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你身边 作者:顾西爵

◆暖萌青春代言人顾西爵首度倾心抒写前世今生感人力作。
◆一个纠缠千载的感人故事,一段跨越时空的不悔深情。
◆我心里有个空洞,用千年等你来填满;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即便不说出一声喜欢。
◆超值附赠一套唯美手绘相思签+当当网独家赠送暖萌青春速写本。

作者:顾西爵
出版社: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07-01
ISBN:9787550014053

 

内容推荐
这世界如同一框时序轮转的风景,而他在框外,不知身处何处,今夕何夕。他只知道,有个人,他今生必须去遇到。

众人眼中的傅北辰,是真正当得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人,无论家世还是品格,都堪称完美。只有傅北辰自己知道,他的灵魂并不完整。
破碎而悠长的梦境让傅北辰意识到,那梦是他不愿忘记的前世记忆,梦里有刻骨铭心的她。
直到程园园出现,只一眼,他已心起波澜。
他甘愿有生之年,为她豁出性命,承她所有灾祸。

他用温柔编织了一张无形的网,不动声色地包围了她的生活。
“我没有吻过别的人。”
“也没有想过别的人。”
“只有你,我想白头相守。”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我想一直在你身边。


作者简介
顾西爵:
暖萌青春代言人。处女作《最美遇见你》温馨轻松,一经推出便赢得千万读者好评。其后出版的《我站在桥上看风景》获辛夷坞首次作序力荐,并高居各大书店青春文学畅销榜前列。自传体小说《满满都是我对你的爱》以其超有爱的暖萌风红遍新浪微博、豆瓣,被读者称为“最具萌点和笑点的爱情小剧场”。2014年,全新暖萌力作《对的时间对的人》《何所冬暖,何所夏凉》再度引爆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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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相见应不识

节假日的火车站最能让人深刻地体会到中国的人口问题。尤其是在菁海市这种著名旅游城市,假期里总有海量的人流穿梭来去。

当程园园满头大汗地拖着行李箱,脖子上挂着小皮包,如摩西分红海般在火车站密不透风的人群中杀出一条出站的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时,小皮包里就传来了手机铃声。
一看是程胜华,程园园赶紧接起,在嘈杂的人声中不由自主地提高了音量:“喂,喂,叔叔。”
“园园,你到了吗?”
“嗯,我刚到。”
“好的,我车停在东广场的肯德基门口。你现在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不用了,叔叔。您不用过来,我这人太多,还是我过去找您吧。”
接下来程胜华说了句什么,因为周围高分贝的干扰音太多,程园园根本没听清。反正前面过马路就是肯德基了,于是她匆匆说了一句“我马上到”就收了线。把手机收好,程园园就直奔肯德基而去。

此时,一辆白色越野车因为堵车缓缓停在了园园的右前方。程园园恰好偏头看去,只见那车内挡风玻璃下摆着一朵手掌大的芙蓉石莲花,而车里的人,园园只看到了一点侧影——男子身着白衬衫,拿着手机在打电话,手指纤长白净,温润如玉。这还真是她平生见过最漂亮的手了!园园的目光在那双手上停驻良久,直到那辆车开过了她的视线。
“清风抚晚竹,离情映明月,痴迷红尘相思苦…”不知哪家店里放了歌。轻轻悠悠的歌声,跟当下这纷纷攘攘的局面很是不符。园园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拖着箱子继续走。

而就在那一刻,白色车里的男子也从后视镜中看到了园园的背影。他略一愣怔,眉间稍稍蹙了蹙,仿佛岫岚微动。
“嘟嘟!”前方的车子已经开出很远,他才在后面车子的喇叭声里踩下了油门。

园园到了路口,看到对面就是肯德基了,正要迈开脚步准备穿过去,旁边人群里突然有只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臂。园园吓了一跳,转头看到人,吓得更不清了,眼前的人正是她最不愿见的人——胜华叔叔的独子,程白。

程白比她年长两岁,五官分明,清俊挺拔。园园还记得自己刚到城里上初中,寄住在他家时,在作文中那样形容过他——小白哥哥就像一幅水墨山水,尤其他站在人群里,仿佛是一溜儿地摊货中夹了一件国宝。
只怪当时年少,见的世面少,才会被表象给欺骗了啊。
“读了四年大学,连交通灯都不会看了吗?”程白的声音不大,却如武侠书里高手的传音术一般,凝成一股线,直直地冲击着程园园的耳膜。

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路对面的红灯才跳到了绿灯。这时候,程白才松开了手,改而接过园园拉着的行李箱。当他还要拿她挂在脖子上的小皮包时,园园终于回过神来了,条件反射般退开一步,同时脱口而出:“不用了。”看着程白的手悬在空中,她赧然地火速拿下小包拎在手里。

程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而那一刹那,园园却觉得,他眉间那种“煞气”更浓了,好在他很快向马路对面走去,园园低着头瞪着程白的脚后跟跟着他穿马路,心里不停地碎碎念:“这次又要借住在你家一段时间,我也不想的呀!还有,之前我妈妈明明在电话里说你已经去H大附属医院实习了,那医院不是每天都人满为患的嘛,怎么还有空来接我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人物…”

园园想起昨天,毕业典礼刚结束,就接到妈妈的电话,得知奶奶突发脑溢血到市里来住院了,她这才火急火燎地买了火车票赶回来。幸好她寝室里的大部分东西上半年都已经陆续搬回家。

两人一前一后过了马路。等到园园见到程胜华,后者还是一如既往地待她亲切和蔼,仿佛他们真的是一家人。园园心道:即使胜华叔叔说过,她爸爸跟他一起当兵时对他有过救命之恩,所以他把她当亲生女儿。可她到底不是的。

三个人上车后,程胜华跟园园说着话,程白坐在副驾驶座上始终没有参与话题,一直在玩手机,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园园也真是搞不懂他今天是来干嘛的。她努力不去看他,但自己跟他那些年的“点点滴滴”却如泉涌一般冒上心头…这人,是真的不喜欢她的,还总是拿冷脸吓唬她。而她因妈妈一直嘱咐她寄住在别人家里要乖,要听话,所以他对她态度再差,她也不敢告诉家长,都只能自己默默消化。

园园忆往昔,无限惆怅,不禁喃喃道:“那可真是一段消化不良的岁月啊。”“消化不良”下意识地加重了音量。
前面程胜华“嗯?”了声:“园园说什么?”
“没、没什么。”

终于到了程家。程白先行下车,将后备箱的行李拎进了屋。园园跟程胜华进去的时候,就看到她妈妈戴淑芬站在客厅里。程家的客厅很大,装修风格倒是简约,也没有太多的色彩,墙面是白色和棕色的配搭,家具也多属于原木或皮具。
戴淑芬跟程胜华连连道谢:“又麻烦你了,大哥。”
“弟妹,你就别再跟我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园园上去叫了声妈,然后说:“我先去房间整下行李。”

熟门熟路地上楼,来到阔别了四年的房间前站定,她的行李箱就靠在房门口,而隔壁的房间门虚掩着,透过窄窄的门缝,只能看到一点衣橱,看不到程白,但她却知道他就在里面…她刻意放轻了脚下的步子,打开自己的房门,将行李箱拖了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房间,简单温馨的装修,放着床、衣柜、书桌,还有一张米色的单人小沙发,小阳台上有几盆吊兰,可能因为天气热,又没人打理,叶子有些蔫蔫的。一切都是她当初走时的模样,虽然大学这四年,每年寒暑假都会随妈妈过来跟胜华叔叔打声招呼,但这间房间,她却确确实实是四年都没有进来过了。

园园倒到床上,咕哝道:“回到这里,惹不起,又躲不了,唉。我一定要努力工作赚钱,给妈妈减轻压力,有了钱就不会再给胜华叔叔添麻烦了。至于程白…”这时,有人有节奏地响了三下门,园园霍然转身面朝大门,“谁?”
“我。”带着点低沉味道的年轻嗓音,是程白。
园园一时间有些仓皇:“什么事?”
结果对方直接开门进来了,园园大惊失色地坐起身:“你,你要干嘛?”
只见他将手上的一盒药扔到了床上。园园一看,XX健胃消食片。
看着扔下东西就走的人,园园无语,如果自己告诉他,我要消的是你,不知他会扔什么给她?

之后的晚餐,程胜华关照家里的佣人朱阿姨做了六菜一汤。在饭桌上,程胜华又宽慰满脸忧愁的戴淑芬:“弟妹,伯母住院期间,你就放心在这里住下。我每天去公司,顺路就给你带到医院去。那边有护工在,你也不必太操心。”
“谢谢你了,大哥。”
园园看了一眼妈妈,感觉她虽不至于尴尬,但也略有些局促。她心里明白,妈妈一直是个不愿劳烦别人的人。这次,如果不是奶奶不得不到市里的大医院来治疗,而他们家在城里举目无亲,经济情况又捉襟见肘,她是绝对不会同意住到胜华叔叔家的。一如当年,母亲同意胜华叔叔接她到市里读中学一样…

园园想着想着,一不留神喉咙口就卡到了一根大鱼刺。
“你这孩子,吃鱼就不能小心点?赶紧吞口饭试试。”戴淑芬焦急道。
园园刚要动筷子,就被程白起身抓住了手腕:“吞饭不可取,一不小心可能会刺穿食道。”
园园一听,吓得脸都白了。
程胜华担心道:“要不要去医院拿?”

在厨房收拾的朱阿姨听到孩子被鱼刺刺到了,赶忙倒了一小碗醋出来,戴淑芬接过,递给园园说:“先把这醋喝下去看看。”
程白刚要说什么,园园已经拿过戴淑芬手里的碗,硬着头皮吞了一大口呛鼻的醋。然后,园园要哭了,刺还在。
程胜华起身说:“还是带她去医院吧,我去车库先把车开出来,弟妹你去拿下医保卡就带着园园出来。”

园园反射性地摇头,但程胜华已经走了。当园园看到妈妈也走开了的时候,她无助了,让她无助的源头,鱼刺跟程白各占一半。
程白走到她身边,园园是坐着的,所以她微微戒备地仰视着他。当程白有些凉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下颚时,园园瑟缩了下想撇开头。
“不想去医院,就让我看看。”
园园确实不想劳师动众地去医院,可是…
程白抬起她的下巴:“张嘴。”

园园张大了嘴。
程白眯着眼道:“能看见刺,你忍着点。”他说着拿起一双银筷子伸入她嘴内,园园马上闭上了眼睛。此刻的程白近在咫尺,他身上的味道,清清甜甜的,像雨后的栀子花香。园园想到了自己老家古镇上的老房子。她爸爸当年在院子里种了一方小叶栀子,每当春末夏初,朵朵小白花开出来,花香四溢,雨水一打,更是沁人心脾。突然的一阵刺痛让园园眉头紧锁,然后她就感觉到程白松了手。
“好了。”

园园睁开眼,就看到他把筷子放回了自己的碗边…是他的筷子?亏他还是医学硕士,高材生呢,卫生懂不懂?园园心里一阵别扭,立即起身跑去了玄关处的卫生间。
程白转身,看到了拿着包愣在楼梯边的戴淑芬。他顿了一秒,便若无其事地对戴淑芬说:“她没事了。我去叫我爸回来。”
戴淑芬一听,点了点头说:“好。”

晚上,程园园窝在房里的布艺小沙发里玩手机。阳台上的门敞开着,晚风吹进来,带来丝丝凉爽。
之前园园在微信朋友圈里发了条自己被鱼刺折磨了的消息,结果短短十分钟里就获得了一大片的“赞”。
唉,这年头果然不能跟人分享自己的不愉快啊,因为那只会让别人愉快,自己更不愉快而已。

园园回想起给她挑刺的程白,又是一阵回肠九转:“以后再也不碰鱼了。”
这时楼下传来一声猫叫,程白家养猫了?园园好奇地跑到阳台上张望,试探性地说:“鱼,鱼…”
结果,那不知躲在哪一处草丛里的猫又“喵呜”了一声。这下园园乐了,饶有趣味地还想开口说“鱼”时,眼角瞟到旁边的阳台上有道眼熟的人影立在那里,当即就傻眼了,一急之下还差点咬到了舌头:“你,你还没睡啊?”

程白清清淡淡回了一句:“月色撩人,岁月静好,你还没丢人现眼,我怎舍得去睡。”
园园心说,看吧,看吧,我就知道,之前的那些“帮忙”都是虚情假意装模作样做出来的吧?“体贴”一词真的不适合程白。程白这人,在外面人看来,他客气有礼,但在园园看来,则完全是十足的冷酷无情之人,说话还毒得要死。看着那道转身回房的背影,园园心里极其复杂地想:那你见不到我的那些日子里,你不得天天睡不好?

 

 

第二章、瓶与梦

隔天,园园很早就起来了,因为上午胜华叔叔要送她跟妈妈去医院。走出房间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往隔壁看了一眼,程白的房门紧闭,如果他的习惯没变,应该是早锻炼去了。

吃过早饭,程胜华送了园园母子去医院,因为程胜华的药材生意忙,所以没在医院久留。
程胜华走的时候,戴淑芬送他出去。

病房里,独自被留下的园园望着奶奶,老人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不再无理挥拳、肆意辱骂。
程园园家可以说是很不幸的。园园的爷爷过世早,老太太一手把园园的爸爸拉扯大,送他去当兵,看着他娶媳妇,看着他也当了爸爸,又看着他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河塘边。老人家一直不怎么喜欢园园的妈妈,沉默是她对她最惯常的态度。园园的爸爸过世后,她就不时地开始咒骂甚至打园园妈,但过后又开始沉默,并且似乎丝毫不记得自己之前做了什么。

园园每次回想起自己的家庭状况,都有些感伤。她妈妈就是因为不想让她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为了不耽误她的未来,当年胜华叔叔告诉她妈妈可以帮忙让她到市里读书时,她妈妈即便再不愿麻烦别人,也同意了。

园园不知道自己对奶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是亲人,可是不亲。想恨她,可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瘦小苍老的老人,却如何也恨不起来。

这时园园突然看到奶奶的头微微向上抬了抬,嘴里含含糊糊地念道:“瓶子…我…对不起…”
园园听得心里一闷。她下意识地逃了开去,在离病床最远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戴淑芬开门进来,发现园园的脸色不太好,以为她是担心奶奶,便道:“你奶奶中风后状况就一直好好坏坏的,医生说这次抢救得还算及时,过些天就可以出院了。你昨天坐长途火车刚回来,如果太累,就回去休息吧。”
园园摇了摇头,伸手拉住妈妈的手,又抬眼看了看病床上恢复了安静的奶奶,道:“妈,我陪你会儿。”

母女俩并肩坐了下来。
“妈。”园园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这几年奶奶的痴呆症越来越严重,却也始终没忘记自己没有孙子,不能给程家传承香火这件事。如果…如果我是男的,奶奶她就不会那样对你了吧?”园园说着,心里多少有些不平和委屈,“还有那什么祖传的瓶子,我都没有见过它长什么样子,为什么它不见了也是因为我的缘故?”

戴淑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抚上了园园瘦削的肩:“妈妈从来没有因为你是女孩子,而感到过一丝遗憾。而你奶奶的想法,我虽然不认同,但我也理解她。她这一生也是够苦的了。至于那个祖传的瓶子…”戴淑芬顿了顿说,“我不是早跟你说过,兴许它就是被人偷了。”
“可是——”

园园还想说,但是被戴淑芬打断了:“园园,奶奶这边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有妈在就行了,你别在医院待着了,去做自己的事吧。听话。”
看戴淑芬一意要她走,而园园知道自己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乖乖“哦”了声,跟妈妈道了别,离开了病房。

走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园园心里还想着那个失踪了的祖传瓷瓶。她奶奶总说,是因为程家的子嗣香烟到她这代断了,所以祖宗收回了瓷瓶,这是对他们的惩罚。这在她这一代受过科学教育的人来讲,实在是太过荒谬。

“早,小程。”
“赵医生。”身后不远处,一道耳熟的声音传入园园的耳朵里。
感觉声音的主人慢慢靠近,园园全身一凛,马上迈大脚步,一路充军似的往前赶,直到接近大楼的门口才停下,因为外面在下雨了。

园园怔了怔,早上出门天气还不错就没带伞,忘了夏日的天说变就变。
“跑那么急,赶着去投胎吗?”这时凉淡的声音从园园身后响起,她缩了下脖子转身过去,就看到了穿着白大褂的程白。

“我还要问你呢,你跟着我做什么?”她说完就看到程白手上拿着一把沾着雨水的黑伞,眼珠子不由在那把伞上停留了几秒,跟程白借伞?园园立刻在心里摇了头。
程白却直接将伞扔给了她,园园慌忙接住,有水滴甩在了她脸上。她抬起一只手抹去脸上的水,瞪了一眼程白。
“不要?”
“不要白不要!”园园果断拿过伞撑开,头也不回地走入了雨里。

程白看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走远。直到察觉自己持久的凝视,才轻轻按住额头,心里无奈地一声叹息。
之前他刚到办公室换了衣服,就看到她从门外的走廊上走过。他看了眼外面的雨,想起了很多年前,她撑着把伞,抱着把伞在雨里等他。而后来,她再没那样等过他。

在程园园走到公交车站牌处站定等车的时候,马路对面的一家茶馆内,正坐着一男一女,男人面容雅致,眉宇间一派山清水秀,抬手间拿起面前的青瓷茶盏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对坐的女人是他的助理,等他放下茶杯,才说:“九点了,我们差不多过去了吧?”
男人却是从容不迫,清清淡淡道:“不急,活动是十点,这边走过去十分钟就到会场了,去早了要应付一堆人,还是先喝点茶,醒醒神吧。”
女助理笑问:“您是因为刚回国,时差还没调整好,所以没睡好吗?”
“我多梦,睡眠一向不太好。”
他说着,朝窗外看去。

外面的雨幕里,深深浅浅的绿树、匆匆而过的行人,如同一框时序轮转的风景,而他在框外,不知道身处何处,今夕何夕。
他只知道,有个人,他这生必须去遇到。
“傅…”
男人隐约听到有人在叫他,他回头看向助理:“什么?”
“您手机响了。”

园园回到程家后,朱阿姨给她做了她最爱吃的蟹炒年糕,两人简单解决了午餐。下午的时候,园园在房间里满怀期待地查看邮件,结果收件箱里干干净净的。中文系不是万金油吗?怎么她投了那么多封简历都像泥牛入海,杳无音讯了?园园欲哭无泪。

要说程园园大学期间,申请助学金,拼命拿奖学金,给老师打杂,做家教,学费生活费,几乎都是她自己赚的,如同无敌小超人。程胜华为此感叹过好几次园园这孩子真的是懂事,却又让他这长辈无奈。

如今程园园毕业了,自然更是迫切想要工作赚钱。因为她要赡养妈妈和奶奶。要回报叔叔,“给予人心安,欠了人心焦。”这是她父亲说过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

“邮件邮件,快点来,工作工作快点来。天灵灵地灵灵,工作啊你就快来吧,最好是报社、杂志社的编辑工作,我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园园坐在书桌前的椅子里,那椅子可以转动,所以她一边念着“魔咒”一边转着椅子,双手还伸向天花板,俨然一副在施展巫术的模样。然后也不知道转了几圈,模糊看到房门口好像站着人,她慢慢把椅子转到正对着房门,当看到程白时,她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因为朱阿姨出门去了,说是要回趟家办点事,回来时还要去采购,所以园园以为晚饭前也不会有人来,也就没关门。哪会料到程白会这时候出现。园园猛地站起来,结果之前转圈转多了,刚起来就一阵犯晕,东倒西歪不说,最后还膝盖一软,直接单膝跪在了床尾的地毯上。

园园当下脸红得不行,然后听到门口的人还说:“跟我求婚?”
园园爬起身,没搭腔,程白似乎挺赶时间的,也没再多挤兑她,丢了句“我来拿点东西,晚饭也不回来吃”就去了他自己房里,没一会他又走出来下了楼。
园园这才哀叹道:“我要去庙里烧香了。”

当天晚上,程白果然没回来吃晚饭,而在饭桌上,程胜华倒是提及了园园工作的事。园园本不想再麻烦胜华叔叔,只是自己投出去的那些简历都石沉大海,而她是真的急需要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