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混蛋简直不是人,那么小的孩子,居然喂他们安眠药,不过好在救得及时,医生说,再多喂几天,孩子的脑部发育肯定会有问题。”谢英姿无奈得摇了摇头,放下盒饭,接过朱盟递过来的纸巾,“真难想象,要是没找到他们,离开父母的他们会有怎样的人生?”

“好在他们安然回来了,不是吗?”朱盟的表情也肃然感慨。

谢英姿点点头,心头突然涌上了沉积多年的感伤,一脸黯然得看着远处广场上溜冰的少年,心上萧索一片,“我的好朋友,生下来就被人扔在了我们镇上的孤儿院,婴儿包里甚至没有半张纸,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所以每到冬天,看到别人过生日,她总是特别伤心。我20岁生日那天,我俩都喝醉了,她抱着我不停得哭,反反复复得问我,英姿,我的生日到底是哪天,到底是哪天呢?”

朱盟不动声色得望着身边的女人,似乎习惯了她总是洒脱的微笑,给人没心没肺的错觉,所以当她终于释放出内心悲伤的一面,他也对这个女人有了更深的笃定。

气氛有些蓝色的忧郁,狗娃抬头打量爹娘的动静,站起身走到两人脚下蹲下,渴求爱的抚摸。朱盟淡淡开口,“你那个朋友,现在好吗?”

谢英姿脚轻轻抚摸狗娃的背,“嗯,她有三个妈妈,待她比亲生女儿还亲。”想起杜醇的被抛弃,她沉默下来,最后攥紧拳头,仿佛对着月夜盟誓,“我想过了,就算全世界都抛弃她,我谢英姿绝不抛弃她,大不了我养她。”

朱盟深深得看着身旁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女人,那眸中耀眼的光芒,跳跃进他的心中,变成珍贵的回忆。月夜深沉,却有比月夜更迷人的东西环绕左右,蛊惑了他的眼。

两人在公园吃完饭,顶着枯草般的头发的谢英姿困意来袭,打了几个哈欠后,朱盟送她和狗娃回去。走着走着,朱盟望了眼谢英姿的右脸,“脸上的淤青有用药处理过吗?”

潇洒得甩甩手,“用什么药啊,老娘有蜥蜴般的复原能力,我娘亲口承认的,她说我蜥蜴投胎。”又捂嘴打了哈欠。

朱盟不语,两人走到药店时他停下,“在这里等我。”

困倦的谢英姿有些了然,有些确定又有些不确定,心上突然有莫名的暖意涌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佯装张望附近的街景。

“给你,这种中药喷剂效果很好,一日三次,不要忘记了。”朱盟欲塞喷剂到谢英姿手里,见她不伸手,只好拉过她的手强行放到她手心。

“咳咳,”脱线彪悍女实在不适应资本家的温情戏码,用满脸的吊儿郎当来掩饰慌乱,夜的女神正怂恿她继续脱线。“我说姓朱的,突然对我这么春天般的温暖,你该不是喜欢上我了吧?”

“你猜?”

“喜欢。”

“你再猜?”

。。。。。。。。。。。。。。。


作者有话要说:sorry,更得有点晚。。。。
这章我定义为温情戏。
那个我说一下,小谢的翻身仗在后面,大家不要急。。。。
再让我制造些冲突,就柳暗花明了。。。 1
章节30
当脱线冲动成为生活的常态,小记者谢英姿也开始认真检讨自己的脑中风。窗外夜色阑珊,窗内的女郎盘腿坐在床上,吐气有些不均匀,床边蹲着一只吐舌头的黄色小狗,静静得陪着女郎坐禅。

我说姓朱的,你该不是喜欢我了吧?这句话反反复复得出现在女郎的脑海中,好似女巫微薄血唇吐出的咒语,一遍遍折磨她已经错乱的神经,让她的呼吸越来越不稳。那个女巫就是她谢英姿自己。自作孽不可活,谢英姿缓缓睁开眼睛,脸颊仍有红晕残留,她哗得瘫倒在床上。

脱线从来不是错,错就错在,脱线到自作多情。懊恼得翻身,把头埋在枕头中间,一遍遍捶打脑袋,嘴里喃喃:“谢英姿,你这个自作多情的笨蛋,把穷人的脸都丢光了。。。。。你这笨蛋,你这垃圾,你这花痴。。。。”

女郎为情懵懂的心跳呼应着狗的低喘,合奏出夜晚独特的小夜曲,虽然婉转,却总是动听。朱盟开门走进清冷偌大的公寓,门内已经没有小狗的扑腾迎接,他有些惘然,嘴边却溢出一丝爽朗的笑。随手把钥匙扔在茶几上,他走进浴室洗脸,温度适宜的水冲刷他的脸,他抬头看镜中的自己,突然抑制不住得大声笑出来。

我说姓朱的,你该不是喜欢我了吧?

你猜。

喜欢。

你再猜。

他回忆起她最后牵着狗落荒而逃的样子,结果因为跑得太急,一只拖鞋跑飞到三步外,她红着脸回头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他一眼,像个袋鼠似的,单脚跳着捡回了鞋,逃也似的离开他的视线。他坏心的猜测,她脸上的温度已经能把鸡蛋煮出八分熟了。

再一次看镜中的自己,似乎不知不觉中,笑容这种东西开始频繁出现在他自制的人生,他开始懂得什么才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年少时,把求知和家庭奉为生活的全部,他一直全心投入,即使成绩斐然,却总不忘谦逊自制。父母从没有给他太多压力,给他选择人生的自由,宽松家庭氛围却也是无形的绳索,从没有让他跳离太远。

他是束缚的。似乎许多无形的东西在默默的束缚他,他不曾叛逆,总是优秀。长辈面前的他谦恭有礼,积极上进。朋友面前的他,温文尔雅,和风满面。甚至在前任女友前,他即使体贴,却总是为自己保留最后的距离。是的,他不曾释放真正的自己。

但是他开始确定,那个真正的朱盟已被河东狮吼唤醒,他已经选中了猎物。

步出浴室,他打开客厅的灯光。天花板上的灯亮好似她眸中的星亮,调皮挣扎着。他知道,她总是口是心非。他也明白,有些女人,看起来婉转承约,其实是彻头彻尾的攻击型,单纯的只想吞噬。而有些女人,就比如她,她破嗓大骂,上窜下跳的模样,给你进攻型的错觉,其实错了,别说进攻,她连防守都不会。

朱盟慵懒得靠在沙发上,眼中闪烁的却是野兽窥探猎物的光,又有几个人知道他是进攻型呢。看向窗外的霓虹,浮现她最后一闪而逝的微楞尴尬,其实他真的很想告诉她,她的答案已经近似了。

对不起,我只是想让游戏来得更猛烈些。

彪悍女美好的夜晚被自己亲手毁灭,谢英姿认为,认真总结的孩子能吃饱。认真的孩子苦着脸总结,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是被资本家的美色所迷,美男是毒蛇猛兽啊,不仅毒舌,还有毒肠,她谢英姿怎么能把家父兼师傅的忠告给忘了呢。使劲扇了自己两巴掌后,自认为中毒尚不深的女侠跳起,舞了套花拳绣腿后,总算褪去了几分颓败的阴郁,跑去给杜醇打电话。

两个女孩在同一个城市里打电话聊天,都兴奋非常。叽叽喳喳得捧着电话,指手画脚骂资本家的无良,也算尽兴。谢英姿摩拳擦掌得等着杜醇出来玩,那头的她却告知,只能周末出来。掰着指头算日子,同时哀叹一声,真是望穿秋水啊。谢英姿脑袋耷拉下来,等就等,哪怕是把秋水等嗖了,她也要等不是。

接下来的两天无所事事,一有空就爱窝床上孵小鸡的谢英姿,吃饱就睡,睡饱又吃,实在睡不着就给父母,杜醇,或拉拉打电话。托资本家的洪福,算是把前段时间透支的睡眠都补了回来。

清醒时分,无聊到只想抓头发的她,特地跑到文具店买了毛笔和墨水,小孩子似的中规中矩得趴在桌前,歪歪扭扭得写下了“美男是蛇蝎,小谢要当心,若要活得好,把爹话来听”的打油诗,还一本正经得把纸条放在杜醇给她买的红色香囊里,准备随身携带当紧箍咒。

朱盟打过几个电话来,做贼心虚的她自然是通通不接,把被子盖在头上装昏厥,她一直有做缩头乌龟的天赋。

所谓冤家路窄,缩头乌龟躲不过巨型大象的任意踩踏,他们最终还是在MSN上遇上了。是在休假第三天的中午,阳光普照,百无聊赖的宅女悄悄打开MSN,丹凤眼懒懒一扫,突然全身寒毛竖起,不好,毒蛇在线。

刚想关掉MSN时,在人前叫狗娃,其实闺名是猪头的小狗,正趴在桌下,张嘴咬她的睡裤,摆明了要跟主人玩耍。它又哪晓得主人正遇上野兽干爹,急着撒丫子跑路。

“猪头,猪头,不要闹,睡裤很贵的。”英姿被狗分去了注意力,心疼自己小熊宝宝睡衣,低下头一阵威胁,“别咬了,咬破了,老娘把你的皮剥下来做睡裤。”轻轻甩甩脚,猪头总算停下破坏行为,谢英姿笑笑正得意,不料电脑中传来的悦耳声音,炸响在耳边。不好,有人找她,会。。。。会是谁呢?

蛇蝎找上门了。谢英姿抬头一看,蛇蝎美男朱盟伸出红信子,又来招惹她了。瞪着电脑心里嘶吼,你这登徒子又来惹老娘发春,小心老娘成傻姑天天追着你跑。以毒攻毒谁不会。

Colin: 电话为什么不接?

瞪着窗口,手放在键盘不动弹。回忆起那一夜的糗事,谢英姿皱着眉要关掉窗口。索性眼不见为净。

Colin:再不吭声,明天的休假取消。

好吧,蛇蝎使出制服奶油怪兽的杀手锏来了。奶油怪兽喷出满墙的鲜血,臣服,满满的臣服。

奶油怪兽:有屁快放。

Colin:没屁就不能找你了吗?

奶油怪兽:不能。要不你去吃点洋葱,酝酿些了再来找我。

跟老娘比猥琐,你这小白脸还得学个两年。

Colin:这方面你倒挺有经验,是不是经常这样污染环境?

奶油怪兽:别人还欢迎老娘污染呢。少废话,老娘要下了。

Colin:我以为你很闲。

奶油怪兽:托你资本家的福。

Colin:应该的,好歹你在帮资本家养狗。

奶油怪兽:怎么感觉你把我当成狗保姆了?

Colin:难道你不是吗?

死死瞪着屏幕,奶油怪兽再次喷血,走火入魔了。

奶油怪兽:下了,老娘不要再跟你说一个字了。

Colin:说个要下线的正当理由吧,要不然明天的休假取消。

奶油怪兽:老娘要用网线,另有用途。满意了吧?

Colin:哦?网线除了上网,还有什么用途?

奶油怪兽:晒被子。

Colin: 谢英姿,你果然比较适合当穷人。

休假的最后一天,谢英姿开车到郊外的富人住宅区接杜醇,她在一户有钱人家教5、6岁的小女孩,谢英姿有些担心她能不能应付陌生人家的生活。杜醇倒是挺坦然,娇滴滴的美人,抱着她站在骄阳下撒娇,“英姿,他们是我见过的最友善的有钱人,不要担心了。倒是你,都几岁的人,又打架打出伤来,你管好自己啦。”美人的媚功从来都是谢英姿的死穴,好似被灌了迷魂汤,老母鸡谢英姿最终妥协点点头,是该让杜醇独立了。

亲眼看到杜醇的安然无恙,听到她的那句“英姿,我很好。没了爱情,我还有你们。不要担心我。”风中的谢英姿心底涌上一股激流,有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她心头的阴霾也随风吹散远去,渐渐轻盈。

她执着的相信,爱情的伤如果结疤,那么离痊愈也就不远了。

又长又短的休假终于过去,小记者谢英姿又整装待发,背着炸药包上班去,信誓旦旦得要炸出大新闻来。朱盟给的喷雾倒是效果不错,再加上睡眠充足,淤青已经退却了很多,但为了面子,她还是抹了拉拉送的粉底,东扑西补的,最后顶着张花姑娘的脸庞去上班。

“哇。。。哇。。。哇。。。”大清早的,实习生周鸣见着谢英姿走进办公室,香肠嘴呱呱乱叫起来,小眼一直停留在她脸上。

钟无艳心里七上八下,心想难道粉涂得不够多?等下一定要再去补一层。嘴上绝不露怯,“哇什么哇,想当青蛙到田里去,少在办公室乱叫。”甩下包坐下。

“哇,好大一个花姑娘。”周鸣一屁股坐到英姿桌上,指着她阴阳怪气。“英姿姐,你脸上的粉有一两重吧?”

花姑娘忍了再忍,最后还是铁拳出手,狠狠扫向喋喋不休的青蛙。“吵什么吵,再吵,老娘在你脸上扑个五两粉,”瞪圆眼,“要不要?啊?”

“不,不要了。。。。我有青春痘就够了,粉你留着吧。。。。。”周鸣被打得跳起,摆手逃走。

“哟,英姿姐,在F城遇上什么好事了吗?你都开始化妆了,不过化妆的本事,下回我教你啊。”叶佩佩对镜左照右照,她也只能抓紧上班前的一点时间照镜,自然有些拼命。

“呵呵,佩佩,好事倒是没有,不过春天来了嘛,新年新气象,我也是受了你们这些爱美人士的感染。那化妆的功夫,以后还要多多请教了。”看着娇娇女的熊猫眼妆,她嘴上客气,其实心里不屑,她谢英姿当猴当兔,兼当数种动物,再不能又当熊猫了。她好累。

贼头贼脑得扫视了一圈办公室,关严正在看早报,刘兰则安静得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只是初始打了个招呼,而后就对着手机发短信傻笑,游移得看了她几眼,和叶佩佩同样困惑的熊猫眼在空中相遇,心领神会起来。老姑娘八成又跳进爱河游泳了,唉,但愿不是裸泳。

朱盟想来还没到。谢英姿坦然得打开今天的日程表,站起准备到记者部走一趟,西装美男朱盟拎着公文包走了进来。他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在她的花脸上多停留了几秒,面无表情得对在座的手下点了点头,“各位早。”说完,走进办公室。

撇撇嘴,处于发春早期阶段的花姑娘更加心虚,又逃也似的离开编辑办公室。边跑边嘀咕着,还好还好,这次没穿拖鞋。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晚了,先鞠躬道个歉先,实在是刚考完,内心有些奔放,然后拥抱休闲去了。。。呵呵
恩,这章完后,有个冲突,然后我让春天来到。虽然关我老是强调会好上的,会好上的,还真怕你们不耐烦了,我说真的,快了。。。。而且我准备搞个有意境的。
新坑决定写啥了,一家子的故事,正剧和轻松结合,绝对是挑战。关我准备准备,要动手张罗了,要存个五万冲月榜,关我以冲榜为写文一大动力,要不然很没劲,这个酸菜就是太冲动了,时间到了冲不了榜,真是失去许多乐趣了。。。
最近收到了长评和砖头,我用酸菜交换砖头。。。。。嗯,其实不亏本。。。来吧,向我开炮向我开炮!!!!! 1
章节31
中午时分,杰出小记者谢英姿坐在人声鼎沸的公司食堂,低着头猛扒饭,对座的杨拉拉一脸诡异,从落座开始,小眼就没有离开过她白花花的脸。

谢英姿边吃边心虚,头低得更深,颈部的肌肉有些酸痛,心里烦躁不堪。心里嘀咕着,躲什么躲,好歹她饭前又扑过层粉,她心虚个什么劲。抬起头发飙,“拉拉,追星追累了,怎么?开始追我啦。管管你那双眼珠子,老娘都被你盯得全身起毛了。”身体前倾了一点,用筷子敲了敲拉拉的餐盘,“听到了没?”

拉拉却不附和,只是把餐盘挪得远了些,小眼含着谨慎。这一小动作彻底惹怒了钟无艳,小声嘶吼,“喂,你什么意思?把盘子挪那么远干嘛?”

“英姿姐,我。。。。。我好怕你脸上的粉掉到我盘子里。”

“你。。。你,好你个杨拉拉,皮痒了是不是?”花姑娘褪下幽香四溢的花衣裳,现出了老巫婆的真面目。磨刀霍霍,“你下午最好离我远点,要不然,我让你今天带着猴pi股下班。”

“好嘛好嘛。开个玩笑而已,英姿姐你最好了。”拉拉见情形不对,瘪瘪嘴装可爱,拍起了英姿马屁,把盘子殷勤得推近英姿,笑眯眯开口,“英姿姐,为了表示我的忠诚,来,你多撒点粉下来,我当成胡椒粉全吃下去。。。。。”

“杨拉拉!!”

午饭过后,因为一张脸而东躲西藏的谢英姿,在拉拉不眠不休的提醒下,开始不情不愿得承认:脸上的粉,确实是涂多了。杵在洗手间对镜自照了良久,洗了怕淤青现身,到时又保不定一番唇舌,她谢英姿闯荡南北多年,心里通透得很,这女人啊,永远嫌身边的丑女太少。那娇娇女要是见了,还不得捂着红唇大呼小叫,“哎哟,英姿姐,你看你,都伤成这样了。不过好,这样一来,你走大街上,总算有点回头率了。。。。。”

刚想拧开水龙头洗去一脸粉的英姿,联想到此,大春天的,打了个冷战。使劲摇摇头,寻思着,都顶着花脸晃悠公司半圈了,花就花吧,油菜花都满地开了,凭什么她谢英姿这朵正义之花就不能花枝招展个一天。揽镜自照,她心里竟飘飘然了几分,这么一看,这镜子里的小姑娘还挺水嫩,究竟是朵花啊。

同一时间,朱盟正站在记者部与老徐头谈公事,记者部里稀稀拉拉的人,见大老板在场,微微调整生物钟,佯装勤快。谈完公事,朱盟淡扫一惹者部,视线定格在贼头贼脑偷望他的杨拉拉上,走上前,小姑娘见此,惊恐徘徊在小眼里,挥之不去。

“杨小姐,知道谢英姿小姐去哪了吗?我有事找她。”朱盟轻轻开口,儒雅悦耳的声音被办公室突然响起的电话声覆盖,拉拉却听得十分清楚。

“总编,英姿姐在。。。洗手间。”孵小鸡。

“是嘛,那我等她有空再找她。谢谢。”

得到满意答案的朱盟,款款走出记者办公室,直奔洗手间而去。这女人一个上午不见踪影,还顶着一张比墙壁还白的脸四处乱窜,不明原因的人,还以为她在脸上刷了白漆。想到此,朱盟无奈得摇摇头,情不自禁得又勾出一抹笑。

风风火火步出洗手间的谢英姿,刚一踏出门,就遇上了来守株待兔的朱盟。女侠铁骨铮铮,一脸傲然,眼皮子只是微微抬了一下,装作不认识来人似的,大摇大摆就要走人。

“谢英姿,别走得太快。”朱盟不咸不淡得开口,成功得让跑路女郎停步不前,并且转身。

“我走得快不快关你什么事?”女郎还开口了。

“确实不关我的事,只不过想好心提醒你,”朱盟噙笑走到谢英姿面前,“怕你再把鞋给走飞了。”

女郎的脸本就煞白,有些不堪一击,扭头就想走人。

可玩心大气的某人怎肯轻易罢休。他意兴阑珊得继续问道,“谢英姿,你会唱戏吗?”

彪悍女被问得云里雾里,这小白脸又是唱的哪一出,没好气得瞪一眼他,口气凶巴巴,“问这个干嘛?”被明损暗损了很多次的谢英姿,直觉自己不该这么问,这一问明摆着就是往朱盟挖的陷阱里跳,可是终究嘴巴跟大脑衔接不上,短路的她,还是傻傻的跳了进去。

“一看你这张脸,我就以为你来公司唱戏。”朱盟笑挂嘴边,“而且我猜,你是扮演黑白无常里的白无常吧?”

陷阱里的荆棘狠狠得戳进女侠粉嫩的皮肉,血流不止,精神创伤更是不小。咬着牙回嘴,“是,我知道总编就爱我天天唱戏,没办法,谁叫我们命苦啊,不像有些人,生来就是老佛爷,听听小曲,看看猴耍,干坐着就能逍遥一辈子,唉,我就奇怪了,还真有人能命好一辈子?”微微耸了耸肩膀,丹凤眼盯着朱盟,“我谢英姿倒要睁大眼看看,有些人能不能好一辈子。”

淋漓酣畅得数落完,谢英姿只觉痛快,洋洋得意得双手横抱,等着朱盟反击。

朱盟也不懊恼,“下班以后等我,去买点东西,今晚关严搬新家,请大家去他家吃饭。”

“我怎么不知道?”

“你躲在洗手间里唱了一中午的戏,怎么可能知道?”

谢英姿嗔怒得白了眼朱盟。“你买你的,我买我的,干嘛拉我一起?”

“你不是叹自己命苦吗,提东西的苦差事不让命苦的人干,难道还让我干?”

下午,胖哥关严因为乔迁之喜,乐得如弥勒佛。给美人老婆打了几次电话,每次都柔声细语得提醒老婆好好准备晚上的家宴,有贵客驾临,临挂电话时还不忘补上一句,“老婆,切菜要小心,洗菜要戴上手套,还有还有,忙完了记得要抹上我给你买的护手霜。。。。多抹点。”

此时耳尖的众人,齐刷刷的,身上的寒毛垂直成90度,心中唏嘘连连,乖乖,胖哥原来把老婆当成大熊猫来养呢?人间美谈啊。

下班时分,刘兰对着镜子又描眉又补妆的,心满意足得伸展了水桶腰,捏着手机首先冲出办公室,冲出一股香风,熏晕小青年周鸣。

周鸣鬼鬼祟祟得凑到英姿耳边,耳语亲昵的姿势,正巧被开门走出的朱盟看到。英姿挑眉沉浸于周鸣告知的八卦中,无暇顾及朱盟瞬间暗沉的目光。

抿着嘴沉思,这刘兰,挑挑拣拣那么多年,怎么还是过不了美色这一关?冰箱那样朝三暮四的男人能要吗?这女人该不是受虐狂吧?

朱盟已经离开。谢英姿又整理了明后天的安排,把今天写的稿件最后再修改了,收到了朱盟发来的短信,“在停车场等你。”

她鼓着嘴瞪着手机屏幕,又抬头扫了圈办公室,周鸣正背起斜背包跟她说再见,两人挥别后,冷清清的办公室就只剩她一个人了。把手机“啪”得扔在了桌上,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哼小曲。是你要等我的,老娘可没请你等我。

等吧等吧,让你等到冒烟,我会拿着灭火器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