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子正在天人交战中,三个孩子已经欢天喜地得捧着瓜啃起来,慢条斯理的吃相,一小口一小口,很难与平时的调皮样挂上钩,看来在吃相上,父母要求很高。

怎么样才能吃超过一片的瓜呢?贞子计上心头,甜丝丝得问身旁认真吃瓜的同同,“同同,你知道吃瓜有几种方法吗?”
三个孩子不约而同得停下吃瓜的动作,满嘴红水,痴痴望她。
贞子卖关子得举起手中的瓜,嘴角轻勾,““吃瓜嘛,猴子有猴子的吃法,猪八戒有猪八戒的吃法。看清楚了,猪八戒是这么吃的。”
说完,她就学着猪八戒横扫残云的动作,稀里哗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啃掉大片瓜肉,鼓着腮帮子向众人献宝,“瞧见没,八戒哥就是以这样的速度啃掉人家半个瓜地的。”

孩子们震惊了,瞪大眼愣愣得瞧着手里的西瓜,下一秒,均大口大口效仿贞子,客厅里一片稀里哗啦,三个小孩鼓着腮帮子暗自比速度。
不得不说,现在的孩子,都以猪八戒为心中偶像。

曼杰豪迈得用手抹掉嘴边的西瓜汁,建议说,“我们比赛吧。”
贞子泪流满面,这孩子真是她心中的蛔虫,就等他这句话呢。
一声令下,三个孩子一个大人,开始啃瓜比赛,淅沥哗啦声此起彼伏,每人身旁已经摆着两三个西瓜壳,并且数目在不断增加。
林妈妈起先诧异,之后漾着笑看这些孩子投入得比赛,也不打断。

“叮咚~~~~~~~~~~~”
啃得正欢的孩子们突然停下动作,捧着瓜楞了一秒,下一秒已经扔下西瓜,花着脸朝门口跑去。
贞子是啃瓜啃得最投入欢快的一个,鼓着腮帮子嚼着瓜肉,转头懵懂得看向门外,迷茫得看着杜家主人-------同同的爸爸杜青风走了进来。

“轰~~~~~~~~~~~”
谁来告诉他,这是哪家的美男子?衬衫西装,领带随意解开,现出几分性感慵懒,俊美的五官搭配凌厉的眼神,不混娱乐圈真是娱乐圈的一大损失啊。
贞子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捧着西瓜壳处于木乃伊状态,之后,哈喇俐子混着西瓜汁水,缓缓得要滴下来。

“爸爸,你给我带了什么礼物?”
一声爸爸惊醒了贞子,贞子恍然大悟,原来是小鳄鱼的老子老鳄鱼,还真是头一次见到长得如此英俊的资本鳄鱼。
是鳄鱼界的福祉呀。
贞子浑浑噩噩得站起来,嘴里还在嚼着,眼睛却贪婪得看着俊美的鳄鱼,此刻该鳄鱼也正用犀利的眼不动声色的打量她,深邃的眼睛看起来像放电。

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不管是恶意好意,贞子晕眩了。她无意识得踏出了一步,伸出了沾满西瓜汁的手做握手状。
下一秒,她踩上了西瓜片,乘着西瓜飞船,一声“啊~~~~~~~”,她四脚朝天摔倒在众人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角小小出场,下章继续雷人,正式拉开雷人大战。

再次强调,这是个雷文加白文,哦也。。。。

冷啊,有人看就行行好给撒撒花。。。。。

 


第五

等贞子平躺在地板上,她才完全清醒过来,为了几口瓜,可真是丢人现眼了。
丢人的噩梦仍未结束。
鸦雀无声中,贞子两腿挣扎着要爬起来,满脸通红得望着瞪大眼看她的众人,老鳄鱼面无表情得看她,双目炯炯,贞子一紧张,光顾着傻笑,结果刚歪歪扭扭得直起身,一脚又踩到另一个瓜皮上,再次乘上了西瓜飞船,再次扑向大地的怀抱。

“啊~~~~~~~~~~”
又一声惨叫,贞子又与地板亲密接触,只不过这次是前胸扑倒在地,破坏力更大,顺便踢翻了她刚才捡成一堆的鹅毛,一瞬间,白色飘飘悠悠,缓缓覆盖在贞子同学的身上。
贞子同学成了雪人。
孩子们目瞪口呆了好一会,杜一同朝双胞胎摊了摊手,一副权威口气,“我就说嘛,她看起来很好玩。”
话音刚落,杜曼杰拍着大腿,靠在墙壁上哈哈大笑,曼娃捧着肚子喘着气,良心发现跑上来,和林管家扶起了摔成软脚虾的雪人贞子。
“哇,贞子,你头上的天鹅帽好棒,看上去更土了。”
曼娃捂着嘴巴火上添油,杜一同和曼杰笑得前俯后仰。

贞子的脑袋俨然一个白色的鸟巢,十几根鹅毛赫然立在她发间,横着竖着,白色的绒毛因为气流,而微微颤动,一如贞子那飙到180的心跳。
贞子此刻,只想学李小龙“呦~~~~~~~”一声,疯狂得刨出个地洞钻进去。
她沉痛的心情堪比遇上两个跌停板,或者错失三个涨停板。
三个孩子已经笑得泪流满面,拍着墙面笑指她,贞子脸火辣辣,一抬头就看到老鳄鱼迷人的眼睛望着自己,嘴边似笑非笑,摄人魂魄。
贞子心颤抖得更厉害了,痛骂自己不识好歹,这种极品老鳄鱼能是自己这土狼眼看的吗?果然多看了两眼就遭此霉运,

林管家忍着笑意,对一直沉默的杜青风介绍道,“先生,这小姐是刚请来的保姆,姓韩。”
老鳄鱼开口,声音低沉好听,“韩小姐你好,以后要麻烦你了。”
她拍掉贞子头上身上的鹅毛,小声示意贞子,“这是我们家先生,刚才太失礼了,快上去打个招呼。”
贞子忙不迭走上前,僵硬的笑惹得她肌肉抽痛,她漾着自以为灿烂的端庄的笑,热情无比得伸出手想与杜青风握手,杜青风迟疑了一下,微微伸出手,立马被贞子沾满西瓜汁的甜腻的手握住,“嘿嘿杜先生你好,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贞子的大脑一直处于游离状态,粘糊糊的手一触到杜青风温热干燥的大掌,脑中立马警铃大作:不好,把老鳄鱼的手污染了。
愣愣得瞄了眼自己手中鲜艳已经干涸的西瓜汁,贞子吓得赶紧抽回了手。
杜青风也不恼怒,举手看了看自己已经变黏糊的手,风轻云淡得说,“看起来这个瓜还挺甜。”
贞子真想一头撞死在西瓜上。

三个孩子笑够了,跑过来围着杜青风七嘴八舌,话题全围绕着贞子。
曼娃说,“叔叔,她叫贞子,不过不是恐怖版贞子。”
曼杰接下话茬,“是喜剧版的。”
曼娃又接茬,“是乡村版的。”
同同也活跃起来,胖嘟嘟的手指着贞子,“爸爸,她啃瓜的样子可像猪八戒了。”满嘴西瓜汁的同同转过头来,对着贞子叫,“贞子,你再学一遍给爸爸看。”

贞子灭了这小崽子的心都有,可见杜青风依旧不动声色得看向她,她吓得摆摆手,“不用了吧。呃~~~~~~~~”一个响亮的饱嗝,“我饱了。”
因为这个清脆的饱嗝,孩子们又抱在一起笑作一团。
曼杰笑趴在地上,指着呆若木鸡的贞子,“曼娃你看,她脸红得像炸虾。”
此时此刻,贞子很希望自己是日本的贞子,因为那位拥有一样她缺乏的东西,这样东西叫做威慑力。
嬉笑中有人泪流满面,苍天啊,大地啊,她顶天立地六尺女子,就这么被三个小小崽子欺负成了一只香喷喷的炸虾,小崽子的爹老崽子还一脸纵容,似笑非笑得看她出洋相,看得她魂魄都快出了窍。
贞子肝火都上来了。

那天下午,贞子又弯着腰认命得第三次捡鹅毛,坏事不过三,谁叫这次始作俑者是她自己,果然经过前两次的磨练,第三次她这捡毛工做得十分顺手,贞子恍然发现自己是被虐的体质。
原来她是金刚芭比,贞子偷偷得想。

把客厅收拾干净,还原了它金銮殿的面貌,贞子抹抹额头的汗,长舒一口气,转头就看见英俊的鳄鱼------杜青风朝自己走来,换了质地清爽的家居服,舒服得坐了下来。
换了身衣服的他,更显得清朗俊逸,是一只有气质的鳄鱼。
可惜有点老了,仇富的贞子鸡蛋里头挑骨头。

贞子呆若木鸡,前车之鉴在前,怕自己情不自禁再出丑,她干笑着朝杜青风点点头,恭敬得唤了一声,“杜先生好。”抱着一袋子鹅毛扭头就向厨房逃窜。
“韩小姐辛苦了,要不要过来坐坐休息一下?”
贞子还没迈出两步,身后响起的清亮男声已经让她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她回头看去,见斜阳下,落地窗前的老男人王者般霸占了半张沙发,用穿透人心的鳄鱼眼看着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贞子又有种堕入冰窟的瑟瑟感。
妈的,一家的表情都像是跌停板,股市大跳水的时候老娘的心跳都没这么狂飙过,贞子心里头忍不住一顿臭骂。

“嘿嘿,好的好的。”
贞子抱着那一袋子的鹅毛,挑了个离杜青风不远不近的位置,谄笑着坐下,然后为了表示自己是个注重内在美的新时代知识女性,贞子毅然将目光停驻在前方的陶瓷花瓶上,双唇紧抿,正襟危坐,抱紧了怀里的鹅毛,活像个不为男色所动的女战士。

杜青风闲适得观察着这个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年轻女孩,见多了光鲜靓丽的女性发型,他不得不承认,真的很久没看到这么土的辫子了,不过第二眼再看,那黑黝黝的发丝竟让他思念起那些从指间流走的青春。
青春的黑发,总归是美丽无比的。
杜青风免不了又回忆起她刚才的惊艳亮相,她当时一定想刨个地洞吧,可是这个叫韩贞子的女孩一定不知道,忍笑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以致他靠在自己卧室的房门上笑了整整一分钟。
连轴转了一个星期,这个滑稽女孩的糗事,倒是扫去些他连续工作后的疲惫。

“韩小姐要不要把手里的鹅毛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听说你今天捡了三次鹅毛了。”杜青风把嘴角快溢出的笑收起,又是一张冷冰冰的冰川脸。
谈判桌上带出的习惯,他渐渐把职业表情生活化,不太会笑了。
可杜青风的视线一触及到正处于高度战备状态的贞子,不知不觉得,他又想扬起嘴角,可还是生生忍住了。

“好,好。”此时贞子脸上的红霞又悄悄爬上了脸颊,只能干笑着放下鹅毛袋子,一滴冷汗应声滑落。
她心里悔恨不迭,流年不利的时候啃西瓜,这下可好,把老牙给啃裂了。老鳄鱼必定是嫌弃她笨手笨脚,看这架势,估计要沉着脸质问她,“连毛都对付不了,还怎么对付孩子?扣工资!”
美丽的人一般都不善良啊,贞子泪流满面。

“韩小姐对现在的薪酬满意吗?”
来了来了,扯到钱要扣她工资了,美丽的人一般都小气啊,贞子再次泪流满面。
“很满意,很满意,能为杜先生工作是我的荣幸。”贞子点头不迭,诚恳无比得表示她愿意被5000个包子噎死,她也不介意被更多的包子噎死,她死而无憾。

杜青风见她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嘴上寸土寸金,乌溜溜的眼珠子却不停地转,很是可爱,想起同同所说的“她看起来很好玩”,决定实践一把。

“韩小姐还在学习?”
“是是,学无止境学无止境。”
“韩小姐学习什么专业?”
“经济学。”
“韩小姐专心学业的同时还兼顾社会实践,真是难能可贵。”
韩小姐擦了擦汗,转了转眼珠,心想好歹要哭哭穷博得一点资本老鳄鱼的同情,无比坦陈得眨了眨眼道,“杜先生过奖了…主要是最近手头不太宽裕。”

哭完穷,贞子小心得瞥一眼杜青风,他仍旧双目铮亮得盯着她,既不惊愕也没有流露出半丝轻蔑,只是用那跌停板的表情对着她,那场景好似黑夜里沼泽地深处游来的两抹骇人的亮光,待走近一看,你蓦然发现自己的半个身体已经卡在鳄鱼精的嘴里,利牙刺穿过你的骨肉,嘎吱嘎吱,他叼着你游向沼泽地满是人骨的深处,而你在慢慢被消化……

贞子臣服了,不愧是股海狂花的丈夫啊,没有两把刷子,罩不住咱们的狂花呀。

“韩小姐刚才说久仰我大名?”杜青风缓缓呷了口茶,狭长的眉微微一挑,开始话题。
贞子一楞,又擦了一把汗,妈的随口说说的客套话,居然被他揪出来了,鬼知道老鳄鱼叫什么名字来着。
老鳄鱼就是老鳄鱼,还有比老鳄鱼更磅礴的名字吗?你说是吗,老鳄鱼。
贞子又困难得悄悄咽了咽口水,“是是…...杜先生的名字很….好听。”
说出了这无比朦胧的亮堂话,贞子如释重负,自己果然是研究生的智商,这一年来与导师的持久战果然让她战斗力大增。

“那么韩小姐觉得我的名字好在哪?”
贞子的汗出得更厉害,双膝合并,俨然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学生,脸憋红了很久,才活生生憋出几个字,“其实,我久仰杜先生的姓很久了。”
杜青风拿杯子的手有些发抖了,忍着笑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在下杜青风,感谢韩小姐这么赏识我的姓。”
贞子顶着猪肝红的脸赶紧谄媚补救,“杜先生果真是好名字。”
“哦?怎么个好听法?”

贞子又犯了难,妈的不就一破名字吗,还不依不饶了,老鳄鱼虚荣心也太强了吧?难道非要她诗词歌赋吟上一通?
杜青风,杜青风……
猛然间想起以前陪妹妹看过n次的动画版西游记的一出戏,贞子喜上眉梢,不管三七二十一大着胆子开始拍起马屁。
“杜先生这名字真的好,杜先生知道唐僧吧,唐僧其实有个结拜大哥,是五庄观里的道长,他下头有两个徒弟,一个就叫青风呢,杜先生的名字好啊,吴承恩大师几百年前就看中用上了,那个叫青风的小道长长得眉清目秀的,嘿嘿,吴承恩大师专门把好名字用在好看的人身上。”

叽里呱啦一通溢美之词,贞子如释重负,这嘴皮子功夫许多年没用了,原来以为生了锈,没想到危机时分还是能拿出来溜一溜救救自己这条老命的,贞子很飘然。

杜青风“哦”了一声,呷了口茶,缓缓抬起头看她,“所以韩小姐觉得我看起来像道士?”

 

作者有话要说:应阿不同学要求,把这几瓜字先传上来先。

珍爱生命,远离霸王。


我是雷人客栈的店小二阿六头,客官们看文要撒银子哦。

名人A叔给俺做的绝顶猥琐图,改名了封面也要改,好不舍得。。。。。A叔啊,A叔可是名人啊。。。。

 


第六

贞子瞬间石化,回过神来连连摆手,激动得口水乱喷,“不不不不不不,杜先生不像道士……”
妖道,你冤煞我也。
杜青风幽幽得追问,“那韩小姐觉得我像什么?”
贞子心里嘶吼着,像鳄鱼像衣冠禽兽就是不像好人,话到了嘴边,脱口而出,“杜先生像好人。”

“哦?”杜青风的剑眉挑了挑,贞子眼皮一跳,又把刚才自己吼出来的几个字来来去去斟酌了一番,脑袋上不知不觉滑下了一滴豆大冷汗。苍天啊,为什么往常聪明绝顶的她愚蠢得使用了“像”这个动词,为什么为什么?包子吃多了果然不利于大脑运作呀。

贞子差点想扑通一声,给杜青风跪下了,传说中的精神上身体上的双重迫害她有生之年算是真正体验过了。老鳄鱼啊,想扣工资您就明着扣吧,你们有钱人抠门咱也不是知道一天两天了,不就想扣我1000个包子吧,犯得着为几个包子这么迫害忠良吗?

杜青风慢悠悠得喝了口茶,不做声得瞥了眼正绞着眉的贞子,单纯的脸泄露了内心的交战,看起来快被他逼哭了。他细细回想,依稀记得上一次把小女孩逼哭是18岁的时候,她一把鼻涕一把泪斥他18岁的脸30岁的心。18岁的星夜稀疏,他告诉自己千万别与爱哭的女孩接触,于是26岁的时候,冷冷的他与同样冷冷的她结婚,直到他30岁的冬天,她扭曲着脸斥他已将她逼疯,她厌恶这种死水般的生活、他冰冷的脸。那晚他头痛欲裂,依稀记得她血色的红唇蹦出一筐的令他莞尔的词汇,她的哀怨愤懑与憎恨,全是那么陌生。

在他以为自己习惯了同床异梦,习惯了彼此沉默,满以为她也习惯的时候,她却跳出来哭着怒斥他,“杜青风,你压根不是好人,我恨你给我这样的婚姻。”他以为她这样刚强的女人生来没有泪腺,却原来,她也有眼泪。

而且她哭的样子实在与平时判若两人,浓妆糊成了一片,鲜红的唇膏好似黑色泼墨画上的点睛之笔,教人陌生。当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不在乎形象,不拿捏着姿态时,大概她就想离开了吧。

一声“好人”,令杜青风有丝的惘然。
气氛诡异的安静。
“爸爸~~~~~~~~~~”
“叔叔,叔叔~~~~~~~~~~”
孩子们咚咚咚得跑下了楼,三个人六只脚踏得地板“霍霍”颤抖,贞子大松一口气,小崽子终于把她从鳄鱼嘴里给救出来了,她激动得跳了起来,喜上眉梢得看着花儿般的孩儿们。
这帮崽子还挺可爱的,贞子想。

孩子们的吵闹声把杜青风从思绪中拉回来,一抬头就见贞子如释重负的表情,反射性得跳起来,脚底看起来已经抹了上好的油,准备随时抱着鹅毛逃跑。
不知怎的,见她乌溜溜老鼠一般的眼珠子,杜青风又有点想笑。
他坏心得想,就让他来当那只猫吧。

“哇,贞子,你的后背都湿了耶。”曼娃绕到贞子后面,大惊小怪得叫,“都是汗,贞子你刚下田回来啊?”
贞子脸蹭的绯红了。
曼杰咕咚咕咚喝水,抹了把嘴边的水,坏笑道,“我们国产贞子就是不一样,人家日本贞子是把人吓出冷汗,不像咱们国产货,被人吓出冷汗,太次了太次了。是吧同同?”
同同跟屁虫似的跟在双胞胎后面,对杜青风说道,“爸爸,我们将就着玩她吧。”
贞子的眼眶中仿佛有东西再打转,转头瞥了眼杜青风,见刚才冷峻的他微有笑意,她心里一声“呦~~~~~~~~~~~~~~”,都把老娘当hello kitty是吧?

傍晚五点的时候,日光仍旧肆虐,一颗心早就要飞离这片苦海的贞子挥挥手,开了门拔腿就走,一刻都不想留恋金銮殿的雄伟奢靡。不料刚走了没两步,听到后头有沉沉脚步声,转头一看,老鳄鱼插着兜跟在她后头,乍看一眼,高大英俊的模样让她饱受摧残的灵魂差点饿狼扑羊般得扑了上去,但她回头再看一眼,明明是一堆可怖的白骨,阴森森朝她扑来。

“今天辛苦韩小姐了,以后家里三个孩子要麻烦你照顾了。”杜青风朝贞子礼貌点头,阳光下的俊朗眉目还是让贞子多看了两眼。
“不麻烦不麻烦,他们都很乖。”贞子违心得摆手说道,说话间门边那三个太阳花般的孩子正漾着无比天真的笑看她,曼杰甚至做起了鬼脸。
贞子见到他们,脸有些垮下来,心里却是有丝欢愉的。
杜青风回头扫了眼门边的三个孩子,几个人马上消失无踪,门内孩童笑声荡出窗外。

他继续闲闲插兜,嘴边勾起小小的弧度,“如果你说他们很麻烦,我可以考虑加薪的。”
贞子沉默了好半晌,在无比挣扎中吐出几个字,“…他们很麻烦。”
妈的,为了包子,诚实吧!!!
杜青风嘴边的弧度渐渐扩大,“韩小姐果然是经济学高材生。”
高材生噎住了,于是只能尴尬得笑了笑,露出浅浅的小梨涡,边挥手边再见,用上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韩小姐。”
贞子溜到大门时,正得意欢喜时,杜清风又在身后叫住了她,“比起我的名字,韩小姐的名字更好听,知道为什么吗?”
十步外穿着白衬衫的他站在一片金黄的日晕下,夺人呼吸,贞子啧啧感叹,上好货色啊。
她看着耀眼的他,愣愣得问,“为什么?”
“因为你,我准备今晚再把午夜凶铃看一遍。”

贞子从杜家一路骂到公车站,经过小区门口保安亭的时候,上次的保安大哥戴着古奇眼镜冲她友好得笑了笑,调侃问道,“贞子,活不好干吧?衬衫湿成这样了。”
贞子抹抹汗苦笑,“刚跟鳄鱼大战七十二回呢,太费体力了大哥。”
“鳄鱼?咱们这小区没有野生动物啊。”

贞子对着天空翻白眼,你个傻大个,要真有鳄鱼,你贞子大妹还能好好站这里跟你闲扯吗?
她身心疲惫,无力再扯下去,摆摆手,“没事没事,孩子们养的狗叫做鳄鱼。”
“嘿嘿,这狗有个鱼的名字,怪名。”
“恩,俺娘说了,有钱人都没什么文化。”

颠簸了一路回到学校,已经是暮色笼罩大地,灼热却始终挥之不去。疲惫了一天的贞子决定犒劳自己,到小吃店买了碗三块五毛钱的蛋炒饭,特别嘱咐老板多放点白米饭,就着紫菜汤扒饭扒得稀里哗啦无比欢畅。等她摸着圆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是方莹的电话,“人呢?没饿死街头吧?快回来,带了大西瓜给你。”
贞子愣住,嘴角不由自主得抽搐,“西…..西瓜啊?”
“怎么?不要啊?那我带回去给我那口子吃。”
“要要要,正饿着呢,五分钟后到。”
情不自禁得打了个饱嗝,贞子挺着肚子站起来,鼻子闻了闻店中浓香的牛肉味,不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