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桀犹豫一下,还是凑过去吃进嘴里,刚咀嚼完,席郗辰倾身过来舔她的嘴角,安桀不由向后退了退,却立刻被对方扣住后脑勺来了一个深吻。安桀当时红着脸想着,那块苹果都被他吃进下去了…
许晨走出住院大楼的时候,刚好跟迎面走来的林敏擦肩而过,走出几米,最终旋步,“林小姐。”
林敏停下,摘下墨镜转过身,笑问,“有事?”
“老实说林小姐这么出色,何必当第三者。”
林敏微扬眉,“许律师果然相当直率啊。”
“你知道我是谁?”许晨微讶。
林敏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却是开了另一个看似莫名其妙的话题,“如果不清楚你的处世为人,你认为他会允许你跟他的太太逛街,购物,进餐厅吃意大利面?”
许晨一怔,良久之后反应过来,“他监视她?”
“监视?哦不,你太小看席郗辰了。他只是有能力把想知道的事情变成‘巧合’而已。”
许晨惊诧不已,半晌说不上话,那究竟是怎么样一个男人?
“很恐怖吗?的确。”林敏赞成。
走之前林敏又回身说了句,“那个‘第三者’还真是冤枉,大律师,我才是被利用的那个人。”被利用来引开媒体对简安桀的骚扰,哪怕是一丁点的骚扰。
二十三、何似当初(上)
席郗辰有些意外林玉娟(安桀母亲)的出现,在门口站立两秒,迎岳母进客厅。
“需要喝点什么?”郗辰将手中的杂志放回书墙上。
“安桀呢?”
席郗辰见林玉娟落座在沙发上,没有要喝东西的打算,不过基于礼貌还是给她倒了一杯纯净水。
“她在楼上。”
林玉娟起身,郗辰只说,“她刚睡着,我想您应该不介意等等再上去。”
“听说她前段时间身体不好。”林玉娟坐回沙发上,态度是不变的冷淡。
郗辰微扯嘴角,“没有什么大碍,您不必担心。”
林玉娟看着他,“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席郗辰此时已经走到吧台后面泡咖啡,对于这个问题他只是笑了一笑,并未作答。
林玉娟从来不喜欢这个晚辈,先不说他是沈晴渝的外甥,光他目中无人的态度,以及无法让人恭维的人品,就足以让她排斥这个女婿。偏偏自己的女儿喜欢他。
“医生怎么说的?还能生孩子吗?”
席郗辰不疾不徐冲着咖啡,行为举止间有些意兴阑珊。
林玉娟皱起眉头,“我知道你年纪轻轻功成名就,心高气傲无可厚非,但我是你的长辈,你好歹应该尊重一下?”
席郗辰微笑道,“你是安桀的母亲,我自然尊重你。”
林玉娟听不出他口气是真心还是敷衍,“前段时间你让她出去工作?”
席郗辰点头。
“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怎么还让她出门工作?”
“是我顾虑不周。”
林玉娟觉得对方回答虽然认真,却并不上心。
“我希望你既然娶了我女儿,就应该——”
郗辰突然打断她的话,淡笑未离唇,“你想要多少钱?”
林玉娟一怔,“什么意思?”面无表情,却有些被人一语点破的失措。
“没有什么意思,你是我长辈,我孝敬你是应该的。”席郗辰浅笑着,“最主要是我不是很喜欢别人谈论我老婆。”
别人?林玉娟喉头噎紧,强迫自己压下愠意,“安桀是我女儿——”
“我知道,所以,我在这里招待您。”
林玉娟真是没有见过如此不可一世的人,恼怒起身,“你这个晚辈我还真是喜欢不了!”
“是么,我无所谓。”含笑的嗓音不变。
“郗辰?”
席郗辰侧过身,此时安桀正站在二楼的楼梯中间,轻笃着眉。郗辰微愣,非常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火气未下的林玉娟,心中暗恼不已!
“安桀——”舔了舔嘴唇,惊觉自己竟然有些紧张。
安桀慢慢走下来,林玉娟已经上前,“身体好些了吗?”
“恩。”
“怎么这么不小心,亏得这次没有什么大碍。以后可要注意。”
安桀微微颔首,迈开步子走向吧台,此刻的席郗辰放下咖啡杯,眼眸内敛沉下。
“母亲,我希望您尊重我喜欢的人。”安桀说这话的时候手已经轻牵住席郗辰放置在台面下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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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并不在意自己在你母亲眼里是什么评价,但是,看到你维护我又是另一回事了。”说到这里郗辰叹了一口气,“安桀,你要收买一个叫席郗辰的人真的是易如反掌。”
安桀放下水杯,有些无奈摇了摇头,“乱说什么?”
席郗辰由身后搂住她,“我还以为,你会生气。”
安桀笑叹,“你干吗这么没有自信,你可是席郗辰。”
郗辰埋首低吟,“你可是简安桀。”
二十四、何似当初(下)
安桀出院后在家休息了两个礼拜,工作被席郗辰辞了,所以她又从长计议地空闲起来,奇怪的是席郗辰也异常悠闲,此人上午十点去上班,有的时候甚至同她吃了中饭才慢悠悠出门,而下午五点以前绝对回家,安桀郁闷了,先不管自由时间被他霸去太多,哪有人工作空成这样还拿那么多工资的?不禁想起自己兢兢业业一个月也就两千块钱,相比之下真是打击人。
席郗辰一进卧室就看到坐在床上发呆的人,“在想什么?”
“我在想心理医生是不是比较赚钱?”
“怎么,在家又呆得不耐烦了?”
“只是想想罢了。”她也知道想要再工作已经不现实,出过一次状况席郗辰是绝不会再给机会了。
“要不要我再多抽出一些时间来陪你?”
“不,不用!”意识到拒绝得太不客气,于是婉约道,“我不想耽误你工作。”
“真体贴,要我怎么回报你,恩?”说着将手上的书放在床头柜上,屈膝坐上床。
“不用这么客气。”苦笑着避开他,退到床尾,席郗辰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腕,“嘿…”
“你要去哪里?”他好笑地看着她。
“睡觉。”
“床在这里。”
“我去客房睡,不打扰你…呃,看书。”
“呵。”对方竟然真的很大度地放开了手。
一小时后独自在房间里的席郗辰合上手中的医学用书,揉按了一下眉心,想到隔壁房里的人,不由笑了,等睡着后还是把她抱过来,否则他会睡不着。
周六下午,安桀不解明明两个都不是喜欢逛街的人,干吗要千里迢迢开半小时的车跑市区来逛街?最主要是周末人又那么多。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牵住席郗辰的手慢慢荡着,市中心的这个广场一向是最热闹繁华的,一路过去不少浪漫有情调的餐厅,婚纱店,珠宝店,以及一家麦当劳,看到麦当劳她不免神伤了,以前席郗辰就不怎么允许她碰冷饮,出了那事后就更加管得滴水不漏。
“郗辰——”
“恩?”
“没事,我随便叫叫。”
“恩。”
“郗辰,你觉不觉得有些热啊?”
“不觉得。”
“哎,我也不觉得。”
对爱人了若指掌的席郗辰忍不住咳了一声,“要吃甜筒吗?”
“好呀!”下一秒,怀疑的眼神瞟过去,“逗我的吧?”
“不,我爱你。”
安桀无语,不过微微一笑也情不自禁抱住了他,席郗辰一愣,心驰荡漾。
四年多以前的夏天,安桀回国过一次,虽然只逗留了短短的三天,但是要见的人,要做的事也都做了。那天朴铮载着她在简家花园的外面停了一小时,傍晚时分见到父亲的汽车开进车库,见到他下车进了家门。安桀关上车窗时,旁边的人忍不住问,“不进去么?”
“不,不了。”安桀摇头,她本来就只是来看看而已。
在车子倒出来时,一辆白色宝马迎面开来,朴铮打着方向盘与它错身而过,开出小区时朴铮倒是笑问她,“有没有看到车里的人?”
“什么?”
“席郗辰,我想你应该也不记得了。”
安桀皱了下眉头,“是不记得了。”
“都说你薄情寡义,现在想想要不是我隔三差五跑到你面前晃一晃,只怕再过两年连我都给忘了。”
“你跟他又不同。”
朴铮笑了,“哪不同?说起来我跟他的身份还是有那么点相似的,都是你没血缘的兄长。”
安桀抿了抿嘴巴,没多少兴趣再对此发表意见,而朴铮也是随便起的话题,事实上对于席郗辰这个人他也是相当生疏的,只知道他本身有一些家世背景,如今在本市算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随朴铮回到住处,那一天吃了晚饭就睡下了,迷迷糊糊听到手机震动,摸起来喂了一声等了会没有听到回音,之后忘了挂断就这么放在耳旁睡着了,早上起来时发现电话竟还通着,对方也没有挂断…按掉的时候,又回过头看了眼号码,确定是不认识的。
安桀照常地逛了一次学校,照常坐在经常跟叶蔺坐的地方呆了一下午,他说她无情无义,可是,究竟有多少思念只有自己知道。
望着学校红棕色的砖墙,她一再地想,一再地问自己,在这儿到底是在等待什么?可事实上什么都不可能挽回了。
“这个地方,以后还是别再来了。”
下午两点的飞机,午餐朴铮带她去了一家中餐馆。
“多吃些,这一去吃不到正宗的中国菜了。”边说边往她碗里夹菜,安桀却有些喉咙酸涩,食不下咽了。
“即使那边的食物不合胃口,也将就着多吃一些,别又瘦了,太瘦不好看。”
每次这样的离别是怎么熬过来的?可终究都过来了,她笑道,“也有人喜欢瘦一点的。”
“我就不喜欢。”
“好吧,下次我吃胖了再来见你。”
“这世上大概就我这么有面子了。”朴铮哈哈一笑,随后又朝某个方向探去一眼,安桀不经意道,“怎么,有认识的人?”
他没回头,只说,“席郗辰。”
安桀手上的筷子停了,顺着朴铮的目光望过去,那一桌坐着四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以及两位女士,而侧对着这边的那个身影,在她看来是有点熟悉的,而这份熟悉让她有些不怎么舒服。
“还好么?”朴铮见她脸色突然不好起来。
安桀摇一下头,没有表示什么,但情绪是坏了,即使不是面对面,那种没来由的排斥感还是隐隐冒了上来,回过头说,“我们换个地方吧。”刚起身,由于太突然,一个匆忙走过来的高壮男人撞了她一下,安桀脚下一失衡,手臂磕碰到了桌沿,一阵刺痛。
“安桀?!”朴铮立即过来扶住她,撩高袖子一看已然红了一大片。
而那人回头只看了一眼,连抱歉都不打算说就要走人,朴铮显然动火了,上前一步拉住他,“至少说句对不起吧先生,还有,你有没有长眼睛哪!”
“朴铮,我没事,走吧。”
“她都说没事了,你可以放手了吗?”那个人似乎是真赶时间,不过这会倒是对着简安桀点头说了句sorry!
撞的是左手,还真是倒霉,安桀咬了咬唇,因为痛得实在有些厉害了。
“李彦,怎么回事?撞了人都不知道要道歉了?”一个中年男人过来,口气颇严厉,而刚才的男人立即转身,“经理?!对不起,我迟到了!”
“迟到事小,你这文明礼貌的态度倒是要再学一遍了。”
有不少人已经看向这边,而安桀发现这个中年男人正是先前跟席郗辰坐一桌的人!下意识拧了眉,正要拉朴铮,结果身后侧有人轻扶住了她的手臂,一块手帕按在了她微沁出血的左手肘上。
“你需要去医院。”
安桀瞬间变了面色,而四周也莫名安静了一下。等缓过神来,缓缓推开那人的手,“别碰我。”白色沾了血的手帕掉在了地上,“不要碰我。”她轻轻地又说了一次。
“郗辰?”
“…恩?”
“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我叫你了好几声你都没应。”安桀抬头看他。
席郗辰只是又收紧了一些手臂,没有吭声。
安桀推推他,“这里人很多。”
“安桀——”他叫了她一声,却久久没有说话,现在简安桀在他怀里,在他能碰触到的地方,属于他,“安桀,说一声我爱你。”
被钳制在怀里动弹不得的人只能好脾气地答,“我爱你。”
“…谢谢。”
二十五、一个夏天
两年后举家移民加拿大,其实这举家也就两个人。席郗辰已经向董事局正式提出辞呈,于今年年底隐退,不再涉理公司任何业务,有不少人惋叹,说急流勇退太过可惜,但他并不觉得,她也不觉得。安桀现在感觉自己跟他都有些任性,恣意妄为,她想去看枫叶,他说好,于是就来了,虽然这一次的确是大动干戈了点。不过也不错,换个环境,本来她在国内记挂的人就不多,到哪里都一样,而郗辰大概是未雨绸缪,担心她会对婚姻生活产生厌倦情绪所以想着法子让她感动,觉得快乐,离不了他,其实现在怎么可能还离得了呢。
搬来两个礼拜,附近的人还都不认识,其实也还没怎么出过门,东西运过来后就一直在整理,不多,但安桀弄起来就是喜欢细枝末节的来,郗辰说过她吹毛求疵。
这天终于算是大功告成,一向只会在旁边看的人倒是说了句“完美”,完不完美她不确定,但自己觉得舒服喜欢就行了,房子不大,两层带一个阁楼,不算新也不算旧,倒是挺贵,花了35万加币买了五年房产权。
不过这区环境很好,很静,离商业中心也不远,安桀买毛毯的时候走去过一次,半小时的路程,有很多商店和旅馆,当时带了张地图竟然也没有迷路,绕了一圈买到了不少东西回来。
沿途过来发现还有不少可去之处,心里更加多了几分喜欢。她跟郗辰学生时期都有过几年国外生活的经历,现在搬来住在这异国他邦也就不会有太多背井离乡的感触。其实主要语言通就没多大问题了,人相处起来都是大同小异,而她也向来不怎么跟人交往,这方面的问题就更少了。
安桀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个人是一个叫马瑞的老人,每天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会从她家门口经过,然后二十来分钟后又走回来,有一天安桀在厨房里做饭,他敲了敲她的窗户,“你花园里的橄榄要浇水。”
安桀看了他一眼,伸出头看了看左边屋檐下种了一星期的小橄榄,“它们没死啊。”
“不浇水就死了。”老人说完背着手就走了。
然后安桀跑到楼上去问席郗辰,橄榄需要浇水吗?他说应该不用,结果两天后她家的橄榄都死了。
安桀后来知道那位老人叫马瑞,住在他们的下一个街区,从事园艺事业,所以每天饭后散步时常常关照别人家的花草树木是否安康。
之后的礼拜一,马瑞拿了一盆橄榄敲响了她家的门,安桀接过那盘郁郁葱葱的植物颇有些感动,正想要说谢谢他已经挥挥手走了,忽然想到徐志摩那句“我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忍不住笑了出来。
下午席郗辰从游泳馆回家,他上次去健身,不知怎么就捞了个兼职游泳教练回来,安桀当时笑他以后游泳都可以免费了,他说,还可以附带家属的,她当即跑开老远,前年在国内陪他游过一次,其实是去学,结果怎么都浮不起来,而教的某人也绝情,说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他一放开手她就往下沉,吞了好多水,吓得半死,以后就再也不敢去了。
“饿了吗?我做了饺子。”将奋斗了一下午的吞云水饺搬上桌面。
“怎么开始学做粤菜了?”郗辰已经去洗了手坐下来试偿吞云水饺,“不错,就是淡了点。”
安桀拿他手上的勺子舀了一个吃,“还好啊,盐吃太多对身体不好,而且这边市场都买不到袋装的粗盐。”
“要不要叫人给你从国内寄箱过来?”
“你干嘛,贩卖私盐哪。”
他招招手让她过去,安桀摇头,他笑了,“干什么一副小绵羊见到狼的样子?”
哈哈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说,“我今天去市场的时候碰到一个德国老太太,她跟我说话我都听不懂,所以我决定去报个德语班。”
“你听不懂怎么确定她是德国人?”
“你看,我懂法语,懂一点英文,而日语韩语虽然具体意思不明白但还算能从发音上分清类别,至于西班牙,意大利么,一开口都卷舌得厉害,所以我私下以为那应该是德国人,而我发现这种语言让我很心动。”
“想学也可以,可别是一时兴起。”
“我哪一次是一时兴起了?”安桀不服气了。
郗辰笑望着她,“游泳。”淡淡抛下两个字,英俊的某人给了一个潇洒的背影上楼了。
她朝他喊上去,“喂,跟你讲,我以后要很忙了,所以晚饭你来做。”
他侧了身靠在扶手上看着她,然后勾了勾手指,“你上来,我们好好讨论一下。”
“鬼才信你,你只会耍流氓。”
席郗辰一愣,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
简安桀再次叹息,以前不了解他的时候总觉得这个人很冷酷,非常冷酷,话都不太讲,甚至有些目中无人的姿态,如今,真的是要频频摇头了。
夏末的凉风吹进来,伴着厨房窗口的风铃声,安桀坐在腾木椅上靠着桌面,慢慢地睡着了,这样的时节舒服地让人只想要一场安逸的午觉。
“如果没有遇到他,自己的命运会如何?”这个问题她想过不止一次,可事实上终究是遇上了,这么纠纠缠缠地一路走过来,而她知道未来也会这么一直纠纠缠缠走下去。
正如他说,生命很短,他只想与她一起走完。(全部完)《何所冬暖》+番外《何所夏凉》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出书版番外《天长地久》全文

来自顾西爵吧吧友曲终人散空留7手打。

当所有字母城市都是同一所城市时
1. 看电影记
周末,席家宝宝跟着朴铮家他们去了动物园
席先生想了想,难得的两人假日,得做点什么?于是他上楼去约席太太看电影了。
安桀在看一本很厚实的法律书,她最近出了画画就是在看这玩意儿,九月份打算把律师执照考出来。结果被她老公二话不说拉着出门了。
安桀坐在车上的时候笑着说:“那我要看恐怖片”
席先生很淡然,“可以”
最终看的自然不是恐怖片。原因一,席先生看了一眼榜上的恐怖片,淡淡道:“都是我们公司拍的,没什么好看的。”(席先生复职了,boss说自家片子不好看,那就是不好看滴,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原因二,爱情片竟然比恐怖片便宜一半,这是安桀纠结的地方。所以节约惯了的安小姐毅然拉着席boss看了爱情片。
虽然进去之后发现,这俨然是神话题材的爱情杂耍片。
他们旁边坐着的也是一对情侣。刚开始安桀并没有注意,直到电影开场后,那女孩子说的话,才让她留了心,因为十分有趣。
那女孩子其实说得很轻,并不会打扰到别人,她只是在跟她的男朋友轻声说,而安桀坐在她另一边所以也能听到一些。
“在西周时,周天子代表的是华夏族,和荆楚集团是毫无疑问的敌对关系。为什么他们两方人马可以如此和睦的相处呢?难道是要上演远古时候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吗?还有,着荆楚的势力范围也不对啊。。。”
直到一道低沉的嗓音组织她,“别管那么多,乖乖看电影”
那女孩子嘀咕,“那我干脆把它当成搞笑片看算了。”
她男朋友好像笑了笑,“这本来就是喜剧片”
“可问题是它一点都不搞笑啊,除了那些错误很有趣之外。。。”
“。。。。。那你就看一下男女主角的爱情”
“莫庭,你不觉得男女主角本身就是错误的存在吗?那时候怎么可能有西方世界来的人了,除非是西方极乐世界。”
“。。。。。。”
安桀觉得这女孩子说话很认真,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忍不住让人发笑。
席先生轻声问她,“怎么了?”
“没,我发现年轻人谈恋爱真是有意思”
席先生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才30。。。出头点”
安桀“。。。。。”快四十了吧?
“就算你到四、五十了,在我眼里依然是最帅最有魅力的男士。”
席先生“恩”了一声,满意了。
男人啊,其实都是小孩子。

1. 肯德基吃饭记
安桀很少带儿子来吃快餐食品,可小孩子好像特别爱吃这种东西。
安桀让晨晨坐在窗口边的位子上,她去排队买,因为是吃饭时间所以人比较多。
这时在人群里听到一声,“给我四个派!香芋的,我都要香芋的啊!然后是~~~”
服务人员很客气的说:“小姐,我们这里没有派。”
“没有?不是吧,我又走错地方了?你们肯德基跟麦当劳就不能搬远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是不是有奸情啊?”
人群里不少人笑出来,纷纷看向那拍着台面的短发女孩。
“行了晓旭,买点别的吧,反正你什么都能吃。”旁边的男人一身米白色线衣,脸上带着笑,声音温柔。
女孩子不乐意,“什么叫我什么都能吃啊,我又不是猪,好了小姐,给我一份北京鸡肉卷,一个汉堡,一对烤翅,两份上校,一包大份的薯条,饮料就雪碧吧,我暂时就这样,你呢苏洵?”
“。。。。。”
安桀排队买到了东西,回到宝宝那边时,看到之前的那短发女孩正坐在隔壁桌,在跟包包说话。
“小朋友你好可爱,是混血儿吗?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来来告诉姐姐,姐姐给你糖吃。”
宝宝看到妈咪回来,马上叫了一声,声音里有些小紧张。
那女孩子看向安桀,嘿嘿笑道:“原来妈妈那么漂亮,怪不得了,刚我只是看你家宝宝好看,跟他说说话,没恶意的。”
安桀笑了笑,表示知道。她坐下来后,那女孩子又忍不住转回身说:“你家宝宝是混血儿吗?太漂亮了!我以前也老想生混血儿来着,现在是没指望了,哎。”叹息里倒完全没有遗憾。
安桀莞尔,“不是混血儿”
“哇,那他爸你老公也一定很帅咯!”
安桀笑道:“你男朋友也很帅。”
“嘿嘿,是么,我用了十八般武艺拐骗到的!”
女孩对面的那儒雅男子禁不住咳了一声。
他朝安桀抱歉的笑笑,然后把女孩子摆正过去,慢条斯理教育道:“吃饭的时候别东张西望,也请少说话,还有,别意淫。”
那女孩子“噗”的一声喷出了嘴里的饮料,举起拇指,咳嗽着说:“你强!”
安桀手机响了一下,是席先生的,问他们在哪里?
“跟宝宝在肯德基里,你要过来吗?”
“恩,中午出来一下,少吃点那些。我过来接你们去吃饭。”
“好。”
安桀放下手机的时候,那对情侣正起身离开,他们向她笑着道再见,安桀也点头说了声“再见”。
再见这词,安桀挺喜欢的,它表示道别之后还意味着“有缘再相见”的意思。而“缘”是这世上最微妙的东西,它注定着你于谁相遇,又最终与谁相伴。

3.吃醋记

席郗辰进办公室后,年屹就敲门进来了;“席总,早啊”
席BOSS淡定而从容:“有事?”
年屹笑着将刚从门口秘书手里接过的咖啡恭恭敬敬地端到他桌子上。
“谢了。”席郗辰扬眉,“有话就讲吧。”
年屹一听,马上就朝老板举了举拇指:“知己。”然后他说:“郗辰,现在你老婆是名画家了,她的画,你也知道的,很难买。上周我陪我女朋友去看画展,她也喜欢看文艺的东西。嘿,好巧不巧,她看中的一幅就是你老婆‘Anastasia'的那幅画,但一问已经被人定走。你看,能不能看在我到这把年纪才结婚的份儿上,让你老婆画幅画送给我们?当然,我也知道安桀身体不大好,如果太勉强的话——”
席郗辰摆手阻止他,虽然是不怎么舍得让太太太累,但不让她画她倒反而要没精打采,所以很多时候席先生在确保她身体并不累的情况下,他一定程度上是支持她画画的,虽然这种支持的情绪有点复杂。
“我会帮你问问她。”
只要问安桀,她肯定会答应的。所以年屹千恩万谢后,笑颠颠地就出去了。因为席总已经暗示,说完就滚吧。席老板这几年是越来越......泰然老到,那修为五十岁的大将都比不过了。
安桀从相熟的画廊出来,走到马路旁正要伸手打车,看到对面站着的人——一身简单的装束,却依然是俊美无涛。
那人站在那边看着她,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的过来,安桀没有动,心里很平静,却不知怎么有点儿想落泪。
那男人终于站在了她的面前,他笑了一下,说:“刚才经过的时候,看到你进去......好像是你,又不大敢确定,我就想等等看,看来没有白等。”

“叶蔺......”
“哎。”他轻应了一声,好像等着一声已等了好久。
安桀的声音有点哽咽:“好久不见。”
他笑了,伸出手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简安桀,好久不见。”
他们之后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店坐。安桀点了一杯热可可,捧在手心,对面的人喝的是纯净水。
他说:“前几年喝酒喝的太厉害,现在胃有些受不了刺激性的东西了。”
安桀没有接话,缓缓的转着手里的杯子。
他点了点头,笑着说:“听说你孩子五岁了,有照片吗?能让我看看吗?”
安桀从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了晨晨的照片,她递过去,他接过,看得很仔细。
“眼睛和嘴巴,很像你,很漂亮。”
“谢谢.”
“快上幼儿园了吧?”
“嗯,再过半年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安桀问:“你这几年好吗?”
“你问工作还是生活?”他说:“工作的话,就那样,生活,也就那样。”
安桀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递还过去。
安桀接过翻看,是郗辰的短信,问她到家没有。她回过去:“还没有,遇到了叶蔺,要晚点儿回去。”
对方好久回过来:“好。”
安桀放下手机时,对面的人笑了笑,倒没说什么。安桀问他:“你现在住在哪里?”
“老家。你去过的,我以前的老家,去年装修了一遍,就一直住在那儿了。”
“哦。”安桀以前是去过,在郊区,环境不错,是老房子。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又响:“你在哪里?等会儿我过去接你吧?我也快下班了。”
安桀莞尔:“才四点不到,你就下班了。”
他回:“我是老板。”
“......”安桀打了地址过去,然后她抬头问叶蔺,“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他顿了顿:“去你家?我想你老公可能不会欢迎。”
“那我欢迎你可以吗?”
叶蔺笑了,他伸手过来拉住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不了。我只是......见到你就可以了。”他把额头轻轻地靠在她的手上,“简安桀,安桀,你有没有想起过我?这几年......”
安桀手颤了一下,想收回,但他没让,他这样的脾气,又好像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倔强,任性。
安桀无计可施,只能任由他拉着。而他也并不是真的要她的回答,或者说他早已心知肚明这答案。他只是通过此来诉说着一种心绪,已经无法对她说的心绪。
他们在之后分别时,他并没有要她的电话,就这么道了“再见”。
席郗辰的车已经停在路边上。安桀走过去上了车,旁边的人温声问她忙了一天累不累?
安桀摇了摇头。
郗辰发动了车子,开了一会儿,他突然问:“你在想他吗?”
安桀偏头看向他,他说:“这样的场景,还真是有点儿似曾相识,竟然——连心情都差不多。”
安桀反应过来就忍不住笑了:“什么心情?”
席先生很从容地答:“不爽。”
安桀伸手过去揉他的头发:“席先生,你在吃醋吗?”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话,这世上大概也只有简安桀或会做会说。
席郗辰拉下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嘴角倒是微微地扬起了:“是,所以你要安慰我.”
......这男人还真是越老越难伺候。

4.宝宝上学记
席家宝宝第一天上幼儿园是席先生带去的。席郗辰下车后宝宝也已经自己乖乖儿的下了车,他跑过来拉住父亲的手,他有点儿拘谨,也很开心。席郗辰摸摸他的头说:“紧张吗?”
小家伙想了想,摇头说:“不紧张,妈咪说我已经长大了,就算爹地妈咪不在身边,也要‘独当一面’。”
席郗辰听到后面那一句就笑了。
“你妈咪教你要‘独当一面’?”
小家伙说道妈妈就很心甜:“妈咪讲的成语故事,我记住了。”
席郗辰称赞儿子:“乖。”
席郗辰带着宝宝去他所在的幼儿园报了到,他回到车上,没有立刻开车。他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机慢条斯理地发信息。
“宝宝进去了。很英勇。”
对方过了一会儿发回来:“骄傲吗?”
席郗辰笑出来:“骄傲,心满意足。”
下午席先生来接宝宝,他是先绕去家里接了席太太的,小家伙一出教室看到安桀时,马上冲了过来:“妈咪!”
安桀把人接住说:“怎么那么多汗?”
小家伙很开心:“刚刚做游戏了。”
席郗辰抱起儿子,安桀则接了他手上的小背包,一家三口向车子走去,小家伙一路跟妈妈说新鲜事儿:“妈咪我们今天画画了,老师说我画的最漂亮……”
安桀见他说得眉飞色舞,忍不住摸了摸他红彤彤的小脸儿。
上车后,宝宝就说肚子饿了。
席先生从后视镜里看向后座的人,笑着问:“两位,想好去哪里吃饭了嘛?”
安桀问宝宝想吃什么?
小家伙想了想说:“饺子。”
于是一家人去吃饺子。
经常去的那家饺子店此时人不多,他们进去后点了餐,小家伙看着前方架子上的电视机,很快他拉了拉妈妈的袖子,轻声说:“妈咪,是爹地啊。”
安桀看向电视,果然是成业传媒集团掌门人的报道,有他出席的一些活动的画面,都是西装革履,英气逼人。
“艾维斯席重掌成业可谓众望所归,成业未来几年的发展将有目共睹!不知道席先生接下来的大致计划是什么呢?”
电视里的他声音沉稳从容,慢条斯理,说的话不多,却是有理有据。
郗辰也回头去看了一眼,回过来说:“养家糊口。”
安桀沉默了一下。
服务生上来时,看了一眼席先生又看向电视:“先生,您跟电视上的那大老板好像啊!”
安桀笑了,她对服务生说:“对,好多人都这么说。”
那服务生离开后,席先生微微扬眉;“那我好看还是他好看?”
“……”这有对比性吗?
这时有人过来跟席先生打了招呼:“席总。”那人身材挺拔,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周先生。”席郗辰起身与对方伸出来的手握了一下。
周锦程笑着看向座位上的人:“这两位是尊夫人和令郎吧?久仰了。”
安桀颔首:“你好。”
周锦程跟席郗辰聊了几句,态度恭敬但又十分地掌握分寸。最后他笑着说:“那席总,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我爱人也在那边,我过去了,下次有机会让我请您喝一杯。”
席先生点头:“好。”
等周锦程走开,安桀笑说:“你怎么哪里都能遇见熟人?”
“不熟。”席先生帮太太倒上热茶,“在饭桌上碰到过两次,他以前是外交官,挺厉害的一个人。”
安桀无意看到他走过去的那桌,那里坐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子,她的手刚要拿桌上的杯子,周锦程先一步拿起那瓷杯,放进她的手里。
安桀看到他的眼神,她能感觉到他对那个女孩儿爱得至深。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