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他讨好自己娘家的话,苏丽言不可否认的,这会儿自己的尾巴翘起来了。他首先想的是送到苏家,而不是元家!纵然跟元家算是分了家,苏丽言打从心底也不喜欢元家,但元凤卿毕竟是元家的人,与徐氏和大老爷之间的关系不是说能切断就能切断的,但就算是如此,他提的仍是苏家。苏丽言心里欢喜了,也不由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借此假意提一下元家,以显示自己的大度,但这个念头刚一生起,就被她自个儿死死的掐断。先不说以大夫人徐氏等人在他们分家时的为人嘴脸,她也怕元凤卿正挖着坑等自己跳呢,若是自己假装大度一提这事儿。到时他早想自己家了,顺势这么一说,到时有她哭的。
倒不如做个装聋作哑的实在人!
看她躲躲闪闪的样子,元凤卿心里有些凉拨凉拨的。啥滋味儿都有。虽说他也不喜欢元家,不过苏丽言这样明显不信任他,防备他算计他的神情。却是令他心里不悦,两人顿时沉默了下来,晚间时候吃完饭也没有说一句话,苏丽言是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发起脾气来,不过等到西瓜被切成一小片一小片端上来时,她仍旧是心里一阵惊喜。这时的西瓜可不是现代时般,用各种手段催熟了卖。外表看着个顶个的大,实则内里根本没熟,不甜。
这瓜不止是甜,而且水份也多,在井水里湃了这么久。早就冰凉了,吃在嘴里透心凉,还不像现代时用冰箱放过的瓜,虽然冰冷,不过时间放久了总不如刚放进去时新鲜,苏丽言贪嘴馋,连着吃了好几片,还要再伸爪拿,那头元凤卿却是眉头皱了起来。不让她吃了:“少吃一些,这瓜凉,万一凉了肚子,就受罪了。”
苏丽言有些郁闷,看他正大光明的说辞,偏偏手却没停下来过。原本切了小半盘瓜,自己不过吃了五六片,其余的全装他肚子里去了。她心里恨得牙痒痒,怀疑这人是不是小心眼儿故意报复她刚刚没说要送去元家的事来着,不过心里郁闷,嘴上却馋着不敢说。元凤卿一看她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心情顿时大好,原本并不太贪嘴,但看她这副表情,倒是将剩余的西瓜全吃了进去。苏丽言郁闷无比,幸亏她之前吃西瓜时暗中偷捏了几颗西瓜籽儿在手里,等她明儿找了空闲种在空间里头,哼哼,这西瓜还不是想吃多少吃多少,手到擒来的事情么?
一想到这儿,她总算脸色好看了几分,也不与元凤卿这小心眼儿的人计较了,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夫妻俩心内各自想着事情,一宿无语。第二日苏丽言大方的命人将昨日剩下的半只西瓜全包了送到苏府去,并不是她小器不肯给自己娘家多送一些,不过这东西此时在众人看来十分金贵,若是自己送了多了,难免外人看来有些显眼,若是不想要太过惹人眼,苏丽言知道自己行事最好是符合常理一些,免得引起旁人诧异与探究的眼神。元凤卿也派了几个身材强壮的人在几个婆子的带领下到内院准备挖上两口水井,以备不时之需,趁着白天时没人看见,苏丽言引了些溪水到自己手上的西瓜种子上,浸湿了,这才一个闪身进了空间中。
她昨日吃西瓜时约摸留了十多二十粒的种子,全藏衣袖里头,她自以为避人耳目,但是却不知道元凤卿看到了没有,苏丽言这会儿也顾不得想这些,连忙将自己藏的种子种到了泥土里。因沾染过空间的溪水,所以这种子种下去之后虽然发了芽,但并不像是她之前种过的普通蔬菜般,一种下去就迅速的开花结果到凋零,虽然这生长迅速仍旧是肉眼能瞧得见的,不过却比没有浇过有紫色玉髓溪水的植物来说慢上了许多,苏丽言心下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之前心里打算这会儿看来倒是可行了,只要有那紫色玉髓,她几乎能在空间中种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
没有例外的,因西瓜成功种活了,空间又升了一级!那浓雾向后褪去,渐渐露出更多的空地来,空间又大了一些,苏丽言心下暗喜,探头到玉池处,却出乎意料之外的看到那紫色玉髓已经蓄积了小半池,除了现在正在往外沁的一滴之外,好像又多了两滴的模样,苏丽言记得这东西三个月之前才沁过一滴,照之前的速度来说,应该是半年左右才会沁出一滴来的,这会儿却是又快速了许多,证明只要空间升级,这沁出紫色玉髓的速度也是快了许多,长此以往下去,若是她能在空间中种下自己所能得到的全部植物,是不是有一天这空间里的紫色玉髓可以一天长出一滴来?
苏丽言被自个儿心里的想法弄得兴奋无比,回头看那西瓜苗,已经窜了约摸手臂长短了,那翠绿的细苗吐露着淡绿的枝叶,舒展着身躯,还在不住处外窜。空间里出产的东西,品质自然也是有保证的,苏丽言看这些苗还在窜着,心里欢喜又兴奋。尤其是看到那人参果树因为空间升级的原因,窜出了一个个淡紫晶莹的小果子,更是让她心情一下子大好。也许是最近空间连着因为她养鱼与种西瓜的原因。一下子升了两级,这原本长生迅速其慢无比的人参果也硬生生的被提升了两级,以目前看来,若是她再种下一些以前空间中没有种过的东西,她想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再吃到这人参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又在空间中呆了一阵,再洒了一滴紫色玉髓在溪水里头,苏丽言净过手。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空间。不过刚一出空间,外头闷热的气氛顿时就令她胸口难受无比,苏丽言深呼了一口气,强忍住想要再回空间的冲动,捏了袖子作扇。轻轻摇了摇,给自己带来了一丝凉风,才觉得脸上那热辣辣的感觉稍褪了一些,她坐了一阵,连瑶就已经回来了,外头天气热,苏丽言就是坐着不动了觉得难受,更别提她跑了一趟,脸上红扑扑的。不过却满脸笑意:“夫人,奴婢刚送了些点心等物过去,众人都夸夫人慈悲心肠呢。”
大热的天儿做着事,不过是送些东西过去而已,这样就被夸了菩萨心肠。若是在现代时,人家早就撂担子不干。说是剥削劳工了!苏丽言心下吐槽,脸上却是笑了笑,连动也不爱动一下,晚间时候去苏府送西瓜的丫头回来了,随行回来的还有一大马车的东西,华氏看到女儿有点好吃的还惦记着自己,心下的欢喜就甭提了,不论吃的用的,装了满满一马车送回来,苏丽言接过单子瞧了瞧,除了一些金银首饰外,还有一些摆设器具等,其中一卷云绵令她看得有些直了眼。
来到古代这么久,元家人又最是讲究吃穿,就是元家人也知道这云绵是个好东西,尤其是夏天穿着,既薄透风却不透明,颜色也好,这东西是内造的,一般只供皇亲国戚与高官厚爵,寻常商户家别说拥有一点,就是想看到也属运气,也不知道华氏哪儿弄来了这么一大卷,足足有四五丈,以现代方法来算,都是十几二十米了,可以做好几身衣裳了。苏丽言连忙令人将东西搬进来,看到这云绵是淡绿色的,瞧着清爽无比,细薄如蝉翼一般,上头好似有流光闪过,尤其是在光线下头,五彩宾澜的,煞是好看。她心下一喜,最近这天气热了,就算是她不为好看,光是这身衣裳穿着凉快的特点,也足以令苏丽言对这礼物欢喜无比,她让人赏了苏府派来送礼的人,一边命人上了茶,嘴里问道:“最近老太爷与老夫人身体如何了?”
虽然苏丽言想问的是自己母亲华氏,不过上头有苏秉诚夫妇压着,她怎么也得做出个表面架势来,那苏府的下人一听她问话,知晓这位姑娘受苏家看重,也并不敢托大,连忙跪了下去回话道:“近来老太爷与老夫人身体倒是还好,不过就是时常念着夫人,想念得紧了。”
“可惜我不能时常侍奉在祖父母身边,倒当真是我这个做孙女儿的不孝了。”苏丽言低垂下眼皮儿,作势拿帕子擦了擦眼睛,才问出自己心中想问的话来:“最近老爷与夫人呢?我前几日瞧着夫人神色不太好,最近身体可是好些了?”那人都一一回了,只说华氏之前担忧她过度,如今知晓她过得好,这会儿自然是身体健康。这话苏丽言倒是相信,华氏吃过她空间里出产的灵芝,身体不好才怪,她担忧的却不是华氏身体,而是想问华氏与老爷苏青河关系如何了,不过想想这事儿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问,因此也就作罢了。她接着又假意问了两声自己两个兄长与庶妹的情况,得到消息都好了之后,苏丽言这才准备打发了这人回去,又一边令人准备回礼,那苏家的婆子虽说跑了一趟,不过得了丰厚的赏,这会儿笑得见牙不见眼,又收了苏丽言送回苏家的礼物,这才颠颠儿的回去了。
那一匹云绵苏丽言自个儿就算是做几身衣裳也是用不完的,娘家送来的东西,她虽说是想给华氏做两身衣裳以表孝意,不过却又怕做了华氏的却不做老夫人月桂与两个嫂嫂的得罪人,更何况她娘家还有两个未出嫁的庶妹,若是每人都来上一身,她就算料子再多,也剩不了多少,倒不如不送,私下里再给华氏吃些空间的东西来得好。不过她自个儿却是用不完这些料子,因此想了想,苏丽言仍旧是决定给元凤卿做一身衣裳,他之前送来两只西瓜,自己怎么说也算是领了她的情,再说这些料子包括那礼物,还是托了他的福,送了西瓜回苏家才得来的,于情于理给他做身衣裳不算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苏家欲送闺女
想了想苏丽言也就自个儿量了尺寸,将这匹美丽无比的云绵裁开了。这匹云绵全是蚕丝织就,摸在手里就凉冰冰的,苏丽言就着这云绵的颜色,绣了不太显眼的淡绿花朵图案,若不是那叶子颜色稍深一些,根本瞧不出来有绣活儿在上头,花了两日时间,才将刺绣弄完,还未着手缝制时,却听苏夫人华氏来访了。
前几日时苏家刚命人送来过东西,苏丽言没想到华氏这么快过来了,不过也只当她想念女儿,这头欢喜的令人将华氏请了进来,见却华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并不止她一个人过来,同行的还有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姑娘,苏丽言定睛看去时,恍惚认出这正是自己的庶妹之苏丽质,是苏府里乔姨娘生的女儿。这乔姨娘原本只是苏青河身边侍候的丫头,由月桂作主开了脸放在苏青河身边,因生孩子有功,所以从原本的通房被提为妾室,不过因她出生实在太低,连带着苏丽质在苏家也没什么存在感,这姑娘极其沉默又胆小,却不料几年过去,倒是出落得极是美丽,身上一股怯生生的娇柔,若不是苏丽言后来拥有空间,吃了空间中的东西洗涤过身体,光是凭她当初十四五岁的模样,还当真是比不过这苏丽质。
“母亲您来了怎么不早些给女儿打声招呼,女儿也好让人来接您!”苏丽言迎了上前,看华氏脸上勉强的笑意,心下不由一沉,但脸上却是露出笑意来。一边又看了看苏丽质一眼,笑道:“几年不见,丽质都这般大了。”苏丽质脸上露出柔柔的笑意来,眼里又带着一丝惶恐。如小兔子般,看得人心生怜爱,她怯生生的冲苏丽言福了一礼。嘴里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道:“二姐姐安好。”她抿了抿嘴唇,像是有些不擅言辞,白净的脸上越发露出娇柔的模样来,华氏眉头皱了一皱,态度极其的冷淡:“不过是亲生姐妹,哪里来这么多规矩!”她这话一说出口,苏丽言愣了一下。却见苏丽质眼睛里如受惊的小鹿似的,迅速积攒出两泡眼泪,更是衬得她惹人怜爱,她轻轻抽了下鼻子,泪眼迷蒙。柔柔的答了一声:“母亲教训得是。”
华氏顿时表情僵住,有些说不出话来。光是凭这一手,苏丽言就断定自己这位庶妹不是个省油的灯,华氏瞧得竟然像是在她手上吃了亏一般,她眉头皱了皱,还未开口说话,就见华氏眼里闪过一丝悲凉之色,连忙扶了华氏招呼着苏丽质坐到了榻子边,让人上了茶水。一边嘴里笑道:“三姐儿难得过来一回,我这儿倒是没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些粗茶点心,你将就着吃些就是。”苏丽质像是羞涩的笑了笑,却目光一转,放到她还未收起来的绣活儿上。那云绵已经被裁成了衣裳样式,上头因绣了花朵,越发衬得那绵缎流光四彩,苏丽质眼里极快的闪过一道亮光,随即又隐了去,露出羞涩的模样来,虽然是惊鸿一瞥,看到那衣裳裁成的男式模样,眼里闪过惊艳与憧憬,却是被她掩在了眼皮儿内。
苏丽言看到了苏丽质的动作,见华氏也看了过来,不由开口道:“那日母亲送来一卷云绵,女儿想着给夫君做上一身衣裳,您看看女儿这女红如何?”华氏点了点头,听到说起元凤卿时,不止没有平日的欢喜之色,反倒是脸色更阴沉了几分,看了一旁的苏丽质一眼,她已经头垂到快胸口了,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脖颈,更是看出少女的柔美之色来,华氏胸口一股怒火突然点燃了起来,却是看到女儿的笑脸,强忍了,接过云绵瞧了瞧,嘴里赞道:“言姐儿女儿一向不错,这花儿绣得栩栩如生,我瞧着倒像是活了过来一般,颜色也配得好,瞧着倒是与这料子极为相配。”
一听到她夸奖的话,苏丽言倒是抿嘴笑了笑,苏丽质眼里却是闪过一丝愤恨之色,这云绵苏家总共得了一匹,华氏却是全给了自己女儿,实在是偏心得没边儿了,这会儿听到衣裳是为元凤卿做的,又听她夸苏丽言绣工好,苏丽质想到来时祖父母与父亲娘亲和自己说的话,突然间生出不少底气,头一回抬起头来,露出尖细的下巴,轻言细语道:“女儿倒是觉得二姐姐这花绣得不妥,姐夫乃是堂堂男儿身,又怎么好如女儿家,穿着花朵的衣裳呢。”她声音轻轻细细的,带着少女的绵软,甜得有些醉人。
华氏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将衣裳递给苏丽言,手狠狠在桌上拍了一下,顿时屋内一片死寂,苏丽质眼睛里迅速涌起两团泪珠,如清晨的梨花般,清新又惹人怜爱,她脸上露出惶恐之色来,却听华氏怒骂道:“不知羞耻,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也好讨论这男人衣裳的事情,难道在苏家,你姨娘就是如此教你没有规矩的?”
苏丽质粉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眼睛里的水意这会儿多了些真实,身子摇摆了几下,像是要晕倒过去般,下意识将目光求救似的看向了苏丽言。苏丽言心底冷笑了两声,今日华氏为何带着这个庶妹过来,她又是这样一副表情,自己平日与她本来并没有多亲近的,她出言无状被华氏教训了,却是像要自己救她一般,若是如此苏丽言还猜不出端倪来,倒当真是傻了。这苏丽质还想得真是天真,难不成自己亲生母亲不帮,还会帮她这样一个庶妹不成?别说苏丽言本来的同情心还没繁茂到这样的地步,纵然就算是她有同情心,在元家生活几年,也是练就了她这样一副外表柔软,实则坚不可摧的钢铁心肠。
见她坐壁上观的模样,苏丽质愣了一下,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似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一些。华氏见女儿没有替她求情,当下心里松了很大一口气。若是苏丽言替这苏丽质求情,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眉头皱了皱,厉声道:“你且先与华嬷嬷出去转转。我有话与言姐儿说,你满口胡言乱语,没得惹了你二姐姐心情不快!”
这样明正言顺的赶人。令苏丽质顿时羞愤得抬不起头来,她手紧紧捉住自己手中的帕子,险些将那条绣帕拧得变了形,忍耐不下胸口这股恶气,说道:“母亲,祖父母”
“我自是要说,我做事。哪用得你来教!”华氏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苏丽质虽然还不甘心,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不过听华氏这话,仍旧是强忍了下来。那头华嬷嬷脸色有些不好看,拉着不甘不愿的苏丽质,将她半推半哄的弄了出来。等人一走,苏丽言看华氏脸色不好看的模样,也将连瑶等人遣了出去,看华氏疲惫的模样,屋里只剩了母女二人时,她才关切的道:“母亲,究竟发生了何事。今日三姐儿怎么也会过来了?”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华氏忍不住伏在案几上嘤嘤的哭了起来:“你祖父母说你久未生育,想将她送来给你固宠!”
这话一说出口,如石破天惊!
苏丽言嘴角抽了抽,心里不由自主的涌出一股怒火来!她虽不见得有多么爱元凤卿,爱他到不能与别人分享的地步。但男人是自己用着,总比与旁人一块儿用来得要好得多,更何况纵然她没有身孕元凤卿逼于要留下子嗣继承香火要纳妾也就罢了,这妾由元家人送或者是他自个儿抬回来都可以,她却断然不能接受由自己娘家人主动凑上来说要送女人给自己老公分享!难怪刚刚苏丽质敢说那样的话,敢情她心里是将自己也当做元凤卿的人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没有闺德的话来!
华氏原本是忍耐不住了,但看女儿脸色铁青,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的模样,心下也不由后悔自己太过直接了一些,有些担忧道:“言姐儿,你怎么了?可别吓娘亲!”
苏丽言强忍住心头的怒火,看华氏一脸担忧的模样,嘴里淡淡道:“母亲,我如今还未满二十岁,纵然是嫁了人几年还未有生孕,祖父母怎么会想着要将三姐儿送过来?”之前孟世元想纳苏家女儿为妾时,她还记得华氏当时气愤的说过苏家闺女不为妾的话,言犹在耳,如今事情还未过去多久时间,怎么又闹了这么一出?华氏看她说话含着怒意的模样,心下不由酸楚,捏了帕子抹眼泪:“你前儿令人送了西柚过来,你祖父母见识多,知道这是个稀罕物什”华氏将这事情娓娓道来,苏丽言这才明白事情出在了什么上头。
原来这西瓜在此时因太过珍贵,而月桂以前也是在元家侍候的下人,又是余氏身边的大丫头,跟着余氏也算是长过不少的见识,一见到这西瓜当场就认了出来,见苏丽言送来了如此多,当下又惊又喜,原本还觉得元凤卿分家出来单过有些草率,心里不是不觉得苏丽言年轻不知深浅的,不过看到如今这样多的西柚,想当年元老相公受皇上看重之时,也不过赏赐了一小片儿,元凤卿却有本事弄这么多,想来是个有本事的人!当下老两口就为了这个事实而欢喜激动,苏秉诚从一开始的报恩,想到了如今自己好像借由儿女亲家贴上了一门了不得的姻亲,当下又惊又喜。
苏秉诚为人虽然也算恩怨分明,但奈何他身边还有一个汲汲营营想要得到以前元家风光的月桂。更何况他报了元老相公的恩德之后,随之而来的,他还是一个生意人,能与元凤卿交好,拉笼关系,除了是了却自己报恩的心愿外,若是能带来额外的好处就更好了。苏秉诚认定元凤卿是个有本事,未来也是有出息的,又想到苏丽言嫁过去好几年时间了,至今还未生下一儿半女,就怕元凤卿纳妾,到时别人家的女儿抢在苏丽言前头生下孩子来,到时苏丽言纵然是元凤卿正妻,苏家是元凤卿正式的岳家,可是无子就是最大的坏处,等到往后元凤卿发达了,出人头地了,自己付出如此多却是得不到回报,苏秉诚想想也不甘心。
若是元凤卿没本事也就罢了。他当了却自己一桩心事。可元凤卿既然能有本事弄来西柚,证明他不是一个普通人,自己既然选定了他,若是苏家成了他岳家。最后却便宜了别人,苏秉诚心里也是不愿意,因此琢磨着想将苏丽质送过来为妾。他与月桂心里都猜想着苏丽言是不是在几年前小产时伤过身子。以致不能再生了,到时送个庶女过来,苏丽质怎么说也是苏丽言姐妹,到时两姐妹联手,互相帮衬,往后元凤卿就算发达了有其它姬妾,两姐妹地位也是稳定。苏丽质不过是庶女,就算是生了儿子,也是替苏丽言生的,苏秉诚自认是为了苏丽言好,因此才命了华氏今日带了苏丽质过来。并将这事儿说给苏丽言听,让她自个儿安排着,帮元凤卿定采纳吉。
毕竟她身为元凤卿的大老婆,这些事儿本来就该是她做的。苏秉诚与月桂以此时对正室看法来衡量孙女儿,却不料苏丽言听到这话时,无奈得说不出话来。华氏声音也是越说越小,她心里头有些恨公婆这些举动,不过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反抗,因此摆了脸色到苏丽质身上。这会儿看苏丽言的样子,她心下也不由难受,拿了帕子抹了抹眼泪珠,哭了起来:“我苦命的言姐儿。”
苏丽言眉头皱了起来,心底冷笑了两声,这苏家还以为自己真是以前那个任他们摆布的原主儿呢。她如今已经嫁了人,照理来说已经是属于元家人了,苏秉诚凭什么觉得自己还要听他的话,将苏丽质弄来给自己老公作小?她沉着脸没有说话,华氏却只当她是心里难受了,想到苏丽言一向柔顺,连嫁人都依了他们的意思,与自己侄儿硬生生的分开了,凭什么如今还要听他们的?一想到这儿,华氏心里涌起无数的怨恨,抹了两把脸,沉声道:“这事儿你甭管,就当不知道,晚些时候我将三姐儿带回去,若是”
华氏话里隐隐带着决绝之意,苏丽言心底刚生出的冷意,看华氏这副要拼命的架势,也跟着散了去,笑了两声:“娘亲您也不用担心这事儿,我若不开口,祖父母纵然说破嘴皮子,也是无用的!”她脸上带着微笑,一双水眸微微眯了眯,冷意盈满了整个眼眶。苏丽质在外头跟着连瑶转了一圈儿,这宅子又小又旧,虽说现整过,但仍旧是与苏府的豪华没法比较,她自然是有些看不上眼,这会儿天气又热,她走了一圈儿浑身都出了大汗,说实话苏丽质心里还真看不上元家的光景,不过好在元凤卿人长得丰神俊郎,她正是韶华之年,最为爱慕俊美少年的时候,几年前头一回看元凤卿时心里就激动不已,这会儿得知能与他为妾,虽说心底有些不满,但想到自己的这位嫡姐一向是个药罐子,据祖父母与父亲姨娘说元凤卿又是往后有大前程的,最后的一丝不甘愿也看在他容貌的份儿上,变成了期待。