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希望兄妹二人叫声累,他也跟着歇息一会儿呢。最好的情况他还能劝说兄妹二人放弃他们那在自己看来完全是天方夜谈的想法,大家赶紧回家躺家里休息,多美好的事情!干嘛非得出来受这份活罪。
以前他一直对自己能吃苦的优良品质而感到骄傲,现在和这俩小兄妹一对比,他越发觉得自己柔弱不堪。
一向自认老实人的王工匠这段时间里不得不绞尽脑汁想了许多办法,比如说头疼脑热、生病高烧之类的。
可有句话说得好,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他的这些“小把戏”没两下就被明绣给拆穿,不由的让他有些牙根痒痒的,只是也没脸再继续伪装。
以前总怕生病,一来花钱,二来耽搁事情。现在他就天天希望真有个头疼脑热的,睡病床上起不来,花钱他也认了!能耽搁事情则更好。。。。。。
跑了好些天,王工匠觉得自己皮肤都晒黑了许多。虽然这几天给累得苦不堪言,可他也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盼望着自己哪天给中暑倒下,那才算解脱。只是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几天奔跑锻炼了身体的原因,任他再怎么卖力奔走,可就是没一丝要晕厥过去的现象,让他不由的有些丧气。
明绣没发现他的内心活动,只是觉得这几天王工匠振奋了许多。虽不知道是啥原因造成的,可这总归也是好事,因此她也乐见其成。
王工匠心里的小算盘敲得噼里啪啦震天响,可奈何老天爷不成全他。明绣和叶明俊两人每天清晨又准时来拉人,他现在已经快得了恐慌症,一听见敲门声,第一反应就想找地方钻进去躲起来。
虽然很是同情王工匠,对他的遭遇表示很遗憾。明绣虽然作为始作俑者,可她在这地方又不认识哪些熟人,只得厚着脸皮麻烦他,只是心里打算着大不了以后多给些银钱给他当作补偿就好。
这些打算明绣知道,叶明俊也知道!可王工匠不知道。
他已经万分后悔自己之前要面子、爱出风头的行为。这么些天跑下来,瞧着逃跑无望之后,他也认命了些。
就当这是给自己的报应吧,谁让自己想要贪些小便宜!虽然这报应好快。
叶明俊瞧着王工匠愁眉苦脸的在前边儿带路,一边给妹妹擦了擦额头上累出来的细小的汗珠,一边轻轻的问道:
“绣儿,累吗?”
明绣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喘着气点头,觉得这么点动作就快要把自己剩余的体力给抽光了一般。走了这么些天,连那王工匠也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她就更别提了。只是全凭着一股子毅力在支撑着不倒下来,要不是她心志坚强,寻常这般大的女孩儿早就趴在地上,哭天抢地要大人背着走了。
实在是走得累了些,叶明俊瞧妹妹细嫩的脸蛋上布满了汗珠,连长发也粘了些在脸庞上,看起来很是可怜。赶紧叫住了还在前边儿犹如老牛拉车一般的王工匠:
“王大叔,咱们找个地方歇歇吧,大家都累了。”王工匠一听这盼了几天的话,觉得这叶公子的声音好似天籁一般。二话不说,赶紧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也不管脏不脏的,只是大口喘气,撩了衣摆扇风。
“我说叶公子,你们要买的那石头咱们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要不就算了吧。”感觉好了一些,王工匠又开始劝了起来。
这话他早就说了好多遍,虽然每一次说了也没用,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试试。
走了这么些天,三人已经将附近十里八乡的村子都走得差不多了,还是没找到他们需要的石头。兄妹俩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有些失望,总是这么跑着也不是个办法,这王工匠虽然嘴上没说,可是从他脸上就能瞧出来,他早就想撂担子了。
突然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明绣悄悄拉了拉叶明俊的衣袖:
“哥哥,你有没有跟这王大叔说过这几天带路咱们会给钱的?”
叶明俊正不停的拿了张从路上摘的蒲叶给她扇着风,听她这话有些奇怪的顿了下来:
“咦,不是你告诉他吗?”
明绣有些无语,心里不由的替这王工匠可怜了起来。
难怪他一副怨气冲天的样子!
叶明俊也突然明白了过来,不由的抽了抽嘴角。他将手里的叶子递给明绣,让她自己扇着,他则是朝着王工匠走了过去。
王工匠歇息了这一阵子,初始还不觉得,现在一见叶明俊走过来,就觉得浑身筋骨都发抖,疼得慌。瞧他们之前不停的嘀咕着什么,开始还没在意,现在一瞧他动作,就心里胡思乱想,是不是这兄妹二人又在想着什么歪点子来瞎折腾了。
他也不想将人心想得这么险恶,只是这外表俊秀漂亮的兄妹俩,实则像是恶魔的化身一般,这些天他的下场不就明确的表现出来了吗?
正绞尽脑汁的想着要用什么理由推脱一下,能再多歇息一阵子呢,叶明俊就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不由的有些绝望,干脆认命的站起身来:
“叶公子,咱们走吧。”
叶明俊摆了摆手,拉了拉衣摆也坐在他对面的石头上,只用了一双星辰般晶亮的眼睛紧紧的盯了他看,嘴角还含着一丝笑意。
这叶公子平时脸上表情好似给人施了法定住一般,现在这一笑虽然是越发俊秀好看,可在这王工匠看来,却是让他渗得慌。被他这一盯着,好似浑身爬满了毛毛虫一样,寒毛和着鸡皮疙瘩一下子立了起来。
不安的左右扭了扭,强自镇定了许久才颤抖着开口:
“叶公子有事吗?”
一问完这话,就想起了以前明绣问他这话的情景。
那时他信口开河乱许承诺害得自己不浅,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想到这儿,王工匠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赶紧将嘴死死的闭上,死活也不肯再说出自己愿赴汤蹈火帮忙,让自己后悔的话语来。
只用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叶明俊,希望他看在自己这些天尽心尽力带路的份上,饶了他这把老骨头吧。
叶明俊有些汗颜,瞧他一脸凄苦的样子,好似单身几十年,独自拉拨孩子长大的老妇般哀怨。没想到这些天自己两人的行为将这个原本爽朗的汉子折腾得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岁,叶明俊不由的有些脸红。
叶明俊清了清脖子,一张斯文俊秀的脸上挂了温文的笑容,肯定了这些天来,王工匠对于两兄妹的付出,然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表扬,接着是一阵常规性的谈话,最后才转到正题。
他的话直将王工匠唬得一愣一愣的,接着又是一阵感激零涕!
感到了组织的温暖关怀,这原本还瘫倒在石头上全身无力的王工匠,一下子觉得好似吃了五石散般,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人也更加有精神了!
明绣一边扇着风,一边瞧他们在那嘀咕个不停。要是她能听见叶明俊的话,她就会感叹,这人要是生在现代,那就是一个当官的好苗子啊!那完全就是一派官僚作风,一副斯文俊美的脸皮已经隐隐有些唬死人不偿命的感觉了。
没多大会儿功夫,就瞧见王工匠从一开始满脸疲惫又恐惧的表情,突然好像散发出亮光来,一扫之前要死不活的萎靡,一下子精神了许多。
他一下子从石头上站了起来,也不顾不得去拍身上的泥土,只挥了挥手,大义凛然的对正坐着的兄妹二人叫道:
“小叶姑娘,我已经休息够了,咱们走吧!”
态度转变的这么快,一定是有问题,八成和叶明俊刚过去和他嘀咕的话有关!
瞧他大踏步已经往前走了,好似走动间脚步都带了风一般的威武。
明绣悄悄靠近叶明俊:
“哥哥,你跟这大叔说了什么?”
叶明俊淡定的轻声说道:
“就将原本准备给他的工钱告诉他而已。”
以为天上又掉馅饼了,于是王工匠更加卖力,并且对自己之前两天不好的工作态度开始感到羞愧,原本的那些抱怨好似在叶明俊带来的好消息里头,如阳光驱散黑暗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绣额头冒出冷汗,自己这行为是不是比周扒皮还要过份?
三人又问了好几户人家,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的,恨不能又找个地方坐下来歇歇脚。
只是王工匠刚听了人家摆出来的好处,又不能做出像之前那样疲惫的样子来,只得咬着牙硬撑,表明他还不累的样子!虽然如此,不过瞧着再不歇息一下,喝口水的话,也快到极限的样子。离他之前的理想很近了——立即中暑晕倒在地!
叶明俊不停的拿着蒲叶给妹妹扇着凉风,这时候已经到了七月,正是午后,天气热得受不了,树林里知了也在不停的叫着。
远远的田野边上,好似有一个农家,三人好像是迷途的羔羊找到大部队般的激动,连原本走得硬僵的身子都轻松了许多,浑身好似又充满了劲儿一般,赶紧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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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难处
几人走近了些才发现,这里堆了一圈高高的院墙,院门有些旧,可是周围很整洁。地上和一般人家的泥土面不一样,而是铺了好几块长形的石头,踩得都有些光滑了,看着就知道镶在那不少年月了。门口打扫得很干净,墙根下也没有杂草丛生。看得出来主人是个会收拾爱干净的人家。
王工匠作为三人当中年纪比较大的,敲响了房门。
不一会,一会穿着一件蓝色衣裙四十岁左右身材有些削瘦的妇人来开了门,疑惑的看着他们。这妇人系着一条深蓝色打满补丁的围裙,衣裙上也有不少补丁,瞧着家境也不是太好。只是衣服都浆洗得很干净。
王工匠赶紧弯了弯自己僵硬的老腰,脸上挤出笑来,说自己三人是隔壁村的人,来这儿买东西的,因为赶路有些累了想要过来讨口水喝。
这位穿着淀蓝色粗布衫子的妇人理解的点了点头,这天气确实太热,瞧他脸上也一脸灰尘满满的样子,又看了看他身后,两个孩子都长得俊俏可人,面容也有七八分相似,应该是兄妹,瞧着也是一脸纯朴的样子,不像是坏人。
明绣瞧她往自己这边看了过来,乖巧的弯了弯嘴角,叫了声:
“大娘。”
瞧着明绣可爱漂亮,这位妇人更加没有丝毫的怀疑,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又笑着客气的将院门打开,自己也站了出来。
看他们走得满着大汗,满脸疲惫的样子,于是让他们进院坐下稍微歇息一下。几人本来只是想要讨口水喝,没想到她却邀请大家进去歇歇脚。
想了想,确实走得有些累了,于是也就不再推辞,跟在她身后进了院子。一跨进大门,头顶上就罩了一片绿荫,感到一丝凉意。一眼就瞧到院子里种了颗树,明绣叫不出来名字,可是看起来有些年龄了。树杆怕是要两个人才能合抱起来,树叶长得很茂盛挡住了午后热烈的阳光,微风吹来听见沙沙的声音,好似一个天然的遮阳伞一般。
院子里头一栋白墙青瓦的房子,好些地方已经破旧了,连大梁上明绣也能瞧出好些个被虫钻出的眼子来,只是屋里屋外都打扫得很干净,瞧着就清清爽爽的。旁边还用竹子编了个围栏,里头关了两只鸡,瞧着有了人说话的声音,也咕咕的叫了起来。
妇人将他们带到树子底下歇着凉稍待一会儿,自己则进屋里头搬了几根凳子出来,一手还拿了很大一尖嘴水壶出来,叶明俊赶紧上前去接住,妇人赶紧夸了他,又转身进屋拿了几只干净的碗,递给大家之后,自己也跟着坐在一旁休息一会。
明绣瞧着有些好奇,这屋里屋外好像就自己几人,这大娘难不成是单身一人?这疑问在脑海里头转了一圈,但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却没有冒冒失失的开口去问,只是乖巧的喝了水后就挨着叶明俊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扮演一个称职的小孩子。
言谈中,明绣知道了这里已经是到了陈家村的地界,因为祖祖辈辈生活在村里的人大部份都是姓陈,这位妇人虽是外村嫁过来,可夫家也姓陈,于是大家都叫她陈大娘。
两个大人不停的闲话着家常,看得出来平常这里没什么外来的人,他们几个人来了之后,这位陈大娘很是热情。
明绣看到哥哥不停的给自己扇着凉风,自己却满头大汗的样子,也赶紧拿起蒲叶给他扇起来。惹得一旁的陈大娘看着同样俊秀的兄妹俩,不住口的称赞,一个劲儿的夸着着俩孩子又乖巧又长得好。
“王大哥,你家孩子可真水灵。”剩了一句话陈大娘没有说出口,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
一坐下来休息又喝了口水,快频临晕厥的王工匠又活了过来,听她这么夸奖明绣二人,虽然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不过三人一起来到这儿的,王工匠还是感觉与有荣焉,倍有面子。满脸笑容的赶紧摆了摆手:
“大嫂子,这可不是我的孩子,我哪来的福气有叶公子和小叶姑娘这么可爱的孩子啊。”要真有这么两个孩子,他能活到这么大岁数吗?早给他们折腾没了。
“哦~”这话原本是表示客气的,只是陈大娘这才了然的点点头:“难怪我说他们两个孩子都这么俊,和你长得完全不一样呢。”
陈大娘刚说完这话,好像嫌杀伤力不大,又笑呵呵的加了一句:
“幸好不是你孩子呢。”
他的孩子怎么了?王工匠晒得有些黑红的笑脸一下子有些发黑,给这戳心窝子的话搅得嘴角直抽抽。他承认这叶家兄妹确实生得好看,哥哥俊妹妹也秀气。可他虽然生得不好看,可也没那么不堪入目吧?从小到大,这可是他第一次被人当面嫌弃!
大老远的走到这边儿来,就受了这么大一个刺激,王工匠流泪的心都有了。
陈大娘好像瞧见他有些尴尬的笑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这人说话就是直接,王大哥可别往心里去。”
这话比不道歉还要厉害,王工匠真宁愿她再委婉一些。虽然不想这么小心眼儿,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
只是人家已经道歉,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还真不好意思和一个妇道人家计较。只得有些不甘心的吞下了到嘴的争辩,无奈的戴上了这个长得“不好看”的帽子。
“哪里、哪里。。。”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干巴巴的。
陈大娘可能也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太伤人家自尊心了,赶紧示好般的又拿了他喝完水的空碗,刚水壶已经倒空了,又跑进屋进给他装满,客气的递到他手上。
王工匠赶紧站起身接过来,心里也有想自己刚刚的表情好像有些小心眼儿了。为了表示自己没往心里去,也就将陈大娘递过来的水碗又一口喝了个干净。
这碗水他喝得又急又快,陈大娘瞧他这么捧脸,瞧他还渴得厉害,没喝够的样子,又进屋给他打了一碗,只是心里嘀咕着,这老哥子咋这么爱喝水。
王工匠原本缺水缺得厉害,见到水就跟那猫见了老鼠一般眼冒绿光。可灌了两大碗水肚子早给撑满了,瞧她又进屋里端了碗出来,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发苦。只是不愿让人家瞧出自己的窘态,又给喝了个干净。
瞧着陈大娘又将碗接了过去,好像又要往屋里走的样子,他赶紧叫住:
“大嫂子,你先别忙活儿了。”说完还痛苦的打了个饱嗝,感觉刚喝下去的水快要涌到嗓子眼儿,赶紧按住胸口,好一阵子才缓过来,从牙缝里挤了句话出来:
“我已经不渴了。”
陈大娘疑惑的坐下来,还一副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瞧着两个大人的互动,明绣有些忍不住想笑,心里直想这陈大娘可真有意思。
陈大娘也瞧出自己刚说的话让他深受刺激,脸上有些不自在,因此识趣的也不在那个问题上打转。只是转了话题一味的夸着明绣兄妹俩。
说到孩子,古往今来的父母都是一样,爱拿自己的孩子出来比较。看到人家孩子这么懂事,大娘就开始感叹起自个来,自己也有几个儿子,兄弟俩感情倒好,可是一天到晚只知道办不靠谱的事,至今没个正当工作,连媳妇也讨不上,大儿子如今已经二十一岁了,还打着光棍。
明绣来到这个朝代这么久,虽说不明白这是历史上哪个朝代,不过基本的风俗民情还是知道的,这个时代普遍早婚,男丁二十岁已经算是弱冠之年,一般这时候,孩子都已经围着身边好几个了。因此,看来这户人家大儿子二十一岁还没钱讨媳妇倒也不是假话。不过她倒对大娘口里几个儿子不务正业的事感到好奇,因为家里井井有条,陈大娘瞧着虽然不是知书达礼,可也是亲切慈祥,而且热情又利落的一个人,怎么着也不像是家里会出泼皮无赖的人家。
王工匠听她说这话,好像是找到知音一般的,悲从中来。也不再怕家丑外扬什么的,将自家的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
“大嫂子,你别说这话了,这儿子娶了媳妇也不是什么好事,娶了媳妇忘了爹娘啊。”
随着他的长吁感叹,明绣也明白了他家不少的事儿,原来有些不能理解的地方这都明白过来。难怪瞧着他家境也不太差,怎么会对自己兄妹俩人给的工作这么重视,原来是因为他儿子。
王工匠到中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全家人都是稀罕,从小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重活累活也舍不得他干了,成年后就尽心尽力给他挑了一房媳妇,为此家里的积蓄都用得差不多了,可这儿子从小习惯了别人给他拿主意,娶了媳妇后就在她的窜唆下硬是闹着将家给分了。
经过这一遭,王工匠两口子都有些心寒,只是疼爱这个老儿子,仍是将家里大部份的家私分给了他们,又置办了房子家具等,将两人热闹的送了出去单过。
虽然这些银钱不少,可这新媳妇在家时也是个娇生惯养的,这儿子从小也是懒散惯了。以前只想着要给这儿子最好的一切,给他找媳妇也是照着模样好家世也不差的去选,只是这样的两人都不会做事,也不愿意去如普通人家那般劳作,小夫妻俩坐吃山空,新婚才不过一年不到的功夫,就将王工匠夫妻俩攒了大半辈子的钱给挥霍了个精光。
王工匠两口子自从儿子分出去之后就少有上门,天天心心念念的挂在心上。好不容易见着儿子带着儿媳妇上门了,却是来找爹娘要钱的。
开始两口子心疼儿子,多少还是会给一些,可是后来小夫妻俩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要钱的数目越来越大,两口子渐渐负担不起了,而且瞧着这媳妇也不是个轻易相与的,因此不再轻易给钱。
哪知儿子发了一通大火后,从此再也不上门来。王大媳妇有时候想儿子,要去看看他,还得拿了银钱才能进得门去,因此两口子都很寒心,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又哪能忍得住常年不见一面?
因此只得拼了老命的挣钱,时常存了些钱就如同进贡一般,给儿子家送去,顺便瞧瞧他过得好不好,自己家里过得紧巴巴的。
明绣心里也很可怜他,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王工匠经过这么多还这么惯着他那个儿子,这以后没完没了的日子还多着呢。
陈大嫂也是满脸同情的样子,果然家家都是有本难念的经。作父母不容易啊!两人又是忍不住对长吁短叹了一番。
第二十九章 内幕
几人正说着话,院子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慢慢往着这方向而来。
光是听这脚步声,就知道来人身材肯定很魁梧。
声音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大门口,还能听到门外的人洪量的说话声。见明绣三人都伸了脑袋往门口瞧,陈大娘却笑道:“别担心,不过是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回来了罢。”果然,话音刚落,推门进来了四个年龄不一的年轻人。
兄弟四人都如明绣想的那样身材很结实,为首的一人更是高高大大的,完全看不出来只有二十一岁。身上穿的一件破旧的衫子挡不住满身结实的肌肉,如铁塔一般,远远瞧着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是走近一看,个个都长得一张我很老实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头透着清彻温和。
这兄弟几人要是不看年龄,咋看外形都长得好似一模一样,都是身材结实浓眉大眼的,只是年纪看着稍长些的人看起来要稳重许多,而年纪最轻的也能看出来。这兄弟几人瞧着外形挺可怕的,可是一看就不会说话,第一句话就把老娘惹火了:“娘,您没做事在休息啊,他们是?”
说话的是身材最壮硕的一个,看起来是为首之人,应该是老大。
明绣无语,虽然能听得出他对于陈大娘休息一会很开心,可是话一讲出来好像在催人干活一样。这几兄弟果然和陈大娘是母子来着,无心的话都能杀人于无形。
大汉说完小眼神还很疑惑的飘了飘,也许是对自己的儿子有充分的了然,陈大娘却没有在意他说的话,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板了脸骂道:“走远一些,可别吓到我的客人!”
转过头时却变了一张脸,指着四人笑盈盈的对明绣几人道:“这就是我那四个不争气的儿子。老大陈汉武,老二陈汉荣,老三陈汉英,老四陈汉文。”这时候的人起名字,大多数的都有一定的讲究,中间的字是族谱里传下来的排辈,所以一般人起名字都是三个字。陈大娘介绍完,看见四人满身的泥灰,凶恶的眼神又飘了过来。
老大脸红红的,想把自己高大的身子藏起来,看得出来兄弟几个在这样的眼光下都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陈汉武站在最前头,只得正面迎接着陈大娘的杀气,背后还躲着三个兄弟,只是悄悄摸摸的站在他身后,完全没有开口帮他解围的打算,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