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考？何悦要崩溃了！
第一节课她听是听了一会儿，但主要还是欣赏他的声音，内容没怎么听啊，靳明廷怎么不早说啊！
何悦没怎么听课，够了头去看边上男同学的答案，这人是她们班的第二名，一见有人抄自己的试卷，立刻用手捂住了。何悦只好一个字一个字往上憋。
何悦写了两题，前排妹子里已经有人交了试卷，靳明廷依次批过分数。何悦憋完了一面纸上台去，请求地看着他做嘴型：“求放过，求放过。”
靳明廷熟视无睹，勾着唇往她试卷上写了个鲜红的42。
何悦瞬间蔫了。
说好的朋友呢？
临着下课，靳明廷抱着点名表开了口：“以下同学留下来补考，其他人。”
全体学生立刻竖起了耳朵听他讲话，结果等了半天，靳明廷就只报了何悦一个人的名字。
人群散尽，教室里骤然冷清了下来。靳明廷手指在桌沿上扣了扣：“何悦同学过来补考，其他人离开教室。”
何悦窘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往讲台边上站定，低头绞了绞手指，声音低弱蚊蝇：“靳明廷，你能放我一马吗，或者我看会儿书再考成吗？”
何悦垂着脑袋的时候像个毛绒玩具，靳明廷不禁莞尔：“不能。”
何悦：“…”
靳明廷：“说说你今天为什么要坐到后面？不愿意看到我？”
何悦举手看着他认真发誓：“完全没有！我很愿意见到到你！真的、真的！我早上还挺想你的…”
靳明廷本来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有此一说：“你表情真犯规。”他打断何悦的话，笑着往她的成绩栏里填了个80分。
咦？改过来了？
何悦眼里一下又亮了：“靳明廷，你真好！”
靳明廷很受用地扬了扬眉：“那是自然。”
何悦狗腿地笑：“我们的姑娘里有看中的吗，我给你要号码去。”
靳明廷皱眉：“不需要，我喜欢的会自己追到手。”
何悦眼底的光更亮了：“真的有啊？别害羞，说个名字来嘛，我都能…”
靳明廷额间的神经飞快地跳了几下：“何悦！”
何悦立刻应声：“哎？”
真是蠢到家了！
怎么办，他现在想把分数改回去。
晚上去图书馆，靳明廷把何悦做的那张四级试卷也改了出来，何悦看着一长串的红叉叉，整颗心都凉了。
靳明廷给她做了简单的分析：听力和阅读都不合格。
“一个好的地方都没有吗？”何悦把脑袋压着试卷上不动了。
靳明廷笑：“你字写得还算工整吧。”
何悦沮丧地开口：“你确定能给我补上？”
靳明廷沉声：“我尽量，毕竟你智力有限。”
何悦：“…”
李烨和陈海星他们到了八点多就集体回了宿舍，靳明廷和何悦一直待到了闭馆。
从图书馆出来时，外面落起了倾盆大雨，关键还打了雷。大平台站了些匆忙打伞的人，很快他们就飞快地走到雨幕里去了。
何悦偏头看了看靳明廷：“你有带伞的吧？”
靳明廷：“我没有。”说完他安安静静地往大平台里面站了站：“等等吧。”
何悦也只好和他并肩站着，风很大，卷着近处的一大排白毛杨呜呜作响，漆黑的天空时不时被骤然降临的闪电撕开一道亮光来。
氤氲的水汽迎面而来，气温也降低了不少，何悦掩着鼻子猛地打了个喷嚏。
靳明廷解了小西装递过去给她：“你穿着吧，我不冷。”
何悦迟疑要不要接，靳明廷已经展开衣服披在了她身上。他的衣服到了她身上显得又长又大，靳明廷轻笑着替她整理了下。
他低头靠近时，温热的气息吹到了她头顶，何悦悄悄地握紧了指尖。靳明廷做完这些就把手抄进了西裤口袋。
从何悦的角度看，靳明廷不仅挺拔而且英气逼人，说来也奇怪，每次和靳明廷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也会莫名其妙地踏实着。
大约是太过无聊，靳明廷从西裤口袋里抽出一支烟来，礼貌地征得了何悦的同意才点燃了。何悦还是第一次看他抽烟，细长的手指夹着那冒外，本该有些迷离的画面却只是使得他多了些深沉与清俊。
这时，图书馆阿姨也下班了，她看到大平台上还有人没走，把办公室里剩下的一把伞借给了他们。
因为下雨的缘故，本就不亮的路灯更暗了些。两侧的乔木上落满了沉甸甸的雨珠，他们从那树下经过时，那些雨珠在伞面上砸下吧嗒吧嗒的轻响，何悦有种错觉，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她把这话说给靳明廷听，他噗嗤一声笑了：“要真剩下我们两个人，人类的传宗接代的重任还得靠我们。”
何悦彻底窘住了，怎么会转移到了羞耻的话题？
靳明廷也发现不妥，轻咳一声道：“我倒是觉得像龙猫里的场景。”
何悦往四周看了看，确实觉得有些像呢。她看的入迷，完全没注意脚下的路，带了些跟的鞋子一下踩过圆溜溜的石子，身子一下往前滑去。
“小心！”靳明廷反应快极，长手一伸捞了她站定，何悦脸颊撞上他坚硬的胸膛时，两人均是一愣。有一瞬，何悦清楚地听到了靳明廷心脏传来的跳动声，一下一下，整齐有力。
一阵风过，头顶的伞面被雨珠砸得噼嘙作响，何悦试着从他怀里挣了挣：“靳明廷？”
靳明廷：“嗯？”
何悦舒气：“那个…我站稳了。”
靳明廷松了手，眼底的神色不明。
到了22栋楼下，何悦把身上的衣服递还给他时撞进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心脏知为何跳乱了节奏。要死了，要死了！色字头上一把刀。
何悦飞快地跳到台阶上，朝靳明廷挥手作别。
靳明廷则举着伞静静地看她慌慌张张穿过玻璃长廊逃一般地上了楼，他的心情从没这么好过。
何悦一口气上了3楼，脸上还是一阵滚烫。
小桃也发觉了何悦不对劲，暗搓搓地靠近捏了下她的脸：“和许诺有新进展了？”
何悦拍桌：“我已经不喜欢许诺了！”
小桃叉腰：“那你脸上写着几个大字：我-有-喜-欢-的-人-啦！”
何悦又羞又窘，飞快拿了桌上的苹果塞到了小桃怀里：“你快睡觉，晚睡会长胖！”
靳明廷是一路哼着欢快的旋律到504的，李烨没戴耳塞听了个清楚，他哥今天分明很不对劲啊，当时周杰伦流行的时候，他哥可是高冷地说了句：俗不可耐啊。
李烨：“哥，你听周杰伦了？”
靳明廷：“没啊。”
李烨：“你刚刚哼的不是《简单爱》么？”
靳明廷：“哦，何悦唱的。”
李烨：“这么说，你是真的喜欢何悦啊？”
靳明廷愣住了。喜欢吗？
他长这么大，还没喜欢过谁呢。
等着李烨背过去打游戏时，靳明廷滑亮了手机，：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第21章 发
21章时间是会变快的
何悦爬上床后，手机进了个电话，来电显示人是许诺，何悦干脆给挂了。没过几分钟电话又响了，还是同一个人。
不得不承认，表面上再怎么装作不在乎，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她还是想哭，撇开男女之情，他们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同学情呢，何悦抹了抹眼泪努力不哭出声音来。
许诺叹了口气：“昨天的事…悦悦，对不起。”
他的声音低沉而好听，何悦听着听着眼泪就止不住了只好打断了他：“其实吧，我经过昨天本来也挺气的，但是现在点儿也不气了。”
许诺声音哽咽：“真的吗，悦悦…我现在能出来下吗，我等你。”
何悦差一点就要下去了，差一点就要开口说，许诺我原谅你从头开始了，但她想到白天他和陈晨那么亲密地并肩而行，她的心就又凉了：“天太晚了，我有点累想早点睡，就不去了吧，而且…让我男朋友知道了不好。”
许诺：“何悦，你骗人，你喜欢的明明是我，那个人根本不是你男朋友。”昨天他分明听见她说长痛不如短痛的，可他的骄傲不容许他在那个时候朝她道歉，分明爽约的人是她，分明骗了人是她…
何悦开始小声啜泣，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但他还是出国了啊，他还是在她最难过的时候和别的小姑娘走在一起了啊。
何悦扯了被子把自己闷在里面：“我以前…确实…很喜欢你，但…但是现在我想通了。许诺，我们…不适合，你早点睡吧。”
许诺挂了电话，伏在桌上哭了。事实上，他已经进入下载了硕士研究生的申请表，也填好了，但却迟迟没有发送，原因很简单，他舍不得啊。
唯一欣慰的是何悦说她喜欢过自己，可她还特意强调了过去。他能怪谁，高三那年他本也是能够反抗的，但他顺了父母的心意。就连昨天他也是能挽回的，可他败给了自己的骄傲。
何悦挂了电话没多久，手机又响了一下，是靳明廷的电话。
何悦努力吸了吸鼻子才接了电话，“我有个本子掉在你那里了，你帮我找找。”
何悦下床翻了翻袋子，果然有个黑色封皮的本子：“你要过来拿吗？我送下去给你。”
靳明廷：“不用了，你翻下封面，有个论文期刊网址发来给我。”
何悦：“哦…你等下，我来拍。”
靳明廷：“哭了？”
何悦：“没…”
靳明廷：“上次的笑话还有后续听。北极熊它们拔毛的消息传到了非洲，一只狮子不相信，就故意躺在大草原上，让大太阳曝晒，想着开始拔起身上的毛，一把一把的…不久它身上的毛也拔光了，它楞了一下，说了一句…”
何悦顺着他问：“它说了句什么？”
靳明廷捏着声音学狮子的口吻：“北极熊骗人…我毛拔光了…都不会冷啊！”
何悦笑：“这狮子真笨！”
靳明廷也轻笑：“谁说不是呢，网址找到了吗？”
何悦点开微信把图片传了给他。
靳明廷瞎编的笑话虽然不怎么好笑，但把何悦的糟糕情绪转移了大半。
晚上何悦做了个长长的梦，梦到许诺坐在高中的教室和她说世界上有哪些着名的规划大师，她正听得津津有味，靳明廷一颗篮球砸她脑门上：“蠢女人，别听他忽悠。”
之后的几天时间，何悦白天都和靳明廷在图书馆里看书，到了晚上才回来。
一开始322宿舍的妹子们以为她是去见的许诺，但王妮说看到靳明廷在图书馆教何悦读单词。不仅如此，靳神还每天准时在食堂门口等何悦，风雨无阻。
何悦是怎样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和靳明廷好上的啊，怎么一点声音图像也没啊。
对此，何悦的解释是她知道靳明廷一个天大的秘密，他被她逼迫的。
小桃震惊：“我天，什么秘密？”
何悦拍了拍小桃的衣服笑：“我说了估计活不到明天。”
小桃凭借着八卦之心观察了好几天，发现靳明廷根本就是心甘情愿地在等何悦，瞧那看她们悦悦时候那专注的小眼神儿…
辅导四级，哼，谁信呢？
小桃还想刨根问底，何悦又拿好吃的贿赂了她。
这一晃就到了清明小长假。
虽然春雨绵绵，小桃和小眠却溜得贼快。王妮也被她姐领着去了杭州，图书馆放假，靳明廷肯定也是要回家的。
何悦看着空荡荡的宿舍，买了一堆零食，打算在宿舍整整宅上三天。
结果第二天一早，何悦就收到了靳明廷的电话。
他的语气很不好：“何悦，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忘记事？忘记什么了啊？
靳明廷：“我已经等了你一个小时了，你别告诉我你还没起床！”
何悦立刻坐了起来：“靳明廷，你没回家啊？”
靳明廷笑：“我要是回家了，谁还监督你？照你忘记事情的本领，隔天估计四百分都考不到了。”
何悦：“…”
何悦撑着小花伞到食堂楼下时，靳明廷果然站在那玻璃门边，何悦觉得他等得确实挺辛苦的就把原本带着自己吃的大苹果递给了他。
靳明廷挑眉：“这什么？”
何悦嘿嘿直笑：“你可以理解成学费，”说完这些她又补充了句：“洗过的可以直接吃。”
靳明廷看着手里的大苹果，心情莫名地好，连她忘记起床的事情也原谅了。
图书馆里的人少的可怜，何悦找了个四人桌坐了。靳明廷则在对面安安静静地忙起了论文，何悦看到他手边的好几本参考书都是纯英文版的啊！学神就是不一样。
何悦鼓嘴吐完一口气，照着老习惯背单词，做同一类型的题目。这不过才一个星期的时间，何悦已经做完了半本快速阅读专项练习了。
何悦翻翻那些被她翻过的书页，心里可得意了，何悦顺手拍了张照片并借机向何国强要了本月的生活费。
靳明廷听见何悦手机一直在响，皱了下眉：“好好做题，别分心。”
何悦晃了晃手机嘿嘿直笑：“我正在向组织讨要本月的生活费，要是多的话还能凑点学费上交给你。”
靳明廷被她那贱兮兮的表情逗得哭笑不得，干脆也管她了，没过几分钟他发现自己手机也震动了下，微信收到一个红包，发红包的人正是何悦。
六十六块钱。
靳明廷手指一点，也回发给了她一个红包，不多不少，刚刚好十四。
何悦高高兴兴地拆了红包，回了他一句：“谢谢靳老师。”
他们选的是靠窗户的位置，何悦抬了眼就能看到被雨水打过的湿漉漉的叶子，她提了铅笔笔，真题卷上画了一棵又高又大的白桦树。
何悦画得认真，根本没看到对面掩着唇笑的靳明廷。
等何悦自信满满地在素描下面落自己名字时，靳明廷说了句：“真丑。”
何悦立刻把试卷翻了个面：“你刚刚是窥探别人的隐*私！”
靳明廷觉得好笑，不就一棵树嘛，他拿了张白纸，“唰唰唰”画了一大片树林给她：“我的隐*私给你看好了吧。”
何悦噘嘴不说话了，靳明廷的画功绝对深厚啊，虽然是片树林，每一个树都长得不一样，就是单靠着这画功，他都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不像她，何国强要是不给她安排工作，她估计得面试上一百家企业才有人要哩。
何悦想到这里问了对面的人：“靳明廷，你投简历了吗？”
靳明廷合上书：“嗯。”
何悦狗腿地笑：“那你以后要是混得好，能不能带带我？”
靳明廷挑眉：“带你？带你做什么？”
何悦眼里亮亮的：“就给你当个小跟班什么的啊，给我点固定工资就行。”
靳明廷：“那你都会些什么？”
何悦沉思良久才回答了他：“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每天让你吃不一样的早饭、午饭晚饭。”
靳明廷摇头：“我可以直接请专业的厨师。”
何悦觉得该争取争取：“那多没意思啊，我也可以做菜啊，椒盐肘子、糖醋排骨、辣子鸡、清蒸鱼…”
靳明廷挑眉：“你会？”
何悦捧脸笑：“我能学啊，你随便吃什么我都学。”
靳明廷觉得她学做菜给他吃的画面还是不错的，不过他不想让她做跟班，只想让她做厨娘，或者是老板娘。于是他轻哼一声，算是答应她了。
何悦得了保证笑盈盈地低头对付手里的卷子。
春风转了方向，从大窗户的边沿里钻进来，带了些草木特有的清香。何悦今天没扎辫子，软软的头发被风吹散后又被她别到了耳后。
他还是第一次仔细看何悦的耳朵，小巧玲珑的耳廓，圆润的耳垂，触感应该也是很软的。
靳明廷听她说着说着，肚子也有些饿了，再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时间竟然变得这么短了。
是因为何悦吗？
《相对论》里说时间也是相对的，当物体的速度足够快就能超越时间。所以，是他心脏的速度跳快？
22|222发
22男生宿舍
清明放假的第三天，连绵的春雨总算停了。何悦收拾好了东西出门，刚好收到靳明廷的电话，他说头有些疼，要晚点过来。
靳明廷本来是可以回家的，但因为要帮她补课才留了下来，现在他们504宿舍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何悦觉得应该要去探望一下。
当然她还是提前争取了靳明廷的意见。
何悦给他带了粥和水果，进门的时候贿赂了17栋阿姨一个大梨子。
何悦在504门口敲了好半天门，靳明廷才来开了。
何悦见他只是在睡衣外面罩了件外套，显然是刚起床不久，他眼底的黑眼圈尤为明显。
何悦把买来的粥递给了他：“我给你带了早饭，你先吃点吧，一会儿要不要去趟医院？”
“不用去医院。”靳明廷拆了那塑料袋子早餐道。
何悦看他拿了筷子吃饭，自己也找了个位子坐了。
上次她来的时候没能看到504原生态样子，今天她坐下来才发现，整个宿舍除了靳明廷的桌子是整齐干净的，其他人的简直惨不忍睹。
公共区域似乎是靳明廷打扫的，窗明几净。
因为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时间安静至极。何悦坐的是陈海星的位置，他桌上放了本《玫瑰的名字》。
何悦看了下封面惊奇出声：“哇，侦探小说啊。”
靳明廷：“嗯，喜欢的话，自己看。”
何悦本想说乱翻别人的东西不好，但看到书页空白的地方苍劲有力的写着三个字：“靳明廷。”
这下她是心安理得地抱起来看了，书里的弯弯道道特别多，她越看越带劲。
靳明廷喝完了粥见何悦还津津有味地看着，喊了她一声。何悦正记挂着凶手的事，被靳明廷一喊，受了惊，身子往后，一屁股着地翻到了地上，咚的一声。
何悦发觉不对劲，手脚并用着要起来，但是两次都没成功，在靳明廷眼里，妥妥就是只翻了壳的小乌龟。
靳明廷最终也看不下去了，拦腰抱了她起来，轻笑：“你这个智商要是能过四级，肯定是上帝没戴眼镜看花眼了。”
何悦觉得腰上的手和鼻翼间的气息异常尴尬，她嘿嘿笑了几下，推开靳明廷后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纱裙在猛地勾在了陈海星的凳子上的暗钉上。
“刺啦”，完了。
小乌龟露大腿了。
何立刻捞起破了的裙子，紧紧捏住。
靳明廷慢条斯理地开口：“晚了。”
何悦整个人成了烧红的炭火：“你…你…转过去！”
靳明廷掩着唇笑，背过身去不看她。
何悦一蹦一跳地进了他们的卫生间，把门从里面锁住了。
靳明廷听到关门的声音转了身，哟，小乌龟还真缩头了啊
他敲了敲木门喊何悦。
里面的人咬着手指，一声不吭，她还有什么脸见人啊！
靳明廷好心提醒：“何悦，这是男厕所，说不定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哦。”
何悦恼：“我才没那么无聊！”
靳明廷冷哼一声：“那你躲待会儿，我换下衣服。”
何悦扫了眼边上放物品的架子，果真挂了几条男生的平角内裤…
啊啊啊！好羞耻！
靳明廷穿好了衣服，何悦还是没动静，他只好走到门边去继续哄骗：“你要不要出来，我找个衣服给你挡挡？”
何悦咬唇：“不要。”
靳明廷笑：“那我先出去转转了，一会儿陈海星他们应该要回来了…”
何悦立马出声：“等等等！”
最后何悦是穿着靳明廷的中裤出来的…
她还是第一次穿男生裤子！
啊啊啊！
何悦换好了出来，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尽，看得他心里痒痒的，他转了眼轻咳一声：“走吧，去图书馆。”
何悦抬脸：“还去啊？你不是不舒服吗？”
靳明廷笑：“已经好很多了。”大约心情好真的能医治百病…
路过舍管阿姨门口时，阿姨认出了何悦，并且主动和她打了招呼：“咦，怎么还裤子了？”说话间她看到一旁的靳明廷，霎时间明白了什么，连看何悦的眼神都不对了。
何悦一捂脸跑了出去，她再也不敢来了，呜呜呜。
天上的云层散尽，湛蓝的天上飘着几朵软而沉的云，何悦换了自己的衣服和靳明廷并肩往图书馆走。
经过小山边时，苒苒的竹子被风吹得飒飒作响，何悦吸进了一口冰凉的空气，顿觉神清气爽：“丽城真是大大的好。”
靳明廷扬眉应了她：“人杰地灵。”
何悦：“不带这么绕弯夸自己的吧？”
靳明廷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何悦抬脸想着怎么讽刺回去时，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因为眼里撞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高一矮，许诺和陈晨。
许诺也是一愣，从那天晚上之后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何悦，她边上站着的是那天那个男生，只一眼，许诺就知道他不简单。
这时靳明廷伸手宠溺地摸了摸何悦的头发，亲昵地凑到她脸上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