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说过也喜欢我?!”
继续点点头,她的确说过,虽然一半是情势所迫。

“那不就完了!”魔王见艾比一连点了两次头,脸色大好,就此得出结论,“除此之外,你还收我的礼物,住我家的,吃我家的,脖子上还挂着我家传的珍物;你不嫁给我还嫁给谁去!!啊?!”

艾比当场花容失色,捧头哀鸣:
“喂!那是你一定要我收下东西的,也是你逼我住过来的!!要是这样就得嫁给你的话,那我把这条链坠挂到丹尼尔脖子上好了!他也喜欢你这位主人,也住你家的,吃你家的,也受过你很多恩惠;你怎么不让他嫁给你?!哪有这样欺负人的;你这么不讲理,去做土匪好了啦!包你财源广进!”

“住口!!”魔王大人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低声咒骂,一把扯过艾比到身边,把小猪围在手臂和胸膛间,不许她跑掉,然后静下来一句一句打回去:
“你少给我耍心眼!…我对你说的话,从来没有对第二个人说过,对你做的事也从没对任何其他人做过,你要是再给我装傻,就是欺骗我的感情!!”

哐当!好大一定帽子戴下来,砸的艾比眼冒金星;她反射性的跳脚:“我怎么会欺骗你的感情?!”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也想和我结婚的;”魔王大人龙颜大悦,一把抱起艾比来亲了亲,“我就知道我们一直都是心有灵犀的!”
艾比张口结舌,完全被这句言情台词给雷的外焦里嫩,酥爽可口;她呆呆的看着眼前兴高采烈的男人,稀里糊涂的说:“让我想想,再让我想想!”

“不用想了,我全都计划好了,离你毕业还有两年11个月又四天,所以我们得先订婚,回头等我这里情况稳定了,我就去拜访你祖父母…到时候,我会对你祖父说,我们儿子的全名就叫——爱德华?托马斯?格林?刚特!代表最古老的两个家族的结合,你觉得怎么样?”
Voldemort语气十分平稳幸福,他考虑事情十分周详,所以计划起婚事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艾比头晕眼花,束手无策,嘴砸吧了几下,就不响了。

“…你怎么了?你不喜欢吗?”魔王发现安静下来的女孩,口气有些不稳。
艾比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连征求意见都没有,直接就由你决定了一切,好像这件事和我无关似地,我觉得太没劲儿啦…”
“是求婚吧;那…求婚应该是什么样子的?”魔王大人静静的问。
“我也不是很清楚啦!好像应该有鲜花,烛光,还有戒指什么的吧?求婚者会单腿跪下请求的…”艾比努力回忆上辈子看到的狗血片断。

“这个好办!!”
话音未落,只听呼啦一阵大响,在Voldemort挥动魔杖的同时,从破窗外飞进来许多乌鸦,这些可怜家伙还在呱呱乱叫的时候就被魔王大人一下变成了一大束黄色的菊花,还有满屋子白蜡烛,霎时间黑暗的屋子里烛光闪亮。
艾比顿时傻了,她怎么忘了,这是巫师世界,客观事实是可以随主观意愿而转移的;她还没想好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觉得手上一紧,就被Voldemort拉着站到屋子中间。

然后,这个男人朝着她利落的弯□子,单腿跪下,紧紧握着艾比的小胖爪子,素来低沉的声音也突然有些微微的不稳定:
“艾比盖尔.亚历山大.丘吉尔.夏洛克.格林,你愿意做我的妻子,成为我未来孩子母亲吗?”
他个子高大,身体修长有力,肩膀宽厚,腰背挺直有力,即使跪在地上,他昂起的头也没比艾比低多少,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艾比,沉静如海的眸子里流露一种莫名的热烈,一种灼热的渴望。

艾比看着这个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在她的记忆中,这个男人的声音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严肃过,他的眼神也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她不禁觉得有些嘴巴发干,心跳紊乱起来。
她心里一方面大叫着随便说两句敷衍过去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小命只有一条,要是死于求婚未遂,也未免太餐具了;
可另一方面,她实在是不想再次做戏装傻,她想要真诚的对他说——她很欢喜,很欢喜,很欢喜…

艾比嘴动了几下,却说不出来,仿佛Voldemort描述的那个美好未来隔着千山万水之遥,而她只要一答应,就得去经历那难以想象的艰难险阻。
她的声音哑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男人的手劲渐渐加大,魔王的目光凌厉如隐匿在刀鞘里的刀刃,看似威胁还很遥远,其实只要出鞘即见血,艾比和他面对面,能感觉到男人心里的焦灼——他现在就像个逼债的黄世仁,非要杨白劳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可。

“要不…你,你再宽限我两天吧!”
艾比听见自己可怜兮兮的声音,看着满屋子小黄花和白蜡烛,心里万分悲催,不由得再次歌颂我党的伟大——打倒土豪!

95、幸福有多远
曾经有位彪悍的女士很哲学的论述了雄性动物与大红花和小白花的辩证关系;虽然此位女士自己遇人不淑,于情 爱事业上发挥失常,基本建树为零,但这并不妨碍小林同学的一干死党们把她的话奉为经典。
学生时代感情空白的小林同学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素来对这些小资派的缠缠绵绵的男女学问嗤之以鼻,她是被家中大人全面洗脑的成功典范,理所当然的认为男女结合是件很实在的事情,就是一口锅吃饭,一张床睡觉,一个屋檐下生儿育女,只要相处融洽观念合拍,那就行了。现在的航运事故率越来越低了,哪来那么多杰克和露丝?!
缺乏浪漫情怀的理科生向来实际的很,艾比觉得有功夫想那个,还不如多开发几项专利来造福社会才是真的。

可是,人总有想不到的时候,被困在这里的整天无所事事,饱食终日的艾比如今也陷入了名为‘爱情’的这项人类永恒的哲学问题当中。
艾比常常想,魔王之所以会缠着她,也许就是因为老是出于对她的‘得不到’的情怀中,想见她又见不到,非得偷偷摸摸的走夜路爬高塔才能一亲芳泽。而艾比在性命威胁□现出来的不甚坚决的抵抗,没准在他看来有些像欲迎还拒也说不定;以至于小艾同学成为了他心目中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好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如果和魔王大人长时间朝夕相处,她会不会变成打死在蚊帐上的蚊子血或饭桌上的白饭粒呢?
呃…她不知道。

她的研究生导师是个半截入土的老头,风花雪月于他是上辈子的事情;她的实验室主任是个喜好与人做媒的老太,她的专长是让她手上的未婚男女互相喜欢。
至于蚊子血和白饭粒嘛…呃,他们没教。
怎么办?艾比搜索枯肠,苦无对策;唯有消极抵抗。

她讽刺Voldemort品味极差,好好地一幢大屋子被他弄成了临时宿舍;魔王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把金光闪闪的雕花钥匙,说是凭此可以去古灵阁任意取钱,她爱怎么装修就怎么装,要是不喜欢房子,咱可以再建一座。
艾比拿着沉甸甸的钥匙,想起一句话——要兴旺,傍魔王。

她吐槽魔王大人长得寒碜,脸只有一半可以见人,如何配得上她的如花美貌;Voldemort一点也不生气,只挑了挑眉毛,一把捉住小猪,亮出明晃晃的牙齿,对着小猪的侧脸一顿狂啃,然后微笑着说‘瞧!我们多相配!…要不,我可以让我们更相配些!’
——镜子中艾比半张脸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牙印,小猪捂着脸大叫‘够相配了,够相配了!我们简直是天打雷劈的一双一对啊’。

艾比碰到了一个罕见的偏执狂,他认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变,朝夕相处他非但没有任何要厌倦的意思,反而愈见情深;对于这样的偏执狂,艾比任何想要使他反感的行为他都会自动合理化,艾比的任何缺点他都越看越欢喜。
通俗点说,叫情人眼里出西施。

其实魔王也很郁闷,他有些疑惑:“…你很怕我的,怎么现在什么话都敢说?”
“很简单。”艾比叹着气说,“因为你以前没有对我动手动脚,尤其尤其重要的是,你那时没有半夜爬上我的床!!”
“抱着你睡比较舒服。”Voldemort理所当然,“…那样,我的睡眠质量比较好。”

话说,自从上次荒郊野岭的破屋约会之后,魔王大人就自认为他们两个算是定了名分,许多亲昵的事情做起来愈加没有忌惮。
“何况你的睡相很糟糕,要不是我的话,你一晚上不知要滚到地上去多少次。”他一脸施恩的德行,“不过,你不用向我道谢的;尽管抱着一团肉球睡觉很不容易。”
艾比翻白眼,她就是喜欢滚成圆球睡那又怎么样;她的睡相她做主。

“你知不知道麻瓜世界有一种东西叫TNT,”艾比继续吐槽,“他们连魔杖不需要挥,就可以把你们连人带房子都炸光。”
“当然知道,”魔王毫不在乎,“不过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叫空间魔法的高等技术?除非完全不知情,否则我可以瞬间启动空间咒语,把所有的爆炸都限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或者干脆把爆炸远距离传送到其他的地方去,例如…唐宁街?”
“这么厉害?”艾比闻所未闻,同时为首相府邸担了一点小小的心。

“这是一种高阶魔法,掌握的人很少,不过…”魔王从文件堆里抬起投来,儒雅的像个俊美的学者,“麻瓜们也不是各个都会用炸药的吧。”
艾比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自从拉登叔把米国的双子大厦当做违章建筑给拆除了之后,麻瓜世界的各式人体携带式的炸药就以流行歌曲的速度迅速普及开来。
当然,现在还只是七十年代,恐怖组织们的思想还很淳朴。

“你对炸药很有研究啊!”艾比十分赞叹魔王大人的好学精神。
“那当然,”魔王拉过艾比坐在自己腿上,笑眯眯的说,“我用过的。”
“啊?!”
“我用它炸飞了意大利的塔勒斯长老一家。”Voldemort的口吻好像在回忆中学同学。
“你怎么会用麻瓜的东西?”艾比觉得匪夷所思。
“因为我打不过那个老不死的,我当时才二十来岁,那老东西都有一百多岁了。”魔王亲亲女孩的脸颊,又舔舔她的嘴——嗯,是香草冰激凌,“而且,看见炸药的威力之后,我就找到了对付它的方法。”

“不过…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这些的人。”魔王揉了揉女孩软软的头发。
艾比趁机从他搂的死紧的怀里挣扎出来,抹了抹脸,没好气的说:
“你身边的人不是马屁精就是把你当神明的疯狂追随者,再不然就是被你吓破胆的人。…你也不用怪他们,下属不好,问题往往出在头领身上!”
魔王倒也不生气——他喜欢看她振振有词的样子,很有精神的和他拌嘴了。

他微笑着说了一句自认为很智慧的话:“下属固然不能太笨,但是太聪明了也不好。”
没想到艾比说了一句更智慧的话:“打江山的时候,下属是聪明一点的好;坐江山的时候,下属才是笨一点的好。…亲爱的Lord Voldemort,您认为您现在处于哪种情况呢?”

魔王失笑,看着艾比翠绿的眼睛亮闪闪的,撅着红红的小嘴,一脸抬杠的样子,定定的看了她小巧精致的脸好一会儿,心里一动,凑过去亲吻,含住女孩的嘴细细品了起来,吮了一会儿变按捺不住顶开她的唇瓣,深切的吻了起来。
艾比心里大是纳闷,怎么前一刻还是一副斯文儒雅的学者模样,后一刻就立刻化身野兽?她被他搂的几乎断气,嘴唇上被男人咬的又麻又痛,决定反击,于是就反口咬了过去,小门牙一合,正咬在他的嘴上,男人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更加疯狂的吻了过来。

艾比本能一缩身子,其实哪里动得了,被他吻的脑袋发晕,心跳得好像要蹦出胸腔,又听到连他也发出粗重低喘,拼尽吃奶的力气抓住男人的头发,把他拉开一点。
面对面看着魔王,发现他眼睛通红,像野兽一样气喘不止,一脸不满,似乎又想扑过来的样子,艾比连忙用手臂抵住他的胸膛,撑出一些距离来,清清嗓子:“我家很传统。”

魔王正一腔火热,这句话听的他不明所以。
“所以…,我反对婚前 性 行 为。”
魔王一把抓住女孩压到自己怀里,不住的吻着她的脖子和脸颊,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也反对。所以…我们早些结婚吧!你书也别读了,退学吧,我来教你好了…”

艾比当然抵死不从,男师教女徒或是女师教男徒,教出来的十有八九不是文才武功,以魔王大人现在的热情,估计教着教着就滚到床上去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说什么,魔王大人已经不由分说把艾比按倒在旁边的躺椅上,艾比卖力挣扎,大叫道:“拜托,拜托,我还未成年啊!!呜呜,先饶了我吧!”
男人动作停下来了,房间里一时寂静,艾比只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和恨恨的磨牙声,她很同情这个被急刹车的男人,不过她决定先同情自己。

过了一会儿,Voldemort把自己的身体重重的压在艾比身上,呻吟了一声,低声咒骂起来,许多恶毒精彩的诅咒艾比都从来没听过,想来孤儿院的业余生活很是丰富啊。
男人觉得嘴上咒骂犹自不能解气,于是用力吻着艾比的脖子,然后顺着女孩娇嫩柔软的脖子慢慢向上移动,十分熟练的找到她的小耳朵,啃了起来。
艾比扭动起来,想要拯救自己的耳朵,但是被男人修长壮实的手臂牢牢箍住,扣的紧紧的不许她动弹,艾比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来,因为她每呜咽一声,反而会引发男人更加热情的亲吻。

啃了好一会儿,直到艾比的耳朵都快被咬掉了,Voldemort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小猪,还十分遗憾的样子:“:…其实如果监护人同意的话,未成年也可以结婚的。”
艾比捂着耳朵爬起来,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冷不防被魔王勾住腰搂在怀里,然后扳过她的脸,令她看着他,他的声音异常蛊惑:
“…你知不知道你这副脸红的样子有多要命?我们早点结婚吧,你要什么我都依你。”

艾比闻言,连忙把自己整张脸都捂住,然后把自己缩成一个胖团团,死活不起来,坚决抵制魔王大人的诱惑。

见她这副样子,Voldemort觉得又可怜又好笑,叹了口气,像摸小狗一样拍拍艾比的头:“好吧!等你长大,等你成年,等你毕业…不过,你要乖乖的!知道吗?嗯?”

特有的男低音带着喘息中浓浓的鼻音,艾比几乎要被迷住了。

几乎。

她叹气,他要不是Lord Voldemort就好了,她会很幸福的。

96、幸福不远
深夜,书房。
书桌上的羊皮纸卷摊开,铺了一桌子,旁边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酒,金黄色的酒液清澈透明,折射出精致迤逦的光泽。
黑发的男人坐在宽大的高背椅中,眉头微微锁了起来,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上那一份文件,另一个男人恭敬的站立在一旁,十分安静。
“她睡了?”黑发男人开口,打破适才静谧的空气。
“是的。”丹尼尔鞠了一躬,“小姐她吃太多零食了,所以没怎么吃晚饭;她最近睡的不大好,所以我在她睡前喝的可可里加了一点帮助睡眠的银芽草汁。”
“你做的很好,丹尼尔。”魔王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接着又是一片沉默。
丹尼尔抬头看了看依然处于沉思的主人,忍不住说:“…主人,其实您不用担心,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就是因为太顺利了…”Voldemort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自己高耸的鼻梁,微闭起眼睛,“我了解邓布利多,他不会坐以待毙的,可是到现在我还是没看见像样的反击。”
“主人,您有什么打算。”
“…我要结婚,越早越好,”魔王睁开眼睛,白皙的手指在书桌上轻轻的敲击着,“婚礼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没有捣乱的人。”
“您会如愿的,主人。”丹尼尔满心祝愿。
Lord Voldemort沉默着。

漫长的苦难童年,从十一岁起艰难的一步一步往上爬,欺骗,要挟,伪装,杀人,血腥铸就的杀戮和争斗,构成了到现在为止他所有的生命内容。
他以为的人生就这样了,为着最高的那个目标疯狂前行。可是,如果有朝一日他的目标实现了呢?去报复他想报复的,去毁灭他想毁灭的,…那么,之后的日子呢?他有无尽的生命,那他要干什么呢?
他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过,遇到艾比之后,他终于知道了。

他要艾比做他的妻子,他要一个家,放弃永生之后,他还需要一个继承人,一个优秀漂亮的孩子;他会缔造一个有史以来最辉煌显赫的家族,最耀眼富贵的门庭。
他的姓氏和家族会通过血液永远延续下去。
“我会的,一定。”魔王再次端起酒杯,朝丹尼尔举了举,露出他今天晚上第一个微笑,然后一仰而尽,低头将灼热的呼吸吐出,对着自己低语,“…这是我应得的。”

 

艾比坐在床上,支着脑袋发呆,她是被饿醒的。
今天丹尼尔人品爆发,足足做了一桌子的小零食,于是馋嘴的小猪从中午一直吃到晚上,结果晚饭怎么也塞不下了,连最喜欢的可可奶她都只喝了一口。
可是那些果冻杏仁梅干桃脯之类的零食哪顶饿啊,十几岁的小姑娘又正是发育的时候,吃的本就多,于是睡到半夜她就开始饿了,而且饿的厉害,直把她从梦里给饿了起来。
艾比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去弄点儿吃的来,亏待谁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呀!

艾比光着小脚丫下了床,给自己套上一双毛绒绒的睡鞋就出去了,走的时候还特意绕开魔王大人的书房,轻手轻脚的摸到厨房里才敢用魔杖点一个‘荧光闪烁’。
丹尼尔的奶妈性格无药可救,整个厨房被他打理的干净整齐活像样板房,连抹布都叠成统一的菱形,排成一队摊在流理台上;至于锅碗瓢盆则闪亮的可以当镜子照。

艾比显然不是做贼的料,在厨房里团团走了两圈愣是没发现一点食物,不由得大为纳闷——晚饭剩下那么多菜都到哪里去了?那些滴着奶油的煎卷心菜饼,小块松脆的尖角吐司,还有刚出炉的碳烤小羊排都在哪里啊?
艾比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对啦!一定是在地窖里,温度低可以储藏东西嘛!她去地窖里帮丹尼尔取过一瓶香槟呢。

推开一口西侧的一个偏门,艾比转过两个通往地窖的楼梯口,一来到地下一层她就立刻感到一阵寒意,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接着往里边走,没走几步就看见了那扇超厚的大铁门,艾比心里一喜,到了。
正乐着,突然觉得一凛,周围的空气中隐隐透着魔力波动,而且是很危险的气息,艾比立刻机警起来,又慢慢的走了几步,发现似乎越靠近那扇大门,魔力威压就越强烈。

艾比慢慢的靠近那大门,用手掌轻轻贴上去感觉,顿时发觉门后涌动着极其混乱的魔力,就像一个已经充满了的气球,里面的气体拼命的挤压着想要释放出来。
艾比退后了几步,转身就跑。

她从来都不是逞强的料,有问题找老师,有困难问警察叔叔,现在发现情况不对,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赶紧去找魔王大人。
可是,还没等她跑出几步,突然听见背后‘轰隆’一阵巨响,顿时排山倒海的气流汹涌而来,呼啸着的热浪和气劲直直的朝艾比扑来,艾比立时就被强大的能量冲击推倒,然后重重的冲撞在墙上,顿时撞的她筋骨欲裂,疼痛难忍。
事情还没完,剧烈的爆炸没头没脑的打在艾比身上,她只觉得浑身好像被火烧着了一样,皮开肉绽般的痛苦,她再也无法维持清醒了。
失去意识前,艾比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丫的,不会真的是TNT吧?

小艾同学一直是个健康宝宝,上辈子一次都没晕过,这辈子也总共晕过一次,就是在魁地奇球场上为了救波特而摔晕的那次;但是,艾比明显感觉这次昏迷比上次要痛苦的多。
上次她是什么感觉也没有,一直睡啊睡的,睡到自己醒过来为止;可是这一次她却时不时的有些略微的意识,可惜一闪而过,随即又陷入黑暗,而且睡的很不踏实,老觉得有人叫她,可是她要真想醒过来呢,却又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昏昏沉沉中,艾比依稀感觉一只大手一直摸她的头,凉凉的,触感不是很好,动作却十分温柔,让她觉得很熟悉,很安全,就像小时候被老师表扬了,爸爸也是这样摸着她的头夸她的。…哎,老爸,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呢。
还没等她感慨完,她又失去意识了,再次坠入黑甜乡里。

不知过了多久,艾比在一片吵杂的声音中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趴在她身边,紧抿着嘴唇,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你好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