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黑瞳瞅了她一会,想佯装出生气,却因为唇边咧出一抹笑而失败。望着她孩童般讨好的神情,他总会心软了一地。“知道错了?”
杜醇识相得点点头。
“那才乖。”他满意得拍拍她的脑袋。“现在闭起眼睛。”
“干嘛?”
“叫你闭就闭,快。”回头看杜醇不情不愿得闭上眼睛,他从车抽屉里取出红色盒子。属于她的东西,任由她多么得抗拒,蜿蜒曲折后,还是会稳稳回到她手中。她再倔强,终究敌不过人生的追逐,以及他的追逐。
“睁开眼睛吧,”他把盒子放入她手中。杜醇星亮的眸子缓缓睁开,看着自己手心里的小盒子,迷惘一闪而逝,紧随其后的是淡淡的惊喜,怔楞得看着他。
“你就从没有好奇过里面是什么吗?”
杜醇低下头,神情有些难为情,“有。。。。有好奇过。可是那时。。。”
唐穆森轻笑着揽过杜醇,头一次感知到心海无风无浪的平静,那是命运的恩赐。低下头轻吻杜醇的滑腻脖颈,“你这个笨蛋。”察觉到杜醇脸颊飞出红霞,“不过那样刚刚好,两个笨蛋,天生一对,你说是不是?”
打开盒子,他小心翼翼得取出里面的手链。银白光泽的精致钥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它被尘封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了命定的主人,从此锁住她一生一世。杜醇仍旧楞楞着不言语,眼中倒影着白色的光芒,在他眼中,她和光芒契合着。轻柔得把手链戴在杜醇细小的手腕上,他恍然发现,似乎等这一刻已到天荒地老。
“喜欢吗?”
“很漂亮。谢谢。”杜醇抬起手,看着小钥匙在她手左右晃动,似乎被光彩赋予了灵气。有些爱不释手,“这个小钥匙特别漂亮。”随即唬下脸,“哈,菜买不好,挑女人的东西倒是挺拿手。”软软语气间有些没来由得的吃醋。
唐穆森无奈一笑,女人真是再神奇不过的动物,前一刻还是满脸晴朗,下一刻就变了脸,让人的心忽上忽下得跟着她转换。捏了捏杜醇的俏鼻,“还好意思说,我一个大男人,第一次为你进了珠宝店。”
杜醇端坐原味,喜滋滋得盯着自己的手腕,她一向简单朴素,过去顾天朗要送她,她总是体贴得不想让他为自己花钱,而婉言谢绝。她曾经以为自己不爱这些闪着诱人光芒的小饰物,待到今天,才明白,就像感情一样,爱就是爱,任凭你再捂起耳朵蒙住双眼,诱人光芒总会透过手指尖的缝隙钻入她寻找美丽的眼睛,再也不肯离去。
倾身飞快得吻了吻唐穆森的脸颊,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嗯,看在漂亮东西的面子上,今天就饶过你了。”唇上还流着他脸颊的温度,她心里又羞涩又温暖。
唐穆森因为杜醇的主动而欣喜,扬起俊朗的笑,他低声嘱咐,“好好戴着,不许取下来,听到了吗?”
杜醇轻点头,随即有些犹豫,“可是我待会去医院,要是被我两个妈妈看到怎么办,我从不戴首饰的。”
笑容倏地收起,眯起眼睛,他凑近她,给她一丝压抑的气息,“怎么,你想让我当你的地下男友?你也不问我愿不愿意?”
杜醇歪着头想了半天,水灵大眼看着面前深爱的男人,却下不了决定。鼓足勇气,“我。。。。你知道,我两个妈妈一点也不知道我们的事情,而且我李妈妈明天手术了,我。。我不想让她们分心,”瞧见唐穆森俊脸又沉下几分,嘴唇抿紧,很好,他处于生气的临界状态。杜醇缩了缩,壮着胆子拍拍他的肩膀,“不过,呃,你也别生气,过段时间,过段时间我就说,呵呵呵,我们慢慢来。”猛然想起,最后几个字似乎这个男人也跟他说过。
身旁的男人仍旧沉默不语,盯着她的眼光灼灼,眼睛似乎有熊熊大火燃气。杜醇倒吸一口气,糟糕,无心的一句话,竟让她踢到了滚谈的铁板。东张西望了一下,真想找个阴凉处消消围绕她周围的火气。嘻嘻哈哈得甜笑起来,一不做二不休,只能用美人计了。
主动环上唐穆森的脖子,他身体的温度传导到她裸露的皮肤上,有些紧张。“不要生气了,我忘记告诉你了,你板着脸的样子很吓人呢,不仅会吓哭小孩,还会吓坏老太太。我家老太太年纪大了,受不了惊吓,来,笑一个。”
“你见过哪个女婿会吓到丈母娘的,不要被丈母娘吓到就已经很幸运了。”某人转头不理她的亲近,只是黑沉的脸终于缓和了一些,想来美人计也不是纯粹无用。
杜醇晕开的笑遮掩不住,她真是爱极了他忸怩的样子,“好了,好了,你给我回去练习微笑,我李妈妈手术稳定后,我就跟她们说。丑女婿总要见丈母娘的嘛。”
“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丑了?”
“左眼或是右眼吧,被你一吓,我也忘了。”她也跟着耍起赖。
唐穆森只觉得被眼前的女孩给折腾得没了办法,外表温柔如水,其实是个鬼精灵,精灵的一面被刻意掩饰,心与心走近时,她慢慢释放出那另一个自己,让他爱得不能自拔。惩罚似的咬住她的唇深吻,“好吧,不过之前先跟我回去见我爸妈。”
他这一句,让被吻得晕头转向的杜醇,心中升起了忐忑,却因为他的鼓舞而不再胆怯。既然已经跨出了那艰难的一步,尚且放开那心头萦绕许久的枷锁。这一刻,她身边有他,为她撑起一片天,让她知道,萧索湛蓝的天空中,她飞翔的身影已不再孤单。
快临近中午,杜醇终于挣脱开某人的钳制,下车离开。只是,车中的缠绵气息却挥之不去,教人流连回味。唐穆森在杜醇下车之际叫住她,语气恶狠狠的,“我不管你说什么理由,手链不许摘,听到了没有,摘了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杜醇被他恶狠狠的气势给镇住,听话得点头。
把恶狠狠的表情收起,他满意一笑,“手机开着,我明天走不开,手术结果出来记得告诉我。”他表情严肃起来,握住她细软的手,“你妈妈会没事的,嗯?”
杜醇抿嘴,他的手包裹着她的,给她最温馨的感动。有激扬的泪欲流下,她却明了那是雨后天晴的泪,只属于阳光白云的泪,他已经替她驱走了她四周的阴霾。
唐穆森温润的眼神包裹着时而柔弱,时而坚强的杜醇,舒心一笑,“去吧,不能老是哭鼻子。”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我每门课都有论文,搞得我已经抓狂了。。。
今天,老板说我森林欠了八千字,酸菜鱼欠了五千字,说,关关,快。。。快。。。。快。。。
快杀了我吧。。。。
这个森林呢,我以前觉得23万字左右,当时还天真得觉得会写得更多,但是现在看呢,撑死了22万吧,我决定不让大家再多花银子了。。。
上章说过要搞个小冲突,我说白了吧,本来想让小唐知道小杜和小顾的小破事的,可是腻,我后来想了想吧,小杜都不知道他过往有多少情事,凭什么他就非得知道小杜的青史,人小顾都结婚死会了,干嘛还要搅和人家小两口甜蜜腻。。。
所以,大人我决定了,让往事如烟吧。后面腻,就差不多。。见家长拉。。。约会啦。。。求婚啦。。。ok,两万字搞定。。。
我想写个顾天朗的番外,乃们同意不同意
让俺继续啰嗦下。。这个森林推荐快下了,俺就没压力了。之后我考试快来了,结局让俺慢慢写吧。。。听明白了吧。。。就是,俺会拖着拖着填完这个坑的。遁走。。。
章节51
星期一上午,翘首期待的手术终于到来,一大早杜醇就早早醒来,看着身边老太太乐呵呵的笑脸,感觉到有种叫做“害怕”的东西侵蚀她的心,如平日般忙前忙后,看上去也无异样。
和林妈妈一起把李妈妈送进手术室,看着门外的红灯亮起,她在心中默默祈祷李妈妈的生命之烛能一直燃烧,直到灯烛燃尽那天。
握着林妈妈有些冰冷的手,母女俩沉默对望彼此,在对方的眼中看见惘然和希望。顾天朗也来过,温润的声音一直安抚着忐忑不定的她,杜醇美丽的眼睛望进顾天朗清朗的眼神,心中明白,她一直没有看错,这个男人一直热爱这份职业,并且也做得很好。
唐穆森也来过电话,怕林妈妈起疑,她跑到角落里接电话。他低沉温暖的声音是她生命中恩赐的坚强盾牌,抗拒着那种叫做“害怕”侵蚀她柔弱的心。捏着电话,看着手腕上的小钥匙,灼灼光亮仿佛他黑瞳里的星辰,那是她的启明星。这条手链倒是没有引起太多两个妈妈的怀疑,两个老人也明白,女孩子大了爱漂亮,夸了几句她的手链,也没多问。
一个小时后,英姿也急急请假赶过来。牵起她冰冷无助的手,给她最坚实的支持。大概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红灯熄灭,杜醇瞪着灯的大眼闪过慌乱,和林妈妈英姿急急站起,等着李妈妈出来。
无意识得捏紧英姿的手。主刀医生付主任走了出来,微微笑的样子让杜醇有些放松。“老太太的情况还是乐观的,现在取出来的瘤拿去鉴定了,过两个小时就可以知道结果。”医生还是有些保留。
林妈妈唇都泛白了,一个劲得谢谢医生。李妈妈麻醉后有些虚弱,但精神很好,出了手术门的那一刻嗓门还挺大,“采芝,手术室吓死人了,年纪一大把还要受这种罪。”
英姿和杜醇留下来等切片结果,两个小时的时间有些磨人,那一分一秒的流逝简直是煎熬,却任人挣脱不出。正顾自遐想的时候,英姿看着她手上的手链,终于开口问,“是他送的?”
“嗯。”她点点头。
英姿有些欲言又止,丹凤眼中流泻的光芒多么熟悉,那是担忧和关怀纠缠出的光芒,是只属于她杜醇生命中的流星。
笑着握起她修长,她用自己眼中的光芒回应她的,“你调查过他对吗?”
英姿无语,点点头。那抹珍贵的光芒仍在。
扑哧淡笑,“英姿,不用担心,这一次就让我任性一回,好不好?我会好好的。”相信我,我会好好的。
英姿仍旧不语,沉默一会,在杜醇的眼中看见只属于爱情的坚定,那是执迷不悔的坚定,她又能怎样,除了祝福,只有祝福。反握住杜醇的手,那是她们之间关于无悔的盟誓,“告诉那个男人,她要是把你弄哭了,别怪我谢英姿的拳头不长眼睛。”
两个女孩开起了无伤大雅的玩笑,来对抗心上浮起的担忧。不一会,顾天朗拿着化验结果匆匆赶来,在见到英姿的刹那,表情有些尴尬。
“英姿。”他轻轻叫了声英姿,“最近好吗?”
“没你好。”英姿不给他好脸色,当事人已经把往事视为过眼云烟,旁观者心中却有吹不尽的黑雾萦绕。顾天朗过往宠辱不惊的脸上闪过难掩的尴尬。
杜醇莞尔,偷偷在英姿背后拍了拍,示意女侠手下留情,顾天朗这次还是出了大力的。无暇理会英姿的小脾气,“天朗,结果出来了吗?”
顾天朗回神,扶了扶镜框,温柔一笑,“醇醇,不要担心了,是良性纤维瘤,没什么大问题。”
“真的?”收到顾天朗笃定的目光,杜醇高兴得拽着英姿,和她兴奋得拥抱在一起。
“英姿,我真的太高兴了,太高兴了,你不知道有多担心。”杜醇眼角有释然的热泪轻轻滑下,长久的等待后,她终于等来了黑暗后的黎明曙光。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担心。”英姿也红了眼眶,伸手抹去杜醇眼角的泪花,她们共鸣的心一起激扬着。
顾天朗静静站在一旁,熟悉到骨髓的两个女孩站在他身旁,他选择离开了她们的世界,时过境迁后,他已经回不了头。
谢过顾天朗后,杜醇给唐穆森发了一条短信,“化验结果出来了,我李妈妈没事。”他说他上午有会,她怕他不方便接电话就选择发短信,捧着手机看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她如花般的微笑一直荡漾在脸颊,抬手看手链小钥匙的星亮,那星亮已经璀璨进她的心,给她安定。
过了一会,手机短信提醒声响起,是他的短信,“下班后我过来。”简明扼要的几个字,却像极了他的风格,他一直都是行动派。
病房里和乐一片,压在众人心头的石块已经轻轻卸下,明天又是一个艳阳天。下午时光匆匆流走,傍晚不疾不徐得来临,杜醇又收到唐穆森的短信,“到停车场来。”
她看着屏幕淡笑,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轻快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带着期盼以及疲惫过后心的渴望,杜醇明白,前方夕阳下的某个地方,有她栖息的港湾。
远远看到唐穆森站在车旁向这边张望,轻风吹起他的发丝,那是属于男人的飘逸。勾起唇角,她快步上前奔向他。
从未如此渴望过一个怀抱,杜醇上前紧紧抱住他,像快溺死的鱼终于等来了水中的呼吸。
唐穆森也不说话,笑着环住杜醇的细腰,抚摸她背后柔软的发,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暮色见证了他们疲惫后的渴望,有些感觉已经不言而喻。
“你李妈妈真的没事了?”
杜醇在唐穆森怀中点点头,抬起头甜甜微笑,“真的,是良性的。”把脸贴在他搏动的胸口,她低低倾诉,“我从来没有这么担心过,”有些感慨,“这过程真是痛苦,好在结局是好的。”
唐穆森低头亲吻杜醇的额头,“我能体会,过程很痛苦,好在结局是好的。”他同样呢喃着这句话,他知道的,因为他也经历过。
“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杜醇抬起头宽慰一笑,暮色正召唤她的脚步。
“真的不要我去看你妈妈?是不是不太礼貌?”他对于自己地下男友的身份,还是心不甘情不愿。
杜醇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再过段日子吧,老人家一天之间接受不了那么多的事情。女婿不要急。”她轻拍他的脸颊,细声细语的哄着。
唐穆森无奈。两人搂着彼此,又说了会话,终于恋恋不舍得挥手说再见。
行驶在车流中,唐穆森掏出手机,“妈妈,我今晚回家。”
杜醇站在暖色夕阳下看唐穆森的车消失在视线,温暖溢满全身。笑着转过身,却发现顾天朗站在十步以外,温润的眼神似乎有丝痛苦一闪而过。
“醇醇。。。。”他叫着她的名字,心中尘封的角落,被夕阳下相依的画面冷冷揭开,他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他以为命运早就给了他惩罚,却瞬间明白,在这一刻,命运给了他真正的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了一天,酸菜鱼六千,森林两千,够我放松几天了。。。。
我咋写滴那么拖腻,自己抽打自己。。。。。遁走。。。
酸菜鱼明天上推荐啊。。。。啊,为俺的冷文欢呼
今天听了一首很惊艳的歌,七号公园,大家不妨听听看,歌词很美。。。
章节52
“醇醇。”顾天朗慢慢走近杜醇,夏日夕阳璀璨夺目,可是他温润复杂的视线却胶在她身上,舍不得离开。有些被时间掩盖的东西正悄悄撕开,狠狠的,撕得他很痛。“那个男人。。。”他说不下去,只用流转的目光询问她。
杜醇静静站在他对面,有些东西已经沉淀在过去,寻不到踪迹。她知道他问什么,风中的女孩轻点头,眼神中没有欺骗,只有时过境迁后的安然,她已经明白,当新的爱情走进生命,她需要做的就是遵从它的召唤,慢慢靠近。
顾天朗垂眸,似乎压抑着什么情绪,再次抬眸,又是温柔如昔的目光,只是他已经没有权利说些什么。轻轻微笑,“李妈妈没事了,再住段日子就可以出院了。”
“天朗,这次真的谢谢你,为我们跑前跑后的。。。。”
“不,醇醇,”顾天朗急急制止了她,“永远不要说谢谢。”这是我欠你的,我背弃了我的承诺,只能由其他男人执起你的手,与你走到老。
时间的哗变给杜醇一丝震撼,她抬头望昏黄的天,天还是同样的天,有些人已经不再。微笑挥手,“天朗,我先上去了。再见。”抬脚走出两步,她停住,转身看人就站在原地的顾天朗,“天朗。”
顾天朗转身。
“听说你要当爸爸了,恭喜你。”是真切的祝福。很久以前我就明白,你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顾天朗绽开柔和的笑,用笑容回应所有的过去,他也尝试着看向前方,只留回忆在梦中偶尔品尝。“谢谢。”
李妈妈手术过了三天,老人家身子骨终究还硬朗,恢复得很是不错,健步如飞得在走廊里溜达,遇到熟人就吼上两句,天生乐观的个性显露无疑。林妈妈准备过两天就走,家里毕竟只有陶妈妈一人,带着弟弟妹妹很是辛苦,杜醇也无异议,知道过两天抽不开身,就趁林妈妈在的时候溜了出来,和唐穆森约会。
他每天下班后都会过来看她一眼再离开。走时流露出的被抛弃的目光,常常逗得杜醇笑出声。恋爱中的女人总是散发出美丽的气息,甜甜的,连空气也带出甜味。生活已经向另一个光亮的方向启航,对于她小女儿般的姿态,林妈妈和李妈妈也嗅出些端倪,却隐忍着没开口问。女儿想说自然会说,她们也不逼着。
和唐穆森牵手走在人群中,她的心与他的紧紧靠近,两个相爱的人,即使不说话,视线相遇时所溢出的浓甜已经足以使他们在独自一人时回味。一个遭遇了更浓的爱情,一个在徘徊多年后终于邂逅爱情,都恨不得每一刻都粘在一起。
唐穆森耐心得等在更衣室外,杜醇在更衣室里已经磨蹭了快五分钟,皱紧眉,难道里面的空气不流通,她不舒服?急忙上去敲门,“杜醇,怎么了?还不出来。”
等了两秒,门终于打开,身着靓裙的佳人紧张得探出脑袋,随即不安得走出,对着裙子东拉西扯。唐穆森楞在当场,嘴巴紧抿,眼中晃过浓浓的惊艳,深瞳已经被眼前的倩影牢牢占据,舍不得挪开视线。杜醇一身白色v型领口连衣裙,露出白皙滑腻的脖颈,长长波浪般的长发已经放下,风情无比的垂挂在胸口,衬着弧度美好的脖颈,夺走了观赏人的呼吸。
视线向下,盯着杜醇白细修长的小腿半响,他不说话。
杜醇紧张兮兮得顺着他的视线看自己,这裙子有些紧身,凸出了曲线,更加忸怩,红晕一层层烂漫泛开,他深邃的眼光有吞噬人的力量,急急得欲拉开门,“不好看是吗?我去换掉。”
纤细的腰被牢牢圈住,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灼热温度顺着薄薄的面料传导到她皮肤上,杜醇心跳呼吸都快了一拍。他声音低沉,有压抑的嘶哑,看着她的目光深沉迷人,“我们再去买几条,不过只能穿给我看。”低着头若有所思的瞥了她的裙子,“你这样太危险。”
杜醇脸颊发烧,如春天满山遍野的粉红杜鹃花,因为山风的温柔吹拂,而晕开了一片。害羞得回嘴,“你才危险呢。”说完推开他,红着脸进去换衣服。
夜幕降临,短暂的分离后,再相聚又会是主题。到了医院,杜醇让唐穆森先把衣服拿回去,她走开几步,他则停好车开门出来。
“哎,小杜,是你啊。。。。”曾与杜醇见过几面的李妈妈病友徐佩蕊,号称徐配对,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一见杜醇,热乎得好似已经认识了很久。
瘦小的老太太握住杜醇的手,拍了拍,皱纹因为过度热情的微笑而皱开了一片,“小杜,阿姨有几个很优秀的小伙子要介绍给你,什么时候见个面,我跟你李妈妈说了,咱们不是相亲,咱们就是见个面,年轻人嘛,交个朋友,多好啊。”
杜醇尴尬得捋了捋头发,不知如何应对,勉强微笑,“阿姨,不用了。。。。”
“哎呀,小姑娘害羞什么,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先走了,具体时间我跟你李妈妈说。”说完,老太太不给杜醇拒绝的机会,风风火火得乐呵离开。
杜醇转身,只见后头的男友铁青了脸,薄唇紧紧抿着,目光中有种把她逼进角落拷问的严厉。“什么相亲?”
不待杜醇回答,他气势汹汹得上前牵起她柔软的手,狠狠拽着,“走,跟我去见你两个妈妈,什么都由着你,都胆大包天了。相亲?”瞪着她的眼神恶狠狠,口气少有的威胁,“你去给我相相看?”
“不是,是老太太们自作主张。。。。”被强拖着的杜醇边走边解释,可是去拗不过唐穆森的拖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冷静点。”
前面怒气腾腾的男人蓦然停下,在后头紧跟的杜醇猛地撞进他怀中,“我冷静?你随便拖个男人问问,自己女朋友要和人相亲,他能冷静下来?”他语气严肃,黑漆漆的眸子里盛满愤怒。“就是因为你始终不向你两个妈妈说我们的事,两个老太太才会想给你。。。。”他气得说不下去。“走。”
彻底语塞的杜醇只能顺从,头皮秫秫发麻,不知该怎么向两位妈妈启齿,可一旦不说,两个老人又会为她牵肠挂肚。他手心的温度震荡她起伏不定的心,深吸口气,索性破釜沉舟一回了。
快接近病房时,杜醇用尽全力拉住唐穆森,瞧见他眉皱出了很深的波纹,莞尔一笑,“好了,不要生气了,说就说嘛。”上前拍拍他的胸膛,柔柔安抚。以柔克刚的方法就没有失效过,她温婉微笑渗进他的心,眉宇间的暴戾消散,他倏地想起要见丈母娘,竟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