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离诺的心情是愉悦的。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竟真的动过了手术,而且,手术比她想象得还要成功…
如今的她只要配合康复的药物,等三四个月后,她头部手术伤口完全愈合,她的身体便能够完完全全康复。
看来…
上天关闭了一道门,却为她打开了一扇窗。
她的舅舅,终究还是在两难中做了一个舅舅该有的选择。
天气格外晴朗,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她脸庞的每一寸肌-肤上,她轻轻地笑了。
倏地,她拦下一辆计程车,笑着对司机道,“您好,请带我去韩香山。”
韩香山乃是本市最贵的豪宅驻扎地,司机不免好奇地盯了离诺一眼。
此刻的离诺,身着厚重的羽绒服,头部被层层的纱布束缚着,虽然皮肤白皙加上五官精致,但一头乌黑的秀发在手术过程中就已经消失,看起来始终缺了一些灵气。
司机收回眸光,完全没有将离诺和电视新闻中经常提及的“凌氏”总裁夫人联系在一块,顶多也只是觉得眼前的女人还算清丽。
离诺注意到司机轻易便掠起的眸光,不禁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自己。
她的心顿时一颤。
她忘了她此刻的形象是有多糟…
其实,出院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她失去了头发…
当时她以为是医院帮她做了某些缓解痛楚的激光疗法,所以没有太在意…毕竟,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就快濒临死亡,又怎么会在意自己的形象呢?
不过,无所谓…
她相信他不会太在意的,而且头发始终会长。
安慰过自己后,她扬起一抹恬淡的笑意看向前方,此刻,她亦忘了头部因手术后而余留的伤口疼痛。
计程车很快驶入韩香山,离诺步下计程车,站在了凌家别墅的大门前。
夕阳的余晖照射在她的身上,她感觉全身暖洋洋的,舒适极了。
伸手按下别墅的门铃,她在等待佣人前来开门。
片刻后,看门的佣人打开了别墅大门。
瞥见头部被纱布缠绕的离诺,佣人先是震惊,而后恢复冷淡对离诺道,“这位小姐,请你离开,这里是私人场所。”
离诺怔愕,没有想过这一刻会遭遇如此对待。
不过,她能够理解…毕竟,她是在众目睽睽下被凌莫风“赶”出家门的。
离诺没有生气,只是漾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我想见凌总,麻烦你帮我知会他一声。”
佣人斜睨了离诺一眼,没好气道,“离小姐,人要脸树要皮,对不起凌总的人是你,你还来这做什么?何况,余特助交代过我们不要再在凌总面前提起你,我相信凌总也不会想要见你。”
面对佣人的刻意嘲讽,离诺依旧没有一丝怒意,而是缓声道,“我不想为难你,只是我打他的手机无法打通,希望你能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可以自己去找他。”她不想去“凌氏”找他,毕竟人多嘴杂,她需要和他单独聊聊。
奥斯卡自幼稚园回来的时间快到了,佣人生怕奥斯卡回来的时候遇见离诺而变得无法收拾,于是,佣人随口回答离诺,“凌总已经有几天没有回别墅了,至于凌总的行踪,离小姐应该清楚我们也无从得知。”
离诺感激地颔了颔首,“谢谢。”
佣人没有耽误一秒地关上别墅大门。
离诺杵在原地,沉静地思虑了片刻。
他这几天都没有回别墅?他去哪了?
新闻报纸上说他昨天是和严雅在一起的,说明他还在H市…
那么,他唯一有可能留宿的场所就只有“约曼”酒店。
是的,只要去“约曼”酒店,她一定能够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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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叫了一辆计程车,离诺在夜幕降临的时刻来到了“约曼”酒店。
“约曼”酒店作为这个城市最为高端的星级酒店,自然处于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
此刻,身着一件简单羽绒服,戴着一顶可爱的帽子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初出大学的学生,完全和这里面进出的政商名流格格不入。
她深吸了口气,忆起马上就能够同凌莫风说清楚整件事,她突然来了勇气踏上台阶。
或许是她的形象在这个上流人士进出的奢侈酒店内格外令人瞩目,离诺迅速被侍者请到一旁。
“这位小姐,请问您找谁?”侍者礼貌地问她。
显然,她的一身穿着打扮完全不像是要在这里下榻的人…
她微微一笑,“我是离诺。”
酒店的人听闻眼前的离诺便是传闻中的凌总夫人,双眸顿时瞠大,细细地打量起眼前的来人。
精致的五官,吹弹可破的肌-肤,美丽的微笑…
没错,眼前女人的光华只是被她这本普通的装束给掩饰了…
她的确就是离诺,凌总的女人!
酒店的侍者深知,虽然此前已经流传着凌莫风与离诺已经离婚的消息,但是眼前的女人与凌总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扯清楚的,不得罪最好。
侍者于是躬身,恭谨道,“离小姐,不如我带您到贵宾室等凌总吧…”
离诺问,“他不在酒店?”
侍者回答,“不,这几日凌总都住在酒店,但是此刻凌总还没有回来。”
“哦,那好吧!”
侍者恭敬道,“请跟我来。”
“恩。”
…
酒店的贵宾室正确来说就是一个高级的休闲室,这里可以提供人们休闲与谈事,不过,这是凌莫风专用来接见贵宾或朋友的地方,他也时常在这里和一些商界朋友谈公事。
“离小姐,您在这里坐会儿,凌总若是回来了,我会马上通知您。”
“谢谢。”
侍者随即退下。
离诺刚刚动完手术,身体依旧虚弱,若不是想要早点见到凌莫风的念想支撑着她,她恐怕会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个十天半个月。
将身子靠在沙发上,她考虑着等等该如何向凌莫风解释。
不过,她没感觉到有什么压力,因为清楚凌莫风一定能够理解她选择离开的原因。
半晌,她听见一阵贵宾室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知道一定不是凌莫风,因为凌莫风若要见她,从来就没有敲门的习惯。
果然,打开门,门外站的是刚才领她来贵宾室的那名侍者。
侍者看见离诺,表情出现一丝为难,吞吞吐吐道,“呃,离小姐,凌总他…”
离诺的双眸顿时瞠大,嘴角泛着欣喜,“他回来了?”
侍者颔首,“是的,我本想告诉凌总您在等他,可是…”凌总的情况似乎不太方便啊!
侍者想要向离诺解释什么,离诺却已经喜悦地越过侍者,径直迈开步伐。凌莫风的专属套房在1818房,离诺通常是跟着凌莫风一起乘坐凌莫风的专属电梯至十八楼,此刻亦本能地来到那专属电梯前,但是,看见电梯内已经有人,料想到凌莫风已经进了电梯,离诺想也没想便挤进了一旁的客户电梯。
电梯在酒店的18楼停驻,预想到自己即将见到他,离诺的心竟紧张地怦怦直跳。
深吸了口气,离诺迈开步伐朝向她熟悉的1818号房。
然而,在她抬眸的那一刹那,瞥见属于他的那道颀长挺拔的傲然背影,她的心却好似突然停跳了一秒,愣愣地怔在原地。
遁寻着她的视线望去,凌莫风正抱着一个身着白色雪纺裙的美丽女人。
美丽的女人纤纤素手挽着他的颈项,看起来娇媚动人。
直到他侧过身一脚踹开1818号的房门,她才看见他怀中横抱着的女人。
是严雅。
砰——
1818号套房的房门被迅速关上。
她呆愣地杵在原地半晌,始终没有回神,直到偌大静谧的酒店走廊内开始传来一道道男女混合的粗喘声。
十八层是凌莫风的专用楼层,除了打理的侍者,不会有酒店的住客人走动,所以,走廊的静谧足以让她听清楚1818号房内那混论暧-昧男女声音。
只要是成年人,便不难猜到1818号房内的男女正在发生着什么事…
可是,为什么里面的人会是他与严雅?
她从不认为他会是一个遇事便消极颓废的男人,所以,她并不期盼能在他身上看见他落寞孤寂的画面…然而,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看见他抱着严雅进房间?
她知道,若是他不想,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够勉强他…
为什么会这样?
…
许久,那隐约环绕在走廊的女行吟哦声依旧没有停…
她忍不住蹲下身子,紧紧地捂住耳朵。
她本想要逃,不顾一切转身就走。
但,她不甘心…
她的病已经好了,老天给她留了一条活路,而她好容易才把握住自己的幸福,她怎么舍得拱手让出?
不,她一定要找他说清楚…
也许他是因为心底的抑郁而想要宣泄,又或者他…天呐,她竟想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安慰自己。
她终究没有离开,只是抱着自己,蹲在墙角,整整一夜。
她睁着眼眸,倾听了这一夜的男女混合交响曲,却不记得什么时候才结束…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夜,他始终没有走出房门一步。
…
翌日,天方刚亮。
凌莫风掀开被子,欲翻身下床。
然,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一双雪白的藕臂却缠上他精壮光-裸的腰身,“风——”低低娇柔的女性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试图松开严雅环抱着他腰身的纤手。
严雅不顾赤-裸的身躯暴露在空气间,她将自己的脸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脊背,“这一天一夜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候…”
凌莫风表情冷淡,突然使用力道扳开了她的双手,随即下床。
他没有任何缠绵过后的体贴与温柔,表情不带一丝温度,径直走进浴室。
几分钟后,他步出浴室,表情依旧冷肃,却依旧换好衣服。
“风——”
她唤他的名字,他却没有再看她一眼。
他扭开门把,步出房门。
孰料,在他准备迈入电梯的那一刻,一道抱着胸蹲靠在墙角的柔弱身影却令他止住了步伐。
正文 由后向前拥抱住她!
感觉到有两道熟悉的眸光朝她望来,她缓缓地抬起滞怔的眼眸。
他眯起黑眸,下一瞬,他已然移至她的面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离诺…”他的声音低哑,好似内心深处正在压抑着奔腾的情感,丝毫不留一点空隙地将她按在怀里。累
她蹲在墙角整整一夜,双腿早已经麻木,若不是他支撑着她,她这一秒便会倒下。
他像是失而复得般,将温热的薄唇狂乱地吻在她的脸颊,她的颈项,致使她的鼻息充满了属于他的气息。
但是,一阵恶心感传来,她耳畔响起的皆是昨夜那暧昧的男女混合声…
她费尽了全身的气力推开了他…
他眯着眼,仿佛害怕伤害到她,没有再以蛮狠的气力将她禁锢在怀中。
她漾起一抹仿佛悲痛的笑意,“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夜…”
他的脸色稍稍暗了下来。
她像是没有安全感般环抱住自己,苦涩一笑,“我来找你,是因为有话想要对你说,可是…”她哽咽得无法再说下去。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前的她已经虚弱到不堪一击,仿佛只要受到轻微的刺激便会倾倒。
他知道需要找个时间和她解释清楚,但是此刻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她听不进去,身体亦无法支撑。
他试图抱住她,她却推拒着他的身体,撇开首,用力吸了口气,“抱歉,我不应该再回来的!”闷
生怕刺激到她,他没敢再有任何的动作,缓声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也有话想要和你说清楚,我们找个地方聊。”
她轻轻摇首,“是我太天真,忘了你对我的警告,傻傻地想要回来找你…”
“离诺!!”他的个性能不能不要这么倔强?
“对不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她扶着墙面,没再看他一眼,一步一步地朝着电梯走去。
倏然,他大手一捞,将身体虚弱的她牢牢地揽进自己的怀里,俊眉皱起,“你还想去哪?”
她顶着哽咽吐出,“哪都好,我就不该回来…”
他的双手握住她的,紧紧地与她十指交缠,“你听我说…”
“我不听…”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他与严雅缠绵交-欢的画面,她根本腾不出理智。
“看着我!!”他命令她,语带命令。
她垂下受伤的眼帘,眼眶迅速逸出心痛的泪水。
他宁愿他见到她的时候充满恨意,也不要他们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她是多么的愚蠢,以为离开他便是她对他最好的守护,可是,她没有想到,她的离去根本没有影响到他的生活,他过着比从前更加惬意的日子…她的离开甚至给予他与严雅制造了一个名正言顺重归于好的机会。
“你看着我!!”她赤红的眼眸扯痛了他的心,他急切地想要和她解释清楚,然而,她却始终不肯抬眸看向他,依旧抗拒着他。
他想要同她解释清楚,这一瞬间,他却感觉到她抗拒她的气力逐渐消弱…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他将她拥向自己,然而,下一秒,她还是失去意识地倒在了他的怀中,整个人完全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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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凌莫风表情冷肃地站在急诊室门外,幽暗的眸光紧锁急诊室的房门。
倏地,医生打开急诊室的房门,凌莫风第一时间冲了上去,“医生,她怎么样了?”
“病人刚刚动完颅腔手术,所以身体虚弱昏惬…她不会有什么大碍,但必须尽量避免病人受到精神上的刺激,这对病人的康复有很大的影响。”
直到听完医生的话,凌莫风才稍稍松了口气,尊听医嘱,“我会的。”
医生又道,“她已经睡了,我建议您等她情绪稳定再去看她…她需要好好休息。”
“好。”
…
病房外,他站在能够透视病房内情况的窗户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
她美丽的脸庞依旧没有太多血色,整个人看起来犹如死寂一般。
他的心莫名地揪痛起来,那种痛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更多的却是疼惜…
轻轻地扭开门把,他终究抑制不住心底汹涌窜起的心疼,放轻步伐移至床畔。
睡梦中的她,眉心紧紧地纠结在一起,额前冒着细密的冷汗,仿佛正在做着噩梦。
他坐在床沿,幽沉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锁着她,忍不住伸手想要拭去她额上的冷汗。
然,在他伸手的那一刻,她的双手却突然挥舞起来,像是想要推拒什么似地,她奋力摇首,嘴里喃喃梦呓,“你走开,你走开…凌莫风…我不要看见你…”
“离诺…”他轻声唤她。
睡梦中的她根本听不见他的呼唤,依旧被噩梦折磨着。
蓦地,他扶起她,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嘶哑逸出,“对不起…”
她冰冷的身躯突然间接触到一抹厚实温暖的胸膛,她本能地伸手抱紧他,眷恋逸出,“好暖…”
“宝贝…”
他在她的畔亲昵唤出,想要给予她最大的安全感,然而…
睡梦中的她或许是听出他的声音,陡然自睡梦中醒来。
他深深地望着她,眸光柔和。
她缓缓抬起眼眸看向他,明明眷恋这一刻他眸底的温柔,眼眸却传来阵阵的灼痛,干涩得想要逸出泪液。
他伸手抚上她的双颊,嗓音轻缓,“如果你要我出去,我现在就走。”
她的喉咙窜起丝丝难言的苦涩,忆起他与严雅之间所发生的事,她便不想再和他说任何的话。
看见她垂落的失望眸光,他轻柔地扶着她躺下,随即站起身,低沉逸出,“你好好休息,我就在门外…”
她侧过身,俨然不想理会他,慢慢垂下眼帘,抑制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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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医生与凌莫风站在离诺的病房门外。
“凌总,您已经两天没有休息,不如回去休息一下吧,护士会照顾好离小姐的。”
是的,这两天,离诺不肯见凌莫风,凌莫风亦没有再走进病房看离诺,只是静静地守护在病房外。
凌莫风的语调带着一丝苍凉,“她还是不肯见我?”
医生颔首,“离小姐的身体已无大碍,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过,还是要尽量避免造成她的精神疲劳。”
凌莫风望了病房内的她一眼,轻颔了一下首。
她依旧侧过身,仿佛知道他在看她,眼眸闭紧。
她的冷淡令他不得不撤离了投注在她身上的眸光,终究迈开了步伐。
…
感觉到这两日停驻在她身上的灼热眸光撤离,她慢慢地睁开眼眸,转首看向窗户。
视线中,他的身影已然消失。
说不出究竟是失落还是失望,她只感觉她的心很难受。
叩叩——
倏然,她的耳际传来一道敲门声。
她连忙闭起眼眸,假装熟睡。
门外的人见她没有应答,轻声扭开了门把。
投射而来的依然是紧锁着她的灼灼眸光,但是,这道眸光却和凌莫风迸射出的炙热眸光有本质的不同,似乎少了属于凌莫风的那股盛气凌人。
“小诺!”
果然,传入她耳际的是凌莫臣那浑厚沉稳的声音。
离诺转过身,怔怔地望向凌莫臣。
凌莫臣面容带着温暖的笑意,坐在床畔,轻声问道,“感觉还好吗?”
“恩。”离诺愣愣地点一下头,杏眼圆瞠,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凌莫臣又恢复了以往对她的疼惜。
她仍记得在酒店时莫臣决绝离去的身影,她以为莫臣这辈子都不会愿意再看见她…
凌莫臣温雅着笑着,“有些话,你一直没有给莫风解释的机会,那就让我代莫风向你解释吧。”
离诺垂下眼帘,淡淡道,“关于他和严雅的事,我不想听…”
凌莫臣认真道,“你必须听,因为这也关系到你和莫风之间的感情。”
离诺眸底的光芒依旧黯淡,哽着声逸出,“我和他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凌莫臣反问,“既然已经结束,你为什么还来找风?”
“我…”
凌莫臣直接道,“你来找风是想说清楚你生病的事。”
离诺不敢置信地看着凌莫臣。他怎么会知道?
凌莫臣淡淡一笑,“因为我由始至终都知道你离开风的苦衷。”
怎么会?
离诺愈加困惑。
如果莫臣知道一切,为什么还会在酒店内和她说出那样决绝的话?
凌莫臣开始娓娓道出凌莫风的计划。
离诺听完以后,呆愣了半晌。
凌莫臣轻叹了口气,温声道,“风如果不这么做,严桑根本就不可能救你!”
离诺怔怔地看着凌莫臣,“所以…这一切都是凌莫风安排?”
凌莫臣颔了颔首,“他不得不对你狠心,否则,严桑一定会起疑。”
离诺喉间带着悲痛撕扯出声,“为什么到了今天他还是如此我行我素地主宰着他认为对的事?”
凌莫臣忍不住安慰,“小诺,你应该要理解…”
离诺欲挣扎起身,扬声逸出,“我怎么能够理解?原来我像个傻子般被他耍弄,心底却还时刻担心着他。”
凌莫臣及时扶起离诺,细声抚慰,“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离诺本能地脱口,“难道和严雅上-床也是为了我?”
凌莫臣怔了一秒,扶着离诺站起身,缓缓道,“我知道你能难接受这件事…但是,这是风和严雅达成的条件。”
她痛苦吟出,“如果我的性命是他以这种方式换来的,我宁愿他什么也不做,只需要他静静地陪在我身边…”
“小诺…你可以不原谅风,但是,你阻止不了风这么做…我相信再给风一次机会,风依然会选择这么做。”
“我不要这样的结果,我不要…”离诺捂起耳朵,凝聚在眼眶中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凌莫臣将离诺轻轻拥进怀里,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给予了离诺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离诺靠在凌莫臣的怀里,心底有说不出的委屈,却不知道该如何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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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凌家别墅。
凌莫风站在别墅二楼的露台上,眸光幽沉地睇着远方。
凌莫臣看了一眼凌莫风萧然寂寞的背影,淡淡逸出,“小诺已经知道整件事了…”
“她还是无法平复?”明明是句疑问句,凌莫风却以肯定的语气道。
凌莫臣移至凌莫风的身畔,轻颔了一下首,“一时半会儿她很难接受…估计还需要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