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边往餐厅走边提议,“好了,晓峰去我房间看,女生呆楼下看,这样没问题吧?”

“为什么每次都我让啊。”小男生嘀咕了句,倒也上楼了,这阮晓峰是出了名小皇帝作风,难伺候,可偏偏对着阮静很听话。

“二堂姐,你上次说要教我们打那个什么武当拳还是太极拳的,还算数吗?”两女孩这会倒不看电视了,跟进厨房。

“算数,不过今天不行,我有事。”刚开冰箱,短信钤声响了,一边拿食物一边翻看,“刚登机,延迟了一小时,这边的雷雨让人咬牙切齿。”

阮静回过去,“这边天气很好,晴空万里。”

“那我更加迫不及待想回祖国了。”

笑着放下手机,转过身来发现两双眼睛正亮晶晶地盯着她。

“男朋友对不对?对不对?”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对这种事情最兴致勃勃。

“对了。”阮静无奈地往外走,但两女孩显然还没有满足好奇心,“他帅不帅?”

“二堂姐,他是做什么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阮静有些头疼了,“两位女警官,请容许我先吃完早餐好么?”

这时候阮娴也进了厨房,看到两丫头缠着阮静,大手一挥,“出去出去,别挤这里绊脚。”

本来就对大堂姐心有戚戚的两人立即跑开了。

阮静瞥她一眼,“还好么?”

“头痛欲裂,晕死那什么酒啊,后劲也忒持久了点。”

“伏特加加啤酒。”

阮娴噗一声笑出来,“你这说话的腔调还真是十年如一日。”

“你喜欢就好。”

“呵,有意思了,这花头话跟谁学的?”

“赵启言。”阮静笑着出了厨房。

“难以想象!”

傍晚,阮静正要出门去机场,结果一上午发现家里的那三个小孩竟然躲在了车里,“二堂姐要出门吗,嘿嘿,带上我们好不好?你知道啦,就大堂姐一个人在,我们会有压力的。”

“她又不是洪水猛兽,你们怕什么?”

“反正我们要跟着你!”

“看来这句才是实话。”阮静摇头笑道,“系上安全带,否则就下车。”

后座的三个一阵雀跌,发动车子的人心想,赵启言等会见到这场面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在机场没等多久,就看见俊挺干净的身影出了关,朝她的方向走过来,他总是能轻易发现她,阮静笑着等他靠近。

对方很斯文,揽住她的肩膀只侧吻了一下脸颊,“知道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可别来无恙?”阮静打趣地接了一句。

赵启言淡笑着搂紧了身边的人一些,两人边说边走,“能问你个问题么?”

阮静微微杨眉,“你问。”

“今晚有空吗?”

“干嘛?”

“没有你,我失眠。”

阮静失笑,“你这话真应该让我姐听听,免得她老以为我重伤你的形象。”

“看来在你的心目中我的形象已经很糟糕了。”此时两米外车子时的三名乘客探出头来朝这边挥手,赵启言看向身侧的人。

“来吧,见见我的亲友团。”

启言向来处事不惊,“荣幸。”

阮静走过去坐入驾驶座,赵启言将行李放到后备箱坐上车。

“你是我二堂姐的男朋友对不对?”

“你叫什么名字?”

“嘿你比我们的数学老师还帅啊!”

“你有一米八吗?”

启言朝身旁的人发问,“我需要回答他们每个问题吗?

“君且随意。”笑着发动车子。

转了个弯阮静想起一事,“你爸那边怎么样了?”

“没事了,专利纠纷,这种事也不算少见。”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只是弄得心情有点不大好。”

“看来我们最近都有些时运不济。”

“阿静,你有心事。”终于启言看着她说,“赵琳跟我提了一些,但是如果你不想谈,我不会勉强你。我只是想你明白你不开心我会比你更加不好受,我。。。。。。希望自己可以帮助到你。”

“启言,你紧张?”阮静偏头看了他一眼。

赵启言咳了一声,有那么点被说中的郝然,“是,我怕你觉得我多事。你知道,你一向喜欢自己解决问题。”

“是么。”轻轻笑了,“但是现在我精神上好像已经依赖上你了。”

这相当于告白了,启言眸中一闪,脸上很有些动容。

“这可真不妙。”抬眼看了下后视镜里的三位座上宾。

“嗯?”阮静用眼神向他提问。

对方只是一笑,总不能说他赵启言因为一句话而隐约产生了一些冲动出来。他在行为上一向自律克已,但总在阮静面前有点杂乱无章,启言提醒自己,处理问题需要严谨,和一些理性。

“明天陪我吃顿饭可以吗?单独的,两个人。”

“可以。”阮静见他又伸手揉按了一下太阳穴,“是不是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东奔西跑的时候偶尔会失眠,已经习惯了。”

“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启言一愣,随即笑道,“我会修正。”

一直在后面讨论的三人小组这时派出一个代表上来,妙妙黑溜溜的眼睛对着赵启言,“你一定会游泳对不对?教我们游泳好不好?”

“好啊。”对方很好说话的样子。

“我们家的人都有点惧水,不过,都想克服它。”阮静笑着说明。

启言有些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那你怎么都不来找我?”

“怕打扰你。”

“太见外了。”

一路气氛融洽地开到赵启言公寓,三个孩子还想上楼去闹一番,阮静直觉制止,“下次再来,乖,他需要休息了。”

“二堂姐好小气。”小姑娘显然不乐意。

“我们只是上去看一眼而已!”

“上去坐一下吧,小孩子的好奇心需要一劳永逸,而且,我也想跟你再多呆一会,我们有五天没见面了,对吧?”

启言讲话一向温情在理,让人很难拒绝,阮静下车时提醒一点,“最多一个小时,七点前我得将他们带回去交给家长。”

几个孩子已经先行跑到前面,而赵启言突然俯身吻了她一下,阮静狐疑地看着他,后者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走吧,一个小时可真不能算长。”

坐电梯上楼,刚到门口开门,结果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群人从厨房涌出来,其中两人还端了一个大蛋糕,“欢迎回来,莱斯特!HAPPY BIRTHDAY!”

老实说不止阮静,赵启言也被这意外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而那群不速之客也没料到除了启言,还有一位被他拉着手进来的LADY,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了,因为接下来是要KK上前献吻。

倒是阮静先反应过来,杨了杨眉,“看来一小时都不需要了。”

启言已经转向众人问,“你们怎么过来了?”

“SORRY,启言,原本想给你个惊喜,结果-----好像惊大于喜了。”一名男士充当先锋上前解释,希望他们的擅自主张没有惹得赵启言不快,否则就大事不妙了。

阮静见身边的人皱起了眉头,微笑着拍了拍他手臂,“别辜负了别人的心意。我先走了。”

“阿静----”启言拉住她,但想到阮静向来说什么是什么,权衡一番后无奈道,“回去后请给我一个电话。”

阮静点头,表示应允。

启言还没有松手,到她耳边说,“今天是应酬用的,明天,阴历十月初七,陪我。”

原来他前面约她明天单独吃饭是事出有因,想到自己生日那天他弄得那顿晚餐到现在都有点让她面热,“知道了。”阮静让妙妙先去按电梯,回头朝他点点头,“走了,”

此刻里面的人已经被惊得一愣愣的,赵启言啊,多少眼高于顶,多少难把握的主,竟然会。。。。。。拉着个女人不让走。

三分钟后启言按着眉心走进来,有礼地说了句,“你们自便,我先睡一觉。”说着就进了房间,留下外面一片寂静,以及一致的感慨:今天还真是大开眼界!


Chapter 36

当阮娴和蒋严同时出现在视线里时,画面是不容乐观的,阮静让三小孩先去花园里陪爱德华玩一会,刚要开口只听“啪”一声,阮娴一巴掌打在了那人的脸上!

这场面是真的尴尬了,“姐,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问问他做了什么!”

阮静皱眉说,“妈一会就回来了。”

阮娴瞪了她一眼,转身上了楼。

“你没事吧?”还是关切的问了声。

“没事,她一向见不惯我。”

“我姐的脾气从小就比较直,但是没有恶意,最近可能心事重,你别介意她的态度。”阮静替家姐道歉,蒋严侧头对上她的视线,“她说爷爷的事情是我举报的。”他的表情平静但眸光有些深沉。

阮静被这话震得一蒙,好久才说,“这怎么可能呢?”

他这是竟然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怀疑,阿静,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我信不信不重要,只要你别愧对自己的良心。”平淡地说完,转身去叫外面的孩子进屋。

阮静回房后在沙发上静坐了好一会,有些东西深想下去,直觉感到不安。当年阿姨离家是因为爷爷反对她找的对象,因为那人坐过牢,如果她记得没错,他是蒋严的亲舅舅,后来在医院里病死了,而蒋严就是那个时侯被阿姨从乡下带出来收养的,阮静这会不免想阿姨那是之所以这么做一般应该是跟爷爷斗气,另一半是什么?报复吗?可这种事情又觉得天方夜谭,现实毕竟不是电影。

第二天醒来已经八点,去学校忙一天,晚上与启言的约见时间一到,开车到达目的地,后者已经在了,看到她过来起身帮她拉开位子,“我擅自主张选了这家餐厅,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日本菜?”

“还行。”她有些心不在焉。

启言望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张来服务员点了餐,这顿饭吃得安静,阮静不开口,赵启言也就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后者发觉异样,“怎么了?”

结果启言拿起水杯慢慢喝了一口,隔了会儿冒出一句,“晚上去我那吧。”

正当阮静微讶之时他又补了句,“今天我生日。”

她后知后觉说了声生日快乐,对方淡淡一笑,“晚点跟你要礼物。”

到这里阮静的心思算是都回来了,随之而来的是愧疚,“抱歉,昨天,因为蒋严的事情——”

启言将左臂靠到椅子扶手上按了按额头,轻声打断了她的话,“点菜吧。”

阮静微愣,神情不解,最终没再多说一句。

这天赵启言还是送她回了自己的家。

在他转身之际,阮静拉住了他的手。他停下脚步。

“在这睡吧。”

他没回头,而阮静在后面轻轻抱住了他,“你在旁边我可以好好休息……你不在这几天我总是睡得不好。”

如果阮静但是有看到赵启言的神情,她会知道这个男人是何等敏感。经历过无数磨练的男人,有很强的忍耐力,意志力,但并不表示他不会受伤,受挫。

而赵启言今天的挫败与沮丧瞬间被抚平了。

阮静拉着他到她的方将,在楼梯口碰上了要下楼拿饮料喝的妙妙,小姑娘当场定在原地目瞪口呆,连阮静叫了她都没反应,启言经过时微笑着抚了下她的头发。

关上门后赵启言便抱着爱人拥吻了起来,阮静尽量力持镇定,但当赵启言抬起头,深邃的眼眸开着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的彻底沦落了。

阮静隔天醒来,看着睡在身边的英俊男人除了好一会神,最后揉按了下眉心,摸起矮桌上赵启言的手机看时间,八点不到,这是外面有人敲了两下卧室门,套上衣物去开门,不出意外看到鬼精灵妙妙,小丫头热情洋溢上来打招呼,“早上好,二堂姐!”

“早。”阮静笑着撑在门边,并不打算让她进房间。

“我找启言,他在吗?”有点明知故问,说着踮起脚往里面张望,“我想问问他可不可以教我们游泳了?”

“等他醒来我帮你问他可以么?”

小丫头明显不满意,忍不住抱怨起来,“二堂姐,你好宝贝他!让我看一眼都不行啊?”

“不行。乖,去刷牙洗脸,然后下楼吃早饭。”

请走了妙妙,关上房门转身就见床上的人不知何时醒了,靠坐在床头淡笑地看着她。阮静一时无言以对,而赵启言在她这个情绪上一向照顾地无微不至,于是柔声道,“你先洗澡吧,我等会。”阮静从善如流进了浴室,洗了把脸之后终于笑出来,远在爱情里一个眼神都可以……惊心动魄的。

那面也不知是巧抑或不巧,两人下楼来,阮家的其余人都已经人们,阮静原本想介绍启言给家人认识的打算以只能推迟。

踏进厨房打开冰箱,“早餐想吃什么?不过我只会最简单的三明治和煎蛋。”

启言已经走到她身边,伸出一只手理了一下她微翘的头发,她侧头,对方正好吻上她的唇,阮静一愣,也就由他予取予求了。

“我今天要过去一趟研究所,跟教授约了八点见面。”启言哑着声音,拉开些距离,“早餐可能来不及吃了。”

“那份工作你不是辞了?”

“他们希望我再回去。”他解释,“这次的项目我也有点兴趣,所以在考虑。”

阮静看表,已经快九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昨天不应该让你留在这边的。以后隔天有事要忙,事先告诉我。”

他突然笑了,有点邪恶,说,“你觉得我会顾此失彼吗?”

阮静一下语塞,也有点脸红了。

这段期间两人不管是情感还是默契方面都渐入佳境,虽然阮静还有一些拘谨,但心底到底是摒弃一切接纳了对方,仔细想来似乎很多方面赵启言在潜移默化地影响她,令她常常无意中失守城池。

礼拜一上午例行会议结束时,一个同事走到阮静面前笑着说,“听说上周来我们学校演讲的中科院药物研究所的人今天下午还会过来办一场,有女老师已经公开表示对其中一个讲师心生爱慕,啧啧,现代的女性胆量真是不容小觑。”

阮静翻着手上的文件夹,不经意道,“这么卖座?”

“谁教人家不仅才华并茂,长得更是英俊潇洒,而且又是总国外回来的。”然后问阮静晚点去不去看,后者婉拒,“不了,我今天还有其他事情。”
“你怎么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的?亏得还长得这么好看。”

“这有因果关系吗?”阮静好笑。

“没有,只不过很少见这么低调的美女而已。”女同事想到一事,“我办公室的傅老师说那名讲师你姐姐是认识的。”说着神秘兮兮靠过来问,“阿静,既然他是你姐的朋友,那你知不知道他底细的?”

阮静随意恩了一声,并不愿多谈,这时刚好阮娴从后面上来揽住妹妹的肩问要不要一起吃中饭,八卦就此结束。

下午三点的时候接到母亲的电话让她送讲义到一号教学楼,出来时碰上了阮娴办公室的一个同事,“阮老师,中科院的讲座就在二号楼,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阮静原想拒绝,最后却没能说出口,到了最大的阶梯教室,终于知道什么叫人满为患,阮静看到有好多学生还是没座位站着的,她没有随那名同事挤进去,而是站在门边观看,台上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士在做系统演说,赵启言做在旁边的席位上,今天难得的穿了一身正挺西服,有种冷漠的距离感以及……威严。

阮静突然想起这人几钟头前在电话里跟她轻声述说,“我又想你了”,当时并没觉得怎么,这会望着上面的矜贵男人不禁脸上有些犯热,这时有人从后面推了她一下,回头发现时阮娴,对方对方笑道,“怎么有兴致来看男朋友了?先前叫你不是说不来么。”

“给妈送点东西过来,就顺便来看看。”

阮娴忍不住摇头,“你这人还真是不浪漫。”

“我本来就不浪漫。”说完轻拍了下家姐的手臂,“走了。”

回到办公室,和同事商谈了下一季度的会议排定,等将手头的资料存档,已经到下班时间。

“阮老师,晚上有没有空?士民路新开了一家港式餐厅,要不要去试试?”

“不了,我约了人。”

对方也不勉强,打了声招呼走了,阮静收拾好东西站起身,来到停车场却意外没有见到人,纲要拿出手机拨号码,熟悉的铃声从身后传来,回头就见他朝这边慢慢走来,手插裤袋,有着潇洒和闲适。

“怎么,看着我还会出神了?”对方站定在她面前,微笑锁牢她。

“今天望着你出身的人应该挺多的吧?”

“你吃醋了?”有点儿惊喜。

“你说呢?”巧妙地绕开,随后问,“去哪吃饭?”

“回家吧,新学了两道澳洲菜,劳你鉴赏一下。”一上车,启言便脱了西装外套,解开袖口卷起一些,瞬间有了几分慵懒感。

阮静斜靠着椅背看着他,“赵启言,你待人的原则是什么?”

“一视同仁,客观,不拖泥带水。”

“呵,如果对象是我呢?”她轻声打趣。

他沉思片刻,说,“另眼相待,义无反顾。”

原本只是随意起的话题,但对方却回答得太过认真,阮静一时难言以对,幸好他接下去说,“下周礼拜天陪我去上海看场比赛可以么?”

“什么比赛?”

“网球。”

阮静想了想答应了,“不过,再这么下去,我觉得我会玩物丧志。”

“不会,你不是贪玩的人。”

“这么了解我?”

启言低头下了一下,而阮静倒是无端生出了几分内疚之心,因为她对赵启言还从来没有费心费力去主动了解过,只是启言大度,从不计较小节。

那晚九点过后赵启言送阮静回到家,碰上出来的阮明辉,后者想当吃惊。

“你认识赵启言?”

“嗯。”阮静换了拖鞋进屋,见阮明辉站门口不动,“怎么?”

阮明辉缄默两秒倒是挺深沉地摇了摇头,“当年我跟他是同一个学校的,虽然不是同一届,但你知道的,有些人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赵启言就是属于这种人,让人不记住都不行。”

阮静听着不知怎么就笑了出来,而明辉这边想的是十多年下来,这种男人的修为和魄力只会更精湛,如今阮静交往的对象正是赵启言这号人物,多少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又一度明辉逮着阮静就要上来感慨两句,“阿静,我不得不佩服你啊,竟然连赵启言都能勾搭上。”最后越说越过头,逼得当事人不得不甩出一句,“有本事你这话当着赵启言的面去说。”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Chapter 37

为了下礼拜能排出一些时间,赵启言这几天相对要忙一些了,所以这两天都是阮静下班后去他工作的地方与之会合。这天下午陪家母去了趟律师楼,阮正的案子一直悬而未决,一审的法庭辨认实在后天上午九点。

“这场官司不好打。”沈律师也直话直说,“倒是赢了估计也是损失的。”

“这个我们心里也有数,目前只希望能够避免牢狱之灾。”

“我既然结了这案子一定尽力而为。而且我也忠人之托,必不会失信于人。”

阮静听得最后一句本来想问忠谁之托?可又见沈律师只是随口带过,于是没问,只当是自家的哪位叔伯开的口。

那天跟母亲分道后就去了赵启言工作的地方,虽然来过两回,但每次都是在外面等他,没进去,这次事件尚早所以停好了车给他发了信息,不须臾启言出来,阮静老远就看到他,一身白大褂看起来非常专业,也衬得人很挺拔。

赵启言带她穿过一条长廊,路过的几个实验室阮静不免好奇地透过玻璃窗往里张望,见有人探头跟她打招呼,她倒不好意思再看了。到了他专属的办公室,里面站着的一个同事惊讶过后热情地向她问好,“启言的女朋友?久仰久仰。”

“你先去忙别的吧,回头我在跟你讨论余下的问题。”赵启言笑着下了逐客令。

那人也好说话,举了下双手出去了,不忘为他们关上门。

启言示意她坐在他的位置上,而他半坐在桌沿,“特地提早来见我?”他笑得很开心。

阮静想了想点了头。

“你要是从始至终都像现在这么坦诚就好了。”

“我什么时候不坦诚了?”

“拒绝我的时候。”

忍不住微扬嘴角,想说这纯属污蔑,可看到对方的眼睛里虽是带着笑却也隐着一丝过去的悲伤时,她只能心甘情愿被污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