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珠子上前一敲,直接把蚀龙敲死了,再一抬眼,无双公子带领一众小弟,看我囧囧有神地摸蚀龙的尸体,脸都绿了。
这个势力战的战书如果不下,无双公子估计都不好对他势力里头的人交代。
我也就风轻云淡地接下来了。
[当前]罂粟的眼泪:青青子衿,又是你,你怎么就那么阴险,骗我们去打BOSS,自己却在一旁敲最终一击呢?
这着实是个天大的误会,但我也没必要和她解释那么清楚,反正势力战是必然要开打的了,那么还不如保存点体力择日再战呢。
但罂粟的眼泪显然并不肯就此放过我。
[当前]罂粟的眼泪:青青子衿,战书你也接了,敢不敢添个彩头。如果你们输了,你青青子衿就要删号走人,永远不在云荒里出现。如果我输了,我也删号走人,如何?
我按兵不动,倒是势力里头的人义愤填膺,纷纷叫嚣要和他们决斗。
[当前]青青子衿:是要真正地决斗一场吗?也好,但是你们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当前]罂粟的眼泪:什么条件?
[当前]青青子衿:如果你们输了,我不要你删号,但是你们要解散势力。
……
一语既出,满座哗然。但既然我刚才很果敢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我的这个请求,他们也必然得硬着头皮答应。
于是势力战的时间地点就这么定下来了,下个月第一个周末,晚上六点在祈雨台开战,飞上几个世界,就成了铁板钉钉的事了。
打完蚀龙回来的路上,大爷忍不住密了我。
[好友]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对你说:衿哥,你刚才那么说,真是有十成的把握?
[好友]你对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说:他们最近组成联盟,和其他势力的关系也好,实力不容小觑,要是联合起来我们必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把分势力所有力量全加起来,我们也只有三分的胜算。
[好友]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对你说:那你还接得那么爽快?
[好友]你对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说:我算了一下,如果我们这边输了,要死也只是死我一个人,但如果我们侥幸赢了,我就要拉他们整个势力的人给我陪葬。
[好友]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对你说:衿哥纯爷们,铁血真汉子!
[好友]你对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说:(无力)还是回去好好准备势力战吧……必然是一场恶斗了……
我花了几个晚上用来研究势力战的方位和策略。
势力战场设在祈雨台,台上设有五个祭天台,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势力战的双方就围绕着这五个台子进行争夺攻坚战,在三十分钟后,计算各自占领的祭天台,超过三个则为战胜方。
而占领台子也有规定,势力一方队员必须在台子上启动仙石,占据持续三十秒的时间,才能算是占领了那个台子。
云荒里头势力战由来已久,占两个台子好说,但是要占三个台子嘛,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儿,更何况,在攻打第三个台子的基础上,还要保护住自己的两个台子。而各个台子根据它的命名也有不同的属性特点,要针对其属性特点安排不同的职业。
第一次安排这么大型的势力战,我看得头都大了,最后和大爷、菊花商定了,由他们两个主打占领水、土两个祭天台,而我带着其他人攻打第三个祭天台木台。
[势力]青青子衿: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所以还是要辛苦你们了。
[势力]菊花有点紧:到时打势力战,大伙儿都要上YY听指挥的吧?
菊花这么一提,大家才发现,我们势力创办了这么久,平常下副本打怪基本靠打字交流,偌大的势力居然连一个YY频道都没有。于是大爷慌忙去开了个频道,在势力里号叫让大家都进去熟悉熟悉,找点感觉。
[势力]茕茕白兔:由谁来指挥?衿哥哥?
[势力]青青子衿:我负责进攻的队伍,菊花大爷负责攻守的。= =
[势力]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风哥怎么不见了?
[势力]菊花有点紧:是啊,最近几天怎么都没看见风哥了?
经他们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最近几天太忘我于势力战的准备,也没去注意叶如风到底有没有上来了。
我再一看势力里他最后在线的时间,他竟有六天没有上线了。
以往他隔个几天不上来,都会提前知会一声的,从来不会让人担心,但是……
我心里闪过少年模糊的影子和惠惠不语的警告,难道他也会像别人那样,把我弃之不理?
是不是他家里真的给了他压力,所以他才不敢上来?还是突然出了什么事情?
太多太多的疑问压在心口,我摩挲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发条信息,势力里菊花和大爷已经吵着让我上YY调试声音了。
我安装下载好YY后,随手注册了一个号,才进了势力的YY频道。YY频道窗口左边分了几大类,YY管理员大爷很快把我升级成会员,并拖进“势力战standby”的分类里。
语音列表里头,大爷、菊花、白兔、纳兰容若一众人已经在了,我把麦戴上,就听见一首震惊世人的《最炫民族风》……
“喂喂喂,有没有听见,我在调试音乐,听见请按1。”一把粗犷的爷们儿声音,语音提示是出自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
[团队]茕茕白兔:111
[团队]纳兰容若:1111
[团队]菊花有点紧:111
[团队]漠漠的墨:等等,我听不见,再大声点。
[团队]茕茕白兔:啊啊啊,不要啊,我耳朵要炸开了。
[团队]青青子衿:= =,1111
“这把声音一听就是个爷们儿。”菊花有点紧的声音就年轻多了。
“大家好,我是白兔。”一把甜甜的Loli音。
“为什么白兔说话大爷那边有回音……”纳兰容若的声音倒是意外的清爽明朗。
“废话,她是我妹!”大爷咆哮了。
[团队]菊花有点紧:(震惊)
[团队]纳兰容若:(震惊)
[团队]漠漠的墨:(震惊)
……
“你们谁想泡她,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小子们,嘿嘿。”大爷一语既出,YY频道里顿时哀鸿遍野。
[团队]漠漠的墨:我再也不相信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了……
[团队]菊花有点紧:男人四十一枝花。
[团队]纳兰容若:大爷四十出头了?(震惊)
“都别憋着,都给大爷我出声!”大爷咆哮了。
满头黑线,一群乌鸦飞过……
大伙儿兴奋地在YY里聊个不停,纷纷调戏了大爷一把,却不知道是谁突然间发现了一个事情:“衿哥还没有说过话!”
[团队]青青子衿:(羞射)……
众人口吐白沫,暴病身亡,被炸得鸡皮疙瘩爬满一身,体无完肤。
接下来就是分组进行小型的势力战练习赛,即把势力的人分成两批,各自攻守。事先演习的是大爷和菊花带领几十个队友占据两个祭天台,我和纳兰、白兔各自带领十几人的小分队预备上去夺取。
时间只有三十分钟,而占领一个祭天台还需要持续三十秒不被打下来。我和纳兰打了个首尾追击,由他先去吸引守台者的火力,我再带几个强力DPS强攻上去,打到一半,发现奸计被识破,纳兰在YY分组里喊:“里面有奸细,里面有奸细!”
奸细也是势力战里的一部分,却没想到大爷他们贯彻落实得这么彻底……我扶额,看样子练习赛也很凶残啊>_<
我在游戏里按下F3让队员们归位,可是地图太广,有的都分散开了,眼看就要被击垮,我三下五除二开了耳麦的声音,在YY分组里指挥:“撤退,都撤回原来位置!”
“砰”的一声,大爷那边的旗子不支倒下。我方队员站在了台子上,开始倒数,而大爷一不留神竟成了尸体。
“我那个去,我突然听见衿哥的声音了!”他愤愤不平地说。
= =!!!大爷你妹!


第二十五章 跨栏飞人秦子衿和傻乎乎的牛肉干

  势力战练习赛热火朝天地演练着,大爷他们顶过了第一波的攻击,第二波的僵尸,哦不,是死士又冲了上去……
“叮”的一声,我转眼看公屏。
[势力]叶如风上线了。
大爷仿佛迎来了第一道曙光,在YY里激情地说:“风哥来了,快快快,让风哥上YY,我要听听风哥的声音。”
“风哥是我们衿哥的人,怎么也是我们这边的。”纳兰笑谑。
也不知道是谁通的风报的信,没过几分钟,果然有一个叶如风的家伙上YY频道来了。
“你们找我?”
要怎么形容徒弟的声音呢,反正就是声如其人。于是屏幕前某个不争气的家伙就想喷鼻血了……
练习赛还在继续,我偷偷地跳过去开了个分组,不多会儿徒弟也飘了进来。
“师父。”徒儿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还有一点点磁性。彼时我心跳加速,大脑缺氧,没有意识到他叫的是师父,而不是娘子。
但那又有什么所谓呢,反正他来了,不是吗?
势力战练习进行到最后十分钟,我一边咬牙坚持,一边张牙舞爪地给徒弟说了和城倾天下势力战的来龙去脉,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我想大概是因为我这边的音乐太过于热乎,于是显得他那边的风平浪静。
“嗯……”我停顿了一下,“你是站在海边?”
“嗯。”他的声音有点短促,好像在隐隐掩饰着鼻音,海浪声渐渐大起来,把他的声音淹没不见。
于是我把自己这边的游戏声音调小了,大爷他们发现我和徒弟在同个分组,有人要跳过来,都被我一一踢了出去。
菊花取笑:“衿哥和风哥郎情妾意,蜜里调油,油里调蜜。”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跑过去他的左后方放冷箭突袭他。
不多会儿,菊花就在频道里喊叫:“啊啊啊,被反攻了,被衿哥迷惑了!”
大爷如梦初醒:“那是衿哥使出的美男计,都!给!我!认!真!打!”
“噗哈哈——”我一不小心就笑出声来,在YY里可以听见很小声的回音,感觉傻乎乎的、呆呆的,还带着点天真烂漫的傻气。= =
这可千万不能让那帮兔崽子听见,要不衿哥的名节……又会毁于一旦了。
打完势力战,已是酣畅淋漓。我提议休息五分钟,然后屁颠屁颠骑着小马跑去海边,徒弟却不在那里了。我再调YY上来,他依旧挂着。
“徒弟?”不知道为什么,我已经开始在害怕失去他。
他的YY没有关麦:“我在你头上。”
我抬头看,那厮坐在乘骑兽上,正在我头顶徘徊。我也登上乘骑兽飞上天,和他的乘骑兽一前一后扑打着翅膀。
耳边是疾驰的风声,我仿佛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怎么了?”
“不想看海了,太寂寥。”
徒弟也有觉得寂寥的时候吗?我左手搭在耳麦上,翻出几天以来做的策略小抄,一份一份地给他讲解我这次的战略部署,他也就静静地听着。
过了许久,他终于按捺不住,打断了我:“师父。”
“嗯?是不是这里说得不清楚?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搞得明白……”
“不是,我是说……”他的声音渐渐隐没在苍穹的天际,很小很小,微弱得几不可闻,“对不起。”
“啪”的一下,他下麦了,把YY也关掉了。
游戏里,盘桓在我身边的另一只乘骑兽也忽而消失了。
就像骤然而生,骤然而灭。
我手脚冰冷,惶惶然不知现今是何时。
“衿哥,衿哥,快来准备第二场了。”大爷在YY里深情地呼唤着。
我跳过去分组,却又很快跳回来,没有,他不在,徒弟不在。
“算了,别叫衿哥了,她最近挺累了。”是菊花的声音。
有人在问:“咦,怎么风哥也不见了?”
我听见YY里自己疲惫虚弱的声音:“你们去吧,我先不去了……”
把耳麦拿下来,才发现两只耳朵都捂得发热了。我操纵着流火进入战场,想要杀人如麻,手指却不听使唤,一次又一次被对手打趴下。我长吁一口气,退出战场,在门口就被城倾天下的人发现,从战场门口一路追杀到幽州。
我在幽州绑定了复活神石,却觉得这被追杀的日子忒没意思了。反正已经和城倾天下的人撕破脸皮,也无所谓维持这表面的和平。于是在幽州门口直接狂性大发,打死了对方三个大将几个小将,而后抖抖手退出游戏,不带走一片云彩。
晚上躺在床上,周公却迟迟不肯来和我会面。我闭上眼睛,想的全是游戏里的事。本来就是虚幻的不是吗,为什么还会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但是他的那句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我闭上双眼,心底有一把冷静自持的声音告诉我。
青青子衿,你又让自己陷入那样窘迫的境地。
你完了。
……
“秦子衿,你看看你这报告写的什么东西!”公司运营总监把一沓资料“啪”地扔在我桌上。距离公司整合的日子越来越近,公司里头的人都像被拉上了发条,不停地运作,精神高度紧张,一点小毛病都会揪住不放。
“看看你那哭丧着的脸,你是受委屈了?”
“没……我这就重新去写。”
一个上午,工作不停地出错。我趴在工作台上长吁短叹,决定给自己倒杯热茶。哪里知道刚从茶水间出来,就撞在迎面走来的同事身上,茶水统统倒在自己身上。还好穿的是长袖,倒是没怎么给烫伤。
“秦子衿,你冒冒失失的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
从茶水间到工作间,有一小段隔间的楼梯,我刚回头,话还没说完,就一脚踩空,整个人连滚带爬地滚下楼梯。
手和脚都好酸,酸得好像要断掉了,掉下来的时候视野不停地打转,画面停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里嗡嗡有苍蝇在飞。
有几个人围在身边,一直在问,“你怎么了?”“有没有事,摔哪儿了?”……
我很艰难地想摆手,但是整个头都要裂开了,有什么东西像洪水暴发排山倒海一样倾泻下来。我还想再说话,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
我从医院的窗向外望,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浮躁,这样不好不好。
有谁会在上班途中被人紧急送医院的……那就是堪堪不才在下我。
自从我在公司不小心跌落楼梯后,就被同事们送来了医院。诊断结果是轻微脑震荡,医生建议留院观察几天。同事们也不好叨唠太多,在医院逗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我睡醒了吃吃饱了睡,午后寂寂,无所事事,幸好奈奈还算有良心,硬是力排众议从公司给我搬来了小本。可是有没有人告诉我,她带来了小本,却忘记带电源线,这是要闹哪样?
连了医院的WIFI上网,驱了我的小流火上云荒,大爷招呼我打势力战,但系统已经提示电池所剩无几。
[势力]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衿哥,来指挥场势力战!
[势力]青青子衿:(无力)电源线放在公司里了……
[势力]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吃惊)除非你的是旧款的电饭锅。
[势力]青青子衿:>_<大爷此话怎讲?
[势力]大爷当年也是一枝花:试试用电饭锅的电源线,可以的。我家的手提电脑和电饭锅的电源线一样的。
[势力]青青子衿:原来新时代的电饭锅,要能煮饭,还要能上得了网、充得了电、下得了副本、扛得了怪……
[势力]菊花有点紧:大爷家的电饭锅好牛×!
[势力]茕茕白兔:膜拜我们家电饭锅吧~\(≧▽≦)/~啦啦啦
[势力]青青子衿:可是,这不科学啊!
囧RZ……
膜拜完大爷家的电饭锅,我关掉小本,穿着病服在医院楼下溜达溜达。相传这所私人医院公司老板也有股份,所以住院费不成问题,于是我就很囧囧有神地在这里住下了,顺带放假兼参观。在医院里走走停停,虽然消毒水的味道不好闻,但闻多了鼻子就免疫了。
我刚走到医院大院旁,就看见隔着大门栏杆,停着一辆奥迪A6。有一只狗拴在栏杆旁边,吐出舌头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一只狗,被绑在医院侧门是很引人注目的,但是医院里的病人大多不愿去亲近这么一只凶神恶煞的土狗。
我本来是想绕道走,但是走几步,又狐疑地望过去……这只狗,似曾相识啊!
它发现我在看它,也转过头来看我,又用鼻子嗅了嗅,忽而就吠了两声。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
我将信将疑地走过去,弱弱地叫了一句:“布……布什?”
它怎么会在这里,再联系到那可疑的奥迪A6,我算是彻底悟了:布什的主人应该就在医院里。
但是,他来这里做什么呢?看病?还是……看望病人?
可是连势力的人都不知道我在哪家医院,他又怎么会知道我生病的事?我暗自发笑,为自己可笑的念头,又蹲下摸摸布什的狗头:“布什,你的主人……他,为什么会来呢?”
布什的鼻子湿漉漉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像是听懂了我的话,却一味地用头蹭我的手和脚。我只当它是饿了,就打算上楼上病房拿两条牛肉干给它当见面礼。
我的病房是在四楼,医院的电梯又慢,我怕布什等着急,于是几乎是飞奔上四楼拿牛肉干,可越是心急,越是忘记奈奈他们把零食放到哪里去了。翻箱倒柜完,才快步跑到门口。
我想许是因为我太过于莽撞,在楼下拐角处,就和人撞上。我穿着病服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两块牛肉干。
和我相撞的是位老大爷,恶狠狠地就骂开了:“饿死鬼投胎啊,跑那么快!”
我的头遭受二次撞击,晕乎得不行,听到骂声,只得赶紧爬起来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再鞠一次躬,眼前已经没人了。
我头痛欲裂,已经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周围好像都是人,我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来。定了定神后,便想看看布什还在不在,一望向门口,就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但是只消一个背影,我就把他认出来了。
叶如风。
他的目光不知道在望向哪里,像是也在寻找一个人。我急忙起身,想要走近他。忽而有急诊的车子推过来,人群太多,却又被冲散。我再想走过去,却发现他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多出来一个人。
我看见她很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而他也丝毫没有要推开的意思。人群推搡着我往前走,我看见他很宠溺地对她笑,听见他问她:“刚才医生叮嘱你什么?”
“就说是吹风引起的小感冒。”她假装撒娇般嘤咛了一声,“讨厌啦,人家不想吃药啦,中药好苦,你陪我挂点滴好不好?”
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她又缠了几句,他终究是肯了:“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
“我就知道叶哥哥最疼我的了。”她莞尔一笑。其实她笑起来,真的很甜美,连我都忍不住驻足观看。
叶哥哥……她叫他叶哥哥,看来交情匪浅。也是,都会陪她来看医生了,又怎么会是普通邻居的关系。
也许,那样的女孩子,才是应该站在他旁边的吧,如花美眷,像温室里的花朵,没有沾染什么尘埃。
我低着头,想要走,却在抬头的那一瞬对上他的目光。
他的脸色,忽而就变了。从平静到难以置信,他的曾经让我以为满是深邃的眼,全是暗涌和波流,里面的情绪很复杂很复杂。虽然我知道我穿着病服,头发四散开来,看样子应该是很面目狰狞的,但他也不至于就像看见幽灵一样地看着我吧。
他旁边的人也发现了他的异样,循着目光找到我这里来。
四目相对,皆是疮痍。
她的嘴角却微微往上翘起来,似笑非笑,却还要假装不舒服:“叶哥哥,我突然间好头痛,不如我们回去吧。”
她拽他的手,他却一动也不动,就那么看着我。
人群来来往往,川流不息,没有人会注意到,站在地上呆若木鸡的两人。
她努了努嘴,却又用手圈住了他的手臂。圈得那么紧干什么,我又不会去掰开你的手,我暗自笑了笑。
我努力把头发拨到耳后,好吧,虽然局面对我来说太过于糟糕,但我以前幻想过,假若我生为一名烈士,在死的时候,我也不要姿势太过于难看。
其实我也不愿意被狗血淋头,但狗血就是这么喜欢关照我。我从不知道风度为何物,但是此情此景,我不得不向前一步,然后,像革命烈士般轻若鸿毛地,飘走了。
我从他们身边走过,我怕再看他一眼,就要哭出来。
但他挣脱了夏惠心,抓住了我的手,在下一刻,他问我:“你怎么在这儿?”
好笑,医院又不是他家开的,但也不是谁想来就来的,我是吃饱了撑的,专门在医院等候他们上演新一轮的爱情故事?
我又没脑抽,我只是脑震荡而已。
于是我告诉他们我摔倒摔得脑子坏掉了,因为脑子坏掉了我也不打算和他们多说什么。说完我就甩开他的手大步往前走,叶如风死死地跟在后面,但他身边的人又怎么会那么轻易让他跟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