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生]星中有你
作者:顾苏安谢席
文案
多年之后,某资深死忠粉,在统计她真爱的微博时发现:
当他们各自占山为王的时候,微博是这样的:
安澍:拍戏时看到风景还不错,一起看看?
苏愔:今天的盒饭很难吃,差评。
当他们相爱相杀的时候,微博是这样的:
安澍:某人累了在打盹,偷拍到一只波斯猫。附图。
苏愔:某人演上瘾了,走路一副王八之气。附图。
当他们绯闻缠身的时候,微博是这样的:
安澍:我不祈求你们因爱我而爱她,但我不会因你们厌她而不爱她。
苏愔:觉得是我的错,就别去骂他。
而当他们修成正果后,微博是这样的:
苏愔:今天天气很好,适合结伴出游。
安澍:今天偷亲了老婆一下,感觉整个世界的镁光灯都被我承包了,发个微博喜大普奔。
内容标签:娱乐圈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愔,安澍 ┃ 配角:顾瞻,柳妏,裴域 ┃ 其它:
第一章
觥筹交错,最是繁华。
苏愔在人群间穿过,一袭红衣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段,胸前的v领几乎开到了肚脐眼,妖娆惑人。
她在手里捏了杯紫红的葡萄酒,晃晃荡荡地不时溅出几滴来。
一路走来也没几个和她打招呼的,之前一个个巴着她,嘴甜地不顾年龄,一口一个“苏姐”的,现在都拿眼角瞥她,欢天喜地地就朝着声名显赫的笑。
这才是现实,用最繁复的华丽包裹。
声名狼藉,连白眼都奢侈。
苏愔冷笑几声,伸手想将杯子里的酒喝尽。
二十岁得封影后的荣耀,居然是这样下场,一身华服也掩盖不了她的落魄。
站得越高,摔得越惨。
举起的手被人一把握住,她睁着有些醉意朦胧的眼看去,模模糊糊得只看见了一个人影。
清隽雅致的一个身影,男人所独有的骨架张开一个足以守护的弧度。
连声音都是好听的。
“你醉得不轻,不要再喝了。”
苏愔眨了眨眼才看清眼前的人,清贵的气质宛如天成,俊雅的五官便是在一众美色中也是起眼的。
何况还是三届影帝的人生赢家。
“安澍,安大影帝。”苏愔伸手去掰他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偏头看周围,微微挑了眉脚,“你不怕明天的报纸头条?”
握着的手慢慢松了力道。
苏愔绕过他,勾唇笑了一下,本来就是陌路人,能在她落魄之时说上这么一句,多少也是仁至义尽了。
她举起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
胃部几乎要将人整个燃尽的烧灼感让苏愔直接踉跄着跪倒在地,手里的高脚杯“啪”地一声碎在地上,折射着豪华吊灯的点点灯光。
她一时伸手想去捂,却觉得头也疼得似乎有千根针一齐扎了进来。
瞬间的剧痛甚至扼住了她在喉咙口的□□。
眼前快速地闪过一些片段,零碎的记忆幻化出了黑白的画面,像是一部年代老旧的电影。
父亲将她举在半空中转圈,大大的裙摆上满满都是快乐的笑声。
幼年的顾瞻可怜兮兮地拉着她的衣角,前面的顾垣一脸无语地回过头,折回来一左一右地拉着他们往前走。
她被母亲拉着进了机场的安检,双手死死的扒住玻璃,扭曲成青白的颜色,哭得通红的眼睛倔强地盯着大门的方向。
她站在高台之上,面对着无数的镁光灯,带着最骄傲的笑亲吻手里的奖杯。
安澍的手按在她胳膊上,在黑色西装的衬托下,美得像是一件工艺品。
…
浮生太过匆匆,流逝恍若掠影。
每一个画面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像是急着逃脱的精灵,一阵风似的离开她越来越迷茫的大脑。
好痛——
最后一个念头还未转完,她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
“…死因是摄取的二乙酰吗啡过量…”
苏愔漂浮在半空之中,呆滞的目光停留在那个灰白又毫无生气的身体上,那张没有一点生机和血色的脸,几乎和身上的白布化为一体。
她麻木地看着法医剖开她的肚子,凝固了的血块纠结着她的内脏,被一点点地分割开来。法医公事公办地得出结论,又飞快地用潦草的字迹写下。
就像是她的一辈子。
才只有二十二年。
过得糊涂又潦草。
离自己原本渴望的越来越远,轻易就被所谓繁华迷住了眼。
曾经的辉煌在剖开那层皮囊之后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就像被戳破了的五彩斑斓的泡沫,连声叹息都不会有。
冰冷的铁灰色玻璃门被人大力地推开,在撞上内侧的墙壁之后,又与另一侧的门交杂出了刺耳的刮擦声。
苏愔呆愣的眸子随着来人的快步接近而不断瞪大。
顾瞻。
一身正装的男人显然是从某个正式的宴会上仓促赶来,白色的西装上还有溅出来的红酒痕迹,一点点散布开来的猩红液体像极了鲜血。
他急促的脚步慢下来,粗重的呼吸也被屏住,所有的注意力都停在了白布下只露出人头的尸体上。
身侧的手在发抖。
一侧的法医看了他一眼,公式化的语调冷漠无情,“你是死者的家属吧,过去签个字预约一下殡仪馆。”
顾瞻没有反应。
他靠近一步,伸出颤抖的手去摸苏愔毫无温度的脸颊,发出的声音是破碎的悲鸣,“姐…”
苏愔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她看着跪在她尸体旁的顾瞻,他的手一下一下在她脸上摩擦,却只能接触到属于他自己的眼泪的温度,在那层温热的水流过后,是再也捂不暖的冰凉温度,惶恐得几乎让他全身都在颤抖。
她是真的死了。
随着门的又一次惨叫,另一个挺拔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止步在顾瞻身后,视线僵直,一言不发,只有棕色的眼眸的颜色越来越深。
比临死前更加难捱的疼痛狠狠地撰住了她的心脏。
死亡带来的最大悲哀原来不是她生命的停止,而是血肉至亲一生也无法痊愈的伤痛。
苏愔扑了过去,不顾灵魂状态的身体再也无法让她触碰到这些真实存在的温暖,倔强地一次又一次伸出手。
“哥哥。”她伸出手试图抚摸那双和她极其相似的眸子,本来剔透明亮的棕色已经被暗沉的黑色所替代,像是大海最深处的色彩,见不到一点阳光的寂寞和悲哀,只有破碎的残骸在一同沉默。
她把手掌弯曲成刚好的弧度,就像是真的触及到了熟悉的温度一样,可一句“不要难过”就这样堵在她的嗓子里,无力再说出口。
她的安慰迟来太久,早就已经苍白无力。
她一直这样飘荡了七天,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眸,父亲微微弯曲的脊背,看着爱她的人所表露出来的无言的悲痛,看着他们掩盖在慢慢平静下来的表情之后更加深刻的崩溃,哭得再也掉不出眼泪。
网络上“一代影后吸毒过量致死”的新闻还没有减灭热度,又接着爆出了她建立的公益基金其实是毒贩子洗钱的工具的丑闻。
更是有几位艺人对此“正义”地提出来各种言之凿凿的证据,不是看见过她吸毒,就是撞见过她和毒贩子交易,一言一句说得似乎真的确有其事。之前和她公然不和的也因为“洁身自好”赢得了极好的名声。
“苏愔”二字,一时间已然是过街的老鼠,无论哪个论坛上都有黑她的帖子,各种“高傲爱装逼”、“私生活糜烂”等形容词直接就盖到了她的头上,甚至有人公开发表言论称“死了才好,免得危害社会。”
舆论已经朝着毁灭她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没有人再去在意其中的真真假假,她的死亡原因成了最有利的证据。
她的目光只在这些言论上停留了一瞬就移开了目光,人都已经死了,再在意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还有什么用呢?
她最在意的早就已经被自己遗失。
何况她的亲人一直相信她,从来未曾怀疑过。
她现在想做的只有陪伴,每天从这个家里飘到那个家里,在父亲独自看报时安静坐到他身边,坐在餐桌前看着厨房里忙忙碌碌的母亲,踢着步子一步一步地跟在哥哥身后,整夜整夜地陪着顾瞻听着那首不断重复的歌。
之前因为事业和理想被她忽略了的许多事情,直到失去之后才让她感觉到其中的可贵。就像一个有着目的地却疲于奔波的旅人,在路途之中就不断掏出自己行囊里的东西,以至于还未到达就已是一无所有。
她微薄地做着这些,却一直不敢抬头去看他们的眼神,看他们在做着这些熟悉的事情时突然出现的茫然,那些几乎一样的惆怅和伤痛。
但似乎这也是奢望了。
她的身体越来越稀薄,随时都可能会消失。
厨房里的苏母将锅里的菜盛好,随手放在料理台上,边涮锅边吩咐,“迟迟,快过来把菜端出去。”
她说完就怔住了。
条件反射地答了一声的苏愔也怔住了,她呆呆地看着苏母僵硬着转过头来,正好和她对视了一眼。
喜悦和惊慌。
苏母抬脚就要走过来。
空气里只剩下一声带着哭音的“妈”。
那个刚刚还坐在桌前,用和小时候别无二致的语调回答着她的孩子已经不见了踪影,短暂得仿佛只是她的幻觉。
苏母呆呆地站在那里,伸手捂住了脸,挡住不断落下的泪水。
她的迟迟啊。
第二章
苏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就是天花板上的满天繁星。
这是顾垣特意为她设计的顶灯,每颗星星背后都是不一样亮度的灯光,在夜晚打开,就像一片真的星空,闪烁着跨越了宇宙荒芜的光亮。
她眨了眨眼,张开的手掌伸到了眼前,熟悉的掌纹、握拢张开时肌理间的拉伸感,以及掌心所能感知到的温度。
都属于鲜活的生命。
她躺在床上平复了一下呼吸,才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
20xx年9月21日。
刚好是她死之前的一年。
她躺在床上,伸手盖住了眼睛,使劲地闭了闭眼,眼皮掀了一点缝隙又被她死死地闭上。
她怕这只是一个梦。
虽然理论上她不应该会做梦。
在一年之前,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她的一辈子就这样短暂地画上败笔,看着周围人的伤心痛苦却无能为力。
直到手里的手机骤然震动起来。
她看着显示的名字,迟疑了一下,接通。
“喂,阿愔,你现在在哪里啊,《狐媚》剧组可就要开始试镜了,虽然基本已经定下来是你了,可你好歹也过来走个过场吧?”
是她的经纪人马哥。
“马哥,”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沙沙的声音像是个破锣,“今天是几号?”
死而复生的不现实感一直存留在她心底,何况现在连时间都倒流了。
就像她在那几乎灭顶的无助里,数万次恳求的一样。
“啊?你这是睡傻了,今天是9月21号啊。哎哟哟,我的姑奶奶,咱们不要再说这个了好不好,我让人过来接你,顺便来一份爱心早餐…”
马哥所在的地方颇为安静,还带了点回音。
“不用了。”苏愔从床上坐起来,用手从头顶顺了下及腰的黑发,声音已经渐渐地沉稳下来,“这部戏我不接了,你让…他们重新选女主角吧。”
这是她上辈子短暂却炫目的辉煌过后的第一笔败笔,和她之后的骤然离世也脱不开干系,现在能避开自然就不会蠢到撞上去。
趋利避害,的确是人的本能。
“什么?”
一阵杂音之后,那边才传来说话声,“小姑奶奶,你说话不要这么吓人好不好,我突然受惊把屎夹断了是小事,手机要掉马桶里可就麻烦了。”
马哥照常一堆废话之后才回归正题,“你为什么不接啊?虽然当初只是口头约定,但你突然毁约,多少还是有影响的。”
“我知道。”
苏愔的声音很平静,她站在试衣间里白得晃眼的镜子前,静静地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就像是很久没有见过了一样。
放肆和悔恨在之前的一段日子里都太过轰轰烈烈,剩下一地燃烧后的灰烬。
她要知道是谁在那杯酒里下药,给她安排了一个那样足够成为屈辱的死因,也要知道是谁在她死后还不甘心,火上浇油,给予最后一击。
毕竟她的一炮而红,还真的是挡了很多人的路。
但她还有更多已经错失过一次的不想再次放弃。
“总之,你先帮我拒绝了,理由我之后再告诉你。”
一个票房惨淡只能扑街的电影,说它本身没有问题真是连鬼也不信。她没必要自信到自己重来一次就可以改写结局,力挽狂澜。
苏愔还是苏愔。
“好吧,”马哥叹了一口气,“反正我刚好也看那个娘娘腔的男主不顺眼,以后就不用每天回家滴眼药水了,正好省了一笔钱。”
苏愔被他的语气逗笑,弯了弯嘴角,很是诚恳地说了句,“谢谢马哥。”
无论是前世在她死后的诸多维护,还是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
那么多坚持着相信她的人,都值得她感谢。
那边却是一阵沉默。
苏愔疑惑地把手机拿开看了看,的确还是在通话中。
断断续续地抽泣声传来,“…有生之年终于听到了苏女王和我道谢,然而我却没有开录音,真的是连死都不能瞑目了!!!”
“…”
苏愔沉默了一下,还是一把按掉了手机。
算了,感谢什么的,以后多得是机会。
她放下手机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不再是之前看到的那副死气沉沉的尸体,只能看着周围的人悲伤哭泣却还是无能为力。
也不是那个二十二岁就失去生命的无助孤魂,承受着莫大的委屈也不能开口为自己辩解一句。
她又成为了苏愔。
可以骄傲的苏愔。
苏愔正对着镜子心绪万千,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门口的大男孩带着一副大墨镜,几乎挡住了半张脸,看见来开门的是她,伸手取下墨镜朝着她挥了挥打招呼。
“嗨,苏姐,我是j,是帮瞻哥来送东西的!你应该认识我吧?”
苏愔的确认识他,超人气乐队夏天乐队的鼓手,有时偶尔她和他们遇见,都是这位最活泼的j过来和她打招呼的。
而顾瞻——
她想起那个在她尸体旁哭得满眼通红的青年,一瞬间恍惚就看见了那个上一秒还在因为被她抢走了最心爱的玩具而大哭,下一秒看见她要走就过来边哭边扯住她的衣角的孩子。
会因为别人说了一句侮辱她的话就不顾形象大打出手的人,在那么长的时间里被她冷眼相向,连接近她都不敢。
苏愔清了一下嗓子,“顾瞻呢?他也过来了吗?”
j挠着头,小鹿似的双眼很是无辜,“没有啊,瞻哥只给了我你的地址,然后让我来送这个,他自己还在录音棚里忙着呢。”
他把手里包装得很是细致的盒子递过来,“瞻哥说这首歌想先给你听听。”
苏愔接过,这个盒子她上辈子也见过,只是因为今天她出门试镜了,直到傍晚时才被门卫转交到她手上,而她根本没拿几分钟,就扔给了路边的垃圾桶。
后来夏天乐队里的新专辑就少了一首歌,在宣传时被问,顾瞻也只答了一句,因为想让她听的人不想听。
而这首歌,正好也是她在那七天里陪着顾瞻不断单曲循环的。
带着无忧无虑笑容的幼时。
j一路小跑溜到楼下,敏捷地钻进车里,坐在另一侧望着外面发呆的人动了动,还是保持姿势不变。
“安啦,瞻哥,苏姐已经把东西收了,我亲眼看见的。”j一脸喜气洋洋地邀功,他溜得这么快,还不就是为了不给苏姐拒绝的机会嘛。
顾瞻“恩”了声,一直僵着的表情终于松动了些,最后再抬头看了那个窗户一眼,“走吧。”
苏愔把盒子放在茶几上,人在沙发上坐着,不用听,她的脑海就已自动回想起那活泼灵动的旋律。
以前她只记得父母离异之后,她跟着妈妈在异国他乡漂泊无依的辛苦,把这些账都算在了导火线顾瞻身上,在回国之后,对他的示好置之不理甚至是冷嘲热讽。
她忘了那个软软地叫着“姐姐”,永远跟在她身后,口头禅是“姐姐最好了”的小男孩。
多么蠢。
“你这是在做什么?”一只手不断地在她面前挥来挥去,伴随着主人的花西装,几乎在他眼前拉出了一道彩虹。
“睡觉睡多了难道会出现离魂的状态?”
苏愔眨了眨眼回神,一把打掉他的手,把桌子上的盒子收好。
穿着红绿蓝彩色西装的马哥委屈地对了对指尖,“这已经是你第三千六百零九次拒绝我了,阿愔。”
他迅速地在西裤口袋里摸出来一条同色的手绢,不断地按压着眼角,“你就这样拒绝我,在我刚刚帮你摆平了那个难缠的导演之后。我为了你,可是被指着鼻子骂再也接不到一个剧本了。”
苏愔看了他一眼。
“所以啊,我立刻就回公司拿了这段时间接到的剧本,快马加鞭地就拿来给你选了。”他拿着手绢一甩,屈膝行了个清宫礼,掐得尖细的嗓音,“皇上,就请您来翻牌子吧。”
苏愔看了下桌子上堆着的一小叠剧本,伸手就抽了本最厚的。
“啊,阿愔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我也最喜欢这个来着。”马哥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点了点苏愔手里的剧本。
“当初本来想让你接这个剧本来着,但可惜是个电视剧,而且导演也是个新手,据说还是学话剧出生的,所以我就没拿来给你看。”
苏愔的视线停在编剧上,顿了一下才翻开剧本,“那现在为什么又拿过来了?”
“因为安大影帝在你之前接了,最大的风险已经有人背走了。”马哥摊了摊手,“本来只有你接的话,要承受的风险就有些大,一旦收视率不好,或者是很多观众都反应说是毁原著的话,你的影后招牌八成就要砸了。”
她上辈子的确是砸了。
“安澍吗?”
苏愔垂眸不知是在想什么,细细地翻了几页剧本,在心里将其和她之前就看过了的《狐媚》的剧本相比较了一下,“那就帮我接这个吧。”
她对着剧本沉默了一下,上辈子她接了《狐媚》之后,不止是电影票房扑街,她和男主演不和的言论也被传得有鼻子有眼,一下就受到了演技和品性上的两方攻击。
而她多少也把被否定的怒气转移了一部分到将剧本拿给她,并总是一副不正经话痨形象的经纪人身上,在之后就更加不相信他,自己擅自去接了一些剧本,一步步走到了最后。
两个人明明是合作的关系,她却连点信任都不给。
再来一次,自然是不能再如此。
那短暂的七天里,让她看清了太多真情假意。
苏愔整理了一下思路,“马哥,我有些事想和你说,关于我为什么突然反悔不接《狐媚》…”
第三章
和马哥说开了之后,苏愔一直有点惴惴不安的心情缓和了不少,她看着呆坐在一边的经纪人,拿过茶几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看来分享还真是解压的好办法。
马哥一下下揉着手里的小手绢,看了一眼坐着喝茶是脊背都永远挺直的自家艺人,没错啊,还是那明丽动人的小脸,怎么就总是觉得有点不一样了呢?
苏愔放下茶杯,不顾那边还是一副“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的神情,轻轻揭开了这个话题,“还要麻烦马哥一件事,”她露出一个很到位的小粉丝微笑,“你能帮我拿到夏天乐队最近一场演出的票吗?”
“有人求你要?”他问出了自认为最可能的原因。
“不,”苏愔回答得诚心诚意,“我刚刚决定要粉他们了。”
苏愔这一觉睡得很是难过,睡意很是浓重,但睡眠却是很浅,一点细微地响动都能将她惊醒,却在下一秒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床头的手机再次震动时,她正梦到那场宴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服务生手里的托盘上拿过那杯酒。
她几乎是立刻就接通了电话。
那个声音有点熟悉。
“你醉得不轻,不要再喝了。”
苏愔迷糊的脑袋根本判断不了梦境和现实,她张了张嘴,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声音盖住了她平时的清丽,“好,我不喝了。”
那边没有回答,苏愔很快就顺着睡意再次睡了过去。
裴域紧张地看着自家大表哥,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见他举着手机,难得的露出发愣的神情,赶紧伸手在他眼前使劲晃,无声地对着口型。
——说了什么?
安澍手一扬,把被他挂断了通话的手机扔回到他怀里,揉着睡得凌乱的头发压抑起床气,抛弃温柔,倨傲性感得一塌糊涂,“把你那血盆大口给我收一收,这里暂时还用不到怪兽。”
裴域有求于人,明智地选择了忍气吞声,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殷切地凑了过去,摆足了狗腿的架势,“怎么样?我家女神说了什么?”
安澍瞥他一眼,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道黏糊软糯的嗓音,尾音轻轻上扬,带着女孩特有的撒娇意味。
他把杯子接过来,优雅地喝了一口,抿了抿嘴唇,“她说,”他在裴域期盼的眼神下清了清嗓子,表达得抑扬顿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