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挣扎了一会儿最终投降了,“那好吧。但是,你不用送我回来,我自己坐车就可以了。”
徐莫庭一笑,拉着她的手紧了紧,脸上有清晰的笑意。
下午一点车子上了高速,广庆市到X市的这条线,一路过去风景都不错,山峰迭起,满山红叶。安宁喜欢自然风光,坐车时总是精神十足,莫庭听她偶尔说两句,心里充实不已。
抵达X市是四点钟左右,安宁在下高速之后反倒靠在座椅上睡着了。进到市里,正巧是下班的高峰期,徐莫庭将车速减到六十码,避开超车道,一直开得很平缓。音响里放着柔和入眠的轻音乐,与车外的喧嚣世界相比,车内显得尤为宁静安逸。
开到目的地,徐莫庭停稳车,转头看睡着的人,略微迟疑了一下,便俯身过去轻轻吻上她的嘴唇,心里满是情动,满足,眷恋。
安宁没动,过了片刻才本能地侧身抱住他,自然而然地将微凉的手心伸进他的衣服下。莫庭欣喜她亲密的贴近,等着她睁开眼,然后,有些迟疑的回吻。
徐莫庭从来都是冷静自律的人,可如今却有些失控,但这种不受控制随她而动的心情令他感觉快乐。他停下来,柔声说:“到你家楼下了。我陪你上去,见一下你妈妈。”
“哦,好。”她还有些迷糊,只是惯性地听他的话。
徐莫庭笑着帮她解开安全带。两人推开门下了车,安宁才问:“你真的要上去?”
“怎么?你不想?”
安宁瞅他,徐莫庭莞尔,牵住她的手。刚刚走出两步安宁便停了下来,莫庭关切地看向她,“怎么了?”
安宁看着前方,说:“我妈,还有,大姨她们。”
莫庭转头一看,瞧见花台边上几位女士站着在说什么。安宁低声道:“那个,我阿姨她们很难搞的,你要不要改天――”
徐莫庭摇头,握着她的手径直走过去。
大姨首先看到过来的两人,不由得呆住,“宁宁?!”接着看到与她手拉手的人,又是一怔。
李妈妈见着女儿早就激动地上来了,“宁宁,你怎么回来了?”
李安宁私自跑回家,而且还带了“男朋友”来,三姑六婆顿时沸腾了,一进到家里就已经说开,大姨上下打量着眼前高俊的年轻人,满意极了,她做媒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这么俊的小伙子,态度也得体有礼,笑着直点头,“宁宁眼光真不错啊。”
二姨问:“你跟宁宁是同一所学校的,在工作了?具体是做什么的?”
徐莫庭声音沉稳,淡淡笑着:“目前是在监察厅里做事。”
“监察厅啊。”大姨诧异,“年纪轻轻不得了。”
李妈妈看着他,温和地说:“莫庭是吧?你跟宁宁相处多久了?她有点孩子气你要多包容了。”
徐莫庭笑道:“我会的。”
在厨房跟表姐一起负责泡茶的李姑娘不禁感慨啊感慨,“还真是人见人夸。”
“是啊。”表姐也啧啧有声:“你看我老娘,都跟看着自己儿子似的了。”
安宁无言,不过看到家人很中意她喜欢的人,心里是极开心的。
表姐用胳膊碰碰表妹,“我说,你们有没有那啥过啊?”
“咳咳!”
“别咳了,我是过来人。他看你的眼神,简直是想以身相许,我就不信他没碰过你。”
“…”

第十二章 读你一生
1、
几位长辈对徐莫庭的第一眼印象是极佳的,一看就是出色的年轻人,严谨斯文得体。安宁从厨房出来时,大姨都已经在问:“莫庭啊,你家还有没有兄弟?”
“…”
徐莫庭微笑,“我是独生子。”
李妈妈见女儿上完茶就要走回去,便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宁宁,也坐着说说话吧,不用忙了。”
大姨说:“我家宁宁怎么看着又变漂亮了?”
刚坐到自家老娘沙发扶手上的表姐笑道:“滋润的呗。”
“咳咳!”
徐莫庭看了一眼呛红了脸的女友,心里倒也有点底,一低头,眉眼都带温情。
于是,三姑六婆在客厅里继续絮絮叨叨半天,徐老大态度恭谨,有问必答,李妈妈看徐莫庭是越看越称心,最后完全当他是女婿了,“莫庭啊,毕了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徐莫庭声音温和,“看宁宁有什么打算。”

大姨已经哈哈笑出声来:“行了,订婚吧,啊,年初小两口把婚定了,到国庆要么你们年轻人喜欢的情人节结婚!酒席么定上十几桌应该够了吧?”
二姨说:“订婚两家人吃吃一桌就够了,结婚十几桌怕是不够。”
表姐说:“我当伴娘啊。”
李妈妈还有点理智,轻声询问莫庭,“你父母怎么说?要不哪天一起吃顿饭,见一面?”
莫庭笑道:“我爸妈同意的。”
此时阿喵同学已经被挤到了角落…
当天安宁奉命送徐老大下楼时,偷偷,偷偷地捏了他一把。
徐莫庭轻笑,握住她的手,拉上来,咬了一口,再一口,很轻,更像舔。安宁心一麻一麻的,黑暗中瞪他,却忽然感觉到他加快脚步。直到被拉着上了车,安宁才前喘吁吁地问怎么了,对方的手臂已经环上她,心满意足地轻轻叹息。
他的怀抱很温暖,安宁十分喜欢,一直没有动弹。这份感情是她的初恋,刚开始懵懵懂懂,渐渐清晰,明白自己喜欢他,便顺从地跟着自己的心走,然后,越走越深。
“安宁,想不想知道我以前给你的那封信里写的是什么?”
安宁眨了眨眼睛,“想。”她一直很好奇。
“恩。”徐莫庭侧头在她颊上吻了一下,柔声道:“新婚的时候我会一个字一个字念给夫人听。”
“…”
太、太讨厌了!
安宁上楼时,屋里的亲人还围在一起议论着。
“这年轻人真不错,长得好看先不说,性格也好,踏实,稳重。”
“的确是很难得。”
“宁宁这回是地地道道交上对象了。”
“这么大了,也是该定下来了。”
“是啊,要不是书读得多,早结婚生孩子了。”
安宁无力抚额,默默回房间了。
当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与妈妈两人躺在床上,李家妈妈抚着女儿的头发问:喜欢他吗?
安宁点头,很喜欢,很喜欢。
被子床单只要出太阳妈妈都会帮她晒,裹着充满阳光气息的被褥这一觉安宁直睡到中午,醒来刷牙洗脸,神清气爽。
昨天跟爸爸打电话,左思右想还是实话实说了,电话那头停了很久,才说:“我年三十去接你,你――多陪你妈两天吧。”
她一愣,第一次真心地说了声,谢谢爸。
安宁对着镜子轻轻拍了拍还沾着水的脸,“恩,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刚走到卫生间门口要叫女儿吃饭的李妈妈笑喷了,“闺女啊,白里透红也要吃饭啊。”
安宁嘿嘿一笑。
这天陪母亲大人去市场买了N多菜,从简地拜了年。
下午跟妈妈窝在阳台上晒太阳的时候,眼熟的电话进来,“大嫂,你人在哪呢?是不是在X市啊?”
安宁听出来是老三,“恩,对,我在X市。有什么事吗?”
“太好了。”老三激动:“大嫂,出来吧,我们在市体育馆的露天球场上,老大也在,在打球,哈哈,来吧来吧。”
“你们玩吧,我就不去了。”
“来吧!来吧来吧,程羽妹妹也在。”随即老三压低声音道,“嫂子,你不来老大可能又要大开杀戒。”
安宁汗,回头正想问妈妈,李家妈妈已经笑着在朝她挥手,“去吧去吧。”
“…”
安宁回房间换了大衣牛仔裤和平底球鞋,在脸上抹了点护肤霜,便出门了,走时关照妈妈睡午觉。
体育馆离家不远,安宁是骑自行车过去的,虽然是枯枝落叶的冬天,但阳光灿烂,所以骑得还蛮热乎乎的。
大概十来分钟,穿过两条街,远远便看到体育馆西门的篮球场上几名男生在打球,都只穿着一两件衣服,有的还脱的只剩棉毛衫,在太阳底下挥汗自如。
安宁慢慢骑到铁网外,一只脚踩地,看着场内的比赛,那一道出色的身影一目了然。
坐在旁边椅凳上的程羽一眼望到她,起身走过来,“嗨,你来了。”
“恩。”
程羽也靠在网上,看向场内,笑道:“三对三,现在比分是40比52,堂哥今天心情不错,很手下留情。”
这时坐在场外休息的两名男生也过来了,其中一名是老三,“大嫂,好久不见啊!”
安宁笑笑,“好久不见。”
“怎么,你骑车过来的?你家就在附近?”
“恩。”
老三愣了一下,随即直摇头,“怪不得老大要选这边来打了,徇私啊徇私。”
“行了。”程羽笑着打断他,问安宁,“要不要把车停一下,进来。”
老三说:“嫂子,里面有停车棚,你进门往左就看见了。”
“好。”安宁又望了那方一眼,然后踩上了车,他看到她了呀。
徐莫庭接过队友从场外捡回来的球,笑了笑,“继续吧。”
安宁把车停进车棚,锁上,走到球场内时就有仁兄朝她吹了声口哨,然后,场上的张齐喷了,“吹毛啊吹,那是我们老大的夫人。”
对方一惊,连忙说:“sorry sorry,无意冒犯。”
场内的人也都诧异地停顿了两秒,直到一道冷淡的声音说:“还打不打?”
“打打打!”
程羽等安宁走过来,就把右边椅子上的一件外套拿起,“坐这儿吧,这是堂哥的外套,嫂子您帮拿着。”
安宁看了下,只有三张椅子,另一张上堆满了衣服,不禁弱弱想,那人还真有点洁癖。
老三过来递给她一瓶水,“大嫂,等会儿打着玩的时候要不要上去玩一下?”
“我不会篮球。”
“没关系的,不会让老大带你么。”
程羽说:“我堂哥才不舍得让安宁上去跟你们这些X男人打球呢。喂,你休息差不多了,上去换我老哥下来吧。”
“老大是主力,怎可在关键时刻下场。”
程羽看着他,颇无力地摇头,“我总觉得跟你之间有代沟。”
老三佯装怒了,“程羽妹妹你这话太毒了啊,我不就比你大一岁么!”
“一岁隔重山。”
“嘿,那老大跟嫂子还相差一岁呢。”
程羽讶异,转头问安宁,“你比我堂哥小一岁啊?”
安宁点头,手上的厚实外套盖着手臂,非常温暖。
“你们不是同一所高中的吗?我还在他书房里看到过你们高中的集体毕业照――”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嘿嘿一笑,“没什么没什么。”
安宁笑笑,不介意,转头继续看场上的比赛,有些许兴致。
老三见缝插针为大嫂解说:“老大除非是一对一,否则很少自己出球得分,都是传队友,俗称控球后卫,呵呵。”
“噢。”安宁想到前些日子老三师兄的几通电话,不由偏头问他,“师兄,你们上次打球赌钱――”
“没事了没事了,老大早就把钱存回来了,只是我跟老张都没有查帐的习惯,哎,老大就是喜欢精神折磨,不过,对不住嫂子您了。”老三惭愧,“打扰你那么多次。”
安宁笑道:“我倒无所谓,没事就好了。”
“呵呵,我上次打过来,您是跟老大在约会吧?”
安宁想到那人在广庆市的两天,抚了下额头,只含糊“恩”了一声。
有人走过来从后面拍了一下老三的肩,低沉的声音夹着些许喘息,“上去打一下。”
来人正是徐莫庭,额前的头发有点微湿,米色的贴身线衣勾勒着修长的身材,此时的一番运动,袖口卷着,神色明朗,更显英气勃勃。
程羽非常识相地立即起身,笑眯眯道:“老哥,给点钱,我去买几杯果汁。安宁要吗?果汁或者奶茶?”
“不用,谢谢。”她手上还有一瓶水呢。
徐莫庭坐下,没有拿过安宁腿上放着的外套,而是俯身过去直接从外套衣袋里拿出钱包递给徐程羽,后者接过便乐了,“钱包在手,那我多买点了!”
等程羽走后,这一方天地只剩两人,安宁见他脱下护腕,她下意识接过,然后把手上的水瓶递过去,莫庭微微一笑,很自然地配合,喝了几口水后看着她温和地说:“原本想跟你打电话,怕你没空。”
安宁低低道:“上午睡到了十点多才起来,中午陪妈妈过了下年。”
“恩。”徐莫庭黑色的眼睛里隐着淡淡的柔情,握住她的手,轻声问:“等会儿带你去看猫咪?”
安宁眸中一闪,开心地点头:“好啊。”
2、
球赛完了之后,一群人奔到休息处喝水的喝水,拿毛巾的拿毛巾,推搡捶肩,万分激昂,安宁不由想男生果然是精力充沛。
有人蹭过来跟她打招呼,“大嫂,第一次见面,您好您好!”
安宁也已经习惯了这种寒暄,莞尔道:“您好。”
周围一圈人见徐莫庭女友如此亲切,不禁都涌上来,“你好,我叫阿铮,初次见面,多多关照!”
“徐莫庭真不够意思啊,嫂子这么漂亮不早带出来。”
“大嫂,玩球不?我教你!”

于是,徐老大在众人热情高涨中,将水瓶交予女友,然后伸了一下手,安宁很自然地停下与他人的交谈,把怀中的衣服递给他,徐莫庭从容地穿上,淡淡地道:“它可能有点饿了,你现在去我那边还是…要留在这里再聊一会儿?”
安宁想到猫咪可能饿肚子,当即便说:“现在就过去吧。”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亲昵的动作,但彼此之间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语的默契与亲密,让人无从介入。
周围的人陆陆续续停下来,然后,纷纷用殷羡,嫉妒,鄙视的目光望着徐老大。
徐莫庭才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他跟安宁在一起的时候本就少,所以万分珍惜。他倒也不是占有欲特外显的人,只是难得跟女友相处,总不怎么乐意她把注意力花在别人身上。
见徐莫庭起身有兄弟忍不住要闹腾一下,“老大,这就走了?!”
“不跟咱们一起去喝茶了?”
莫庭只是眉微一扬,正要开口,却是安宁先拉住他的手,笑眯眯对其他人道:“下一次吧,今天我们还有点事。”猫咪猫咪…
大伙儿见说话的是温婉可亲的大嫂,一时竟都不敢再瞎起哄,安宁给人的感觉是温暖如春的,没有半点侵略性,好像面对她,什么聒噪的性子都安分了下来。
徐莫庭自然“听”女友的话,所以最后被轻松带离了场。
程羽回来时就看见安宁拉着堂哥走出场地,“哥,你们要走了吗?”
徐莫庭将手上的车钥匙递给她,“恩。车子你开回去。”
程羽眼珠一转,笑道:“行。”然后对安宁说:“堂嫂,有空找你玩儿啊!”
安宁对她的“堂嫂”还有点不能适应,总觉得太正式了,不过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好。”
莫庭看着女友,温声道:“走吧,先去把你车取一下。”
徐程羽是从未见过她堂哥如此轻言细语,一点也没有平时的那种冷漠强势,多少有些惊叹,嘿嘿乐着,心想以后你不近人情,我就找李安宁!
回到圈子里,那一群男生就在说,“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看到大嫂了。”
老三问:“在美国老大真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
“没。当然追他的姑娘不少,不过徐老大都说差远了。如今一见嫂子方才知道水准之高。”
“哎,高啊。”
“刚老大是不是吃醋了?”
张齐嗤笑,“吃毛醋啊,嫂子多体贴啊,他一伸手她就递衣服,老大心里不知道怎么乐呢。”
老三同意,“以后打球都找大嫂出来吧,安全一点。”

这一边,安宁取了车,徐莫庭站在车棚外面静静等着,看她推着车走到他面前,然后歪着头笑着说:“你载我?”
徐莫庭接手她的自行车,伸手理了理她的长发。
安宁见他穿着深色的外套,身形颀长,黑发永远干净清爽,俊逸的脸在暮光下有种卓然独立的魅力,忽然说:“我记得高中时,你在台上讲话,也是这么与众不同。”
莫庭眸光闪动,轻声问:“哪里不同?”
安宁想了想,“感觉…看到你很愉快,跟别人不同。”
徐莫庭心中一悸,不管她有没有记得当年的他,现在的她对他的感情一目了然,让他心痒难耐,情不自禁吻了吻她额头,然后才说:“回家吧。”
安宁很开心,坐上后座,抱住他的腰,徐莫庭感觉到她的手,才踩动车子。
新年期间,街道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经过的不少商店里放着流行歌曲,安宁听到耳熟的就跟着轻哼两句。
直到前方人说:“走调了。”
安宁一愣,轻打了打他的背,“那你唱啊。”
徐莫庭将她的手拉到前面,慢悠悠地唱道:“明年今日别要再失眠,床褥都改变如果有幸会面,或在同伴新婚的盛宴,惶惑地等待你出现…”
低低的嗓音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暗哑,安宁终于知道什么叫悦耳,不由得闭上眼睛,贴着他背脊,静静听着,像一只慵懒的猫。
等到了徐莫庭的住处,终于见到那只胖猫咪时安宁激动了,“它的眼睛是金色的。”
小家伙看到主人家回来,一点都不怕生地跑过来,绕在他们脚边打转。
安宁将它抱起,还挺重,“你是不是给它吃太多东西了?”
“一日三餐,不多不少。”徐莫庭走到客厅开了暖气,兑了一杯温水放在茶几上,见女友坐在沙发里一心一意逗猫,他先去浴室冲了澡,十分钟后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
徐莫庭看着她蘸牛奶喂猫,笑着提醒,“小心被咬到。”
安宁抬起头,“它很乖,一点都不凶的。”
莫庭“恩”了一声,“像妈咪。”说着转身踱到厨房,拿了一份猫粮出来,小黑猫一听到食物进盘的声音就跳下沙发奔过来,男主人将盘子放在厨房门口,小家伙闷头就吃。
安宁看它吃得津津有味也不便再去逗它,起身到浴室洗手,前一刻他刚洗完澡,里面还盘绕着柠檬香的热气,镜子上也是雾蒙蒙的。洗了手和脸,刚拿毛巾擦干,便感觉身后有人抱住了她。
贴近的温热身体让她似有电流触过掌心,安宁转过身,徐莫庭俯下头吻上她闪烁着淡淡光泽的嘴唇,动作温柔,似有如无的挑逗。安宁张开唇,放他的舌尖进来,他轻轻地触及,偶尔吮吸,偶尔咬啮,不激烈,但缠绵。
一吻完毕,安宁靠在他怀里,双眼仿若沾水。
徐莫庭爱惜地看着她,眼中有着不加掩饰的渴望,然后勾起她的下颚,再次吻住了她。
安宁沉浸在美妙的亲吻里,渐渐意乱情迷。
一切都发生得自然而然,徐莫庭将她抱进卧室,放到床上,慢慢地,柔柔地吃干抹净,极情尽致。
事后,莫庭抱着她进浴室清洗,手在凝脂般的身上滑过,欲望又有了动静,忍不住吻上光滑细腻的肩颈,他是积聚已久,如今食髓知味,难免有些不依不饶。
安宁睁开眼,在诧异之余有点招架不住,前一场的欢愉还让她全身疲软。她想说让我休息一下,可显然对方等不及。徐莫庭将她轻抵在潮润的瓷砖上,抱起她的腰,缓缓进入她的身体。
安宁呻吟了一声,颤栗地搂住他的脖子,脸紧紧贴着他的颈窝。
莫庭见她适应才敢凭着本能,动作起来。
热情如火山喷发,一波一波的快感不断袭来,久久不能平息。
安宁喘息不止,感觉到他退出自己的身体。在高-潮余韵中,他细细吻她微颤的眼睑。
等到最后洗完澡,两人回到床上,已是夜幕降临。
安宁觉得身上每一根骨头都酥软无力。
徐莫庭摸摸她的额头,“饿吗?”
“恩…”
“那我去做饭,你躺会儿。”
徐莫庭穿上衣服出去,冰箱里很充足,挑了几样她比较偏爱的食材,寄上围裙,准备晚餐。
徐老大工作非常有效率,不到二十分钟便煮了两道菜,饭也跳到了保温。安宁回复了些许体力,闻到香味,便更感觉到饿了,坐起身穿上他放在床尾的干净衣服,走到客厅,原本想问要不要帮忙,但只一看便知道她根本插不上手,站在流洗台前的人动作娴熟,游刃有余。
徐莫庭将最后一份汤料下锅,转头看到她,她欢爱过后总是显得迷糊慵倦,脸在灯下如玉瓷,白净温润,他看着,总忍不住心荡神迷。
“还有一道汤,你去外面坐着,先吃点别的菜。”
安宁点点头,刚走到餐桌边坐下,门铃响了,起身去开门――万万没想到是徐莫庭父母,两位长辈她分别都见过一面,于是,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