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笑道:“这么一说我也有点饿了,那帮妈也买一个回来。”
“…好的。”
买地瓜去的李安宁在跑到楼下时就见徐莫庭坐在花台边,两条修长的腿交错,路灯的光洒在他身上,清俊贵雅,果然是皇亲国戚啊…
安宁整理一下表情走过去。“嗨。”
莫庭轻轻拍左侧的位置示意她坐他身边。安宁若无其事坐下,她已经不会去问他怎么知道她家地址的,不过,“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是想见我。”缓缓道出。
徐老大,你绝对常胜。
“冷吗?”他问。
“还好。”竟然真不觉得冷,跑太快了。
“那陪我一会吧。”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神态流露几分倦意。
这一天,徐莫庭只是坐在花台边,轻靠着她的肩膀,闭目了十分钟。
最终安宁觉得肩膀有点酸了,轻咳一声,率先打破沉默:“莫庭?”
“恩?”
“我们去吃宵夜吧?”
“你请客?”
安宁在心里不厚道地想着:人家都是女朋友靠在男朋友肩上,人家都是男朋友请客…
徐莫庭:“没带钱?”
“…”
莫庭直起身子,安宁刚要起身就被他拉住,掌心相触,他将五指滑入她的指间紧紧相缠:“再陪我坐会儿。”
安宁小心征问:“莫庭,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突然笑了,交缠的手指使了使力,“怎么会呢?”
真的生气了!安宁心中波涛汹涌,据说,这种不动声色的低调高傲型男人,报复心极重啊!
“那,要不我亲你一下?”这是天音吧?!
莫庭轻笑,一时没有说话,过一会儿,他牵起她的手腕,拨弄着她右手上那串紫红色珠子,徐莫庭不露声色是很有些高深的,常常令安宁招架不住,而且某人前面又“口出狂言”,不免有些失据,所以未敢有所行动,任由他…指尖抚过留下些微温润酥麻,最后他拉起她的手,咬了一下…
于是难得的休息天,安宁却因为噩梦而七点多就惊醒了,其实也不能算是噩梦,就是小白兔梦到了大灰狼…坐起身望着窗外阳光灿烂,果然是梦啊,安宁擦汗,然后瞄到了手背上依然在的齿印。
“…”他来就是为了来咬她一口?
心事重重地换了衣服,洗漱完打开门出去,一瞬间,安宁愣了一下,沙发上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周锦程,呃,还有大阿姨。
客厅里的两人听到声响也回过头,大阿姨已经笑着起身:“宁宁,起来了!”
安宁咳了一声:“阿姨,我妈呢?”
“我来的时候就没见着了,大概去超级市场了,喏,在楼下碰到周先生,他说有事情找你妈妈,我就带他上来了。”
安宁不动声色地朝他微一颔首,对方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脸上难得流露出几分笑意。
大阿姨越过她,轻拍了下她肩膀:“我去厨房给你盛粥,你跟周先生聊聊。”
安宁无奈,其实也不能怪阿姨,她只知道周锦程是父亲那边的人,详情并不清楚,而且当年父母离婚,两边家族也都算是明理之人,没有生太多仇怨。
至于她的那场意外,连母亲都不知情。
安宁走到离他最远的沙发边坐下,“小舅,您找妈妈有什么事么?”她希望自己表现地合宜一点。
“也没什么事情。只是——代你父亲过来探视一下你们。”他说的包容合理,神情也是直白无讳。
她多少已经学会了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个长辈也许在很多方面都胜人一筹,行为模式有据有理,但却也是无情冷酷的。安宁不否认对于周锦程自己的立场可能一开始就站得有些偏差。
而这一次意外碰头,隐约有点知道他的来意,想了想说:“我跟妈妈都挺好的。”
房子里很安静,只有厨房传来的些微声音。周锦程再次开口,却是换了另一话题。“你跟徐莫庭相处地如何?”
安宁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对她的感情如此在意,只轻声“恩”了一句,并不愿意多谈。
这边周锦程不疾不徐道:“安宁,你有没有想过,徐家的身份地位…能够接受单亲家庭吗?”
待了一会儿,她开口,语气自然、坦诚,“其实…周锦程,不管是什么事情,你都没有立场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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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讲的时候挺强韧的,然而,心里却不可否认因他的某一说辞而掀起了一丝波澜,下午跟妈妈逛街就有一些心神不宁的。
路过一家服装店时,心不在焉的某人瞄到两只贵宾犬隔着玻璃门对望着,眼露深情,呜呜低鸣,怜悯心一起,立即上前为它们拉开门,期待它们的相遇,结果是…一轮厮杀。安宁目瞪口呆,当时李太太已经到隔壁店去看鞋子了…来往的路人都笑出来,安宁丢脸死了,刚想装作若无其事走开,人群中有人叫了她一声。
“你也出来逛街啊?”程羽笑着走过来,手上拿着几袋衣服,旁边两位女生应该是她的同学。
安宁沉吟,她能不能装不认识啊?“恩。”
徐程羽不由“啧”了声,“大哥这人太缺德了,我每次约你,他都说你没空!”说完又有些点忌惮地左右看了一下,“我大哥他不在附近吧?”
安宁黑线:“不在。”
程羽击掌:“行,那一起去喝茶吧?”
安宁正要拒绝,李太太从旁边店里出来,一见女儿,扬声说了句,“宁宁,同学啊?那你跟她们去玩儿吧,你二姨在前面的银泰里,我过去找她——”
于是,安宁莫名其妙地坐在了茶餐厅里,跟着一个不熟悉的和两个不认识的人…喝茶。
安宁极少进茶馆,不过其余三人貌似是熟客,那位态度偏显傲慢的同学叫来服务员上茶,转头问安宁要喝什么,后者无所谓,对方笑了一下:“那就铁观音,这里的都挺高档的。”
“…”
徐程羽挂上电话说,“亮子他们也完了,这就过来。”于是又添了椅子,成了六人茶话会。其中一名男生是高傲君的男友,一到场就对她伺候地极其周全,端茶送水,服务员的工作几乎全包揽下来了。
安宁在旁边喝着,呃,高档的铁观音,心想,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那名叫亮子的同学对安宁颇有些兴趣,一劲儿的插科打诨口沫横飞,直至高傲君一句,“你别想了,她是徐莫庭的女朋友。”才戛然而止,安宁感叹,还真的是…始皇既没,余威震于殊俗啊。
为纾缓气氛,安宁开口:“恩…其实,铁观音分四等,这里的应该算是最为差的,条索微卷,色泽稍带黄,形状也不甚匀整…”
“…”全场静默。
呃,好吧,她又冷场了。
3、
安宁改喝柠檬水,而安全起见保持但笑不语状态,其实本来她也是来得莫名其妙,心中不免盘算着等差不多的时候便告退。而一直面色冷沉的高傲女生,这时倒笑道:“李安宁,徐莫庭都不陪你出来逛街吗?”
徐程羽一向会察言观色。“众所周知我堂哥是忙人么,哪来的时间逛街啊姐姐?”
高雪瞪了多嘴之人一眼。程羽心里好笑,这女人对她堂哥有非分之想,却又不敢表示,到头来拉了一个二十四孝的男人当男朋友,嘿,原来心里还一直没放弃呐。
不经意地瞥了眼一旁的安宁,脸上依旧是若无其事的表情,淡然轻柔地令人心服,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平心静气,还是表面敷衍功夫了得了。
“不过,某些方面我堂哥的确不如阿雪男朋友,给女朋友端茶送水的事情肯定不会做。”程羽算是客观评定。
高雪一听,心中微感喜悦。目光定在对面人身上,不否认她想看李安宁的反应,而后者只轻“嗯”了一声…赞同的语气。
“…”徐程羽心中叹息,这水平高的。
亮子翻着菜单笑道:“这里的糕点竟然要一百块一盘,这价定的,我还当我在欧洲咧。”
徐程羽:“大少爷还差这点钱。”
亮子:“为人要节俭。不过说真的,太廉价的也不成,当年我买过一条廉价内裤,小爷我第一次进超市买内裤啊,隔天要去攀岩,特意选了一款大红色想图一吉利,结果当天下大雨,全身湿了,没想到内裤褪色,啧啧,浅色的长裤上就渗出一丝一缕的血水来,当时跟我一道去的那几位哥们表情是相当的复杂啊。”
高雪“噗”一声笑出来,“你就逗吧。”
“咱不是想让美女开心嘛,自报家丑也甘愿。”说完望了一眼李安宁,见她神情依然漫不经心的,不由有点气馁,还真邪门了。
亮子确实是有些心理矛盾,虽然知道她是徐莫庭的女朋友,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据说徐莫庭跟她感情不甚热络。
等程羽走开,亮子突然来到她身边:“晚点有时间吗——”
而安宁这厢,在望到隔壁卡座里的人时“惊悚”的感觉一直在加剧…不会这么不幸吧?
亮子见听者无心,也察觉到异样,敲了敲桌面,“怎么了?”
之前一直在跟男朋友说事的高雪也将目光移了过来,先是看了安宁一眼,随即视线转向隔壁,几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士,一目了然的高层人员,其中一人对服务员抬了抬手。“给旁边桌上一份天福的普洱。”
高雪忽扯了一下嘴角,看回李安宁的眼神略带了丝鄙夷。
徐程羽从洗手间回来时,服务员正在上普洱,“哟,谁点的啊?头牌都上了。”
高雪笑了笑:“应该是李安宁认识的人吧?”
安宁…但笑不语,虽然心里已是暗叹连连。
徐程羽顺着高雪的视线往某一处望去。“嗬。”
亮子感叹,“果然有美女在就是好处多啊。”
高雪男友也颇赞同,而安宁淡定地对着为她斟好茶的服务员道了声谢,端起来抿了两口,唔,刚才喝太多凉水了,暖暖胃。
高雪:“李安宁,你不去跟那名慷慨者道声谢吗?”
安宁疑惑,为什么要?而且他们在谈正事,打扰不太好吧?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那名女生这时娇俏道:“我果然还是比较欣赏比我大许多的男士啊。”
“咳!”某喵差点一口茶喷出来。
亮子:“你没事吧?”
安宁摆手,拿纸巾擦了下嘴角,掩饰某种想要扭头的冲动。
高雪对娇俏女本来就有一些嫌恶,这会儿一双一起讨厌了,口中嘀咕,“这年代还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了——看不顺眼。”
安宁转回头,“恩…圣经上也说,‘愚昧人喜爱愚昧,亵慢人喜欢亵慢’。”
“…”
>_<冷了两次场,安宁想,她还是沉默是金吧。
当天出来的时候,高雪叫男朋友去开车过来,问了程羽和娇俏女要不要送她们回去,唯独过滤掉中间的李安宁,态度有些…自暴自弃?
安宁倒完全无所谓,正要招计程车,程羽拉住她,“叫我哥来接吧?”
“啊?”原本云淡风轻的神态忽然有点儿起波动,“不用了,他很忙的。”最主要是昨天被他咬的那一口…心理影响甚大啊。
“忙,永远是男人的借口。”高雪目不斜视。
亮子奋勇自荐:“我送你回去吧,不过我的是机车。”
正要婉拒,一辆黑色车子停下来,“宁宁。”沉稳浑厚的声音喊了她一声。安宁沉吟,父亲大人不是走了吗?此刻端正坐在后座的人正是先前给女儿叫普洱的李启山。
“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哦,爸爸…”
在众目睽睽下上了黑色轿车,哎,早知道就不捱到最终散场了。
车子匀速前进,安宁不露声色的垂头丧气让前面的霍大叔忍俊不禁,“宁宁,今天是跟朋友出来逛街么,怎么都没买东西啊?”
“恩…”
旁边的李启山道:“胃不好,就少喝点凉茶。”
安宁点头。
李启山又道:“今早锦程有去你那儿吗?”
“…恩。”挣扎了一下还是将一事表明,“爸爸,以后您能不能别让小舅来找我了?”
李启山有点意外,以前他这女儿偶尔会任性一下,但这些年已经乖巧的有些…过头。
“宁宁,你可能觉得爸爸在多管闲事,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够过得好一点。”李启山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你妈妈的胃癌,能活多久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爸爸,”安宁打断他,低下头看着毛线衣上沾了一滴茶渍的一角,“以前,我多么希望你给我哪怕是一点点的力量,可是现在,我很少想了,您知道为什么吗?”
李启山沉默不语。安宁淡淡答道:“爸爸,我没有怨恨过您跟妈妈离婚。可是,当妈妈晕倒了,我…没有力气,我拖不动她,我打您的电话,您的秘书说您没有空…我说妈妈晕倒了,她晕倒了,怎么叫也醒不来…你说,打120…呵,我好笨的,我当时怎么忘了还可以打120…”
李启山屡次想要开口,喉咙却像被堵住了,接不上一句话。
“爸爸,有的时候我挺恨您的,你对妈妈那么残忍,我知道你们没有了感情,但怎么能做到如此彻底?我曾经想,是不是因为我不够乖巧,所以你不要我了,也不要妈妈了。后来我想明白了,其实谁都没有错是不是?只是不爱了。”
“宁宁…”李启山发觉自己的声音异常干涩。
“我只是想坦白——你的女儿现在并不需要那么多爱了。”安宁的眼睛终于有些湿润,“我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关心,但偶尔,我也会想对你说不。爸,我不要你给我安排的生活,那些东西只会让我更加排斥你。”
李启山用手抹了把脸,没能成功俺去脸上的疲惫与伤感。“宁宁,我很抱歉。”驰骋官场手握权势的男人,在此时竟然有些无法负荷亲生女儿的指责,只因她说的都是事实。
安宁摇了摇头,“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现在过得很好,爸爸,如果妈妈走了,我依然只会留在这里。”
那天霍忠送她到楼下时,欲言又止,最后只摸了摸她的头发。安宁上楼,在家门口茫然地立了数分钟,才开门走进去。厨房里,妈妈正在熟练地把做好的菜装盘,转身看到女儿:“宁宁,回来得刚刚好,来,帮妈妈把最后一道菜端出去,咱就开饭。”
安宁上前端菜,又跑到厨房洗了手,“妈妈今天有买到衣服吗?”
“买了两件,不过是给我家女儿的,放在你床头,回头穿给妈妈看看。”
“噢…”安宁低头吃饭。
晚上试装,李妈妈感叹了N遍自己的眼光准啊准之后回房间歇息了。
毛毛线上找她:乃什么时候回来啊?
安宁:明天早上。有什么要带的吗?
毛毛:肉,肉!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吃上肉了!
安宁:= =!
毛毛:我最近都吞维C片了,说起来那药片做得可真大啊,每次吃都卡在喉咙里下不去。今天特意把药片掰成两半吃。结果,被卡了两次。
安宁:恩…要不掰成四瓣?
毛毛:…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啊!阿喵,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安宁:…
阿喵隔天回学校,刚进宿舍门就被蔷薇的一声狼嚎吓了一跳。
“你最起码告诉我你是个gay我才会平衡点啊!”电话ING。
毛毛奔过来接肉,安宁轻声问:“她怎么了?”
毛毛:“玩儿。”
于是,听到蔷薇柔和了声音说着:“那你到底爱不爱我?”
安宁擦身而过时,电话那边传来更加柔和的男音:“我一天9块钱的伙食费,其中8块5毛都让你拿去买零食了,你说我爱不爱你?”
“…”安宁觉得自己回家两天,怎么回来有一种“天上一天地上十年”的感觉。
4、
项目小组开会已经是long long ago的事了,可怜某男做实验一夫当关,安宁这个组长因为事务繁忙,从中没有出多少力实在是当之有愧。
这天刚到固定的小教室,依旧是她最后一个到场——唔,徐莫庭应该比她更忙才对,怎么每次都那么准时的?
安宁过去跟E君和某男打了招呼,最后才弱弱跟首位的人道了句“早安”。
他淡淡应了一声。待落坐,E君俯身过来与安宁交头私语了几句,后者倒有几分神色顾盼,虎口上方的齿痕已经消退,但被他舔过的温热却仿佛还留着…安宁微吐一口气,稍稍正襟端坐,恩,不能感情用事。
徐莫庭支颌的样子很有感染力,发表意见的时候平静而理性,但并不严苛。这类人很容易让人产生服从感。
到终场的时候,徐莫庭问了句,“还有什么问题?”
某男:“没了,我资料已经全部传给组长。后续整理就要麻烦阿喵仔了。”
安宁惭愧,“应该的。”
某男嘿嘿笑,身体不自觉倾近一些:“阿喵啊,我之后传给你的东西你有没有看啊?”
“什么?”
某男挤眉弄眼,示意大家心知肚明。
安宁想到那个标注“好东西”的文件夹,“呃,还没看。”
某男捶胸,“这种东西应该先看的么!”
“噢…”
两人“相谈甚欢”,一道冷淡的声音插-进来,“没事的人散场吧,李安宁你留一下。”
清场?
E君起身笑着跟安宁道再见。某男虽有不甘,但想想…实在不是对方对手,虽跟阿喵仔情比金坚,然而还是明哲保身重要。
于是E君前脚刚走,某男呐喊等等我,安宁感叹,这年代讲义气的人真的不多了。
两人中间再无阻碍,空气中仿佛有一些浮躁的颗粒笼罩着,安宁转身对上徐莫庭英俊的脸庞,他也在看着她,淡淡一笑,“坐过来一点,我看看你的手。”
安宁含糊其辞:“已经不疼了。”不过还是有些抱怨:“你干嘛咬那么重啊?”
“很重吗?”
这么一说,安宁很自然地走过去将手伸给他,“如果仔细看还是能看到印子的。”
“是我没有把握尺度。”他诚心道歉,然而眼中轻柔的笑意未减,也牵住了她的手。
有一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渗透进灵魂,再也抹煞不去。
跟徐莫庭走在校园里是什么感觉?恩…比逛超市还别扭。
无视路人的注目,安宁想到一事问道:“呃,莫庭,老三师兄是不是住院了?”
“恩。”
“我要不要去看看他啊?”道义上似乎是需要的。
结果旁边人淡然道,“不用了,我去过了。”
“…”有什么含义吗?
路过球场时,看到蔷薇跟毛毛在给自己班的几名男生加油。安宁远远望到同班级的一位男生跳起身投篮。出手偏了,不过当时一阵风吹过,将球带进了篮里…场上静默五秒钟,直到蔷薇一句:“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咱学物理的!”
“…”
“妹夫!”毛毛看到他们,猛地朝这边招手,一脸笑容。
安宁:“…”
阿毛已经下一秒冲上来:“妹夫,您今天也在学校啊!”说完才像是发现了旁边的人,一跳,“阿喵,你也在啊?!”
安宁:“你可以继续当我不存在的…”
毛毛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那样的身高气韵,恰当地犹如一幅画。
“妹夫,要不要来看下我们班级的比赛?”毛毛轻快地问道,“说起来,里面六号一直在追我们家阿喵啊,当然,也一直未遂。”
徐莫庭微沉吟,最后笑道:“好啊。”
安宁再次无语了。
5、
安宁感叹她这辈子还没这么风光过,虽然没有到全场聚焦的地步,但三三两两的注视却是不间断的。相较于身边人的从容,她脑中的某根神经却有点受罪,而照目前的状况看,徐莫庭没有抽身的打算。
安宁不想遭遇什么不良事件扩大-波及面,正想找一理由即时撤退,结果下一秒钟蔷薇已经跑过来,高分贝的音量镇压全场,“妹夫,你无法想象我有多么想念你!”
安宁佩服自己,只是稍稍一怔,就稳住了。而徐莫庭的厉害之处在于随时随地都能保持稳妥诚然的风范,他朝蔷薇微点头,后者眉开眼笑:“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无缘对面不相识。”某道清幽的叹息声,李安宁也。
蔷薇嘻嘻一笑,靠过去低语:“吃醋了呀?”
“没有。”只是有点无力。
去而复返的毛毛手上拿着一瓶饮料,热切地递给徐莫庭。
“谢谢。”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耀!”
你们可以再猥琐一点吗?安宁叹气,幸好她一向有淡化肉麻言语的能力。
于是蔷薇毛毛热情健谈,徐莫庭神情宽容谦和,虽然大多时候后者都只是在听。当毛毛讲到场上的一名选手时,徐老大倒也开始有了点提问的兴趣:“他是本校升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