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自大，仗着我喜欢你，欺负人…”
他有些无奈的说：“乖宝，我怎会欺负你？”
我胡乱抹了抹眼泪，嘟囔着：“我要回家。”
“好…”
四十六、就是要气死你
我窝在沙发里，哭了会，越想越气，一哭就刹不住了，纸盒里的纸一张张被我抽了出来。
我家太后娘娘，看完某个深夜档的相亲节目，出来喝水，她看了看茶几上堆着的和小山一般的纸巾，又看了看电视里放的节目。
抬了眉问：“郭乔乔，你看个洗发水广告，都能哭成这样？”
“老妈，我是不是嫁不掉了…呜呜…”
“小旻呢？嫁给他不就好了。”
“他不肯…娶你闺女…呜呜…
“他竟敢不要你？他不要你，你哭什么？”
“我嫁不掉人了…呜呜…”
她将那白瓷杯子，往那茶几上一磕，“谁说的？他不要你，追着你跑的人可多了，郭乔乔，收起你那没出息的眼泪，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老娘年底就让你结婚去…”
我猛的惊醒，睁大眼睛问她：“什么？”
“郭乔乔，你喜欢什么样的小男生？”她从客厅的抽屉里摸出个小本子，坐到我旁边，那本子记了无数个单身男士的资料，她当真一页一页翻着，问我。
“老妈，你来真的？”
“废话，这还有假？老娘早就想抱小外孙了，你看李亦舒她家小然，每次打麻将都知道帮她外婆看牌…老娘，多想有个小宝贝在旁边，帮我喊‘奶奶糊了’…”
“咦？为什么…是叫你奶奶？”
“我就让他叫奶奶，哼，生你的时候，我就想要个儿子的，结果是个闺女，你看看，现在只能哭…要是个儿子，老娘定要天下姑娘姓郭…郭乔乔，你太丢老娘人了…连个男人都搞不定…”
“老妈…我这在，正伤心呢，你还骂我…”
她起身，扔了条毛巾给我：“臭丫头，快滚去洗把脸，赶紧睡觉，明天开始相亲。小样，他竟敢和你玩欲擒故纵的戏码…”
我突然觉得，我家太后娘娘，好可怕…
…
第二天，我还在做梦，我家太后娘娘就推了门进来，扔了条裙子给我，噼里啪啦地报了一长串的地址，并一脚踹醒了我…
我家太后极少认真，认真起来，就是天下无敌的调调。我看着手里的粉色露肩长裙发呆，竟然是香奈儿的，想来她这次是动真格了。
“看什么看，快穿起来。”
我有些没底气地道：“老妈…能不能…呵呵…不去？我和郭子旻，只是吵架…”
她忽的提了我的耳朵，恶狠狠的道：“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就天天念个郭子旻，女孩子这么主动迟早吃亏…”
她说的对。
再看看她放在桌上的小包，竟然也是香奈儿的。“老妈，你今天，花血本了啊？”
“乔乔，你妈我就你这么一个闺女，攒了那么多年，不都是给你的，只希望你找个好人家。我和你爸，到底是不能照顾你一辈子的，我们都老了，你是要有个自己的家，有个人照顾你一生的。郭子旻家的家境太好，我怕你嫁过去，受人气。我还是希望你找个普普通通的人家，一世长安、欢乐的。只是你之前一直喜欢他喜欢得紧，我也不好说什么。”
我忽的搂着她的腰，掉了大颗的眼泪，“老妈，你一大早的就来这么煽情的…真讨厌…”
“快起来吧，今天你那相亲对象，也是在加拿大留学回来的，你李阿姨说长得极为俊朗。”
…
终于到了J市的一家玫瑰主题的餐厅时，我有些恍若隔世的沧桑感。那餐厅，我曾经无数次想和郭子旻来的，如今竟然成了我和别人相亲的地方。
大排的香槟玫瑰一直开到长廊的尽头，那侍者的衣服上也绣了大朵的玫瑰。相亲的那人还没来，我点了杯咖啡，细细欣赏着这家J市最浪漫的餐厅。这家餐厅很火，位置一直要提前预定，我家太后娘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店主的心极为细致，从杯子到灯饰，从地毯到墙纸，都装点了玫瑰的元素。耳边单曲回旋的钢琴曲，竟是阿桑的《叶子》，很是舒缓。我想，幸好是曲子，倘若是带上歌词，就有些伤感了。
“乔乔？”身后忽的有人唤我。
那声音好熟悉，我蓦地转身，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苏言…许久不见他，他依旧是风度翩翩的模样，懒懒的站在一株火红的玫瑰前，竟比那玫瑰还要好看。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是暖融融的。
“苏…苏言？你回来了？”
他点点头，径直坐在我对面。“乔乔，想不到竟然是你。”
我眯着眼睛笑：“是啊，世界真小，真是，好久不见了…”
“乔乔，你说，这是不是，你上次同我说的缘分？”
我知道他的心，蓦地，觉得有些尴尬起来。
我连忙转移话题道：“咳咳…这家餐厅不错…以前在加拿大的时候，我就说要请你吃饭，呵呵，你看，这不机会来了。”
他也不接我的话，笑着叫了侍者来，极为绅士的递了菜单给我。那菜单上的价格，真是高的可以，我想这哪里是吃饭，这分明是抢劫呢，而且抢的是我心头血。这一顿饭下去，我的半个月工资就没有了。
付钱的时候，那店员竟然同我说，他们老板免了我们这桌的单。我说为什么？我又不认识他，虽然是抢劫，我也是愿意的。那柜台后面，忽然走出个身材颀长的人，穿了一身粉色的衬衫，骚气的要死，他眨着笑着唤我：“乔乔。”
我想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久别重逢，故乡遇故知，圆满了。
弯着眼笑道：“宋棋，好久不见。”
“乔乔，回来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哥哥，哥哥多想你呀，”说着那双桃花眼里，蓄积着水泽，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多年不见，果然还是个妖孽。
我恶寒。
他打量着我身旁的人，挑挑眉道：“乔乔，你的单可以免，这个人的单，我可不免哦！”
苏言笑笑，将手里的卡递了过去。我上前一步，拦住了他。“苏言，说好我请客的。”
我递了张建行卡给收银的姑娘，宋琪，只淡淡的笑了下，身后的苏言脸色冷了冷，不再说话。
我们转身往外走，宋琪忽的道：“乔乔，你果然和当年一样。”
“当年的我，是什么样的？”
“看不到某人的好。”
我笑道：“那我，是没变。”我不是看不到他的好，只是那种无望的等待，更可怕。或者说，我要的是他给我的一个理由，他让我等他的理由。
…
出了那里，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同苏言去地下停车场取车，我小心翼翼的踩着那高跟鞋，一步一步的，生怕踩到那些减速带。一辆墨色的卡宴忽的打了远光灯，我这次压着步子，并没有摔倒，身旁的苏言，还是小心的扶了我一下。
那车忽的关了远光灯，一下滑到我面前。摇下车窗，冷冷的唤了我一句：“郭乔乔。”那墨色的眼睛，在那昏暗的灯光里，依旧亮的惊人，但却结着寒冰，我有些不敢直视。
我的心忽的一抽，长长的呼入一口气，才压下那些翻滚来的杂乱的情绪，并未回答他。
“郭乔乔，他是谁？”
“我男朋友…”
“你…上车！”
“我不…”他忽的拉开车门，一步步走来，伸了手要来捉我，我有些怕。苏言，忽的将我拉着，护到身后。
然后就听到郭子旻，有些冰冷的声音喊道：“你让开。”
“郭子旻，你没听她说，我才是他男朋友吗？”
他怒极反笑：“哦？她说你是，你就真是了？郭乔乔，从小就是我郭子旻的，我竟不知她什么时候有了个男朋友？郭乔乔，你自己过来。”
我咬着唇，往前移动了一小步。苏言忽的握住我的手腕，不让我走。上前，一拳打在了郭子旻脸上。
“郭乔乔是你的，就看管好，在加拿大的时候，她一个人生了病，烧到三十九度，我背了她去看病，她一路唤的，都是你郭子旻的名字。你郭子旻，那个时候，在哪里。没错，她是喜欢你，可你最好看清楚，她要的是什么？倘若你给不了她一个家，请你离开她。”
郭子旻擦了擦嘴角的血，并不回答他的话，转身有些恳求的对我说：“乔乔，你过来…”那墨色的眼里，带着明显的沉痛和难过，引得我浑身的血液都在凝固着。
我挣了挣手腕，苏言却不愿意放手，我看了看苏言，咬着唇，小声道：“苏言…对不起…”苏言身子一震，渐渐松开了我的手。
…
我拿着个冰块给郭子旻敷脸，他极乖的坐好，将俊脸伸到我手边。苏言下手不轻，郭子旻的脸上紫了一大块。我轻轻一碰，他就“嘶”一下，仿佛是极疼，我的心，也跟着他疼的一下一下的。
“郭子旻，你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还手？”
“在加拿大的时候，他照顾你那么久，妻子欠了他的，丈夫当然要还了。”我的手腕，忽的僵了僵。他忽的抱了我的手，吻了吻，又认真道：“乔乔，你那天晚上说，我们结婚，不是玩笑对吧？”
我点点头。
四十七、我的老婆我养得起
四十七、我的老婆我养得起
他的眼里，忽的有些湿润，“乔乔，你心里面的难过，为什么从来都不同我说？你不喜欢的、讨厌的…以后都要告诉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忽的有些哽咽，“你不知道…每次，你莫名的生气，我有多心慌、有多怕…”他的眼睛里静静的，仿似一汪潭，那里面倒映着一个郭乔乔，我的心莫名的跳着。
我顿了顿道：“那郭子旻，我们…为什么还要等两年？”
他忽的笑，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乖宝，真是个傻瓜…”
他走进书房，抱了一个文件夹递给我。
我将那个文件夹打开，里面全是从我生日那天开始的机票，还有一个绿皮的小本子，里面记着未来来两年的时间安排。西班牙，法国，意大利，希腊，荷兰，肯尼亚，埃及，南非，印尼…
整整二十四个国家。
每个国家停留一个月，他竟连每个国家停留的城市、景点都写的很细，整整两年的时间，他安排的满满的。
“郭子旻…这是？这是…”他说的“等等”，竟是…为了准备这些吗？我对他到底是有多不信任？眼泪忽的落了一脸，我胡乱的擦着。
他搓着我的脸道：“乖宝，我们去旅行结婚…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你个小呆瓜，竟将它成了惊吓…”
我忽的扑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呜呜”的哭着，他怎么哄，我都不肯出来，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身。
“真是傻宝。”
我闷在他怀里道：“我就傻宝…呜呜，郭子旻，你怎么不早说？”
“好好，都是我不好，乖宝，不哭。”
过了许久，我从他怀里探出脑袋来，“可是，郭子旻，你爸爸他，不喜欢我怎么办？”
“不用管他，只要我喜欢你就行。”
“可是…”
他坏坏一笑，捏了捏我的脸蛋道：“乔乔，都交给我…”
“好。”
…
郭子旻的效率极高，第二天，就上我们家去了。我爹一直极喜欢他，乐呵呵地拉着他下了一局棋。我家太后娘娘将我拉到厨房里，问了一大堆问题，频率太快，我只有点头摇头的份。
总结来说只有这一句话：“郭乔乔，这孩子对你也是死心塌地的，只要你喜欢，你妈我不反对的。”
我又拼命的点了点头。
“这孩子，就会点头摇头的。幸好，小旻够机灵，不然以后你们两出去，肯定得吃亏。”
我又点点头，我家太后下旨，让我端了一大盘的葡萄给他们。我爹正拧着眉头，想下一步怎么走，郭子旻则很是淡定的，看着那一个个的黑白棋子。
最后是和了棋，我爹，笑得极为得意。
“小郭的棋艺高于我啊。”
“伯父的棋艺更好。”一句话，哄得我爹眉开眼笑的。
我嘀嘀咕咕的道：“老郭、小郭，都成二锅头了…”
我家太后娘娘，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忽的拧了一下我胳膊上的肉，痛得我直飚眼泪。暗暗骂了我一句：“死丫头。”又转身，笑着对郭子旻说：“小旻，吃葡萄，郭乔乔洗的。”
郭子旻看了一眼，扯着嘴角坏坏地笑了下，这家伙，也没说要解救我一下，当真剥了粒葡萄吃了。这郭子旻还没娶我呢，我家太后就对他这么好，倘若是以后，那还得了？我一直埋了头，吃着碗里的葡萄，不再说话，生怕我妈再掐我。
郭子旻将我们的婚事，一一和我妈说来，并且说好，过几天双方父母见个面。郭子旻，他怎么就那么冷静？我上次见他爹的时候，我怎么就那么孬？
…
送他走的时候，抱着他的胳膊，咬了口。他反应极快，一用力，肌肉硬邦邦的，我又咬不动了。“郭子旻！”
“哎！老婆大人，何事？”
“郭子旻，你讨厌…”
他笑道：“我哪里讨厌了？”
“你不让我咬，我都报不了仇了…”
他忽的笑了起来，捏了捏我嘴唇道：“乔乔，你可比我会记仇多了。这嘴撅得和小酱油瓶子似的。”
我一下咬住了，他伸到我嘴边的手指。
“嘶…郭乔乔，你不是属羊的吗？怎么这么爱咬人？”
“我变异！”
他忽的笑得背都在发抖，“乔乔，你变异成了什么？小狗么？”
“郭子旻，我丫咬死你！”我一下扑到他背上，他却一下背了我，一路冲下楼去，跑的飞快，我吓得只能抱着他的脖子叫，哪里还记得咬他。
…
几天后，双方家长在J市的一家饭店里吃了个饭。郭子旻他爹，天然的一张冰山脸，不苟言笑，他妈倒是十分的温柔贤淑，大方得体。郭子旻他爹一直帮着她布菜，想来也是极疼她的，虽然是个大冰山。
郭子旻，更为乖巧，一面帮我妈布菜，一面帮两个爸爸倒酒。
只是他妈和我家太后娘娘，吃完饭，窝在沙发里谈了许久的天，笑声不断，简直是一见倾心…连着说了好几句“缘分”，两人心情都极好。
我脑子，忽的一抽，这是个什么情况。郭子旻，只朝我眨了眨眼睛，在桌子下面，握了握我的手，笑得贼溜溜的。
我撇了撇，再看他爹正儿八经地坐着，想反对什么，看他妈那么开心，也不忍心打断。我才知道，他爹，这是被他给算计了。
原来他早有杀手锏了，郭子旻太坏了…
他爹无法，只得和我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些杂事，两人不知怎么就聊到瓷器古玩上面来了，眉飞色舞的，我爹果然是个优秀的历史老师，听得他爸直点头。
不过，我还是不敢看他爸，那寒冰一样的眼神，简直要将我冻住。我低着头夹了个虾球，刚吃了小口。我爸去了卫生间，他忽的转身望向我和郭子旻。
沉了声问：“乔乔，最近在哪里工作？”我立马将那虾球放到碗里，端端正正的坐好，正准备回答，郭子旻握了我的手，快我一步替我说了：“她在J市电台做记者，之前做过特派，而且早就进了编制了。”
他推了推眼镜道：“嗯，还是有待提高。”
我连忙点头。
郭子旻却忽的道：“爸，我从来没觉得，乔乔她哪里配不上我，而且我的女人，不工作，我也养得起。乔乔她，我看着好就行了。所以，爸，您以后还是不要操心这些事的好。我可不想以后，再去加拿大，找我孩子的妈。”
我连忙捅了捅郭子旻，他真毒舌。
他爸却点了点头笑道：“咳咳…臭小子，从小到大，你几时不和我对着干。生的两个儿子，就你像我年轻的时候，罢了，罢了，你都这么大了，照你说的，照顾好你女人。”
“当然。”
“公司的事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
回了家，我才知道，我妈和郭妈妈，她们是当年产检的时候认识的。我出生那会儿，郭子旻已经五个月，我妈动了胎气，刚好和她住了一间病房。郭子旻的爸爸刚好赶上去北京出差，我家爹每天做了汤来，给她们两个。
再后来，郭妈妈带着四岁的郭子旻，上医院打针的时候，碰到我和我家太后娘娘，我还真的抱着他，狠狠的亲了口…
原来，我果真非礼过郭子旻…
我爹居然无意中，竟然照顾了未来的亲家母和未来女婿，这是多么美好的事。
…郭子旻，小剧场…
郭子旻从小就很聪明，两岁的时候已经能背许多首古诗了。不过他特别不喜欢别人让他做事，倘若他爸爸让他去拿个烟，郭子旻这孩子定要上他妈妈那里转上一圈的。
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懵懂地问他妈妈，什么是烟。
郭妈妈问，谁要烟，他委委屈屈的说：“爸爸…”
然后，他爸爸基本一个星期都看不到烟影子了，自然也不会再让他拿烟。
三岁的时候，郭子旻玩游戏的时候，就知道暗算人。可怜的宋棋同学被他一路欺负到大。从小他就坏，看到宋棋家买了葡萄，就问宋棋，“你想不想吃葡萄啊？”
宋琪点点头，口水直流，大声呼唤：“妈妈，妈妈，我要吃葡萄。”郭子旻，自然也有一份。
郭子旻，四岁的时候，郭妈妈带着他去打预防针，满满一室的孩子，或者哭或者喊，都怕那冰凉的针管子。坐在他旁边凳子上的小姑娘，翘着两个羊角辫子，粉生生的小脸红扑扑的，低着头玩着手里的一团橡皮泥，却是一点也不怕的样子。他想这丫头大约不知道打针是什么。
等郭妈妈和那丫头妈妈聊起天来，那丫头才抬了头，看到了他。
她妈妈让那丫头叫他哥哥，她红着小脸，脆生生的唤了他一句“哥哥”。接着从她妈妈腿上爬下来，摸了摸他的脸，谄媚的笑了笑，忽的抱着他的脸，“吧唧”一口亲了上去，她软嫩嫩的小嘴唇，碰到他脸颊的时候，他蓦地有些想笑。
那边护士忽的叫“郭乔乔”，她妈妈起身抱了她进去打针。
他这才知道，这丫头，叫郭乔乔。
等着她们出来的时候，那丫头哭得梨花带雨的，红扑扑的小脸，拧作一团，像只变形的苹果，他忽的笑了，他就知道，这丫头不知道什么是打针吧。
小学那会，优秀学生公告栏里，总会有个笑眯眯的小丫头的照片，那是他的郭乔乔。
四十八、我们的初爱
四十八、我们的初爱
这日秋高气爽，微风徐徐，小区里的桂花树上，黄橙橙的开了一树，今天的是我和郭子旻登记结婚的日子。
只是，我一早起来，就有些无力，肚子隐隐地疼着，去了趟厕所，才发现大姨妈来了。这货的时间一直不准，我脑子只有两个字“完了”。
郭子旻来接我时，我只画了个淡妆，惨白的一张脸，盖也盖不住。
郭子旻今天却极为好看，银灰的正装，裁剪正好，裹着他颀长的身段，清俊儒雅，法国梧桐的树影斑驳，在他额角掠过，成了浮动的光环，疏朗如月。我看得有些呆，这样的郭子旻，真的就是我郭乔乔的了？过了今天，我们将是最亲的人。
他忽的揉了揉我的发顶道：“傻宝，看什么呢？东西都带齐了？”
我点点头，钻进他的车子里。
半开的窗子，飘进阵阵桂花的香气，很是清甜。因为肚子疼，一路我都抱着它，不怎么说话，“乔乔，怎么了，今天兴致不高啊？”
我咬咬牙说：“那个…来了…”
他笑：“哪个？”
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生理期。”其实，我的第一次生理期，也是被他遇到了…
他忽的笑，握了我的手道：“乔乔，我总觉得我们两，冥冥之中被许多东西牵连着，根本分不开来…”
我的耳根忽的烧了起来，“郭子旻…你真会说话，那个…郭子旻…你能不能，唱首歌给我听听？”
他挑挑眉，好心情地笑道：“要听什么？”
我靠进椅子里，仰着头道：“杨宗纬的《初爱》…”
他顿了顿，喉头滚落，墨黑的眼里，忽的蓄积了大片的水泽。
“怎么啦？不会唱吗？哦，对了，你不听他的歌的，那换个别的吧…”
他捏了捏我的手，换作十指相扣，“乔乔，我会的，我会…”
“你什么时候听他的歌的？”
“很久以前…”
我忽的不说话了，他清了清嗓子：
“永远感激，你狂奔过操场，来到我眼前。阳光灿烂，烫红了你双颊，温暖你笑靥。
那时节，黄澄澄的落叶，铺满整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