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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冰箱里的食材,我随便下了锅看上去不太好吃的清水面汤。
本来康子弦提议去外头吃,可是我寻思着哪个地方不对劲孤男寡女的,大雨出去觅食,在别人眼里就是浪漫的约会,再说他这人从里到外像是大款,也确实是个大款,我可不想让别人以为我傍大款。
反正跟他一块就浑身别扭,感觉自己向资产阶级投降似的,所以我收一摆,拒绝了。
这碗清汤面实在称不上美味,盐好像放多了,我把面扔给康子弦后,下巴点了点,含糊地说,“哪,你的、”
下一秒我自己把头埋在面汤里嘟着嘴吹了吹热气,稀里哗啦毫无淑女仪态地吃起面来。
下午运动量过大,脑力也消耗很多,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也就不挑食了,再说这几年自己随便过日子,也不会做饭,在吃上就不怎么讲究了,能填饱肚子就好。
康子弦估计也饿课,只不过吃得比我慢条斯理些,在我已经咽完面条捧起大碗仰起头咕噜咕噜的喝汤是,他还剩半碗面。
吃饱喝足,我把空碗排的往桌上一放,砸吧砸吧油腻的嘴,对这他开始倾吐我酝酿许久的话。
“我说,康子弦,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
“我说真的,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一会看上去像个好人,一会看上去像无赖,我都被你搞糊涂了。”
“再说了,当初认识我的时候我还是夜总会小姐,你老实承认吧,你当初就是想找我一夜情的,哎,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就觉得被一个夜总会小姐吸引了呢?我说,你一定是病了。快找人给你治治吧,啊?”
康子弦慢吞吞喝了勺汤,皱着眉说,“这汤咸了。下次盐少放点。”
我急了,“哎你别转移话题啊,我说正经的呢,我这是为咱们好解决问题呢。你怎么想的啊?”
我拍着他的肩,兴冲冲用手指着自己,“你看看我,看到我了吗?好吃懒做,挨骂脏话
不会煮饭做菜,无理取闹,胸围也不好。“
我双手合十朝他做了个乞求的动作,可怜巴巴道,“求你了大哥,忽视我的美丽和聪明,看在我胸围不好的份上,绕了小的吧~~~~~~
康子弦不动声色,温文尔雅的放下筷子,下巴点了点碗筷i。“先去吧碗洗了??????还有你也不能白住,这周钟点工请假了,洗完碗再去把房子打扫打扫,就抵做房钱吧????”
我一楞,龇牙咧嘴起来,嗖的拍着桌子站起来,凶悍问道,“喂,姓康的,我看透你了,没有很绑的提议,你压根就是想奴役我给你当钟点工来着!!!1!”
我真的有一种受骗上当进了,魔区的感觉。
康子弦优雅地擦了擦嘴,抬起头微笑了一下,“是你让我只注意你胸围的,:他的目光故意往下偏了偏,笑眯眯到,“一男人挑剔的眼光来说,是不太好。不过你既然认识胸围不够好,那就往其他方面弥补,你说呢?”
“ 哦,还有今天潮,地板距不要拖了,不过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好吃懒做是吧,那地板还是拖了吧,楼上楼下都擦一遍。“
我义愤填膺,抖着手指着他,你!!!????你你你你,你我走可以了吧?“
康子弦慢悠悠地走到沙发上,突然弯腰拿起我的包,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而他已经从中拿出我的钱包,朝我坏坏一笑。“晚上不安全,钱包我先替你保管了。“
温暖的灯光下,这个三十岁的成熟男人背对城市的夜色,突然冲我眨眨眼漾出一丝调皮的笑,“我帮你放在保险箱里,好好保管。”
“啊!!!!!!!”我抱头尖叫,肺都气炸了。
整个晚上我一脸郁卒,悲愤地做着清扫的工作,赤着脚从楼上干到楼下,累到满头大汗。
而奴役我i的男人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不时敲击电脑,再抬头看我一眼,接到我恶毒憎恨的目光后,他嘴边带笑缀一口茶,继续看电脑屏幕。
我泄愤似的绞着抹布,把他当成某一人,边绞边骂,骂他也骂自己,心里郁闷到极点,
明明一开始胜利在望点到正题了,可是等这男人金口一开,形势突然逆转,绕着绕着,我感觉自己又被昏头转向绕进去出不来了。
本来就要脱离迷宫怪圈的,可是经这男人一顿唆使,我就又自发地在迷宫里绕圈圈。
我真是笨死了。
等打扫完毕,这男人也验收完毕,已经是晚上十点,我终于可以回房洗澡睡觉了。睡在全然陌生的床上,捂着被子闭上眼睛,
外面雨还在不眠不休地下着,黑暗包围了我。我的脑子里突然有窜出白天他亲吻我的论乱场景,那种缠绵的~焦灼的。激烈的味道似乎还在萦绕,那是他的气息,我双眼圆睁,烦恼的坐了起来。真是个混乱的夜晚,时间仿佛过得特别的慢。
后来我还是浑浑噩噩睡着了。不过睡得不太安稳,不知道是深夜几点,整个世界陷入睡眠时,我却突然醒了。
肚子在唱空城计。
我饿醒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多次,我饥饿的大脑闪现吃来的始终是鸡腿,鸡腿,还是油腻肥美的鸡腿!
我觉得自己快额疯了。
晚上吃得少,还被奸人强迫干了那么多体力话,那点面条肯定早消化完了。都是康子弦害的。
想起他的恶形恶状,我心里突然升腾起一股恶气,此仇不报非君子,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我揪你了揪手机,已经是深夜两点,他一定已经睡熟了。
我踮着脚跟静悄悄上楼,深吸口气,手扒着他房门的门缝,夜半三更近乎惨烈的哀嚎着,“康子弦,康子弦??????我饿。我饿,呜呜呜,我要吃鸡腿~~`~~~
29.咪咪咪
康子弦打开门的时候,我正托腮蹲在他房门的墙边,目光穿透这黑漆漆的四周,想念着只只炸得油光酥脆的鸡腿。
咬上去的口感肯定更不错。
可惜深更半夜的,可爱的鸡腿们都盖棉被睡觉呢,我却还睁大眼清醒着。
吃不到饥肠辘辘也算了,我觉得有件事情更严重:我这半夜三更蹲在一个男人房门口大声喊饿,是想干什么来着?
当然,我不就是想无理取闹闹到鸡飞狗跳,闹得他不得安宁,对我的印象大打折扣,然后从此死了那份“看上我”的心吗?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傻透了,我这是被傻姑附身了还是怎么了?
“怎么?”康子弦被吵醒后略显慵懒低哑的嗓音在我头顶传来,在万籁无声的夜里,听着他的声音,我全身的毛孔都止不住颤抖了一下。
我蹲在墙角,缩着脖子龟缩了一下。
感觉有点尴尬,我继续像个地痞无赖似的蹲着,玩着手指头,口气也像个地痞无赖,说“钱包交出来,我要出去买吃的。饿了。”
话一出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狗鼻子太敏感,竟然嗅出些若有若无的撒娇来,怕他误会,别别扭扭补了一句,“我是说,我的钱包。”
夜深了,胆子就小了下来,到嘴边的话不知不觉就噼里啪啦出口了,“…那个老话不是说吗?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了,你这里虽然是金銮殿,不过我睡不踏实,还容易饿,要不然…要不然我明天回去把家里的锁撬了算了,我…”
“饿了吗?”门边站着的康子弦突然跨了一步,我吓得战战兢兢看他眼,而他已经坦然地坐在我身边,靠着墙壁,转头微笑望着我,“你是黄鼠狼吗?半夜三更惦记鸡腿,全城也就只有你了。”
夜之神黑色的羽翼遮盖着一切,我却透过天外依稀的光,看清了他眼神中那夺人呼吸的光亮。
他嘴边的笑容浅浅,望着我的眸子专注,盘旋着温暖笑意,似乎还有一分宠溺,我觉得我所有的灵魂都要被那双迷人的眼睛整个吸进去,堕入万劫不复中。
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我浑浑噩噩的心陡然一震,再呆下去,不是我断了康子弦对我的邪心,怕只怕,刚把他对我的情丝斩断,下一秒,我对他的情丝长出来了…
阿弥陀佛,单恋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no…
“…不,我不吃了,我回去睡了。”我结结巴巴,刚想站起身溜人跑路,康子弦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转头看着我说,“我也饿了。下去穿好衣服,我们出去吃东西。”
我还在发愣中,他已经站起来,边弯腰把我拉起来,笑微微道,“你确定要把门撬了?你好意思让开锁师傅见识那垃圾场吗?我都替你脸红。”
我脸讪红,刚想还嘴,他已经抢先说,“你那垃圾场就我一个人见识就好了,放过别人吧。”他推推我,“快去穿衣服,然后早点回来睡觉。我真是疯才会半夜陪你出门找鸡腿。”
我穿好衣服呆站在门口的时候,使劲掐掐自己的脸,掐完发觉脸很痛,才确定不是做梦,康子弦是真的打算出门给我找鸡腿吃。
邪门了。
我揪着眉在思索,到底我是黄鼠狼还是他是黄鼠狼,我们谁才是那根鸡腿?
对于这个问题,我下意识不敢寻找答案。
康子弦下了楼,白色衬衫外面套着一件偏黑的呢大衣,整个人看上去沉稳潇洒,他手上搭件咖啡色的运动外套,朝我扔过来,“晚上冷,将就穿上吧。”
这下轮到我傻眼了,直勾勾看着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对他的情丝又长出了一寸。
…他娘的突然觉得他挺体贴的。
但我还是梗着脖子嘴硬,“我才不要,凭什么你穿那么好看,我就要穿个?我才不要当绿叶,衬托你这朵红花。”
我把衣服扔回给他,双手抱胸斜他看,“我说康子弦,深更半夜穿那么骚,你想勾引谁?”
他笑笑,“我说我勾引你,你信吗?”
“哼,才不信。”
“我这里里连只母蟑螂也没有,除了你,还有谁。”
我呲牙咧嘴,“你你你…你竟然敢说我是母的?!!!”
他不置可否地挑挑眉,眼角眉梢带笑。
我低耸肩膀泄气,“好吧,你赢了。我确实是…母的。”
康子弦笑得很开心,下一秒牵起的手,打开门拖我出去。
我猛然认识到我才是那根油亮肥美的鸡腿,命运多舛的鸡腿。
瞪着眼前表情自然的男人背影,我的脑海忽然划过这么一个疑问:黄鼠狼他…饿了吗?
好在我的困惑很快得到解答,在通宵营业灯光明亮的麦当劳里,我满手油腻地捧着炸鸡,吃没吃相,砸吧砸吧嘴啃得欢快,风卷残云地解决着剩下的炸鸡腿。
康子弦坐我对面,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手里的牛奶,姿态优雅,对比起来,我蓬头乱发低头啃鸡腿的模样更像个被饿上三的天qin兽。
这小气鬼只给我买了一对,说大晚上吃这个太油腻,我身无分文,瘪瘪嘴只好同意。
吃完,我扔了鸡骨头,心里惴惴不安着,觉得今朝不问我今晚就睡不着,憋不住还是眨眨眼问了,“我说,我们也相处半天了,你那个…那个对我,呃,那个,印象有没有差啊?”
我眼巴巴地等着他回答。
康子弦懒洋洋地看了眼人影稀落的窗外,然后转头望向我,目如星辰,他淡笑点点头,“嗯,差很多。”
我心头一颗大石重重落下。
阿弥陀佛,我这根美丽的鸡腿,死里逃生了。
我油腻的手伸出来,猛然间抓着他的手,差点泪眼婆娑,“康子弦,你太好了,我真的太感激你了。”
康子弦皱眉瞄了眼他被抓住的手,他手上已经沾油腻星子,沉着脸说,“方亮亮,你再不放开手,我可不保证对你的印象又会好上来。”
我吓得赶紧放手,冲他嘿嘿傻笑。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对不起大家,昨晚没更,我老娘病了,也不是很严重,不过昨晚没啥心情码字。
今天先码一点赔罪,剩下的晚上再说,但是不确定晚上会不会更哈。
同居情节正一点点的迈向奸情,但是不会那么早滚什么单哈,因为亮哥康哥都不是随便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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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貌似,今晚大概是不会更的了......
30.呦呦呦
我跟康子弦走出麦当劳时已经是半夜三,雨还是时大时小地下着,冷风夹着夜的湿气吹在脸上,凉凉的,人也更清醒。
风雨潇潇的雨夜,自有一种不同于白天的宁静致远,康子弦提议说走走散散步,我点点头答应了。
就是感觉有怪异。
我穿着他的运动外套,怕冷,还把帽子也戴头上,两手插在肥大的兜里,而他就站在我身边慢慢走着,为我撑着伞。
闪耀的星辰,微凉的夜,还有头顶的雨伞,都让人暖洋洋的。
我们在空旷的步行街静静散步,打开话匣。
“为什么想要当警察?”
“为什么?…这个嘛,来话长呢。”
“说来听听。”
“唉,说起来挺复杂的…我读高中的时候我妈在外面,老Alan那会还是我妈导师,估计已经看上我妈了,整天对我妈阴阳怪气的,除了睡觉,天天逼她呆在实验室干干那。我妈呢,属于脾气很火爆的那种人,又好面子,特怕自己给中国人丢脸,被老头整了也只能硬忍着。但她是总要找出气筒的呀,你猜这倒霉家伙是谁?”
“你?
“对,就是我。那会我读的是san流高中,还是san流高中里的san流班级,往事不堪回首啊,成绩单上大红灯笼高高挂,照亮了老师的眼…成绩太差,那个,咳咳,你也知道,我和菲哥从小就特别有维权意识,所以,呃,就是说我们经常逃课走街串巷维护公平正义…”
“打架就直说吧,所谓的公平正义,不过都是披着公平正义的外衣而已。”
我莞尔,感到略微的尴尬,只能装作惊讶地瞥他一眼,害羞笑道,“…看不出来啊,你这洋书呆也懂。”
康子弦转头冲我笑笑,“奇怪什么?我也公平正义过。”
雨还在下,因为身边有个很安静的听众,我任思绪徜徉在的青春时光里。
那几年的迷茫彷徨,无助以后的反叛,我甚至羞于跟傅辰分享过,但是多年以后,却对着另个人倾述起来。
“我的表现太糟糕,菲哥跟我半斤八两,我们是学校里有名的“黑羊二人组”。老师一气之下,打越洋电话给我妈,洋洋洒洒数落了一个小时,这下可好,我妈本来就被老Alan气成了火药桶,老师这么一煽风点火,我妈牛脾气上来了,在老Alan面前拍桌子说不读了,回家揍女儿去。结果说到做到,卷了行李就回来了,你猜怎么着?一下飞机见了我就是一巴掌,还是当着我舅舅舅妈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都气疯了。”
“后来呢?”
“当时我和菲哥已经高三了,菲哥她妈还准备把菲哥转到体校去,我被我妈扇了一巴掌后就跑…怎么说呢?那时已经在舅舅家住两年了,跟舅妈关系不好,老是被她拿来跟表妹比,每天都觉得自己寄人篱下的,郁闷极了,天天盼着我妈回来,结果我妈回来不是给我个一爱的拥抱,上来就是一巴掌,心理上受不了,跑去找菲哥哭,菲哥被我哭得心烦,一拍大腿,:这日子没法过了,亮亮我们离家出走得了,去峨眉山,修行!!!”
说到这儿,康子弦含着淡淡的笑望着我,我不禁扭扭捏捏脸红起来,低着头呐呐,“所以我们俩每人带一百块,连夜爬火车跑了。”
“一百块?”康子弦皱皱好看的眉,朝我玩味一笑,“带的钱可真多啊。”
他的调侃我自然听出来了,困窘万分,于是我昂着下巴骄傲地说,“哼,我和菲哥可是熬了一个星期才找警察叔叔的好不好?”
康子弦嘴角勾起,笑微微看着我,“还知道找警察,你们俩总算还有救。”
我叉腰气呼呼瞪着他,他笑意更深了些。
“我跟菲哥被警车灰溜溜送回来,成了全校的笑柄。正巧老Alan飞过来追我妈,我那时年纪小不懂事,觉得我妈不担心反而整天有空跟个老外吵架,跟她闹得更僵,根本没法沟通。我为了气她,开始变本加厉地出去打架…结果有次为了救一个兄弟打群架,被人报警,又被警车运进局里去了…”
毕竟是不光彩的往事,兴许是为掩饰尴尬,我离开伞下,冒着毛毛小雨,双手张开,像鸟一样展翅沿着喷水池走,边走边说,“那天晚上是我们校长来保我的,姓杨,那天晚上他请我吃火锅,跟我说了很多很多。”
我蹲了下来,托着腮,而康子弦用伞遮着我,我在伞下低低自言自语,“不知道你懂不懂?那时我挺彷徨的,我觉得我妈快跟人跑了,菲哥也有远大的前程,坦白说,我有点自暴自弃来着…现在想起来,杨校长算是我恩人了,那天晚上他讲的所有话,我都记在脑子里,一辈子都不打算忘掉。”
我投入地回忆着,甚至忘记了身边有个人在做我的听众,只是回想着那个令我的人生出现转折的夜。
“他说,亮亮你不能一辈子都坐在警车后面,你要坐前面,你可以的。顽石蒙蔽了所有人的眼睛,亮亮,拂去你身上的沙尘,向所有人证明你是一颗金子…”
说到这里,我猛然回神,抬起头来笑眯眯看着康子弦,愉快地说,“本来我妈就最讨厌我做警察,为了顺便气气她,我就报名当警察啦。老杨很够意思,帮我消了档案上所有的不良记录。”
我捧着脸,讨赏似的问康子弦,“哎,你快看看我身上是不是散发金光?”
康子弦意味不明地望着我,眼眸里有粼粼水光在跳跃,过了好一会,我以为他犯困了,他突然出手拍拍我的头,像是把我当成讨糖吃的小孩,用很温柔的声音说,“看到了…你不是黑羊,是金鱼。”
他的声音随风散开,带着真挚的祝福,“相信我,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要把你好好养在水里,让你自由游泳的男人。”
我痴痴地抬头望着眼前男人温和友善的俊脸,一阵风吹来,突然把我心上打的死结都吹散开来,我听到心花突然绽放的声音,听着他淡淡的祝福,我已为他绽放的心,突然有点酸涩。
旧事重提,他终于看清我了,那些他对我的吸引力也如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像流星一样一闪而逝。
也许菲哥是对的,应该把过去的一切尘封起来,因为男人们会像介意女人胸围一样介意女人荒唐的无知岁月,他们并不慷慨。
我的心忽然有痛,那是属于我的过去,是我所有的珍宝,我不愿意将它摒弃遗忘,因为那是属于我的部分。
没有那时候的方亮亮,就没有今天的方亮亮,我感激着过去的那个自己。
第二是周末,不用上学,我睡到日上三竿,起床伸懒腰时,康子弦来敲我的房门,“醒了吗?起来吃午饭。”
隔着门听着那男人的声音,忽然想起昨晚他说的话,他已经暗示他要放弃我了,我的心情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挺阴郁的。
我叹了口气,春天到了,我荒芜已久的心情丝乱长,真该买把镰刀好好除除草。
刷牙的时候我调整了心情,洗漱完,又恢复了我原来乐天的心情,我蹦蹦跳跳出来,看到桌上清淡却不失可口的家常小菜,不禁胃口大开。
我的眼里全是香喷喷的菜,食指大动,“哇塞,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你做的吗?”
康子弦摆好碗筷,递了碗白米饭给我,“不是,刚才去外婆家吃早饭,让莲姨做的,上次你喝的粥就是她煮的。你有没有不爱吃的,我让她注意下…”
“没有没有,”我含糊了两声,摇摇头捧着碗迫不及待夹菜扒饭,“你不要跟我讲话,我现在没空说话。”然后我狼吞虎咽起来。
康子弦一直慢条斯理地看着我吃饭,眼中噙着笑,似乎胃口也不错。
吃完照常是我洗碗,康子弦放了筷子泰然自若地就跑了,吃人嘴软,我认命地收拾碗筷。
他在客厅里打电话给苏锦维,吩咐着什么,听起来是工作上的事。
我收拾完厨房,康子弦已经打开电脑,我也开始打电话。
我打给菲哥,菲哥往常生龙活虎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喂,亮亮啊,我大舅悬了,到现在还没醒,我们昨晚一宿没合眼呢唉。一点醒的动静也没有,急死人了。”
菲哥心烦意乱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于是急切说道,“菲哥,你怎么说话有气没力的?要不我过来找你吧,我闲着也是闲着,陪陪你。”
说这话的时候,对面康子弦原来专注电脑屏幕的视线飘了过来,而后继续手中的工作。
“不用了亮亮,你来了也没用,这里已经够乱的,呆你着吧,对了你住哪呢?”
“啊?哦,嗯,我把家里门撬了,我好着呢,你别惦记我。”
“嗯,我先不说了,我找个地方睡一会,我现在站着都能睡着。”
垂头丧气挂了电话,我刚躺在床上惦记菲哥,我妈电话杀过来了,又是一通重复一千零一次的啰嗦。
吃什么了?昨晚几点睡的?棉被盖暖和了吗?有没有跟菲哥出去野?Blablabla…
等我挂了应付完我老娘家长里短的废话,已经是口干舌燥,对面的康子弦稳坐如泰山,我眼珠子转了转,悄悄发了个短信给东子:尚在人世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