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保持在Prince面前的恩爱,只会让孩子越来越陷入这样的家庭温暖里,所以即使等孩子大了,心理上也未必能够接受,当然,他们一开始选择这样的办法是正确的,因为如果一开始就给孩子这样巨大的冲击力,孩子恐怕早就自闭了。
因此,心理治疗师建议他们,在Prince的心境如今已经稳定下来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开始采取“夫妻感情逐渐破裂”的办法了。
简单来说就是她和易宗林的感情要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淡去…
医生的原话是,孩子本来已经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可是因为易宗林的突然“撕破脸”,父母之间的感情一瞬间破裂,这给孩子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这才影响到了孩子的心理,也令孩子无法接受,但如果父母之间的感情是由于感情不和而逐渐破裂,孩子在心理上会更好接受一些,同时定时配合心理师的治疗,孩子未来是不可能发展到自闭的,不过,父母离婚给孩子造成的心理影响是肯定有的,但她和易宗林如果执意要分开的话,这是不可能从孩子的心底磨灭掉的。
她和易宗林既然不可能走到一起,那只有按照医生的说话去做。
所以从上个月开始,她和易宗林的“感情”就已经在逐渐的冷淡中…
这一个多月来,易宗林除了晚上回来,白天基本都在公司,这使得她和易宗林的互动减少了很多,孩子虽然有些不适应,但并不会多想,毕竟他们每天还是在一起的,只是相处的时间少了点。
而后他们会一直按照这样的办法走下去,然后在他们的“感情”发展到最冷淡的时候,他们再跟孩子说明“离婚”的事。
届时给孩子造成的心里冲击不会太大,因为孩子已经适应了父母不在一起的日子。
在傅思俞转述完心理治疗师的话后,傅恩同幽幽地叹了一声,“父母离异,影响最大的就是孩子…Prince真的很令人心疼。”
傅思俞喉咙微微艰涩,嗓音却很平静,“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不会让Prince感觉到孤单的。”
恩同点点头,抚慰傅思俞,“大姐,在宴会的日子里你也不要感觉对不起Prince,因为你为Prince已经尽了你作为母亲所能的一切…”
“嗯。”
..............................
傅思俞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时,易宗林刚好回来了。
他们之间如已经过去的这一个月,在房间里,没有任何的交流。
她甚至连他今天穿的是哪个深颜色的西装都没有看清楚,就躺在了沙发上,闭上眼,准备入眠。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雨声很大,可她还是听到了易宗林的动静。
他此刻应该是坐在落地窗边,在处理着今日还没有处理完的公事。
尽管闭着眼,她却知道他什么时候在翻阅文件,什么时候蹙眉思考…
虽然他根本就没有制造动静,但她依然还是无法入睡。
是的,她已经被失眠整整困扰了一个多月。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失眠,但失眠的症状是从那晚开始的——就是易宗林没有回来的那一晚。
那天是他跟她约定去机场的日子,而他在晚上,没有回家。
她不知道那天他是否有在机场等她,但她知道,他一定清楚她不会去。
她其实很不明白,像他这样精明睿智,对她的心理往往能后一窥到底的人,怎么会想着约她去乌托邦呢?
他明明知道,她是不可能去的…
他应该清楚过去的伤痛在她这里永远都不可能修复,如果她愿意回头的话,早在那天早上他跟她敞露心扉的时候,她就会回头…
她不是个矫揉造作的人,如果内心还有回旋的余地的话,她不会故作清高先拒绝他…她会拒绝,只是因为她内心对他真的已经死心
了。
这些年跟他纠缠在一起,她真的很累很累了…
她花了她整个生命在爱他,而他直到分开以后,才意识到他可能在乎她。
而这样的在乎,甚至是依靠同情和怜悯产生的。
她不恨他过去对她所做的一切,因为能够理解他过去所背负的仇恨,所以,她不需要他的同情和怜悯。
他们之间,其实根本就没有缘分,是阴错阳差的命运,让他们交织在一起。
他的宿命本该是跟思翎在一起的,偏偏思翎先他离开了这个世界,这才让他们之间有了交集…
但这不是开始的开始,注定他们只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她的眼睛虽然闭着的,却是酸涩和肿胀的。

翌日,
傅思俞醒来的时候,易宗林已经走了。
她像平常一样起床化妆,准备下楼陪Prince用早餐。
就在她化好妆从浴室出来时,房门外传来了一记敲门声。
猜到是管家,因为她曾经交代过管家在她睡过头的时候提醒她起床,而她今天花了过多的时间在化妆上。
打开门,果然是管家安嫂站在门外。
很难得的,她看到管家一脸微笑站在门外。
要知道,自从她和易宗林的关系开始按照心理治疗师的安排走淡以后,管家看到他们就没有再露出过这样轻松的微笑。
管家恭敬地道,“夫人,易先生已经陪Prince用过早餐,他在楼下的车里等您,他说今天跟您一起送Prince去幼稚园。”
傅思俞听到这样的消息时很错愕,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她知道他不是个会食言的人,他既然说了会偿还她平静安稳的生活,他就不会再***扰她,并且这一多月来,他也的确做到了。
那么…
今天他是有什么事找她呢?
管家离去。
傅思俞陷入了沉思,脑子里全都是两天前自己去了一趟医院的事…
在他怀里睡着 (6000+)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以他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她前两天去了医院做什么。
傅思俞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扶在了门框上,身子突然感觉一阵的弱亏。
“妈咪——粪”
Prince跑来了,佣人紧张地跟在他的身后。
小家伙一过来就将她抱住。
她趔趄了一下,身子才站直。
“妈咪,爹地今天不去公司哦,他说要和妈咪一起送我去幼稚园…”Prince抱着她,仰望着她的稚气脸庞无比开心。
这些天来,这是傅思俞第一次看到Prince露出这样快乐的笑。
这一个多月来,因为她和易宗林的疏离,小家伙已经察觉到父母有一些不同以往的变化,但因为他们每次的借口都是易宗林工作很忙,小家伙虽然不开心,却没有抱怨过,但她知道,小家伙心里一直闷闷不乐。
现在,小家伙开心得就像被放出笼的鸟。
为什么易宗林要破坏他们好不容易才在孩子面前建立的疏离?
如此一来,他们之前一个月的努力已经前功尽弃。
“是…是吗?”傅思俞发现她的声音有些抖。
“妈咪,快点吧,爹地在车里等我们呢…”小家伙催促着,因为太久没有看到父母恩爱的画面,小家伙满心期许。
“可是妈咪还没有吃早餐。”在无措中,她随便拉了一个借口,却发现这样的借口,根本只是借口。
“爹地说回来再吃…爹地回来陪妈咪吃早餐。”
傅思俞身子震了一下。
她心底有股强烈的预感,她所想的那件事,待会儿一定会发生。
“妈咪身体有些不舒服…”仓皇中,她再次扯出别的借口。“今天让爹地送你去幼稚园好不好?”
“妈咪…”小家伙抱着她的大~腿,整张脸都失落了起来,看起来有些可怜,“你是不是不想跟爹地在一起啊?”
“没…没啊!”心理医生说过,她不能直接给予孩子刺激。
“那你为什么不跟爹地一起送Prince去幼稚园呢?”小屁孩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爹地妈咪因为工作都好久没有在一起说话了…”
“呃…”
小家伙拉着她的手,可怜兮兮地恳求她,“妈咪…”
她是一个倔强的人,却终究是一个母亲。
在十几秒的挣扎中,她最后由着小家伙拉着她的手走下了二楼。

司机已经替她和Prince打开车门。
远远看到车里易宗林那散发着一股傲然的身形轮廓时,傅思俞就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开始有些无力。
Prince的小手一直拉着她,直到来到车前。
易宗林伟岸的身子从车上走了下来,把Prince抱了起来,亲昵地亲了一下。
Prince满足地圈着易宗林的脖子,嘴角微扬看着她。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体两边的衣料,脸色一点都不好。
易宗林一手抱着Prince,一手宠溺地挽住她的肩,疼惜地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身体不舒服吗?”
许久没有再在孩子面前上演这样恩爱的戏码,她已经无法适应,身子僵立在原地。
“爹地,妈咪说她身体不舒服…”小屁孩替她回答。
易宗林皱起眉,“送Prince去幼稚园回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医院”二字让傅思俞猛地抬眸看着易宗林。
易宗林凝视着她,深不可测的眼底只有关心和怜爱,让她完全无法看出任何的端倪。
可她刚才的那股预感已经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她此刻只想要逃离。
不知道是不是预感到她想要逃,易宗林挽着她肩的手微微加重了一些力道,表面看起来却是对她的极其疼惜,把她搂了过来,啄了一下
tang她的额头。
“快八点了,孩子去幼稚园该迟到了…我们先送孩子去幼稚园吧!”易宗林温柔地对她道。
她低着头,感觉刚才被他吻过的额头只剩下一片的冰冷。
车厢里,易宗林搂着“生病”的她,跟乖乖坐在座椅上的Prince慈爱说话。
傅思俞虽然没有插嘴,却也没有表现出对易宗林的疏离,由着易宗林把她搂着靠在他的怀里,这一路,她的心跳声由一开始的剧烈到最后逐渐的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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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跟孩子挥别,直到孩子的身影没入幼稚园,她这才把搂着她的易宗林挣开。
脚步没有任何迟疑的,她径直走向路边计程车的停靠位置。
然,两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保镖,阻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易宗林惯用的办法,当他必须要跟一个人谈话的时候。
这里是熙熙攘攘的大街,却没有一个人能阻止她被两名保镖“带”上车。
车子驶离了幼稚园,直到马路边一处安静僻静的地方才停下。
司机下了车,把车厢里的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他们。
易宗林凝望着她,“身体不舒服吗?”
“我以为你是个会遵守诺言的人。”她看着前方的挡风玻璃,与他的对话似乎毫无交集。
“很抱歉,我只能对你食言了。”
她转过眸子看着他,“为什么你要让我更加的对你充满厌恶?”
“既然已经厌恶了,也就不在乎多这么一点。”他平静低柔地道。
她懊恼,“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她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整个人因隐忍怒意而颤抖。
易宗林没有回答她,只是把一张医院的检查单放在了她的面前。
她整个人震慑住,一瞬之间,所有想要吐出愤怒全都哑在了喉咙里。
沉默紧绷的气氛,有着一触即发的危险,让人心凛。
“我以为你至少会跟我商量一下这件事。”易宗林说着,粗嗄低哑的声音仿佛由地底发出来,他阴沉地瞪视着她。
尽管之前已经有了预感,她此刻仍旧沉浸在无尽的呆滞中。
“如果不是医院的医生认出了你,打电话到公司找我,你是否打算就这样自作主张?”
他等待着,犀利灼热的眼俯视着他。他此刻必须用全身的气力才能控制住自己心底狂怒的情绪。
傅思俞双全紧握,在闭了一下眼后道,“我没有必要告诉你,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易宗林仿佛被狠狠地打一拳,他的脸色比刚才难看了很多,“你当真这么的恨我,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不愿意留下我的骨肉?”
傅思俞的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的滚落。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做过的一个梦。
在一处浪漫的海滩上,易宗林单膝跪地跟她求婚,他们的旁边站着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刚会走的小女孩。
梦由心生,她曾经也幻想过这样的幸福结局,但如今,灰飞烟灭。
沉定地挥去颊上的泪水,根本不像是刚才一时间无法控制住脆弱的自己,她道,“只要能跟你划清界限,死亡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
易宗林闭上了眼。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露出如此痛苦的神情。
“你宁愿死,也不想再生下我的孩子,跟我有任何的瓜葛?”他问着,声音粗哑无比,眼睛充满红血丝,“你真的就这么恨我?”
傅思俞继续把颊上的泪水拭去,笑着摇了一下头,“你错了,我不恨你…”
她看着他,看着一向高傲自负此刻却如一只负伤野兽的他,“我只恨老天如此残忍的对待我。”
在她下定决心跟他再无瓜葛的时候,却要她经历那难堪的一夜…
她觉得是老天不愿意放过她。
她根本不可能再怀~
孕,可是医生说,她的身体出现了奇迹…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奇迹概率发生的是有多么低,可是奇迹怎么会在她身上发生呢?
如果这个世界的奇迹都是那么容易发生的,当初她祈祷他跟她撕破脸只是她在做的一场梦时,老天为什么不让她发生?
她根本始料未及这样的结果…
傅小姐,恭喜你,你已经怀~孕五周。
傅小姐,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如果你坚持要做流~产手术的话,这会给你的身体带来极大的危险…我相信你的上个医生就已经跟你说过,你曾经无法卡住节育环就是因为你子~宫壁太薄,所以,你的身体是不适合做流~产手术的…通常子~宫壁太薄的孕妇,我们都不建议她做流~产手术,因为手术的风险太大,同意造成孕妇的大出~血,尤其像傅小姐你这样身体素质本就不够好的情况下,做流~产手术发生大出~血的概率会是百分之五十…希望你回去跟你的丈夫好好商量一下,这个孩子既然奇迹的来到你们身边,我想,这是你们跟孩子之间的缘分,你们应该好好珍惜。
她在医院的走廊上整整坐了一个上午,最终,她跟医生约定了手术时间。
手术时间定在三天后,也就是现在的明天,她本来打算今天就去跟池意请一个星期的假。
“你真的打算拿掉孩子?宁愿冒着大出~血的危险?”易宗林嘶哑的嗓音透着深刻的痛苦。
她紧~咬下唇,逼自己勇敢地回视他,“我有选择吗?或者你认为我应该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让另一个孩子像Prince一样生活在不幸的单亲家庭里?”
易宗林沉默了几秒,嗓音更加的沙哑,“不管怎样,你更应该考虑到的是你自己的身体。”
“你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同情!”傅思俞吼出,“我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我当初识人不清的下场,怪只怪我这辈子会遇上你这样的混蛋!!”
说到最后的时候,傅思俞抽泣哭出声。
所有在得知怀~孕以后产生的恐惧和不安,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
易宗林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但他没有开口说话。
傅思俞无法再控制出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了起来。
他试图把她拥进自己的怀里,却被她剧烈地挣开。
又一次的,她坚韧地挥去颊上的泪水,对他道,“易宗林,你记住,我永远都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也请你收起你施舍给我的关心,我一点都不稀罕。”
丢下这句话,傅思俞准备下车,岂料,易宗林毫无预警地由后扳过她的身子,把她紧紧地拥住。
冰冷的身体突然触碰到一个紧致温暖的怀抱,在怔愣了一秒之后,身体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啊…”
她嘶吼着。
易宗林沉痛闭着眼,紧紧地抱着她,始终都没有松开一分。
傅思俞因为身体被他牢牢禁锢,无法动弹,唯有用抡起拳头用力打在他的脊背上。
她的力道很大,几乎花费了她全身所有的气力…
易宗林慢慢睁开眼,任由她在他身上宣泄她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全都是心痛的深浓情绪。
傅思俞一直捶,一直捶…
直到她的拳头全都变红,双手也再无力气抬起,车厢里内这才安静了下来。
....................................
这一刻,她如死寂一样,靠在他的肩膀上。
他轻轻挪动她,把她轻拥在自己的怀里。
她已无力气再动弹,眼睛里也失去了焦距,只剩下了空洞。
他把她的脸庞抬了起来,深深凝视着她呆滞的眼眸,低沉的嗓音沙哑道,“其实我想带你再去乌托邦一次,并不是我以为我这样就能够挽回你,我只是…”
傅思俞的双眼空洞无神,仿佛一个已经失去灵魂的人。
他此刻如死寂的样子,令她心痛。“只是…”
他的喉咙一紧,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在很久以后,他才接着道,“当我在教堂的外面亲口听到你说你对我的生死已经没有任何的在乎时,我就知道,我已经彻底失去你了…”
她的双眼明明是对着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的光芒。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或许你认为我的关心是出于怜悯和同情,我只想告诉你,我的世界里只有在乎和不在乎,从来没有怜悯和同情…”
傅思俞仍旧没有开口说话,眼睛一直看着一个地方。
“无论怎样,恨我也好,恨自己也好,你都不应该不考虑你自己的身体,你别忘记你还有Prince。”
当他提到“Prince”的时候,她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不明显的反应。
他再一次叹息,很久以后道,“我不会允许你冒着百分之五十的大出~血危险去拿掉这个孩子,不管你有多么的坚持。”
她摇头,毫无焦距的眸子看着他,喉咙因之前的抽泣和嘶吼已经无法再发出声。
“你可以打我,骂我,发泄你所有的情绪,甚至在以后的每一天里,都跟我发泄你这样的情绪,但是,拿掉孩子,不是现在你所能做的明智之举。”
“你…没有资格替我做主。”她虚弱地吐出,声音里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你不是想我彻底还给你平静的生活吗?”
她的眼睛里有了一丝触动。
“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他,你可以在生下他以后把他交给我,而我给你的交换的条件就是,等你生下这个孩子以后,我从此都不再出现在你和Prince面前…”
“你以为我现在还会相信你说的话吗?”她低低地吐出,喉咙艰涩到极点,很艰难才逸出。
“我以我的身家作为跟你的承诺。”他认真地对她道。
“身家?”她笑一声,笑得讽刺而鄙夷。“你认为我会在乎你的身家?”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你知道,我在乎。”他以平静的口吻轻淡地吐出,“你应该知道,我易宗林如果没有这引以为傲的事业,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她没有回答。
他接着说下去,“所以,我把我的身家拿来作为我们之间的承诺…如果我再一次对你食言,我所有的身家就将属于你,届时一无所有的我,我想你应该不会再担心我会***扰你。”
“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选择,对吗?”在他说完很久以后,她这样问他。
他疼惜地望着她悲落的面容,“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干预你的选择。”
“你是个魔鬼…”她的喉咙里伴随着哭泣的嗓音道。
他亲吻了一下她头顶柔软的发,“对不起…”
“我此生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她压抑着心头极度的痛苦,一字一句地吐出。
他没有说话,只是依然看着她凄楚的面庞。
过了很久他才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的话,我也希望,自己从未认识过你。”
下一刻,她闭上了眼,把所有的沉痛都敛进了心底。
他抱紧她,跟着闭上了眼。
.............................................
车厢里,傅思俞已经睡着。
她的睫毛很长,像两把扇子垂盖着,上面沾染着未干的泪水。
他下巴抵着她的额,静静地拥着她。
他知道她的身心都已经很疲累,否则她不可能会允许自己在他的怀里睡着…
拿出手机,他拨下了一串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申秘书恭敬的声音在电话里面传来,“总裁。”
他清冷命令,“替夫人在远泰辞职。”
“是。”
结束电话,他低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他心疼地审视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庞,缓缓伸出手,无限爱怜地抚摸她清丽的面容。
“思俞…”他轻轻拨开覆在她脸颊旁的发丝,柔声地喊道。
“嗯…”傅思俞是出于本能在睡梦中应了他一声,却没有醒来。
明知道她没有醒,他仍轻声吐出,“你曾经问我是否会对一个人一见钟情,你可知道当时我的答案骗了你,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