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和纪恒曦已经完了,可这人似乎并不这么觉得。第二天又来了,任她怎么骂都不走,只坐在那床边像个冰山。
韩诺诺看了看一旁的林然,竟觉得有些尴尬,林然则笑了笑关了门出去。
“韩诺诺,我问过陆晓,她说你可以回家修养,家里我已经收拾好了。”
“纪恒曦,你到底懂不懂,我不想去你家!”
“那好,我住你家。”他的语气太过平静,韩诺诺却慌了。
他果然不食言,长手要来捞她,韩诺诺使劲往床另外一侧钻,“嘭”某姑娘一下滚到地上,新伤加老伤,她疼得眼泪直往下落。
陆晓进来直接骂了他,“纪恒曦,我家诺诺的手不彻底废了,你不甘心是吗?”
纪恒曦眼底积了漆黑的水泽,一片寒意,韩诺诺怕他朝陆晓发火连忙说道:“是我自己的错。”
陆晓一巴掌拍在她胳膊上,不痛不痒地朝纪恒曦说了句:“没大事,你带走好了。”
这不争气的东西!韩诺诺疼得猛地一蹦。
纪恒曦朝她点了点头,一下卷了作乱的小白兔出了门。
陆晓取出手机看了看,哼,微博上全是谢雪儿被解除代言的八卦,算他纪恒曦识相。她改变主意了,林然那种太过温吞,不适合她家软趴趴的闺蜜。
…
韩诺诺在医院呆的几天里,郭子旻已经将那两个打她的人挖了出来。郭子旻送他们进局子的时候,说了句,“送个医生来,我要主谋。”
郭子旻向来不喜欢用权,这次又破了例。他的家人决不许任何人欺负。
…
纪恒曦的车里多了一排粉红色的抱枕。好像她之前说过他车里太冷了,缺点东西…
她还在发呆,那人已经弯腰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住哪儿?”
“啊?”她不想带他去,可明显他不打算放过她。
车子一停,纪恒曦就绕到另一边车门去抱她。她有些尴尬,“我腿没伤,我能自己走。”
他却不理她,在转弯的地方倏地顿了步子:“他们在这里打的你?”
她偏了头过去吐了个“嗯…”
纪恒曦抵了她的额头,“对不起。诺诺,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哼…”反正他们分手了,她才不管他呢。
到了家,纪恒曦替她开了门,又穿了她的围裙做了饭,韩诺诺却还是不理他。她右手吊着,左手拿筷子夹了盘子里的豆角,连着夹了三次都掉了。
纪恒曦一把夺了那筷子,夹了一块豆角到她嘴边,韩诺诺偏不张口,直接用手指捡了一块扔嘴里,蓦地痞痞地朝他挑了挑眉。
他收了筷子,韩诺诺顿觉得舒了口气,谁知他直接将那豆角丢进嘴里,唇猛地覆盖住她的,舌尖一抵,那豆角已经到了她嘴里…
韩诺诺满脸震惊地看着他挑了挑眉的回应,“还倔吗?”
她偏不理他,伸了手每样菜都抓了一些丢嘴里,鼓着腮帮子嚼了嚼。
纪恒曦冷哼一声,一样一样地往嘴里夹,等着她吃的差不多了,又是“一吻”。
韩诺诺才不怕他,牙齿一口咬住他作乱的舌头。他轻笑,灵舌一推一送,卷了她的舌极为色¥情地吮吸着…
“咳咳咳…”她呛住了…
韩诺诺抬了手还想再作乱,纪恒曦一瞪,只好任由他夹了菜到她嘴边,再“嘎咕”一下吃了。
只是她嘴里的还没嚼烂,一筷子西兰花又到了嘴边,她只好鼓着腮帮子去接。可是才嚼了几口,眼泪就顺着脸颊往下爬,而且越哭越凶。
纪恒曦觉得好笑,使劲搓了搓她的头发。她忽的打掉他作乱的手,摔门进了屋。
他碗里的饭才吃了几口,却再无胃口,起身收了桌上的残局。
…
客厅了安静地可怕,韩诺诺以为他走了,这才抱了衣服出来洗澡。
客厅里的灯一开,她猛地一惊,纪恒曦正仰着头靠在沙发上,阖着眼,一动不动。
她以为他睡着了,蹑手蹑脚地开了浴室的门,身后的人忽的说道:“韩诺诺,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韩诺诺不答话推了门进去。她洗完澡才发现单手穿内衣果然是件技术活,将Bra丢在盆里就出去了。
不一会纪恒曦从浴室出来,手里还抱了一盆衣服,有他的,还有她的…
她家的洗衣机坏了,那只鲜红的Bra显然出自他的手洗。韩诺诺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变态。
纪恒曦打了个喷嚏,走近拧了拧她的耳朵,“你刚刚在骂我?”
她连忙偏了头去嘟囔道:“怎么会…”
这人根本赶不走,韩诺诺只好丢了条被子在沙发里,将房间门锁得死死的。
纪恒曦笑了笑,他若是想进去,哪里是这一道木门就能挡得住的?
…
第二天一早纪恒曦丢了条小裙子给她,让她换。她单手够了半天也没将那Bra扣上,纪恒曦大约敲了几次门,她都只说等一下,再反应过来,他已经推了门进来,大手一扬,替她扣了…
韩诺诺还没来得及骂他,这人已经推着门出去了。
她没想到他带她来的地方竟是华业。这次门口挤挤挨挨地又是一堆记者,韩诺诺猜不透他的心思,那些不好的记忆一瞬间像潮水般涌出来。
她下意识地想逃跑,纪恒曦哪里让,揽着她的腰抵着:“韩诺诺你朝着那镜头站好,我有话要说。”
“各位,感谢各位对华业的支持,既然你们都在,我正好想介绍一下纪太太。华业突然换了代言人,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你们太八卦了,挖了那么多我纪某人的旧账出来,内人吃醋了。”
那群记者里忽的有人笑了,“纪总惧内?”
他笑,“是啊,不得不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韩诺诺不好发作,揪着他腰间的肉,狠狠拧了一把…
他也不反抗,任由她掐。
…
韩诺诺的伤一好,就被纪恒曦拉去公司做苦力。每晚准时准点,大灰狼都会捕捉小兔子回去。韩诺诺想多逗留一刻都不行。
大灰狼在小白兔家的沙发上睡了大半个月,终于发生了件让他开心的事。
她租的房子在三楼,但背阴又潮湿,这天韩诺诺换鞋碰到只蜈蚣,又宽又大,一声尖叫,纪恒曦立刻赶来,却故意只踩那蜈蚣的尾巴。于是他的脚趾光荣负伤了…
韩诺诺本是不想理他的,但谁让他这伤是为自己受的呢,她扶着他坐了,取了肥皂水来帮他清理伤口。
他故意逗她,在棉签靠近的时候,拧了眉,一个劲地喊:“痛痛痛!”
韩诺诺一颗心都吊起来了,手里的动作轻了又轻。初夏的早晨,她穿得不多,胸前的小白兔在她弯腰的时候,露出了美好的弧度,他很是满意的笑了笑。
英雄伪救美的下场是脚趾出奇的痒,但他纪恒曦一向自恃清高惯了,哪里会脱了鞋子挠?难受得厉害了,往墙角的花盆上一踢,猛地将一好端端的瓷花盆踹裂了。
设计部送文件上来的小刘吓得腿发软,再有文件来就全往韩诺诺那里送。
韩诺诺无奈只得往17楼跑,她上来的时候,某人刚好踹裂了第三个花盆。她抽了抽嘴角,将那文件放到他桌上就往外走。
“韩诺诺!”
“嗯?”她回头。
他脸色有些尴尬,许久才说:“我被蜈蚣咬过的地方有些痒,所以…”所以就废了那么多盆?那些个盆可是很贵好吗?
她看看手表,说了句,“今天早点回去,我帮你清毒。”
纪恒曦闻言,眼底一瞬亮了。
她一回家就说了句,“快去洗澡。”
大灰狼想洗澡之后是不是可以…
“脱!”韩诺诺好声没好气地说。
纪恒曦半推半就地要去解腰带,被韩诺诺狠狠地喝住了,“喂!脱鞋子!”
某只没吃到肉的狼,委委屈屈地脱了鞋子。
谁知韩诺诺说的清毒竟然是绣花针,她嘴角含了笑,冷森森地说:“武侠小说里都这么写的,只要放出毒血就不痒了…”
“等等…等等…”他往后躲,韩诺诺捉了他的脚,狠狠就是一扎,鲜红的血一瞬爬了下来。
“韩诺诺!”某人叫道。
“嗯?”她偏了脑袋。
“你那针洗了没…”
清完毒的大灰狼感觉自尊受到了伤害,窝在沙发里一脸委屈。
韩诺诺以他洁癖的程度,他估计想剁脚了,连忙靠近安慰他道:“呵呵,你看这针我都没用过,刚从盒子里拿出来的…”
某人板着个脸不理她。
“你看,你这毒血都出来了,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她继续哄他。
纪恒曦撇了嘴继续沉默。
她摊了手,“你说吧,你要怎么样好了!大不了给你戳一针好了…”
大灰狼忽的笑了,呵呵,戳她一针吗?他不介意用某个东西戳她!
第四十五章 吃醋
“那你亲我一下。”某狼笑得一脸贱意。
韩诺诺笑,“哦,那你闭上眼,嘟嘴。”
他很是乖巧地闭了眼,按着她的话做了。韩诺诺取了手机拍照后,轻轻从沙发上挪了,几步溜进房里,卷着被子笑得肚子都发疼。
外面的人再怎么敲门,她也不开门了。
“韩诺诺,我数到三你不开门我就废了这门!”
她一下翻起来,“哼,你当然可以废了它,你哪次不是这样任意胡为?你想要的就抢来,不想要的就一脚踹飞?是啊,你会攻人心,你会算计,可是我不会…”
“那么…你觉得我对你也是这样的?”他的声音带了些无奈。
她不说话。外面终于安静了,许久她听到外面的铁门“咣当”一响,韩诺诺一下横在床上躺着,纪恒曦,你看你还是放弃了。
陆晓连着打了两个电话来,说牢里的人已经招供,主谋是谢雪儿的经纪人。竟然这么恨她吗?韩诺诺安安静静地听完,一句话也没说。
“诺诺?”
“嗯?”
“郭子旻让我问你意见。”
“啊?”韩诺诺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端继续说道:“要不要继续追究,那女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晓晓,还是算了吧。况且,我和纪恒曦已经分手了,这些已经没有意义。”很多时候,不过是因为太喜欢,所以偏激。
那端沉默许久才说道:“韩小诺,姐姐给你算过,明天你就会有桃花运。”
她笑,“借你吉言。”
…
第二天上班,纪恒曦并没有叫她,韩诺诺想一切总算回到原点了。可晚上推了门出去,远远地就看见林然往她招手。
高中的时候,林然和她前后桌,每天他都将打饭的碗提前塞进她的抽屉。下课铃声一响,他就一下冲去食堂站队。看见她来,远远地挥手。他总是揉了她那一头的短发,说道:“急死我了,幸好你跑得快,不然你喜欢吃的红烧肉就要卖完了。”
回忆和现实碰撞之后,韩诺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来了?”
他笑,“案子结束得早,赏不赏脸去吃个饭。”
韩诺诺亦笑,“好啊。我正想吃小南国的红烧肉。”
…
依旧是靠窗的桌子,韩诺诺有片刻的失神。
菜上来的时候“滋滋啦啦”地响着,林然挑了块肥瘦适宜的肉给她,韩诺诺拨了拨筷子,想不到她多年前的习惯他还记着。
林然谈了几次恋爱,分分合合,那些姑娘身上都多多少少有她的影子,“诺诺,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她抱着大瓶子的金桔水刚喝了一口,猛地呛住了。她没回答,林然却已然知道了答案,连忙笑道:“不过是个玩笑。”
韩诺诺嘟囔道:“一点也不好笑。”
里间的桌上坐了一桌人,韩诺诺觉得那里面穿鹅黄色衣服的姑娘一直往这边看,连忙趁着这个机会转移话题,“林然,你看那个姑娘是不是挺好看的?”
林然抬眉,那姑娘远远地朝他笑了笑,林然只觉得眼熟,朝她礼貌地点了点头。
韩诺诺压低了脑袋说道:“喂,我觉得那姑娘对你有意思。”
林然提了筷子往她嘴里塞了一大块肉,“你真是好做红娘。”
她凑近打趣:“林同学,你这是多年不变的伎俩,你害羞了吧!”
他也不反驳,递了张纸给她,“吃饱没,我去结账了。”
…
电梯停在了二楼,韩诺诺率先进了门。那电梯里赫然站了个人,他上身穿了质地考究的淡蓝色的衬衫,袖子往上卷了些,手里搭了件黑色的西装,显然刚刚结束了场酒宴。她哪里能奢望他纪恒曦长心呢?他身边还站了个胖子,好像是个政府官员呢。
林然见她发呆,再看一眼里面的人,忽的揽了她的肩道:“难怪你要吃这家的红烧肉,简直和高中时候的味道一模一样。”
“韩诺诺,你和他一起吃红烧肉?”原本一声不吭的人忽的开口。
“对啊。”她侧了眼笑道,嘴里却泛起了苦意。
纪恒曦眼底的光一片漆黑,韩诺诺不敢抬头看那人的反应,任由林然揽着出了电梯。原来是破镜重圆,韩诺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那胖子忽的开口,“纪总,你说的那两个人已经招供了…”
“哦?”他的眼底一片漆黑,看不分明。
“主使他们的人之前还让他们发了恐吓信,送了死猫给遇害人…上头来了人查过这个案子,似乎打算不追究了。您看要怎么办?”
纪恒曦转了转手腕上的表,“老刘,这种事法律怎么算就该怎么算。”
“我知道了。”
…
她长长地吸进一口气道:“林然,刚刚真是谢谢你。”
他顿住了步子,“诺诺,你还在恨我吗?”
她摇摇头,“经过了这么多事,我想我们两还是做同窗的时候最开心。”
二楼临近路的窗户旁,站了个人紧紧地凝住他们。那双大眼里分明浸润了水意。
…
这天韩诺诺大扫除,找到了小时候一直藏东西的小箱子。那里面躺着一本牛皮的小本子,是她儿时的日记,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涂鸦。
那年放暑假,有个人闯入了她的视线。城里的小孩,不喝生水,不吃直接摘的草莓,明明是男孩子还长得这么白净,所以她带了一群小孩欺负了他。那时太小,不知道问他的名字。
那时候她刚刚没了母亲,脾气坏得很,看他乖巧就欺负他,那人也不反抗,还带了好吃巧克力给她。暑假结束的时候,那人不吭一声回了城里,韩诺诺没人可欺负了,空落落的,直到期中考试前夕,她收到了一个城里寄来的包裹。里面装了一支淡金色的钢笔,笔上刻了四个字母“L-I-L-Y”。
那支笔她一直舍不得用,直到高中遇到林然,他的文具盒里也躺着一支一样的笔。也刻了一样的字“L-I-L-Y”韩诺诺认定了林然就是小时候的小男孩。只是这么多年她都没向他确认过。
那端电话好不容易通了,林然却似乎生了病,她正好借了探望他问问当年的事。
门铃响了几下,林然便为她开了门。
韩诺诺一见他就问:“怎么感冒了?”
“前几天不小心淋了点雨。”他转身去饮水机上接水给她。
韩诺诺抱着杯子只喝了一口,便开口问:“你十岁时候有没有去过S市?”
他摇了摇头,掩着唇咳得很厉害,嘴唇竟有些不自然的苍白。
韩诺诺这才看仔细看了他,他似乎刚从床上下来,一身深灰的居家服裹着他颀长的身子,竟有些单薄的味道。
“林然,你不舒服就多休息一会吧。”
他眼底的光一窒,“你要走?”
“不是啊…”她本想回答是,但又怕意图太过明显。
他一下笑了。林然的感冒来势汹汹,原本苍白的脸烧得通红,即便是吃了药也没怎么好。渐次地说胡话,“诺诺…”她以为他在叫她,答应着,那人却没了下文。
韩诺诺量了下他的温度吓了一跳,慌忙打电话给陆晓。
“多少度?”
“38度半。”韩诺诺连忙回答。
“小事,物理降温即可。”陆晓笑得一脸灿烂,38度半,林然你扛得住的吧?
毕竟同学一场,韩诺诺不放心他,夜里拧了热毛巾一遍又一遍地帮他换。还好早晨的时候他的烧退去了。
…
大胖在纪恒曦腿边绕了一圈,他忽的弯腰捏了它的爪子,“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她?”
“喵…”大胖挨着他的手心,蹭了蹭。
他又摸了摸大胖的脑袋,“你想不想她,想她的话,我们就去。”
“喵…”
纪恒曦笑,“你看,是你想她的…”
漆黑的车滑进下去,他抱着大胖几步上了三楼。使劲敲了她家的门,却没反应,打了她的电话,“韩诺诺,你在哪里?”
她握着手机,小声道:“我在家,你有什么事?”
“哦,没事。”纪恒曦眼底的光一暗,下了楼。
他在车里坐了一整晚也不见她回来,心也渐渐凉透。小区里的栀子花开了几朵,香气熏得他想落泪。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对他撒谎…
八点钟不到,她从一辆棕色的车里下来。那车的主人正是林然。
纪恒曦远远地看着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韩诺诺竟没有反抗。大胖“喵”了一句,纪恒曦忽的笑了,他早该知道,这世上能让她韩诺诺彻夜不归又撒谎的人,只有林然。
从他认识她开始这个人的名字就不断地出现在他的耳朵里。从前她哭时候唤的人是林然,她手机里存的是林然,那时他逼她,她说她有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时候,连她吵着让自己做的红烧肉也是和那人的记忆…
他怎能不气?
四十七章 决裂
林然的车开远了,纪恒曦才出来。
她刚换了鞋子,门铃就响了,韩诺诺往猫眼里看了看,一下愣住了,迟迟不开那门。口袋里的手机倏地唱起了歌,“开门!”
他的声音太过可怕,韩诺诺终是开了门。
“韩诺诺,你昨晚到底住在哪儿?”这是他同她说的第一句话。
“林然那里。”她笑,既然不相信她,又何必多此一问?
“韩诺诺!你们昨晚都做了什么?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给我带绿帽子?”他问得咬牙切齿。
韩诺诺眼底蒙了雾气,猛地抬手扇了他,“纪恒曦,我无论在哪个男人家过夜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明明最先不忠的那个人是你!当初你明明喜欢的是她,为什么好端端地来招惹我?既然和我在一起,又为什么还跟她暧昧不清?纪恒曦,我们早完蛋了!我拜托你,不要来招惹我了。”
她脸上满是泪,猛地将他往外一推,使劲关上了门。
纪恒曦木木地下了楼。大胖满是哀怨地爬到纪恒曦的怀里翻了个滚,懒洋洋地“喵”了下。他叹了口气,将它横在眼睛上,“我该拿你怎么办好?”
…
韩诺诺握着手机拨通了郭子旻的号码,“哥,我想通了…”
当天下午,郭子旻驱车接了她S市。她看着一排排往后退去的高压线,忽然哭成了泪人,一切都结束了。
郭意意乖巧地递了块德芙巧克力给她,“糯米姨姨,是不是饿了,小意有吃的给你吃。”
郭西夺了那巧克力道,“小意,大人的事,你别吵。”
“哥哥还不是小孩子吗?”郭意意的嘴嘟成酱油瓶了。
“我比你大!”他说得一本正经。
“哥哥讨厌!”郭意意忽的扯了嗓子趴到韩诺诺怀里哭了起来。韩诺诺分了心,哽咽着找了纸巾给她擦鼻涕。
小西心底还惦记着他家姑娘的饭团子,“糯米姑姑,我们放暑假你来玩好吗?”
韩诺诺点了点头。
…
连着几天,韩诺诺都没有来上班,电话也打不通,纪恒曦烦躁得狠。她不来,他只好去找她,只是她家的门铃按开,却换了人。他尝试去了郭子旻家,却是徒劳而归。
所有的关系都动用了关系却始终没有一丝她的消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心脏隐隐发疼…
谢雪儿来找过他一次,最近电视上沸沸扬扬的都是她的各种丑闻,“恒曦,你会帮我对不对?”
他远远地看着他,“雪儿,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或许并不是爱。你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觉得稀奇。从前我喜欢的那个雪儿,温婉善良,那时候我们去湖边喂鸽子,碰到受伤的,你都会抱了它们去宠物医院。可是,现在呢?你为了名,结交权贵,更为了得到我,竟然对她痛下杀手。”
“可是,可是我爱你啊…”
他倏地笑了,“爱我?你莫不是忘了蒋世勋?”
她的眼蓦地睁大,原来所有的事他都知道。
纪恒曦一步步走近,眼底的光也暗了暗,“你说我一直不碰你?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那时简直想要将你捆在身边。那晚我可是真的将所有都准备好了,可是你却没来,那晚你和蒋世勋在一起。我本是不介意的,可那之后不久你就应邀参加了一个电影的录制。你那时才出道,人家就让你做主演,谢雪儿,你当真觉得我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