想，时隔这么久，当她重新拉小提琴的时候还能令人沉醉…这就够了吧。
第一个清醒过来为她鼓掌的是李嘉言。
而后即便只是顺道坐在旁边听个热闹的元旭日和云清也恨不能手里如果有鲜花立刻就冲上去献给她。
“你这个资质，当艺人真的是有点埋没了啊。”唐朝啧啧叹道，“你去当演奏家，去知名乐队当首席，必然都有这个资本而且也能大放光彩啊。”
沉默片刻，顾若河问道：“难道我当演员就不够好？我觉得我在演技上也很有天分啊。”
众人闻言纷纷沉默，数秒钟后“靠”、“我靠”各种笑骂声此起彼落，卓原简直要给自家这个一身本事就跟洋葱一样怎么剥都剥不完的师妹跪了：“你行你行你最行，文武双全色艺双绝，放在武侠小说里大概就是那种一百年里只会出一个的天才人物了。说真的师妹，你这样的走出去跟人说你是孤儿根本没人相信啊。”
他后面一句话实在因为太过感慨脱口就出来了，完全没往脑子里过，等到说完才感觉有点不合适。
顾若河却丝毫没放在心上的模样，只顿了顿就若无其事笑道：“你也说了我这个资质百年难得一见嘛，小说里的天才人物往往也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她表现落落大方，其他人自然乐得接着她话头。
唯独元旭日没怎么笑。
他在想，是啊，怎么相信顾若河是个孤儿呢？
她那种气质，那种教养，那种镇定自若秀外慧中，那一身惊人的技艺，别说是孤儿，哪怕是普通的富人之家，真的能养出来这样一个人吗？
他记得在签约之前就已经问过她这问题，那时她怎么说的来着？算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信了。毕竟那时候两人还没相处过，毕竟那时候她也没展现出现在这样的“能文能武色艺双绝”。可是现在呢？元旭日一遍遍回忆着与顾若河相关的一切，忽然就不敢肯定了。
固然之前也总是觉得她身上的能量太多，然而她总是那样坦诚，而他又给予百分之百信任，是以从没有往别的地方考虑的。
卓原刚才的那句话，却仿佛是一声钟。
元旭日一点也没有怀疑顾若河——只是有不好的目的的那部分，也是指他不用怀疑，基本听到钟声的瞬间基本就肯定顾若河必定有事瞒着他了。
他这时在思考的是，要不要去探查她而今仿佛并不想曝光的那部分呢？
他没有什么被自家艺人隐瞒就恼羞成怒的意思，只是出于经纪人的前瞻性，很害怕有些事自己心软放着不去做，到时如果被有心人察觉并抢了先，那吃亏的终究还是顾若河本人。
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之后的《夜愿》上映以及《与你》试镜，元旭日想，那件事他就当再给自己一些考虑的时间好了。
只可惜有的时候自己愿意给时间给机会，却不代表别人也愿意。
上卷 chapter111 惊变
这一年的12月31日，帝国跨年晚会如期举行。
帝国包括台前幕后的所有员工人手一封邀请函。
这其实也就相当于其他企业的年会，只是更加精致、正式，也无疑更加星光璀璨。
甚至还有媒体形容帝国跨年会相当于半个娱乐圈的红毯盛事。
邀请函中每一位员工都是可以携带一位同伴，这位同伴则并不局限于帝国所属的员工或艺人。但为了尊重自家公司，众人即便有这个特权，真正用来邀请其他人尤其是其他公司艺人的也很少。通常有家属的就携带家属，没有家属的也就临时跟自己公司关系不错的搭个伴。艺人就更是如此了，比如今年歌神简斯的女伴就是同属帝国的歌后祝妍，而电影奖杯只比陆以杭少一座的影帝时开则与帝国股东之一的楚苏一起走红毯。人气小天王言衍所携女伴竟然是他最近的绯闻对象新人元嫣，这一对倒是引起不少媒体关注。
毕竟这种新剧宣传期间用男女主角绯闻炒热度的不在少数，但炒归炒，像言衍这样年轻粉丝无数的顶级流量担当愿意大大方方把绯闻对象带到人前那还是很少见的。另一方面则是各家媒体都清楚帝国这个不带其他公司艺人参加跨年晚会的不成文规矩，元嫣既然被带来了这里，纵然是新人，却也让各家敏锐捕捉到这很大可能是个即将被帝国力捧的新人了，当下他们两人就走红毯期间被拍照以及被采访的时间甚至于超越了一干真正的巨星。
而帝国的当家人元东升，则同样秉持他历年来的“老规矩”：不带女伴。年年跟他一起走红毯的基本都是公司高层，去年是帝国的艺人总监Vincent，前年是影视部总监洛文简，而今年则是前几天刚刚被媒体拍到确认回国的传奇影帝陆以杭。
这对男男组合同样引起媒体疯狂拍照以及提问。
毕竟陆影帝自从两年前宣布息影整个人就跟神隐了似的，有段时间媒体天天在他家门前蹲守也没能拍到一个人影，反倒后来有在国外旅游的粉丝将偶遇影帝的合照传上网，众人这才知道影帝不声不响早已经去了国外。
而今他回国又大大方方在年会上亮相，免不了让人揣测他是否即将有新的动向。陆以杭面对这样的问题十分大方，坦然回国确实不止短期停留，而是有了新的想做的事。而被问到具体的打算，则又十分狡猾推给旁边的元总裁。
元东升本来在旁边应对“今年的帝国也依然没有女主人吗”这种老生常谈的问题，突然被一秒钟前还围着影帝的长枪短炮给团团围住，直到再三承诺五天之后将会召开新闻发布会这才好不容易脱身。
两人进了内场，被人流再一次包围以前陆以杭忽然碰了碰元东升胳膊，笑着问了这么多年来媒体已经数不清问过多少次的问题：“请问元总，帝国今年也依然没有女主人吗？”
两人相识微末，多年交情，陆以杭于元东升亦友亦兄。固然元东升平常不爱说自己私事，他这次回来又一直在忙，基本也没有时间过问彼此隐私，但那天在期会，顾若河出现固然与元东升从头到尾未有过交流，可陆以杭多么会揣测人的微表情？只余光瞄到元东升看向顾若河时那这么多年都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眼神，心里也大致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说白了，那天陆以杭之所以对顾若河表现更热情，除了她本人确实有值得欣赏的地方，另一方面却也是出自对好友的八卦之心。
“确实有想要拐回来当女主人的人选了。”他既问起，元东升倒也不隐瞒，笑着坦言，“不过她情况比较特殊，什么时候来当这个女主人，我准备都由她自己说了算。”
陆以杭十分感慨：“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当情圣的潜质？”
元东升轻咳一声，既然已经被人说成情圣了，他索性再多说两句：“她在表演上真的很有天赋，也很有野心，希望你多给她机会。”
“总裁你很有想法啊。”陆以杭凉凉看他一眼，“把自家心上人和亲妹妹放在同一个台上打擂，然后挨个来我这儿说情？”
元东升：“…”他愣怔过后不由低声闷笑，感觉自己嗯…确实挺有想法。
晚会第一个流程是固定为半个小时的表演时间。
这个表演说白了，年年都是为帝国在当时一些新的动态又或者年度大戏、大碟造势，得以进入到这里的媒体无疑都与帝国交好，后期内容该怎么写怎么宣传，往往不会让人失望。
表演时间过去一半，前一位在前几天圣诞当日发布了新专辑的歌坛小天王下场，而后李嘉言以及T乐队成员一起登台。
T在外界或许还颇有神秘色彩，但在帝国年会以及年年都来的各家媒体眼里，实在也都是几张老面孔了。今年稍微意外一点的则是，前段时间《夜愿》宣传期间人人都知T是这次音乐原声制作团队，李嘉言则是主题曲演唱者。这两者一起登台，瞬间各家媒体中至少超过半数都已经想好明天通稿标题以及内容要怎么写了。
第一首快歌演唱完毕，热烈掌声中舞台灯光熄灭，再亮起来时，却独独只打在一人身上。灯光亮处，琴声始。
一个新上台、拉小提琴的表演者。
光照之下，很快有人认出新的表演者姓甚名谁，一时低低的惊呼声不断。
她怎么会上台？
她怎么会拉小提琴？
她怎么会…那样耀眼？
一段小提琴独奏过后，舞台灯光大亮，李嘉言歌声响起。
连续两首慢歌都由新人顾若河站在李嘉言身边演奏小提琴，台下的众人则已经由吃惊化作淡然。毕竟八卦的事可以往后推，这样众目睽睽星光云集的场合，面对好的表演却不肯用心欣赏，只怕回头被八卦的人就要变成自己了。
本以为这个模式要持续到结束，然而第三首歌音乐停止之时，却有工作人员上台接过顾若河手里的小提琴，而李嘉言趁机挽着她手臂往前方走了两步，站在舞台最前面的位置：“我想要为大家介绍我今天表演的特别嘉宾，顾若河小姐。”
“大家都知道唐导的新电影《夜愿》明天就要举行首映礼，而我有幸演唱了《夜愿》的主题曲《光影》。”李嘉言微微笑道，“而顾小姐不但出演了《夜愿》，同时也是《光影》这首歌的词曲创作者，并与T乐队共同制作完成《夜愿》的音乐原声。她我今天能够与她、与T乐队共同为大家献唱这首歌，实在感到非常荣幸。”
他说话声中，一台钢琴已经被工作人员搬上舞台，就放置在二人身后。
向台下众人鞠了一躬，顾若河走到钢琴前坐下。
最后一首《光影》，与前面三首歌不同的地方在于，说是“共同”，但顾若河的钢琴伴奏与李嘉言的歌声才是从头到尾的主旋律，T的表演则只起到适当时候锦上添花的作用。
偏偏原本应该稍显单调的表演，却让所有听歌的人都沉醉其中。
上卷 chapter111 惊变（2）
元东升也在听歌。
他身边站着一溜儿的帝国高层以及特邀的碧城电影电视圈的大人物们，但他从顾若河上台以后，就再没与周围任何人张口寒暄过。
他在听歌。
或者说，他在看顾若河。
很久以前，他曾经在某个咖啡厅的角落里听顾若河拉小提琴，一听就是一个晚上。
他也听顾若河弹过钢琴，听过许多遍。
但像这样盛装出席的正式演出，到底是与平常不一样的，更加的光彩熠熠，更加夺人眼目。
他想，她是不是原本就应该是这样？
她如果不当演员，是不是她就应该像这样站在台上，以一人魅力独夺万众瞩目？又或者比这更加耀眼。
一直到潮水般的掌声响起，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发现台上的表演已经结束，主持人正在台上说着什么，她站在旁边，一袭酒红色的礼服，长发披肩，无数镜头对着她疯狂闪烁，而她始终笑意温雅，气质迷人。
她仿佛从进圈第一天起，就自信自己一定会红。
因为她认为自己有那个实力。
她确实有。
明天过后，她的照片会出现在各大版面头条，她演的角色会出现在电影院大屏幕上，会出现在各种场合的评论下照片中，她创作的歌会出现在大街小巷的音响之中。
她会红。
因为这都是她应得的。
“元总手下果然没有小兵。”某电视台台长在他身边笑道，“现在的小姑娘不得了啊，她演的电影明天就要上映了？我都迫不及待想要我们台里的节目赶快邀请她了，速度慢了被别人抢了先可怎么办。”
事实上顾若河跟着电影官宣组已经上过这个电视台的节目了，不止一次，也不止一档。只是这种话元东升当然不必要讲，笑着与台长握手：“您太客气了，新人都还要多加磨砺，以后有机会少不了要请您多多提携。”
他应付着周围的娱乐圈显贵们，没多时就不动声色将自己摘出来，将身边几个得力干将推出去顶包，而他则朝着场地的另一头走去。
顾若河应该在那头。
跨年晚会的后半段当然会跳舞。
按照规矩，到了那个环节之时，他作为当家人应当与女伴首个入场为众人开舞。但往年他一则从不携带女伴，二则也不愿随意点名旗下任意女星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是以前面几年这件事他都推给Vincent几人做。
但是今年他想，大概他真的可以去做一回了。
不是为了捧红谁，突出谁，给谁造势。
而是他就想这么做而已。
只可惜今晚老天爷好像并不站在他的这一方。
开舞环节来临的时候，元东升正站在距离顾若河不远的地方。
他已事先与主持人讲好今晚的开舞环节由他来领头，主持人也是帝国旗下的一张招牌，平日与他接触颇多，闻言就是一脸促狭的笑意，连称知道。
他准备等主持人念完台词以后，就走上前去邀请顾若河。
此刻那个距离他不过几米的气质极好的女孩儿还对他即将会有的动作全然不知。
而他这颗三十四岁老男人的心，却已经提前开始乱跳起来。
等一下她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他想。
但无论她有多诧异，必定都会从容应对，让周围的人挑不出来一丝的错。
主持人声音通过话筒传出来，他不由得往前迈了一步。但是一步过后，他突然又猛地停下来。
因为主持人的话听起来不太对劲。
他是怎么跟主持人说的来着？
好像是说让她表达他这个主人家今年终于被一干高层共同票选出来，亲自开舞的意思。
但主持人…
“…从跨年晚会开始举办，咱们元总年年躲闲，今年他老人家终于主动要求要来履行他的职责了，因为咱们元总等待多年的舞伴今年终于出现了。”主持人一手持话筒，一手指向门口方向，“让我们有请尹清辉小姐！”
听到这个名字，元东升恍惚了一瞬。
而除他以外所有人目光都转向门口。
随着主持人声音落下，门口出现一道高挑优雅的身影。
大部分人都是头一回听说尹清辉这个名字，可以确认她并不是明星，至少也不会是已经有了知名度的明星。
但随着她大大方方穿过人群走进来，众人却不得不承认她容貌气度一点不比今天晚会之中的任何一个女明星差。
而更让人好奇的是，这个一点不出名却分外美丽的年轻女子究竟为什么能够担当之前“光棍”那么多年的元东升的舞伴，尤其听主持人的意思，隐隐还有元东升之所以“光棍”就是因为等待这女孩儿多年的缘故。
是以每个人目光都在随她移动，或好奇，或惊艳，或打量，或鄙夷，或惊讶。
唯独有两个人没有看她。
一个是元东升，他在看顾若河。
还有一个是顾若河，她在看元东升。
让元东升稍觉安心的是，她眼里固然也有些许疑惑，但那疑惑很明显并没有太过于动摇她，她也明显正在等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